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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容
公孙嬷嬷忽然问那小工匠“怎么只你一个人儿在做这活儿怎么这些日不见你师父3f”
流熏这才发现,工匠竟然换了人,不再是那修理木栏的老工匠,而是个年轻的后生,透出几分青涩的童稚气。
小工匠忽然跪地伏身痛哭流涕“我师父他,他昨夜从中堂府回家的路上,行在墙根下,一户人家的积雪压落了瓦片从高墙坠下,砸破了师父的头,如今还神志不清躺在床上,郎中说,怕是不好呢”
老工匠遭遇不测流熏的舌头忽然发僵,不觉愕住,顿感不妙。只是晚晴那心不在焉的神情,流熏不觉心头更是一凉,那神色虽然紧张,却透出几分异乎年龄的沉静。忽然,她觉得有些异样,原本铺了满地的断栏和一地修葺的狼藉似被人刻意打扫过,一尘不染的模样。
她已将栏杆失修被人动了手脚和梧桐树上的秘密让丹姝设法泄露给四夫人慕容思慧的丫鬟们,想是这消息必然被大夫人封氏得知。晚晴背主求荣,策划了缈汉楼的一处苦肉计,更不惜拿小五、小六两名顽童当垫脚石,而谋得了自己的名位攀上赵王府的高枝。大夫人见两个儿子无端受屈受责本就气恨交加,再柔弱的性子也不能忍气吞声,更有晚晴将越国公府的婚事也推得干净,挤去赵王妃身边,堵住了封家小姐做世子妃续弦的路,她岂会再帮晚晴
而最不会善罢甘休的是四夫人慕容思慧,缈汉楼断栏一事,引出了她私挪修葺府宅楼阁的款项的秘密,让她尴尬难以在老夫人和众人面前自圆其说,依着慕容思慧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饶过晚晴。
今儿一听什么梧桐树上飞来金凤凰,大夫人托病不出,流熏就知是慕容思慧的手笔,要对晚晴发难了。
可眼下,地上分明应该摆着那日断裂的旧栏杆,上面有被锯断的新裂痕的痕迹和那被拔去的楔子,可如今楼上打扫得干干净净,那拆下的破旧栏杆都不见了。流熏暗觉不妙。再看四婶婶慕容思慧,也是一脸的诧异,眸光四下找寻。
“丧气还不退下去照顾你师父去”谢妉儿责怪着,一脸不快。
老夫人感叹一声说“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赏他两个钱,下去吧。”
“不,不,老夫人,小的师傅一再叮嘱小的,谢府的楼阁栏杆要重新修葺刷洗,免得年久失修出事。所以小的不敢耽搁”小工匠抽噎地说,话音坚决。
流熏再看慕容思慧,脸上笑容顿失,目光不停的四下寻找,似在寻那根被人做过手脚的断掉的栏杆,好让晚晴从高枝儿上烧掉尾巴跌下来。但她棋输一着,一张粉扑扑的面颊也霎时透出几分青白色,深深吸一口气,心有不甘。
慕容思慧心机深沉,这一计用得不够周全,原本流熏是指望慕容思慧得知断栏的秘密,会在老夫人面前将那栏杆被人拆卸去两枚楔子害人的事儿一一借工匠的嘴道出。谁想老公匠突遭不测,那证据也被销毁了。到底让狡猾的晚晴得了先机逃了去。不知在房里的大夫人封氏是否还在翘首等待好消息呢。
恰见毓宁郡主身旁的晚晴得意的目光瞟了她一眼,嫣然一笑,似在得意。
“老寿星,分明是有凤凰在树上的。”丫鬟巧儿不甘心道,轰着楼下的小厮们喊“你们快上树去寻寻,或许能寻根凤凰毛也是好的。”
“凤凰毛,我要凤凰毛”毓宁郡主拍手叫笑着,欢喜地奔去楼栏,被老夫人一把拉住嗔怪“仔细又跌下去”
早有候在楼下的小厮应声飞身上树,一个个如猿猴般身手矫捷,攀上枝头,四下寻找。霎时间,震得梧桐树枝桠乱颤,一树乌鸦乱飞而去,积雪扑簌簌落下。一阵叫闹笑语声喧哗,众人翘首仰望。慕容思慧环个臂仰头看戏般津津有味的望着小厮们,流熏心知她还有一步棋。
晚晴愕然立在那里仰头望着梧桐树上那些猿猴般身手矫捷的小厮,面色渐渐青冷。
“晴姐姐,你快来看呀”毓宁呼唤着,晚晴立在一旁竟然毫无觉察。
“这是什么”小厮们在树上惊叫。
“哎呀,好臭”
扑簌簌的落了一地黑黢黢的砖块儿大小之物,引得众人探身向下望去。
楼下的小厮噔噔跑上楼梯一头大汗的禀告“老夫人,树枝高处满是麻线悬挂的腐肉,”
众人疑惑的目光互视,流熏闭口不言,乐得看这场戏。
巧儿说“呀是腐肉呀,这就难怪那两日一树的乌鸦,原来是挂了腐肉引来的。”
乌鸦结群绕树三匝不去,不是偶然,原来有人蓄意为之。
老夫人“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皱起眉头。





望族闺秀 第八十五章 巫蛊
慕容思慧恍然大悟一般,眸光里藏了一抹狡黠的笑望一眼晚晴,又迅速将眸光避开,那掠过晚晴面颊的眸光里满是奚落,似乎马上就要揭了晚晴伪装的画皮。
她掩了口鼻厉声问“去查查,是什么人捣鬼用些腐肉招惹来这些晦气的乌鸦,还闹出人命来最近都有什么人进出缈汉楼”
婆子们应声下去。
一出戏又要开场。众人面面相觑,都期待这桩案子背后的真相大白。
忽然,流熏身后闪出一人,扑通跪地哭告道“老夫人恕罪,这树上的腐肉,是奴婢所为。同寿儿哥哥无关。”
慕容思慧更是脸色大变,原本面容上那得意的笑意散去,推开众人跪地的竟然是流熏身边的小丫鬟清茉。
慕容思慧心有不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问清茉,“亲可以乱认,罪可不能乱认的,你可是要想好了回话”但似是她也觉出自己被釜底抽薪,功亏一篑,让晚晴逃脱了去。
“混帐东西胆大包天”谢妉儿不知事情原委,一味训斥着清茉,信以为真一般。
晚晴也附和着叱责“清茉你也忒大胆了枉负大姐姐如此器重你,近日不断打赏抬举你。闲来无事的,你挂肉在树上做什么引来乌鸦惹得两位公子顽皮射鸟伤人不说,还险些害了郡主的性命”晚晴义正词严,一脸怒容。她又转向老夫人宽慰说,“老祖宗息怒,想是奴婢们年轻,一味贪玩胡闹惹出的事儿。”
晚晴竟然不失时机的把火烧来她脚下,果然这丫头狡猾
流熏打量晚晴若有深意的一笑说,“这人若是生来的下贱坯子,不是靠谁抬举就能飞上天的。”
清茉揉了泪哭诉“是奴婢同紫棠姐姐情同手足,如今紫棠死了,清茉总是梦见她,她对大小姐颇是埋怨,所以奴婢听说民间的有个方子,说是在府里高树上挂肉引来乌鸦啄食,可以让游魂野鬼安心吃饱了去投胎,肉吃得越多,业障消得越快。奴婢就出此下策,选了平日人迹罕至的缈汉楼,不敢惊动大小姐。这肉是这两日才挂上的,枝头乌鹊聚集并非一日两日了,更同郡主坠楼无关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事情的经过是如此,清茉为了安慰紫棠的亡灵,才在梧桐树上挂肉。此举倒令人无语。清茉哭着告罪,情真意切的。
晚晴眸光里隐隐的笑意不为人查,眸光掠过流熏面颊时似在得意的炫耀。清茉三言两语,就把晚晴挂肉引来乌鸦的大罪消弭遮掩了。
流熏一笑上前扶清茉起身“难为你了,我竟是不知你如此忠心。你只说是一心为了我,焉知我也心疼,这么高的树,你攀上去,定然受了不少委屈。你若是早告诉我,我必定告诉你还有清虚观道长赐的更妙的法子,或是请高僧为紫棠去超度,不必如此的辛苦。乌鸦啄食腐肉就更不肯散去,若是伤人可如何是好再说,乌鸦毕竟是不吉利之物。”
她温婉地对老祖宗说“老祖宗,清茉果然是个难得的,当年晴妹妹将她送给熏儿,熏儿还嫌弃她瘦弱”流熏故意顿顿,清茉远是晚晴选中的丫鬟,留给了她身边。
“如今看来,这么许多肉,清茉如此单薄身子攀高爬上这么高的树去一一挂起,还真是不可思议呢”流熏感叹,“这么大的动静,府里护院的奴才们都不觉察吗”流熏又问,眸光凝视清茉那不安的眼神,垂个头额头透出密汗来。
“奴婢,奴婢趁了宵禁顶了月色去挂的,足足挂了七日,为了报答大小姐的知遇之恩,夜夜不得歇息的。”清茉支吾着,难以自圆其说。
“如此说来,清茉出于一片忠义,替紫棠在梧桐树上挂肉消弭业障。分明说是日,怎么又挂了七日七日前,可不是小郡主坠楼的日子吗”
忽然她更是惊问一句,“大冬日里,也不怎么见日头,怎么这肉腐烂得如此之快”
寻常的肉要腐烂,日头下也须得晒个日。清茉的面色惨白,慕容思慧也上前置疑,“这话可真该掂量了听。分明是十日八日前的腐肉,还说是新挂的。就凭你一个小丫头也罢,你现在就爬树挂一块给我们看看。若是你挂上去了,就信了你,若你挂不上,分明就是扯谎”慕容思慧凌厉的话,慌得清茉面容变色,频频摇头。
旁边的管家带了更夫上来回话“回诸位太太们的话,家院们说,这几日去缈汉楼的人不多,但最可疑的是大公子房里的寿儿,昨夜宵禁后,寿儿在缈汉楼”
“不,不关寿儿哥哥的事儿,”一句话清茉脸色大变,频频摇头。
“回老夫人的话,近来出入缈汉楼的人里,倒是大公子身旁的寿儿最是可疑,昨日宵禁后来偷偷的攀树爬高,被打更的更夫撞见,还当做是遇到死去的紫棠姑娘的鬼魂,险些吓掉了半条命”
不多时,寿儿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被带来,噗通跪地争辩着“老祖宗冤枉呀奴才昨儿去缈汉楼,是因得了个偏方,去采树叶上的露水给大公子疗伤。”
说罢他溜溜的偷窥一眼流熏身后的丹姝,丹姝只做惊恐的神色,一无所知的样子。
“这是什么”
“不要动”
“小木人”
一阵脚步声,嘈杂的吵闹声,婆子们惊慌失措的奔来楼上,高高捧了一个荷包,“老祖宗,树上掉下来的”颤抖的手打开荷包,露出里面一个小木人,身子上面扎满了银针。
巫蛊之术
老夫人神色大变,厉声道“这,这是什么哪里来的”上至宫廷,下至官府人家,最是谈虎色变的就是巫蛊之术。如今谢府竟然出现了巫蛊木人,岂不令人震惊。
“这是从树上拴住一块腐肉落下来的”婆子慌得说。
婆子从木人身上拔下根根银针,将包裹木人身上的油纸取出,里面取出一字条,上面果然是血色的生辰八字。




望族闺秀 第八十六章 释祸
谢妉儿怕脏,掩了口鼻凑去一看,惊呼一声“这,这不是俊哥儿的生辰八字吗”
“是俊哥儿的”老夫人惊得周身颤抖,不顾一切一把夺过来亲眼去看,气得瑟瑟发抖。
愤怒的目光瞪向清茉时,清茉惊得瞠目结舌,惶然的眸光望向晚晴,又忽然吓得跪地分辩,“这,清茉不知清茉并未在树上放木人巫蛊呀”
“不是你放的可还有谁攀高爬这梧桐树去作怪”慕容思慧忽然来了兴致,追问着,心里对着突然杀出替晚晴挡难遮灾的丫头恨得咬牙切齿。
谢晚晴倒也镇定,垂个眸,只顾拉住毓宁不停劝她小心离开楼栏远些,但那眸光里的惊惶更透出几分,没有逃过流熏的眼睛。
流熏侧眼打量晚晴,心内含笑,暗想,若不让你知道我的几分手段,我倒是枉重生了一世亏得她没有全然信过慕容思慧那点心计,在树上留了这“杀手锏”,就是为了防止慕容思慧失手,让晚晴狡猾寻机逃了去。
谢妉儿凑去一看,撇撇嘴,冷眼打量清茉问,“难怪近日家宅不宁,俊哥儿身上缕发事端。原来有镇邪之术。看你鬼鬼祟祟的,原来安了这贼心思还不从实招来,如何要暗害诅咒大公子”
“清茉,你这丫头,亏得我在大姐姐面前一再保举你灵巧精明,怎么包藏如此祸心”晚晴上前叱责。
“二小姐,你”清茉惊愕地望着她,泪眼潸然,频频摇头。
流熏叹气“清茉,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用巫蛊之术害大公子和谢府满门。若是送去官府,则是要满门抄家问斩的”后面这“抄家问斩”几个字,说得一字一顿,字字敲在清茉心头。
听说要牵累满门,慌得清茉神色大变,磕头哭道,“老祖宗,姑太太,清茉冤枉的这巫蛊,不是奴婢放去树梢的,树这么高,奴婢爬不上去。奴婢”
“你这死妮子,变口倒是快,才说这树上的肉是你挂上去的,这会子又推说不会爬树,推得干净了。”喜姨娘上前骂着,“分明是你在诅咒大公子。哦,我明白了,许是你暗恋大公子英俊富贵,想抬脸当个姨娘,谁想大公子看你不入眼,你就怀恨在心,借机报复”
“不,不”清茉更是吓得张皇无措,哭了求告“老祖宗,大小姐,清茉冤枉的。清茉不敢害大公子呀,清茉更不知喜姨奶奶胡说些什么。大小姐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来世做牛做马都不能报答的。事到如今,奴婢便实话实说了,这树枝上的腐肉原本是”
“住口”喜姨娘冲上去一巴掌狠狠抽在清茉面颊上骂,“你个丧尽天良的贱人亏得大小姐如此抬举你,你竟然恩将仇报”
忽然,丹姝推开众人向前跪地禀告“老夫人,丹姝可以作证,这几日是清茉当值,夜夜她都不曾离开碧照阁半步的,不止是奴婢,绿婵也可作证。何况碧照阁在老夫人的庭院里,宵禁颇严,墙又高,怕是清茉遁地才能逃出的。可见她说夜半去祭奠紫棠树上挂肉,是一派胡言不可作信的。”
众人恍然大悟,如此说,这腐肉不是清茉去挂的,可为什么清茉要挺身出来承认呢
清茉伏地垂个头呜呜的哭着,哭得涕不成声,忽然抬头,泪水洗面,“老太太,太太,姑太太,大小姐,奴婢有罪。奴婢父亲欠了赌债,亟需银子,奴婢不该贪图寿儿哥哥给的十两银子,替她出来撒谎顶罪。”
众人迷惑的目光忽然投向寿儿,寿儿惊得摇头,“不曾,清茉你胡说什么呀我哪里许你什么银子去害大公子呀”
清茉哭哭啼啼道“寿儿哥哥,你说话要有良心,先时你夜夜寻紫棠随你去缈汉楼鬼鬼祟祟的,如今紫棠死了,你就来寻我替你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儿。都怪我贪你那银子,我,我不曾害大公子的。”
紫棠紫棠的死又同寿儿又什么相关
寿儿气急败坏,跺脚揉拳,上前挥掌就打清茉,恰被一旁的丹姝一把拦住呵斥,“你要杀人灭口吗听说你前些日子去外面吃喝嫖赌,被大公子责罚,四处在说大公子的坏话,还在老爷面前陷害大公子。”
寿儿张张嘴,一时语塞。
老夫人更是气恼,骂道,“反了,反了,这寿儿是个坏胚子,不能留在俊哥儿身边。速速遣人打发了去”
赵王妃神色冷淡道“府里的家生子都如此的不忠不义,也罢,赵王爷身边正缺几个苦力,不如就打发寿儿净了身,去边塞给披甲人为奴吧”
净身为奴做太监,还要去冰天雪地的塞外,吓得寿儿磕头求饶,“老夫人,那日春、宫册子的事儿,是喜姨娘让奴才藏了那册子去冤枉大公子的,那些鬼话也是喜姨娘教奴才编排大公子的。”
喜姨娘吓得目瞪口呆,僵冷了面容忽然急怒道“胡言乱语你,你这奴才,信口开河老祖宗,大姑奶奶,莫听这些奴才胡言乱语的。”一边骂寿儿,一边狠狠地掐拧清茉骂,“你个贼蹄子,小娼妇,胡言乱语”
清茉吓得结结巴巴说,“是,是二小姐逼寿儿哥哥去做的。清茉听寿儿哥哥对清茉提起过。”她垂个头,哀哀的模样。
“二小姐你是说二小姐吗”慕容思慧故作惊愕的上前问,忽然转向了一旁惊得面色惨白的谢晚晴质问,“你安得什么心思故弄玄虚的,还来害大公子吗”
一旁的晚晴惊得频频摇头分辩,“不,晴儿不知四夫人说得什么,晴儿一无所知呀”她忽然转向了清茉责问,“清茉,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指使你去挂什么腐肉木人,你可说说,我何时吩咐的你,可有人证物证”晚晴质问道,又拉紧毓宁的手凄婉地看了她道,“更何况,郡主何等聪慧之人,岂是那能随意蒙骗的”
一听这话,毓宁郡主怒气冲头般上前骂道“这个丫头委实的刁钻,还不拉下去割了她的舌头,无端端的乱咬诬陷晴姐姐。”说罢去抢一旁家院手里的鞭子,向清茉挥舞去,替晚晴出气。毓宁分明不信清茉的话,或是从小娇惯自恃颇高的她,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被人欺骗玩于股掌之间。
“啊”清茉一声惨呼,面颊上一道深深的血痕,她痛苦的捂住脸哭着分辩,“郡主,奴婢没有扯谎,委实是晴姑娘操纵的这场乌鸦闹梧桐的大戏,把老太太和太太小姐们都蒙骗了。”
“还不将这刁钻的丫头拖下去由着她在这儿陷害主子吗”喜姨娘气得骂着,吩咐左右。
两旁的嬷嬷应声上来就要拖走清茉,清茉惊得哭喊,“郡主,奴婢冤枉呀晴姑娘,晴姑娘你好狠心,奴婢错看了你”




望族闺秀 第八十七章 惩奸
忽然,清茉挣脱束缚扑去毓宁脚下哭诉,“郡主,你被晴姑娘骗了,是她,是她让奴婢和紫棠在树枝上挂肉引来乌鸦的,起先奴婢不知究竟,还误信了她是一片好心为大小姐。直到紫棠姐姐死的那天,紫棠姐姐偷偷告诉我,是晴姑娘许了她一大笔银子,还要替她赎身。让紫棠去缈汉楼帮她将小郡主撞下楼去,二小姐再假意去搭救。奴婢先时一听吓得魂儿都没了,只劝紫棠姐姐此事太险,可紫棠姐姐说,晴姑娘会接应她的,有惊无险,若晴姑娘就此得了赵王妃的赏识信任,飞黄腾达了,少不得咱们鸡犬升天可是谁想事情远非如此。奴婢眼睁睁的看着紫棠从大小姐背后冲去撞郡主时,晴姑娘就从紫棠身后用力将她向前一推,撞飞毓宁郡主同紫棠一道坠楼,晴姑娘却早已拉住了小郡主早已被紫棠悄悄系在晴姑娘腰间的衣带,小郡主坠楼,才能被晴姑娘顺利的拉住”
衣带毓宁郡主脸色苍白,愕然地望着晚晴。她依稀记起,那日她坠楼魂飞魄散的一幕,是她腰间的衣带被晚晴死死拉住,旋即才是晚晴拉住了她求生不得的手,慌乱中,她惊恐之余只觉得那只手是她唯一的依靠,原来害她险些毙命的也是这只手。
“噗嗤”一声,小姑太太谢妉儿掩口笑了,作色的说,“大姐姐聪明一世,竟然被个小妮子给蒙骗了。还将个真凶认作女儿。啧啧,不定哪天这身边的毒蛇又要咬宁儿一口呢”
无数惊诧的眸光望向晚晴时,晚晴眼里扑簌簌的落,一副可怜的模样侧望了清茉问“我不知谁教你指使你还害我的,我如何要害小郡主呢”
“那就看是谁获利呢”流熏悠然一笑点拨道。
“晴儿,你,你可真是那紫棠丫头,可也是一条人命传出去谢府虐死奴婢,可让老太爷和老爷们如何在朝里抬头”四夫人眉头紧皱,重整旗鼓卷土重来。晚晴慌得周身瑟缩,无从分辩。
毓宁郡主惊诧的目光望着晚晴,手渐渐松开,眸光里渐渐溢出诧异,吃惊,悔恨,痛恨。
“宁儿,到娘身边来”赵王妃一声吩咐。毓宁含愤地望着晚晴。
被人玩弄的羞愤屈辱,毓宁郡主挥舞了鞭子向晚晴扑去,怒骂道“你,你这个蛇蝎贱女人我打死你”
“郡主,冤枉呀”晚晴慌张的遮掩,看着无数愤怒的目光中,不知何时表兄景珏立在了楼栏旁,一脸肃穆的审视着她和眼前的一切。
晚晴心头一沉,自知大势已去,没有什么比从云端一脚踢下掉入深渊再令人痛不欲生。惊惶之余,她凄婉的望着毓宁说,“晴儿被人陷害,百口莫辩,不如一死明志”
说罢用裙襟一掩面,猛的一头向柱子撞去。
流熏的眼一瞟,心里又怒又笑,晚晴就是寻死觅活都颇会挑地方,竟然是径直撞去了表兄景珏身旁的柱子。眼见景珏那肃穆是面容变作惊诧,喊一声“晴妹”阔步就向晚晴冲去要去阻拦。流熏眸光一转,只在那一霎那,大叫一声“傻妹妹,不可”
抢先一步飞冲去拉拽晚晴,纵身截去景珏的步前,同景珏慌乱中一撞,“啊”的一声惊叫,整个人同景珏撞去一处向一旁倒去。不过那瞬间,景珏是行伍之人,一个纵步倒退两步立足,顺手揽住流熏的小蛮腰,抱去怀里。再看晚晴,原本装模作样要寻死觅活的明知以示清白,如今眼前突变,令她失算,而她毕竟不敢寻死,忽然故作脚下一绊,就在触柱前的一寸处忽然跌倒,也只能如此自圆其行了。
“晴儿,晴儿呀”喜姨娘哭天抹泪的冲过去,抱起晚晴嚎啕不止。
清茉忽然对流熏磕了几个头哭道,“大小姐,大小姐对奴婢一家的好处,奴婢来世当牛做马一报。清茉唯有一死来证明清白,来世做厉鬼也要去阎王爷跟前找晴姑娘算账说个明白”
清茉说罢,起身后退两步,纵身跳下楼去,众人惊叫声中,赵王妃紧紧搂住了毓宁郡主,捂住她的眼,吓得魂飞魄散一般。
流熏惊得难以闭口,清茉,一条生命,就如此从眼前突然消失了。她为什么要死呢
“此事不宜声张。”谢妉儿上前低声道。老夫人寿诞将至,忌讳这些血光之灾的不吉利。
老夫人摆摆手,示意谢妉儿去处置此事。
流熏惊愕之余从景珏怀里挣扎起身,只觉那宽大的手掌,俊朗的面容,晃过她眼前时,令她心头一动。而景珏紧握她柔荑的手不肯松开,也颇是惊愕的打量她,那锐利的眸光,似看穿她的把戏。流熏慌得挣脱那只手,只觉心头狂悸。她躲避他的眸光,只扑去昏厥的晚晴身边急得问,“晴儿,晴儿,你这是怎么了快快醒醒,姐姐和家中的长辈心疼都来不及,即便妹妹做错什么事儿,都不会怪你的。”
见众人的眸光齐齐投来,她才搂起晚晴动容的提高声调说,“傻妹妹,一定是妹妹梦游之症还未愈,怕人笑话才编出那番话来哄骗长辈们宽心。妹妹是个极好颜面的,可也不能讳疾忌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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