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我和梁憋五都没什么信仰,也只是听听罢了。我还是说客气话“白婆婆功德无量。”
白婆婆叹口气“我会遵守诺言,帮小友走阴寻魂。此次走阴,凶险万分,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能有什么危险”我问。
白婆婆忽然柔声道“小友,还不知你尊姓大名”
“婆婆你别这么客气,我叫刘洋。”我说。
“刘洋,请把手伸进帘里。”她说道。
我看看梁憋五,他点点头,表示没危险。我想想也是,白婆婆真要害我,也不会等到现在。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有些紧张,慢慢把手伸进帘子。随即,感觉有一只柔柔温温的小手搭在我的脉搏上。
我一下愣了,根据触感,这绝对不是一个老太太所能有的手。手指很嫩很柔,绝无冰冷之意。
搭了会儿脉,白婆婆示意可以把手退回去。我仔细品味着刚才的触觉,白婆婆道“小友因缘莫名,福祸难料。这一趟走阴寻魂,也就得落你身上。”
“白婆婆,走阴到底会有什么危险”我又问。
白婆婆没有说话,似乎在迟疑,半晌才道“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我听得心里极为不舒服,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我以前曾经到过彭大哥的阴间,虽然经受种种波折劫难,最后还是顺利的回来。正是那一次的经历,给了我极大的信心。我觉得我能去一次,也必然能去第二次。
“你想好了吗”白婆婆问道。
我说道“想好了。既然因缘际会,活该我走阴,那躲也躲不了,就去一趟呗。”
梁憋五看看我“刘洋,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爷们。”
白婆婆道“既然小友决定走阴,那么有几件事需要准备,你切记在心。第一件事,你要找一个合适的,信得过的朋友,让他为你护法寻路。我们这次走阴去的不是阴间,而是鬼王管辖之鬼域。那地方就连我也没有去过,你落此迷津,很可能心智迷乱,必须要有人为你护法,为你照亮回来的路。”
我看看梁憋五,白婆婆在幔子后面像是知道我的想法,说道“你旁边的这个人不行。必须另外再找。”
“他为什么不行”我问。
梁憋五拉住我,摇摇头“刘洋,请你不要再问。不行就是不行。”
我想了想,陈平安接触时间太少,而且他心性躁狂,我把自个的命交给他还真不太放心。既然他和梁憋五都不行,我忽然想到一个人。
“第二件事呢”我问。
白婆婆道“昨日那个求你救她女儿的苦主名叫吴兰,她女儿有通灵之能,只是小小年纪过于沉迷,误入鬼域。你走阴到那里,她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你一会儿要详细问询吴兰关于她女儿的事。”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阴呢”我问。
白婆婆有些疲惫“三天后,还是这里。快快去准备吧。”
走出屋子的时候,我的心情变得很沉重。虽说我和彭大哥是旧相识,可这次再入鬼域,能发生什么还真是无法预测。或许真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和梁憋五来到一楼大厅,有专人接待,上了茶点。我们两个人各喝各茶,他重重放下茶碗“白婆婆让你找信得过的朋友,想好找谁了吗”
“差不多吧。”
“时间紧迫,打电话让他来吧。”
我拿出手机,犹豫一下,还是拨了出去。我找的人是李扬。说实话,他不是我的第一人选,恰恰他排在我这些朋友里最后一个。但是经过慎重考虑,我还是选了他。
在我名单里,排在第一位的是秦丹。秦丹这女孩,稳重,细心,最重要的是她也会一些法术,或许就能在关键时候起到关键的作用。之所以放弃她的原因是,她是个女孩子。这件事太过凶险,我实在不忍心让一个女孩跟我去冒险。
排在第二位的是铜锁。他和李扬比较,我还是选择他。铜锁别看大大咧咧,说话不着调,但办事比李扬有谱。李扬这小子太冒进,太大胆,净出幺蛾子。这次走阴,还是以稳为主。我考虑来考虑去,最终放弃铜锁的原因是,他上次因为宁宁的事,身中尸毒,阳气外泄,身体虚弱的很。这次走阴,完全就是和阴鬼打交道,他的身体很可能承受不住。
至于解铃,我和人家不熟,张不开嘴。李大民,更不靠谱,这小子似邪非正,行事乖张,而且他不在家里,跑到四川不知干什么去了,指望不上。
我打电话给李扬。响了半天他才接“我靠,老刘,你还想我们这些老朋友啊。”
“你在哪”我问。
“我和铜锁在杭州,我们现在都乐不思蜀了。”李扬嘿嘿笑。
我有些奇怪“你们跑那干什么”
这时,李扬好像和谁说了一句话,一个声音随即响起“老刘,你现在小日子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妻妾成群呢”我一听就乐了,铜锁。听到这些老朋友的声音,感觉特别亲切。压抑的心情随之缓解许多。
铜锁道“李扬这不是出书了吗,那边安排他到杭州来签售,我闲的没事跟着他过来溜达溜达。哎呦呵,他现在牛逼大了,当大作家了。走哪都一群文艺女青年围追堵截。有女粉丝哭着喊着要为他生个孩子。”
我听得又羡慕又嫉妒。这小子把我的经历改吧改吧写成书,他到火了,妈的,什么玩意。本来找他护法,这么凶险的事情我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既然这么火,不找他都对不起他。
“把电话给他,我找他有点事。”我说。
李扬接过电话问怎么了,我沉声说“后天我要走阴,找你来护法。”
“走阴”他疑惑。
“就是下阴间。”我在电话里,简单说了一下。
果然李扬来了很大兴趣“刘洋,你小子不简单啊,走哪都有一番奇遇,我现在就过去。”
“你不签售了”我说。
李扬道“我现在正在写第二部,苦于没有素材。天上掉下你这么个大馅饼,还签什么售。我和铜锁立即动身,一起过去。”
“秦丹呢”我问。
李扬道“这丫头早就没影了。据说是和她师兄解铃到四川去了,你就别指望,就得靠我们哥俩。”
挂了电话,和梁憋五闲聊了两句,只见吴兰走过来,看到我一把抓住手“你叫刘洋”
我点头称是。
吴兰先千恩万谢,要求我走阴的时候,务必把她女儿找回来。我问她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兰叹口气说起来。
她女儿叫王子童,现在正上高三。在半个月前,王子童给她妈发了条短信,说今晚不想回家,和同学一块住。这个王子童有点男孩性格,闺蜜朋友很多,也经常到别人家留宿。所以家里不以为意。
这是王子童留在这个世界最后一条信息。
随即她就失踪了。家里报警,警察查过和王子童关系亲密的同学,没有一个人见过她。她本来学习很好的,但这个学期以来,成绩直线下降,其原因是迷恋上了碟仙、笔仙之类的东西。据同学描述,其行为十分孤僻、诡异,经常一个人到空屋子去占卜,还动不动自言自语,自己和自己说话。
有朋友说,王子童据称能够通灵,和鬼交朋友。反正说的话非常吓人,不少人都说她精神有问题。
出事的前一天,据一个同学说,当时在课间他们闲聊谈起鬼鬼神神的事情,无意中说到了云村那件轰动网络的上吊案。有人就说,云村非常邪门,前些日子在废弃的水泥厂里,水泥搅拌机突然开动,还搅死过一个孩子呢。大家越说越神,就聊到了云村的阴庙,说那个庙祭祀的是阴曹地府的阎王爷,非常恐怖。
王子童来了兴趣,详细询问那座阴庙的位置。她当时说了一句话,把大家吓得不轻。她说她要到阴庙里去玩笔仙,和阎王爷通灵,看看他老人家长什么样。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三十七章 分析
当时,大家只当王子童所说的是笑谈。现如今她已失踪,不知身在何处,此时想来或许她说得是认真的。
云村的阴庙,警察和王子童的家属来来回回不知去了多少遍。没发现什么确实的线索,能证明这座庙和王子童失踪有关系。不过有一处地方很怪,警方在阴庙后殿偏僻之处发现了一些废弃的黄符和蜡烛这样的东西,还有一个破碎的瓷碟。经过鉴定,这个小巧精致的瓷碟大有来历,是专门请碟仙用的道具。
虽然发现这些东西,但也无法肯定就是王子童留下来的。那么大一姑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下就失踪了。吴兰发动全家人,一起印制寻人启事,满大街张贴,可半个月过去了,毫无线索。许多人猜测,王子童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吴兰听说高山村白婆婆道行很高,非常厉害,便专程跑来求助。
我劝慰她,如果这次走阴,真的能在那个世界找到她女儿,一定想办法把她带回来。吴兰千恩万谢,拉着我的手就不松开,非把我当成恩人。
话是那么说,可我的心里忐忑不安。这次走阴,别说其他人,我自己能不能顺利回来都在两说之间,实在是不托底。
过了周末,我正在单位心不在焉混时间,梁憋五忽然道“刘洋,你这次走阴我恐怕不能去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躺在破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书,闻听此言猛地坐起来。这些天,我们一起经过了很多危险诡异的事情,和他在一起我心里就特有底。他突然这么一说,真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为什么”我问。
梁憋五来回踱步,慢慢说道“走阴如果顺利,把王晓雨救出来,你们就好好处吧。剩下的事你就不要再搀和了。”
“你是不是还怀疑我对你有阴谋”我皱眉道。
梁憋五笑笑“别多想。”
我忽然心念一动“你是不是要去找马主任”
梁憋五道“所有事情的根源就在那个洞窟里,必须把它搞清楚解决掉才能避免其他类似悲剧事情的诞生。你想一想,佟三、邢红、王晓雨可能还有别的人,这些一环套一环,环环波动的结点,最终源头就在洞窟。我要解决掉它”
我不知说什么好了。
梁憋五道“如果我失踪了,没影了,不要去找我。你好好的过日子。远离这滩浑水。”
“那你父母呢你没为他们考虑过吗”我说。
一句话让梁憋五怔住,他呆呆站在窗前,许久没有说话。看他这个样子,我忽然想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我们上学的时候,有时候遇到重大的考试,或是天气不好,其他学生都有家长陪护接送,而梁憋五一直独来独往,在我印象里好像从来没见过他父母。
梁憋五是中途加入我们学校的。隐隐约约听别的同学说过,说他一直寄住在爷爷家,父母搞地质工作,常年在外地漂泊。反正吧,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他的家里人。梁憋五总是独来独往,也从不邀请同学到他家去。
我想了想,没有头绪,还是作罢。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无权过问。
我答应了他,郑重地说,走阴救魂之后,再也不插手。
就在这个晚上,梁憋五彻底消失了。手机关机。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也没来,空荡荡图书室里,似乎还漂动着他的气息。
正惆怅间,忽然接到李扬的电话,他和铜锁已经不远千里来到了县城。
我顾不得工作,梁憋五带来的郁闷也甩到一边,锁了图书室的大门,爱谁谁,老子下班了。
到的时候,他俩正在县城宾馆下面的咖啡屋喝咖啡。这俩小子,穿着崭新的大衣,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是,本来是在南方,现在被我一个电话叫到寒风凛冽的这里,衣服肯定没有准备,一看就是新买的。
我心里热乎乎。甭管咋说,遇到困难了,这两位爷没有任何托辞,第一时间杀过来,足可见这份情意。
我进门走的急,脚一软差点摔个跌趔。铜锁正坐在对面,一眼看见我,哈哈笑“呦呦,老刘,别跪,行那么大礼,我担待不起。”
我笑着过去,一人给一个拥抱。
我看看李扬,这小子现在也斯文了,配个眼镜,脸色红润,笑眯眯的在那装大师,一副欠揍的样子。他慢条斯理搅着咖啡“老刘啊,我们也不是白过来的,作为补偿你是不是得把事情一清二楚说明白呢。”
“对了,我版权费怎么算你写的都是我真实生活。”我说。
李扬笑“我没给你个大嘴巴就不错了。在杭州我们正游山玩水美女如云呢,就为了你,抛下一切来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得把故事从头到尾讲个明白,要不我不饶你。”
“说来话长,有点复杂啊。”我说。
李扬道“我要的就是复杂,简简单单反而没意思。”
我把从佟三打劫,一直到走阴为止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他俩目瞪口呆。这个过程就不短了,大概说了一个多小时,讲得我嗓子冒烟。整个过程中,李扬和铜锁未发一言,听入迷了。
听罢,铜锁长舒一口气,问道“你走阴要去的地方,就是彭亮造的那一方世界”
我点点头“本来我以为这辈子和他再无交集。谁承想啊,真是命运无常。”
一直静默的李扬忽然说道“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位彭大哥和那个神秘的洞窟有联系呢”
我们看他。
李扬倒出一些白糖,用手指掐起一小堆放在桌子中央“这是彭大哥。”然后,用勺子轻轻从其中分别舀出几堆“这是目前所知道的,和他有关系的几个人,王晓雨、邢红、王子童。而其中王晓雨是那次勘探洞窟到过现场的人之一,邢红招鬼上身借助的就是彭大哥鬼王的力量,而邢红的女儿和佟三有关系,佟三也勘探过洞窟,这整个一个奥比勒斯圈。虽然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关联,但凭直觉肯定有关系。”
别说,李扬就是李扬,马上就能分析出道道。
李扬喝了口咖啡“佟三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本来是个普通的混混,早年辍学,不学无术,就在街上瞎混,可偏偏经过一次洞窟勘探之后,便会了鬼修之术。而且特别厉害,会养鬼会画符,最后竟然借体修炼,重生做人。我想问一句,这还是他吗”
“你什么意思”我听得入神。
“我总觉得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变化这么大,能出现这种现象,只有一种解释。”李扬慢条斯理说。
我急的挠墙,铜锁笑“这些悬疑作家就会卖关子,有话不会好好说。这他妈是职业病,得治。”
李扬笑了笑“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佟三已经不是佟三了,是另外一种东西”
“另外的东西”我听得直眨眼。
李扬道“虽然那个洞窟我们没见过,也没进去过,不过凭借蛛丝马迹还是能推导出一些端倪。我有这么一种假设,佟三进入洞窟,当他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他了。或者再准确一点说,他只有一部分是他。”
铜锁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夺舍和附体”
“对”李扬说“佟三进入洞窟后,很可能被里面某种东西,给夺舍了或者是附体了。换句话来说,他把下面的东西给带出来的。或许那个东西只属于那个世界,可让他们这么乱闯,把那东西带到了人间阳世。”
我听得一激灵,赶紧道“不对,不对。在佟三之前,更早的时候,曾经石达开和老人家都进去过,他们怎么没带出那东西来,偏偏就让佟三带出来了”
李扬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怎么知道石达开和老人家没带出来”
这句话说完,我整个人都懵了,脑子嗡嗡响。
李扬一字一顿道“你怎么知道出洞之后的石达开和老人家还是原来的石达开和老人家”
我咽了下口水,艰涩地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你这种推理太牵强。那东西怎么会接二连三的被带出来”
李扬说“咱们大胆假设一下,假如那东西特别多,像寄生虫一样呢进去一个人,便寄生一个。佟三借体重生,会不会就是那寄生虫寄生人体后变化过程中的一种形态呢”
我笑了,冲他竖大拇指“你真不愧是写小说的,真能想啊,我服了。你推导出这个结论,有个很大的矛盾之处。”
李扬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佟三利用母体重生,那么老人家呢石达开呢史书上可没有记载过他们有这种形态上的变化。”我说。
李扬道“史书上没记载未必真实生活里没发生。历史书是怎么涂抹历史和瞎写的,你我心里都有数。再说了,或许因为个人体质的不同,会有不同的形态变化呢比如说佟三是借体重生,而如果是我被感染了,则会变得欲望大增,不停玩女人,这也是一种生理上的变化啊,只不过更隐晦一些。更有甚者,身体没变化,但是灵魂整个被夺舍改造了,那就更看不出来。前后言行矛盾不一,行为乖张,做事匪夷所思,这不都是变化吗”
他说的这个,让我们不由自主想到了老人家。
李扬道“我用比较严谨的语言总结一下。那个洞窟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改造探访者的身体或者灵魂,使之变成另外一种人。而这种力量,不属于科学范畴,和阴间鬼域有着莫大的联系。看来要解开这个谜,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探索洞窟,我们亲眼看看;第二个就要靠你了,老刘。你要走阴入鬼域,去问问鬼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三十八章 王子童
本来好友相聚应该一醉方休,但是因为第二天要走阴,也不知道喝酒犯不犯忌讳,所以我们都早早安歇。
早上醒来,约了他俩,一起坐着客车往高家村去。铜锁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这次走阴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一路上他看着风景,没有心理负担,哼哼唧唧唱戏。我问他身体怎么样了。他尴尬笑笑说,还不错,最近改信佛了,正在节欲,不沾女色。
到了白婆婆别院,院子里今天没有停车。任玲出来迎接我们,笑着说白婆婆把今天所有的事都给辞掉,专门为了等我们。
我们到了二楼,任玲把我们领进那个神秘的小屋。看到厚厚的布幔,李扬这小子眼神马上就不对了,兴趣勃勃,就想掀帘子进去看看。任玲像门神一样站在帘子前,严肃地盯着他。布幔里,白婆婆问“刘洋,给你护法的朋友到了”
我说是。
白婆婆道“请两位进来,白某要做法。”
任玲问清楚哪一位是我的护法,然后慢慢掀开帘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三个往里进,任玲拦住铜锁“不好意思,你不能进。”
铜锁立马就窜了“我也是刘洋朋友,我们两个一起给他护法。”
任玲还要说什么,白婆婆道“一起进来吧。”
进了布帘,里面没有点灯,黑森森一片。好半天,眼睛才适应这片黑,勉强能看到前面影影绰绰,好像是一张大床,床头坐着一个佝偻的老人,披着什么东西。屋子里飘溢着一种厚厚的暖香,闻上去令人眼饧骨软,眼皮沉沉得想睡觉。
那个老人柔声说道“请刘洋带来的两位小友,伸出右手。”
李扬和铜锁都是见过世面,算是胆大妄为,虽然不知用意,可还是缓缓伸出手。那老人非常艰难从床上下来,黑乎乎一个影子,走了两步,踱到我们不远的地方,她抬起手摸了摸两个人的脉搏。摸罢,又慢慢倒退回去。
她的姿势很怪。一般人回去,都会转身走。而她还是面朝我们,一步一步倒退,形式有些诡异。
她指着李扬说“你来护法。”然后又指着铜锁道“你的身体不能沾惹鬼气,请回避。”
铜锁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一跺脚叹口气转身出了帘子。
白婆婆轻轻说“任玲,掌灯。”
任玲走到一边,从地上取其一盏较大的灯笼,轻轻点燃,油丝灯罩下,红红的一片。这尊灯式样古雅,形似宫灯,此时提在任玲的手里,朦胧柔和,真像是穿越到了古代夜晚中的宫廷。
任玲用一根调杆,把这盏灯笼架在高处的挂钩上。然后又点燃一盏,挂在另一边。这两盏灯一开,屋里顿时清晰起来。
果然有一张大床,这张床形似古代的卧榻,红木做成,镂空雕花,悬着联珠帐,古香古色至极。在床头,坐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这老太太怕冷似的,身上裹着厚厚的花被子,而身后被子则鼓鼓囊囊高出一大截。远远看过去,这老太太就像是背着一只壳的蜗牛。
这老太太红光满面,面容丰腴,那皮肤细腻雪白,比小姑娘也不遑多让。要不是一头白发,这个人目测可能也就四十来岁。
白婆婆问李扬“这位小友不知怎么称呼”
“李扬。”
白婆婆看我“刘洋,做好走阴的准备了吗”
“做好了。”我深吸一口气。
白婆婆示意我把黑罐子交给任玲,任玲把那罐子抱过去。白婆婆慢慢撕掉上面的符咒,打开塞子。我看的心惊肉跳,王晓雨他们的魂儿可就在罐子里封着。
白婆婆伸手进去,慢慢摸动,时间不长,掏出一个黄色的小纸包,叠得方方正正。她慢慢打开,在纸包里放着几张发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串字。
白婆婆看看,递给任玲,任玲拿给我,低声说“这是失魂人的生辰八字。”
白婆婆道“行鬼术招魂,先要拘人八字,邪术,邪术啊。刘洋,这些八字你拿好,走阴之后,会随你进入鬼域。具体作用,到时自知。”
“玲啊,摆香案,开始走阴。”白婆婆吩咐。
任玲取来香案,放在地上。香案上放着一钵白花花的生米,米上插着三支长香。钵子旁边,按照方位放了几支香烛。又陈了一杯水酒,一条青丝帕。最为怪异的是,任玲居然取来几尺红彤彤的布料,放在案头。
白婆婆让我和李扬在香案两侧,面对面坐好。然后任玲慢慢点起香烛,幽幽红光燃起,室内无风,居然火苗乱动。我看看对面的李扬,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烛光火苗之间,他的面目倒有些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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