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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骗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幺傻
我说“我想买把刻刀。”
老铁匠问“什么刻刀”
我说“就是刻章子的那种刻刀。”
老铁匠说“没有。”
我说“那你给我打一把吧,城隍庙跟前那个刻章子的说你会打。”
老铁匠说“哦,你说的是刻章子的鳖娃,行,给你打一套,这一套要五个。”
我说“我不要一套,我只要一个能刻的就行。”
老铁匠说“一个就一个,你坐在这里等会就好了。”
老铁匠从满地的杂物中找了找,找到了一根铁条,然后丢在了炉火中。不大一会功夫,老铁匠就夹出这根烧红的铁条,用小叫锤敲敲打打,打成了四棱状,又把一头打成了斜面,他说“好了。”
我给了老铁匠一块银元,老铁匠给了我一把票子,我装着这根冰冷了的铁条,来到了河岸边,在岸边的石头上精心打磨,终于磨成了一把锋利的刻刀。
这把刻刀成为了我最珍贵的物品,我怀揣刻刀,见到什么都想刻上一刀。凌光祖问“你会刻东西吗”
我说“小菜一碟,你让我刻什么,我就刻什么。”
凌光祖说“你在门槛上刻一辆架子车。”
我把客栈的门槛板抽起来,抱在怀中,手持刻刀,不一会儿,门槛板上就有了一辆架子车。
凌光祖拍手大笑“太好了,太好了。今天我们就出去,找一家盖房子的人,给他把诅咒下了。”
我们走出了客栈,沿着街巷慢慢地向前走着。我跟在凌光祖的后面,凌光祖像个精明的生意人一样,一路都在寻找商机。遇到那些高门大户的人家,凌光祖就会停下来,观察着,琢磨着,思考着。遇到有好奇的人询问,他就说“我来投靠亲戚,忘记了他家在哪里。”人家说“你亲戚叫什么名字,我带你去。”凌光祖就说“我只知道我亲戚小名叫做呆狗,大名不知道。”人家在努力想着,想谁的小名叫呆狗,我在后面听着,差一点就笑出来了,呆狗是我的小名。看到人家想不出来,凌光祖又说“我能找得到的,不麻烦你了。”然后我们继续向前走。
转了半个县城,我们来到了一户正在盖房子的人家,砖墙已经砌好了,盖房子的木料放在一边。那时候的房屋不是楼板房,都是砖木结构的房子。盖一间房子,需要檩条、木椽、木柱等,还需要砖头、瓦片、白灰等。盖房子的时候,先挖好地基,用石柱一脚挨一脚地夯实地基,然后瓦匠将白灰与水按照一定的比例搅拌,和成灰浆,灰浆涂抹在砖头的立面,就能够把砖头和砖头粘接起来,这样就成了一堵墙。现在用的是水泥沙子。
砖墙建好后,瓦匠休息一段时间,轮到木匠开始忙碌了。木匠把木柱竖立在墙根,把檩条架在木柱上,又把木椽夹在檩条上。这样房子的结构就成了。
瓦匠和木匠干完后,轮到泥水匠上场了。泥水匠把芦苇编成的簿子铺在木椽上,簿子上薄薄地铺一层麦秸和泥巴和成的泥浆,泥浆上一张挨一张铺上瓦片。这样一座房子就成了。
有钱人家盖的是砖瓦松木结构的房子,砖瓦需要掏钱买,松树生长缓慢,松树价格高昂。而且,越是有钱人,用来做檩条和木椽木柱的松木越粗。至于那些没有钱的穷鬼,要么是用土胡基垒砌的屋墙,用杨木桐木随便盖间能够遮风挡雨的房屋,要么干脆在悬崖上掏一面窑洞,用土胡基垒道窑门,或者挖个地窝子,像田鼠一样住在地底下。土胡基,是把土壤泡湿,倒在长方形的木条里,用石柱夯实,去掉木条,湿土就能够凝结成体,然后晾干,就成了土胡基。土胡基是代替砖头的。
那家盖房子的人家,应该很有钱,因为他家放在地上的檩条足有一抱粗,就连木椽也有我的大腿粗。檩条和木椽的剖面,是细密的年轮。就连我都知道这户人家很富裕。
此时,做工的匠人们都回去吃饭了,看场子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老者眼圈红肿,身材矮小,衣衫破烂,一看就是受苦受难的窝窝囊囊的劳动人民。
凌光祖悄悄告诉我说“我把老者缠住,你去给檩条上刻一辆架子车。注意,刻在正中间,一定要刻得很小,不能让人一眼看出来。
我悄悄地问“刻这个干什么”
凌光祖没好气地说“叫你刻,你就刻,哪里来这么多屁话。”
我赌气说“你不说,我就不刻。”我知道他现在离不开我,有求于我。
凌光祖笑着说“好了好了,你刻完后我告诉你。这辆架子车要换一百块银元哩。”
凌光祖走过去和老者打招呼,然后和老者攀谈起来,他故意让老者背对着我。趁着老者不注意,我来到了那堆木材里,掏出刻刀,在那根最粗的木料中间刻了一辆蜘蛛大小的架子车。
我刻好后,走向了他们,凌光祖向老者摆摆手,我们就离开了。





中国式骗局 第二十二章:放鹞子团伙
那天晚上,睡在客栈里,我问起了下午雕刻马车的事情。
凌光祖没有解释自己的用意,而是给我讲起了一个故事。他说,清朝光绪年间,有一户人家,盖了大房,这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可是,这户人家自从盖了这个大房后,就祸事不断,先是儿子溺水身亡,后世女儿暴病而死,接着是父亲瘫痪在床,而且家中失窃不断,火灾连连。曾经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不得已只好变卖家产,把家中能卖的都卖了。后来,实在再没有能卖的值钱东西了,就拆房卖瓦,当把檩条拆下来后,人们惊讶地发现,他家的檩条上画了一辆马车,原来这几年,是这辆马车把他家的家产一车车拉了出去。谁画的马车呢是木匠师傅画的,这户人家在盖房子的时候,没有招呼好木匠师傅,木匠师傅就给他家做了手脚,下了诅咒,他家万贯家产都流逝了。
凌光祖讲完这个故事后,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说还是在清朝,不过年代是在道光年间,有一个大户人家盖房,盖完房后,家中就出事了。这户人家的儿子本来学业有成,都考上了举人,而且成绩优异,以后考中进士也是没问题的。考上了进士,皇上就会封官的。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儿子喜欢上了赌博。赌博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钱都填不满。人生无毒是吃喝嫖赌抽,前两项还不要紧,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一世穷,后三项可是要人命的,多少富贵人家都是栽在了这三项上面。这户人家的儿子欠下了人家的赌债,赌债也是债,债主上门讨要,他爹没钱还,就扒倒房子变卖。房子后的背墙拆开后,发现夹墙里有一块砖,砖上刻着一架马车。这户人家的钱财也是被架子车一车一车拉走的。这是盖房子的时候,主人家没有招呼好瓦匠师傅,瓦匠师傅给他家下了诅咒。
我想,原来车子是诅咒啊。有钱人家的墙上喜欢张贴字画,这些字画有山有水,有虫有鱼,有虎有马,有刀有枪,可真的没有见过一户人家的字画中有车。车子会运走你的万贯家产,你即使富可敌国,也能变得一贫如洗。
凌光祖说“现在明白我让你给那户人家的檩条上刻车的用意了吧。”
我问“你认识那户人家那户人家得罪过你”
凌光祖说“我不认识他,他也没有得罪我,但他家有钱,有钱人都是我的仇人。世间钱财,每人都有一份,但是他们夺走了我的那一份,也夺走了你的那一份,我一定要给我们夺回来。”
我问“怎么夺”
凌光祖笑着说“三年后我们再回来,你就能看到结局了。”
那时候我虽然很小,但是我也在江湖上行走了好几年,积累了一些江湖经验。江湖险恶,风云莫测,但是我已经能够预想到三年后,当凌光祖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结局,这户正在盖房的人家,会是一个什么结局。
和高老太爷家中的羊头是一样的,这架蜘蛛般大小的马车,就是一个恶毒的诅咒。在民间传说中,羊头与羊癫疯有关,马车也与家道中落有关。
那个木匠的诅咒,和那个铁匠的诅咒,在北方流传极广,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即使到今天,你去北方乡村询问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还会绘声绘色地给你讲起这两个故事。
然后,我们就离开了那座县城,向南面走去。南面有一座山,叫大别山。大别山中有成百上千座村庄,交通不便,与世隔绝,彼此之间几乎没有来往。
来往于这些村庄之间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风水先生,一种是货郎。
北方农村对那些操持着受人尊敬职业的人,都统一称为先生。私塾教书的叫先生,给人看病的叫先生,为人看风水的,还叫先生。
在古代,私塾先生从事的学问叫儒学,看病先生从事的学问叫医学,风水先生从事的学问叫堪舆学。堪舆学是一门非常古老的学问,它研究的是如何选址建房,如何选择墓地。今天,在广大的乡村,还有风水先生生存的土壤,他们主要从事的是选择墓地。
货郎就是卖货的。在自给自足的农耕文明社会里,棉花布匹依靠自己,粮食蔬菜依靠自己,食油酱醋依靠自己,犁耧耙耱依靠自己,人们不与外界来往也能生活很好。但是,针头线脑自己不会生产,盐巴炮竹自己不会生产,这些东西,都是依靠货郎来。货郎通常会拿着一个拨浪鼓,他每次走进村庄,都会摇响手中的拨浪鼓,孩子们就会欢天喜地地跑出家门,孩子后是年轻媳妇,媳妇后是老太太。每一个货郎的到来,都能够引起全村的轰动。
我一直觉得堪舆学算不上一门学问。人死就死了,哪里还需要选择一块风水宝地,保佑后代飞黄腾达。堪舆学中最喜欢举例说明的是南京城,说南京城三面依山,一面邻水,在风水学中,这是最好的虎踞龙盘之地。然而,凡是在南京城建都的王朝,都成了短命王朝。
说得太多了,回到正题上,接着说我和凌光祖的故事。
凌光祖有一个弟弟,名叫凌耀祖,在大别山中当风水先生。这弟兄两个,对外都号称自己是祖传绝学,一个掌握了祖传的相术绝学,一个掌握了祖传风水绝学。凌家弟兄的父亲是大别山的一个普通农民,他为自己的两个儿子起这样的名字,是想让他们光宗耀祖。
凌光祖的家在大别山的更深处,凌耀祖的家在大别山的山口。凌耀祖是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在过去,上门女婿是一种极端卑贱的身份,不是家中一贫如洗的人,谁愿意让儿子给人家做上门女婿。秦始皇当年修筑万里长城的时候,下令让奴隶、俘虏、囚犯和上门女婿都去。可见,凌光祖家确实不是一般的穷,所以他爹才给他们兄弟俩起了这样的名字。
凌光祖的父亲是不是相术和风水双料大师,我不知道,但很有可能是的。至今在广大的农村,那些给人相面和给人看风水的人,一般都比较穷。人们对此的解释是,他们只能预测别人的命运,但看不清自己的命;他们能给别人看风水,但不会看自己家的风水。然而,在今天的城市里,风水大师非常流行,也非常富裕,公司开业在哪一天,公司选址在什么地方,一般都会让风水师来看。都市风水师和农村风水师的命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在凌耀祖家中,我见到了他的弟弟和弟媳。和凌光祖不一样,凌耀祖看起来很老实,皮肤黝黑,身体粗壮,丢在村庄里,立马就找不到了。凌光祖的媳妇不是很漂亮,但属于那种狐媚的女人,这种女人从骨子从骨子里散发着一股妖气,通俗的说法叫女人味。有了女人味的女人,不管长相如何,都会吸引男人。
凌光祖说他要回家一趟,大概来回需要半个月。这半个月里,让我一切听他弟弟的。
凌光祖走后,凌耀祖指着他媳妇对我说“这段时间里,你要叫他姐姐,我是你哥哥,我们不是两口子,记住了没有。”
我点点头说“记住了。”
在凌耀祖家的第二天,我看到他家又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老头,一个是老太。老头非常精瘦,全身除过骨头,再没有几两肉。他留着稀疏的胡须,胡须像老鼠尾巴一样有事没事总会动一动。他的眼睛凹陷,两颊无肉,让人感到恐惧。老太却与老头相反,脸颊丰满,身体饱满,眼睛灵活,有着和她这个年龄段不相称的皮肤。嘴边有一颗巨大的黑痣。按照相面学中的说法,这样的女人淫荡。
老头沉默寡言,老太叽叽喳喳,老头落光了头发,老太一头浓密的头发半黑半百。老头就像痨病鬼,老太就像媒婆。
凌耀祖的媳妇让我把这个老头叫爹,把这个老太叫娘。我听到老头老太把凌耀祖的媳妇叫小乔,我不知道这是她的真名还是假名。
老头老太和凌耀祖夫妻不是一家人,因为我看到老头老太在开着他们夫妻的玩笑,而且那种玩笑开得非常过火,都说到了身体上的部位了,一般的长辈,谁会在晚辈面前说这样露骨的话但是,他们却像一家人一样,看起来很默契,即使谁也不张口,气氛也不会尴尬。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他们家为什么突然会来这么多人,先是我和凌光祖来了,后是老头老太来了。在这个偏远的乡村里,平时难得见到一张生面孔,而现在,这么多人聚集在凌耀祖家低矮的房屋里,总让人感觉到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当天中午,吃过午饭后,我们就出发了,向着大别山深处走去。
我们要去哪里,我不知道。我们一行五个人,那四个人中,也就凌耀祖看着老实可靠,我就问他我们要去哪里,他摇摇手说“我也不知道。你只管跟着走就行了。”
我心想,既然你都不知道要去哪里,你还跟着走什么呀。可是,凌光祖离开了,我走投无路,也只能跟着他们走。
大别山陡峭难行,山路崎岖盘旋,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需要攀着葛藤才能够走上去。在这里,一座村庄距离一座村庄足有几十里路,有的时候攀上了一座山顶,心想着能够喝口水吃口干粮,可是走进村庄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村庄早就荒废了,只有乌鸦落在破败的屋梁上嘎嘎尖叫;有时候远远望见山下有人在晾晒粮食,走过去后才发现,整座村庄只有一两户人。
走在这样的山路上非常枯燥,但是春天来了,山中的青草开始泛绿,粉红色的杏花已经开放,天空中有了燕子翻飞的身影,空气中也氤氲着一种泥土苏醒过来的芳香。
走在这样的山路上,我权当游山玩水。
黄昏来临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座村庄,这座村庄叫石头崖,有二三十户人家,不过都居住得很分散,七零八落,像随处丢弃的一堆石子。在大别山里,这已经是比较大的村庄了。
我们走近村庄的时候,就看到田地里有一个手持铁锨翻地的小伙子。小伙子从第一眼看到小乔,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小乔故意走得风摆杨柳,摇摆着丰腴的屁股,每走几步,就对着小伙子粲然一笑,用勾魂的眼睛把小伙子电一下。小伙子也像遭受电击一样痴痴地站立着,我看到一滴光亮的口水从他的嘴边滑落,落在了他新翻的土地上,但是他浑然不觉。
听人说,色鬼见到漂亮女人会流口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原来传说是真的。
我们走到了村口,看着散布在斜坡上的村庄,不知道该去哪家投宿。
小乔走到了那个小伙子面前,那个小伙子面容僵硬,连怎么笑都不会了,只是痴痴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小乔。小乔问“你家能住宿吗”
小伙子突然反应过来,赶紧说“能,能。”
小乔问“你家有几间房”
小伙子这才反应过来,他满脸都是笑容,卑躬屈膝地说“两间,两间。”
小乔落落大方地说“那带我去你家啊。”
小伙子说“行,行。”




中国式骗局 第二十三章:移花接木计
小伙子的家没有院墙,这些依山建筑的房屋大多都没有院墙。小伙子的家一共有两间房屋,一间小房屋是他住宿,一间大房屋是他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住宿。
小伙子的父母对我们的到来很热情,但是也很遗憾地说,他们家只能腾出来一间小房屋供我们居住,让他的大儿子搬到大房间里和他们一起住一晚。
小乔说“一间小房屋就足够了,今晚我睡在这里,他们会另外找房子住在别人家里。”我看到小伙子听到小乔这样说,高兴得眉毛都在颤抖。
山里的人都很穷,没有更多的房屋让我们居住。那天晚上,小乔住在那个小伙家,我和老太住在另一户人家,老头和凌耀祖和我们还没有住在一家。
我和老太住的是一间房屋,老太打水洗脚,问我要不要洗。我说我走了一天,不想洗脚,困了。老太洗完脚后却又出去了。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个老太有点奇怪了,小乔也太奇怪了。老头和老太看起来是夫妻,他们怎么不在一起睡小乔和凌耀祖是夫妻,怎么也分开睡老太洗完脚,不去上床,却要跑出去,到底为为什么这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要到哪里去
走了一天山路,确实很累,我尽管还想把这些事情想明白,但是眼皮已经在打架,拉开床上仅有的一床棉被,盖在身上,很快就睡着了。
黎明时分,睁开眼睛,借助着射进窗棂的天光,我发现昨夜和我睡在一张床上的,不是老太,而是小乔。昨天晚上,我们盖的是同一床棉被。山中的夜晚非常寒冷,别说是春天,就是大夏天的,夜晚也需要盖被子。天快亮的时候,小乔把被子全部缠在了自己身上,我是被冻醒的。
我想从小乔身下拉出被子,可是她身体沉重,我拉不动。我又推了推,她睡得很香甜,依然没有动静,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轻轻地挠她的脚心,她终于蜷起双脚,转过身去,留出了半张棉被。
我刚把这半张棉被盖在身上,有人敲门了,我得不得起床,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立的是老头和凌耀祖。
老头过去把小乔叫醒,让她赶快穿上衣服,跟着走。小乔没有问去哪里,就穿上了衣服。
他们三个人走出了房门,我懵懵不懂地问“你们要去哪里我去不去”
走在最后的小乔说“你想来,就跟着来吧。”
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走向昨晚那个小伙的家中。农村人没有时间观念,一般起床都比较晚,尤其是农活较少的寒冷季节。我们走在村道上的时候,村道上还没有一个人,只有几只叫鸣结束的公鸡,在山道上优哉游哉地散步,商量着去勾引谁家的母鸡。
小伙子家一间大房,一间小房,我们径直走到小房门前,一推,小房的房门居然虚掩着。我们走进去,看到床上有两具裸体紧紧地抱在一起,上面是昨天的那个小伙,下面是老太,小伙似乎是要挣扎离开,老太双手紧紧缠着小伙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小伙看到我们来了,停止了挣扎,脸都吓白了。
老头走到床边,怒不可遏地指着小伙的鼻梁说“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坏种,怎么连我老婆都不放过,我老婆都能给你当老娘了。”
小乔上去叫娘,凌耀祖也上去叫娘,老太在小伙的身下,扭过脸说“甭叫我娘,我没脸给你当娘了。”
老头继续训斥小伙“你现在说怎么办你睡了我老婆,还让我三个娃都看到了,你说该怎么办”
小伙窘得说不出一句话。
老头说“你干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我都没脸见人了,我都不想活了。”老头把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小乔扑上去抱住老头的胳膊,她带着哭声说“爹,您别这样,您不活了,我也不活了。”凌耀祖也说他不想活了。
老太放开了小伙,她慢吞吞地爬起来,面对着墙壁哭泣。小伙子完全被吓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忘记了穿衣服。
老头说“这事情,我只能和你爹说。”然后,老头对站在地面上的我们三个说“去,把全村人都喊来,我老婆在他家借宿了一晚,他娃就把我老婆给睡了。连这么老的老太婆都不放过,畜生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小伙子终于反应过来,他央求老头说“别说啊,别说啊。”
老头说“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你会影响很大,要是传出去了,你以后还怎么娶媳妇谁敢嫁给你不让村里人知道也行,总得让你爹知道。”
小伙子告饶道“千万别让我爹知道了,我爹会打断我的腿。”
然而,房间里的吵闹声已经惊醒了他爹。一个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老头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身板结实,眼睛像老鹰一样犀利,看起来就是一个倔老头。
山羊老头一进门,看到儿子赤身裸体,又看到老太赤身裸体,再笨的人遇到这种情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山羊老头一转身,从门后操起了顶门杠,一下子抽在儿子的光脊梁上,儿子的脊背立即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小乔看到这种情形,上去抱住了山羊老头,她说“有事说事,你这是干啥啊”
山羊老头的山羊胡子抖动得一翘一翘,他气势汹汹地骂道“我不要这个孽畜,打死去球”
我们的精瘦老头看到山羊老头这幅模样,就伸手夺过了顶门杠,他心平气和地说“我说老哥,你这是干啥啊,要是弄出人命来,谁都取不离手。”
山羊老头余怒未消,他脖子上的青筋条条暴起,精瘦老头拦在山羊老头的前面,说“家丑不可外扬,你的儿子,我的老婆,出了这种事情,让别人知道了不好,我俩商量该怎么办。”
山羊老头说“事情都做下了,你们说咋办”
精瘦老头说“这事要是我们两个碰上了,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当着晚辈的面,我这三个娃都看到了,这事就麻烦了。以后我老两口还有啥脸指教娃娃呢”精瘦老头又把我拨拉到了面前,他说“我这个娃还没有成人呢,路还长着呢。”
山羊老头说“你说该咋办”
精瘦老头说“啥都不说了,给点钱算了,我把这个贱女人休了。”
光着身子的老太一听要休了她,立即痛哭流涕,他说“千万别休了我,我这么大年龄被休了,以后可该怎能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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