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
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荆州水师八千之众,可不都是划船的、射箭的,这是水师陆战队。
他所疑惑的,关平笑了笑:“如此正好,可灭曹仁主力于一役。”
田信微微颔首,心中暗暗自嘲一笑,神色了然拱手:“世子,末将遵命。”
关羽始终不语,似乎是为了锻炼关平,许多事情都是交给关平处理。
田信离去后,关羽将周仓传唤到面前:“田孝先离去时,是何神态?”
“行举如常。”
未及多久,南部军护军董恢被传到关羽面前,关羽问:“田孝先归营后,可商议了什么?”
董恢略有尴尬:“田都尉询问明日一战南部军俘斩盈获多少才能升官一级;下官回答盈获九百级就能升一级。田都尉又问升官一级,君侯会委任何职;下官依常理回答,说可领校尉一职。”
“他这校尉之职,不该由我来授。”
关羽如此说一句,董恢自知失言说错话连忙躬身。
另一边田信迟迟难睡,思索襄阳太守吕常,吕常身上的职务很复杂。
他是南阳博望人,年近六旬,官声清廉,官居章陵太守,卢亭侯、平狄将军;章陵郡已经并入南阳郡,章陵郡就在襄阳郡东边,所以章陵太守、襄阳太守没区别。
襄阳郡就剩一个襄阳据点,宜城县也早早被关羽攻拔,现在新筑的宜城只是襄阳南部都尉的驻地、充当襄阳外围据点。
吕常的资历很深,荆北地区有很高名望,麾下的平狄军属于外军之一,比傅方、胡修这些人手下的郡国兵要精锐、善战。
平狄军是地方驻军,因属于中护军所管的外军体系,所以军吏选拔、晋升是跟许都、邺城存在密切交流。
换言之,平狄军里的荆州籍贯士兵厌战,可军吏阶层来自许都、邺城,这些人战意较高,因为他们家属就扣留在许都、邺城。
吕常不好对付,其麾下平狄军不能当做厌战、士气低迷的荆州军对待。
还有赵俨这个前世自己听都没听过的人,现在已经带着五千关中步骑一路急行军参战。
骑兵,赵俨手里最少有两千骑。
自己一个疏忽,可能就会被赵俨打的全军覆没。
倒是大名鼎鼎的庞德居然不卖曹仁的面子,慢吞吞行军,似乎不管曹仁死活。
至于明天的决战,田信想了想,应该是一场大胜才对,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不知曹仁会怎么打襄阳之战,曹仁承担不起襄阳失陷的连锁责任。
随着进入后半夜,方圆五十里范围内的军队都开始移动,天色稍稍露出一点光亮,荆州水师就率先开拔,去上游封锁汉水,会择机加入战场。
夏侯兰、雷绪充任的左翼兵也分前后两阵,走秦巴古道,往汉水南岸行军。只要他们在这里站稳根脚,切断曹仁与固城的联系,那曹仁所部就无法泅渡汉水。
曹仁并未如田信猜测的那样发动夜袭,随着天色放亮,占据岘首山的荆州军洞悉曹军一应调度,迅速通报全军。
晨雾渐渐散去,关平驰马来到田信营中,摆开地图讲述:“曹仁入彀,本以为他会壮士断腕连夜遁走。”
“这是固城,汝南太守满宠镇守,此系襄樊曹军唯一通道,此处水浅,我水师无力封锁、隔断。”
“这里是固城东十五里,左右两阵分别是荆州刺史胡修、南乡太守傅方,正处于夏侯兰、雷绪当面。如今尚未交战,满宠已堵住胡修、傅方退路,容不得二人懈怠。”
满宠以酷吏起家,战场上极有可能违背执法原则,越级斩杀畏战的胡修、傅方。
关平拿起一块石头晃了晃:“这是曹仁本阵,他要向西侧击夏侯兰、雷绪,夏侯兰已在岘首山下加固营垒。赵俨部关中兵,及李基一部约六千人堵在我军与左翼之间,意在阻塞我军救援左翼。”
他把石头摆到地图最核心的位置:“左翼若溃,短期内我军无力再发起攻势。等庞德七千人抵达襄阳,这一战就更难打。所以,孝先你我合力顶住赵俨、李基,由我父背击曹仁。”
田信看一眼远处青黑色的襄阳城墙:“吕常出城来战,我军可无援助战。”
关平笑笑:“凡事哪能苛求万全?”





三国骑砍 第二十四章 彩
二十三日早上,大约十点左右。
关羽亲率荡寇军步骑四千向西与左翼汇合,关平率荡寇军步骑一千与田信同行,与西北方向的关中军相向而行。
左翼雷绪立阵不动,与胡修、傅方二军对峙;夏侯兰阵脚立在岘首山山脚下,岘首山上王甫观战,以旗号传递曹军各部变动信息。
战斗一开始就围绕夏侯兰部展开,他若被破,岘首山失陷,情报优势荡然无存,左翼雷绪也会被夹击。
鼓声如雷,牛金亲率重甲步兵冲击夏侯兰阵脚,围绕着三重栅栏、堑壕,双方亡命搏杀,寸土必争。
曹仁骑乘白马,身侧千骑候命,就坦然列阵在牛金阵后,正面对着自东而来的关羽本部。
曹仁东侧,是持大橹结成盾墙前进的五千关中军雄厚战线,关中军东侧是李基率领的千余江夏兵。
关羽东侧是田信的两千南部军,田信东侧是关平率领的步骑千人。
曹仁本阵不动,骑士皆下马修缓气力,要做那雷霆一击。
田信遥遥观察关中军的大橹,这是攻城巨盾,比人还高!
这是马超凉州军团的战术,以大橹结成盾墙提供远程防护,然后以超长的枪阵等敌人自己撞上来,另多配备短矛,既能投掷也能充当格斗兵器。
负面特性也很明显,这样的军队最怕侧翼暴露,更别说腹背受敌;同时远程攻击薄弱,缺乏机动性;最为明显的缺点是关中兵几乎没有装备像样的盔甲,多是轻装步兵。
步兵是轻装的,骑兵也是轻装的。
“都尉,水师已冲毁曹军浮桥!”
岘首山上挥舞大旗传达信号,董恢眺望一里外列阵不动的关中军:“最迟一个半时辰,水师就能登陆、结阵夹击我当面之敌。”
田信看着面前那宽两里的凉州军战线,曹操都撞得鼻青脸肿,自己没必要一头撞上去。
着急的应该是关中军才对,这种时候比拼的就是耐性。
只要等到水师夹击,关中军就完了。
可左翼夏侯兰能撑到水师迂回夹击?
自己、关平三千人拖住赵俨、李基六千人,不算亏。
赵俨关中军有两千轻骑,自己阵势若乱,这两千轻骑绝对能一波冲锋击溃自己。
步兵阵势不动则不乱,田信观察左右战场,左翼关羽本部在三里外驻步,荡寇将军、汉寿亭侯战旗飘扬,这是对夏侯兰所部夷兵最大的激励。
估计夏侯兰本阵依旧稳固,还没到救援的时候。
而右翼两里外关平也驻军不动,一副守侧翼拖时间的姿态。
夏侯兰本阵稳如磐石,曹仁急不急?
肯定急。
田信依旧左右观察,将战局大概看明白了,战斗关键的部队就那么几支,其他都在划水。
比如傅方、胡修的军队,明显的怠战,曹仁却没有逼迫他们上前与近在咫尺的雷绪厮杀;不厮杀还好,起码七八千大军站在那里,能牵扯雷绪;若是上前厮杀败绩,会引发曹军西线溃败。
也因傅方、胡修怠战,雷绪见好就收没有上前交战,所以他占据汉水南岸通道,斩断曹仁与固城联系的任务迟迟无法达成。
换言之,现在若击败曹仁主力,傅方、胡修能迅速逃遁撤离战场,曹仁手下的骑兵也能逃走。
襄阳城中的吕常所部也不用担心,自己之前是白担心了。
只有胜利在望,吕常才会出兵扩大战果;否则绝不会出兵,他、曹仁承担不起丢失襄阳的后果。
将局势渐渐看明白后,而牛金又是仰攻借助山脉余势扎营的夏侯兰,哪是一时半会能攻下的?
田信侧头说:“军司马习宏代我守阵,我去挑战关中勇士。彼远道而来,又素来不服曹贼,若与我决战失利,吏士必然战心消解。”
董恢张张口想要制止,可想到田信之前的战绩,也就闭口不言。
不反对,也不支持。
习宏面露向往之色:“久闻都尉神勇,恨不能一见。”
周围军吏人人雀跃,田信环视诸人:“我若取胜,还请诸君竭力喝彩。”
“敢不从命。”
军吏施礼答应,田信遂腰悬四面汉剑,右手横举战戟纵马出列,身后林罗珠持一杆‘田’字战旗阔步跟进,‘南部都尉田’旌旗依旧留在阵中,由习宏看护。
“我乃扶风田信,可有愿与我一战者?”
“我乃扶风田信,可有关中豪杰与我一决生死?”
“渭水一战,难道我关中男儿就此死绝?”
相隔一箭之地,田信高声嘶喝,关中军盾墙不动如山。
田信持戟斜指关中军战旗所在:“田某官居都尉,今送富贵而来,怎就无人敢取?”
战旗下,赵俨止不住咳嗽几声,环视左右军吏:“小儿猖狂,何人斩之?”
说话间,田信已主动下马,取出干粮、竹筒,席地而坐用餐,呈挑衅姿态。
曹操汉中无功而返,灰溜溜撤军回长安,看来对关中诸军士气有很大的影响。
田信思索间,就见关中军大橹让开一条通道,一骑驰出,穿鱼鳞铁札盆领铠,手持一杆锥枪斜指田信:“某天水李亮,特来取你首级!”
田信放下竹筒,抄起铁戟也不取马,侧身步行十几步,持戟而立:“来吧!”
李亮看看田信那匹低头吃草的马,也不啰嗦当即驱马冲锋,一箭之地须臾之间就能抵达,手中锥枪斜举,直瞄田信胸口。
一箭之地,提速能多快?
田信目光只来得及扫一眼李亮的马鞍两侧,见骑兵发达的关陇地区也是单边马镫后心中微微安定。
李亮冲锋速度远远没有达到极限,大约提速到时速二十时,就与田信错身而过。
不,是李亮的马跑过去了,李亮诡异落马,摔倒在田信面前草甸,一落地就口鼻出血,头晕目眩。
距离最近的林罗珠什么都没看清,更别说更远的两军将士。
那一瞬间,田信双手持戟斜直刺击,戟刃侧枝拨开锥枪,戟刃贯穿李亮肩窝,李亮被一戟挑落马。
不等李亮睁开眼,田信来到他身边,提戟扎刺,戟刃没入泥土。
拔剑斩下首级,田信横戟,转身看自己的南部军,露笑举起战戟。
南部军齐呼:“彩!”
田信横戟振臂再举,南部军又是一声齐呼:“彩!”
他再三振臂,南部军以更大的声音呼喝:“彩!”
呼声震天,直达云霄。
关中军大橹盾墙动摇,关羽、曹仁视线被吸引过来,也只是多看了两眼,他们关注重点依旧在牛金、夏侯兰之间的攻防战。
岘首山,王甫见关中军阵后骑兵上马,当即指挥旗手传令。
他传令间,田信就见关中轻骑兵绕阵后向东,几乎情报里的两千轻骑尽出,浮尘弥漫,绕东经过李基所部千余人后,紧贴襄阳城护城河向南迂回而来。




三国骑砍 第二十五章 襄阳之战
“关中军外强内干不足为虑。”
田信回到本阵,目光看着正迂回绕到李基阵后的关中轻骑,对左右说:“关中军士战意懈怠,我再三搦战,无人应战便是明证。赵俨担心士气大泄,这才尽出轻骑,迂回侧击我军之后。这是化被动为主动,可见彼势穷矣。”
言语里贬低敌军,是目前最有效稳固士气的手段。
说话间,李基所部千余江夏兵已被草屑、扬尘遮蔽,却也有鼓声传来,李基所部进军了,与关中轻骑连携,步骑同步而进。
东线,曹仁一拳砸在甲裙上哗啦作响:“可恨!”
恨荆北之军怠战,恨关羽在侧不能整饬荆北之军;也恨孙权进击淮南,淮南集结二十六军备战,导致荆北空虚、中原空虚;也恨庞德自矜,若有庞德七千大军参战,而至于如此被动?
胡修、傅方的两支荆北军就差临阵易帜了,若庞德所部参战,这两支荆北军再怎么离心离德,也得冲上去真刀真枪干一架。
哪像现在,摆明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两千关中轻骑向东迂回抄击,直接后果就是关羽立刻擂鼓向西进军。
部曲督周仓督率三千人堂堂之阵朝牛金侧翼压来,关羽只率百余骑士,一营步卒原地不动,邀战之意很明显了,你曹仁有千骑,你打不打?
关中轻骑迂回出击,那李基、赵俨两支步军也将发起进攻,不然轻骑迂回没有步兵策应,是冲不动步军阵列的。
而且随意撤回轻骑,消耗体力、马力不可挽回,更会损耗士气、威望。
轻骑迂回而出,不管是曹仁还是赵俨,都将丧失对军队的控制权,除非放弃两千轻骑,任由自行作战。
“大丈夫报国就在今日!”
江夏兵中,李基持戟厉声高喝,带着千余步卒撞在关平的步兵营战阵上,平原之上立刻惨烈厮杀。
关平自率三百骑,已开始与关中轻骑厮杀。
赵俨也督率三千关中步兵行进一里,与南部军前部营、后部营纠缠绞杀在一起;习宏率左部营列阵防备关中轻骑夹击,右部营归护军董恢节制,充当预备队。
混战中,田信迅速打开缺口,身后左右两队锐士紧随,朝着赵俨战旗所在突杀。
林罗珠持一杆田字战旗仿佛绿叶丛中的一朵红花,前后左右都是曹军旗帜,耿颌提戟护卫田信侧翼,不敢靠近田信背后,接连大呼才引起田信注意,田信持戟后退就听耿颌大喊:“都尉!前营受阻,没能跟上,我等已被曹军截断!”
田信的部曲督、老乡严钟也是大声:“主公,贼军生畏惧之心,今当奋勇前突斩将夺旗才有生路。若退,我等纵然能回到本阵,也将折损过半!”
田信喘着气,强忍住将属性点加到体力的冲动,环视一圈盯住赵俨战旗所在:“左右,随我杀敌!”
指挥戎车上,赵俨看着百步外朝这里突击的田信,左右看一眼倍感无奈。
之前的阵前搦战,许多关中兵已见识到田信的武勇,这一刻没有军吏带人主动来围剿田信,反倒是能避则避。
这种时候哪能怜惜老本?
赵俨的部曲督当即领着二百余甲士前去布防,五千之众的关中军,算上赵俨的二百部曲亲兵甲士,披戴铠甲者堪堪五百人。
没有铠甲护身的军士,怎可能放开手脚去搏杀?
当田信看到赵俨二百部曲甲士阻挡在面前时,莫名愤怒,挑拨质问:“尔有护甲,我关中人怎就无甲?我就知道,尔关东人恨不得我关中人死绝!”
“杀!”
不由分说,赵俨的部曲督挥剑大喝,田信盯着此人不顾一切驰突,身上铠甲连中七八刀,依旧没能阻住田信,田信手中铁戟仅仅一个照面就刺死赵俨的部曲督,这部曲督背后还插着一杆紫色负旗,人倒旗落。
混战中,耿颌混迹人群中,身后跟着七八个勉强能步行的伤兵,他手里提着弓箭,待冲到指挥戎车二十步时,耿颌突然举起弓箭拉的满满,瞄着赵俨一箭射出,赵俨肩窝中箭从戎车栽落。
赵俨部曲、军吏将赵俨扶上马时,田信已登上戎车,拔剑一击斩断赵俨战旗,浑身如血洗。
他转身去看南边,横举战戟对着那里高举,一振,围绕戎车的锐士、部曲嘶喊:“彩!”
田信横戟再振臂,南部军方向传来层次不齐的呐喊:“彩!”
他再三振臂,喝彩之声如同山呼,关中兵轰然崩溃,丢弃大橹、兵器转身就逃。
田信目光远眺,却见水师已经打开局面,荆州刺史胡修、南乡太守傅方两军已在水师、雷绪夹击下溃败,下饺子一样扑入汉水,泅渡北岸。
右翼水师根本就没有分兵来支援中路,而是集中全力去打靠近岸边西线左翼敌军。
他回头再看东边,关平所部骑兵已经退回步军军阵中休缓马力,关平似乎也朝他这里望来。
是关平骗了自己,还是说关羽的战前布置计划,也把关平一起骗了?
又或者说,没有欺骗,是都督赵累临阵决策,以绝对优势击溃战意不高的胡修、傅方,封死曹仁的退路?
这恐怕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弄明白的秘密。
田信横戟在手,对着关平方向振臂示意,关平提着一杆斩马剑也是横举回礼。
在这里把曹仁聚歼?
又或者把曹仁驱赶到襄阳城里,连同吕常一起围歼?
战场范围越大,参战兵力越多,军队崩溃就越发不可收拾。
几乎同时从两个节点开始溃败,这已经不是曹仁能喝止的,很干脆的引着千余骑向固城撤退。
守卫固城的满宠也带着汝南兵来接应曹仁,战场中心偏移。
容不得多考虑,田信一跃跳下戎车:“传令全军,曹仁已逃,降者免死。”
这种时候不需要激励,全军将士会竭力追逐溃败残敌。
首级军功和俘虏军功是一致的,现在只要跑的快,就能抢到更多的俘虏。
南部军的建制几乎一哄而散,一屯百人亡命追奔。
屯将想要晋升,捕斩盈获三十三级就能积满功勋;若参加战斗,屯将俘斩盈获不足一级,或倒数,那么在打胜仗的情况下……会被严惩。
田信已经没力气去追了,连骑马追逐的力气都无。
他坐在戎车车架上,拿起一壶清水饮用,左手扣着脸上一层血痂,身边已有奔来的军医给伤兵包扎,几百名附近的关中兵跑都没跑就弃械降了。
午后的日光灼人,田信仰头看苍穹,耳际除了自己心脏咚咚急速跳动的声音外,还有远处那排山倒海、震慑人心的追杀呼啸声。
也不知没有自己干预的襄阳一战关羽俘斩多少?
“经历一场酣畅大胜。”
“随身一样武器品质得到提升。”
随着曹仁骑乘白马渡过汉水,南岸的战斗终于落幕。




三国骑砍 第二十六章 战后
至日暮时,战场还未打扫干净。
田信甲衣破损,身上受了七道伤,捆扎绷带前往关羽新营地。
新军营在汉水南岸,襄阳西十里处,帷幔三重,已点燃许多篝火,帷幔外是成堆的死尸、俘虏,以及零散的首级、无首尸体。
田信进入帷幕时,夏侯兰对他招手,遂坐到夏侯兰身边:“老将军,今日俘斩几何?”
夏侯兰伸出手掌晃了晃:“我左翼俘斩五千七百,获甲首一千三百六十级。南部军俘斩几何?”
“俘斩一千八百余级,其中甲首三百四十余级,盈获约一千四百有余。”
田信面容强笑,摇头自嘲:“之前恨曹仁屠宛男女老幼万余人丧命,今日我却参与一场斩获万人的大战,还真是世事难料。”
董恢正提着一桶米酒前来给田信酌酒:“都尉这话就差了,今日俘斩何止一万?尤其是曹仁本部,几乎全灭。”
田信接住爽口米酒小饮一口,询问:“老将军,我军接下来是攻拔襄阳?”
夏侯兰回答:“先休整一日,明后两日驱使俘虏开挖堑壕、铺埋栅栏,最少要立两重栅栏才能围住襄阳。围住后,应挥兵攻拔固城、平鲁城,斩断曹军渡河通道。”
见田信若有所思欲言又止模样,夏侯兰问:“孝先可是有别的计较?”
“有一些,就是不知能否可行。”
田信拢了拢肩上披着的披风:“今日我俘虏关中兵约有九百余人,原来都是分屯关中各地的离散之军。曹贼军力吃紧,才使赵俨统合这仓促之军来增援曹仁。这些俘虏中有二三百人孤寡无亲,稍加整饬不难成军。我听闻庞德所部皆汉中降兵及凉州残兵,不若请调平西将军督军助战襄樊,或许可策反庞德。”
董恢接过话题:“平西将军、征虏将军北击武都失利,军旅劳顿,恐难入援襄樊。”
田信重申:“庞德乃凉州勇将,我在汉中时曾听闻庞德助战河东时,阵斩钟繇外甥郭援。如此骁勇之将,实乃国之爪牙,理应以大义、情理动之,使之归汉。”
雷绪这时候抬起帷幕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田信,口吻略不满:“今日皆说孝先勇冠三军,怎么反倒助长汉贼气焰?”
他人近中年,青年时也以勇力闻名,与陈兰各拥部曲数万家,纵横九江、庐江之间。赤壁之战后,雷绪率部曲依附刘备;陈兰则被夏侯渊、张辽、臧霸等合力剿灭。
雷绪从董恢手中接住一碗米酒饮一口,抬手抹胡须上酒水:“听说孝先今日突杀到赵俨戎车前,却功亏一篑?”
“那时我已强弩之末,赵俨若死战不退,我也是生死难料。”
田信知道他什么意思,反问:“今日雷将军可有斩获?”
雷绪恼怒瞪一眼他,他击溃胡修、傅方二军后,也分军两队,一队阻击西边满宠,一队企图阻拦曹仁,结果两队兵马不分先后被满宠、曹仁夹击、打穿。以至于建制散乱无力再战,只能看着满宠从容退回固城,曹仁及所部骑士渡河逃脱。
夏侯兰冷眼旁观,统率夷兵五营的他只是荆州军二线将领;拥有部曲私兵的雷绪、孟达、糜芳,独掌水师的都督赵累才是仅次于关羽的一线将领。
未及多久,帷幕被拉起,关羽、赵累、王甫三人几乎不分前后走来,身后跟着廖化、夏侯平、关平三人。
田信等人起身相迎,关羽落座主位,待诸人坐定后他看一眼廖化,廖化:“今日我军大胜,此役俘斩一万三千七百八十二级,获甲首四千二百四十三级。曹仁本部精锐只有千余骑逃离,余众或俘或斩,其主力已灭。”
1...678910...12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