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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明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梓钧
席书暂时可以不用回京了,户部尚书也可以让给杨廷和的人,抓住良机整顿大同边镇才是重中之重!





梦回大明春 502【继续闹,继续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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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已是正德二十二年。
朱厚照终究还是没能戒酒,他有一个多月滴酒未沾,有天半夜突然醒来闹着要喝酒。
皇贵妃不敢反对,太监和宫女更不敢反对。他们顶多规劝几句,因为以朱厚照的脾气,反复劝谏肯定会暴躁发怒——喝酒总比直接气得暴毙更好。
于是,皇贵妃与皇帝约定,一个月只能喝两杯黄酒。
朱厚照尽量控制自己,但偶尔也会多喝,他一直就是个自制力不强的人。
三大官职空缺,拖了一个多月悬而未决,相关事务暂时由几位副手署理。比如工部左侍郎赵璜,在正式描述官职时,就得加个“署尚书事”、“代掌部印”的前缀。
太液池边,三人钓鱼。
不要发怒,不要发怒,不要发怒……朱厚照反复告诫自己,平缓心情说:“你们如何看?”
杨廷和不喜欢钓鱼,但现在不得不喜。
朱厚照自从病情恶化之后,就没有上过一天早朝。每有朝政要事,便把杨廷和、王渊叫来钓鱼,能跟皇帝一起钓鱼,已经成了百官羡慕的事情。
听到皇帝发问,杨廷和说:“该杀!”
王渊也说:“确实该杀!”
朱厚照道:“张文锦、贾鉴虽然已死,却也要夺其官职,收回二人的一应封赏!”
杨廷和错愕,连忙解释:“陛下,臣是说朱振该杀,参与兵变的军官也全都该杀。”
“他们是被逼反的,于法不容,于情可谅,怎能一杀了之?”朱厚照很不高兴。他更生气的是,自己一生最高光的应州之战,居然被太监和武将贪走了士卒封赏。
王渊分析说:“陛下,席侍郎的奏疏,依臣看来另有文章。作为平息兵变的三边总督,不该在奏疏当中只给兵变军官说好话? 而兵变造成的杀孽却只字未提。还有,席侍郎把朱振夸得太过了,这已经完全脱离实际。”
杨廷和也说:“张文锦此人? 臣还是知道的。他是极为谨慎的性格? 不可能没亲自查验边堡? 就强令三堂士卒带家眷移驻。朱振的奏疏有假,席侍郎的奏疏竟如出一辙,这个事情太反常了。”
王渊猜测道:“张文锦和贾鉴贪污? 或许确有其事? 但不至于让士卒及家眷活活冻死。只有一个可能,新筑边堡离长城太近,移防士卒不愿顶在边境送死? 也不愿舍弃自己原有的家宅土地。张文锦治军严明? 必定强令士卒搬迁? 而贾鉴迫于巡抚压力? 估计也只能听令行事? 从而激起了大同兵变。”
杨廷和与王渊对视一眼? 发现彼此竟有默契。
朱厚照仔细思索,迷糊道:“真是这样?”
“必然如此。”王渊、杨廷和同时说道。
又过半月,席书的第二封奏疏送来,这回却是派人悄悄送出大同的。
朱厚照看了气得不想钓鱼,也懒得召见王渊、杨廷和? 只让内阁自行处理此事。
席书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竟将事情查得清楚? 还暗中收服了一个军官。
事实与王渊的猜得大同小异? 兵变主因是三堂士卒不愿移驻新堡。有军官士卒怕死的因素,也有武将贪污克扣的因素。本就满腹怨气、生活艰难的士兵,现在又要带着妻儿家小去“送死”? 出发时还遭到参将贾鉴的殴打,激愤之下就把贾鉴给分尸泄恨了。
闹出兵变以后,那些军官冷静下来,吓得跑去长城以外的废弃旧堡。
张文锦害怕边军投靠蒙古,连忙派人去招抚。本来已经招抚成功,却又连夜逮捕兵变头子,激得那些军官再度叛乱。
归根结底,是军屯制遭到破坏,边镇早已兵无战心,不愿为朝廷卖命。
就像一家现代公司,天天自愿加班996,还莫名其妙扣工资,年终奖也被各级主管贪了。现在突然说,公司在索马里开展业务,要调一批精锐骨干过去。那里条件很艰苦,大家一定要努力克服,至于工资暂时就不涨了,以前扣罚的薪水和奖金也别想。
还不能不去,否则就起诉拘留你一年半载。
你是员工,你会炸吗?
……
阳春三月,王渊、杨廷和做了一笔交易。
刑部左侍郎汪俊(杨党),升翰林院学士兼掌制敕房。左都御史彭泽(杨党),转任户部尚书。兵部左侍郎王瓒(王党),转升工部尚书。
席书升任仓场尚书,秩比尚书,但权力与其原职仓场侍郎相同。
并且,席书留任三边总督,负责督理大同军事。工部左侍郎赵璜(王党),转任仓场侍郎,代替席书署理仓场事务。
王阳明留任南京吏部尚书,加柱国,授荣禄大夫——心学弟子来信,王阳明肺病复发,王渊不敢把老师调来北京呼吸沙尘暴。
一句话归纳,翰林院、制敕房、户部都扔给杨党,王渊死死抓着工部和国库,顺便给王阳明、席书提升品级。如此,换来杨廷和支持王渊整顿边务,两人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
兵变头子朱振,官复原职,担任大同总兵。其他兵变军官,也不赏不罚,该干嘛干嘛。
但是,这些家伙已经记在小本本上,总有秋后算账的一天。
豹房六营,已整编出三营,皆为火铳、火炮、战车、弓手、长兵混合编制。其中两营调往大同,归三边总督席书辖制,以应对清田带来的兵变风险。
武进士、武举人有些不够用,王渊召集北京武学和南京武学(南北中央军校)的学生,于四月份在京城参加武举会试恩科。
一共四百多人参加考试,大部分是勋贵子弟。只有十五人被录取,其余全他娘是废物,勋贵子弟仅两人考试合格。
这十五个新出炉的武进士,全被王渊扔去大同,填补死于兵变的武官缺额。
席书一口气弹劾三个太监,一个镇守太监,两个分守太监。
王渊早跟皇帝商量好了,三个太监全被处理,查抄田产、财货无数。财货暂归席书管理,田产分给无田士卒,以此拉拢底层士兵。
接着,又清理死于兵变的军官田产,将他们强占的良田全部充公,再次分给各卫所的普通士卒。
如此过了四个月,席书终于对现役军官下手,同时清理大同前卫、大同后卫、大同左卫和安东中屯卫后千户所的军田。
兵变,再度爆发!
这回由高层武将谋划动手,带头者正是刚被招抚为总兵的朱振。




梦回大明春 503【难难难!】
“尔等莫要害我!”
朱振快他娘的要疯了,上次兵变他成功投机,但哪有短时间内偷鸡偷两回的道理?
历史上,朱振足足过了十多年,才怂恿士卒闹第二次兵变。
天可怜见,总督席书竟然清理军田,一堆军官再次把朱振推上台。朱振真不想再兵变啊,不管成功与否,他都肯定死得透透的!
“朱总兵,你威望足,大伙都看你的了。”
“这会定要给席书点颜色看看,别以为是王二郎的老师就敢胡来!”
“干脆杀了席书,事情闹大了,朝廷还得派人招抚。”
“……”
面对一把把刀枪,朱振没有任何选择余地,只能硬着头皮成为叛军首领。当即攻占大同府城,拥兵万余,被军官裹挟着进攻大同左卫城。
大同左卫城,在大同府城以西百余里,属于大同副总兵的驻地。
席书害怕再次发生兵变,被乱军杀个措手不及,于是自领豹房官军驻扎于左卫城,不敢住在大同府城那凶险之地。
乱军来到城下时,已拥众两万有余。
一骑奔出,朝着城内大喊:“左卫城里的兄弟,快快打开城门迎我们进去,杀掉那贪官席书!咱们十四年没发饷啦,都一起进京闹饷去!”
听了此话,本地士兵蠢蠢欲动,豹房士兵如临大敌。
十四年没发饷,这是真的!
大明军饷,分口粮、月粮、行粮三种。
口粮,顾名思义,用以糊口的粮食,保证士兵不会饿死。
月粮,可理解为月工资。
行粮,打仗、操备、修边、防秋(防备蒙古秋天入侵)等军事行动,需要额外给士兵发放行粮。
而大同士卒(紧挨长城的士兵除外),这些年只能领到口粮和行粮,月粮那是一粒米、一分钱都没见过。整整十四年没领到过月工资,一旦兵变怎么可能不从者甚众?
朱厚照也是看到席书的第二封奏疏,被这情况气得浑身发抖,才决定全力支持王渊整顿边务。当初跟随皇帝一起打蒙古小王子的士兵? 竟然是多年不拿月工资的饿兵? 这让皇帝如何不愤怒?
朱厚照当年亲自坐镇边疆,让江彬清查兵额、补发粮饷? 也就补发了半年的月粮而已? 江彬等人还从中贪墨了一些。
席书负责整顿大同边务,真是压力山大? 他哪有钱给全镇官兵补发十四年的工资?
清田之后再分田,确实能够笼络部分士卒? 可又如何能跟十四年工资相比!
席书把城内本地武将叫来? 命令道:“约束各自部下,但有附逆从乱者,若不能自行解决,那就自杀以报陛下吧!”
副总兵李瑾连忙跪地:“若有差池? 卑职提头来见!”
当夜? 大同左卫城四处火起,都是下级军官带兵闹事。
朝廷与高级武官的清田矛盾,已经被兵变转为闹饷活动。大同那边的高级武将虽然暗中撺掇,但兵变之初就逃跑了,今后追查起来也难以责罚? 顶多治一个御下不严、玩忽职守的罪名。
城楼置一太师椅,席书按剑坐于其上? 对城内的火光视若无睹,只让部下防备城外乱军偷袭。
闹将大半夜? 城内兵变总算平息,城外叛军的几次夜袭也被击退。
翌日? 席书没有守城? 而是带着豹房士兵出城结阵。
豹房六营? 只调来两营,总共八千余人。
而叛军那边,虽然兵力超过两万,却严重缺乏中高层军官。便是首领朱振,都是被强逼而来的,根本不愿与中央军打仗。至于那些中高层军官,在唆使士卒兵变之后,就第一时间逃跑了,闹完了他们再回来就是。
被草泥马当众喷一脸的英国公张仑,是皇帝派来的领军主将。
张仑根本不懂打仗,也就挂一个名而已,真正的统兵大将是潘贵——王渊当年亲自训练的六千士卒当中,潘贵如今爬得最高,已经是正三品京卫指挥使。
“潘将军,你来指挥。”张仑颇为忐忑,八千对两万太吓人了。
在潘贵的指挥下,旗令官挥舞令旗,八千多人迅速结阵。
车兵队在前,士卒推着独轮车徐徐前进。这些独轮车有坚固木板,可以抵挡正面射来的箭矢,还内置许多拒马设施,随时可拆装结成拒马阵。
车兵之后,是长枪兵和刀盾兵。
长枪足有三米多长,与刀盾手一起保护车兵。
接着是火铳手和弓箭手,藏在内部随时可以集结射击。
随后还有炮兵,被骑兵、预备队保护。
“轰轰轰!”
佛郎机炮见面就是一轮齐发,而对面的叛军居然没带炮,只能死扛着提前发动冲锋。
“火铳兵、弓箭手上前!骑兵两翼准备!”潘贵喝令。
旗令官立即挥舞旗帜,火铳兵、弓箭手上前射击。两轮齐射出去,对敌人造成的伤亡并不大,但乱军缺乏通畅的指挥系统,瞬间变得阵型杂乱不堪,不时有局部小股部队溃逃开溜。
“杀!”
能武百斤大刀的武举人郑虎,提着狼牙棒策马而出,带领骑兵冲击乱军侧翼。
剩下的不用再说,中央军完胜。
两万乱军,死伤千余人,被俘八千余,其他全部溃散于荒野。
大同副总兵李瑾,站在城楼上都看傻了,再也不敢有丝毫作乱的心思。
顺利镇压兵变的席书,却眉头紧皱,没有丝毫喜悦之情。
大同就是个烂摊子,今后一两年够他忙活的。
大同镇与辽东镇,都是大明九边之一,但实际情况相差迥异。
这么说吧,大同镇的卫所系统,虽然依旧还存在,但营兵至少占到了一半左右。即,辽东以卫所制度为主,大同这边卫所、卫戍制度参半。
历史上,由于嘉靖朝多次爆发大同兵变,大同镇干脆全面转换为卫戍制——卫所兵只需种地就可以了,彻底沦为农奴。卫所军官保留世袭身份,但以作战军职而论高低。军事单位不再论卫所,只论城、堡、墩、营,精锐兵力全靠招募而来。
这种变化,是从正统年间开始加剧的,皆因卫所士卒不堪用,无法抵御蒙古入侵,只能逐渐转为募兵制。
似乎是一种军事上的进步,无奈骚操作太多!
首先,常年拖欠正工资,只发口粮和战时补贴。其次,一旦战事不那么紧张,就大量裁撤被招募的士卒,以此来缩减朝廷军队维护费。再次,募兵更利于武将吃空饷,搞得朝廷更不知道大同有多少兵。
席书不但要凭借武力镇压,清理整个大同的军田。接着还要清理兵额,那玩意儿比清田还复杂,能把所有本地将领都得罪完。
席书这个三边总督,根本不敢离开军营,去哪儿都得带兵保护,否则他必然死于非命。
更可怕的是,万一蒙古南侵,只能自己带兵顶上。本地将领都不需趁机报复,只要按兵不动就行,一旦蒙古军队酿成大祸,朝廷很可能把席书治罪下狱!
虽然王渊调来两营豹房士卒帮忙,可这些士兵的妻儿老小都在京城。留驻大同一年可以,时间太长必然思归。而且这两营火器比例高,军饷和维护成本也高,长期扔在大同会惹来无数责难。
席书必须争取在一年半载之内,彻底完成整个大同镇的清田、清兵事宜,还得抽空镇压兵变,遇到蒙古入侵也得自己顶上。
而军队的后勤也是问题,后勤军官是席书打击的对象,这些家伙肯定会在关键时刻拖后腿!
席书左思右想,决定先不清田,把山西行都司弄翻再说。
山西行都司的治所,就在大同府城之内。这两次兵变,都司官员都逃跑了,正好可以趁机清查账目。
席书带兵控制大同城,直接把行都司的府库和账目查封。先补发两个月的月粮,以此收买普通士卒,接着就是查账,一口气弹劾三十多个都司武官。
王渊在京城积极配合,联合兵部(王琼的地盘),从外地调去新的都司官员。
刚把山西行都司按下去,席书再次遇到大老虎。
宗室,代王朱俊杖!
大同的军饷粮草,一部分自行解决,一部分靠民营,一部分靠京运。
正德年间,京运占比很小,大部分靠本地屯田和民运解决。而民运又被勋贵和太监暗中操控,盘踞大同的代王就是头号势力,并且代王还侵占军田无数。
席书下令全面清田,虽然暂时没有对代王下手,却也让代王心惊肉跳。而且,本地许多武官,也有暗中勾结代王,代王自然要给他们出气。
席书拿出行都司府库的粮草,用以补发士卒月粮之后,民运突然被代王暗中卡住。
若不能解决此事,怕是全镇官兵的口粮都难以发齐,到时候所有努力都得功亏一篑。
席书急得如同热锅蚂蚁,甚至想发狠敲打代王。
老天有眼,就在此时,代王朱俊杖突然病死。世子朱充耀年幼,还得再过三年才能嗣位,席书完全有能力压住那孤儿寡母。
顺利打通代王府关节,席书已把大同搞得“民怨沸腾”,无数弹劾奏章如雪花般飘往京城,若非王渊扛着根本进行不下去。
然后,蒙古副汗吉囊来了,带着六万大军直奔大同府城。沿途所过之地,将领都守城自保,目送蒙古大军去跟席书厮杀,他们恨不得大同直接被蒙古人攻下,到时候别说王渊,就连皇帝都保不住席书。
席总督,太难了!
想要整顿大同军务,简直难如登天。
内患、外敌、太监、宗室、后勤、积弊……各种情况砸过来,若非王渊与杨廷和达成政治交易,席书根本别想在大同待满半年。




梦回大明春 504【就硬冲】
蒙古此次南侵首领,一个名叫墨尔根,另一个名叫格根,还有一个叫昆都力哈。
墨尔根就是史书里的“吉囊”,只因这厮身为蒙古副汗,而副汗在蒙古语中又是“济农”,音译误差之下墨尔根便成了吉囊。
格根则是后来的“俺答汗”,俺答即结拜兄弟之意。隆庆皇帝封其为顺义王俺答汗,意思是“隆庆帝的结拜兄弟亲王可汗”,简称俺答汗。
昆都力哈是喀喇沁蒙古首领,大明呼其为“老把都”。
为了方便阅读,在此把他们称作吉囊、俺答、老把都。
吉囊今年二十一岁,俺答今年二十岁,老把都今年十七岁,兄弟三人虽然年轻,但早就已经威震草原。三年前,他们带兵征讨兀良哈部落,已然收复北元旧庭及周边广袤草原(即今蒙古国中部)。
其辖地,北至乌兰巴托,南到河套地区。
“兄长,咱们一路打来,明军都没有动静,看来报信之人说的是真话。”俺答高兴道。
吉囊也非常满意:“明军内耗,正是我们的大好良机。”
老把都大笑:“这次要抢光整个大同!”
从兄弟仨的对话就知道,蒙古大军这次南下,是有大明边军前去报信所致。
明代中期,大同乃九边之首,战兵最多,军费最高,糜烂程度也最严重。
历史上,仅在嘉靖年间,大同镇就前后爆发四次兵变。第三次兵变的时候,甚至主动勾结蒙古南下,无非是借外敌彰显自身重要性,逼迫朝廷招抚时答应过分条件,同时索要更多的京运粮饷。
嘉靖朝糟糕至此,一是朱厚照留下的隐患,二是大礼议内耗太严重。
由于朱厚照好大喜功,提拔了太多高级将领,导致武官含金量严重贬值,并且破坏了武将的正常升迁。朱厚照偏爱江彬和太监? 又爱超阶提拔武官? 于是大同镇的总兵、副总兵、偏将这些职务,只要给江彬、太监行贿丰厚就能获得。
高级武将靠送银子上位? 得到官职之后? 自然疯狂盘剥士卒,边镇情况迅速恶化。比如应州之战? 战功仅次于王渊的大同总兵王勋,因为送的银子不够? 战事结束就被明升暗降了? 换上一个阴险狡诈的朱振。
而嘉靖朝大礼议,文官互相争斗,无暇顾忌边事,甚至政斗还波及到边关将领? 进而加剧了正德朝留下的隐患。
这个时空有王渊存在? 江彬死得更早,也没有什么大礼议,按理说应该要好一些。
但是,朱厚照选择收复大宁,还去辽东打了一波。
前后两场对外战争? 都需要动用大量军费,大同镇的京运近乎断绝。武将捞不到中央补贴? 就变本加厉压榨士卒,大同的情况甚至比嘉靖初年更严重——京运并非必须的? 仅为前线经费不足,由中央补助军费的临时措施。
嘉靖朝由于大同彻底糜烂? 才把京运变成固定项目? 完全靠中央砸钱维持大同稳定。
若非隆庆朝的“俺答封贡”? 以大同镇的糜烂程度,恐怕大明朝的国运更短。那是一出宫廷伦理剧,俺答汗爱上自己的外孙女(兼孙媳妇),而且还真抢过来了,被爷爷戴绿帽的孙子因此投靠大明……
综上,大同镇已彻底糜烂,要么依王渊的想法彻底改革整顿,要么像历史上的嘉靖那样由中央拨款维稳(一个大同镇,到了嘉靖末年,竟七成以上的中央军费拨款)。
“兄长,既然各堡明军固守不出,那就在外面抢一圈回去,”俺答虽然年轻一岁,却性格更稳,“大同镇太坚固了,我们是不可能攻下的。”
吉囊一向头铁,性格坚毅、暴躁且凶残,他说:“根据明军情报,只要我们四处劫掠,那个总督席书就必须出兵。他如果不出城跟我们打,这次明国的一切损失,罪名都会安在他头上!所以,狠狠劫掠,闹的动静越大越好,把席书从大同城引出来。”
俺答仔细想了想,笑道:“只要灭了席书的军队,大同城就兵力空虚,而其他明军又不来救,大同城轻而易举就能攻破!”
老把都说:“大同城内钱粮无数,够我们吃好几年的。”
兄弟仨越想越兴奋,那可是大同城啊,山西行都司和大同总兵的治所,整个大同镇的粮草都要先运到这里储存!这属于专项军储,不跟地方财政挂钩,由兵部、镇守太监和山西行都司进行管理。
一旦攻破大同城,把那些军储粮草抢走,整个大同镇的官兵都得饿肚子。他们不但可以抢劫无数,还能削弱明军实力,今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六万蒙古大军,在大同镇东北部肆虐一番,又大摇大摆从大同城东部南下,而且行军速度非常缓慢,生怕走得太快席书追赶不上。
如今,山西行都司官员,已经被席书一锅端了。
席书有足够理由弹劾他们,即便抛开贪污之事不提,那些武官也连续两次弃城逃跑,把大同城连同军粮储备扔给兵变士卒。
若正常招抚,自然要稳住都司官员,利用都司去压制各级将领。
但既然王渊要彻底整顿,都司就是必须抓到手里的。没得说,都司官员全部流放,而新任官员还没赶来就职,一切暂时都由席书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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