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雨归来兮
为了媳妇,便带着她出门,与一些不大相熟的贵妇人交际应酬。
宁氏虽是寡妇再嫁,但她相公好歹是个将军,再加上宁氏泼辣,岁数与辈份又摆在那,一些年长的贵妇人心里虽不齿,面上倒也装得和和气气。
但对卢小婉便不同了。宁氏在她身边的时候,还好些,一旦两人分开了,那些年轻些定力不够的贵妇人,就开始对卢小婉冷嘲热讽了。
卢小婉习惯了乡下直来直往的性子,嫁给杜雷,与宁氏和杜雷打交道,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拐弯抹角。
因而对那些贵妇人的指桑骂槐,根本听不出深意。
当那些贵妇人分别时,送她一些简单的小礼物时,卢小婉心里还很高兴,觉得这些人真是好相处,跟村里人一样友爱。
她并不知道,那些贵妇人送给她的礼物,是平时用来打赏丫环下人的。
那些人用这样的行为,隐晦地嘲讽她乡下丫头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上不了台面。
而卢小婉的毫不知情,更是让那些贵妇人笑得更加开怀,每次碰面都要讲出来乐上一乐。
只是这种事情,当事人毫不知情,外人再乐总觉得少了点乐趣。
于是在某次聚会上,某位夫人当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卢小婉是单纯,但并不是傻。当她知道她们送给她的东西,原来是打发下人的,便知道她们是在故意羞辱她。
原来她以为很好人的这群贵妇人,根本就一直把她猴耍,而且还一直在暗地里嘲笑她。
卢小婉面色发白,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住唇,不让眼泪掉下来,不想让这帮人继续看她笑话,站起来转过身准备离去。
就在转过身时,发现她的相公杜雷,正面色铁青地站在她身后。
看来她让他丢脸了卢小婉看着杜雷,身形摇摇欲坠,正想开口道歉,却见杜雷已大踏步朝她走了过来。
离得近了,她能看到杜雷面上凶狠,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难道他要揍她吗卢小婉被吓到,一阵心惊肉跳。
转念一想,是她的错,是她丢了脸,揍就揍吧卢小婉闭上眼,任命地等着杜雷的拳头。
然而想像中的拳头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反而听到了那群贵妇人的尖叫惊呼声。
卢小婉睁开眼,只见杜雷已冲到那群人中间,对着那群贵妇人一人一个耳光,毫不手软地了扇下去
她惊愕地张大嘴,一时反应不过来。
直到有个贵妇人大叫“杜营长,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然后啪地一声,停顿的空隙,那巴掌越发响亮。
卢小婉缓过神来,连忙上去拉住杜雷,“阿雷哥,快住手”
杜雷怕大力挣脱之下会伤了卢小婉,便停下了手,离开前,恶狠狠地道“我的媳妇儿”
然后用力挥了挥拳头,意思是说我的媳妇儿你们要是再敢欺负,小心老子揍你
卢小婉顾不得那群贵妇人哭爹喊娘的声音,慌忙拉着杜雷跑回了杜府。
而伺候那群贵妇人的丫环小厮,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扶起自家的主子,因为反应缓慢,未能护住自家主子,惹来一阵怒骂。
离府的二人,刚开始是卢小婉拉着杜雷跑,后来是杜雷看她累了,转而拉着卢小婉跑。
等回到杜府后,卢小婉心里才感觉到了后怕。
那些贵妇人的相公官职都比杜雷高,别说合起来,哪怕其中一个往上告一状,杜雷的前程就没了。
卢小婉心里十分愧疚,“阿雷哥”
她也不知道是想多谢他,还是想跟他道歉,总之心情复杂得只喊了一声后,就无法言语了。
对面的男子在她喊了一声后,就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带着痛苦的声音道“小婉,小婉,委屈。”
卢小婉刚刚积蓄的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阿雷哥,你刚刚这样做,会害你自己没了前程的。”
“小婉,委屈。”杜雷将她搂得更紧,头埋在她脖颈间,只喃喃说着这几个字。
他宁可不要前程,也不想自己的媳妇受委屈
卢小婉从他简单几个字里,明白了他的意思。
先前因为被逼嫁给他的不满,在这一刹那,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满心满眼的酸涩和甜蜜。
这个男人,把她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她也要将他放在心上第一位来回报他
卢小婉踮起脚尖,第一次主动地亲吻他。
她的热情和主动点燃了杜雷身上的火,两夫妇顾不得大白天的,就在屋子里无所顾忌地缠绵了起来。
那群被杜雷扇了耳光的贵妇人,在自家夫君面前,添油加醋地将杜雷的恶形说了一遍,痛哭流泪地要求自家夫君,一定要替自个儿报仇
仅管那些官员们,一向对自家夫人的种种习性看不惯,猜测肯定是自家夫人在言语上得罪了人,才惹来此祸事。
可是自家夫人被打,等于自己面上被人扇了一耳光,是面子的问题。
因此,就算知道了是自家夫人不对,为了面子,还是齐齐将杜雷告了上去。
朝廷后来派人一调查,知晓是那群贵妇人羞辱卢小婉在先,杜雷不过是替自家媳妇出气。
虽说男人打女人,且还是朝中官员的夫人们,是不对,可人家打的有理由啊
办案的人,深知这种事情处理起来两头不讨好,便以杜雷是军中人为由,将他交由了兵部去处理。
兵部中人大部分是军中出身,最恨那些嘴碎的婆娘,知晓此事后,心中暗暗对杜雷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面上不得不罚,扣了半年俸禄,打了一百军棍也就过去了。
此事过后,杜雷的名字让兵部不少人记住了,这对他的前程来说,反而得到了不少助力。
而京中另一些贵妇人听闻此事后,虽不齿杜雷动手打女人的行径,心中却暗自羡慕卢小婉嫁了个好相公。
若是自家相公能如此维护自己,那真真是此生无憾了。
一个半月后,卢小婉被诊出怀了身孕。
她暗中算算日子,估计就是杜雷打人后两人白天缠绵的那一次怀上的。
怀了孕之后的卢小婉,便专心在家中养胎了。
宁氏怕闷坏她,便在府中开了处园子,两婆媳种上些时令的青菜瓜果,日日里讨论种菜的心得。
看着那些青菜瓜果,由种子到发芽到长成,再摘下来,端上自家饭桌,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后来杜老爹和杜雷,不甘心被自家媳妇冷落,也加入了菜园子的行列。
一家四口,再加上肚子里的那个,过得其乐融融。
杜老爹依然是不言不语,只眼睛里含着笑,而杜雷的话,则慢慢地多了些。
八个月后,卢小婉要生产了,原本大夫和产婆都说她身子骨好,胎位正,运动又足,估计生产会很顺利。
结果进去产房两个时辰了,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端,孩子还没有出来。
宁氏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因为她自己本身是小产,为了怕意头不好,便没进去陪着卢小婉。
如今对里面情形一无所知,心里暗恨自己的迂腐。
卢小婉孤身一人在里面,这么久了,不知道心里有多害怕,要是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定会安心不少。
一旁的杜雷更是心急如焚,后来实在受不住这份煎熬,正要起身往里面冲,被宁氏大声喝止了,“阿雷,你媳妇在里面生孩子,别进去添乱”
然后朝杜老爹使个眼色,让他抓住杜雷,别让他心急之下冲了进去。
正在这时,产房门打开了,几人心中一喜,却见产婆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生得时辰太久,少夫人和小公子怕会都有危险,请大人们选一个,关键时刻保少夫人还是保小公子”
宁氏此时却有些犹豫了,不能生育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最大的痛,特别是当她嫁给杜老爹,感受到这个男人对她满心的宠爱时,不能为杜家生儿育女,更是她成了她今生最遗憾的事。
若她是卢小婉,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全孩子,但她不知道此时的卢小婉,是不是同她一样的想法
宁氏迟疑间,杜雷已斩钉截铁地开了口,带着颤抖和坚定,“保少夫人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少夫人”
半个时辰后,产房内传来了小孩子响亮的哭声,外面的三人却听得心头一颤,面沉如水,孩子平安出世了,莫非
杜老爹一楞神之下,杜雷从他手中挣开了,飞一般地冲进了产房。
空气里全是血腥的味道,令人晕眩和作呕。
产房里产婆正在帮刚出生的孩子清洗,卢小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一动不动,额上全是汗,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她小巧的脸庞上。
产婆还没来得出声喝止,杜雷已扑到床边,搂着卢小婉,凄厉地哭了起来“小婉小婉”
那哭声撕心裂肺,高亢悲切,听得外面的宁氏眼眶发红,眼睛跟着刷刷流了下来,杜老爹的双眸也暗了下来。
产婆手中刚出生的婴儿被那哭声惊得放声啼哭,惊醒了呆滞中的产婆,她慌忙将婴儿包住,放在准备好的篮子里,走到床边,一把揪住杜雷的耳朵,中气十足吼道
“你媳妇还没死呢你嚎什么嚎她只是生孩子累得没力气睡过去了,你非要将她吵醒吗产房之地,你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跑进来,算什么
还有衣衫也不换,脏兮兮的,你想害死你媳妇和儿子是不是”
哭声瞬间停顿。
在停止的一瞬间,杜雷听到怀中卢小婉虚弱的声音,“阿雷哥,我没事,孩子还好吧”
“好,好”产婆立马换上另一副语调,满脸笑意,温柔道“少夫人,恭喜你,是个非常俊俏的小公子,手手脚脚都齐全,哭声也足,小手小脚十分有力
老身接生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小公子少夫人真是好福气”
然后立马对杜雷凶巴巴道“楞着干啥还不出去去换身衣衫,晚点过来,让你媳妇好好休息一会”
杜雷乖乖起身,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离开了产房。
产婆帮卢小婉攒好被子,笑道“少夫人,老身看你这相公啊,是真心疼你刚刚你快昏迷前,老身问是保少夫人还保小公子,你相公毫不犹豫地说保少夫人,并让老身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你”
卢小婉微笑道“我听到了,也许就是因为他这句话,我突然又有了力气,心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为杜家留下后”
产婆继续道“还有刚刚,他冲进来以为你出了事,抱着你就大声痛哭,老身当时就想啊,若是你出了事,只怕他也会跟着你一起去了。”
卢小婉头微转,看着杜雷刚刚出去的方向,嘴角含着笑,用轻得只有自己听得到声音温柔道“我知道,在他心目中,我是最重要的,因为我是他的媳妇儿”
完
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 番外三、杜长青与冯怜竹(上)
杜长青从小跟着杜雷和卢小婉在军营长大,尽管杜雷已经是管着几个营的将军,在京城有了自己的宅子,可卢小婉坚持相公在哪她在哪的原则,宁可在军营附近搭建个简陋的小家,陪着杜雷一起吃苦,也不愿意回京城一个人享福。
杜长青大些后,卢小婉在宁氏的建议下,对杜长青的启蒙很重视,从四岁开始,就让他拜在军师门下读书识字。
她自身没上过学堂,为了以身作则,给杜长青树立一个好榜样,每日里无论多么忙,都会抽出时间来,陪着他背书练字一个时辰。
卢小婉勤劳能吃苦又上进的精神,给年幼的杜长青带来了非常深远的影响,他在文和武两方面,都下了死功夫,小小年纪,每日里读书练字,站马步耍刀枪,从不喊累。
军师看着杜家人丁虽单薄,却一代强过一代,颇为触动,越发教导得用心。
而杜长青也不负他的苦心,很快就学以致用,展现了过人的军事天赋,十三上战场,在十七岁那年,被升为了营长,而他爹杜雷,也成了大将军。
到杜长青十六的时候,在外人看来,他是相当的顺风顺水,可他却有一件非常苦恼的事情因为脸蛋长得太过俊俏。
他继承了他爹杜雷和他娘卢小婉全部的优点,高挺的鼻子,细长的双眸,精致完美的脸型,挺拔的身姿,小的时候雌雄难辨。
大了因为常年练功夫,又在军中打拼,没有一点娘气,五官俊朗,气质又豪爽不羁,若是哪个小娘子见到,只怕要当场尖叫着昏过去。
只是军营除了红帐,无女人,杜长青并不知晓自己的长相,对小娘子来说,具有多大的杀伤力,他只知道自己在军中,与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比,完全处于下风,而且总是成为那些人调笑的对象。
当他第一次升为千夫长出现在自己手下面前时,营中士兵除了跟他并肩作战过的,没有一个对他服气,后来以秦日勉为首的几个刺头,在与杜长青单挑,均被打的趴下后,这些人才收起了轻视之心。
但杜长青顶着那样的一张皮囊,仍是让营中兄弟常常忽略掉他的拳头,以及他的头脑,无法产生敬畏,这对一个将领来说,是个致命的弱点。
杜长青的性子遗传了几分卢小婉的泼辣,每当有人因他的长相而对他的能力产生质疑时,若恰巧碰到他心情不好,一言不合便会动手,也因此受到不少惩罚,并以军功相抵,这让他相当郁闷。
杜长青也遗传了杜家胡须浓密的特点,刚开始卢小婉每日总会提醒他将胡须收拾干净,后来进了军营,打起仗来,连吃饭都顾不上,哪有时间收拾自己往往过不了几日,那胡须就能盖住大半张脸,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杜长青后来索性任其生长,也不打理,凭着身高和身上的煞气,成功唬住了许多新进的小兵,杜长青对此非常得意,而后一张大胡子,便成了他的标志。
十六岁那一年的冬天,杜雷带着一家三口回京述职,其实杜雷虽是大将军,回不回京述职并没有硬性规定。
杜雷之所以回京,一是杜老爹和宁氏在京城,二来则是儿子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了。
卢小婉不想儿子找个娘家太远的媳妇,好像她一样,几年也没时间回去见见亲人。
她还好一些,爹娘都不在了,只有一些亲戚,但即使如此,她都如此想着家,更何况若杜长青将来的媳妇爹娘都在世呢,只怕不知是如何的想念了。
因着这个缘故,卢小婉托宁氏在京中,寻找一些家世相仿的小娘子,最好是武将之后,如杜老爹同袍的后人等,一来这样的小娘子不娇气,二来以后每年回京,也可顺便见见家人。
回京后,关于杜长青的胡子,宁氏和卢小婉都念叨过几次。杜长青体会到了在军营中,胡子给他带来的好处,自是不肯轻易就范。
两婆媳见他不以为然,想着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便由得他了。
于是杜长青领着一帮同他一起从营中回来的兄弟,顶着张大胡子脸,日日在京中上蹿下跳。
不知怎的有一日,大约是元宵后,蹿到了山上一座庙里。起因好像是秦日勉听说京中大户人家的小娘子,个个生的花容月貌,比天上的仙女还漂亮千倍,动了想要瞧上一瞧的心思。
后来几人一合计,也不从哪听说,十八那天有不少小娘子回去城西山上的庙里拜菩萨,几人便蹿过去了。
杜长青其实纯粹是陪着几人去凑热闹的。
黎国皇帝陛下向来喜欢在元宵那天,让朝廷京中大小官员带着家眷,在宫中共度元宵。
杜长青随着他祖父和他爹也去过几次,在他小一些的时候,因为杜雷曾掌掴贵妇人之事,宁氏和卢小婉与京中贵人基本不来往,因而他也一直被拘在她们身边。
现在岁数大些,两人不好让他待在妇人堆,便让他走动走动,叮嘱他不要惹事。
杜长青在京中基本无认识的人,加上他一脸大胡子和故意不收敛的煞气,让那些小娘子和年岁相仿的少年,见到他都避得远远的。
杜长青不觉为耻,反而深以为傲,那帮细皮嫩肉的小子,实在是入不了他的眼。
至于小娘子们嘛,杜长青其实是有几分好奇的,但人家一见他,立马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纨扇遮住脸,长相都瞧不清楚,让他深感无趣,索性一个人在角落里喝了一晚上闷酒,然后早上随着长辈们回了府。
因为如此,杜长青心中对那些所谓的大户小姐没什么好感,不过既然兄弟想看,陪着他们一起看看就是了。
这次因为来的是贵人,又是女眷,庙里的主持令人在贵人落脚的几处院门口把守,以防有外人冲撞了贵人。
杜长青秦日勉几人,跑来山上目的是想看看大户小姐们,不是想与人动手,听守门的人客气的让他们离去时,当着面果真乖乖地离去了。
不过当拐个弯离开了守门的人的视线后,几人聚在一起商量起了对策,最后决定分头行事,杜长青主动做引开守门人的诱饵,其他人趁守门人分神,偷偷溜进去。
本来计划是不错,哪知那守门人是个经验丰富的,眼见来的是七八人,转回头重新露脸的却只有一人时,便知对方想使调虎离山之计,因而对着杜长青挥挥手,带着识破几分对方诡计的得意“少年,离去吧”
杜长青使出浑身解数去挑衅对方,守门人不为所动,后来被他弄的烦了,装出一副要与他拼命的架势。
杜长青以为对方上当,心中一喜,随意选了个方向拔腿就跑,守门人故意在后面大声吆喝,让杜长青以为他真的要追上来,越跑越快,等跑到一处荒凉时,停下转回头一看,身后连个鬼影也没有,才知道自己堂堂一个营长,未来的将军,居然被个守门的给耍了
杜长青没能完成兄弟的嘱托,心中气的不行,未曾收敛的气势加上怒火,配上满脸的大胡子,挺拔的身形,让整个看起来愈发凶狠。
他咬牙怒骂两声,抬头看看四周,被一簇从墙角伸出的桃花给吸引住了目光,不自觉地抬脚走了过去。
今日确实有高门大户过来庙里,但不是好多,只有两户,是冯大学士家的长媳冯大夫人,带着自家的小姑子冯怜竹,同曹大学士家的长媳曹大夫人三人。
冯大夫人与曹大夫人,即还未出生的曹云清他娘,原是闺中密友,各自成婚后,恰好两人夫家关系也好,无是两人的关系越发亲如姐妹。
公婆好伺候,相公体贴,小叔子小姑子妯娌等又好相处,在外人看来,这两人简直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今世才嫁到了这样的好人家,是京中所有贵妇人羡慕的对象。
但这两人也有遗憾事,便是两人成婚后都生了两个儿子,如今小的已经三岁了,一心想要个女儿的两人却一直没有动静。
因而相约上山来拜拜菩萨,求菩萨赐予他们一个如冯怜竹般冰雪聪明又乖巧懂事的女儿。
冯怜竹是冯大学士的幼女,性情温柔娴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又生的好,上面只有两个哥哥,从小备受宠爱着长大,却无一丝骄纵,两个嫂嫂冯大夫人和冯二夫人嫁进来后,没多久,两人便都真心喜欢上了这个惹人疼爱的小姑子。
因此,冯大夫人和曹大夫人来上山请愿时,便带上了小姑子冯怜竹。
两人拜求子菩萨时,冯怜竹一未出阁的小娘子待在一旁不大方便,便让她回了禅房休息。
刚刚十六的冯怜竹带着丫鬟小米,在禅房里等得甚是无聊。
小米想起听人说这庙里有一处桃花开得比别处早,元宵前就已经盛开了,便同冯怜竹道“小姐,听说这庙里有处桃花开了,奴婢带您去瞧瞧可好”
冯怜竹有些犹豫,她岁数不小了,从去年起,家里已开始帮她相看起了亲事,万一出去碰到了什么外男,坏了名声,只怕会对说亲有影响。
“小姐,听那些个小和尚说,这几处已经让人守住了,外人进来不得,而且那处桃花离这里很近,就在隔壁。”小米自己想看,见自家小姐面容有些松动,继续怂恿道“小姐,咱们去偷偷折一枝桃花带回去可好”
冯怜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一言一行都恪守礼仪,甚少逾矩,但不逾矩不代表她没有想逾矩的心思。
偶尔的叛逆是每个年轻的少女心中最大的梦想,此刻有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年少的冯怜竹,哪经得住这等诱惑
外人不知道,身为她的贴身丫鬟小米,对自家小姐的心思却是十分清楚的。
她面露祈求盯着自家小姐,果不其然,冯怜竹心动了,点了点头。
那处桃花离她们所在的禅房果然很近,走出门,拐了个角,便看到了生长在墙角处的一株桃树。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满树的粉色炫花了二人的眼,风一吹,桃花纷纷洒洒地飘落下来,美不胜收。
出来后小米才发觉温度比起早上,好似又低了几分,刚刚出来时一时高兴过头,忘了替小姐披上披风。
要是万一冷着了,府里的一众大小主子可不会饶过她。
“小姐,您稍等会,奴婢帮您去拿披风”
冯怜竹点点头,待小米离开后,兴奋地朝桃树跑过去,一仰头,却见那墙头桃枝空隙间,突然冒出一颗毛茸茸的大头颅。
四目相对,那双眼发着光,像黑暗中的野兽。
冯怜竹啊的一声,吓得倒退两步,摔倒在地。
手上一阵剧痛,眼眶里不自禁就含上了泪。
那颗毛茸茸的头,一个纵身,跳进了墙院内,走到了冯怜竹面前。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衫,领口处镶了一圈白色的狐狸毛,衬得小脸越发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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