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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明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梓钧
这些非法庙观,大部分都有地方豪强的影子。士绅豪右打着宗教幌子,支持僧道兴建佛寺道观,一来可以获得声誉,二来可以借机敛财,有魄力的地方官员经常灭寺拆庙。
朱载堻一道圣旨下去,数十万和尚道士被迫还俗——也不算还俗,他们没有度牒,并非朝廷认可的出家人。
于此同时,朱载堻往全国派出锦衣卫密探,让密探们啥都不做,只照实记录各省拆了多少庙。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皇命出了京城,究竟有多少官员会老实听话。
老师说过,皇帝是否有权威,全看政令是否通达地方。
今年六月,朱载堻年满二十一岁,越来越在乎自己的权力,纯粹孩子长大了想要自己做主。他忍耐了足足七年,已经算非常有耐心,这次的各种操作,也都是些试探行为,并没有跟王渊翻脸的意思。
……
王骥坐火车前往天津,又乘船前往天津棉厂镇,身边只有一个书童周翡。
周翡比王骥年长两岁,大管家周冲的第四子,能写会算,弓马娴熟。
主仆二人来到棉厂镇,也就是王渊最初办工厂的地方。此时已经形成繁华小镇,以工厂区为中心,辐射出大片的生活生产商业区域,其繁荣程度不亚于山东颜神镇、江西景德镇、广东佛山镇。
“咳咳咳!”
王骥连声咳嗽,盯着那些黑烟囱说:“此地虽繁华,却不宜人居,数里外都能闻见呛人的煤烟味。”
周翡笑道:“北京的沙尘,可比这难受多了。我听人说啊,海上啥都能遇到,少爷可得遭不少罪,要不咱们现在就回京算了。”
“我可不敢回去。”王骥摇头叹息。
周翡憋笑不已,知道少爷在怕啥。
二人来到工厂码头,找到货仓的一个管事,递上介绍信说:“这位先生,我们想寻个水手的差事,还烦帮忙安排一下。”
管事好奇查看介绍信,信中写道,王骥是京中某位权贵之子,纨绔恶劣,不学无术,被父母扔到海船上打磨意志。具体的海船都安排好了,烦恼工厂那边接洽,至于别的则不准多问。
管事瞧瞧王骥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心中鄙夷又羡慕,当即说道:“两位若欲做水手,可得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哪有穿绫罗绸缎的水手?”
王骥说道:“我们带了衣服的。”
周翡打开随身包袱,撤出两套普通面料的衣裤。
管事连连摇头:“还是穿得太好了,而且不耐磨损。往东不远有家店面,里面有‘苦力布’的成衣卖,你们且先去买几套吧。”
于是乎,主仆二人去买衣服,那店中清一色全是短打衣裤。
“这便是苦力布?”王骥问道。
周翡说:“少爷,我在京中也见有人穿过,筑城工匠有些穿的便是苦力布。”
苦力布,说白了就是帆布,这种帆布做成的短打,类似后世的牛仔裤、牛仔衣。
帆布至少在元代就已经传到中国,一直不怎么受待见。
直至前几年,江南布商别出心裁,用短绒棉做成帆布服卖给苦力穿。因其耐磨耐洗,大受码头搬运工的喜爱,并迅速在底层百姓中流行,还得了个不雅称呼“苦力布”、“苦力衫”。
江南成为“苦力布”织造基地,就连天津的苦力布,都是从南方运来售卖的。
天津工厂当然不会制作苦力布,因为暴殄天物啊,山东棉花质量上乘,可以织造更好的棉布。反而是江南、湖广的劣等棉花,适合做便宜的苦力布来走量,苦力布也算为江南棉花开辟新市场。
主仆二人,很快换上一身“牛仔装”。
可王骥长得实在太帅,即便穿上廉价苦力衫,也没有半点苦力的模样。
货仓管事连连摇头,对王骥说:“这位公子,要不弄点烟灰抹在脸上?”
王骥从善如流:“有劳了。”
工厂烟囱里,烟灰多得是,很快就弄来一把,随便在王骥脸上抹了几下。
货仓管事叹息道:“公子天生丽……俊朗,烟灰也难遮住啊。”
在棉厂镇逗留几日,王渊安排的货船终于来了,主仆二人顺利被招聘为水手。他们坐货船前往天津海港,登上一艘名为“破浪号”的海船,先去见了船上大副,又被扔给一个负责甲板的管事。
大副悄悄跑去找船长,问道:“这两人什么来头?”
船长名叫安长贵,杭州工商学院二期生。他笑道:“太傅之子,纨绔不堪,便被送来海上磨炼。”
大副惊道:“太傅家的公子?咱船上岂不是来了个活祖宗?”
安长贵说道:“太傅信中有言,只要保住公子性命即可,其他随便咱们如何使唤。还有,公子的身份,你知我知,不可泄露出去。”
大副郁闷道:“做水手哪有安全的?若遇上暴雨大浪,水手都得豁命啊。如果次次遇到危险,都不让这位公子上甲板,其他水手该怎么想?公子的身份能藏得住?”
安长贵无奈道:“太傅信中还说,若公子真的葬身鱼腹,他也不会追究我等责任。”
大副翻眼白说:“公子若真有不测,哪里用得着太傅发话?商社里那些师兄,就得把咱们弄死。”
王渊组建的海上商队,最初跟朱厚照合资,一直打着大明皇室的招牌。后来渐渐赎买皇室股份,已经不跟皇帝沾边,大股东是王渊,其余股东都是物理学派弟子。
发展到现在,就连这艘船的船长和大副,也是从杭州工商学院、天津工商学院的毕业生里提拔的,论关系全是王渊的徒弟徒孙。
王骥嘛,祖师爷的儿子,凭此关系可在海上横着走。
且不说船长和大副的烦恼,主仆二人被带去见甲板管事。
管事第一反应就是质疑:“你们这是富家公子落难?能干得下来吗?”
王骥点头说:“家道中落,只能到海上讨生计,还请管事大哥招抚。都是男人,别人能干的活,我肯定也能干下来。”
管事只能说:“那行,你们先去打杂,接着再学洗甲板。”
不错,王骥和周翡,连洗甲板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给洗甲板的水手们打杂。
王骥很快就惊讶无比,原来洗甲板不是只用布料搓洗,还要用板砖大的砂石在甲板上磨。力道必须掌握好,否则很容易把甲板给磨坏,这他娘的居然还是个技术活。





梦回大明春 686【济州岛?大明南直隶耽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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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驶离山东之后,并未前往任何地区贸易,而是去胶澳(青岛)停泊等待。
日子一天天过去,胶澳船只越来越多,王骥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终于在十月份,一支由40多条商船组成的船队,在“不知名”海商的领导下,齐刷刷朝着济州岛杀去。
“少爷,要打仗了咧。”周翡兴奋莫名。
王骥嘀咕道:“这仗打得偷偷摸摸,并非大明东洋水师出征,而是由各路商船联合进发。恐怕,不是打朝鲜,就是要打日本!”
周翡没搞明白:“为什么不是朝鲜就是日本?”
王骥说道:“我出京之前,熟记过许多海图。此去向东,只有朝鲜和日本,否则就是前往殷洲。日本、朝鲜皆为大明属国,藩属没有犯下大错,宗主国怎能直接武力征讨?即便要打,也不能官方出面,只能由民间商船挑起事端。”
这就是家学渊源,王骥虽然啥都平庸,但眼界极为宽阔,对政治外交也有理解。
“操帆啦,你们两个还愣着作甚?”甲板管事呵斥道。
王骥和周翡连忙跑去打下手,他们还没有上手操帆的资格,只能在甲板上到处做力气活。
折腾半天,累得要死不活,主仆二人直接躺甲板上喘气。
仰望着纯净的蓝天白云,吹着咸湿的海风,王骥只觉神清气爽,竟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突然,他听周翡呵斥:“你们要作甚!”
王骥猛的睁开眼睛,却见身边围了七八个水手,周翡站在中间正跟他们对峙。
一个水手贱兮兮笑道:“咱哥儿几个打赌,就想知道小周(王骥)是男是女。小周,快让哥哥摸一下胸,我赌你衣服里面还缠着布。”
“混账!”周翡大怒,握拳逼近此人。
王骥笑着扯开衣襟,袒露胸膛说:“某自是男儿之身,谁想摸就过来吧。”
众水手居然颇为失望,但之前那人却眼睛发亮,咽着口水上前:“嘿,明明是个男人,胸膛竟比妇人还白嫩。且让我试试手……啊!放放放……放开,断了断了断了……”
此人往前走的时候,周翡笑着主动让开。
就在其伸手的一瞬间,王骥迅速抓住对方手腕,借巧力拧动轻松将来者制服。将此人双臂反剪,用膝盖跪压在甲板上,王骥笑问:“还想摸吗?”
“不不不……不摸了,你快放开,疼!”这水手哭丧着脸道。
周翡双拳紧握站在旁边,扫视这家伙的同伴,那些水手摄于气势,竟然无人敢上前救助。
王骥伸手探向对方裤裆,讥笑道:“摸胸有甚意思?要摸就摸下面啊。”
这水手求饶道:“小周,哥哥错了,且放我一马……啊!”
却是王骥抓到对方的裆下一坨,猛地使劲握住,几欲将此人给疼晕过去。
王骥慢腾腾站起,脱下上衣,赤膊说道:“是我不对,这么晒的日头,竟还将衣服穿得严实,让你们一个个都误会了。且散去吧,今后我赤膊出工便是。”
船长室。
安长贵颔首微笑:“不愧是太傅之子,小小年纪便进退有度。既立了威,又不结私仇,还能放下身段。”
大副咋舌道:“这也算纨绔子弟?可比江南那些权贵富豪之子有出息多了。如此麒麟儿,哪用得着在海上历练,太傅的门风可真严得过头了。”
“太傅人中龙凤,对子嗣自然要求严格。”安长贵说道。
两人一阵闲聊,大副突然说:“明日便至耽罗(济州岛),不知那朝鲜国主作何反应。”
安长贵笑道:“能有何反应?捏着鼻子认了呗,耽罗本就是大明国土。”
济州岛,明初还真是中国领土,朱元璋在衡量政治利弊之后,答应把济州岛赏赐给朝鲜。
但是,朝鲜必须按照元朝的牧马管理模式,将济州岛的马匹进贡给大明,给多少补偿全看大明皇帝的心意。同时,大明有权插手济州岛的管理,甚至可以往济州岛派遣官员。
这就是承认元朝法统的好处,前朝遗留的所有领土,大明都能顺理成章的继承。
济州岛的主体人口,可并非什么朝鲜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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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岛上土著,要么已死绝,要么被同化。
宋元时期,高丽权臣叛逃至此,朝鲜人开始统治济州岛。但很快,元朝将济州岛征服,大量囚犯被流放此岛养马,其中包括元朝的魏王阿木哥。
明初,陈友谅之子及心腹部众、明玉珍之子及心腹部众,还有元代的一堆皇族宗室,全被朱元璋一股脑儿的扔到济州岛。此外,方国珍的残部,也主动逃到济州岛,因此岛上以蒙古人和汉人为主。
济州岛横在大明、日本、朝鲜三国海域之间,大明海商早就眼热得很,这次打算搞一个大事件。
顺便,敲打一下不听话的朝鲜国主李怿。
翌日正午,海商船队来到济州岛附近,直接将北部的耽罗港封锁。
码头上喊杀声震天,却是岛民正在杀戮朝鲜官员,大明海商船队并不直接动手,只封锁港口不让朝鲜官船逃走。
不惟此处,整个济州岛都在暴乱。
提前约好日期,双方配合行动。岛上的蒙古和汉人后裔,对朝鲜官员、朝鲜平民展开屠杀,发泄百年来所遭受的压迫与怨气。
当然有压迫,当然有仇怨,朝鲜当初接手济州岛,岛上之民会乖乖听话?济州岛的汉人与蒙古人,跟朝鲜官兵对抗十多年,经过多次镇压和诱降才勉强平息。然后,朝鲜不断往岛上移民,不断派遣官员进行盘剥,汉人和蒙古后裔早就不堪忍受。
数日之后,几个义军首领,汇集在耽罗港码头。
其中,有陈友谅的后代,有明玉珍的后代,有方国珍的后代,有元魏王的后代,有元梁王的后代……只说出他们祖宗的名字,就能把大明官员听得心惊肉跳。
众首领跪在码头,对此次大明船队的临时首领吴守业说:“朝鲜残暴,岛民不堪压迫,因而奋起反抗。耽罗(济州岛)自古便是大明属国,明初又曾是大明国土,岛上百姓皆欲归母国之怀抱。若大明陛下愿意接纳,请封敕耽罗为藩国。从今往后,耽罗国世代永为大明藩篱!”
吴守业是天津工商学校一期生,王渊的再传弟子,现为“广源会”(王渊及诸弟子的海商会)的日朝贸易二把手。
吴守业叹息道:“耽罗岛,早被太祖赐予朝鲜国主。汝等义举虽感天动地,却陷大明皇帝于不义之中,天朝上国又如何能出尔反尔?”
陈友谅的后代陈婺说:“太祖皇帝虽将耽罗岛赐予朝鲜,但前提是朝鲜为大明进贡足额战马。而今,朝鲜每年为大明进献战马几匹?朝鲜国主,早就忘了当初的约定,只知对咱们岛民盘剥无度。此事乃朝鲜国主出尔反尔,大明自然可以收回当初的赏赐!”
吴守业点头道:“此言亦有理,我会转告大明君臣。”
陈婺说:“我等请求觐见大明天子,请先生以海船护送。”
“可以,”吴守业指向旁边跪着的朝鲜官员,“这些都放回去吧,不可多造杀孽。”
那些朝鲜官员,是故意留着不杀的,放他们回去给朝鲜国王报信。
陈婺笑道:“放人!”
朝鲜官员连忙磕头,感谢吴守业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吴守业问:“知道回去怎么说吗?”
朝鲜官员们纷纷回答:“知道,知道!”
绍丰七年十月,耽罗岛诸部起义,推翻朝鲜的残暴统治。
各部首领赴京觐见大明皇帝,请求复设耽罗国,但因元梁王后裔元震临时争求王位,与陈友谅后裔陈婺激烈冲突,设立藩国之事只能作罢。
元梁王后裔,在济州岛很有势力,自然不服陈友谅后裔做耽罗国王。其中,明玉珍后裔还在暗暗挑拨,反正不能让陈家统治济州岛。
后世韩国的元、梁、安、姜等姓氏,许多人的先祖都是蒙古元梁王。
经过反复调解磋商,陈友谅、明玉珍、方国珍、元梁王、元魏王的子孙,各有一人被大明皇帝朱载堻封为伯爵。大明又置耽罗州,隶属于南直隶管辖,派遣官员治理济州岛,但须划出部分地盘给各部,让几位新出炉的伯爵世代担任知县。
而另一边,朝鲜国主李怿,得知济州岛丢失而震怒。
他派人前往北京讨说法,朝鲜使者还没回来,大明使者就已经抵达汉阳(首尔)。
大明使者呵斥道:“耽罗之岛,本为大明属地,太祖仁慈,赐予朝鲜国主。而今,朝鲜背信弃义,进贡战马愈发欠缺,可曾记得当年之承诺?不惟如此,耽罗岛多为汉人、蒙古人后裔,此皆大明子民也。朝鲜既得耽罗,为何不善待大明子民,暴虐无度激得岛民揭竿而反?朝鲜既不知仁义,不念礼信,大明自当收回此岛。从今往后,朝鲜不得再觊觎耽罗,否则天朝必定兴师扬帆!”
李怿都听傻了,是我丢了国土,我他娘的还有错?
李怿执掌朝鲜国政多年,利用朝中两党的仇怨,反复横跳镇压大臣,早已将王位做得稳稳的。他坐井观天,志得意满,还敢妄自点评大明历代皇帝,说除了朱元璋之外谁都不如他。
但此时此刻,一个小小的大明使臣,就让李怿惶恐不安,躬身作揖道:“请上国大使回禀天子,小王必定严惩耽罗官员,今后一定善待耽罗百姓……”
“不必,”大明使者打断说,“天子已决意收回耽罗,国主管好自己的领地便可。”
李怿顿时语塞,他回宫之后召集大臣,询问耽罗岛究竟咋回事儿。结果大臣们都说,根据旧时国书记载,明太祖赐予耽罗岛的条件,确实是让朝鲜帮着养马进贡。
这些话,都是为了挽回朝鲜君臣颜面,证明朝鲜不是丢失国土,而是把代管的大明国土还回去。
李怿觉得自己稳掌朝政,但其实他的大臣们,早就以大明天子为尊。
或者说,是以金银为尊!
随着大明海贸兴盛,朝鲜也诞生两大港口。一个是汉阳附近的济物浦(仁川),一个是挨着日本的釜山浦(釜山)。
大明的棉布、丝绸、茶叶、瓷器、折扇……源源不断从这两大港口流入朝鲜,朝鲜相关产业早就被击溃。或者说几十年前就苟延残喘,面对大明传统工商业,仅靠进贡贸易和走私,朝鲜以前都抵挡不了,更何况现在还有了蒸汽机,还敞开了往朝鲜卖东西。
同时,朝鲜的矿产、大米、药材……也源源不断流出,赚回大量正德元宝、正德通宝。
朝鲜国内几个大族,联合垄断了中朝贸易,同时联合操控朝鲜国政。他们不管谁做朝鲜国王,只怕大明禁绝中朝贸易,一旦出现外交纷争,总是会帮大明这边说话的。
这些家伙,以前还自己组建船队,遇到多次“海盗”之后,干脆老老实实做国内生意,只这就能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而今,朝鲜的主要城市,市面上全是正德元宝和通宝。朝鲜自己铸造的钱币,因为质量欠佳,商人和百姓已经不收了,大明的钱才是真正的好钱。
跟随王渊修习物理十多年的柳湄,刚回到朝鲜还没人当回事儿。
可现在,柳湄已是朝鲜儒学宗师,是各大家族公认的鸿儒。只因朝鲜的第一贸易对象,就是王渊及诸弟子的船队,柳湄乃是许多船长的师叔,跟“广源会”的许多贸易负责人是师兄弟关系。
柳湄也不去当官,只在汉阳收徒讲学,如此名望反而越来越高。
此时朝鲜国的领议政,相当于大明的内阁首辅,正是柳湄的亲弟弟柳源。
朝鲜国王李怿,根本就不知道,朝鲜两党早已和解,只想一起快快乐乐赚钱。他们平时的争吵政斗,都是在给国王演戏呢,就算哪天属于真吵,也是贸易利益分配不均所致。
王骥第一次出海,就见证了此等大事,立即让他感受到海洋的魅力!




梦回大明春 687【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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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一月,辽东天寒地冻。
王骥所在的海船,被朝廷紧急征调,从天津和山东运粮前往辽东。
辽东总督聂豹,辽东都司张猛,辽东总兵俞大猷,三人联合清查辽东军田,同时还伴随卫所制改为营兵制。
这是要掘世袭武将的根子,终于在秋天激起叛乱。沈阳中卫、铁岭卫、定辽右卫(丹东)、三万卫(开原)皆反,甚至勾结女真各部作乱,言官们纷纷弹劾聂豹、张猛和俞大猷,但王渊一锤定音将三人强行保住。
王骥已为辽东官军运了两趟粮草,终于在第三次到达旅顺口时,一位官员对他们说:“你们不用再来了,运粮费自去找兵部结算。”
众人忍不住打听,却是辽东叛乱已平。
这些家伙从秋天开始造反,被俞大猷带兵打得抱头鼠窜。不过东北的深山老林很多,叛军失去城池之后,反而变得更难对付,期间俞大猷还遭伏击兵败一次。
入冬之后,形势彻底扭转。
大量参与叛乱的官兵,受不了可怕的严寒,每天都有士卒逃回卫城请降。渐渐的,一些中低级军官,带着部队成建制投降,只求能保住一条狗命,就算被流放殷洲他们都认了。
而那些高级武将,却绝无投降可能,因为他们必死无疑。
这些家伙跑去投靠女真部落,如果换作其他季节,女真酋长还会跟他们勾结,一起跑到大明境内劫掠。但冬天有啥意思?大明官军那么厉害,这些叛军跑过来,只能浪费女真部落的粮食。
于是乎,陆续有三个指挥使,被女真各部酋长砍了脑袋,送到辽阳请求朝廷赏赐。另外一个指挥使,则早就被俞大猷阵斩了。
辽东局势就此安定,大量军田被分给军户,所有军户就地转为民户,甄选其中部分青壮编为营兵。
卫所制,在辽东成为历史。
次年正月,朝廷设置辽东布政司、辽东按察司。辽东边镇就此消失,今后当呼为辽宁省。
大明辽宁省地界,几乎跟后世的辽宁省一模一样。西边到达山海关,南边则是沿海区域,北边和东边都以山峦、河流、边墙为界。
为了防备异族入侵,辽宁各地依旧驻扎有重兵。但都不再是卫所,全部转为营兵(武将流职,士兵招募),分设沈阳营、铁岭营、抚顺营、三万营(开原)、凤凰营(丹东)。
顺便一提,山西、陕西、辽东以及各边镇,陆续由卫所制转为营兵制,再加上食盐开中制被废除,导致中央军费支出翻了十倍。
卫所制配合开中制,等于地方军费自给自足,无法自足就用盐税去补,盐税补不起再让地方官府筹措,最后还有缺额才由中央财政提供。这样搞下来,朝廷大臣倒是省事儿了,却让地方官府和商贾百姓苦不堪言,贪腐损失反而是正常军费的好几倍,并且朝廷还渐渐丧失对军队的控制力。
历史上,明朝的能臣为啥不能更改军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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