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骗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幺傻
我们拐入一条小巷,想要摆脱丐帮的追击,然而跑到巷子尽头后,却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箱子的两边都是房屋的山墙,高达五六米,软竿根本就够不着。
死胡同的尽头是一间房子,木门端对着胡同口,我们来到这里,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就钻进了房子里。
钻进来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剃头铺子。
剃头铺子很小,宽而扁,门扇是用一块块木板拼起来的,木板的上方和下方各有凹槽,把一块块木板放进凹槽里,就组成了门扇。最后一块门扇和门框分别钉着门环,把两个门环连起来,挂上铁索,门就打不开了。关门的时候,每块木板都要按照顺序来放,否则也是关不住门的。为了便于辨认,每块木板上分别写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
可是,那天晚上,剃头铺子的木板缺了两块,我们就顺着那两块木板的缝隙钻进了剃头铺子。那时候的剃头铺子,今天叫做理发店,或者发廊。那时候男人普遍留光头,只是一些有知识有学问的人才会留着分头这样的发型。所以,那时候从事理发手艺的,都是一些老年男人。
那时候的剃头匠不单单剃光头,还包括刮胡子、剪鼻毛、掏耳朵、捏肩膀等一套行头。剃头铺子也不经常开门,很多的时候,剃头匠挑着挑子走村串巷,手中拿着一块马蹄形的铁片,铁片一碰撞,就会发出嗡嗡的响声,人们听到这种特殊的声音,就知道剃头匠来了。剃头匠肩上的挑子,一边放着剃头工具和铜盆,一边放着煤炭炉子,煤炭炉子是用来烧水的,所以民间有“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谚语。
剃头匠没在铺子里,但是他的一整套行头都在铺子里。门板打开着,煤炭炉子烧着,剃头刀、剪刀、刮刀布、磨刀石、耳勺都在,唯独不见了剃头匠,估计剃头匠出去上茅房,没想到我们钻了进来。
我们的眼睛刚刚适应了剃头铺子里的黑暗,丐帮就追到了,他们在剃头铺子门前站成一排,谁也不说一句话。我们站在剃头铺子里,等待着他们进来,也没有说一句话。
远处的街巷,呆狗的叫魂声停止了,代之而来的是另一种声音,一个苍老的男子在黑暗中嘶声叫着“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夜睡到大天亮。”那时候,如果有小儿夜晚惊哭、失眠,家中的大人就会把上面这四句诗歌写在黄表纸上,贴在十字路口,过往行人如果看到这张黄表纸,念上三遍,据说小儿就会一觉睡到天亮。
丐帮在短暂的静寂后,有一个人手持长刀慢慢地摸上来,他藏身在门板后,倾听屋内的动静,然后,他慢慢地移身到了缺口,向房屋里探进了上半个身子。房间里很黑,他什么都看不到。然而我能够看清楚他的轮廓,我藏在门板后,操起剃头匠敲打的那块中空的铁片,狠狠地砸下去,那个人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那个人倒下去后,门外的人都吃了一惊,燕子顺手操起剃头刀,扔了出去,剃头刀插在了门外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轻轻叫了一声,也倒了下去。
门外的丐帮躲在了巷道的两边,门口那个被我砸中的人也滚到了门外。门里门外又陷入了对峙状态。
双方都不说话,但是空气紧张得就像绷紧的弓弦。
中国式骗局 第132章:特殊的武器
我在剃头铺子里摸索着,寻找着趁手的武器,找来找去,只找到一张扁担。这张扁担因为浸透了剃头匠的汗水,而显得异常光滑。我把扁担操在手中,躲在门后,门外不论谁摸进来,我都会先给他兜头一击。
门外没有人再走进来,但是却有几十支箭镞射进来,有的箭镞射在木板上,有的箭镞射在房间里,多亏我和燕子躲在了木板后,要不然,会被乱箭射中。
我正在庆幸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声音愈来愈近,我透过木板的缝隙,想看看外面的情形,突然看到一道亮光逼近,如一道闪电,我本能地一闪身,木板的缝隙间伸进了一把快刀。快刀从缝隙伸进来后,直上直下地滑动,划得木板的边缘嘘嘘作响。如果我站在木板后,肯定会被刺中。
门外响起了压低喉咙的声音,一个沙哑的嗓门说“里面的小子听着,乖乖走出来,爷们也不为难你,放你走。你要是继续顽抗,爷们把你剁成碎片。”
我和燕子不说话。
门外那个沙哑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听不到屋里的任何声响,有一个人轻声说“都死了吧,肯定都死在里面了。”
门外的人渐渐逼近了房屋,他们在房屋门前仅仅几尺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商量着用什么办法冲进来,有的说,用夜战八方式,抡着刀片保护全身,就不怕屋里的人袭击;有的说,找块木板当做盾牌,只要冲过这扇门就什么都不怕。
我紧张地思虑着该怎么办,无论是用夜战八方式,还是用木板盾牌式,众寡悬殊的我们都无法抵挡。燕子爬在我的耳边说“炉子,炉子。”
燕子一说炉子,我一下子开窍了。剃头匠的炉子昼夜不息,到了夜晚就加盖沫煤,只在炉膛里留一个筷子粗的空隙,方便火焰窜出。如果不留这个空隙,炉子肯定就会熄灭。剃头匠的炉子看起来好像熄灭了,其实沫煤下面全是烧红的炭块,敌众我寡的情势下,炉子是再好不过的武器了。
我把炉子端在手中,一步步挪向了房屋门口。门外,丐帮们仍在讨论用什么方法通过木板门,突然,滚烫的煤炭扑面而来,扑在了他们的脸上和身上,他们不由自主地惊叫着,向后狂奔了几十米。
趁着门外的危险暂时解除,燕子用手摸着我的脸,她问“刚才在院子里的那支箭,伤得厉害吗”
我说“不碍事。”
燕子用手摸到了我脸上的伤口,我本能地一哆嗦,燕子说“都流血了,还说不碍事。”燕子从墙角的木板床上,撕开剃头匠的棉花,撕下一大块,放在炉膛里。房间里立即有了焦糊的气味,燕子把棉花烧后的灰烬,涂抹在我脸上的伤口处,她说“这样就可以止血了。”
我说“不要紧,一点也不疼。”其实,棉花灰烬涂抹在伤口上很疼,有一种烧灼的痛感。
燕子依偎着我说“你骗人,我知道很疼的。”
我问“你怎么知道棉花烧成灰烬会止血”
燕子说“我懂得很多民间土方子,棉花灰烬会止血,大蒜捣碎会消肿,生姜红糖治鼻塞,而是像你这样的,又呆又傻,也是有土方子的,用”
我急切地问“用什么”
燕子说“用块木板,在自己左边脸颊拍打二十下,右边脸颊拍打二十下,边拍边喊,我为什么这么笨我为什么这么笨拍完喊完,你就变聪明了。”
我问“这真的管用吗”
燕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说“你的呆劲又上来了,你说管用不管用”
我很认真地说“好像很管用。要不,你先试试,看能不能治好你的呆笨。”
燕子捶了我一拳,笑着说“原来你变聪明了。”
我们正在说话的时候,门外的丐帮又静悄悄地围上来,这次,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把圆凳,圆凳现在已经见不到了,它的凳面是圆形的,下面有四条弧形的腿,四条腿上雕刻着龙的形状,衔着宝珠的龙头就是凳脚。凳腿与凳腿之间用四棱形的木格连接。丐帮手持着木格,上下挥舞着,靠近了剃头铺子。
燕子操起剪刀,甩出去,剪刀扎在凳面上。手持圆凳的那个人有恃无恐,喜气洋洋地钻进半个身子,燕子操起剃头匠油腻腻的散发着汗臭和脚臭的棉被,盖在圆凳和手持圆凳的人身上,我操起扁担劈头盖脸砸下去,那个人在被子下发出一声闷叫,赶紧缩了回去。
门外的人和门内的人又恢复了对峙。
门外的丐帮轻声说道“里面的听着,你要出来,啥话都好说。你要不出来,我们就放火烧房了。”
我说“去你妈的,你们要是进来,啥话都好说。你们要是不进来,老子就上床睡觉了。”
门外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很领导地说道“里面的听好了,这样僵持下去,谁也没有好处,你要是个爷们,就痛痛快快出来干一仗。”
燕子接口说“我不是爷们,我是你干娘。”
门外一阵骚动,他们发出了一片惊讶声。
远处传来了鸡叫声,那声鸡叫很迟疑,像嗓子里灌满了山西老陈醋,接着,很多只鸡畅快地叫起来。天快要亮了。
我感到很兴奋,天一亮,他们就被迫离开,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走出去。他们即使看到我们,也无可奈何。
突然,我闻到一股菜油味,然后听到菜油泼洒在木板上的湿漉漉的声音,他们要动手烧房了。
我对燕子说“你跟在我后面,冲出去。”
我手持扁担,刚刚走到剃头铺子门口,一支箭镞射进来,射中了我的肩膀,箭镞巨大的力量带动我连退几步,燕子扶着我退到了木板后面。
这支箭镞带有倒钩,无法拔出,如果强行拔出,就会带出一块肉。巨大的疼痛覆盖我的全身,我握紧拳头,拳头里都是汗水。我对燕子说“没想到我们会死在这里。”
燕子说“我和你死在一起,黄泉路上有个伴儿,到了阴间还做夫妻。”
我们坐在地上,依偎在一起,等待着死神降临。可是死神却没有降临,门外传来了一声呼喊“呆狗、燕子,你们出来吧。”
那声音很熟悉,但是我却想不起他是谁。
凌晨的天光中,我和燕子面面相觑,我看她一脸问号,她看我一脸问号,我们都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燕子对着门外喊道“门外可是道上的朋友报个路数。”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你们这两个娃娃,连我们都不相信。我们是从赤峰来的靠扇的。”声音刚刚停止,剃头铺子里就多了两个人,一样的胖瘦,一样的高低,啊呀,是黑白乞丐。
他们中的一个人问“你们怎么样了”
燕子说“呆狗被犬齿倒钩箭射中了。”
被倒钩箭射伤后,我一直提着一口气,现在突然看到黑白乞丐走进来,我们摆脱了危险,那口气放下去,突然感到全身酸软,再也没有力气站稳了,一下子倒在了燕子的怀中。
黑白乞丐看了看我的肩膀,脸上带着惊异。天色越来越亮,剃头铺子里的一切渐渐明晰。我努力睁开眼睛,能够分辨出哪个是白乞丐,哪个是黑乞丐了。白乞丐说“犬齿倒钩箭非常霸道恶毒,千万别碰,碰一下就会疼得钻心。”然后,他又对黑乞丐说“小心背上呆狗,赶快去当家药铺。”
白乞丐在前面引路,黑乞丐把我背在了肩膀上,一路小跑着,燕子跑在旁边,帮忙扶着我。我的肩膀尽管疼如刀割,但是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我看到胡同口蹲着一个落光了头发的老头,他满脸惊慌,皮肤白皙,手臂蜷起,放在腰间,手指半伸不伸,好像拿着一把剃头刀。可怜的老头,在黑暗中蹲了大半夜,不能回到自己的铺子里。
穿过了几条箱子,来到了一家药铺前,白乞丐叩响了门扇,里面传来了说话声“谁呀”
白乞丐隔着门扇,对着门缝说“吃搁念的,有个排琴挂彩了。”江湖上的朋友,有个兄弟受伤了。
门扇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中年郎中走出来,穿着肥大的裤衩。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我听见他说“怎么伤成这样,谁下的毒手”
郎中让黑白乞丐把我平放在一张床上,然后把一块浸湿的布放在我的嘴巴上,我咂摸咂摸,一股辛辣的液体流进了喉咙里,那是酒。辛辣的酒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感到自己身体渐渐飘了起来。郎中拿了一把铮亮的刀子,架在火上烧,然后在我的肩膀上切了一个小口,拔出犬齿倒钩箭。一股巨大的疼痛,如果巨石一样压向我,我昏了过去。
中国式骗局 第133章:丐帮行骗术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夜晚。墙壁上挖了一个灯台,有一人多高,一盏菜油灯放在灯台上,如豆的灯光照着房间,我看到房间里只有白乞丐和燕子。白乞丐正在和燕子讲述他们这些天的经历。
那天晚上,日本人发现了我们后,黑白乞丐将日本人引入了森林中,他们一进入森林,就爬到了树上。草原上有树木,但以灌木丛为多。树木低矮,树枝浓密,躲藏在树枝中,即使几米远也看不到的。
黑白乞丐知道这片灌木丛中有机关陷阱,但是日本人不知道。日本人追进灌木丛中后,径直向前追击,没想到纷纷中了机关,有死有伤。
日本人的数量很多,而且还有枪炮,黑白乞丐判断日本人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所以在日本人的炮弹落下来前,他们已经在夜幕的掩护下,藏身在树林边的坑穴中。日本人的炮弹在他们的头顶上飞过去,但他们毫发无损。
那天后半夜,他们在坑穴中躲过了沙尘暴后,从星空中判断方位,向南行走。他们和我们一样,本来也想寻找对方,但是沙尘暴改变了一切具有标志性的东西,他们只能放弃了寻找。
燕子问“你们怎么依靠星星辨别方向”
白乞丐说“这太简单了。你记得那天后半夜的沙尘暴过后,天空是什么样子”
燕子想了想后说“有很多星星。”
白乞丐说“你知道这些星星的排列有什么规律”
燕子说“星星满天闪烁,难道还有什么规律”
白乞丐说“当然有了,七曜、四象、三桓、十二次、二十八宿它们的排列都有规律。我们一般人,要了解二十八宿。二十八宿指的是二十八颗星,东方苍龙七宿,北方玄武宿、西方白虎七宿、南方朱雀七宿。我们生活在北方,需要了解北斗七星。”
燕子问“什么是北斗七星”
白乞丐说“北斗七星位于北方,将这七颗星连接起来,就像舀酒的勺子,所以叫做北斗七星。在夜晚,很容易就辨别出北斗七星,看到了北斗七星,与它相对的不远处,就是北极星。北极星,就在端北的方向。”
白乞丐刚刚说完,灯花就闪了一下,发出轻微的爆声,爆声响过后,房间里更明亮了。
白乞丐接着说“我们一路向南,没有遇到多少波折。你们这一路上不顺利吧”
燕子点点头。
白乞丐说“我们很早就到了多伦,可是在多伦一直等不到你们,就判断你们这一路上肯定很不顺利。”
燕子说起了夜遇采生折割的恶丐,说起了我负伤,说起了在额吉家养伤,说起了师祖和麦帮主。
白乞丐说“我们这一路上虽然没有波折,但是一路上都遇到很奇怪的事情。”
燕子问“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白乞丐刚想说,黑乞丐突然闯进来了,他悄声说,有夜行人到了。白乞丐噗地一声吹灭了油灯,房间里陷入了黑暗。
工夫不大,我听见有沙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声音很细很轻,就像春蚕咀嚼桑叶。
我们在黑暗的房间里屏声静息,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门外沙沙的脚步声在房门前停止了,似乎有一双耳朵贴着门缝在偷听,过了片刻,他才离开了。
房间里没有再点灯,燕子轻声问“是谁”
白乞丐说“不知道。”
黑乞丐说“我躲在墙角的阴影中观察,看到有一个人影沿着屋脊行走,脚步飞快,直奔药铺而来,我断定他们是奔着我们来的。”
燕子说“你们等我回来。”
燕子将两只飞镖装在身上,一转身就离开了,房顶上传来了哒哒的声音,没有练过耳力的江湖中人,是不能听到这样细微的声音的。黑乞丐赞叹地说“这个女娃子真是好身手。”
我身体虚弱,听到黑乞丐在夸奖我媳妇燕子,心中一阵高兴,想要说话,却又觉得很累,就干脆闭上嘴巴,倾听他们在说什么。
黑乞丐在黑暗中说“这个丐帮很蹊跷,做事很邪门。”
白乞丐说“你还看不明白这不是秃子头顶上的虱,明摆的嘛。”
黑乞丐说“可惜了老帮主啊,要是老帮主在,丐帮怎么会成为这样。”
他们说老帮主不在了,那么老帮主去了哪里,他是离开了还是被害了,我想问,可是浑身绵软,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黑白乞丐又说起了他们老家承德的一些事情,什么三叔,什么八婶,我一句也没有听明白,后来,困意袭来了,我想睡觉,可是又牵挂着燕子,燕子一个人出去了,她不会来,我睡不着。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燕子回来了,我一下子困意全无,我听见白乞丐问“那个夜行人是什么路数”燕子说“不知道,我看到他满城找药铺,一家一家偷听。”
白乞丐说“是了,和我的判断吻合,夜行人是冲着呆狗来的。”
燕子说“我明白了。”
我想了想,也似乎明白了。夜行人只找药铺,肯定是在找我,因为我负伤了,只会呆在药铺里。这个夜行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冲着我来我们刚刚到多伦,没有仇家,要找我的,只会是丐帮。
白乞丐说“呆狗呆在这里是安全的。这家药铺的郎中,也是江湖中人,和我有过交往,很可靠,很仗义。”
大家说了一会儿话,燕子走到了我的跟前,摸着我的手,我的手趁势握住了她的手掌。燕子惊喜地问我“醒过来了,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我想说我什么都想吃,我非常饿,可是我没有力气说话。白乞丐说“这么久呆狗都没有吃东西,肯定很饿,可是,现在黑灯瞎火的,到哪里去找点吃的。”
燕子在黑暗中轻声笑着说“这有何难我中午出去,看到西关有户人家准备酒席,给儿子结婚,那家肯定有很多好吃的,我去去就来。”
燕子又出去了,黑乞丐走到床边,叫了我两声,我没有答应,他以为我睡着了,就毫不顾忌地说“这女娃子可真不得了,浑身透着精灵,可是偏偏就喜欢床上这傻小子。这傻小子真有福。”
白乞丐说“人的命,天注定,各人自有各人福。傻小子尽管脑瓜笨点,人很不错。”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能够遇到燕子,能够娶燕子做老婆。为了燕子,我再被射中一百支箭也愿意;为了燕子,我纵然死一百回也愿意。
时间不长,燕子就回来了,她的背上背着一个包裹,白乞丐点亮油灯,燕子把包裹打开,里面是装在碗子里的方块肉,白馍馍,还有两坛子美酒。黑乞丐把坛子打开,酒香四溢。黑乞丐喝一口,连连赞叹“好酒,好酒。”
白乞丐说,这一路上,我们都感到很奇怪,这里的乞丐和别的地方的乞丐不一样。别的地方也有乞讨,乞讨自古就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这这里乞讨的人,处处都透着邪门。
燕子说“我们也感到奇怪。”燕子说起了遇到三怪那些从事采生折割的恶丐。
白乞丐说“我们这一路上没有见到采生折割,但是我们遇到好几起念秧。先一天,我们遇到一个过逢招子,强扭住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年,说那个少年赖了他的钱。当时有几十个人围观。我们走过去,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过逢招子拄着探杆走过去,掉落了一个钱袋,走在身后的少年捡起钱袋还给他,过逢招子摸摸钱袋后,就说少年赖了他一半钱。少年说他没有取一张钱,而过逢招子扭住少年不放手,嘴里叫喊着,这是谁家的少年,把他爹喊来,讹了我一半钱,欺负一个瞎子。围观的人看到过逢招子一脸可怜相,而捡钱的少年衣着光鲜,纷纷指责少年,少年有口难辩。”
燕子说“这个过逢招子也太无赖了。”
白乞丐说“双方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远方骑马走来了一群人,穿着中山装,看起来像官府中人。其中一个为首的人白白净净,留着短须,他上前问明了事由后,对过逢招子说,你掉落的钱袋里钱多,而少年捡拾的这个钱袋里钱少,显然这个钱袋不是你的,你去找你的钱袋吧。过逢招子故意掉落的这个钱袋,被送给少年拿回家了。”
燕子笑着说“这个办法真好。过逢招子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躺在床上,心想,过逢招子所用的,不就是关内的掉包计吗不同的是,关内的掉包计,是两个人扮演,前面一个人故意把钱袋丢在地上,后面一个人等人捡拾,如果你捡拾了,后面这个人就走出来了,说见着分半。你看到厚厚的一叠钱,肯定心动,就会从身上取出你的钱,给了后一个人吗,赶快把他打法了事。而等到你回家,把钱袋解开,才发现那厚厚的一叠钱,除了上下两张是真的,中间是厚厚的一叠废纸。
江湖上的骗术也是因地制宜,同样都是掉包计,关内的靠骗,关外的靠讹。
白乞丐接着说“到了第二天,我们又遇到了一件怪事。”
燕子问“什么怪事”
白乞丐说“我们又遇到了来滚。来滚走在路上,看到哪个有钱人走过去,就故意撞一下,然后自己倒在地上,说有钱人把自己撞坏了,身体不能动弹。要有钱人把自己药铺里。”
我想,这个还是讹诈。
白乞丐接着说“来滚躺在地上,痛苦地叫喊,惹来了很多围观的人。人们看到来滚苍老衰弱,而那个有钱人又高又大,就相信了来滚的话,纷纷指责那个有钱人。那个有钱人后来也就相信了是自己撞倒了来滚,他担心来滚会没完没了地纠缠,赶紧给钱了事,仓惶逃走。”
燕子说“我们这一路上,也遇到了过逢招子,他们假扮成说书人,在人家的丧事上要赏钱。”
中国式骗局 第134章:有人在偷听
白乞丐说“在红白喜事上打秋风,这是丐帮惯常用的手段,但是来滚假装被人撞倒,进行讹诈,就太不通情理了。如果一个地方的丐帮,总是出现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和帮主有很大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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