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望族闺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容
满身酒气,谢子俊醉意迷离地说,“母亲亡故,身边只有我,还有秋姨,更有如今的继母,当年的封姨,是她,我亲眼见她捧给母亲一碗汤药,母亲吃罢突然吐血。我吓得大哭”
流熏满眼惊骇,母亲过世时,哥哥不过是四、五岁的孩子,虽然记事,但能记有多真切
“舅父、舅母赶来时,母亲早已僵冷了,舅母就要同爹爹去拼命,舅父同爹爹二人争执十分激烈,还是祖父出面喝退了舅父。随后母亲就草草盖棺发丧,出丧那日,舅父一身麻衣拦道大闹。事后,查起母亲病故那日都有谁近身在床前伺候,童言无忌,我随口说出了封姨,谁想她竟然不认,爹爹怪我受了舅父蛊惑撒谎,狠狠的打得我背过气去,两个月沾不得凳子,我那时才四岁。”
谢子俊闭目,仰头灌下一口酒,痛苦着,“次年,母亲忌辰不满一载,爹爹就急忙的娶了封氏做续弦,只说给卧病的老祖宗压惊冲喜。舅父是祖父的门生,只得忍气吞声不去追究。自此同父亲冷若仇敌,不相往来。这些都是我十岁那年去舅父府里贺寿,听了老嬷嬷们议论才得知的。回府后,我曾问过祖父此事,祖父怒斥我一顿,不许我再去舅父府中。”
流熏一颗心在狂颤,愕然张口,难以闭上,她该如何告诉哥哥母亲之死的真相





望族闺秀 第一百二十三章 生母之谜
爹爹无情无义,竟然前妻尸首未寒就娶了续弦,在前妻暴卒竟然不闻不查,秋姨说,母亲的死是封氏下的毒手,不是病亡,而是人祸。可是祖母竟然忍心将罪责推在才出生的她这个婴儿身上,说是因生她时崩漏,才亡故。还一味地说对她母女的亏欠,所以对她百般宠溺,那是亏欠,是赎罪,难道这是宠爱她心头百感交集,那原本蜜罐中的惬意日子,立刻变得苦涩。
旧事重提,流熏仿佛迷蒙的泪眼中看到了远远立着的乳娘秋,她泪水直流悲愤摇头。
难怪哥哥如此失态,怕是哥哥如今对父亲已经心灰意冷。祖父自然要维护谢府的声名,所以在舅父今晚寿宴上发难而重责了爹爹一记耳光来平息众怒。
流熏紧紧咬牙,手握得骨节作响,她会亲手手刃仇人,她不会再如前世里那个懵懂任性的女孩儿谢流熏。
流熏轻轻去为哥哥扶去发上的浮雪说“哥哥,越是如此,妹妹日后就需要哥哥来保护。哥哥若是难以保全自身,如何来保护妹妹呢若是哥哥眼前振翅一飞,高中魁元,立身扬名,让母亲地下之灵以哥哥为豪呀”
谢子俊徐徐抬眼望她,眸光里透出一丝光亮。
“哥哥,还记得哥哥昔日教熏儿背的那副长联。有志者、事竟成2c破釜沉舟2c百二秦关终属楚3b苦心人、天不负2c卧薪尝胆2c三千越甲可吞吴。”她紧紧握住哥哥冰凉的手,面颊上洋溢出鼓励的笑容。哥哥天资聪颖禀赋极高,若是定心科考,一定能夺取功名。
流熏扶哥哥起身,沈孤桐也拿了帕子转来。
“沈大哥,让我来”流熏笑盈盈地去接他手中的帕子说,“一阵风,吹得哥哥醒了几分酒气。”
沈孤桐却翻手一把握住流熏来接帕子的手,惊得流熏心头一颤,一股热流贯胸。难道前世里,就是如此吗
沈孤桐嗔怪道“看你的手也冰凉,自顾不暇,哪里能照顾子俊亏得你劝下了他,你去歇息吧。”
“流熏这算不得什么。倒是沈大哥,日夜攻读准备文章,可是要注意身子了。”流熏含嫣一笑羞涩垂头,心里想,沈孤桐,这一出出一场场的戏,真难为你布局如此精心了。
倒是封氏,强扮了笑脸在人后,口中夸赞,心里却是酸涩。
封氏才回到房里,嫂子就赶来府里寻她。
封氏吩咐丫鬟落下帘子,看着小姑一脸的不快,封舅奶奶试探问“那日让那丫头在宫里露了一回脸,可是把颜儿给比下去了。”
封氏撇撇嘴一笑“怕比下去的不止是一个颜儿吧”
封舅奶奶尴尬的一笑,其实她心里更是恨流熏。她的两个女儿封玉娇和封凤娇也是在宫里出丑。
她自嘲的一笑说“你也知道,你那两个侄女儿,本没那心思当太子妃。倒是赵王府的婚事,你上心撮合一下。更有,不是嫂子劝你,你可是要多留个心思了。前番晴儿那丫头,变着法子跨过你去巴结赵王妃,攀了那高枝儿。日后不定还有个谁呢”
“她想得美”封氏咬牙痛恨道,“这不是她如愿以偿,真的上了天了”封氏唇角挂了一抹冷冷笑意。
封奶奶左右看看无人轻声问,“你哥哥说,没留丝毫痕迹,手脚麻利。只是,你们是如何搞的,让流熏那丫头跑了”
“嫂嫂”封氏紧张地制止,凑去窗边推开窗看看,庭院里就一个小丫鬟在低身子扫庭院,封氏吩咐一声,“你下去吧。”
封舅奶奶倒是含糊一句说,“我倒不担心她,倒是春旎那丫头,似是小姑奶奶一门心思的为她谋划婚事呢。”
封舅奶奶一愕,旋即问“你是说,方家那丫头也看中了赵王世子”
堂前积雪融尽,春雨丝丝濛濛扑面。
流熏一路行来,游廊外桃花灼灼,玉兰花树冰雕玉琢般别致,杏花更是闹满枝头。不过一对儿燕儿呢喃掠过枝头,抖落杏雪花雨洒落满阶。
抬头见几个小丫鬟顶了雨嬉笑追逐着跑过,也不曾打伞,只顶快帕子挡雨,莺声燕语散落满园。小丫鬟们冲过廊下乍见了流熏,惊得收步敛了笑声规矩的上前见礼。
丹姝恼道“可是去抢赏银看把你们乐的,撒缰野马似的。”
几名小丫鬟垂个头也不敢吭声,倒是有胆大的应了句“是封氏大舅奶奶慷慨,看赏呢,说是如今府里喜事盈门。”
说话的小丫鬟是后院喂鸟儿的锦儿,流熏认得,见她谈吐大方,迎个笑脸,也不想同她计较,只淡淡笑笑问“又有什么喜事”
锦儿倒不避讳,认真地说“咱们家四小姐就要进宫做六皇子王妃了。都说百官联名保荐六皇子做新太子,四小姐要当太子妃了。”锦儿憨憨的笑着。
倒是百官联名保举六皇子做太子的事儿,流熏倒是听得饶有兴致地问“哦哪里听来的若是属实,可是喜事呢”
见流熏褒奖的眼神,锦儿认真地说“是四小姐的乳娘金嬷嬷说的,一准的没错。到昨儿晚上,联名保举六皇子的官员就到了九成了,金嬷嬷说,若是咱们老太爷再点头,怕是满朝文武都具名保举六皇子做新太子了”
“傻丫头太子哪里是这么当上的”流熏取笑她说,“还不快去抢彩头,若去晚了,仔细都被人分抢了去。”
锦儿仰脸笑了应一声,引了丫鬟们嬉笑了奔去,离去时,流熏听了小丫鬟们叽叽喳喳的争论“我就说大小姐是个豁达的,才不会计较的。”
“四小姐做了太子妃,大小姐能不气那花魁岂不是白拿了”
丹姝恼得才要追赶去训斥,被流熏一把扯住衣袖,笑了摇摇头,轻轻摇了纨扇说“人嘴两张皮,由了她们去嚼舌根。”
“我就看不过有人那副小人得志的样”丹姝恨恨道,流熏更是一笑而去。




望族闺秀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太子轶闻
朝廷不能一日无储君,立储势在必行。如今六皇子已如日中天,对太子之位志在必得。若是六皇子当了太子,封家必然鸡犬升天,那怡贵妃岂不更是张狂
如今祖父谢阁老对立储之事拒不表态,一味拖延,舅父江昊天更是孤执抗拒。才令立储一事一拖再拖。
怡贵妃就是要借同谢府联姻来堵住谢家的嘴,至于是谢家哪个女儿,她毫不在乎。只是,对于她这个谢家长女,既然自己得不到手,也绝不能留给别人。因为谢府岂能同时保定两位皇子,让她谢流熏被别的皇子得了去所以怡贵妃和封氏处心积虑要除掉她这个六皇子通向太子宝座的绊脚石。
只是眼下,能与六皇子制衡,阻拦六皇子做太子的皇子竟然无一人。眼下,怕只能如景珏所分析,拿废太子出来抵挡一阵子,不能让老六得意了去,若是六皇子做了太子,怡贵妃做了皇后,她就没有活路。
丹姝见她立在廊子下,一双眸子瞧着一树才抽苞的紫丁香幽幽的发呆,轻轻问一声“小姐,咱们回房去吧”
流熏一笑,淡淡说“咱们去旎姐姐院里看看去。我吃得有些停食,向她去讨两枚蜂蜜山楂丸吃。”
一路行来也无话,暮色渐深,远处亭台楼阁都笼在烟雨无色中,水墨画一般,却透出些阴凉。
流熏怀了满腹心事来到小姑母谢妉儿的院子,偏偏是春旎出去陪老太太玩双陆,只小姑太太谢妉儿扭伤了脚,在屋里榻上歪着。
她本是个极好热闹的,正闲得气闷,忽听流熏来了,忙乐得招手说“熏姐儿来了快,这边坐,陪小姑母说说话。”
流熏贴了她榻边坐下,脸上渐渐浮起些笑容,先是嘘寒问暖几句,见春旎姐姐不在,就打发丫鬟下去,自己磕着一碟蜂蜜南瓜子,品着香茗,陪小姑母话家常,说着说着,流熏便将话锋转去了宫里。
“才封家舅母在打赏呢,小丫鬟们乐得比吃了蜂蜜还美,一窝蜂的涌了去。”流熏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听说封家的女儿有望当新太子妃呢。”
谢妉儿冷哂,鼻子一歪,不屑搭理这话。
“姑母可知道,那太子因何被废呀算来太子还是爹爹的弟子,教不严,师之惰,难怪爹爹近日气不顺,总拿哥哥寻茬子出气。”流熏愤愤道。
谢妉儿是个口直心快的,看她一眼说“儿大不由娘,何况太子谁想到呀,太子年少是聪颖伶俐,你祖父赞口不绝的。皇上同先皇后小夫妻伉俪情深,对没了娘的太子更是处处宠护,怎么想到,这太子不争气,哎”
“不争气听说太子愚顽,性子暴戾。可是熏儿记得见过太子表兄几面,文文静静的人物,举止端庄”
“美人帐,英雄冢,”谢妉儿一声叹,见流熏脸色大变,垂个眸子反落了泪。
“熏儿,怎么了这回从庙里回来,你就魂不守舍的,话语也颠三倒四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小姑母察觉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流熏泪眼涔涔地问“姑母,熏儿在宫里,听人褒贬太子,提到江家,更说江家的血脉不祥,所以女儿早亡,子女不得善终。”
“浑说谁个胡说的”谢妉儿瞪起眼,才记起流熏的生母江菀儿毕竟是太子的亲姨母。
流熏说“熏儿这话入宫才听到,说太子哪里是性情暴戾忤逆皇上被废,是因为他同宫里的宁贵人有染,被皇上擒个当面。”
“你,你都听谁说的”谢妉儿颜色大变,见流熏苦苦啼啼委屈的样子,抽噎说“所以怡贵妃才嫌怨我,说封家的女儿强过流熏百倍。”
谢妉儿一提封家就怒火中烧,才一动身,牵动了腿伤,不觉一声呻、吟皱紧眉头,这才安抚流熏说“太子,哎冤孽。说来此事话长。听说太子年少时,身边有位宫女素娥,年长他三岁,同他一道玩,一道吃,一直到大。那宫女素娥眉心有一颗朱砂痣。青春少艾,日久天长,闲话就出来。太后哪里容得这些秽乱后宫的话,因嫌弃那宫女是狐媚子,就吩咐太监偷偷给拖去金水河溺死了太子还为此大哭一场,大病不起。时日久了,也就忘记了。可谁想,两年前,宁妃入宫,恰也是眉心一颗红痣,不知为何,更有算命的道士算出这宁妃不祥,说那宁妃就是前世的宫娥素娥投胎转世。太后一想,这还了得可正要驱逐宁妃,不想皇上却对宁妃一见动心,反是一年内从个美人连连擢升为妃。可谁想,太子,许是吃醉了酒,乱了性,怎么就”
转世投胎,眉心红痣流熏暗自寻思,这事儿可还真蹊跷了。
“熏姐姐,熏姐姐”毓宁一路寻来,闯进房里来,也不理小姨妈,径直拉了流熏就走,“熏姐姐,快呀,耽搁了正事儿。十公主从大昭庙归来了,今儿是她生辰,母妃叮嘱我入宫去贺寿呢,熏姐姐你随我去呀。哥哥帮咱们备下贺礼了。”
毓宁丝毫不给流熏说话的余地,不过流熏脑子里飞快过了几个念头。入宫、珏表兄备寿礼,这是珏表兄按了约定,有意安排她入宫,步步为营的去翻云覆雨。
流熏一笑对小姑母说,“熏儿随宁儿去看看热闹,就此拜辞。”
十公主兰馨封号端宁,是端贵妃娘娘的爱女,更被皇上宠爱。端妃勤俭,往年兰馨公主的寿辰,都只是宫中小宴,从不请外客。今儿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流熏也想,若是入宫有祖母在,在宫里她就多了几分胜算。她纠缠央告着,趁了老夫人兴致浓,放心不下她们姐妹,索性带了孙女们入宫去凑这个热闹。
轿子在的宫门前停下,一路入宫行过长长的夹道,绕过游廊,停步时,流熏仰头看,金字的“坤泰宫”三字,心里不由一动,又来到了气派非凡的皇宫。
她们依例是要先来太后宫里谢恩请安。




望族闺秀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宫宴
几名宫女笑盈盈的迎上来,打了轿帘扶了众人下轿,大方地说“太后正在诵经,”引了她们去偏殿小坐。
老太后清晨起得早,在佛前诵经烧香。待一切整理完毕出来召见她们,流熏已经在偏殿吃了一盏玫瑰卤子。
来到太后的东暖阁,流熏低眉敛目,随在祖母身后,垂个手大气也不敢喘。
皇太后一笑,眯缝个眼儿悠悠地说“人老了,儿孙绕膝才是福分。昨儿听说妹妹府里的寿宴很是热闹呀”
老夫人一怔,旋即自嘲的一笑,这才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一旁的封氏已经是面色尴尬,脸色如墙灰一般的惨白。
正说着,外面一阵环佩声响,咯咯咯一阵笑声,外面宫娥通禀“太后娘娘,端妃娘娘来请太后去赴宴了。”
“她倒是来的早”太后笑骂一声,众人连忙起身。
“人可都到齐全了”太后问端妃,“馨丫头等不及了吧”太后露出一脸笑。
“兰馨这丫头,愈发的沉不住性子了”端妃嗔怪一句,雍容含笑,“不急的,皇上早朝还未归来,怡贵妃也要晚些到。”
“戚,她一颗心就不在内宫,早飞去金殿上了。”太后叹息摇头,“男人的事儿,她去操什么心思。该你的总会是你的。”太后颇有几分不快地说。流熏心里暗自寻思,太后话里有话,在点拨些什么。该是在说怡妃娘娘。那除去了推举太子是事儿,怕没有什么令怡妃牵肠挂肚了。
端妃一笑并不多话,倒是太后忍不住问“今儿皇上命百官推举新太子,前面大殿上可有个决断了也免得有人坐立不安的。”
“可不是说的呢,怡主子在宫里巴巴的等着呢。”一旁的太监总管笑了插话答着,平日里六殿下人缘好,如今满朝文武几乎没有疑义的众口一词保举他为太子。这喜讯传来不过是早晚的事儿,怡贵妃喜不自胜也是应该的。
“走吧,咱们娘几个摆驾先过去乐呵着。”老太后吩咐着。
“才奴才路过怡妃娘娘的万安宫,嘿,可是热闹呢。乌泱泱的一群人,都争了去送礼呢。”一旁的太监笑了嘀咕一句,有意说给皇太后听。
“都去做什么呀”
“嗨,今儿是大喜日子呀,皇上今儿见了奏折,就要立新太子了。”
皇太后这才“哦”了一声,打量端妃,端妃平静的露出几分谦和的笑。端妃所生的两位皇子,老三过于苛刻严厉,朝野无人不畏惧几分,在皇上面前暗里弹劾指责的居多;老十二是个顽童,日日无所事事,恃宠而骄。皇子中,唯有怡妃的六皇子才学人品都是人人堪夸,也是个有治世之才的。如今六皇子坐太子已是毫无悬念的事实,宫里宫外的人忙着去巴结。
世态炎凉,就是如此吧。流熏心里暗叹。
众人踩着未化的残雪小径来到快雪时晴轩赏雪为兰馨公主贺寿。
一行人出了坤泰宫暖阁,一路向南,弯弯绕绕行过一处花园。亭台楼阁巧夺天工,高高而起的三层高大戏台却显得有些冷清。流熏定睛望去,几间敞厅通透,摆了十来席,无奈厅堂里竟然寥落冷清。
门口垂手立着丫鬟太监,都不敢出声,紧张的样子。
“这人,都没来呢”太后显出几分不快,问一句。
一旁的胖太监赔笑答着“宾客来了,可大都在怡妃娘娘宫里吃香茶品御膳房新烹得的点心呢。还有几位官眷,去了别的宫里给娘娘主子们请安去了。”
“母妃”殿里冲来一人,圆圆的脸儿带了几分婴儿肥,乌亮的眼眸,她行得快,竟然头上满头的东珠、孔雀钗纷纷落地,细碎的响声。周身的装束一看就是金枝玉叶的不凡。石青色2c片金加海龙缘龙纹五爪的袍子,朱纬上缀金垂了珊瑚珠。染骨镶石领约,染骨间点翠嵌了珍珠“寿”字。一看富贾无人能及。
流熏猜出是兰馨公主。
兰馨公主从殿内冲来,扑过来抱住母亲端妃呜呜的落下泪来,显得颇是寒心惆怅。
抽噎了一阵子,端妃抚弄她的头哄劝“这么大了,又长了一岁,还撒娇。仔细让姐姐妹妹们看了笑话了去。”
说罢扫一眼一旁垂手肃立的流熏姐妹。
兰馨公主十四岁,同流熏同岁,却是小了一个月。前世里流熏曾同这位刁蛮任性的小公主有过几面之缘,还在宫中惹出事端。她厌烦这兰馨公主,只记得皇上格外宠爱这位公主,沈孤桐还曾有意攀龙附凤,被她情急之下软硬兼施而制止了。
兰馨公主止住了泪侧脸打量流熏姐妹问“她们是谁”
流熏连忙过来见礼。
皇太后笑了说“我这个孙女,也是给宠坏了。他父皇早朝未散,可是耽搁了她的寿宴。”
端妃忙笑了安慰说“时候还早呢,皇上早朝哪里有这么早散了的”
“可是嫔妃们姐妹们都不用上朝的。”兰馨赌气甩了袖子抱怨,才吐露了心中的不快。
皇太后也好奇的问“是呀,怡贵妃她们呢”
端贵妃露出几分尴尬,搪塞说“许是忙了正事,一时不得暇过来呢。”
“正事”太后一阵嘿嘿冷笑,冷笑过又是冷笑,眸光里透出几分凉意。
“咦,大胆谁许你戴一枝同我也一样的钗环呀”兰馨公主打量了流熏气恼叫道,流熏扶扶头上的珠钗,看一眼祖母,一脸无辜的神情。
“馨儿,不得无礼”端妃申斥一声。
老太后笑了,拉过兰馨说“这是本宫做女儿时,同谢阁老夫人一人一枝百花吐蕊的珠钗,本宫这枝赐给了馨丫头,阁老夫人那枝,就赏给了熏丫头了。”老太后开口解释说。
兰馨公主这才打量流熏几眼,眸光里多少含了几分芥蒂。
“馨儿替哀家去大昭寺出嫁供奉佛前这半年,可是苦了这丫头。你们知道,漠北老祖宗起家兴国的所在严寒,冰天雪地的,她一个妮子金枝玉叶哪里受过这份苦,却执意替哀家去。难为她了。”太后感叹。
“老佛爷”兰馨公主娇滴滴一声嗔怪,凑去了太后跟前。太后那宠溺的眸光,丝毫不亚于祖母对她的娇宠,流熏尽收眼下。




望族闺秀 第一百二十六章 撞鬼
春寒料峭,风里都似夹了星星点点的雪渣刺面,萱和殿内却是春光融融,暖意入眼,高高低低的烛火虽然不是彻亮,温煦的光线晕在美人面上添出几分柔和。
不多时,怡贵妃前呼后拥而来,她笑逐颜开,掩饰不住春风得意,过来招摇过市般的进殿同众人说笑,仿佛她是殿内的当家的女主。
太后含了几分不快,冷冷一笑挤兑“这是正事儿忙出头绪了”
怡贵妃一笑说“臣妾能有什么正事儿,无非是六殿下的事儿,事事劳我这做娘的操心。”
“可是水落石出了花落谁家呀”太后问,彼此心照不宣。
怡贵妃略显遗憾道“折子没上完,还没了结果,皇上说,在候候看,也不发话下旨,不过”她得意的四下扫一眼嫔妃们说,“听说,九成多都是保举六皇子,还有联名的百官上书,也是众望所归,不过,皇上说,不急一时。”
“是呀,心急不得,非分之想也要不得。”太后冷冷一笑。
不多时,皇上下朝,带了几位皇子赶来,凑兰馨郡主的寿酒。
殿内歌舞升平,仿佛看不出一丝痕迹。
太后对谢老夫人说,“我看熏儿同馨儿有缘,馨儿才从漠北归来,宫里没个玩伴,就留了这丫头在宫里,同毓宁和馨儿做个伴也好。”
谢老夫人自然称是。
十二皇子跳去流熏眼前说,“如此可是好,媳妇你入宫来,就是回到家里了。也不必本王用花轿去迎娶。”
一句戏言,流熏面颊腾然通红,很不错一脚踢翻他。
景璨却毫不察觉的同兰馨公主说笑着“改明儿个冰面化了,哥哥带你去划船。”
兰馨只顾吃酒说笑,有毓宁从中说和,流熏不需多时就同兰馨公主搭讪上话,两人都是心直口快的,倒是一见如故。
毓宁贴在流熏身边,吃了两盏酒,觉得面颊灼热,衣衫似有些濡、湿。一旁紧临她的十公主兰馨面颊赤红,小巧的脸儿红得如落水的虾,依旧贴在嬷嬷身边,吵闹着吃羊羔腐乳肉。
满座皆是珠翠满头,明月珰耀眼,衣衫华丽夺目。伴随笙歌管弦悠悠入耳,人仿佛不知不觉自醉其中。
“母妃,馨儿五脏六腑都似火烧火燎的。”兰馨揉揉头撑了桌案起身。
端贵妃心疼道“让你少吃几口,就是贪嘴。那桂花陈酿虽然甘润可口,可毕竟是陈酿老酒,哪里能不上头”
“这丫头,就是淘气。快差人扶下去歇息吧。”太后吩咐一声,又转向身后的桂公公说“去,拿哀家的肩舆抬了这丫头回去。”
流熏忙说“太后娘娘,熏儿去送公主回寝殿吧。”
1...3435363738...1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