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中更
这两个位置固然位高权重,可没有安全感。
想到自己努力奉献、增强的国家,今后会在外戚权臣的掌控下,用先进的武器杀死自己的子孙……
或者子孙为了安全,不得不奋起反抗,掀起新一轮杀孽……
怎么看都不是自己乐意看到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出走,去解决千百年以后的问题,从根源上解决文字引发的意识形态隔阂。
这大概也是为了世界的和平与爱……
田信看着庞林,不由想到了诸葛亮,真想抓着诸葛亮的衣领,问他一句:你知道罗马夜晚三更时的星象吗?
终究不容于人,何苦为难自己,为难当世人?
庞林也越发看不懂田信了,心中苦涩,或许从来就没看懂过。
田信这话是说过他听的?不是,是给刘备听的。
就如上次马超想当赵公,刘备也愿意给,可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来充当传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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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二百五十三章 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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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信经宛城而不入,径直前往博望北府军营。
庞林则去见宛城拜谒刘备,传达田信的要求……这是要求,在庞林看来就是要求。
不背叛大汉,收复关陇后,只在天水军屯自足,拱卫西北。等形势好转,不需要的时候,田信就西征。
刘备听了久久无言,让侍从将自己的猎鹰带来。
现在虽然不打猎了,可依旧有骑马、养猎犬,平日放鹰这些锻炼身体的活动。
刘备遣退御史等官,亲自放鹰,眯眼仰头去看鹰的轨迹:“孝先曾听士徽讲述南海风物,说南海大岛上有鹰,展翅丈余,能擒羚羊。”
放出的鹰顺利抓住刚出笼,无处可逃的兔子折返回来落在鹰架,刘备割取新鲜兔肉喂食。
脸上有遗憾之色:“士衡,鹰犬各有妙用。鹰捕一兔,能食一腿。猎犬擒来一兔,往往只有脏腑可食。以孝先器量勇力,若早生二十年,天下必为孝先所有。”
“陛下慎言,臣惶恐。”
庞林拱手:“恳请陛下慎重。”
“朕不过实话而已,若士元、孝直在此,必会附和朕这言论。”
刘备用布巾擦手,挥退身边侍从,领着庞林往木亭下走,说:“以云长、孝先功勋,委实难酬。云长知足,孝先年少多愁……由此观之,他是真把六经当史书看。”
他口吻略带轻嘲:“各家经传有劝人向善的,也有劝人尽孝、尽忠而轻生至死的。六经皆史,孝先是真学了精髓。”
庞林不知该如何接话,索性垂首不语。
刘备落座,稍稍侧身面朝轻微、舒爽的西北风,手里折扇抹开,笑说:“潘濬临走上奏弹劾孝先,说他有小信无大义,有小孝无大忠。朕还在,云长也在,孝先功绩如在昨日,闭目可见。潘濬口出此言虽用心不良,也可知孝先平日顾虑。”
有小信而无大义,说的就是擒捕曹休却换来庞林妻女一事。
有小孝而无大忠,指的是田信父母双亡无从尽孝,又很少侍奉祖父、伯父,没有经历过孝道熏陶;无大忠,专指田信握着河图洛书却藏私,没有将这等裨益国家极大的神图进献给朝廷。
“孝先所虑,朕深以为然。”
刘备说着闭上眼睛,颇感疲惫、无力:“还要请士衡好好劝慰,朕可以放他去西极之地。可他走时,要给大汉留一个文武兼资的陈公。”
“是,臣尽心促成此事。”
“还有,孝先走时,要把蒙多留给朕。”
庞林也答应下来,掐算时间,等田信西征时,蒙多侥幸不战死,也到寿终就寝之时。
刘备一直想要蒙多,田信不主动给,也不好明言讨要。
田信肯走,无疑是退了很大的一步。
惋惜之余,也没什么好在纠结、为难的了。
博望军营,这座军营是原本张苞屯军时所建,有前锋部队造桥修路,后方主力部队行进时速度更快,体力消耗也小,几乎夜间不需要重新扎营,有前锋遗留的现成军营。
这一战跟去年不一样,汉军规模十倍于去年,这样步步为营看似繁琐,实际上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是最省力气,最安全的办法。
唯一的缺点就是主力行军速度迟缓,这也不算缺点,又不是打闪电战,这是储备二百万石军粮后发起的战略决战。
如果汉军前方努力缴获就食于敌、后方勒紧裤腰带,这场战争的最长时间可以达到一年。
不给魏军休养生息的机会,这是铆足力气的一套组合拳,打不死曹丕,也要打断曹丕两条胳膊。
博望军营里,行军长史杨仪、行军司马李辅送来前线关羽发来的最新军情。
李辅擅长练兵,田信不需要李辅出谋划策,只要李辅能发挥好看家本事就好,所以李辅出乎所有人意料,担任田信的司马。
地图铺在桌案上,没时间制作沙盘,只有原始的地图。
杨仪神色慎重,经历北伐祭典一事后,杨仪性格也所有改变。
以田信的地位、能力尚且担忧今后的祸患,冒着得罪、激怒刘备的风险提要求;杨仪看在眼里,若他自己再放纵,今后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地图上并未标注汉军各部方位信息,开战前各军布置情况,早已记在高层脑海深处。
因而地图上只有魏军、吴军的信息,先是吴军,孙权在颖口驻屯,前部都督潘濬驻屯在汝口、葛陂一带观望战局。
魏军中原战场主要有宛口防线前将军晋阳侯张辽守军三万;舞阳征南将军长平侯曹休三万余人,在这里保护张辽南侧,并未与张辽联合防守宛口。
颍川典农中郎将裴潜统率颍川典农部、义阳典农部、汝南典农部的屯田兵,约有两万余人继续督运粮秣,为后续相持做储备。
裴潜配属于镇南军团,镇南护军贾逵、满宠部汝南兵调离镇南军团,改隶于夏侯尚的征南军团,贾逵改为征南护军;侍中傅巽充任镇南护军,为曹休协理麾下各军。
夏侯尚主力集结、驻屯在郾城,有四万余人;侍中苏则出使徐州安慰臧霸后,负责率领青徐辅兵、徭役给夏侯尚运输青徐二州的战备物资、粮秣。
而新的镇东将军临淄侯曹植正大规模征集青徐二州的军队,将会在战役相持阶段作为生力军加入到中原战场,这支军队规模将在两三万之间。苏则就会留在曹植身边,担任镇东护军。
此外大将军陈侯曹仁重新集结万余军队,守卫许都。
肥水一战曹仁灰头土脸,长子曹泰阵亡,已暴露他不会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缺点。
现在谁都不敢信任曹仁,给个一万多人意思意思。守卫许都,也正好对得起曹仁的身份。
兖豫二州动员的军队除了部分补充给曹仁、夏侯尚、曹休、张辽后,余下四万余人集结在摩陂,由卫将军乐城侯曹洪节制。
司马懿以御史中丞派为曹洪卫军、张辽前军的护军,协调曹洪、张辽两支军团间的配合工作。
尚书杜袭依旧监督各军军粮调运、补给工作;尚书仆射杜畿主抓各军抚恤、劝慰工作。
侍中、河东郡守赵俨负责征集河东、河内的军粮,向曹洪进行补给。
散骑常侍蒋济、侍中董昭与曹丕宿夜参赞军机……中原决战之际,曹魏也暴露了军人朝廷的本质。
负责中书监的中书令孙资,中书监刘放成了摆设,与尚书台分工协作,一个负责令文起草,另一个负责令文发布。
关系魏国存亡之际,孙资刘放显得有些不够格,只有执行的资格,没有参事议事、发表意见的资历。
魏军张辽前军、曹洪卫军、曹休镇南、夏侯尚征南、曹仁本部、后续增援而来的曹植镇东一共六个战斗集群,再加上裴潜、苏则、赵俨三支近乎两万人的辅兵集团,还有在雒阳观望,随时可以介入的张郃中军集群。
总共有十个战斗集群,为避免跟锐气正盛的汉军决战,自然是分开驻屯。
而张辽前军就是战略弃子,用来消耗汉军锐气。
不打掉张辽,汉军宛口通道如鲠在喉;一个必守,一个必攻,这是无法避免的战斗。
田信观望地图,回忆周边地形,询问:“宗德艳出使寿春,可曾归来?”
这种时候撩动孙权的心扉,让他调头去打青徐,多么完美的开局?
为了这个开局,做一点小动作也是很划算的。
“孙权心志坚毅难以劝说,宗德艳无功而返。”
杨仪稍稍迟疑,补充说:“夏侯,孙权欲要夏侯一臂。”
“不急,他这个人性急又贪,如今志得意满只会更贪,汝南、义阳等地还无法喂饱他。”
田信指头在张辽所在的宛口、叶县点了点:“张辽要卖自己,就成全他。”
甘宁把命卖给了自己,张辽则是把命卖给了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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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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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刚过,恰逢一场大雨后,冰凉夜风吹刮在宛口防线。
明净透亮的月光下这里旗帜猎猎招展,宛口防线东二营,这里是平虏中郎将李绪的驻地,李绪站在几面旗帜下眺望南方十余里外的汉军前锋营垒。
宛口长城正面有五座营垒,东二营在澧水西岸,澧水东岸还有一座东一营垒。
东二营以北,隔着澧水支流,河北还有后备三营,宛口长城前后两层共有八座坚固营垒。
张辽大本营设立在叶县,又在叶县之西的尧山修筑山寨,以作固守、待援的打算。
在这里睁开眼睛仿佛就能看到弟弟跟随汉军战旗朝这里奔来,闭上眼睛又能看到在洛阳担任宿卫的儿子身影。
李绪面无表情,更无情绪流露。
此刻他不由想到了典农中郎将裴潜,听说他的弟弟裴俊裴奉先现在是关羽的从事中郎。
关羽水淹七军以来,还有田信迫降的一些军队。
现在这样父子、兄弟分立一方,即将兵戈相见的现象已愈演愈烈。
营垒背后,是从颍川典农部征发来的辅军,月光下邓艾正坐在本屯营区门口用蒲草编织外衣。
这种草衣里外两重,中间填塞采集来的芦苇絮,这种块状的外衣充当盔甲的内衬。
辅兵即将要从宛口防线撤离,返回本郡去增修第二道防线。
脚步声从外走来,是参加完会议的屯将的脚步声,这个屯将体型矮壮,步伐沉重。
“邓艾艾,今日军市里,我见你拿短匕换了一瓮酒?”
面容粗红,有疤痕的屯将用谯沛口音询问,目光打量邓艾:“可是送给了柳书吏?”
月光下邓艾手上不停,抬头露出同样风吹日晒显得粗糙的脸:“哎,是……是这样,可柳,没收。”
邓艾有些失落,又挤出笑容:“酒……蓑衣里,丁屯……喜欢,喝。”
“这怎么好意思呢?”
屯将抿抿口唇:“夜里寒冷,我就喝一点。三更后记得唤醒我,你我换岗。”
“哎。”
邓艾抬头看着屯将走向边上的草庐,草庐前拴着的猎犬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趴在那里沉睡,死了一样。
屯将用脚尖碰了碰狗,低声笑道:“邓艾艾,这死狗叫都不会叫,该换一条机敏、会叫的好狗。”
“哎。”
邓艾应一声,坐在原地继续编制草衣。
作为一个没有家室的光棍,微薄的俸禄让他吃不饱,故身形单薄,长得高瘦。
就连身上的吏服,也缝补了许多补丁,也只是执勤时才会穿在身上,平日另穿其他破旧一副。
军中衣服再破旧,也要时常清洗……衣服污秽不洁,碰上军正官整肃风纪,能按着军法杀了。
《防疫救护十二策》发布、流传以来,军中更重视军容整洁,有条件的军队会组织人手进行剃须,让低级军吏、军士只留小胡子。
“当!当当!”
巡夜军吏怀抱木梆子从邓艾守着的营区门口经过,一名邓艾的乡党被抽中,跟在军吏身后举着火把。
只是辅军,军纪抓的并不是很严格。
这乡党认出邓艾,语气抱怨:“士载,可知你部冬衣料何时发放?”
“不知,应在冬……冬月前。”
“也不知给我等辅军发不发冬衣料,听说今年前将军麾下的部分夏衣料格外轻薄,极不耐穿,又补发了夏衣料。这种好事也就前将军麾下能有,啥时候能轮到我等?”
乡党说了几句话,见梆子声已到五六步外,赶紧提着火把跟上去。
辅军也是兵役,要发冬衣料的。
哪怕是出于军服颜色一致的考虑,也要发放衣料。
只是屯田客最初是徭役,五月时才改为辅军,错过了年初四月的夏衣料。
“当!当当当!”
三更时的梆子声在远处响起,邓艾返回草棚,就见屯长已经熟睡,手里握着空荡荡的酒瓶。
邓艾扶着迷糊糊的屯长走出草庐,屯长酒醉难醒,但也知道夜里执勤的重要性,关系自己脑袋,脚步勉强用力,被邓艾扶到营区门口。
屯长坐下后,才松一口气,迷糊糊摆着手说:“去睡吧。”
军队是一个生活集体,低级军吏时时刻刻都与军士在一起,根本没有单独行动的机会。
“当!当当当!”
梆子声从营门经过,巡夜的军吏检查营门当值的军吏,屯长也不睁眼,右手抬起挥了挥,表示自己还活着。
不出意外,梆子声渐行渐远。
许多应付检查的军吏见巡夜军吏远去,或裹上粗布质地的斗篷,或裹着羊皮、鹿皮,让自己睡的更舒服一点。
邓艾从草庐里找到屯长的素色帛衣,套在自己身上,脱了草屑提在手里,小心翼翼走出本屯营门。
如霜月华落在地面上,邓艾手脚并用,仿佛蜘蛛侠一样沿着营区之间的通道缓缓移动。
来到本营东侧的栅栏、鹿角处,邓艾轻易钻出自己留下的孔隙。
涓涓流淌的澧水就在他面前,明亮月光下,河面泛着蓝白光泽。
邓艾取出腰间插着的竹笛,竹笛孔眼已被堵塞。
凭着记忆,他绕开栅栏外的陷阱,摸到河边。
脚踩河畔冰冷淤泥,邓再检查一圈,将全身衣物打包裹着草鞋,用布腰带死死绑结实后,他蹲在河边用冰冷河水搓洗两腿、手臂。
待适应后,淌入河水,向上游游泳。
沿途遇到河边哨点,或骑马渡河的魏军哨骑,他就潜入水中,用短笛透气。
天色麻亮,邓艾听到远处有马嘶声,露出头听着。
听到一伙儿骑士用南郡、关中、南阳混杂的口音在交谈,正在河边取水生火。
其中一个骑士朝偏下游处走了十几步,解开裤腰带,距离邓艾只有四五步的距离。
领队的骑士长笑骂:“小满再远些,若让军正官见了,非送你去服侍陛下不可。”
邓小满也不回头,腰往前推笑着回答:“敌在下游,这又无妨。若投毒,正好瘟死他们,省却多少事。”
年轻人水量足,就听又有骑士说:“真应请夏侯来统军,敌军不攻自破。”
这个时候邓艾哪里还能忍,猛地站起来,双手举着:“汉!汉!汉!”
他冻得哆嗦,骇的邓小满腿一软栽倒水里,余下骑士或端起弩,或张弓取箭,一人大喝:“何人?”
“汉!汉!”
邓艾声音变色,举着双手缓缓走到河滩,跪倒在地打着哆嗦:“我!汉!邓……邓艾艾!”
邓小满从河里爬上来,又拘水洗了脸,总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行了。
他抬脚要踹邓艾泄怒,被骑士长一拉,骑士长蹲在邓艾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籍贯何处?”
“南阳!新野!棘阳!邓!伯……伯苗,吾族兄!”
邓艾双手抱在胸前,激动看着这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骑士长:“夏侯,我……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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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二百五十五章 宰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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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堵阳……现在叫方城。”
邓小满没啥好口气,都姓邓不假,可一个南阳棘阳邓氏,一个南郡邓氏,之间关系有些远。
他马鞭指着也在重修、加固的方城,原堵阳小城四周扩建储粮的邸阁。
邓艾趴在后面一头驴子背上,怎么看这新修筑的城也不是方的,询问:“何故?叫,方城?”
邓小满用嫌弃的眼神看邓艾,这是个脸皮很厚的人,南阳邓氏子弟竟然不会骑马,也不会骑驴子,还说话结巴,还喜欢问这问那,越看越像是奸细。
“取沟通四方之意,故名方城。”
邓小满用一种警惕目光打量邓艾,邓艾见状紧闭口,邓小满才轻哼一声,轻踹马,牵着驴子缰绳,带着邓艾走向围栏通道。
就跟张辽修筑的宛口长城一样,马超在堵水……方水北岸也修筑了一条围栏,栅栏、鹿角、堑壕,应有尽有。
通道处立着吊桥,此刻通行无阻。
当值的军吏检查邓小满的腰牌,例行询问了几个军中最近发生的事情,就看着驴子前站立的邓艾:“可是隶属于敌东二营守将李绪?”
“不是,此人乃当年魏军掳走的棘阳邓氏子,隶属颍川典农部,并不知魏军内情。”
邓小满说着笑笑:“据他说,他系尚书邓伯苗族弟,还与夏侯相识。族中典故,谱系他也对的上,问他与夏侯是和关联,又不肯回答。终究关系夏侯,屯长不敢耽误,就差我送他回方城,交付大将军幕府甄别。”
“怎么也认识夏侯?”
当值军吏格外打量邓艾两眼,对邓小满笑说:“也有些来降军吏说与夏侯有旧,正好结伴移交北府。为此事,北府军从事中郎周白已在大将军辕门处审核各军收容降吏。”
邓小满听了回头去看,见邓艾毫无心虚迹象,皱眉想了想:“或许吧。”
拿了当值军吏开具的通行竹节,两人一个牵马,一个牵驴子走过方水浮桥。
展现在邓艾面前的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军屯气象,原本田信开辟的水田,此刻再次启用,正种植冬麦。
看到这熟悉的场景,邓艾不由一愣,想到了颍川境内鸡飞狗跳,屯田客妻离子散的悲惨命运。
不由暗暗握拳,越早结束中原战役,受苦受难的人民也就越早脱离煎熬。
自己一个典农学士,都吃不饱、穿不暖,可想而知屯田客的生活际遇。
靠近关羽大营区域,邓艾远远看着宋公、大将军两面大纛高高伫立,视线内已经出现绿袍黑甲的宋兵。
这些宋兵外罩绛色粗布号衣,背后绣着四四方方的白色细布,印刷一个鲜红的‘宋’字。
跟之前遇到的一些马超麾下赵军骑士类似,汉军制度革新、服饰也在革新,各方面都在受北府兵影响。
田信每一项举动,事后来看总有许多深意……别管能不能想明白,跟着效仿就对了。
大将军辕门外,邓艾走近了不由一愣,一名斜倚栅栏晒太阳的军吏也一愣。
邓艾见四周还穿着土黄戎衣的魏军军吏随意走动,相互低声交头接耳,并无过多管制,就上前几步问:“柳……从事,安好?”
“某尚好,士载何以至此?”
裴潜从河东带到身边做事的乡党柳茂敛容询问,邓艾露出笑容:“艾,夜渡水,来归。”
“士载倒是胆大,某一时大意做了肉票。”
柳茂没好气回答一声,说着还看向几名聚团休息的军吏:“于文则曾率两千吏士北归,这两千吏士多安置在颍川、湖熟、溧阳三部。”
余下的话没再说,只是惆怅一叹。
“柳从事,河东,人也,系……宋公乡……乡党,还……还有裴,裴,裴……”
邓艾想劝慰柳茂,结结巴巴连他自己都放弃了,裴俊就在关羽麾下,拉柳茂一把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边邓小满做了简单汇报,拿了周白开具的回执,牵着马匹、驴子径直走了。
得知邓艾是个结巴,好在也是个军吏,周白示意邓艾自己来书写籍贯出身,以及在北方的履历。
周白左手齐肘而断,右手端着红褐色茶汤饮用,见邓艾履历上有一段写着‘典农学士,守田吏’。
于是就说:“如邓君所见,我军正在方城军屯。这里的军吏几乎都是昔年随于文则北上,却被贬为屯田客的吏士。这些吏士与我家君上相识,乃系实话。而邓君,恐不似我家君上旧人。不若留在此地,正好效力。”
邓艾毫无犹豫,摇头,目光直视周白:“我……识夏侯,有话说。”
他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去看周白的负在背后的左臂。
周白只是笑笑:“既然邓君执意,某也就不劝了。只是邓君从北方来,稍后要沐浴、梳发,更换新衣后才能前往后方,以免时疫传播。”
“是。”
邓艾施礼,也到一边去休息,可见不断有北方逃来的军吏被遣送到这里收容处置,多数是随于禁北归的那部分吏士。
这些人最凄惨,协助汉军打了麦城一战,结果妻小被编为屯田客,而返回中原后自己也被贬黜为屯田客。
既然是屯田客,还是罪军,那就没必要来回折腾让他们与家属团聚。
这些吏士就近遣散安置在颍川、湖熟、溧阳三部,这三处屯田部官吏,及附近豪强肯定不乐意这两千健壮劳力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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