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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随从、亲兵之间的区别只有一个,亲兵跟随在自己左右时,自己分享出去的天赋才能生效;随从则是固化天赋,可以远离自己时生效。
虽是子夜,但襄樊之间两军正紧锣密鼓调动。
汝南太守、行征南将军府参军的满宠正率本部三千汝南兵在襄阳西三十里处泅渡汉水,汉水这一截水面宽阔而浅缓,最适合大军迅速过河。
故这里南岸固城,北岸平鲁城控扼河段。
汝南兵本协防汉水上游,预防刘封、孟达居高顺水来攻,也是目前距离襄阳最近的一支机动、受曹仁信任的军队。
满宠乘坐小船渡河,刚一上岸就接到襄阳守将吕常的急报,身边军吏十数人待命,他恼恨道:“荆人怠战,傅方、胡修、李绪三人以关云长攻势迅烈、岘山失陷为由退军,宜城已落入夏侯兰之手。”
“岘山失陷?”
“荆州水师北上了?”
满宠身高八尺,他不语目光沉肃,哗然的军吏情绪渐渐平息,满宠才将公文递给主簿:“荆州水师尚在汉津,关云长本部今日午前依旧在荆城。攻岘山者督率宜都夷兵,自号扶风田信,系汉中逃民。”
“府君,那我军?”
“立寨休整,胡修三军退依襄阳城下,三军合吕常之军足有万余人,足以自守。”
樊城,五十余岁的曹仁迟迟未睡,领着亲信部将牛金在马厩里喂马。
一匹通体洁白毫无杂色的神骏白马被曹仁捋着鬃毛,显得惬意舒适,还蹭蹭曹仁脸颊,曹仁脸上也多了笑意。
“与关云长一战,就在明后两日而已。”
“荆人怀怨心,此战必不肯效力。”
曹仁双手负在背后,牛金挑着白纱灯笼缓步跟随,仿佛少年时一样,静静聆听:“不能逼迫荆人死战,逼则反。现在不知庞德、赵俨二军能否及时参战。若不能,此战胜败皆系于卿。”
“主公安心,臣必死战突阵。”
“嗯,关云长兵力不足,多募集夷兵。夷兵见利而进,不耐苦战。彼易溃,这便是取胜之径。”
曹仁说着抬头看漫天星辰,星河灿烂,却在想赵俨、庞德二军。
赵俨是与陈群齐名的颍川四大名士之一,出自颍川赵氏,不管是护张辽、乐进、于禁三军调解宿将恩怨,还是后来典于禁、张辽、李典等七军,都能使将领和睦,军法严明。之后调任关中护军(都督)接管关中投降的凉州兵,屡屡平叛恩威并用,才稳定吸收了马超、韩遂、关中诸多叛将的降兵。
现在赵俨率领的就是一支从关中开拔来的关中军,多系当年降军,有五千人。
立义将军庞德是马腾、马超旧将,其麾下足有七千之众,由马超留在汉中的部分残军,及张鲁汉中降军糅合改编而来。
所以这两支军队多骑兵,而关羽典型的骑兵劣势,野战时非常吃亏。
再加上汝南、南阳、南乡、荆州刺史、襄阳、襄阳南部都尉这六支军队两万人,自己本部八千人,野战军队就有四万,且有绝对的骑兵优势,打野战并不怕。
可惜,关羽不会给自己汇合庞德所部机会的。
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关羽在汉水南岸围歼襄阳。
可惜李典、乐进、李通已亡,不然关羽哪敢这么放肆?
襄阳的决战,已不可避免。
曹仁预判战局发展变化时,赵俨、庞德先后得到曹仁调兵急令。
赵俨是以议郎督关中军来南阳协助曹仁南征关羽的,与满宠一样是征南将军府里的参军。
故赵俨当即拔营,督促关中军舍弃军帐,只携带战具火速南下。
庞德所部立义军是隶属于曹操丞相府的中军,由新任的中领军曹休节制,有别于中护军监督的外军;曹仁的征南将军所部是典型的外军,两人不存在直接隶属关系,只是战时配属关系。
面对曹仁加急调令,庞德硬顶了回去。
身为降将本就敏感,何况统率的又是降兵?
再说,曹仁的地位太高了,高的不适合他亲近。
同样的夜色下,荆城大营中灯火通明,荡寇军五千步骑正在清凉夜风下鱼贯拔营,朝汉津行进。
关羽闭目养神,关平领着人搬运周围的书简、书册或帛书,重要的通信载体是帛书,越是机密、重要的公文都是帛书。
廖化抱着一盘竹简来到议事大厅:“君侯,军书已整理完备。”
关羽拿起最上一卷竹简铺开,廖化贴心的将烛台端近些。
“宗子卿被田信斩杀?”
关羽眼半睁,扫一眼大致数据,见田信俘斩盈获二百八十四级,本部阵亡十二人,阵亡人数还不如田信本人斩首数据。
不由微微颔首:“发急递给田信,他既然缴获许多竹筏、小船,正好配合詹晏攻拔沙洲。沙洲一下,我水师畅通无阻,随时可分隔襄樊,曹子孝避无可避。”
他露思考状,廖化静心等待:“明言告知,明日午前夺得沙洲关系襄阳决战。他若能成此功勋,迁宜都南部都尉。”
宜都郡没有军事戍守的都尉辖区,荆南地区只有一个零陵北部都尉,是防备吴军而设立的戍守区。
廖化略有激动:“君侯,荆北之军不堪一击,可见人心向汉。”
打下襄阳,他也算衣锦还乡。
随着二十一日的战情通报,荆州军士气全面高涨。
新筑的宜城乃是襄阳外围最重要的据点,不仅牢固还储备了许多器械占据,胡修、傅方放弃时装模作样放一把火拖延夏侯兰、雷绪追击,城池及大部分物资落入夏侯兰、雷绪手中,两人也相对配合,专心灭火抢救物资,没有分兵追击。
岘山是襄阳西南重要屏障,被田信一个新人带着不入流夷兵横扫……田信都能横扫,那自己也能!





三国骑砍 第二十一章 攻沙洲
二十二日,约四更伏晓时。
田信留罗琼率三个曲守卫南关、南山照料伤员,看押俘虏,他则与董恢领四个曲来到晨雾弥漫的汉水河畔。
与昨日不同,今日上到田信、董恢,下到鼓吏、夷兵,都只穿单衣、短裤。
晨间清冷,田信赤巾裹头,只穿一条自己缝制的四角裤持盾上竹筏,身后林罗珠、部曲私兵纷纷紧随。
见东边旭日一点橘红,迟迟等不来荆州水师前锋詹晏,田信右手横举铁戟:“进军!”
河风湿冷,水雾遮蔽视线,五十余竹筏、小船缓缓行驶到汉水中,以田信为箭头,组成锥型船队。
船上军士持盾、撑船外,每船各有两名军士持四五丈长的长竹,都警惕观察上游涌动的雾气。
这支船队后,还有三十余竹筏,铠甲、衣装、弓弩由这些竹筏运输;仅有的一艘小船上董恢看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己方船队,精神高度集中,他身后立着一架战鼓,两名鼓吏持锤等候。
约两刻钟后,田信见前方有舟船划动的轮廓,不到两个呼吸就听船上大喊:“敌军!快示警!吹号!”
顿时一声短促号角声响起,立刻三四艘小船一同示警,号声也显得悠长:“呜~!”
“哚!”
一枚流矢划破雾气钉在田信手中大盾,田信大喝:“注意避箭!船速不变!”
上游的船顺水而下,来不及悬停、调头就朝汉水东岸划去,还不忘持弓弩射击,战斗意志顽强显然不同于荆北之军。
又不到一刻钟,雾气渐散,能见度也就堪堪十余丈时,上游开始有火船、竹筏漂浮而下。
烈焰燃烧烟火弥漫,雾气被驱逐。
田信见竹筏、火船都是星散漂来,心中松一口气,不需要他指挥,自有军士持长竹拨开火船,使之向两岸偏离。
呛人烟火中,田信脸颊熏黑已感觉不到寒冷,热血沸腾死死盯着沙洲岛轮廓,那里曹军正集结布防,一杆‘文’字战旗飘扬。
他持盾横戟:“距敌百五十步!”
“距敌百步!”
“五十步!”
“不要乱,船加速!”
“注意避箭!”
随着他一声话落,一轮箭羽嗖嗖落在身侧左右,哚哚之声不绝于耳,不时有撑船的军士遮蔽不足而中箭,三三两两有中箭落水的军士。
第三轮箭雨越过田信头顶朝后方落下,这时候竹筏一顿撞在沙滩,田信一跃登岸前冲十步:“立阵!”
身后不断有登岸的军士赤足奔跑,持盾加入补齐两翼,盾阵渐宽。
田信大口呼吸回头看身后,不由眦目,仅仅七八个呼吸,约三轮箭雨打击下就有十几个夷兵中箭倒在沙滩,或持盾自守,或朝盾阵这里移动,而竹筏上许多军士登岸奔跑时中箭,多落在冰冷汉水,顷刻间汉水染红一片。
不想这时候水寨陆门开启,百余曹军披甲持矛戟阔步奔杀而来。
田信从隙缝见了,呼喊:“敌军欺我无甲,盾阵不可离散,左队锐士随我死战破他!”
水寨中,守将文厚缓缓抬起手,左右弓手二百余人半张弓蓄势待发,抬高射角,静静等候。
只要陷入混战,三轮抛射,足以杀伤无甲者大半。
纵然有误伤,也是值得的。
就在文厚注视下,盾阵突然让开五个缺口,各奔出五六人持小型剑盾、双手长戟奔杀而出。
其中头扎红巾的田信尤为显目,赤足踩在沙滩上速度极快,他冲奔在前,目光中只剩下当面曹军军吏那颗露出在盾牌豁口的眼睛。
几乎瞬间,长戟携带冲奔急速刺击,紧贴着盾牌边缘贯入曹军军吏眼眶,并戳裂头颅,爆开大团血液。
一击得手,田信持戟回勾时侧枝挂在一曹军盾牌边缘,很顺利的把这曹军盾牌勾动,曹军甲士自然用力稳住盾牌往回拉扯,就在这瞬间田信不拉反刺,戟刃擦着甲士脖颈而过,突出的侧枝顺利切开甲士半个脖子。
瞬间见血,曹军甲士下意识避开。
田信持戟大呼:“扶风田信在此,谁与我一战!”
他环视一圈见四五个曹军甲士似乎达成默契持矛朝他刺来,他步法更快反迎着最近一人跨步扭腰持戟险险避开笔直扎来的长枪,手中铁戟扎中对方喉咙,看也不看抽戟。
当他猛回头去看时,两名持矛曹军甲士迟疑裹足,另一人无所察,依旧持矛攒刺。
田信依旧仗着身法轻快避开,一戟破开对方胸前铁札甲。
眨眼间连斩四名甲士,余下曹军甲士躲避的更远,以至于队形被田信一人分割。
后队曹军迟疑,前队甲士担忧身后田信反杀,无法专注厮杀,被裸衣赤足的剑盾、长戟夷兵压着打。
田信见后队曹军四十余人自发集结,端平长矛企图一举刺死他。
这时候身后董恢下令擂鼓,两名鼓吏奋力擂鼓,鼓声隆隆作响。
田信热血澎湃,脑海空灵,眼中只剩下十三个持矛扎刺而来的曹军:“扶风田信在此,何人共决死!”
曹军持矛甲兵怒吼着朝他扎刺而来,并无应战者。
田信步法轻快横跳避开枪丛扎刺,这些持矛甲兵堪堪停止步伐,再冲四五步就冲到曹军前队甲兵背上了。
这时候又有一名曹军军吏持盾挥剑来杀,田信从容一戟斜刺,回勾破开盾牌,又是一刺,侧枝轻易划开军吏脖颈。戟,最大的特性就是控制,控制敌人的器械。
阵中连斩五人,田信却没沾染多少血,回头扫视那扎堆的持矛甲兵,甲兵仓惶后退。
水寨守将文厚见此,指着田信所在:“射杀敌将!”
二百余弓手又微微抬高射角,不分先后松弦放箭,弓弦嗡嗡作响,箭矢破空直窜天际。
田信眼皮上翻看到箭雨冲天的残影轮廓,当即抬腿持戟追砍后退、阵型散乱的曹军甲兵,他这一追,曹军甲兵转身就朝水寨大门奔跑,长兵、盾牌寥寥无几的旗帜丢弃,不顾一切奔跑。
抛射,箭矢会越飞越慢,到达顶点后力量衰竭会坠落,会渐渐加速。
一轮抛射,从箭矢射出到落地,大概有最短十秒的滞空时间。
当抛射箭雨落下时,田信已追奔十步外,与曹军溃逃甲兵厮杀在一起。
四级健步天赋带来的两成移速加成,此刻又无甲衣累赘,曹军甲兵如何跑得过他?
水寨陆门敞开,田信却见二三十名弩兵持弩搭在栅栏上,顿时汗毛炸起,抄起地上一名还没死透的曹兵就往后退。
弩兵射击,他提在手里的甲兵连中四五箭,见弩兵上弦,田信哪里还敢托大,丢弃甲兵,长戟斜指文厚扬着下巴目光轻蔑,却快步后退。
文厚面色阴沉,看着伯父派给自己的骁勇亲卫将被后退的田信斩杀,余下二十几名甲兵退无可退弃械投降,不由痛苦闭上眼睛。
这些甲兵,可都是文氏家族的部曲私兵。
“经历一场战斗。”
“随身一样物品品质得到提升。”




三国骑砍 第二十二章 无法避免
水寨中,文厚见下游荆州水师后继部队如墙压来,周围军吏、守军面如土色。
他召集军吏,当众说道:“征南将军调我部水军协防襄阳,今城寨简陋无险可依,我等又挫败敌军袭营前哨,可谓小胜一阵。不若就此退军,存得有用之身,他日也好再报效国家。”
一名军吏小心翼翼问:“司马欲退往何处?”
文厚面无表情:“东津水寨兵力寡薄,正好与之合军,共拒敌军。”
一众军吏齐齐舒一口长气,纷纷躬身施礼:“愿随司马。”
这么仓促丢失沙洲水寨,谁敢回襄樊地界?
别说位高权重杀伐果断的曹仁,就是襄阳太守吕常也敢杀了这些军吏典肃军纪。
文厚是文聘侄儿,是荆州大族,吕常不敢杀文厚,杀这些军吏不存在障碍。
沙滩边,竹排已被拉到岸上侧立堆成大片的防箭工事,田信正披甲,就见沙洲水寨水门大开,守军丢弃铠甲驾驶小船、竹排向东岸一座曹军水寨划去。小船拥挤,一些守军泅渡跟随撤离。
被俘的甲兵见状嚎啕大哭,他们被抛弃了。
董恢急忙提醒,指着水寨中升起的烟火:“营督,救火要紧。”
说话间他还回头看一眼下游,那里水师前哨还有三四里的距离,心中松一口气。
这么远的距离,水师是没法争功的。
水师前部督詹晏一袭涂漆皮甲,他左手紧紧抓在楼船护栏,身后是两架重弩和鼓台。
楼船战舰周围还有许多走舸、小船,不时从水中捞起溺水的夷兵、伤兵进行救治。
詹晏见沙洲水寨守军出逃,侧头:“传令,不做停留,直取敌东津水寨。”
东津水寨,文厚一跃下船,踩着及膝的冰冷汉水上岸,对出寨迎接他的堂弟文休说:“敌将田信骁勇,裸衣杀透文峰所阵,险些单骑突入寨中。文峰勇悍,也被田信阵斩。我看此人豪勇不亚甘兴霸,我江夏军无援,不若早退。”
文休是文聘养子,迟疑:“军败失利事小,损父亲威名事大。”
文厚抬手搭在文休肩上,右臂展开指着仓惶登岸的部下:“没了部曲,我文家将什么都不是。不若早早焚毁水寨,以提醒襄阳。”
襄樊之间,曹仁征集来的千余水军已搭好三道浮桥,他已在浮桥南岸渡口处设立本阵,赤幔帷幕旌旗招展,千余甲士列阵环卫,甲光耀人。
此刻正在设宴与胡修、傅方同饮,襄阳南部都尉李绪驻地是宜城,未战丢失宜城这重要屏障太过影响士气,已被曹仁收押,派人押解许昌听候处置,连军前戴罪立功的机会都不给。
胡修、傅方胆战心惊,好在有李绪背负罪责,他们两人只是来襄阳助战的援军。
饮酒间,最新战报从襄阳送来。
曹仁脸色微变:“小儿坏国家大计!”
他扭头看东边,那里天际的确有浅淡、消散的烟火迹象,本以为是战事焦灼引发的,不曾想江夏别部司马文厚竟然败退的如此快。
一座焚毁的水寨对詹晏毫无意义,遥遥看见襄樊之间的浮桥,詹晏立刻调转船头溯流而上。
于是曹军汉水北岸的淯水水寨只能释放火船,阻挠荆州水师西进。
荆州水师出现在下游,曹仁所部加速渡河。
为掩护浮桥,曹仁在汉水南岸布置弓弩手,以期压制荆州水师。
至中午时,关羽率主力抵达沙洲岛,过而不住,直接在襄阳城西南的平坦田野下寨,田信也得到调令率部前往集结。
此时岘首山已被夏侯兰抢在吕常、曹仁之前进据,雷绪率本部扼守宜城,夏侯兰所部夷兵分守群山险要处,襄阳战场最高点已落入荆州军掌控。
曹军部属、方位一览无余。
田信抵达新的营寨时,关羽正研究曹军布防图。
泥捏的沙盘立在帷幕中,关羽抚须审视,周围无人敢大声喧哗。
田信一路走来,所见军士、军吏个个士气高涨,步法都显得轻飘飘的,以至于田信看悬停岸边的楼船战舰都是轻飘飘一晃一晃的。
帷帐外,廖化领着军吏检验田信进献的甲士首级后,取出一卷帛书念:“宜都郡营督田信俘斩盈获功满,擢一级,假宜都南部都尉。仍领所部,益武陵、零陵各一营兵。”
念完帛书,议曹王甫端木盘到田信面前,笑说:“田都尉,接印。”
军权神圣而高贵,田信站的笔直,肃容伸手接住盘中新刻的银印。
廖化将帛书转递给书吏,对田信说:“孝先所部番号是南部军,有别于零陵北部都尉习珍之北部军。经我等草拟,以左军正董恢为护军,零陵夷兵营营督习宏为南部军司马。”
护军,护即监护之意。
原零陵郡夷兵新营营督习宏,武陵郡夷兵新营营督陈凤慷慨出列,对田信行军礼:“末将拜见都尉。”
习宏是零陵郡北部都尉、行裨将军的习珍亲弟,乃襄阳大族。
长坂坡时,廖化能舍弃基业、地位追随刘备南渡,习珍兄弟也抛弃地产,领着宗族部曲随刘备南渡。
初步确立南部军的结构后,田信、董恢、习宏随廖化、王甫进入帷幕参赞军机。
三人坐在一起,就听关平正汇报最新军情:“牛金三攻岘首山,皆无功而返。夏侯将军来报,说所部战意旺盛,无需援军。”
关羽垂目盯着沙盘,得益于情报优势,双方兵力几乎摆在台上。
这时候又有新的军情送到,关平念:“已确认,襄阳南部都尉李绪已被曹仁解职,囚车送往许都。李绪所部千余江夏兵,已转交其弟李基。”
李绪、李基的父亲李通勇悍非常,赤壁之战后周瑜率军围攻曹仁,关羽率别部绕道北上斩断曹仁的补给线,正是李通舍命救援才打开缺口。也是因为这一战,李通染病而亡。
关羽沉吟不语,又不久一道军情送来,关平语腔略略激动:“原关中护军赵俨已率五千抵达樊城,所部人马疲倦,正渡汉水。庞德所部尚在宛城,今夜宿营涅阳。”
哪怕庞德现在开始急行军,也赶不上明日的决战。
关羽看向王甫:“向曹子孝下战书。”
田信目光盯着沙盘,这场决战是无法规避的。
曹仁必须打,只有野战击败荆州步兵,才能确保襄阳稳固;他若率主力缩在汉水北岸,荆州水师封锁汉水,那曹仁只能眼睁睁看着襄阳被围攻。
襄阳被破,南乡郡、南阳郡会动荡不安,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
曹仁必须打,荆州军团也必须打。




三国骑砍 第二十三章 待发
关羽以南部军连日大战又仓促组建为由,将南部军编为预备队后就打发田信三人外出察看襄阳周围的地形,以方便明日作战。
绝大部分的荆州军将校、军吏都非常熟悉襄阳周围的地势、水势,田信并不算熟悉。
习宏指着一片土墙残痕、废墟:“都尉,那便是我家庄园。十一年了,总算身临父祖旧地。”
“我家在扶风樗县。”
田信扫视周围远近,庄园、村落、废墟比比皆是:“我自汉中出生,不知关中模样,也不知父祖旧地模样,想来也应是这等光景。等光复西京,我也就能载誉回乡,为父兄立下衣冠冢。”
“襄阳、南阳、南乡收复,那就能自武关道西进,一举斩断关中与雒阳的联系。左将军再出兵陈仓,关中如瓮中捉鳖,自然手到擒来。”
田信描述一个战略蓝图,习宏面露神往之色。
也没必要细看周围地形,除了岘首山、檀溪一带有丘陵起伏外,余下皆平坦旷野,其中掺杂纵横的河渠,或点缀村庄废墟。
天色渐暗,即将决战的两军已完成原始阵图。
篝火噼啪,关羽召集将校面授机宜,田信、董恢、习宏一同来听,这样可以保证军令的完整执行,不会因为某人叛变、阵亡引发混乱。
白天已经决定南部军做预备队,现在就不会有更改。
先是关平站在沙盘边,大致讲述明日的布阵:“明日西线左翼由雷绪、夏侯兰构成,出秦巴古道进占汉水南岸,阻断曹仁与固城的联系。东线右翼是八千水师,会走汉水分隔襄樊,使曹仁之军归途断绝,亦能阻隔庞德增援。”
左翼八千人,右翼八千人,中军七千人?
田信狐疑不语,关平仍旧讲述:“明日南部军驻屯襄阳与岘首山之间,防备吕常抄袭即可。五千荡寇军会列堂堂之阵,与曹仁本部一决生死。田都尉,可有疑虑?”
“有。”
田信抓起木雕的战船模型摸了摸:“明日东线水师阻隔汉水,若是被拖延,不能按期抵达,那我两千之人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吕常本部侵攻,更要面对夹击。水师按期抵达,曹仁会分兵守其后,不敢全力来攻……末将以为,曹仁可能会舍弃后路,全力侵攻君侯本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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