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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虞翻还是不甘心,追问:“将军一言可活千人,还请将军三思。”
“孙权绝非粗暴滥杀之人,所杀皆出仕、养望于乡里之人,不会牵连广泛。”
田信语气肯定:“孙权为人我亦有所知,我束手不问还好。我若过问,他必逆反大兴杀戮,以示其壮。”
虞翻是关心自乱,现在希望破灭,垂头一想确如田信所说。
如果田信一道公文发到江东让孙权少杀人,孙权肯定会多杀人,以展示自己强盛,不怕田信。
田信此刻不作反应,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不然完全可以邀揽美名之余,还可借刀杀人,滴血不沾身。
看着敛容恢复平静的虞翻,田信又说:“元俭兄即将赶赴成都,我会上表汉王举荐先生。先生且在麦城静养,我家汉王求贤若渴,必能使先生一身所学得以用武。进而翩跹展翅翱翔九天,为当世所重。”
虞翻拱手:“谨遵将军之意。”
田信当场书写《举虞翻表》,内容简单:虞仲翔文武齐才器量恢弘,可为国家藩篱。幸江东不能用,此天授良臣也。愿大王细细考校,用之以专。





三国骑砍 第九十二章 势
南阳,新野,荆州郡治所在。
新野本是荒败小县,经过诸葛亮招抚流亡百姓,编户齐民屯垦发展以来,已然成为南阳繁华所在。
以至于曹操接手后,选新野为荆州治所。
一场零碎细雪笼罩城里各处,文聘盘坐在新造的火炕上,不由长叹。
长子文岱、养子文休,侄子文厚俱是面色沉重,就听文聘说:“马季常遣人来南阳传授火炕、火墙建造之术,我已派人星夜持工艺图册进献大王。大王若不增兵南阳,我恐冬雪未化,马季常唾手可得南阳之地。”
传授技术自然不是给平民,是给南阳各县的士人家族传授,由这些士人家族向周边辐射扩散。
传授技术的过程中,眉来眼去发生一些事情也在所难免。
文厚与文聘关系亲密,没有父子之间的羁縻:“伯父,江东连败于荆州,今求和在即。大王割江夏以振江东战心,然江东丧胆,恐会再图淮南地。待江东整顿兵马出濡须进犯合肥时,也是荆州军北上之日。”
文聘不做点评,去看文岱,文岱体质不好,坐在暖融融火炕上,咳嗽也少了很多。
随着《防疫救护十二策》传播,文岱此刻戴着竹笠,垂挂三重细纱,口吻难得坚定:“父亲,李伟恭方正大贤也,授业讲学门人亲友遍及荆益扬三州。如此人物,却被吴侯以通敌之罪赐死。吴侯自绝荆州士民,意在示好汉王,以表其无觊觎荆州之心。”
李伟恭,本名李肃,南阳宛人,李严的亲族,与文聘是同乡。
孙权不仅很干脆的杀了李肃,还将南阳羊衜、谢景等投奔江东的后起之秀纷纷诛杀。
最先怀疑李肃、羊衜这些荆州人泄露机密,随着这些荆州士人被杀,引发陆议、谢旌率军出走,紧接着是虞翻带着家眷出逃,后面除了部分在豫章、江夏一带公干的江东大族逃到荆州外,余下的几乎一网打尽。
文聘又看养子文休,文休迟疑犹豫:“父亲,我闻荆益乏粮,田孝先率偏军进驻湘关时,因江东献米而罢兵。这三年来大王尽迁汉中百姓,致使中原空虚,军民无不哀怨。唯有江东鱼米之乡,屯垦收获颇丰,多有贮存。”
“若是春耕后江东支米于荆州,自率军进犯合肥,荆州军得江东之米,以关君侯、马孟起、田孝先之善战,我军无险可守,唯有退往中原一途。”
文岱体弱不统兵,文休、文厚分掌文氏部曲。
见素来好动多言的文厚跃跃欲试的样子,文聘侧头去看,文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伯父,近来市井中有三则谣言,颇为恶毒。”
文聘只是摇头笑笑:“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今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家存亡与否就在半年内。”
文厚还是很机敏的,看看襄樊之战、江陵、麦城之战,也就文厚反应快,带着文休从田信手里保住性命。
随着战争结束,各方讨论战争中的人物,田信已经创造一个骇人的战绩:战必胜,对阵敌将不死也伤。
“是,那侄儿就斗胆说了。”
文厚身体往火炕中间的几案处挪了挪,放低声音说:“侄儿听说汉王封田孝先为扈谷亭侯,田孝先上表相辞,推降将徐承贞之功。汉王拜徐承贞平虏将军,督八千湘江水师,封顺德侯,食邑千户。”
“另两则流言与北方有关,一则造谣,说世子喜好铸造宝剑,于将军率归吏士多有因罪被诛者,有人说死者多取血淬剑,也有人说于将军忧惧卧病。”
见无人反驳,文厚暗暗松一口气,又说:“还有一则谣言流传广泛,说关君侯水淹七军时,大王左右故意泄露迁都之言,诱发魏讽之乱。世子前后诛杀数千家……”
文聘这时候轻咳两声打断,语气平静:“大王于我有知遇之恩,大王在一日,我为大王守土一日。此类言语,不可再说。”
“是,侄儿明白轻重。”
文厚松一口气,自嘲:“伯父,也就我家身处边郡,部曲繁盛,故旧遍及左右。否则岂有今日安逸?”
这话没人反驳,被曹丕大肆诛连的主要群体是关西士人,及荆州士人,刘表是兖州山阳郡人,山阳郡的士人也跟着倒霉,关东、河北士人牵连深度浅,并不广泛。
如果没有在外统兵守御疆土,文家不管待在许都还是邺城,都难逃下狱受诛一途。
蒯家运气不错,蒯祺战死在房陵,使蒯家渡过一场灭顶之灾。
现在的问题不是文家愿不愿意为曹家尽忠效死,而是这种行为有没有意义。
曹丕杀伐酷烈威风凛凛,也就能吓住所谓的门阀、士人,吓不住文家这样的实力派。
拼尽全力抵御荆州军北伐……这是注定要失败的战争,不是高估关羽,也不是低估自家。
而是南阳各县无险可守,只要荆州军发起全面北伐,曹军又无援军的话,各县势必望风而降。
经历黄巾、袁术、张济张绣、刘表刘备反复统治,南阳人已经学会了乱世生存的精妙手段。
不就是投降?
汉末二百多万人口的南阳,如今已被战争、疫疾折腾的就剩最后一口气。
南阳的门阀、豪强早已经没了帝乡望族的荣耀,也不敢再嚷嚷祖宗匡扶光武帝的故事传说。
文家若想反抗,可能到头来连自家部曲都会背离。
毕竟,南阳终究是帝乡所在。
公平而论,汉军旗帜,对南阳人的吸引力更高一些。
曹操不派援兵来南阳,这就是公平。
曹操、曹丕会不会派援兵来南阳?
除非打一场倾尽国力的决战,否则不会派。
关羽不到三万人的军队北伐,前后歼灭曹仁七万人;打完襄樊之战,关羽还调头回去打赢孙权主力,前后盈获两万八千余级。
荆州军可没有夸大战果以一作十的宣传习惯,说俘斩多少就俘斩多少,盈获多少就盈获多少。
现在关羽、马超合兵七八万,来年进伐南阳,曹操、曹丕派多少援兵才能挡住?
以中原的空虚,明年秋收后,能否动员一支十万人规模的野战军来荆州参战?
打不动,魏军现在是真的打不动,最少需要两年休养。
魏军主力打不动,难道荆州人跟荆州人自相残杀?
蒯家、蔡家迁移中原、河北也能很好生活、发展,他们是世家,有文化传承,子弟随时可以出仕。
而文家不同,失去部曲,文家在曹魏眼中就没了价值。
带着部曲撤到中原……要么交出部曲,要么死,几乎不可能有第三条路。
文家没得选,能选的话,早就从江夏迁往颍川,或汝南驻屯,没道理丢到南阳。
曹操也没得选,这是文家底蕴不足造成的,文家不能失去安身立命的部曲;文家带着部曲进入中原,时时刻刻都会遭到猜忌。
聚散离合就是这么的奇妙,刘备最需要文聘的时候,文聘带着江陵投降曹操;现在可有可无了,文聘只能带着南阳郡来降。




三国骑砍 第九十三章 画
腊月初二,节气大寒。
孙权遣世子孙登入江陵为质,前线气氛顿时松懈下来,关羽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江陵。
田信受邀,领十余骑及虞翻父子、张温、周魴来江陵参加议和谈判。
关羽府邸内宅大厅,这还是田信第一次来这里。
这里已经过重修,厅堂地面挖空,架设火槽,而墙壁是早就修好的夹壁,一种原始的火墙。
地面火槽与墙壁夹壁相连,田信进来时暖融融的,有一种回归北方暖气房的幸福感。
厅堂内依旧铺设木地板,木地板上是洁净的新编竹席。
关羽盘坐抚琴,见田信抱着一卷白绢进来,故作不快:“孝先来则来矣,何故见外?”
“君侯,此信闲时偶作画卷,共有三卷,想请君侯斧正。”
田信脚踩细麻袜子,轻步来到关羽身侧,这时候关兴上前打声招呼,将长琴抱走。
关羽擦拭桌面,拉着画轴一同铺展,就见白绢上是写实画面,写着‘襄樊水淹七军图’。
画有两幅,一是襄阳决战,山河城池、敌我各军旗号鲜明,几乎可以代替当时的两军布阵图;另一是单纯的水淹七军图,画面是荆州军收降于禁七军,擒斩庞德。
关羽不怎么在意水淹七军图,他盯着襄樊决战图目不转睛:“孝先,胸藏百万兵呀。非良将,不能制此图。”
“只是怕后人遗忘此战,故作图相记,也好振奋子孙,使之不忘创业艰难。”
田信铺开第二卷画,题有四个字,看杀吕蒙。
背景自然是他火烧江陵城门大破贪功的虎威军,主要人物则是挤在军帐里的吕蒙、孙权、大小三四十人,而帐门处也挤满了军吏。
一旁还有文字记录,关羽细细研读,内容是田信分析吕蒙死因。
无非就是身体不好,顶着极大压力袭击江陵却惨败,而孙权又虎视眈眈来看望,吕蒙心绪起伏极大;而里里外外那么多人围堵着,自然呼吸不畅,活活气急胸闷而死。
关羽露笑:“孝先此画可是要送往江东?”
田信咧嘴眼眉笑意浓浓:“送到江东让孙权一剑斩了岂不可惜?先有吕蒙之死,才有我军麦城大捷。我以为孙权看杀吕蒙有功,应请奏汉王,封孙权为大汉吴王。”
“碧眼儿胆敢称王?”
关羽侧头嘱咐关兴:“酒若温好先取半瓮来。”
凑在身边的关兴恋恋不舍离去,趋步走到生火的侧厅取酒,不多时关兴、关姬还有十几个男童、女童端着碗碟来到厅中。
田嫣怀里抱着一叠碗排着队,只是探头看田信,倒也忍住没扑上来。
等摆好碗筷,田嫣又跟着关姬离去,融在集体生活里。
关羽先饮大半碗温热米酒,酣畅不已:“我征战天下三十余载,阴雨时节离不开酒水镇痛,入冬天寒更是煎熬。孝先改进火炕,倒是省去了许多愁苦。”
一侧关兴舀酒,关羽意有所指:“若把孝先当做折冲之才,实乃明珠暗投。孝先有匡扶社稷之能,今后还需收敛性情。一味逞勇,恐将为人所算。”
“君侯所教,信当铭记在心。只是国势艰难,敌强我弱,我若惜身,吏士畏战不进,致使战事持久,那死伤势必更重。若是能以堂堂之军,以国力胜之,信自不敢逞勇厮杀。”
说到底还是国力不足,只能靠主将冲锋振奋士气,以期带动全军战意形成席卷之势,达到以弱胜强的效果。
“善战者无赫赫功勋,便是此理。”
关羽微微颔首,翻卷到第三卷图,果然是麦城之战,这卷图中孙权出现在沮水浮桥,正跨腿从华盖戎车里跳下,田信故意画长孙权的腰,显得腿短。
田信写实的画风,再加上一点人物夸张的表情,仿佛孙权快要从画卷里跳出来一样。
“哼。”
关羽没忍住发出一声哼笑,哈哈做笑:“孝先,你这是要让孙权遗笑千年。杀人诛心正如是乎?”
“君侯看着喜欢,也不枉我一番幸苦。”
田信端茶小饮一口,略有感慨说:“君侯进围襄樊时志得意满,我深有忧虑。后麦城一战时,君侯患得患失。今日君侯虚怀如谷,实乃可喜之事。”
关羽又饮半碗酒,回去细看几卷画里的自己,果然如田信所说,水淹七军图里,他仿佛两脚勾结大地之力,挥臂则能呼风唤雨,宛若金甲神人。
再看麦城之战,自引七百骑列阵在武卫军之侧翼,仿佛随时准备率七百骑士穿过敌阵隙缝,对孙权本阵发起决死突击……犹如赌徒。
麦城之战,他输不起,愿拼尽一切。
而现在,已无所谓输赢。
“还是孝先知我。”
关羽又饮半碗酒:“此图待我装裱后,就送往成都。这等盛事,该让汉王、翼德一同看看。”
说着露笑:“翼德也会心服。”
田信从碟子里抓几枚油炸蚕豆,这是浸泡发芽后炸酥的蚕豆,口感极为酥脆,嚼碎后略有清甜:“君侯,此为试稿。不如我抽空再绘制一卷,送往成都?”
“此物当世留孤本即可。”
关羽恋恋不舍卷着画轴,突然说:“孝先不如多停留些时日,我想请孝先为我一家作画,画好后一并送入成都。最好除夕前能送抵汉王、翼德手中。”
田信颇感新奇,顺口应下。
也对,也就自己会画写实类人物像,画面空间感强烈,哪怕画技简陋,依然是划时代的创作风格。
画圣田孝先?
吴道子啊吴道子,对不起了。
楷书有钟繇集前人之大成,各家都有一定特色,抢不来书圣名头。
草书、狂草这类东西对自己来说修养过高,能写一手行楷已经对得起父母报的兴趣班了。
应下后,田信询问:“除夕前,定国兄能否回归江陵?”
“他会在襄阳守岁,定国不在,可是会妨碍画作?”
“无碍的,信闭目就能回忆起定国兄神情变化。”
说话间关夫人终于带着人将正餐端上来,是满满一盆又一盆炖煮熟烂的羊肉。
入席时,关姬有些不自在,对着田信施礼:“大……大……大……”
迎着田信笑容目光,她一紧张更说不出话来,鹅蛋脸憋得红彤彤,索性哎呀一声捂脸跑了。
田信愕然,估计是初次见面时的回忆让关姬感到难堪。
关兴跟着跑出去,关羽只是摇头笑笑,指着周围已经动手抓羊肉的男童、女童向田信介绍,原来都是襄阳军吏子嗣。
这些军吏的妻子带着岁数略大,或放不下的婴儿去襄阳团聚,这些半大的孩子只好寄养在关羽这里。
就听关羽说:“孝先在麦城讲学《千字文》,许多吏士军旅劳顿,无力教养子弟。大小吏士希望能迁移子弟至麦城,随孝先学习《千字文》。若今后孝先有空,不妨教授《三苍》。”
千字文只有一千字,但当下启蒙认字的三苍则有七千三百八十字。
李斯《苍颉篇》为三苍上卷,扬雄作《仓颉训纂篇》为中卷,汉郎中贾鲂作《滂喜篇》为下卷,合称三苍。
千字文的优势在于朗朗上口易于背诵,结构承上启下,其知识连贯易于记忆,也在于田信的楷书。




三国骑砍 第九十四章 议
一场小雪后,江陵城中汇聚各方代表开始议和谈判。
诸葛瑾益州之行,也仅仅是将孙姬送到成都,勉强恢复了孙刘两家的联姻关系,达到暂时停战的效果。
停战是否长期化,又或者要不要更进一步签订新的和亲盟约,需要关羽这里根据具体的形势来制定。
暖室之中,田信手里面前摆着竹筒,桶里是一把竹简,上面是自己罗列的林林总总要求,关羽、马良则成竹在胸。
另一边是中司马、长史诸葛瑾;新任江夏郡守、昭义将军孙奂,他是孙静之子,孙皎之弟;最后一位是从交州赶来的原交州刺史、平戎将军广信侯步骘。
一个徐州人,一个宗室,一个外戚封疆大臣,构成了江东的议和团队。
之所以拖到今天议和,是刘禅的婚事终于确定。
刘禅若娉娶别家女儿,那与江东只能签订长久停战期限,各打各的;若刘禅愿娶孙家女儿,那就签订盟约。
刘禅是认识关姬的,也认识张飞的两个女儿。
参考夏侯渊、张飞的雄伟体貌,也能大致判断出张氏姐妹的姿貌。
可能出于某种好奇,也可能是有孙姬做参照,刘禅难得做出一个影响人生长远的关键决定,他更想娶江东的女子为妻。
刘禅在成都做出选择,诸葛瑾跑回樊口与孙权交流底线后,于是结盟谈判队伍得以组建,步骘算是孙大虎的舅舅,理应参加这场订盟会议。
当然,因为某种原因,在盟约签订后,步骘将返回江东,此时已由庐陵郡守吕岱接任交州刺史。
关羽主导谈判会议,席间没有丝竹之乐,也没有婀娜舞姬,有的只是厅外披甲站立的两军甲士,气氛沉肃。
田信握着一卷竹简细细审视,孙权开出的条件有许多,只是密密麻麻没有标点符号,看的田信心烦。
关羽、马良也拿着誊抄副本细细研读,不想听到异响,就见田信将手中竹简丢到对面孙奂面前,引得五人来看。
诸葛瑾扭头观察关羽,关羽面无表情,既不呵斥也不询问。
就听田信说:“第一条交州归属就有不妥,近来许多交州义士或投信于我,或遣子弟来见,皆愿起兵以应汉王,此人心向汉也。我军若就此联盟,将置交州义士于何地?”
步骘解释:“彼辈实属豪强宗贼,见隙而生乱,意在谋利而已,非为大义。”
“呵呵,我倒希望这样的宗贼遍及天下。”
田信从面前竹筒里找一枚交州相关的处理意见,取出递给步骘:“此田某一点浅见。”
步骘伸手接住阅读,竹简流传一圈。
内容是交州各郡县施行两家共管,要么一方派遣县令另一方派遣郡守,要么反过来;并规定交州物资外流时必须走湘水,由湘关抽两成关税。
荆州战事已传入交州,士燮见风使舵,反正家里人口多,当即派人去成都为质,进献香料、宝石、象牙、玳瑁等等之物。
而江东官吏的历年盘剥,也引发豪强、土民反抗,已陆续有人联络关羽、田信。
田信见步骘将要开口,抢先开口说:“我近来听闻一则消息,说吕岱去交州,有策反、煽动南中叛乱之意。这或许是北方遣人散布的流言,意在中伤两家和睦,但不可不防。”
“田将军,绝无此事。”
诸葛瑾赔笑:“今汉王强盛,吴侯亦深明大义,岂会行此手段?我料应如将军所言,实乃北方散布流言,此辈或已差人去南中煽动蛊惑,南中有变,与我江东无关。”
江东管理交州的手段很粗暴,大肆搜刮,前往交州任职实乃肥差。
而南中地区的管理也不温和,为打赢汉中之战,益州空虚绝不是客套话。区别在于南中搜刮的物资归公了,消耗在战争中。
可对南中、交州的土人、豪强来说,不管物资归公还是归私,都是从他们身上剥夺、抽离的。
“子瑜先生实乃敦厚长者,不知田某话里内情,还请深想一番。”
田信语腔自信,绝非试探:“北方人如何去南中煽动?走汉中、经巴蜀去南中?还是走荆州、三峡入益州?还是走荆州、交州绕道南中?又或者是从江东以海路入交州,再入南中?”
“北方遥远,远水难解近渴。南中豪帅再愚昧,又岂会受北人蛊惑?我顾忌你家吴侯颜面,才说的委婉,子瑜先生何故自欺?我看和亲结盟之事不如缓缓,待子瑜先生问明白你家吴侯心意后,再来商议。”
难道田信又拿到了江东卧底的密信?
不止是诸葛瑾自我猜疑,孙奂、步骘此刻也心烦意乱。
已经豁出脸面要和亲结盟,又何必这样鬼鬼祟祟?
关羽看一眼马良,见马良神情僵硬,也就把手中竹简反手丢弃,顺着田信口语:“子瑜先生,不若再去樊口问问你家吴侯心迹。”
诸葛瑾急红了脸,步骘、孙奂心虚,眼睁睁看着关羽起身离去,而田信提起面前竹筒跟随离去。
关羽代表的是前军,田信代表的是左军,这就是荆州将校的意见。
和亲可以,结盟也可以,但得拿出真心实意的代价来。
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更别想靠女人、外交拿到。
“季常先生,我实不知此事。”
诸葛瑾与马良一同离去,马良面有难色:“挑拨南中,实乃毒计。而吕岱乃吴侯心腹干练之臣,或许兼掌机密之事。”
江东有可能负责情报工作的嫌疑人就那么几个,吕岱勉强能算是其中之一。
诸葛瑾苦恼长叹:“还请季常先生以大局为重,多加回护。”
他身侧的步骘开口:“促成姻盟利在长久,吴侯绝非短志无谋之人,我料此必魏人阴谋。”
马良点着头,想起自己从田信竹筒里看到的一些内容,说:“江表合流,荆益扬交四州和睦,有益生民极多。今关君侯功成而名就,中意者乃是大局。吴侯给足汉王颜面,前番之事也可略去不问。”
“唯有田孝先少年意气,不知时局艰辛,宣扬寸土必争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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