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这引发杨俊、颜斐的惊愕……难道这些南阳豪强就真的不怕田信血腥镇压?
颜斐忍不住感慨:“北虏顽强,尤惧陈公如虎。竟不想南阳之众胆大如此,欲捋虎须耶?”
刘协的一个儿子也开口:“皆言南阳兵弱,恐名不属实。”
杨俊还没开口,就见运船守军似乎早有准备,纷纷以弓弩攒射,暴起作乱的十四人悉数被射翻在地,多是手脚中箭,寥寥几个要害中箭的倒地后当即不活了。
未及多久,郡尉董恢驰马赶来,召集属吏核实袭击者身份,制备卷宗,准备发往北府。
董恢很紧张,都知道南阳豪强不满,没想到敢在自己眼皮底下作乱。
杨俊也紧张,他在码头看到一个意外的人,一个脸色红润,略有一层肉的郭奕。
南下的船队里,杨俊与郭奕会面,一起坐在船舱里饮用温热茶汤。
如今冰雪消融,淯水两岸刚有一层浅绿。
杨俊刚落座就询问:“伯益,南阳多乱?”
“隐患颇多,未有动乱。”
郭奕正翻阅刘协的手书,看完后拿走杨俊递来的副本,正本交还杨俊,详细解释说:“各家多藏甲胄,有违律令。陛下春耕后将启程,届时公上将往江都送行,之后又要前往武陵、零陵募集蛮兵。”
“恐南阳生变,断卫公粮道,故行此下策。”
郭奕言语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仿佛挑拨一伙豪强子弟,看着这拨人入伏,被早有准备的北府水军当场射死近半……是一件小事。
这的确是一件小事,比起南阳清查隐户、丈量土地这件事情来说,死几个人、十几个人实属小事。
这是关系最少二十万人命运的政策施行关键点,十几个人的命能解决争端,反而是幸运。
杨俊不认为这种手段有什么错,没有鱼咬钩,就抓条鱼挂鱼钩上抛到水里。
接下来北府肯定会有一系列组合拳,将南阳豪强打懵,然后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就听郭奕询问:“公上近日在邓城,先生正好随我一同拜谒。期间公上若询问策略,先生可有良策?”
“还请伯益指教。”
“有三策,上策是估算豪强家资,家资百万或家资满五十万者,迁移充实江都尹。”
“中策是清查各家府库,收缴甲胄等违律禁器。并发布甲胄禁器告发令,使豪强无甲。”
郭奕说着努嘴,眨眨眼:“至于下策,先生自思一个。三策献于公上,公上惜才,自会请留先生。”
杨俊深深的呼一口长气,满满的释然感,顿感疲倦闭上眼睛,总算从虎狼窝里跳出来了。
留杨俊一人整理情绪,郭奕握着刘协手书副本走出船舱,坐在船板细细审视、研读:“仆以薄才,入承大统,不能有所作为。兴平以来,贼臣造乱。以至社稷动荡,百姓流离失所,天下有倾覆之险。曹氏擅权,曹丕威逼再三,仆惧一死而从贼,尽弃祖业,为世人所讥……”
“幸天不绝炎汉,陛下三兴帝室,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
郭奕细细推敲刘协描述杨俊、颜斐二人的措辞,这是一份极有力量的证明,可以为杨俊、颜斐二位汉室大忠臣辟谣,证明他们的忠诚!洗清无知世人对他们的无端猜测!
三国骑砍 第三百六十七章 邓城
邓城城内西北区域,这里有相互比邻的邓国公主府邸、陈公府邸,周围屋舍皆是北府官吏使用的院落,除了部分授予本成为私产,其余多数屋舍依旧是北府公产。
东北区域是征北幕府、邓国相府、中尉府,东北区域还有大量仓储,储运宣池津运进来的器械、粮秣。
南城区域才是寻常士民居住、活动区域,邓城不仅南北界限分明,城中都亭也区域划分明确。
邓城北部区域不设都亭,由亲军五营充实岗哨并维护治安,有所纠纷也由邓城令来审核,邓城令不行,管不了事儿,还有兼任北府留守长史的陈相、邓国相陆议;陆议还不够格,还有最高级的征北幕府。
南城区域分成了六个都亭区域,每个都亭设立亭长,平日有亭卒维护治安,并监督服刑的囚徒修缮区域内设施,或做防火措施,或作水道疏浚工作。
而每一个都亭外围都有版筑的土墙,形成了一种城中之城的格局。
都亭区域版筑土墙相互隔离……也不算新奇举动,城外的里社一级的村庄也会修建里墙,用来防盗、防范野兽。
乱世以来,里墙不断增修,就形成了坞堡的雏形。
杨俊行走在热闹南门大街,这里两面各有一排临街铺面,铺面背后是院落,院落再后面就是分隔都亭的土墙。
这些街铺主权都握在关姬手里,由她的家令负责运营,出租于人,收取固定租金。
街铺没有被土墙包裹,所以不再六位都亭长的管理范围内,由邓城令管理出租、征税、防盗等工作。
少年时见过中原富饶,逃难时也见过刘表治下的繁荣,论繁荣、人口稠密,邓城街道上这几百人不算什么。
只是一些商旅用粮票交易让杨俊很是震撼,粮票是什么?
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认知。
对北府吏士来说,这是自家发行的凭证,拿着可以去官仓支领米粟。
对荆北士民来说,北府的粮票盖着田信的私印,是田信担保的证书,能换来相应面值的米粟。
许多出远门的人,或者居家妇人就很适合使用粮票,可以藏好贴身携带,保护自己的财富。
对经历、阅历丰富的人来说,所谓粮票就是一张纸,是孝武皇帝的白鹿皮币延伸发展。
只是由田信个人担保,每张粮票上盖着田信的官印、私印……仿造的代价很高,这比私铸钱币还要危险。
私铸钱币,再劣质,也是铜做的;法律禁止,触犯后自有相关法律制裁,有一个明确的量刑摆在那里。
而粮票盖田信的官印、私印,你仿造试试?
哪怕粮票上的印文面积比田信实际的官印、私印大一倍,可这依旧不是你仿造的理由。
杨俊在邓城最繁华的南门大街转一圈,不得不赞同郭奕的看法,邓城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高档精致的勾阑女闾。
高档次的女闾绝非轻易能建设的,中原大乱,刘表初步治理荆州时,恰逢孙策过江东,打的鸡飞狗跳。
孙策为了筹措军资,当时的江陵、襄阳来了一批高质量的吴娃越姬,让杨俊记忆深刻。
现在转一圈南门大街,只有几座民间私妓聚集形成的女闾,别说谈吐、气质,就连得体的衣衫,雅致的场所都无,让只想喝一杯酒,顺便缅怀青春的杨俊失望不已。
实在想不明白,以邓城的繁华,出现高档次女闾实属必然,却始终没有。
田信是反对民营女闾的,放开这条口子,操持这方面的豪强为了摄取优质资源,保准又能做出许多他眼中丧尽天良的事情。
大凡高档次的女闾,女子要么来源于宫中……要么来自罪官妻女,再要么来自勋贵、豪强培养的家妓。
可这方面又存在很大需求,男女皆有所求,完全断绝是不可能的。
只能设立几座粗陋女闾,满足广大光棍、商旅的切身需求,也让周围的贫困女户能有养活子女的生计。
杨俊转了一圈见天色尚早,不甘心回馆舍休息,遂来到一座相对清净的女闾。
“先生,此处只招待北府吏士,谢绝外人。”
苍头老叟迎上来,拱手施礼指着斜对门:“此处棋楼有舞妓作伴,冠绝荆北,先生不妨一探究竟。”
“为何只接待北府吏士?”
杨俊拱拱手,从袖中取出面值一斗的粮票递了出去,这是郭奕嘱咐过的事情:“某公干至此,非商旅。若要入内,可有良策?”
“自有良策。”
老叟笑说:“先生若与北府吏士结伴而来,自能入内。”
杨俊又取出一叠草纸递出,这是他的临时户帖,说:“北府参军郭伯益乃我好友,此郭伯益担保所签户帖路引。”
老叟接住户帖细细打量,见户帖印文来自征北幕府,又打量两眼文质彬彬的杨俊:“先生稍候,待老朽询问主事。”
“有劳老丈。”
杨俊稍稍敛容整理双袖,心中有所期待。
老叟入内,管理这处女闾的主事是个女子,田信一定认识,是当初去宜都郡,孟达府邸分给他的侍女。
可能是近年来的优渥生活,她仪态更显丰腴,接过这份户帖打量几处关键信息,是征北幕府开出的户帖,担保人有参军郭奕,日期也对的上。
就因为可能与当年的田信有一缕沾染,孟兴对她很是照顾,就差拉着她向孟达三拜九叩,收录为孟家义女。
远近误以为她是孟氏宗女,被称呼为孟姬。
她有些想不明白,一个认识郭奕的大人物,跑到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来找人的?
难道不清楚,这里是帮北府吏士和遗孤重组家庭的么?
虽一时想不明白,孟姬还是嘱咐:“呼唤大小姐妹,一起瞧瞧这位杨先生。”
整个女闾里有多少准备重组家庭的遗孀?
一听来的是一位‘先生’,使得女闾内出现小范围情绪振动。
不仅正值青春二十岁出头的女子来了,还有四十多岁带着女儿来找夫婿的也来了,至于三十出头拖儿带女的女子更是时刻准备着。
能来邓城解决婚姻问题的,几乎都是军吏遗孀;普通军士的遗孀,如果愿意的话,就近就能完成家庭重组。
因此,主动来这里的单身,也多是军吏。
普通军士在驻地不能随意走动,也只有来此公干的军吏有机会顺路试一试。
这边杨俊不知深浅一脚踩空跌入狼窝,那边郭奕则被罚面壁。
至入夜,他饥肠辘辘还在忍耐时,田信更换公服时才传见,他来时田信脱下绯紫鲜艳衣袍,正在细麻衣外扎腰带。
郭奕老老实实顿首:“罪臣拜见公上。”
田信总怀疑是这个家伙鼓动杨俊挟持、绑走刘协,现在杨俊带着刘协的恭贺手书来荆州,找谁不好直接找郭奕。
也没好气,田信回头看一眼郭奕头上笔直的板冠:“何罪之有?”
“回公上,臣罪在不知罪,乃无知之罪。”
郭奕理直气壮回答,还抬起头,眼珠子一转去看边上的司直张温。
张温也疑惑,郭奕是真没犯罪行迹,对于郭奕,张温有一种自然而然的认可、信任。
田信看一眼张温,又看一眼郭奕,心中有所觉悟。
感染了郭奕不假,可郭奕不是傀儡木偶,郭奕有自己的行为方式。
所谓感染,只是保持对方的好感上限。
如果自己亲手、当面杀戮对方的亲友,不断挑战这个好感上限……终有突破的一天。
三国骑砍 第三百六十八章 麻木
怎么处理郭奕?
没有办法处理,郭奕搅动的风浪太过惊世骇俗,只能冷处理,当做无事发生。
可掌握真相的兖州士族呢?
士族有嘴,有笔杆子,会把这些事情传扬、记录下来。
想要把尾巴收拾干净,当初的知情人、参与者要统统打倒。
思索这件事情,田信回到空阔、冷寂的陈公府,旁边的邓国公主府邸也是个空架子,徒有其表。两座府邸内更像是田园,由仆从耕种,此刻已被旺盛的油菜花铺满。
大概再有一月时间,荆北的油菜花就能陆续绽放,江都尹、麦城的油菜花会开的更早一些。
麦城油菜花开时,也就是陪刘备、关羽踏春,送刘备回益州的时刻。
漫步在庭院,田信心思渐渐沉定……不再担忧郭奕引发的祸患。
刘备回益州,是奔着收拾南中豪强去的,也有携东征、北伐大胜,深入整合益州豪强的用意。
局势发展若不好,回益州的军队正好交割给刘禅,交给诸葛亮代管。
局势发展好,刘备就从陈仓道进入关中,在长安附近寻找合适的陵墓修筑地点。
所以刘备走陈仓,那中原战场主导权不在自己手里,也能在关平、张苞手里,足以帮郭奕收拾尾巴。
心中担忧的事情找到解决办法,南阳人在宛城袭击北府运粮船,正好一套组合拳打残南阳豪强。
豪强是无法根除的,如同贪吃蛇大作战一样,每一个百姓家族都有发展为豪强的动力、可能性。
吃豪强级别的蛇就行了,保留民间发展的活力。
所以杨俊说的有道理,要征缴盔甲禁器,还要拆散豪强,将其中领头的集中迁往江都尹安置。领头的,肯定是家资丰厚的,迁移豪强、富户充实畿内,是汉祖宗之法。
这样就能瓦解南阳豪强的升腾之势,不然现在的南阳豪强抓住一个机会,三四十年后可比什么襄阳人厉害多了。
近期、远期的事务安排的妥妥当当,田信反倒有些失落。
作为三恪执政之一,确定政务大方向就好,自有人奔波。
执政不是难事,难的是修身,保持良好的心态。
就如吴班叛乱,刘备也提示过相关原因,田信知道有个伯祖父田景,却不知道他当过董卓主簿。
可吴班还是反了,一时冲动没想明白是很大的可能性,可吴班亲手杀了马康,已无退路。
已经拔刀见红,这可比潘濬恶劣的多,吴班家属难逃惩戒,妻女充为宫人,几个年龄较大的儿子赐死,幼子过继到吴懿这边的宗族名下。
这是战时军令状的内容,军令状主要的惩罚名目是投降、叛变、临阵退缩等主观犯错行为。
田信脑袋空空坐在庭院里静静发呆,跟这具身体有交情的乡党少年要么战死,要么伤残,再要么在外带兵。
关系较好的王直战死了,田纪也升任郡守,身边时时刻刻都有选拔、补充来的亲兵。
亲兵、亲随普遍是狂热的,可缺少一种亲切感,宁愿他们站岗放哨,也不想用他们的手帮自己穿戴盔甲,或碰触自己的物品。
关姬怀孕时,自己患得患失为子孙忧虑不已。
现在儿子透出小小一点点的乳牙,也同样提不起爱护、亲近的心思。
这才仅仅是半步超凡,就已心灵麻木……或许这是同类相残的报应,或许本来就是自己的心灵短板。
不愿意杀人,根本上抵触、厌恶杀人,可又不得不杀。
只能漠视生命麻痹心灵,唯有这样一视同仁,才能保持理智。
这或许是潜意识的自我保护。
深感疲敝,田信望着圆圆的月亮,明天正月十五是个休沐日,又要回丹阳邑。
关姬是敏感的,已经察觉自己的态度。
儿子还小不记事,等以后记事,自己还改不掉心病,迟早会酿出祸事。
苦恼,深深的苦恼缠绕在心头。
这个问题再不解决,自己迟早会死于精神压力,就算不死也要疯癫。
寒冷夜风吹刮,田信起身回温暖长屋,空阔长屋里点了两排油灯。
自己研墨,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一个‘魔’字。
拿起这张纸来到一侧武器室,将字贴在红漆镜甲胸前,田信从架子上拔出白虹剑,踏前挥剑毫无声响,白纸一分为二,下半截飘落在地。
再伸手摸镜甲胸前光滑红漆,只有细细一道斩痕落在镜甲表面的光洁漆层。
如果可以,真想像短笛大魔王那样,把时刻忍不住想作恶的恶念扣出去,做一个纯粹的,热爱生活的人。
隐居,把自己藏起来,自食其力,感受生活的艰难,或许就能唤起对人的爱护之心。
自己终究是城市温室里成长、定型的小白,在这尸山血海里滚了几次,已经染得内外黑红。
只有梦中,只有独处时,才知道自己原来有多么的白。
白虹剑塞回鞘中,田信又拿起新锻造的钢弓来到门前,门扇拉开小半,任由冰冷空气吹在脸上,钢弓横在膝上,保持跪坐姿态半睡半清醒为自己守夜。
洛阳,平原侯曹叡从噩梦中惊醒,虞夫人也跟着起身,缩在床榻用一双明亮眼神盯着曹叡背影,以及油灯照耀下依旧面有光彩的俊秀白皙侧脸。
曹操子孙两代人中,曹叡之俊秀冠绝诸人。
没办法,曹操本人基础太差了,甄姬本人又太强了,导致曹叡、曹绫兄妹与曹家人在相貌方面反差极大。
虞夫人不敢问,甚至不敢拿起外袍递给曹叡。
曹叡渐渐回神,目中惊恐挥之不去。
梦中妹妹郁郁而亡,癫狂的父亲拔剑乱砍,河东的匈奴人举着汉军战旗杀入洛阳,贵戚向南跑,血水染红了伊水。
他后退几步坐回床榻,这时候虞夫人递来布巾,曹叡擦汗时,虞夫人才体贴拿起薄被搭在曹叡两肩,让他感受到久违温暖。
曹叡将虞夫人揽入怀中,缓缓说:“梦见刘封杀至荥阳,大司马提兵驻屯虎牢相持。朝廷征匈奴助战,不想匈奴叛乱自孟津渡河,洛都空虚为匈奴所戮。”
“夫君,噩梦呈吉,好事不远矣。”
虞夫人轻声安慰,又笑说:“匈奴无船,难不成大河结冰,会助匈奴渡河?”
“是呀,噩梦而已。”
曹叡说着闭上眼睛,思索她所谓的好事,哪里还能有什么好事。
自己本是齐公,随着母亲突然被赐死,降为平原侯;曹礼又被封为秦公,皇帝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
除了曹爽那个傻子经常来找自己玩耍外,还有何人敢与自己走动?
何晏不来了,秦朗也不来了,夏侯玄等人更是不见身影。
担忧小妹,可自己又不便出入禁中,曹叡扭头嘱咐:“待天明,前去拜访夏侯伯仁二女,请托她二人入宫探望阿绫。”
宫城,一轮明月悬空挥洒清辉。
曹绫披戴皮氅,臃肿的皮氅挂在身上反倒显得身体单薄。
天下形势不断恶化,直接由曹丕的脾气得到体现。
曹丕发脾气归发脾气,有一点很清楚,劣势的时候,自己的军事水准最好不要说话,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可现在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什么都要靠曹真。
短期内无事,时间长了肯定会出事情,何况汉军早晚会走陈仓道,必须有个重量级将军坐镇雍凉。
这种重要职责,最适合、唯一的接替人是夏侯尚,夏侯尚与妻子的感情已经破裂,与曹真形成实质对立。
放夏侯尚去雍凉,曹丕是真放心。
可夏侯尚心如死灰,守着坟墓整日研究死人剑、活人剑,根本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不做一点反应。
怎么才能激活夏侯尚的斗志?
结亲,这是唯一办法。
事情就这么自然而然摆在曹绫面前,身为唯一的公主,要么她嫁给夏侯玄;再要么让秦公曹礼娶夏侯徽……这样的话,木已成舟,那曾经的齐公曹叡就要倒霉,要消失。
可能是长久的虚弱,随着一阵突然的晕眩,曹绫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三国骑砍 第三百六十九章 葫芦
大魏重修的洛阳宫开创中轴对称格局,许多的宫殿名称将一朝一代传承下去。
比如,太极殿。
曹绫病倒,曹丕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待在太极殿里不出去。
如果寻常的医术有用,也就不会有建安大瘟疫。随着田信《防疫救护十二策》通行天下,这两年里战争烈度极高,却处处防治,不见大规模疫疾流传。
当然,汉军正处于昂扬上升时期,一路高歌猛进,防控瘟疫除了苍生受益外,汉军是最大的受益者。
几乎所有人都向曹丕表达一个信号,能救曹绫的只有一个人。
可怎么救?
田信是人臣,即便己方联姻,田信也不敢答应。
田信不是一个人,身边聚集了太多的人,一举一动影响深远,跟魏国互动来信,都是要入档备查的;更别说是联姻。
联姻没什么委屈不委屈,女儿命都没了,再谈公主之尊、大魏国家体面之类的简直可笑。
不是不愿,而是不可能,除非刘备、关羽遇刺身亡,汉帝国内部爆发内战。只有这种极端,几乎不可能的概率事件发生,田信为了稳住后方,会接受联姻。
否则任何时刻,田信接受这份联姻,都将等同于半独立宣言。
论聪明,郭女王把曹丕伺候的稳稳当当,自然比曹丕不差多少,起码比甄姬高出太多。
或许甄姬也很聪慧,只是因为有女儿、儿子做支撑,有恃无恐,不愿全功率运转大脑,去攻略、伺候曹丕。
郭女王无儿无女,也算无依无靠,所有的念头都围绕着曹丕运转,超频发挥,表现自然比甄姬高一截。
她带温热的米粥来见曹丕,这是熬煮糜烂放凉后凝固,又加温的稠粥,只撒了少量的盐。
心情不爽的曹丕也捱不住饥饿,吃了一勺毫无油水,只有浓浓米香,一点咸味儿也滋生出无穷滋味的粥,更是食欲大开,呼噜噜大口享用。
吃东西,本身就能滋生原始、纯粹的喜悦,这是全身各处每个细胞的共同欢呼。
虽然心情好了很多,可心中悲伤阴郁挥之不去,曹丕懒洋洋躺在温热地板上,只是看郭女王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郭女王用布巾为曹丕擦拭双手,说:“陛下,臣妾听闻夏公征战自备军粮、饮品。其麾下将士所用军粮冠绝各军,夏公本人饮食皆是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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