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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我用兵不慎,连累将士至绝境,焉有颜面回见将士家小?”
臧霸摆手:“勿再劝,我愿死战。”
孙观却看向臧霸的部曲督,叱声:“何迟疑乎?十个孙观,也比不得臧侯一毛!”
也有军吏愤声:“愿随臧侯赴火海求死,不愿屈膝鼠贼而生!”
“愿随臧侯同死!”
“愿随臧侯同死!”
从最初十几人,再到几十人,数百人,数千人,呼声盖过吴军通鼓。
这是出乎臧霸、孙观预料的事情,吴军长时间的远程杀伤已使得徐州军成为哀兵。
孙权猛地站起正要下令前线各将警惕,却见身边潘濬不动声色,孙权为掩饰尴尬,登高去看,隔着夜幕看不清什么。
熟悉亲切的徐州口音齐呼声一轮又一轮,诸葛瑾头垂着,默不作声。
这呼声在诸葛恪听来有些刺耳,隔着远远,能见被围的徐州军一哄而散,朝着燃烧的淝水移动,丢盔弃甲。
或前后以腰带相连,或带着伤员,接二连三淌入略温的淝水。
刚日落的时候,河水是温的。
一领披风被染湿,左右两角由善水的亲兵以断矛挑着,臧霸被护在披风下,与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头一起靠近燃烧的运船,从各船隙缝里穿插。
臧舜很快与臧霸失散,他左手抱着一块盾牌,右手划水,不时探出头换一口气。
东岸吴军的鼓号声、朝岸边涌来的杀喊声就是最好的导航,臧霸麾下精兵,有几个不会水的?
正准备领兵出征的曹休得闻,领着骑士靠近岸边来接应。
下游吴军水师刚有举动,还未上前截杀,就主动退去。
徐州兵接二连三爬到西岸逃出生天,更多的伤兵体力不继,被淝水冲向下游,被吴军走舸打捞。
这样的伤员,是没有抢救价值的。
吴军走舸往来游弋,仿佛狩猎的鳄鱼群一样,抢夺这送上门的军功。
臧舜只觉得河水浸泡额头伤口刺痛刺痛,能听到不远处下游吴军吏士的激动呼喊声,也能听到乡音哀呼声,他精神振奋死力划水,堪堪躲过吴军的叉矛,与寥寥无几的徐州兵游到西岸。
待他上岸,就听上游有许多上岸的吏士呼喊,而身边有持火把赶来的越骑士,也有跑来朝河中吴军走舸射箭的轻装步兵。
“臧侯如何了?”
“臧君侯何在?”
臧霸爬上岸就听远近徐州口音呼唤,不由泪水盈眶,左右亲兵呼喊:“臧侯在此!臧侯无恙!”
登岸的徐州兵多在岸边等待,听闻臧霸无恙后纷纷释然,有的往里走,有的朝臧霸所在汇聚。
臧霸也在岸边等待,待徐州军陆续集结至三千余人时才跟着接引他们的越骑校尉薛乔前往曹休的临时营地。
抵达时,牛金闹情绪,也只是闹情绪,蹲坐在篝火边生闷气,看到臧霸这个罪魁祸首也敢怒哼一声表达不满。
薛乔见状在臧霸耳边低声解释:“君侯原计划沿淝水岸北上,伺机强渡淝水救援大将军。为接应臧侯,君侯不得已分兵来救,故取消原计。”
臧霸披着两面干爽披风,眯眼看了眼正值中年,可谓将军黄金年龄的牛金。
不发一语,与薛乔进入曹休的大帐。
越骑校尉薛乔已说过一遍,臧霸情绪激动:“此非君侯之过,恳请君侯拨发铠甲、军器,吾非报今日血仇不可。”
曹休抓着臧霸的手:“此事易尔,我已传令护军贾逵,凡营中所有,臧侯所需,皆可拨付臧侯。”
臧霸眉目锐利起来:“若如此,明日愿为君侯先锋!”
见臧霸如此说,曹休释然,长吁一口气说:“臧侯且安心休养,我自会为臧侯、徐州军讨回一个说法。”
找吴军讨要说法,还是找曹仁讨要说法?
“君侯高义,某敬服。”
臧霸拱手,随即问:“贾逵何在?”
若不是贾逵谨慎,三千越骑怎么也能在正午时分渡过淝水,在东岸参战。
三千越骑在手,汇合本部千骑,曹仁千骑,五千骑军握在臧霸手里,给潘濬十个胆子,也不敢主动出营来战。
今日潘濬打的那么浪,就在于这三千越骑!就在于曹仁没能堵死八公山吴军,也没有护住徐州军退路,更没有派兵来接应,协助徐州军撤离。
曹仁手里千骑支援臧霸,臧霸怎么也能把徐州军带回去。
可曹仁没有,可能是一时糊涂,总之轻飘飘把徐州军抛弃了。
这个仇不容易报,更不能对曹休说出来。
不能找曹仁报仇,难道还不能给贾逵甩一些脸色?
任由急冲冲的臧霸去给贾逵难堪,曹休只是一叹,闭着眼睛懊悔不已。
握拳捶打心口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不然胸闷、憋的很。
徐州军心已经散了,难道非要杀了臧霸?
杀臧霸,就要杀光逃到西岸的所有徐州兵,不然事情传到徐州,徐州立马就会反。
这不是曹植能镇压的,可能会绑了曹植,以曹植的名义发动叛乱。
只能怪孙权不给力,连陷入绝地的臧霸都没能留下。
侍中傅巽始终监督曹休,见状又从身后虎贲郎捧着的木盘里取来诏书,见了诏书,曹休才不再捶打胸口。
胸臆壅塞,他脸气成青色,凝声问:“徐州军该如何处置?”
傅巽沉默应对,这个事情很棘手,棘手到了会刺激各地外姓将领、小军阀出身的将领。
可易地而处,站在曹仁的角度上来看,用尾大难除的臧霸去冒险,有错么?
没错,吃点败仗对臧霸有好处,对大魏有好处。
可谁也没想到臧霸这么惨,被逼入绝境,不得已跳入火海求生,偏偏还活着逃出来。
逃出来时还带着三千多徐州军,这已经不是杀人能解决的事情。
要说有错,就错在外部形势不好,饮鸩止渴一样的,是曹丕贪臧霸手里徐州军的战斗力。
已经解除了臧霸兵权,可迫于形势,又不得不给于臧霸领兵的机会,让臧霸重新召集军队。
现在好了,曹仁做事时没把帐算好,吴军动手又虎头蛇尾拖泥带水,弄得大家尴尬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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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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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熟的鸭子飞了,孙权怒火中烧。
想不明白,为什么徐州军宁愿投水,也不愿投降。
孙权现在很想拿曹仁开刀,偏偏又担心攻杀曹仁后,局势难以缓解,让汉军平白捡一个大便宜。
刘备似乎从自己身上捡走了太多的便宜,不能再让刘备占便宜。
就在孙权刚压下怒火,准备派遣尚书仆射是仪前往曹仁营地议和休兵时,潘濬却另作组织,准备火攻曹仁。
孙权闻讯,很是不解:“爱卿日暮时说为遏制汉军,不能破灭曹仁,今又何故再变?若斩曹丕宗室大将,恐让汉军得利。”
“大王,彼一时此一时也。”
潘濬心安理得解释:“臧霸坐镇青徐三十年,俘斩此人,我军声威震动中原四州,曹仁、夏侯尚、曹休、曹丕自会胆寒,因顾虑汉军攻势,不难与我议和。届时索要魏土,缔结反汉盟约实属自然之事,魏人阻挠甚小。”
“可今臧霸逃出生天,曹仁绝然不会与我议和,夏侯尚、曹休必竭力救援曹仁,存反败我军,胁迫我军抵御汉军之心。”
孙权听着缓缓点头,是这么个道理,臧霸被杀,徐州军覆灭……那么为了中原抗汉大局,曹仁就有理由谋求议和,让出一些不重要的土地,来要求吴军参战,共同抵御汉军北伐攻势。
哪怕曹仁、曹丕给的是不毛之地,那也是吴军的极大胜利,意味着挟汉自重的国策是有施展余地的,是可以成功的。
现在臧霸带着徐州军残部逃出生天,曹仁只能战斗,他若议和,必遭魏军上下耻笑,会极大影响魏军的配合积极性,以及作战士气。
如果曹仁现在议和,下回再遇到臧霸这样的事情,许多将领会出工不出力,反而会败坏大事,形成恶性循环。
既然曹仁不能议和,那还留着他做什么?
难道围点打援,跟夏侯尚、曹休发生一场战场规模超过十万的决战?
“大王,重创曹仁,彼辈才肯正视我军,与我二分天下。”
潘濬声音飘荡在夜里吹刮的东南风中:“破灭曹仁于淝水东岸,隐患尽除。虽夏侯尚、曹休重整兵马而来,我军控扼淮水,彼无所作为也。”
“我军担忧汉军北伐建功,魏军更惧。”
“破灭曹仁后,我军勒军固守,魏自会遣使议和。”
“如此耗时颇久,汉军乘机北伐,张辽难抵锋锐。但我军,可尽得汝南、淮南地!”
潘濬来到桌上地图前,抬手拍在人口目前能算丰饶的汝南一带,一声脆响:“大王,以曹丕秉性,战事不顺,必会丢弃汝南,引我军与汉军争夺,此二桃杀三士之计。”
他抬头看双目绽放绿光的孙权,声音恳切:“我军不与汉争寸土,借汝水、淮水之利,尽迁其民充实江北、淮南地。如此积蓄五年,可图青徐矣。”
“妙!爱卿妙论!”
孙权细细看着地图,仿佛伸手就能拿到汝南人口,没有五万户,也能有三万户收益。
他激动的原地转了两个圈圈,抓住潘濬双手:“就依爱卿!”
大吴新军已经打顺手,整个东岸就剩下曹仁一支孤军,困守营垒,左右皆无接应。
咚咚!咚咚!
进攻号鼓声里,曹仁遭受到新一轮的生命考验。
这一回,可没有满宠激励他、哄他坚守。
再守四或五个时辰,夏侯尚、曹休就能增援到位,可曹仁实在是守不住。
无关意志,强风烈焰面前,守不住就是守不住。
东南风迎面吹刮而来,夹带着呛人浓烟。
曹仁以湿巾遮面,整个视线内都是燃烧的芦苇捆,吴军三五人一组,控制一条六七丈长的青竹,以青竹挑动、推动芦苇捆前进。
风助火势,烟火向北呼啸,曹仁营垒不多时就被攻夺。
吴军不急于近战,反倒清理通道,组织下一轮火攻。
浓烟、烈火面前,魏军的铁甲、士气,千余健骑毫无还手之力。
魏军弓弩还击,吴军以更为密集的投石、弓弩反击,打的魏军哭爹喊娘。
“火!火!火啊!”
新军中郎将黄柄手持一口钩刀在阵前欢呼,面色涨红,麾下吏士亢奋,争先恐后从后方搬运草束。
“快,传令寿春守军!”
潘濬抵达战场外围,见各路火攻顺利,只要烈焰烧到哪里,哪里的魏军就只能退守。
他指着北面,对身边传令官大呼:“封锁河面,休走了曹仁!务必俘获其部千余骑士!”
吕范已经派遣走舸游兵在附近淝水、淮水游弋,不时发射火箭侵扰魏军后辈。
这里的河面虽然没有燃烧的运船,但对魏军更不友好,河面操船运动的守春手机可比静静燃烧的火船凶险的多。
火攻面前,一切人力抵抗都是徒劳。
不得已,曹仁率先纵火焚烧军中书册,待火焰升腾之际,曹仁骑乘一匹矫健骊马领着千余骑朝淮水泅渡。
此时已是深夜,淮水湍急冰凉,待曹仁突围到淮水北岸时,身边只跟着三十余骑,余下骑士都已失散,或人马溺死河水中,或被冲到下游。
找不到儿子曹泰的身影,曹仁浑身湿漉漉,望着南岸处处燃烧的营垒,久久无言。
“火攻,借助风力,一定能烧死那人!”
诸葛恪坐在独轮车上,隔得远远观战,他伸长脖子眺望七八里外的战场,烈焰已经映红八公山。
布局得当,火攻绝对能烧死田信!
只要还是血肉之躯,就能烧死,一定能!
烈焰倒映在诸葛恪双眸中,黑夜中他一双眸子显得赤红,火焰在他眼眸里燃烧。
不只是他,火焰燃烧在魏军眼里,也燃烧在吴军眼里。
一个在烟火炙烤、熏陶下痛苦哀嚎,一个则纵火狂呼,酣畅异常。
淝水西岸,牛金已率两千骑擅自行军北上救援曹仁。
臧霸端着一碗姜茶汤不时小饮,远眺战场,情绪平静下来。
所部徐州军大部分用餐之后围绕着火堆取暖、歇息,只有少部分依旧在眺望北边的战场,那里燃烧的火焰不仅照映出八公山的轮廓,也映红了夜空的云层。
心里平衡了,从臧霸到徐州军吏士,此刻情绪平静了许多,憋着的那口怒气也散了,多有气无力。
曹休红着眼睛观察远处战场,神情也宁静许多,他端着餐盘,餐盘里是傅巽为他准备的肉糜粥,有一口没一口吃着。
傅巽面容沉静,也看的透彻。
败都已经败了,再担心东岸的战事没意义。
反正吴军又不敢渡河,魏军也没力量去东岸,战事不可避免的要进入相持阶段。
既然都看透了,还操心什么?
怎么善后,怎么谈判,战后人事调整,是洛阳曹丕要考虑的事情。
仗打到这一步,已经跟曹休没关系了。
如果吴军得胜之后还敢渡河再战……那就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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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二百四十六章 无处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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淝水之战七天后,既汉章武元年七月十五中元节,亦夏历八月二十日,星期一。
陆议从益州回荆州,来昭阳邑参加田信、虞翻举办的夏祭。
凡是家族谱系明确的季汉官吏,方便的本人来参加,不方便的派遣子侄前来。
本以为夏祭是一场隆重的祭典,这是引中原士族、荆湘士族关注的大事,刘备也很是关心。
没想到兼任夏正,负责夏祭的虞翻却组织人手发放工具,拉到新野县增修邓陂。
田信在集训军队,给出的理由很简单:“虞夏始于舜帝治水,故每年夏祭治水七日。此效先贤,利长远之事,不可废也。”
邓陂看名字就知道跟新野邓氏家族有关,还是一处水利工程。
这是湍水以东修筑的阻水设施,湍水在此改流向南,这邓氏陂年代久远,太傅邓禹故宅,与西华侯邓晨故宅隔陂相望。
淯水以西是昭阳邑封邑,所以新野县也被割了一刀,留在新野的邓氏家族有的接受《三恪户律》分户后落户昭阳邑,有的则迁往淯水以东。
自然地,邓陂是属于昭阳邑内的水利设施。
“邓陂周边皆膏腴良田呀!”
陆议挽着裤腿,登上邓陂环顾四周,他手里拄着铁耜。
邓陂以西有湍水,西北有涅水;邓陂以东又有淯水,周围土地平整,亩产能有‘十石’。
这个十石,是为了政绩好看,故意改的大亩小石,算是大家看破不说破的典型,也就哄哄外行人。
返回昭阳邑已有近十天,他已经适应夏季凉爽的短裤。
约有七百余人随虞翻在这里搬运土石、开挖淤泥,修葺加固邓氏陂,并疏浚四周河渠。
陆议感叹时,虞翻以扁担挑土跟上来,倒了土,说:“正因膏腴,邓氏宗族繁盛,英杰辈出。”
他略带遗憾说:“可惜快则三年,夏侯将转封关中。”
邓氏如今正衰弱,这片基业正好可以夺来。
按着昭阳邑内施行的户调粮税法,生活在这里的邓氏族裔,依旧是一户一年两石粮税。这点粮税,对邓氏族裔来说不算什么。
生活若稳定两三年,邓氏族裔将迅速积累财富。
财富可以让邓氏子弟有更充足的时间去学习,去成长,获得发展机会,进而回报族里。
什么都是虚的,邓氏陂周围的膏腴良田才是真的。
陆议体型魁梧、健壮,握着铁耜平整土地也是一把好手,因虞翻故意吐露的消息不时皱眉,疑惑:“夏侯真要转封?”
“南阳乃天下通衢,如何能做夏侯封邑?”
虞翻口吻平静回答,并无惋惜之意,田信都不心疼,大家也没心疼的必要。
见陆议平整了土地,两个人拿起石锥夯实这一层黄土,轮到陆议挑起扁担,虞翻提着铁耜歇息。
作为一起倒霉的乡党,现在又都顶着虞夏族裔的身份,彼此有太多共同话题和底线、追求。
陆议说:“南中不稳,诸葛孔明有意亲征南中。此事宜早不宜迟,若是中原决战大胜,或许还能再拖两年。若决战不顺,我军荆州兵马要休养,益州之军正好出兵南中,即为练兵,也为解决南中骄横不法之豪族。”
“诸葛孔明有意使我率宗族出镇南中,我虑南中险恶,故再三请辞。”
陆议拖家带口二百多人,算上部曲足有三千多人,这么强大一股力量坐镇南中,足以威慑南中的豪强。
南中蛮夷始终没什么想法,蛮夷是真的很好治理。
最难应付的是扎根南中的汉豪强,这些家伙沾染蛮性,又极为贪婪,几乎见缝插针。
不给机会还好,给了机会肯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又或者像现在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可这样的话,就无法从南中地区征发兵役、税租,还要留一支规模不下的军队监督南中,预防南中豪强发动内部兼并战争。
问题又很明确,现在打南中的话,是亏本的。
南中的税租,养不活一支三千人规模的郡兵;可扫平南中,最少需要三万大军。
以南中险恶的道路环境来说,三万大军能作战的锋锐部队也就三五千,其他都是沿途驻扎、运输军粮的。
用兵规模越大,粮食支出越大……也就越亏。
南中地区的帐不好算,除非以绝对优势慑服当地豪强,可这些人啸聚山林,称宗做祖逍遥惯了,祖祖辈辈就没跪着吃饭的习惯,一个个骨头很硬。
哪怕请南中的豪强出来做官,这些大爷也是不屑于的,出来做官就要受法律监督,要劳神于案牍之间,要应酬交际,弄不好还要掉脑袋。
所以荆州人退让,让出一些固定官位给南中豪强,这些人兴趣乏乏。
不肯交税,不愿服兵役,又不愿意出来做官……又是典型的群山恶水易守难攻,诸葛亮是真的为难,找不到解决的切入点。
偏偏汉末以来,南中地区也发展迅速,各家豪强都已成长到临界点。
稍微有点雄心壮志的,都想统一南中,做个南蛮王。
汉豪强想做蛮王……不奇怪。
如果益州不留一支机动兵力,南中地区可定会自乱,自己厮杀角逐出一个血淋淋的蛮王。
虞翻就带着十一个儿子出逃,人少好吃饭;可陆议宗族二百余,部曲三千……这么多张嘴要吃饭,部曲妻小问题也要解决,陆议有太多需要迫切解决的麻烦。
可能是担心虞翻不清楚自己心意和底线,陆议说:“夏侯改制创立北府,魏文长在汉中效仿创立西府。诸葛孔明极力夸赞其中精妙,而南中疑症,立南府,可迎刃而解。”
不需要额外的军队,只要扎一根钉子进去,背依益州的物资支持,连消带打,外加裹挟、纵横手段,扫平南中不存在问题。
问题无非就是南中要打多少年,和派谁打。
这是一种陆议、虞翻都很熟悉的策略、方针,两人都有丰富的处理经验。
说白了,创立南府,就是复制江东兼并山越的手段,把汉豪强击败,迁移到益州平原地带,然后以军吏统率蛮夷……使军吏发展为新的汉豪强,或新的蛮夷酋长。
虞翻为陆议扁担铲土,装满后,虞翻才问:“伯言是想都督一方,还是顾虑南中险恶?”
“有夏侯防疫救护十二策,南中险恶远不及孙权险恶。”
陆议嘲讽一句孙权,说:“诸葛孔明欲用我之力,想使我为将征伐南中,另以安远将军、庲降都督邓孔山为镇南将军,改立南府。”
邓方,字孔山,南郡人;最初是刘备的荆州从事,追随入蜀,担任犍为属国的属国都尉,犍为属国改为朱提郡,邓方担任郡守,后拜安远将军、庲降都督,负责抚慰远近蛮夷,招徕归化。
至今,邓方已经做了快五年的庲降都督。
虞翻听明白了,这是诸葛亮给的筹码太低,陆议不愿意挥霍立身根本的三千部曲,去换一个诸葛亮许诺、授予的将军职位。
彼此都是从江东跑过来的人,自然很在意‘谁是谁的人’这种概念。
田信拒绝兼任丞相府司马一事就是风向标,诸葛亮今后军权肯定不大,不会超过三分之一。
江东降将出身,在诸葛亮手里去跟一众荆州人、开始露头的益州籍贯将领竞争……实在是为难自己。
何况陆议这三千部曲死一个就少一个,很难补充。
以府兵的编制来说,陆议很难在战争中壮大部曲,兵力只有消耗的说法,没有增长的可能性。
南中豪强也不是好收拾的,不然刘备、诸葛亮早就解决了。
这是要用部曲的命,买一张投名状,陆议不喜欢,与诸葛亮谈崩了。
刘备、诸葛亮不会放任他扩充部曲。陆议也没有军屯地盘,现在依靠刘备拨发的军粮度日,能维持现有部曲规模就已很困难了,是真的没有资源赡养、扩编更多的部曲。
比如眼前邓氏陂,就是一个千年家族的底蕴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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