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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闺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容
“怎么,旎表妹独自在赏雨景”一个声音惊得方春旎猛然回身望去,见是表兄世子景珏来在她身后,眸光里颇有几分诧异地打量她问。
春旎敛了心神随口应付“表兄万福,大姑母,在老祖宗堂上,再说,俊表兄高中的事儿。”
“哦,子俊高中了会元吗”景珏也露出惊喜,春旎心头一沉,窘然一笑,轻轻摇头低声道,“横竖是中了,阿弥陀佛。”
景珏也颇显几分吃惊,但颇有涵养的并不多问,拱拱手就要离去,还不忘道谢道“多谢表妹赐的药,很是灵验,这些日子,腿脚也灵便多了,神清气爽的。怕不久就能重复疆场了。”





望族闺秀 第二百五十章 求药
“珏表兄要重返边关”方春旎颇是一惊,不由多打量几眼眼前被府里姐妹们仰视若神灵般的少年英雄。
景珏一手甩弄腰间一块紫玉珮,面带一抹落寞的笑,声音中透出几分大病初愈的疲惫“苍鹰的归宿永远是天空,”顿了顿声,他又感叹,“京城,总非是景珏的家。”
看着方春旎明润的眸光里透出几分诧异和担忧,他一笑释然,“不过是今儿听闻边关战事又起,长城千里狼烟冲天,我这心,便再难安稳。父王他年事已高”
“可珏表兄同熏儿的婚事”方春旎不禁脱口而出问道,“昨儿还听家母叨念,说是待俊表兄金榜题名喜讯传来,功成名就,老祖宗就要张罗表兄你和熏儿的婚事,双喜临门。”
景珏一笑,摇摇头笑容里更是怅憾,“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投笔从戎,身不由己,边境不能,何以家为旎表妹说呢”
方春旎深深抿抿唇,记起前几日流熏还特意向她来学绣喜帕,一针一线的亲手为自己暗中筹备嫁妆,平日里落拓若男儿的流熏,只那时垂头一针一线不肯出差错认真的模样,才令方春旎看出那应有的小女子的温婉娇羞,待嫁时的满心期盼。
“可熏儿她”方春旎反比流熏更是失落,边关京城千里之遥,从戎征战之人若没个一年半载难得凯旋回京,那熏儿的婚事岂不是搁浅了
看着方春旎一眼担忧的样子,景珏反是取笑她,“看你这眉头紧颦的,反比熏儿更伤感了。怕是我若说给她听,她都未必有这份心。”
方春旎惶然一笑,扭过头说,“珏表兄是知道熏儿的,面上大大咧咧的男儿一般的xg子爽利,那眼泪都是私下垂的。”
表兄妹二人昔日也算是青梅竹马,景珏垂眼笑望她说,“你总是如此,和儿时一样,明理大度。倒是熏儿,我知道你对她胜似同胞,只我不在京城的时日,熏儿,就摆脱表妹代为照顾了。熏儿口直心快,或是有语出无状伤人之处,旎表妹多担待一二。”
眼见门前的喜事就要被搁浅,而一心待嫁的流熏竟然还不知晓。方春旎鼻头一酸,强忍了泪点点头,不知心里顿时哪里来的许多难过
“听闻俊表弟会试榜上有名,但颇是奇怪,似乎有人说是中了第二,有人说是中了第三,更有人说是第四这些当班的小太监们,不知耳朵都被风堵了不成,二三四,这音差去了哪里哎总之,子俊能一跃龙门才是众望所归。我本是期冀着一大早探听出个准信,就来给你和熏儿报喜,谁想,哎”
方春旎见他自责,忙劝道“表兄尽心了,此番若不是表兄仗义出手,怕是俊表兄都难以顺利入闱参加会试呢。”
景珏就凝视打量方春旎,方春旎微垂了头,有些羞怯,白净的瓜子脸,五官精致娇柔,乌黑的青丝在脑后绾个流云髻,垂在身后的发拢去了肩前,一条丝帕斜系了,一袭如雪般的衫子,肩头披一袭浅青色的披风,月色清辉半拢,更显柔和清丽,云中仙子一般纤尘不染。
“哦,是了,为兄还有一事要求助于表妹。”
“珏表兄但讲无妨。”方春旎应道。
“此事,倒颇有些难开口,成于不成,望表妹务必守口如瓶才是。”景珏颇有几分谨慎,四下望望。
方春旎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是大皇兄,太子殿下,他不知表妹,可有什么药,能治哎”景珏说到此,神色突然有几分尴尬,四下望望,跺脚无奈道“本不该开口求助于表妹,只是太子这病症,无法向太医开口,又怕宫里惹出事端,他竟然一味隐忍,反是吐得更厉害了,五脏庙都要呕出来,难过至极。亏得这几日我在宫里,才知道他身子一直虚空,夜里也盗汗睡不安稳。医者父母心,况且表妹精通医术,可否能配一剂养脾胃的药”
方春旎听得云里雾里,不由掩口窃笑,“俗话说,对症下药,这药可不是乱吃的。”
景珏忙一揖到地告罪,“旎表妹,表兄唐突了。”
若非被bi无奈,珏表兄绝不会向她开口求助,方春旎看他一脸认真的神色,忙敛住笑大方道,“可有太医为太子爷请脉的医案春旎也好对症下药”
景珏一捶手说,“若是有了,何苦来劳表妹伤神原是皇上赐了些将补身子的药给太子大哥服用,长者赐,不敢辞,可这药吃下去,或是伤了脾胃,太子大哥他身子不适不说,这些日子神情恍惚的。白日要陪王伴驾上殿,还要强打精神,又不敢让太医得知,反薄了皇上的一番好意。若说民间的华佗也有,可毕竟无法带入宫去。在下就想到了表妹你这女华佗。”
“什么补药,这么厉害”方春旎好奇地问。
景珏已经麻利的从袖笼里摸出一个早准备好的尺牍,递给方春旎说“誊抄下来的,只这些”
方春旎接过,展开一看,不由一惊,这方子她面色渐渐阴沉,心里一阵阵凉意。这药,分明是为男子补精益气的药。
一个事儿浮去春旎的脑海,她记起世子妃青玉临死之前,她误闯世子妃的寝宫,被世子妃误当做了流熏执着手道出太子爷和太子妃那段不为人知深藏的秘密。她的心不由突突乱跳,眸光也散落在夜色间。
“如今我这一走,宫里的水又如此之深,偏偏他又病歪歪的,”景珏兀自说着,忽然他灵机一动,“有了,不如,明儿寻个借口,我带表妹入宫,你扮作个小太监的模样,委屈一二,去为太子请脉,开上一剂药。”
入宫
春旎心头一动。这几日那纠缠她无法入睡寝食难安的惊天秘闻,家族血债,她可不正想入宫去探个究竟
于是她谦恭道“表兄过誉了,春旎那点雕虫小技,哪里敢去太医院献丑只是,若珏表兄果然不弃。春旎倒愿意一试。只是,还要熏儿随了我去,多少壮壮胆色。”
她的一颗心怦怦的悸动,似是沙场上擂动的出征金鼓声声。




望族闺秀 第二百五十一章 灭门之祸
听闻方春旎直言不讳的道出要入宫去亲自查出家门十余载沉冤水底的灭门惨案,流熏心头对眼前只柔弱的小女子满心的钦佩之余,又不免有些隐隐的担忧。
“旎姐姐,你可是想好了,这太过艰险了。”流熏提醒,宫廷是什么所在岂是能让她来去自如的便是后宫佳丽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勾心斗角都赛过两国交兵纵横,哪里就能险胜落个全尸侥幸逃命归来只是她从方春旎眸光中那抹坚韧的神情中看出了仔细如今重生一世复仇的坚强目光。她如是,血海深仇,不报此仇于心不甘。那旎姐姐灭门血案的幕后凶手她这个唯一仅存的嫡长孙女,一定要一查到底的。
方春旎点点头,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凉,看得流熏好不神伤。
“如今俊表兄中举,虽然名次不如所愿,毕竟越到最后关头越是要谨慎小心了。”方春旎露出些担忧,她一提醒,流熏也颇犯了些寻思,“如今只能以静制动,看看她们如何出招了。”
“小姐,四房的珠姨奶奶来了。”窗外传来丫鬟绿婵的通禀声。流熏一惊,示意方春旎轻声。她曾叮嘱过明珠,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只管在依兰轩守着四叔,不可再来碧照阁寻她,免得露出痕迹,令封氏生疑。如今明珠深夜造访,倒委实令流熏一惊。
窸窸窣窣的衣履声,脚步声颇轻,若不夹杂了环佩声叮咚细想,都难分辨出是明珠到来。
明珠披了一件乌云翻墨卷云边的斗篷,整个人罩在一个玄色布袋中一般轻盈盈的飘来,步履中透出张惶。
“珠姨娘深夜来碧照阁,可是有急事”流熏问,知道明珠是个心里沉不住事儿的,想必又是受了慕容思慧的闲气,或是这几日被四爷冷落,胡思乱想了。
明珠一把拉下斗篷,回身忌惮的看一眼绿婵吩咐“你们退下”
显然有话不便在丫鬟们面前吐露,流熏颇是有些无奈,也不好责备她,就耐个心xg打算听她如何哭诉。
谁想绿婵才退下去,丹姝恰端了茶进来,明珠更是一急嗔恼道,“退下”
丹姝反有几分手足无措,但还是知趣的退下掩门。
明珠不等流熏开口,看一眼她和春旎低声道,“我长话短说,谢府就要大祸临门了”
流熏满眼诧异问“怎么说”
“才我去大太太房里去送新煎的马蹄糕,怕人见了,就从后院夹道绕去前面。谁想封家舅奶奶在房里,同大夫人密谈什么。隔了墙根,明珠只依约听到封舅奶奶说贵妃娘娘发了狠话,欺君罔上之罪,就是如今皇上想保谢府,这天大的罪过,灭门之祸也是难救了”
“这话怎么讲还听到什么了”方春旎满脸浑惑忙追问,拉她坐下说话。
明珠也不肯坐,惊惶令她周身打颤,声音都在发抖“似听她们说什么科场舞弊,内外串通什么墨卷白纸黑字逃脱不了。随后大太太就哭了嚷着说一定要进宫去见贵妃娘娘,说什么覆巢之下无完卵,她是不能眼睁睁看了谢府倒的。原本不过是铲除一个眼中钉,如何要牵连了根基,她不依的。封舅奶奶就说,你去也是无益,怕她明儿一早赶入宫去,朝堂上早有人告御状,谢府几位老爷人头落地了。”
流熏惊得霎时跌坐回榻上,方春旎更是极力镇静地问“熏儿,你可是知道缘故”
流熏心惊胆战,难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难怪,封氏近来偃旗息鼓,原来这毒蛇一直盘旋在头顶不曾有丝毫的懈怠放松,只待了这一刻扑来狠狠咬住她的脖颈。
“怕是春闱入闱时,旎姐姐你不知。为了防止哥哥被他们暗害,江家表兄同哥哥对换了名号,江表兄的号房里,坐的是哥哥,他冒名江维宇。江表兄则谎称自己是谢子俊,如此在闱场逃过一劫。”
“就是说,俊表兄同江表兄对换了试卷”方春旎一惊,这事若是告发,就是欺君之罪。扰乱朝廷选士大考,若传扬出去,谢府和江府都难逃死罪
明珠惊魂未定道“封舅奶奶还说,前科府试,查出过一位巡按之子请了枪手来捉刀代考混入闱场,皇上大怒,将那枪手同巡按之子一道斩首,巡按满门发配宁古塔为奴。”
流熏此刻已极力定了心神,她手里拈玩一枚青杏,眸光望着窗外月色,头脑里飞快的寻思。欺君大罪,果然是灭门惨祸就近在眼前。若是封氏一族和怡贵妃有意扳倒谢府这绊脚石,为了助六皇子东山再起,那谢府这确凿的罪证真是眼前大祸在劫难逃。即便皇上念在君臣旧情,师生之谊宽办谢府,那哥哥和江表兄闹考场也定然人头不保。更有舅父江昊天,一身正气清廉一世,竟然被她舅兄的雕虫小技所害。流熏如今思绪一阵零乱,忽然她心头一亮,想到了表兄景珏。
“你还听到些什么”流熏问明珠。
明珠摇摇头,旋即她一阵急咳,连连捂口摇头,气喘吁吁道“不,只这些了。”
“明珠,你怎么了”流熏担心地问,端过一盏梅子露给她压压咳喘。
明珠却面颊一赤羞涩笑道“我不能吃凉的,今儿太医来请过脉如盘走珠是滑脉,左手跳得疾。”
“喜脉男儿”方春旎脱口而出,“恭喜,恭喜了”
明珠难掩欣喜的点点头说,“多承大小姐的恩典,明珠结草衔环无以为报。大小姐速速想个法子,或是快让老太爷得知,不得耽误了”
明珠说罢急忙起身告辞离去,流熏毕竟不放心,留在她说“既然来了,就不急着走。等会子我差绿婵去向四婶婶禀告,说我留珠姨娘在这里教我绣喜帕。你若此刻回去,若被人见了倒是生事了。
明珠点点头,惊魂未定。
流熏对外面喊着“丹姝,绿婵”又对方春旎道,“旎姐姐你留在这里,我速速去寻珏表兄商量对策”
方春旎担忧地问“熏儿,到底出了什么灭门杀头的大事”她心里一阵紧揪,似察觉出此事同俊表兄此番春闱赴试定然有关系。
流熏焦急的只顾要夺门而出,外面丹姝绿婵也不应声,反是小丫鬟白芍麻利的跑进来说,“才丹姝姐姐被老夫人叫去了,绿婵姐姐不在院里。”
流熏也顾不得许多,只吩咐白芍掌灯引路,她径直奔去寻世子景珏。此刻,只有珏表兄能救谢府。




望族闺秀 第二百五十二章 趁人之危
流熏急匆匆同方春旎一路去外书房三省斋去寻表兄景珏。这些日子姑爹赵王逼迫珏表兄潜心读书,因哥哥子俊和师兄沈孤桐都不在府里,这三省斋就留给了珏表兄。
二人行色匆匆一路赶至,书房花荫寂寂,要无人息。偶尔听到一阵扑啦啦振翅而起的声音,不知是什么鸟,反吓得流熏向后退了一步,险些撞倒身后的方春旎。
流熏定定神,颇是好奇,为何也不见书童和丫鬟婆子们在院里走动
她屏息静气在窗根下唤了一声,“珏哥哥,可是在房里”
无人应声,但分明隔了茜纱窗,烛影摇曳中,有人影晃动。
流熏同方春旎对视一眼,方春旎也提了几分声调问“珏表兄可在房里”
“谁呀”懒洋洋的声音应,流熏一听,心里一阵厌恶,又是那装疯卖傻的十二皇子景璨,他如何在三省斋
门吱呀呀的开一条缝,从门内探出一个头,故意歪脖扭脸打量她们,来人揉揉困倦的眼,“哦”了一声问,“是妹妹们呀,怎么深夜造访呀”
孤男寡女,深夜私会,避嫌唯恐不及呢。流熏一阵尴尬,忙问,“可看到珏哥哥了”
说着,门吱呀呀的继续推开,景璨摇摇摆摆的从房里飘出来,他不厌烦的伸开臂打个长长的哈欠道,“珏二哥嘛,他回王府去了,赵王爷传唤。”他溜溜地扫一眼流熏冷哂,忽然惊觉道,“莫不是表妹是珏二哥的同谋才听报信的人说,珏二哥犯了事儿了,把天捅了个大窟窿,十八皇叔气得吹胡子瞪眼,发话要打断他的腿呢。才押送珏二哥走的时候,可是王府的长史官奉了王谕把珏二哥五花大绑的捆去的,吓得十八婶婶都晕倒了,这会子也被抬回王府去了吧”
乍闻噩耗,流熏双腿发软,更是后背一阵冰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凉意透骨,从骨头缝向内渗,扎得她的一颗心都疼痛。怎么莫不是科场舞弊案被赵王得知,因珏哥哥动用了他的手下助哥哥入了闱场,为她安排妥了一切,如今东窗事发反受牵累了
见她一时间束手无策神色惶然的模样,景璨反有些幸灾乐祸道“表妹若不信,就自己去赵王府看看。十八叔那可是戎马军中的将帅,武艺高强不说,出手是稳准狠怕是珏二哥这会子正吃竹笋炒肉,唱嘿呦曲儿呢。好在本王会投胎,没给十八叔做儿子。”景璨还揉揉胸膛,拿腔作调地说。
一滴硕大的泪从流熏面颊滚落。如今一夜间突变,府里笙歌飘绕未绝,却已是冷夜里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她却无法逃生自救,更何谈救表兄景珏
“熏儿,别急”方春旎劝着神色木然的流熏,她心知这景璨cha科打诨故意在气流熏,只是此时此刻,赵王擒了世子景珏回府,又说明什么呢
“怎么,表妹看来是早已得知此事了莫不是寻本王来替你救珏二哥的”景璨凑去流熏跟前深深嗅嗅,叹一句,“我说哪里来的扑鼻的香气,在屋里就闻着熏醒了。这花而的香气倒颇淡雅,好闻,好闻”又换上一副无赖的模样,摇头晃脑的打量流熏问,“上次表妹求我,应了我事儿,还未践言呢可别忘记了”景璨幽幽坏笑望一眼流熏,掸掸袍襟懒散地踱步道,“本王,天生的小xg儿,更见不得自己被人骗,也见不得自己的东西被人夺了去。若是要我去替表妹救珏二哥,倒无不可,只是”
流熏听他的话音有缓,许是这神鬼莫测疯癫不羁的皇子果然有过人之处,她如今只能信他。于是她故作不屑地冷冷道,“你能有什么主张上次替我出的主意救哥哥,还不是借鸡下蛋到底还是假了江表兄和珏表兄之手出面。”
“哎,你这丫头,怎么出口伤人。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认账了不错,出力的是他们,可那妙计可是本王出的。三国时的诸葛孔明,助刘备定江山,取荆州,擒孟获,那不都是借了关张赵马黄之手,那胸藏韬略经天纬地的,都是如本王一般动口能退敌人百万兵的。你那珏表兄,若没有本王出手相助,明儿表妹就去替他收尸吧。或许,”景璨上下望望雾霭濛濛中的亭台楼阁叹息一声,“这谢府明儿还是不是谢府,都难说呢”
不过一句有口无心的叨念,流熏周身的经脉如牵线木偶般被狠狠提起,她打量景璨,分明这貌似混沌的目光里含了几分幽深,更有他的话,难道他早知谢府大难临头的事儿
“那,就依殿下这活诸葛,流熏欠殿下一个愿未偿还,若日后殿下有用到流熏之处,尽管开口,流熏誓死效力如何”
“好呀,可是你允诺的,旎姑娘作证”景璨一口应道。
“该如何做才能救急”她凝神打量景璨,如打哑谜。
景璨的眸光也不看她,左顾右盼的信口说,“或许,表妹随本王入宫,去求太后娘娘呀。太后娘娘最是疼爱珏二哥,也只有太后能从十八叔手中救珏二哥一命。”
“入宫”流熏心头一动,如今觉得谢府和江府存亡的,不过是皇上一句金口玉言。若她能随景璨入宫去面圣,替谢府求情呢可她又如何能劝说皇上
“太后娘娘若是一开口,父皇是个最重情义仁孝为怀的,定然不会置之不理。”忽然,景璨拍了巴掌说,“不如这样可好,求情的人太少,孤掌难鸣。莫不如,就请了令尊谢中堂同令舅江尚书一道入宫去求情。江国舅是太子哥哥的亲舅父,他同谢师傅都是父王自幼的伴读玩伴,胜似家人。什么话,不好讲开呢”景璨cha科打诨般的说笑着,眉飞色舞,一边拍巴掌跳脚说,“好玩,好玩,咱们这就去寻他们一道入宫去求情。”
方春旎见景璨忽然顽xg打发,疯疯癫癫手舞足蹈,无奈地对流熏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多纠缠。只流熏顿然间心头豁然明朗,这十二皇子果然为她指了一条明路,如何她就没想起来这釜底抽薪的一招呢
她猛然回身对方春旎道“旎姐姐,烦你设法将此物交给丹姝,让她速速从后门出府去我母舅家。”她拉过春旎耳语几句,取下自己鬓角一枚珠花塞去贴身一个香囊里,又推开景璨闯入书房,提笔疾书写一字条小心藏如香囊中,塞去春旎手中。方春旎点点头,临危不乱透出几分镇定宽慰她说,“你自管去,我这就去寻丹姝。”
“爹爹今夜在军机处当值,人会在宫中。明儿一早,一定赶去早朝前,尤其是封家的人去告发前就办妥此事,否则大难临头。”流熏叮嘱道。
“明日早朝晚了晚了,如此一来,珏二哥还不早被十八叔打成肉泥了”景璨头摇得像货郎鼓,连称不妥。




望族闺秀 第二百五十三章 棘手
封氏一夜未眠,依稀捱到鸡鸣破晓才依约睡着,梦里却是丈夫披头撒发一身囚衣被绑去菜市口斩首示众。刽子手狰狞的嘴脸,人头攒动如汪洋,人声如海啸将她的哭喊声淹没。眼睁睁的看了自己的儿子小五、小六哭喊着“娘亲”突然哭声戛然而止,一颗头颅带了血直飞向她。惊得她一声惨呼从梦里惊醒,身旁的丫鬟荇烟惊得扶起她颤声问“太太,莫吓奴婢,您这是怎么了才囫囵的睡了半个时辰,就大呼小叫的不停。”
“许是白日里受了惊吓,兴许是思念五哥儿心切了。哎”金嬷嬷叹一声,端了粥糜进来,一面吹着热气,一面吩咐荇烟“还不麻利些伺候夫人更衣洗漱,等会子这白果粥就凉了。”
“老爷,可是回府了”封氏紧张地问。
荇烟说,“夫人莫不是忘记了。大老爷这几日都要在军机处当值,不回府的。”
“那,宫里可以什么消息传来”封氏急得挣扎下地,赤个足也不穿鞋,径直冲去微敞的轩门,被金嬷嬷疾步追去搀住她的臂,“哎呦,姑奶奶,怎么这么的就下地了”
封氏脸色惨白,她心悸不定,倚个门框忧心忡忡地问“该是上朝时分了吧”
“噗嗤”一声,荇烟掩口笑了,金嬷嬷骂一句,“小蹄子,笑什么”
“奴婢是笑,人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还是头一遭见大太太如此惦念老爷呢这才几日未回府呀”
封氏略定定神,推算着如何也该是退朝时分了。若是宫里出了大事,势必抄家的官兵此刻都封了谢府,女眷不得擅自出入了。亦或是丈夫谢祖恒和公公谢廷尧被治罪入狱,那谢府也定然是闹得沸反盈天不得安宁了。
窗外,鸟鸣清幽,更有小丫鬟们洒水浇花时的嬉笑声同莺啼婉转杂去一处,还是一如往日的宁馨安然。
“喜报,喜报,给大太太贺喜了。前三元咱们府里就连中两元。咱们大公子和老爷的高足弟子沈先生,都榜上有名,高中了”婆子丫鬟们如过江之鲫涌来,不停地给封氏道喜。封氏乍时颇惊,旋即强打出一丝笑容说“可是真的”
但她心里在寻思,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呀嫂嫂分明对她说,江昊天包庇外甥和儿子科场舞弊,谢祖恒纵子欺君的大罪早朝上一经上奏,铁证如山,江府、谢府定然是难逃罪责。可是如何,这榜,竟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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