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容
“可不是真真的那报子在前堂说尽好话,老太太都乐得合不拢嘴,就是打赏都是双份的。”
“是呀,沈先生回府了,别看高中了眼见就是荣华富贵之人,可丝毫没有傲气,还是同往日一样谦恭。府里谁不夸赞,一看就是老爷的弟子。”
“若没有谢府,哪里有沈先生的如今呀”好事的酸酸的挑唆着。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一旁的金嬷嬷,她眸光一转,看了一眼神色窘然的封氏,对那些婆子丫鬟们大发说“大太太打赏,一人两吊钱。同喜同喜”
丫鬟婆子们更是眉开眼笑,说笑着下去。
封氏暗自寻思,虽然如此看来丈夫平安无事,家门无恙,可惜竟然让谢子俊这小畜生用障眼法混进科场逃过了一劫,反是一路通向天途了不,她绝对不会让他得逞,若是谢子俊继承了谢氏的衣钵,她日后在谢府还如何存活况且,流熏和子俊对她早有提防,势同水火,如今不是她们死,就是自己亡。
待众人退下,金嬷嬷低声问“太太,可还是为舅太太那话担心呢”
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外面丫鬟通禀“封家公子来拜望夫人了。”
也不等封氏开口,急匆匆进来了侄儿封肃,瘦削的脸儿锐利的眸,头也不偏只吩咐身后的丫鬟婆子,“都退下”
封氏对下人们递个眼色,金嬷嬷忙去关上房门。
“肃儿,可是有消息了”封氏急忙问。
“母亲遣侄儿前来,只是问舅母一句,母亲对舅母的讲的话,舅母可是透露给什么旁人”封肃直挺个身子扬个头,透出几分狂傲,分似是质问封氏。
封氏一慌神,忙摇头道“不,不曾呀”
只是封肃那逼迫的目光,如审贼一般,令她周身不自在。
“肃儿,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封氏紧张地追问。
“那就要问姑母了。家父今儿在朝堂上遭了皇上一顿申斥,骂他心术不正,无事生非。还说若是有那点子精神,还是多思齐家治国,效江家谢家教养出几个有所建树的子弟。爹爹退朝时羞惭难奈,倒是怡贵妃遣人递了个话,说是昨夜里江昊天深夜入宫求见皇上,还同谢中堂一道。”封府上前一步愤愤不平道。
封氏寻思片刻道“莫不是道听途说之词江昊天,他深夜入宫,他如何入得了宫门”
封肃鼻子里一声冷哼,“如何入宫的,就不得而知,分明有人看得真真的。但是上书房,江昊天是奉圣谕可以随便走动的。”
“上书房”封氏惊得坐回褥垫上。铁证如山,难倒皇上视而不见吗再不然,如何就一夜间风云突变,江、谢两府天大的罪过,皇上都赦免了难怪封家怀疑是她偷偷透了信给谢府,才让谢府江府得以逃脱大劫。
“肃儿,事态并未分明,断言为时尚早。你姑爹这几日都在宫里军机处当值,你是知道的,即便我有心透露,还无处传话呢。分明是你父亲做事欠了周全,如此易如反掌之事都功亏一篑,还来问我再说,你也是个不争气的,难怪皇上叱责你父亲,你如何就不能像谢子俊和江维宇一样光耀门楣呢”
封氏心里有气,对这个趾高气扬的侄儿毫不客气地排揎一通,眼见封肃一时语讷,封氏才冷冷瞟他一眼道“白白费我这些心思”
封肃被封氏几句话骂得灰头土脸,只得悻悻离去。
望着封肃的背影,封氏一阵委屈,反是心酸的落下泪来。
金嬷嬷忙宽慰一番,又语重心长提醒,“太太,您可是都看到了,这娘家嫁出的闺女都如泼出的水,不管了。太太莫气坏了身子,就更没人心疼了。与其如此坐以待毙看人脸色,不如太太须得为自己日后打算了。四小姐的婚事”
又是一件惆怅事,谢展颜被忠孝王世子调戏失身一时,早已闹得京城上下沸沸扬扬,更有谁家的公子赶来娶她的女儿呢
“太太,沈公子道,来叩谢师母了。”外面丫鬟笑声甜润的通禀,笑声里透了几分刻意的讨好。
“沈公子,倒是块璞玉。若是日后果然高中,再有夫人一力扶持。配咱们四小姐这块金子,那才是金玉良缘。”金嬷嬷试探一句,正中封氏下怀。封氏转念一想,摇头道,“只是他,未必肯。如今他翅膀硬了。”
“那脚上拴的线握在太太手里,他就是飞上天去,也离不开太太的掌心呀”金嬷嬷幽幽一笑,“他若不依太太,那才是要粉身碎骨自取灭亡呢”
望族闺秀 第二百五十四涨 逼婚
沈孤桐来到秋颐馆,脚步也略放迟缓,透出几分恭敬。只是他今日穿了一身浅褐色的月华三闪联珠团花蜀锦袍子,飘逸出众,那袍子可不是丈夫谢祖恒年轻时穿的
封氏心里一动,不由多打量沈孤桐几眼。不用问,定然是沈孤桐会试扬名,令丈夫心悦,才将自己年轻时的这件袍子赏了他。
沈孤桐敛衣下拜,还不等开口,金嬷嬷就忙上前搀扶,笑逐颜开道“沈先生快快请起吧。才太太还在讲,如今沈先生出息了,或是金殿再奋力一搏,拿个状元都是不在话下的。倒让咱们谢府都要沾沈先生的喜气呢。”
沈孤桐忙躬身谦逊道“师母过奖,孤桐铭记师恩,若没有师父栽培,哪里有学生丝毫建树。”
封氏幽幽的一笑,端起一盏茶,轻轻呷一口,一声叹息“都是晴儿那丫头命薄,好端端眼前一桩大好姻缘,竟然无福享用。若是再熬个一年半载的,换个状元娘子诰命夫人做做,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沈孤桐顿时面色惨白,血色顿失,仿佛被人突如其来的当众剥光衣衫示众,羞愧难当更无处藏身。他低垂了眸,深深抿了唇,尴尬赔笑。
“是呀,晴姑娘喝止命薄,更是命jian。自然配不上沈先生这当世才子。若说起此事,倒是咱们四姑娘如今待字闺中,师兄师妹的,若能成就姻缘,倒是喜上加喜呢。”金嬷嬷趁机提议道。
沈孤桐闻听一愕,颇有些意外。四小姐谢展颜曾失身于忠孝王府的小世子,迫不得已只能两家联姻,虽然谢府内缄口不提,但京城内对此事已经传为笑谈。如今忠孝王府小世子暴卒,四小姐这桩婚约婚聘不全,所以作罢不必去守节。但如此一残花败柳却要被师母封氏在此刻强塞给他,他岂能屈从
沈孤桐也不知封氏是作何打算,这句戏言假金嬷嬷之口道出,真假更有几分他含糊道“嬷嬷说笑了。”
“金嬷嬷,看你,又拿孤桐打趣,难道不知道孤桐这孩子面儿薄,最爱做真吗”封氏用淡然一笑,“如今你出息了,你师父也欣慰。速速准备殿试,定不要辜负你师父的厚望。”
沈孤桐口中喏喏称是,心里却在盘算,封氏寻他来倒地所为何事
封氏忽然长吁短叹道“你是个有出息的,当年入府时,你师父就看是你可造之材。英雄不问出处,”
封氏摆摆手示意金嬷嬷退下,看着神色不安的沈孤桐责备道“怎么事情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就让他在眼皮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如今你可如何交代”
沈孤桐略显愧疚,长长一揖道“孤桐分毫不差的盯紧子俊师弟,可谁想半途杀出个程咬金,江维宇他他借助他父亲是主考”
“放肆”封氏嗔恼地一声喝,“朝廷官员也是尔等妄议的更有,今儿封尚书弹劾江昊天,反被皇上申斥。听说怕是有人透露了消息。”
沈孤桐微扬了下颌,透出几分文人的孤傲,“师母但可去查,孤桐不曾走漏半分消息。”
“坐,坐,”封氏忽然扮作笑脸吩咐他坐下,更是透出几分无奈道,“我何尝不知你是知恩图报忠义之人,若说谢府对你,可是有再造之恩。”
她有意将“再造”二字重重顿顿,眸光锐利如尖刀剜向沈孤桐,也不说话。
沈孤桐忽然觉得无数芒韧在后背扎得自己坐立不宁,封氏那阴阴的眸光中,分明透满了威胁。
于是沈孤桐忙解释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孤桐自幼失了怙恃,还请师父师母做主才是。不过,前几日师父还对孤桐提起,说是功名不立,何以家为要孤桐不要因色误了前程,更不许学子俊师弟那不智之举。”
他想拿师父谢祖恒来推去封氏的奢望,让她灭了将谢展颜这残花败柳嫁给他的心思。但看似封氏也绝非轻易善罢甘休之辈,她点点头似明白他的心迹,叹一句“强扭的瓜不甜。金嬷嬷不过是一句戏言。倒是此事令我想起一事,似是礼部这些日子都在查会试中举的考生的家世,说是有那作假的。更有些人家,收了那jian籍人家的子弟为义子干儿,送去赴考,指望日后能光耀门楣呢。这些人也是,jian籍就是jian籍,便是多读几句书又能如何”
沈孤桐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生怕封氏会脱口而出他的秘密。
封氏见他紧张,拳头紧攥眸光慌乱却极力兀自镇定着,就不由一笑叹气“还是你自己争气,若非如此,古今多少才子,更有几个是那秦楼楚馆里走出的相姑呢”说罢,她凝视沈孤桐的眸子,透出几分幽深讥讽的笑。
沈孤桐面色煞白,他苦心经营爬去云端,就要一步稳迈,随后沐浴在万丈金光中,可身后这一冷箭,就要将他打出原形。
“桐欢,非是师母为难你,你是不知,前几日飘香院的龟公在大慈悲禅寺里上香见到了你,就四处在说,这位谢府的得意门生,如何生的与那昔日的桐欢如孪生兄弟一般无二呀世上可有如此的巧事”封氏透出几分雍容的笑意,倒令沈孤桐惊骇不已。此事不论真假,却是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如此,他才被封氏拿捏在手心,不得不言听计从。
那卑jian的身世,卖入飘香院不堪回首的过去,十余年的凌辱,生不如死的日子。但凡有一线生机让他逃离苦海,他会不顾一切的去抱住那根稻草。
封氏唇角更是撇出一抹不屑,叹息道“此事断断不能让人知晓,功名切不说,就是稍有些头脸的人家,也不忍心将个女儿嫁给个”
沈孤桐撩衣跪地道“师母大恩,孤桐永世难报,但凡师母有所差遣,孤桐鞍前马后愿为师母效力。”
“罢了,莫如此生分了。我不过是提醒你一二。莫乐极生悲,一步踩空,满盘皆输。”
沈孤桐颤抖唇角,血淋漓的事实就在眼前,他一个男娼,最下jian的阴暗角落里的鼠虫,若想抬头做个常人都难比登天。若非封氏为他赎身,更名改姓安置他设法迷惑大小姐流熏得以留在谢府,他哪里还有什么科考夺魁,还妄谈什么金殿夺魁jian民是不得科考的,更何况他是下九流中的最下最令人鄙视的。
可是,如今他历经千辛万苦总算学有所成,他不再是昔日的桐欢,他迟早不会再受封氏的要挟欺凌。纵然是天大的恩情,他为她所作的事儿,也算财账两清了吧
望族闺秀 第二百五十五章 搜尸
沈孤桐一脸愁容的出了秋颐馆,再难有迈进谢府时那春风得意飘逸洒落。
行过三省斋,听到一阵咯咯的笑声,他猛然抬眼循声望去,就见一团红霞飘展眼前,“捉不到了,捉不到了咯咯咯”
来人自九曲石板桥倒退着跑着笑着,丝毫不顾身后,竟然同他撞去一处,他顺手一把搂住,反慌得她身子一斜,险些跌落桥下。
“沈,沈师兄”流熏定神看清眼前的人,沈孤桐面颊瘦削,浓眉紧锁,一双幽深的眼眸凝视打量流熏,只觉得一颗心突突乱跳。
“师妹,”沈孤桐话音里带了嗔怪怜惜,眼前的玉人,竟然他跨过千山万水,这些年苦苦为之求索,眼见就攀上的顶峰,这悬崖绝壁上高不可攀的冰川雪莲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却被封氏一句话,要强塞个零落的黄花去他手中,让他对着心中的仙葩失之交臂。
“沈师兄来的可好,给熏儿做主,旎姐姐她玩赖,自己捉迷藏输掉,反赖我使诈沈师兄给评评理看”流熏拉扯着沈孤桐的腰间飘垂的鸾带跺脚娇嗔道。
方春旎闻听扯下蒙在眼上的红绸,嗔恼不得的跺脚道“啐,若是再使诈,就不同你耍了。沈师兄哪里有闲功夫听你饶舌”
“如何不能母亲说,沈师兄如今榜上高中,过些时日殿试再鲤跃龙门,那定然日后是要做大官的。做官就要断案,如今可不正让沈师兄小试牛刀”
咯咯咯清朗的笑声无忧无虑,仿佛丝毫不沾尘世的闲愁,沈孤桐愕然地打量她,眸光里满是失之交臂的怅然。他心里横个心思,不能,他不能娶谢展颜,别人穿过的破烂敝履,扔给他反当做是赏赐。若是如此,他日后即使做官,此事还不被人传闻笑柄
“沈师兄这是从哪里来”流熏亲热地问,“可是看到熏儿的哥哥了”
沈孤桐强打笑容摇摇头说,“子俊师弟,怕是担心师父怪罪吧,不敢回府。怕是不得功名誓不见师父了。”
流熏透出几分惆怅,巴巴地望着他,欲言又止。她从袖笼里摸出一只纸鹤,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低声道“这纸鹤,是我悄悄拆了沈师兄给熏儿叠的那只纸鹤,效法了叠的。熏儿手笨,叠不好,废了许多纸,总算依葫芦画瓢的叠了一只为沈师兄祈福。沈师兄,莫笑话呀。”
她纤纤酥手红润捧了那雪狼笺叠就的纸鹤奉去沈孤桐眼前时,沈孤桐更是心头百感交集,那种昔日的屈辱,积蓄在胸口内多年的怒潮,就待一日冲破壁垒奔向江海扬眉吐气,如今,一切近在眼前。他一把握住流熏温热的手,情难自已,凝视流熏那明亮的眸子,动情道“熏妹,等我。”
“咳咳,”方春旎咳嗽几声,目光闲然四顾,似在提醒,流熏猛然抽出了手咯咯一笑天真道“沈师兄,老祖宗为你和哥哥在前堂设了喜宴,款待来往贺喜的宾客呢。爹爹未从宫里归来,哥哥又不在府里,沈师兄快去前面应酬吧。”
沈孤桐点头,正待离去,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眼见一个小丫鬟一阵风似的卷来,直冲道流熏跟前停步,气喘吁吁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小姐,小姐”白芍凑来,也不顾了流熏一脸诧异,更不顾她身边有人,不等流熏开口问就脱口而出,“小姐,前番来咱们府里赐珠花的宫里的桂公公的尸骨被兵马司衙门在山崖寻到了。”
沈孤桐手一抖,手中的白纸鹤从手中坠落,惊得他躬身去捞,恰是风卷过,就那么巧被掠去了湖水里,飘在湖面上。仿佛好大一滴小心翼翼轻掬的水终于无可奈何留不住的从指缝溜走,慌得沈孤桐身上去够够,却摸不到,那纸鹤调皮的在水里打几个悬,就逐波而去。
“呀”流熏跺脚遗憾道,嘀咕一句“罢了,许是湖水仙子也喜欢,收了去。”
“听谁浑说的,一惊一乍的,看把沈先生都吓到了。”方春旎嗔怪着,面色沉凝。
“才封府舅奶奶来道喜时对老夫人讲的,老夫人还叹息不止。听说缥缈峰山谷奇寒,桂公公的尸骨栩栩如生分毫无损的。”
“分毫无损”沈孤桐兀自叨念一句,难以自信地摇摇头,万丈悬崖坠下,粉身碎骨,便是侥幸存得尸首不被虎狼叼去,又不腐烂,那也难得全尸呢。他不免心惊肉跳,怎么会如此
或是看出他的犹豫,白芍认真地说“沈先生不信吗,可是真真的呢。封舅奶奶还说,那个桂公公坠崖后,身子被松枝托刮一路坠下,竟然腰上被根万年老藤子缠绕了,落下去毫发无损,怕是惊吓冻饿而亡,只是一双眼瞪得很大,死不瞑目。封舅奶奶还说,桂公公也算是福厚之人,多是平日替老太后诵经念佛积德修来的,留个全尸。”
沈孤桐的面色愈发的难看,他手握得极紧,不知不觉中将袍袖攒做一团,浑然不觉。怎么单单在他高中夺魁时,桂公公的案子忽然浮出世面难道是有人刻意为之
“只这些”方春旎问。
白芍想想又说“还有,兵马司的人说,那桂公公不似是失足坠崖,他身上有伤,不知是坠崖时山石打伤,树枝刺透还是还有呀,他右手里指甲缝里还死死抓握了一些线头,沾了血”
顿然间沈孤桐面色惨白,如何会如此分明那山崖绝地无人能去,更有那块地方静僻之极,如何刑部的人平白地寻了过去如何那山谷冷若冰窖,反而将桂公公的尸骨保留,留下她们杀人的证据看他灭口了还有书童,难道没有被发现书童被野兽叼去尸骨,反令桂公公侥幸得个全尸他心头一冷,牙关打抖,极力平复了心思深吸一口气问“封舅奶奶同老夫人说此事时,老夫人如何说”
棠儿眨眨眼诧异道“老夫人还能说什么只剩叹气,说太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会彻查此事,说桂公公那么个慈眉善目的老神仙,竟然遭此不测。太后自当他去求仙去了,原来是遭此不测。”
流熏惨笑,“那桂公公,我倒未必看他慈眉善目,看他那日看哥哥的那眼神,满是邪气。”她看一眼沈孤桐,沈孤桐如被针刺,周身一抖。
沈孤桐告辞而去,只说去前面应酬,他走了几步,就觉得头重脚轻,额头发烫。身子飘飘的脚步不为心之驱使。他扶着树干喘息,眼前一片眩晕。桂公公,怎么此事竟然被人察觉不成封氏如何知道他杀了桂公公灭口好狠毒的妇人,怕他翅膀硬了高飞去,想方设法要束缚他,不为所用,就宁可毁了他。他咬紧银牙,封氏,那就一斗到底。看看谁惧了谁
作者题外话容容向亲没道歉,这几天改文,影响了更文进度。过两天有定都补上。
鞠躬道歉了。
流熏和珏2和12的感情会有突飞猛进的紧张和冲突,子俊就有让谢府天翻地覆了。大家拭目以待。
望族闺秀 第二百五十六章 卡住命门
沈孤桐再也沉奈不住xg子,他绕道疾行一路去秋颐馆再寻封氏,鸟鸣清幽,仿佛一切都未发生。倒是沿路丫鬟们见了他都远远的向他屈膝道着“沈先生万福”
那艳羡的神色,讨好的笑容,仿佛已知道他沈孤桐今非昔比。
“沈先生这是向哪里去”胆大些的丫鬟笑问着,更有掩口在一旁窃笑偷窥他这美玉般的小郎君的。
沈孤桐陪个笑说“去师父书房,才去拜见师母,误将腰间的玉环坠落了,是师父所赐,定要寻回的。麻烦姐姐们给引个路。”
为首的丫鬟他认得,叫荇烟的,后面有个丫鬟看似像是四夫人房里的,一双灵慧的眸子打量他,笑盈盈地问“沈先生可是见到我们大公子了”
沈孤桐不知她的名字,见她荦荦大方,就随口应着“入闱那日是曾见到,可是出了贡院就不见子俊师弟的踪影了。”
“大公子,大公子,你怎么同绿婵一般花痴了不成”荇烟推一把那小丫鬟取笑,小丫鬟却羞恼道,“再嚼舌根,仔细舌根儿生钉许是你惦记大公子,指望给她做小呢。”丫鬟们哄笑了一路追逐而去,倒是撩动了沈孤桐的心思,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到凌云始道高。昔日他入府时,看遍多少丫鬟婆子们的冷眼,笑他是穷叫花,吃软饭的酸书生。若非流熏师妹照顾,他如何在府里立足只是,怕是流熏都不得而知,这意外的邂逅,原来是一桩多么阴险的骗局深渊
他步履迟缓,到了秋颐馆前,小丫鬟进去通禀,他只在廊下四下望着。
金嬷嬷随了小丫鬟随即出来,见了他陪了几分笑脸说“咱们夫人在礼佛,吩咐奴婢们四下寻过,并不见公子丢失的玉环。夫人吩咐说,让公子四处去寻寻,日后可不得掉以轻心了。这玉环名贵,许是得到手太容易,公子反不知珍惜了。要知道,一茶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况且长者赐的,哪里能马虎了,就是老爷夫人身边的猫儿呀狗儿呀,赏给了公子,都该奉在堂上珍藏着,这才是个知恩图报知书达理的,不然日后不明理,如何做官呀”
这话,分明是封氏的言语,许是为了谢展颜的婚事在敲打他。沈孤桐更是气愤,他扬起头说“我有急事要面见师母”说罢一把推开挡在眼前的金嬷嬷就向内闯。此举委实下了金嬷嬷一跳,急忙上前拉劝,却无奈沈孤桐毕竟是男子,手一绕袍袖一抖,险些将她带个踉跄。金嬷嬷眼睁睁见了沈孤桐阔步闯入,自己在后面叫嚷着直追,反把荇烟等丫鬟吓得面如纸色,愕然在原地。从未见有外男敢放肆如此
封氏在伏案作画,仿的是在临摹唐朝李思训山水,一笔一画都煞费苦心。
听了脚步声和叫嚷声,她提起笔,无奈的一笑摇头,又潜心作画。
“缥缈峰的事儿,师母可是听说了”沈孤桐毫不避讳的追问,仿佛被逼得破釜沉舟不顾一切。
封氏一惊,笔端一颤,竟然一笔划飞,忙提起笔惋惜地打量笔下画卷抬眼不快地正要责备,沈孤桐质问,“师母的好意,学生心领。不过若是那不干净的地方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被撩起来,缠了脚坠崖的不止是我沈孤桐,怕是牵三搭四的弄出些不好的事儿”
沈孤桐一拂衣袖转身就走,封氏惊喝,“站住你说什么缥缈峰的事儿”
封氏寻思他的话立时神容大变,对金嬷嬷递个眼色示意她去门口把风,撂下笔低声喝问“糊涂,若有事,都等不及婆子丫鬟们去传话吗你仔细自毁前程”
沈孤桐唇角一抹苦笑,凝视封氏那故作紧张的眼神问,“成也萧何败萧何,师母的心思,孤桐如何不知强扭的瓜不甜,师母当要为颜师妹早作打算,可师母不要忘记,是师母许诺孤桐,事成之后,孤桐要娶的是熏师妹,不是颜师妹”
“糊涂哪里是我不许你娶流熏,你是见到的,前有狼后有虎,赵王妃看上了流熏做世子妃,那个十二殿下还cha科打诨的搅混水。哪里就容了你你即便金榜高中,哪里就容你能娶到流熏此前我许你的话,是要你依计而行不出纰漏,定然能娶流熏。谁想你一连出错,当然,也是阴差阳错,不都怪你,可是事已至此,你是知道景珏要娶流熏,两情相悦的。流熏对你,如今越发的冷淡让你娶展颜,不过是我怜惜你的才华,若非如此,我们展颜,什么好人家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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