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果然,在鬼卒阵列中见到一些持类似哭丧棒,戴黑白无常那类尖长冠帽的鬼吏。同样,这些鬼吏也面涂白粉,看不出五官、表情。
关平这时候大声说:“孝先,庞德率骑士向东,彼西线无骑。我欲率骑士迂回侧击杨昂,还请孝先择机参战,与我夹击杨昂!”
“喏!”
田信持戟高举,关平轻踹马腹调头向西绕阵后走,列阵两翼、阵后的骑士纷纷调转马头,随关平从阵后向东轻驰,又从杨昂所部东侧行进,几乎同时田信领着一千八百余步卒冲到杨昂阵前。
杨昂只能接战,眼睁睁看着关平所督七百余骑从他身侧穿插,从容在他阵后重组阵列,随即发动冲锋。
步骑夹击,一边田信率领锐士直突杨昂战旗所在,另一边关平手中斩马剑挥舞,也领着一队骁骑驰突杨昂战旗所在。
见荆州军打的骁勇,近在咫尺的傅方眼睁睁看着杨昂陷入苦战,又眼睁睁看着杨昂战旗被斩落。
他隐隐间听到‘斩将者扶风田信’,随即就是荆州军齐声喝彩声,呼声如雷动。
傅方正犹豫是否退军,不想阵后哗啦啦一片,他扭头去看就见自己后阵兵卒后撤,仿佛崩塌的积木,很快他的亲卫将也牵着他的马往后跑,生怕关平的骑兵调头来追杀他们。
傅方一阵未战先逃,傅方后方的荆州刺史胡修面露犹豫之色,驰马出阵大呼:“左将军仁德,人皆思归如百川入海!我欲举兵以应大势,诸君以为如何!”
三国骑砍 第三十章 八月大雨
荆州刺史胡修临阵反戈,南阳太守傅方紧随其后易帜,敌我攻防形势大易。
满宠、牛金退回樊城固守,庞德领着丢了西线杨昂一部的立义军撤离战场,平鲁城守军也开城投降。
战况之顺利,让田信心绪沉重。
他提着杨昂首级来报功,廖化正讲述最新军情:“君侯,庞德已退往樊北郾城。”
可能是田信地位显著提升,廖化也不避讳,拿起另一封军情念:“许都来报,曹操遣其子曹植为南中郎将,行征虏将军,欲率驻屯洛阳、许都诸军助战襄樊。”
帷幔之中,关羽坐在胡床上把玩断箭,遗憾之色溢于言表:“惜哉,如此勇毅之士不能为国出力,却明珠暗投。”
见了田信,关羽才敛容:“孝先可知所斩杨昂何人哉?”
“回君侯,末将在汉中时听闻过杨昂、杨任之名,乃汉中大将。”
关羽瞥一眼盘中血染花白胡须的杨昂首级,又看看自己不复浓密、青黑的长髯:“孝先斩将之功,非我能赏赐。然左将军表奏孝先为奉义校尉,不若前往胡修、傅方二军中各募七百营士?合之前夷兵、降兵,先成一军以便听用?”
“是,末将领命。”
田信施礼,却站在原地不动,关羽询问:“可是有事要说?”
“君侯,末将无事。”
田信后退几步,廖化已将书写好的两枚竹简递给他,这是田信前往傅方、胡修二人军中抽调兵力的凭证,象征意义大于实际。
傅方、胡修二人临阵反戈的仓促,以至于没有妥善的安置措施,只好选任南阳籍贯的军吏前往二军协助管理,并派人前往南乡县接掌南乡郡的政务。
这两人的军队都属于地方郡兵,有别于中军、外军,军吏源自郡吏、县吏,军士源自南乡郡民众,军士与军吏之间并无复杂的隶属关系,只是单纯因为军令、律法才有了上下级关系。
田信与夷兵也是这种单纯的指挥关系,不存在部曲、乡党、雇佣之类的其他关系。
所以关羽能随意拆解南部军,也能优先补充夏侯兰所部缺额;而雷绪所部是自家部曲私兵,有了战损自己想办法补充,关羽是不会管的,也不会随意拆解、抽调、分离雷绪麾下的军队。
田信抵达平鲁城时,这里关平正带着亲兵搜罗兵员、军吏。
关平之前本职骑都尉,襄阳大胜后,关羽给关平加官‘行平贼中郎将’,关平所部番号就是平贼军;田信得到刘备表奏的奉义校尉一职,所部番号奉义军。
上一个奉义校尉是孙策专门给孙权设立的,刘备现在抛出这个与孙吴有交叠的职务给田信,恐怕不仅仅是田信‘尊奉大义献四龙真迹图’这么简单。
田信自不会去跟关平抢优质兵员,抢来也没意义,交由罗琼负责这事后,他与关平在一旁用餐。
他劝道:“今日庞德骁勇,军中皆以白马将军相称。若请调平西将军来援襄樊,庞德见旧主,即便不能为我军所用,也能离间庞德、曹仁。”
关平微微摇头,目光朗朗远眺汉水河畔悬停的如墙战舰:“孝先此议,我已和父亲谈过,父亲以为不可。平西将军昔日也是一方诸侯,如今屈就左将军麾下,本就令许多老人不安。若再得庞德之军,并新立功勋,恐难以节制。”
“既然平西将军不合适,那请调平西将军麾下宿将可好?不需多少人马,有千余人便足用。”
见田信坚持,关平颔首应下:“此事我会向父亲提及。”
看关平为难模样,田信只是微微一叹:“此千载难逢之际,若因门户之见而自弊,岂不遗憾?”
关平不语,低头翻弄铁锅中的鱼汤。
近在咫尺的房陵郡太守孟达连续拒绝关羽抵达征调,始终不愿出兵来襄樊助战,就连借调物资的命令也持否定态度。
见孟达连续拒绝了两回,关羽已拒绝第三次下达借调公文。
孟达态度如此果决,那与孟达联合的刘封不用想,也知道不愿意发兵助战。
再三发送公文请调援兵、物资之类的事情,关羽不屑于干,估计孟达、刘封已经上了关羽的黑名单。
跟孟达交恶,就是跟法正、李严交恶;跟刘封交恶,就是跟荆州人交恶。
马超残兵不过三五千而已,现在也反复提防,不愿意和马超发生合作关系,怕被马超牵连,还是怕被刘备猜忌?
连续的军事胜利,似乎让关羽的地位越发孤立。
似乎越孤立,跟周围同僚关系越差,关羽就越满足。
难道这样的孤臣,就能得到刘备的全面信任?
仗打到现在,随着地位提高,田信越发觉得关羽的荆州军团是个无根之木。
最糟糕的是持续不断的胜利,助长了关羽的脾气,更不会去做求援之类的事情。
这件事情缠绕在心头,田信难以释怀。
特别是胡修、傅方二人的反戈,让关羽这一战的目标已不限于拔取襄阳,似乎还想包围樊城,摘下曹仁的脑袋。
曹仁才是曹操宗室第一将领,是能担当方面的大将。
年初斩夏侯渊,年末斩曹仁,那曹操最强的亲藩战剑、战盾就没了。
可能水淹七军后,关羽会生出如蒙神助,凭荆州军团克复中原的雄心壮志来。
谁能劝关羽?
平鲁城一战后,关羽又试探性进攻樊城,曹仁、庞德皆坚守不出,只能作罢。
没过多久,中秋前后阴雨连绵,因曹植醉酒误事,曹操派遣左将军于禁统合中、外七军三万余人陆续抵达樊城周围。
持续雨水天气,关羽、于禁始终等不到合适决战的晴朗天气。
后雨势越发密集,荆州军从地势低洼的北岸撤到南岸、沙洲岛;于禁、庞德也率领军队撤离汉水北岸低洼地带,撤到汉水古道的河堤周围重新扎营,并多准备小船,以应对洪水暴发后的运输问题。
进入深秋以来,汉水流域雨水旺盛,或上游降水充沛。
八月十六日,田信视察越发汹涌的汉水,似乎随时可能没过北岸河堤,灌入汉水古河道。
已经到了八月中旬,始终没有刘备自称汉中王的消息。
难道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现在荆州军团连续胜利后士气旺盛,精神状态都不错,可消耗的体能是能看出来的。
准备的后勤供应是以三万人为准,现在傅方、胡修二军反戈后,再加上七千余俘虏,后勤压力倍增。
水淹七军的战役随时可能爆发,这场史诗大胜后,谁还能劝动关羽?
三国骑砍 第三十一章 争论
夜中大雨滂沱,突然暴涨的汉水漫过南岸,停泊在沙洲水寨、东津水寨的荆州水师战船更是水涨船高。
黑暗中不能视物,汉水又上涨迅猛,谁也不知北岸变成了什么模样。
于禁大营,此刻暴涨的汉水冲出河堤,灌入汉水古道,并迅速蔓延于禁、庞德各军大营。
曹军储备小船勉强派上用场,但更多无船的军吏、军士丢弃铠甲、兵器向古堤岸游去,拥挤在堤岸上避水。
整个樊城南北成为一片汪洋,大水几乎与樊城城头持平,城内屋舍、库房也难逃水淹。
自天亮时,既没有在上游修筑堤坝,也没有故意开凿河堤放水的荆州水师察觉北岸变故,于是一场泼天大功就这么落在头上。
如蒙神助。
这就是唯一的解释了,全军士气高涨,摩拳擦掌。
待到午前大雨停止,荆州军乘大船进击。
于禁以左将军督率七军,他与护军浩周、军司马、原南阳太守东里衮一起登高观望,皆面无血色。
仅仅水师大船的弓弩就不是于禁所部能规避、防御的,缺乏军械困阻于堤岸上躲水,哪有防御力可言?
犹豫再三,于禁下令投降。
所部七军奉命投降,唯独庞德一军拒绝。
荆州水师收纳降军,分兵前往攻击庞德。
水师战舰四面合围,以弓弩射击庞德所部,庞德所部死伤狼藉,血液染红堤岸。
田信领三艘战舰靠近呼喊:“庞德!今势穷矣,你为一己之忠,欲害多少关陇儿郎性命?”
庞德不语,只是张弓朝田信射箭,一连三箭都被田信手中蒙皮大盾遮蔽,田信心中震动不已。
越来越多的战船抵达这里,弓弩齐发,不多时庞德麾下就折损过半。
庞德麾下将军董衡、部曲将董超哭声哀求,反倒被庞德斩杀在面前:“再有言降者,以此二人为例!”
不多时关羽抵达,已带来从于禁处收罗来的小船,传告各船欲生擒庞德。
田信并未出战,只是站立在船头望着庞德督促麾下疲惫军士备战的情景,陷入沉思。
水淹七军就此发生,不值得惊喜。
或许有一天自己陷入庞德这样的绝地,为一些理念,为保护亲人,也为证明一些东西,也会这样负隅顽抗。
“校尉,我部是否出战?”
新任的护军罗琼询问,田信只是轻轻摇头:“君侯要生擒庞德,我只会杀人。庞德是西州猛将,我与他斗如两虎相搏,必全力以赴不敢留有余力。若存生擒之心,我难全身而退;若杀之,有违军令。”
未战多久,庞德箭矢用尽,荆州兵乘坐小船登上堤岸短兵相接,庞德麾下吏士成片投降,庞德对督将成何说:“我闻良将不怯死以苟免,烈士不毁节以求生,今日,我死之日也。”
搏杀中,庞德夺一条小船,成何及两个伍长追随他登船往樊城方向突围,两个伍长先后中箭落水。
庞德挥舞刀盾遮蔽箭矢,成何去撑船,不想被关羽一箭射杀跌落洪水中。
不会划船的庞德站在船上原地打转转,俄而水急船翻,庞德只能抱在船上,不多时就被合围、捆绑,押解南岸荆州军大营。
南岸大营,关羽劝降失败,也不多言,将庞德斩杀。
庞德有四个儿子为质,出征时又带着棺材,他投降的成本太高。
虽惋惜,但也只是惋惜罢了。
历经乱世三十多年,关羽见多了这类值得惋惜的事情。
比如牵招、田豫,是刘备少年时的伙伴,到现在还不是阵营敌对?
三万余降军集中安置在南岸,襄阳守军震怖。
田信进言:“君侯,末将请击襄阳,可一鼓而下。”
大帐中燃烧木炭,关羽坐在胡床上,抬手揉着左臂,虽有刮骨疗伤,可病根哪有那么好根除?
于禁、东里衮、浩周、胡修、傅方等降将另坐一排,大多神色木然,或羞愧低头。
参与议事的夏侯兰开口:“今水漫樊城,正该乘大船直攻樊城。一战擒斩曹仁,则襄阳传檄可定。”
雷绪也开口,兴高采烈:“大水灌溉樊城,城中器械、储粮淹没,吏士避居城墙,饥馑仓惶之军,如何是我军敌手?君侯,末将以为当乘胜进军,一战定樊城。”
田信寸步不让,大胜之余冷着脸,毫无喜色,跟曹军降将类似:“若拔樊城,曹贼必全力争夺。我军能战者不过三万,前后降军却有四万余。试问诸君,曹贼发五万、十万之军前来,如何作战?”
“或许我军会吸引曹贼亲至,能集结曹军十余万。如此左将军可挥兵出陈仓,据陇右,得关中;孙吴亦能进占淮南,展望青徐、中原之地。可若左将军进据关陇失利,而我却遭灭顶之灾,那就该如何?”
关羽轻咳两声:“依孝先之意,可是见好就收?”
“正是,欲速则不达。末将常思官渡、赤壁之事,前后两战主攻者集结重兵,皆欲一战决胜天下。却败绩而归,在末将看来是人心思乱。如今思乱之人未死,若想一战平定天下,实乃镜花水月之事。”
田信拱手:“末将恳请君侯,使末将率本部强攻襄阳。襄阳若能攻下,即便樊城失利,我军亦能全据汉水之利,不惧曹贼反攻。”
感觉到许多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多是讽笑的,极有少数是另类的。
雷绪开口:“襄阳坚城,非猝然能下。孝先若一战失利,那曹军欢欣鼓舞,襄樊二城何时能下?今天命在汉,使汉水淹没于禁、庞德之军。我等自当奉应天命,乘汉水之利,进击樊城!”
“雷将军!岂不知骄兵必败!”
田信口吻咄咄:“再说天命,若真有天命,曹贼等乱臣贼子早就让天雷劈死,庶民万众何至于有今日之苦?依我看,天命就是人心,人心在刘,那刘汉自能三兴!如今思乱之人未绝,如何能光复汉室?”
关羽用劲揉左臂旧伤处:“那孝先觉得思乱之人是谁?”
“欲篡汉室基业者,皆是思乱之人。”
田信说着拱手:“君侯于末将有知遇之恩,末将愿以死相报。只求君侯能拨夏侯将军协助末将,末将愿战死襄阳城头。”
帐中寂静,关羽也有踌躇,片刻后决然说:“破樊城擒杀曹仁,此一战平定天下之转机所在。而我已是老朽之人,当奋力一搏。我知孝先心意,也知天下庶民苦楚。若一战能平天下,某虽死无憾。”
田信展臂指向于禁:“君侯,于将军乃是天下名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妨问问于将军,我军该攻拔襄阳以保万全,还是投注于一役?”
帐中三十余人目光落到于禁脸上,甚至于禁感觉庞德的首级也在用斜眼看他。
三国骑砍 第三十二章 贪
帐中于禁受田信所指,面上有羞赧之色:“田校尉,败军之将不言勇。”
“于将军,我知将军今日迫于形势投降,心中仍有回归曹营之意,此人之常情。然将军如今在汉营为客,可否秉持公正之心解析眼前局势?若是将军统率我荆州汉军,此刻是冒险贪功进击樊城,还是乘襄阳守军惶惶未定之际攻拔襄阳?”
于禁不语,田信又说:“将军家眷应在邺城为质,将军若看好我荆州汉军,理应说服麾下七军,易帜归汉才是。如此破襄樊易如反掌,再直趋许都拱卫天子,河北之地传檄可定。将军家眷亦可无恙,将军也有匡扶社稷之功。”
“如今将军不发一言,是思念曹贼旧恩,还是不敢与我等同伍并列?”
田信问完见于禁垂头不语默默垂泪,一副可怜模样。
作为天下名将,五子良将首席,带着三万余精锐大军投降,浑浑噩噩的于禁精神状况本就濒临崩溃。
整个曹操麾下,野战部队即中军、外军,加起来也就二十万出头,这是常备。于禁带来的三万大军,有中军序列,有外军序列,都属于常备。
算上汉中夏侯渊、曹操、曹仁襄阳之战战损的中军、外军,仅仅今年最少有三万余常备战损;于禁现在也搭进去三万,若再算上庞德所部。
建安二十四年九月前,曹营野战常备部队折损最少也在七万,三分之一没了。
大帐内寂静一片,有的只是于禁悔恨哭泣声音。
他的哭声、眼泪,也让荆州将校冷静了一些。
保守一些去打襄阳,还是奔放的去打樊城,一战打掉曹操一条臂膀。
打樊城不仅仅有地利,还能俘斩曹仁。
俘斩曹仁,连同夏侯渊被阵战、于禁投降一事,将严重冲击曹军的士气,让曹操阵营内的人心浮躁起来,达到‘人心归汉’,天下无人不向汉的局面。
曹仁比樊城重要,曹仁本身就有战略意义。
比如关羽,江陵重要还是关羽重要?
若给刘备一个选择题,他会选江陵,还是选关羽?
不是襄阳不重要,实在是曹仁加樊城这个组合太过有吸引力。
夜中,田信闷闷不乐坐在篝火前,手中四面汉剑挑着一块胡饼隔火炙烤。
脚步声传来,他扭头去看是林罗珠,林罗珠引着一人前来:“校尉,营督耿颌有事求见。”
襄阳之战时,耿颌以田信的书吏身份参战,一箭射伤赵俨,造成赵俨提前撤离战场,他的行为有争功嫌疑。
许多人认为若没有耿颌那一箭,以田信的勇武,说不好能阵斩赵俨。
嫌疑终究是嫌疑,很难洗清,又算不得罪过。
战后耿颌升任营督调入关羽本部,自觉有愧田信,躲着不见。
耿颌拱手施礼,应田信手势,坐到篝火前直说:“校尉今日帐中所言,下官深以为然。只是攻拔樊城正是用人之际,亟需集结重兵,力求一战攻克。而校尉勇冠三军,不可缺少。”
“我明白,是我眼界不足,鼠目寸光。”
田信自嘲笑笑:“放心,明日我会率部先攻,若攻拔樊城有一线机会,我也会努力拼搏。樊城破,擒杀曹仁,实乃快意之事。我只是顾虑今后,不想我军落得于禁那般下场。”
耿颌一时无语,随即莞尔一笑:“皆以为如校尉这等豪勇之人必然强项,未曾想校尉如此明大局,识时务。”
“呵呵,季先,我自认也是强项、顽固之人。只是比起君侯,不过小巫见大巫。君侯所指,即便不愿,也得努力呀。”
田信感慨一声,对耿颌正色说:“季先,你今夜来见我,我亦知君侯、世子之意,我自会用力。另,襄阳一战你射伤赵俨,此事我并不在意,勿要听信人言诽议。”
耿颌郑重点头,拱手:“是某小觑了孝先,待战后,再与孝先满饮、赔罪。”
田信微笑着,扭头看火焰:“明日呀……”
他摇摇头不语,耿颌则起身告辞,田信头也不回。
田信注视着火焰,神情专注,属性面板浮现。
田信,九级。
体质14;智力13;魅力16;
天赋一:四级铁骨;
天赋二:四级强击;
天赋三:四级铁壁;
天赋四;四级健步;
天赋五:四级疗伤。
剩余天赋可加点数:三。
大半月来,智力、魅力各有提升,体质却无大的进展。
可惜水淹七军并无大战,自己没能突破十级,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晋升十级时,体质会得到轻微的强化,达到十五点。
十级时会有五个空闲天赋点,正好所有天赋都升一级,自己实力会有一个小幅度的质变。
也不知樊城之战,能否突破十级。
关羽、荆州将校贪天之功,自己何尝不贪?
关羽大营,耿颌详细汇报后,廖化沉吟:“小巫见大巫,这是陈琳在邺城时所言,夸张昭、张纮文采而自谦之语。此语流传并不广泛,田孝先从何得知?”
耿颌解释:“兴许是从俘虏军吏中得知。”
耿颌退下后,关平开口:“元俭,孝先为人机敏,或许有所洞察。攻拔樊城,收获甚大,凶险亦大。可惜,时不我待。”
廖化也是轻轻颔首不言语,攻下樊城擒斩曹仁,整个天下形势就会因此而扭转。
没人能拒绝。
廖化退到一侧翻阅军书档案,关平踌躇难眠。
约近四更时,关羽突然惊醒,引得关平一骨碌翻身而起:“父亲?”
关羽挽袖擦拭额头汗水,眯眼思虑:“我梦见中原克定,正挥兵渡河欲返解县。却有一猪咬我鞋履,不使我渡河,此掣肘之兆耶?”
“昨日大胜,左右上下皆言可攻拔樊城擒斩曹仁,以此扭转天下大势。唯独孝先持反论,我心实在不快。”
关平苦笑:“父亲,孝先怎会是掣肘之人?恐怕,应兆者另有其人。”
“是呀,孝先只是生性谨慎,又特立独行与众人不同。”
关羽抬手抚须,随后低头一看手里多了一撮脱落的长须,若无其事任胡须落地:“孝先曾遇仙人见过真龙形迹,想来也会解梦之术。”
关平迟疑,就听关羽说:“陈震奉主公之命往许都进献四龙真迹图之外,还有一项使命,意在查访仙人李意。李意云游秦、巴、荆三山之中,或许孝先当日所见仙人乃是李意。”
三国骑砍 第三十三章 塔
又是一日天明,樊城守军饥肠辘辘,在城墙、屋:“今日乘船若不能攻下樊城,那就得等。等洪水消退,等地面干燥,再开挖堑壕,铺设鹿角、栅栏,做数重之围。耗日持久,非旬月间不可,旬月间曹贼援军必至。我最担忧的是樊城洪水消退后,守军会从城中搜得浸水粮食、器械、柴木等等之类。守军有了生活器具,自会助长抵抗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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