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NPH)

沈灵枝：“……”
哎嘿，这位纪总还挺宝贝余瑾之的嘛。
既然都这么喜欢了，为什么不放“沈灵枝”一条生路。
这一对着实让她心里不舒服，干巴巴聊了一会儿，她借口去厕所。
这家医院连厕所都干净豪华得像能住人，她在最后一个隔间刚拿出手机，耳边就传来傅景行的暴怒声——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
其实房间隔音不错，唯有像她耳力群的人才能听见。
傅景行：“我说你他妈什么意思，你从我这挖墙脚也就算了，人得到了又不好好珍惜，你看看你，跟那个余什么的成天拉拉扯扯不清不白，网上全都是你们的八卦！现在她不过腿上中一刀，你就紧张得恨不得星星月亮都摘给她！纪长顾，我就问你，你到底把枝枝当什么！一时兴起的玩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妇？还是一个宠物？”
“你再比喻一个试试。”
纪长顾语缓沉，却威慑力十足。
傅景行似乎被震慑住，静了两秒，直接炸了，“卧槽纪长顾，别把我当你下属！”
“你也觉得我紧张瑾之，很喜欢她？”
“不然……”呢。
傅景行读出话里有话，半个字音猛卡在喉咙，生生变了个音节出来，“什么意思？”
“我二叔对我的位子虎视眈眈，这次的绑架表面与他无关，实际是他派人怂恿引导，如果我和枝枝对外公布关系，你觉得现下会是什么光景？”
现下躺在病床上的恐怕就是“沈灵枝”。
沈灵枝心里猛一跳。
傅景行显然也意会到他话外之音，愣了愣，“你让余小姐代替枝枝成为靶子？”
“二叔迟早会现枝枝的存在，我需要逢场作戏的对象。瑾之主动提出配合，两年前我虽与她解除婚约，但一直没对外公布，她是最佳人选。这次绑架只是二叔一个试探，往后手段会更加层出不穷，在一切没尘埃落定前，戏要做足，我和枝枝只能保持目前状态。”
所以纪长顾才一直没对“沈灵枝”坦诚身份，和余瑾之高调暴露在大众视野。他不愿她卷入残酷的权力战争，把她庇护在羽翼之下，不涉任何腥风血雨，简简单单，一世安好。
沈灵枝心头一热，像淌过奇妙的熔浆。
真是霸总属性满满的好男人啊，可惜这场戏有个致命点——太容易被正牌女友误解。什么都不告诉女友，掩藏自己真实身份不说，还跟女友容貌六分相似的小青梅传遍绯闻，瞒得好天下太平，瞒得不好，估计直接遭“被分手”命运。
果然，傅景行问出她心声，“如果枝枝现你骗她，要分手怎么办？”
纪长顾长久沉默，嗓音冷沉，“没有如果。“”卧槽纪长顾，我他妈要被你气死！一个二叔没了还有千千万万个二叔，难不成你打算永远把枝枝藏着？不对，我劝你干什么，枝枝甩你最好，我还要感谢你给我和枝枝复合的机会！”
没多久，沈灵枝当真听说“沈灵枝”甩了纪长顾，搬回大学宿舍。恰逢纪氏集团海外业务接连出了问题，纪长顾根本抽不出时间挽回心上人，马不停蹄飞去国外，两个月后归来，女孩公寓早已人去楼空。
但那已是后话。
沈灵枝的病情不知不觉恶化，在某天晚上终于捂着胸口病倒，心脏针扎一般刺疼。
这把当时在看电视的谭父谭母吓坏，连夜把她送去医院，诡异的是完全查不出病因。
他们四处托朋友，高薪聘请心血管专家，可是打听到的人选要么约满，要么进修休假不见人影，最后辗转找到本市一位心血管外科名医，将他带到沈灵枝病床前。
她睁开眼，对上金框眼镜后温润的黑眸，披着白大褂的英俊男人温文尔雅一笑，“谭小姐你好，我叫程让，你的新主治医生。”





娇养(NPH) 326、枝枝心里有白月光
程让做事效率高且专业，对比了她先前所有检查报告，询问了她日常生活状况，最后推测她的病是心理问题，他帮忙请来朋友——心理学专家宋连熙给她治疗。
谭父谭母以为她是当年被砸破头后留下的后遗症，谁知宋连熙给出的诊断结果是：与凶杀案关系不大，主因忧思过重。具体是被什么事情郁结于心，他没法从正常谈话或答题方式查出，还需更深入的诊治——催眠。
谭父怕女儿非人类的事曝光，心里很不赞成这种方式，忙不迭追问，“就没有别的办法？”
宋连熙道：“谭小姐目前的状况要么对人防备心过重，无法敞开心扉；要么就是因为记忆缺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潜意识在作祟。鉴于谭小姐失忆前没有此类症状，前者的可能性较大。如果不催眠，很难达到治疗效果。”
沈灵枝最终接受了催眠。
结果时间一天天过去，胸口闷疼依旧，宋连熙迟迟没寻出她郁结的源头。谭父谭母都以为她得了什么罕见怪疾，暗自伤心抹泪。
孟杉得知她治疗情况不佳，每回见着她欲言又止。
终于有一次，孟杉下了决心，抱着她用哭腔坦诚“与沈望白交往”之事，说对不起，自己也是身不由己，沈望白的背景对孟家很重要，家族需要她，她肩负责任和使命，不得不听命行事。而她和她的关系，亘古至今，就算是放在普通家庭都难以得到支持，更遑论结婚，她们需要一个障眼法。
原来孟杉完全误会了，以为谭娜娜的怪疾因她而起。
“娜娜，我只喜欢你。你可以骂我，打我，就是别再跟自己生闷气了好吗？”
孟杉很努力地忏悔，还如实告诉她内幕：沈望白妹妹的犯罪证据掌握在孟家手上，孟家是如何利用这个促成孟杉和沈望白的关系。
沈灵枝内心毫无波澜，其实她根本感受不到孟杉对她的喜欢，也没把孟杉当情人，如此更谈不上伤害，她的病压根与孟杉无关。不过这番坦白也算有诚意，她点头表示谅解。
巧合的是，孟杉对她坦白没多久，她的病情还真开始好转，谭父谭母相当欢喜。
私家侦探同时传来消息，“沈灵枝”又交了个男朋友，心血管外科医生程让。
沈灵枝不得不感慨，世界真特喵小。
程让做事严谨，医术精湛，待人如沐春风，在患者之中口碑极好，同行亦对他赞誉有加，不少女同事，患者家属都被他迷得不要不要，所以程让交女朋友之事让少女们碎了一地芳心。沈灵枝听到有小护士酸溜溜地讨论程医生是完美主义，不喜欢浪费时间，肯定是年纪到了选一个不费心思的女孩子结婚过日子，仅此而已。
程让对时间分配的严苛沈灵枝是见识过的，有一回她去办公室找程让，无意撞见程让正和女朋友亲吻，“沈灵枝”侧坐在他腿上，他捧着女孩侧脸，气息紊乱，吻得煽情投入。她鬼迷心窍盯了好一会儿，程让的手机闹铃倏然响起，他竟毫无一秒迟疑掐断铃声，生生中止了吻，“抱歉枝枝，我要准备下一场手术了。”
沈灵枝：“……”所以说小护士那话的可信度还真挺高啊。
后来，果真传出他们要结婚的消息。
孟杉听说后冷不丁评价一句，“他们迟早会分的。”
沈灵枝皱眉，总觉得听起来有些微妙。
没多久，她意外从程让和宋连熙的对话中偷听到“沈灵枝”被绑架玷污的事，瞬间联想到孟杉那天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找到孟杉对质。
“是你找人绑了沈灵枝吗？”
孟杉睁大眼，一脸冤枉，“娜娜，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对沈灵枝下手吗？她杀我姐我恨她没错，但也不至于指使禽兽玷污她吧，那样我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沈灵枝顿了顿，“孟杉，我好像没告诉你，沈灵枝是被玷污的。”
孟杉像被掐住喉咙，脸色变幻不定，平复后深吸一口气，“是，我承认我派人绑了沈灵枝，但我没让人玷污她，只强迫她录了一段叫床声给程医生。她杀我姐，如今有她哥保着才逍遥法外，我替我姐不平，对她略施惩罚不为过吧。”
“你知道程医生是个完美主义者，如果以为女朋友被玷污心里很可能会有坎儿，你想借此让他们分开？”
“难道你忍心看程医生娶一个杀人犯做妻子？还是说你不相信她是凶手？”
孟杉将当年的监控和凶器指纹对比给她看，的确铁证如山。
不知怎么的，沈灵枝现自己早没有当年对凶手深恶痛绝的心境，不由地心绪复杂，“你说她为什么要杀你姐，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这恐怕只有她心里清楚。”
沈灵枝终究对孟杉的报复行为持默许态度，关于“沈灵枝”和孟家的恩怨，她本就没立场说什么，比起一条人命的消逝，“沈灵枝”所受的惩罚确实无关痛痒。
但出乎孟杉的预料，程让压根没跟“沈灵枝”分手。
大半个月后，沈灵枝在医院做完一轮催眠治疗，躺床上休息，一墙之隔又传来程让和宋连熙的对话，竟是说“沈灵枝”怀孕了，宋母恰是妇产科医生，程让托宋连熙询问宋母哪种堕胎药对人体伤害最小。
宋连熙大吃一惊：“堕胎？你知道那不是你的孩子？”
“我和枝枝没做过。”
“那是她被绑走后歹徒对她……”
沈灵枝心里一凉，难道说孟杉骗她，真找人把对方强暴了？
程让说：“不是，她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很高兴，不可能是歹徒的孩子。”
孩子既不是歹徒的，又不是程让的，绿帽子无疑了，打掉孩子情有可原。
宋连熙语气迟疑，“你……不介意？我的意思是，以你的完美主义人格，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自己的女人怀过其他男人的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
“那你还准备打掉。”
“枝枝怀了一个月才现自己有孕，而这期间她服过不少抗生素类药物，照过ct，胎儿畸形的概率很大，医生建议是终止妊娠。我现在担心的是她无法接受，她很期待那个孩子的诞生，畸形儿的出生对孩子本人和家庭都是一种打击，我必须用她毫无察觉的方式让胎儿消失，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小。”
无所谓胎儿的父亲，无所谓她的背叛，只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宋连熙一时无言，似乎被程让的想法震住，良久才道，“你搞得我也想嫁给你了。她知道你这么爱她吗？看来沈小姐的眼神不大好啊，放着你这一片深情的青年才俊不要偏给你戴绿帽……不对，你肯定没对她表白对不对！”
“这个字眼太重，会把她吓跑。”程让低缓的嗓音像被阳光亲吻的流水，“我一直感觉她心底深处藏了个人，曾经我想找到他，后来仔细一想觉得不重要。我没法左右她忘记心里的白月光，但我能让自己成为她的唯一。只要结婚，她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与我一生绑在一起的女人。其他的，我可以等。”
沈灵枝感觉胸腔毫无防备被什么东西一撞，酸酸涨涨。
难怪程医生急着结婚，无关他的时间规划，完美主义，不是不爱，而是太爱。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想要一个完美两情相悦的婚姻，而他……连这点都让步了。
如今她是真心实意羡慕“沈灵枝”，交往的历届男友都对她一心一意地好，可惜前两个终究有缘无分。这次，应该真能喜结良缘了吧。
然而好景不长，“沈灵枝”药流没多久，他们分手了。
诡异的是，沈灵枝原本快治好的怪疾再度作，捂着胸口在床上缩成一团，难受得想要哭泣。
谭父谭母急得像无头苍蝇，没办法，既然科学医术无效，只能动起其他心思——打听民间奇诡秘术。经朋友介绍，他们找上本市赫赫有名的道士家族，谢家，沈灵枝住进了谢家的四合院。




娇养(NPH) 327、玄乎命数
谭母和谢母其实是大学舍友，两家有点交情。
若非谭母一开始不信这些玄乎的东西，也不会到现在才找上门。
谢家的家主谢何谦大师远近闻名，深谙玄学之道，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传闻惹谁都不能惹谢家，在上流阶层占有不可替代之位，不少权贵就认准他看风水，消灾祈福。谭父谭母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
何谦大师果真非同凡响，一眼就认出她是猫体化形而成。
沈灵枝满怀期待坐在焚香袅袅的屋子，看着何谦大师将写了她生辰八字的黄符放入火盆烧尽，虔诚等待。不料久久不见老者出声，他皱着眉，换上蓝符，复又龙飞凤舞写了遍她生辰八字丢入火盆烧尽，两根安静燃烧的大红烛映衬得气氛愈诡谲。
何谦大师总算叹出声，摇头，“奇了，奇了。”
“大师怎么了？”
“看不透。我活了这把岁数，头一回瞧见你这状况。我那孙子与你一般命数未知，换蓝符好歹知他有血光之灾，而你……完全扑朔迷离，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呐。”
蓝符的力量要比黄符强，纸符颜色再深一些就有损阳寿了，到何谦大师这把年纪更是不可轻易动用。
沈灵枝有些沮丧，“那我是没救了吗？”
“难说。我可以让你灵魂出窍暂且缓解你痛苦，但不能长久使用，灵魂出窍有损人体阳气，多了会致你积阴成疾，身体衰败。我那孙子便是如此。”每回提到孙子，老者喉咙就有微末的颤音，“如果你信我这老头子，明儿起每天零点跟我孙子一道来我屋中，你俩情况相似，便于对比观察，我会尽力研究出你们的命数。”
沈灵枝觉得这个大师有本事，还是信他的，第二天零点前找到谢何谦报到。她进门就见到大师口中的孙子谢暮，时值盛夏，他穿着灰色长袖薄衫，棉质长裤，肤色苍白清透，坐在窗边清幽沐浴月光，像极了昙花初绽化形成人的美人儿。
据说他身体很不好，出国六年，近期才回国。
谢暮听到她的进门声望来，眼睛黑润清凉，她心里微微跳了下。
他红唇微动，“是你。”
“你们认识？”何谦大师一拍脑袋，“对对，儿媳跟你母亲是大学舍友。”
实际上谭娜娜之前也跟谢暮上过插花课，茶艺课，算是同学。沈灵枝解释自己失忆记不得他，谢暮这人看得出不大好相处，冷漠点了个头就不搭理她了。
她和谢暮分别睡在不同床上，闭上眼就没了意识。
这种安静治疗研究的时日不长，谢暮开始夜不归宿。听说是交了个女朋友，他自称女朋友相当黏人，自己才不得不留宿在女友家，而他的女友恰好也叫“沈灵枝”。
艾玛，这么巧的吗！
让私家侦探一打听，才知道“沈灵枝”和谢暮是青梅竹马，以前“沈灵枝”还扬言喜欢他，结果谢暮喜欢的是谭娜娜——这诡异的三角恋。但事实上，他们目前还没成为男女朋友，谢暮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去看她，他在说谎。
这家伙每次去大师房间都一脸心不甘情不愿，该不会是为了逃避研究找的借口吧。
为了确保大师的研究顺利进行，沈灵枝摸去谢暮房间逮人，没想到人没抓到，反倒撞见另一个熟悉面孔悠哉坐在桌前品乌龙茶。她定睛一瞧，哟吼，可不就是那个自称“上九大师”的江湖骗子。
对方似也没料到是除了谢暮以外的人进房，一时定住。
沈灵枝第一反应尖叫引来佣人，江湖骗子顿时一脸懵逼被人拿着扫帚热热闹闹赶出谢宅。她满意地拍拍手回房，谁知刚被扫地出门的骗子竟不知打哪冒出来，就坐在她桌边泡茶，她惊得把气一提又要叫，那人幽幽道，“谭小姐，你不管叫几次我都会回来的。”
行吧，那她不白费力气。
“你到底是谁，总跟着我干什么！”
上九大师眉头一挑，“小姑娘还挺自恋，我是来找谢暮。”
“你找他做什么！”
“干嘛告诉你。”
沈灵枝“哦”了声，转身往外走，“那好，我去提醒他们以后得蹲守谢暮的房间，省得有人鬼鬼祟祟不请自来。”
看谢家人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他不受欢迎。
果不其然，上九大师把茶壶一搁就唤，“哎，哎，回来！”
沈灵枝施施然坐下，一副洗耳恭听姿态。
“可恶的女娃娃……算了，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
他嘀咕得模糊不清，沈灵枝刚想问他说的啥，他开始讲他的故事。
他说他叫夜莫，鸿蒙族的十二大长老之一，人称“上九长老”，谢暮则是初九长老的转世。谢暮的肉体自小就承受不了这缕魂魄的力量，经常灵魂出窍，故而体弱多病。他多次前来，就是想请谢暮接受历练，回归长老之位。但此举遭到谢家上下强烈反对，演变到如今一见着他就要赶他走的地步，他才不得不偷偷摸摸找机会潜入谢暮房间给他做思想工作。
“做长老听着挺不错，为什么谢家不愿意？”
“因为一旦回归长老之位，谢暮会忘记所有尘世记忆，包括他的父母亲朋。”
这未免也太残酷。
沈灵枝摆摆手，“那就别回归了，你们十一个长老还不够吗，如果人手不够提拔一个族人上去，好端端的干嘛拆散别人家庭，丧心病狂啊。”
夜莫：“……你这女娃娃，以为这是公司招聘吗！”
嘿，听听这老年人口吻。
“我就打个比喻吧，十二个长老就像你们的人体器官，各司其职，缺一不可。如果谢暮迟迟不回归，等同于你们少了脑干或脾脏，久了必有大难。再者以谢暮目前衰败的肉身也活不了多久，如果他死了，等他转世又是一个五百年，谁知道这五百年又会生什么？如果鸿蒙族灾难降临，人类也必将逃不过牵连。”
沈灵枝隐约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收起调侃之色。
“那谢暮呢，他怎么说？”
“他……”说到这夜莫就头疼地按太阳穴，“六年前我强制让他灵魂出窍，附在猫上接受历练，他说什么都拒绝，还悄悄逃了，直到两年后我才在‘沈灵枝’的家门口找到他。原来他鬼迷了心窍，喜欢上那女孩，偏偏嘴上还不承认。后来我换种方法，骗他说灵魂出窍能治疗他肉身，让他附在猫上，他还真就答应了。我花了两年时间千辛万苦才取得他信任，眼看着能骗他进行历练，结果他一听说‘沈灵枝’要结婚，又立马杀回到凡胎上去，现在对方分手，他更是一门心思都扑在女孩身上。现在我正愁怎么说服他重回猫身，你可千万别给我捣乱了。”




娇养(NPH) 328、心灵感应
沈灵枝沉默一会儿，“你没跟谢家分析利弊吗？即便谢暮会忘记所有，但事关两个种族的灾难，他们怎么会不愿意？”
“他们觉得我在夸大其词。”夜莫摊手，“问题是我骗他们做什么，又没好处。”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没法子。
“谢暮还有多久时间？”
“说不准。但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现，他身上已出现新疾。”
谢暮的身体看着够虚弱了，居然还有其他病？
没多久谢宅突然来了一伙人，宣称是婚礼策划团队，沈灵枝现实际上混进了心理学专家宋连熙。隔着老远，她听到谢母对宋连熙哽咽，“宋医生，小暮他真的得了妄想症？”
“准确的说是情爱妄想症，他幻想女方钟情与他，要嫁给他，每天好像跟女朋友甜甜蜜蜜，实际上什么也没生，女方那边您也亲自求证了事实，很典型的心理疾病。”
“这个病是不是很难治？”
“因人而异，需要家属多多配合。我会继续以婚礼策划师名义接近他，争取治疗。”
【治不好的。】
夜莫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他的原身是白与暗金相间的挪威森林猫，趴在树上慵懒晃着猫尾，澄澈的碧绿猫瞳居高临下瞅着沈灵枝，【他表面看着还好，实际上体内已在衰败，现在逐步转变蚕食他心理。情爱妄想症只是开始，接下去可能还有嫉妒妄想症，被害妄想症，自罪妄想症，抑郁症……直至他死亡。】
沈灵枝听得头皮麻，身为新进族员，想想自己还是有必要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找机会半路拦截谢暮，才刚坦诚自己原身，谢暮眉头一挑，“老家伙让你来当说客？”
正在逛市被小女孩夸赞帅哥哥的夜莫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卧槽，谁又骂他。
沈灵枝：“不是，是我自己……”
“居然把我的事告诉你，看来他对你我有什么误会。”谢暮在她面前站正，微低头，眼睛严肃地直视她，“我澄清一下，以前是有传闻我喜欢你，但仅仅是为了逗枝枝，没有其他意思。如果给你带来困扰我在这里对你说声抱歉，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说完，沈灵枝脑子还没转过弯，他抬脚就要走。
“哎，等等等等，我现在就需要你帮忙。”
谢暮停下脚步瞥来，她咳嗽了声，“你知道我是为了看病才来这里，何谦大师说我的命数和你一样是未知，需要我们一起给他研究。可是你最近经常不见人影，有些影响进度，所以我希望你每天能准时到达大师房内。我理解这个很枯燥，想加快进度的话，如果你也附身在猫上或许有帮助。”
谢暮的眼睛很黑，仿佛洞察她小心思，“我可以准时去。但附在猫上，恕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我爷爷禁止我这样做。”
沈灵枝卒。
长老的忙她是帮不上了，不过好歹谢暮遵守了诺言，每天零点准时与她到何谦大师房中。可是有一天，不仅谢暮失约，连何谦大师也没了影子。
谢暮出车祸了。据说是为了救“沈灵枝”，致右腿粉碎性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