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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勿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初七
“小七,保不齐郭俊尸变了。”二爷说道。
我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有这么邪乎
“糯米菖蒲浆,倒像是治尸毒的,郭俊是想抑制,但可惜爪子日长半寸,而且你闻着没有”
“啥”我不安地问道。
二爷伸出手指,只瞧见食指盖上粘着一丝黑乎乎的泥土。
“这是搁儿郭俊屋里发现的,是尸泥,一旦触到肌肤就会染上尸毒。”二爷解释道。
古人安葬先人为了防盗,往往会在尸体或坟墓里放置毒物或涂抹,这样会形成尸毒和墓毒。
这些有毒物质溢于地表,所导致的结果很可能是寸草不生。
而二爷也只是本着循医药理,初步判断那郭俊是中毒了,而且想必现在已经发作,奇痒难当。
“那咱么该怎么找他”我问道。
二爷眯着眼睛,也不说话,拿出咱走江湖的那套门面,撑开幌子,提笔写道专治皮肤发痒。
“走,大鱼会自己送上门的。”二爷说着,拿出虎撑,一路走一路摇。
我肩搭褡裢,随他身后,招摇过市。
但是很奇怪,今天村子的焦点并不是咱师徒俩,而是一个叫天仙子的。
那天仙子的行头跟我们并无二致,一幌一铃一褡裢,摆开一个小药摊,扯着嗓子就喊“小老儿路过贵宝地,身无分文,特此设下药摊,求个温饱,疑难杂症,歪风邪气,手到病除”
这天仙子剑眉丹凤眼,垂须八字胡,身穿蓝布衣,还被香火烫出了几个洞。
此时,药摊附近围满了人。
“这老道啊,是有真本事儿啊”一小老头瞪两眼珠子,眼神里充满了敬意。
“咋回事儿”另一老太问道。
“这老道其实昨天就来俺们村了。”那老头抖搂一下脸皮子说道“昨晚夜里,不是泼了场大雨么他就是顶着雨来的。”
“顶着雨”那老太被吸引住了。
“可不是,还打着蜡烛呢,那蜡烛也不知道啥做的,老玄乎了,淋着雨都不灭,这老道还就一步一挪的走来了,今儿早上才摆开药摊。”
我听了也觉着玄乎,水克火,五行相克,这是大自然规律,搁儿平时,风稍微大点,火就灭了,哪还亮得着。
“二爷,有这回事儿吗”我好奇地问道。
二爷莫名一笑,轻晃脑袋,继续听那些老乡说下去。
“唉不单这样”另一个婆子凑进来,显然也是那种哪热闹往哪头冒的心思。
“呦,王姨婆,你也来凑热闹啊”
原来那婆子就是被天赐那只小鬼天天“鬼敲门”的王姨婆。
王姨婆抬起一只眉眼,郑重其事地说道“那天仙子的本事儿,我可见得真真的”
“你是没吃零食,嘴皮子痒痒,话多吧”其中一老头嘲笑道。
那王姨婆顿时一脸骚红,但是也不气恼“哪有这回事儿,我说的可比那真金白银还真”
“不说这茬儿了,说说这天仙子咋回事儿”老头有些不耐烦。
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那王姨婆立马进入了说书的状态。
话说,这挂钟岭的气候属六月旱,三冬寒。夏天暴热,冬天干冷,所以王姨婆的小孙女儿一到到冬天,双手总是冻伤,裂出一条条细细的血缝,土话称之为“冰口”。这冰口没有大的妨碍,但发作之时也不免又痒又痛,异常难受。
昨天傍晚,那老道突然出现在王姨婆家门口,只穿一件到处是破洞的蓝色棉衫,连袖子都没有了。
他径直走了进去,伸出双手,不卑不亢地问她孙女“小朋友,能不能讨一碗水解渴”
这王姨婆因信佛的缘故,一向不拒绝乞丐的乞讨,何况对方是个老道。
闻声就从厨房拿出一个干净的小碗倒了一些凉茶给这老道,并拿一个凳子让他坐下休息。
老道也不客气,端过碗来就喝了下去,再问“还有没有一碗水不够。”
王姨婆心善,倒是一再给老道施茶。但老道的葫芦肚就跟无底洞似的,怎么填都不见底。
王姨婆就有些为难,说开水瓶里的茶都掏干了。那老道居然说“那你去烧一些水吧”
王姨婆就去烧了一大锅水灌在开水瓶,但茶是刚泡起的,还热乎着滚气泡呢。
于是摆在门前,由得老道等茶凉了自己来。
但他拿起水瓶倒了一满碗马上要喝,王姨婆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他说“这个水刚烧好,好歹过过风,散散热,免得烫了喉咙”
哪知老道笑笑,嘴巴一张,一碗热水就咕噜下了肚,然后反问她“这水哪里烫明明是温开水”
王姨婆彻底看傻眼了这可是刚烧开的水啊这样喝法不是把喉咙都烫烂了王婆姨又给他倒上一碗,他像是八百年没沾过水一样,急不可待地又一饮而尽,并且还要第三碗。
结果,一个八磅的开水瓶装的水,不多会儿居然被他喝光了,而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歪着身子,拍拍肚皮,意犹未尽。
末了他还开口问王姨婆“有没有饼干吃”
王姨婆家还就不缺吃的,于是拿了袋饼干给他,但他随手一扔,说道“不是夹心的,不好吃。”
王姨婆心想怪了,一个乞丐还能有这般挑剔的口味但也没说什么,就让她孙女到里屋,换成了夹心的饼干给他。
只是从她孙女手中接过饼干的时候,看见她手上满是冻伤的“冰口”,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再迅速地抓住王姨婆孙女的双手轻轻捏了一把,吓得她赶紧抽回了手。
老道在碗里装满水,不再急着喝了,而是放了两块夹心饼干到水里,等饼干差不多泡得快散开的时候,就着水一口吞下去。
王姨婆在旁看得心急如焚,说“你别急,这袋饼干又没人跟你抢,你这样捣腾下肚会噎着”
但老道根本不答话,依旧沾热水噎饼干,以他自己的方式吃完了那袋饼干,而且第二壶开水也见底了。
要知道,那可是整整16磅水啊他那葫芦肚难道是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么
更玄乎的是,那些都是烧开的水,稍微沾一点都秃噜皮,一碗下去,不死也重伤。
“你们说,这老道是不是有大能”王姨婆反问道。
其他人都蔫巴着,磕着下巴望着药摊那儿的天仙子。
“更玄乎的还在后头呢”王姨婆说得很来劲儿,提起她孙女的胳膊说道“早上我拿鱼肝油给孙女擦冰口,搁老前儿,我孙女这冰口,没一个看得准儿的,但被那老道捏了一把之后,竟然全抹干净了”
确实没了,她孙女细白的胳膊,白净得跟竹竿似的。
那些人听罢,更是敬畏起来,都说那个天仙子是位“大能”。
我听了也止不住惊叹,雨夜蜡烛不熄灭,水火不惧,就是二爷也没这能耐啊难不成那天仙子不是凡人,倒是个神仙
“唉你们两位也是卖药治病的”这当头,一老乡指着咱们的幌说道。
我赶紧摇头,撤了那药幌“没,不卖药”
二爷瞪了我一眼,我尴尬地低下头,不能怪我啊,人家那门面比咱们强多了,要是现在打出去,不是砸了咱们鬼门的招牌吗
当然,我不是说咱鬼门不比天仙子,单就大定五子镜和十三针,就是世上罕有的,鬼神闻着味儿都要拐着腿绕路走。
“二爷,现在咱咋办”我问道。
“既然有人愿意为咱们钓鱼,咱还不乐得清闲吗”二爷默然一笑。
只瞧见那天仙子招呼道“老道路过宝地,施药问诊,求个善缘”
这套言辞一出,加上刚才被王姨婆说得头头是道,一拥而上,为了个水泄不通。
“行家啊”二爷嘀咕道。
天仙子招来许多看客围成一圈,行话叫做粘拢。
粘好了拢,那天仙子揪过一老乡说道“老乡,看你面黄肌瘦,常日饮食少,兼至呕吐,延医治理,亦难痊愈。必是常年来往乡间,水土不服所致。对不”
那老乡被唬得扑通一声下跪“求神医赐方”





生人勿近 第七章 祝由十三科
那天仙子做足了气派,托着手牵起那人。
“实不相瞒,小老儿是乡里卖货郎,做的是走乡窜巷的活计,风里来雨里去的。时间一长,倒撂下了这个病根,中西看了遍,也不中用。”那老头一脸苦相。
那天仙子背着手,反手一翻,捏出三支银针,冷不防地扎在了那老头的两肩上。
“一去还魂阴气散,二去阳神点灵堂,三去心净百病消”那天仙子念叨着,三针下去,那老头颤栗一下,然后甩甩胳膊,脸色畅然。
“祝由十三科”二爷嘀咕道。
“什么是祝由十三科”我问。
中国传统里的基础计数单位最大就是到十二,是地支数。然后其他数的都是从基础数上翻倍得来的。
所以“十三”总是和鬼神挂钩在一起,就好像咱鬼门的十三针。
大家知道,医学治疗有分很多科目,内科,外科,妇科,儿科之类的,这样一直排下去,一共有十二种,都是普通的治疗手段和治疗项目。
到第十三个就是祝由科,这一科能治各种大病小病、疑难杂症,象什么止嗝啊,止血啊,鱼刺卡喉啊,腰腿疼痛,半身不遂,精神病,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治疗方式以符咒为主,有时会稍微用一些简单的草药作为辅助。
黄帝内经有云轩辕氏秘制符章,以治男女大小诸般疾病,凡医药铖灸所不及者;以此佐治无不投之立效,并能驱邪缚魅,有疾病者对天祝告其由,故名曰祝由科。
但二爷说了,祝由科禁忌甚多,比如入门立即发毒誓,此生无后。
“他这一手,是祝由科里面的肩三针。”二爷解释道。
肩三针,是指分布在肩关节周围的肩髃、肩前、肩后三个穴位的合称。
这卖货老头常年重货压肩,经脉不畅,血气不通,这肩三针下去,刚好疏通活络。
“二爷,那他是真神还是假鬼”我好奇地问。
二爷摇摇头“难说。”
“咱们走。”二爷转而说道。
我拿着那张幌子,看着被围了水泄不通的药摊,咱们本来是要引那郭俊出来的,不想半路杀出了个天仙子,搅了局。
“放心吧,渔网有人撒,总会有大鱼上钩的,现在,咱们需要的是耐心等待。”二爷说道。
于是我举着幌子,搭着褡裢,和二爷消失在了喧闹的人群中。
等到夕阳歪在挂钟岭上,家家户户都升起炊烟,这小老头才从浓浓的睡意中豁开老眸子。
他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向我招手“小七,鱼差不多已经上钩了。”
我跟二爷回到了药摊,一下午的功夫,那天仙子已经赚了个钵满盆盈,此时正在收摊。
二爷也不急着上前,等着他收拾好了拐进村子口,咱们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山村小道左拐右转的,那天仙子专挑一些偏僻的路径走,走到半道的时候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明人不做暗事,都到这份上了,出来一见吧。”那天仙子冷笑一声。
我吃了一惊,以为咱行踪败露了,哪成想二爷拦住了我。只瞧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树林里挪了出来。
那人身子僵硬,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的。
“你终于肯出来了。”那天仙子绽开笑意。
那黑衣人颤颤地摘下帽子,这一露脸,着实唬了我一跳。
那个人的半张脸已经烂了,血丝横七竖八的,半拉子的牙齿露了出来,鼻尖被剜去了一半,脖梗子青绿色,像是蛇皮一样。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人应该就是中了尸毒的郭俊,想不到已经发作到这种地步。
“求老仙救我”那郭俊扯着嗓音,声音有如破碎的瓷罐嗞溜溜的。
“我要不摆下这出请君入瓮,你小子还不肯冒头是吧”天仙子讽刺道。
我心里一沉,原来天仙子的目的和咱们一样,都是为了引那郭俊出来。
“你这尸毒已经走入五脏六腑,若不急救,恐怕明天鸡打鸣前,你就成了具干尸了。”天仙子观望两眼道。
郭俊颤栗着,乌黑的双手不断地在地上抓出一道道的抓痕。
“我要的东西,你可弄到手了”天仙子问道。
此话一出,那郭俊立马伏倒在地,连磕几个响头“求大仙饶恕,古墓机关重重,我才进去几步,就中了尸毒。”
但是那天仙子也不答话,眸子紧眯,老脸一抖落,说道“两位既然来了,就请现身一叙吧。”
于是二爷拉着我现身,摇头一笑“大仙不愧是大仙,小老儿逃不过您的法眼。”
“老先生言重了,单凭你食指上的老茧,可知你该是个走方郎,而且还不是个普通的走访郎。”天仙子说道。
他说的没错,二爷因常年套着虎撑,食指勒出一圈老茧,而且咱们不单是走方郎,更是那驱邪治鬼的路挡子。
“您也不普通,祝由十三,凶神难当。不过。”二爷话锋一转,说道“若不如救治沉疴,广修善缘,亏负了这祝由轩辕上术”
天仙子怔怔一笑“先生何出此言”
“北方有句俗语戏法变得再好,也瞒不住敲锣的,内行看门道,你该把我当成那个敲锣的”二爷悻然一笑。
“二爷,你的意思是他那些招数都是忽悠人的”我疑惑道。
“差不离了。”二爷答道。
原来,在村民眼中活神仙一般的存在,其实是个变戏法的。什么雨中蜡烛,不惧热汤,都是障眼法。
那雨中蜡烛其实很简单,一般蜡烛,禁不得风,见不得雨,雨夜行走极其不方便。但有一古法,能够使蜡烛顶风冒雨不灭。
用丹矾八钱,樟胭五钱,焰硝五分,溶解后制成蜡烛,再加入少许樟脑。就能让蜡烛在夜里,风雨无阻。
“那王姨婆家不惧热汤是咋回事儿”我问。
“是干冰。”二爷说道。
干冰,也就是固态的二氧化碳,这玩意儿入水之后能够迅速吸收热量,怕是天仙子喝水的时候动了手脚。
“不过,治疗冰口那一手,想必也是祝由十三科内存的秘法吧”二爷反问道。
“不错。”天仙子露出一脸惊叹,显然,即使二爷只有一只眼睛,但还是观察得细致入微。
“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今天那个卖货郎是个辫子。”天仙子说道。
“辫子”,其实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托儿”,一些商家为了盈利伪造的活广告,而走访郎中,有时候为了显露自己是医林高手,难免会出钱请一些看似有病的“辫子”来配合演戏。
“难怪你是个半吊子。”二爷轻叹道。
我记得二爷说过,凡是跟鬼神打交道的一类人,注定要抛弃一些东西,尤其是这些身外物,来多少,去多少,三更富,五更穷,若是强求,那你的本事儿自然也就打水漂儿了。
何况,这祝由十三科禁忌繁多,心意不诚的,更别想沾它分毫。
而这天仙子使了些手段,骗了乡民的钱,就算真的会祝由十三科,恐怕也灵不到哪里去。
那郭俊知道了天仙子其实是欺神骗鬼的半吊子,有些心急了,毕竟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尸毒一旦攻心,就是大罗金仙也难回手。
“放心,小老儿来这里,没有其他的意思,咱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二爷笑道。
“说吧,你们想怎样”
二爷望了一眼郭俊,这老小子此刻已面目全非,双眼透着血丝,皮肤渗着黑血,尸毒蔓延。
我也不耽误,拿出那两盏油灯,那郭俊看到油灯,身体一震。
“这两盏油灯不是平头老百姓的物件,说吧,你从哪来的”二爷问道。
郭俊不安地看了一眼天仙子,很显然这件事儿和天仙子脱不了干系。
那郭俊还不肯张口,二爷就说“一盏是从挂钟岭上的破庙所得,另一盏落在了你娃儿虎子的手里。”
“我可告诉你。”二爷正色道“两盏油灯内藏匿着无主孤魂,你家娃儿误打误撞替其开解,幸亏小老儿施以援手,但我可不敢保证,里面的孤魂会不会再缠着你家娃儿。”
说到虎子,郭俊有些动容了,想必他这几天也是故意躲这娃儿,毕竟自己变成了这般模样,别说吓着,尸毒一沾上就侵蚀,要是连累娃儿,那自己不是弑亲杀子吗
“我说。”郭俊深沉地说道,天仙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碍着咱们人多,不敢发作。
其实,郭俊是从一座古墓中所得,而潜入古墓,是那天仙子威逼利诱。
“入古墓,是为了棺材菌。”郭俊说道。
“棺材菌”二爷的老脸闪过一丝异样,转眼打量起那天仙子。
棺材菌,因从棺木中长出所以称为棺材菌,又叫地灵芝、血灵芝,龙棺菌。
我国古时有一个传说,野菌最难得的名叫做棺材菌,色红如血,棺材菌的由来是一个官人死了,这官人生前吃参太多,人死之后,还有参气,入土埋葬之后,参气凝聚不散,日子一久,棺中尸体口里,便吐出菌柄来,一直伸展出馆盖外,在棺材头结成菌,这就是棺材菌了
另一传说是吃山珍太多或吸毒多的人死后棺材内易长。




生人勿近 第八章 棺材菌
别看棺材菌这样污秽,却是善于医治痨病,什么五痨七伤,一经此物煎汤服食,立即豁然。珍贵之处如此。
棺材菌不都是红色的,形状各异,大多为半圆形,菌伞与灵芝相似,有菌盖、菌褶、菌柄。
多数菌柄大而短。红色的像血干后的红色,气味有点腥与灵芝不同与棺材板的气味相近,长久不变。
据说以前有人以“起骨头”为业,即把埋在地里几年的人的骨收集起来,以利后代另行安葬供奉,收集死人棺材上的菌类。
“那二爷,郭俊没病没灾的,要棺材菌干啥”我问。
“那就得问这位天仙子了。”二爷大有深意地看着天仙子。
看那天仙子也不似身患顽疾的,何况自己还有那半吊子的十三科本事儿,有啥病不能治啊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这老孙子钱财迷了心窍,打上了棺材菌的鬼主意。
二爷掏出银针,瞅准儿了眉梢与目外眦之间的太阴穴,斜刺三分,帮郭俊缓解尸毒,化散阴气。
“太阴开汇也只能暂时压制尸毒,要想根治,只能治病寻源。”二爷说道。
那郭俊松开紧绷的眼眸子,被二爷扎了太阴穴之后确实缓解不少。
“小老儿实话告诉你,现下有一法子能根治你的尸毒。那就是棺材菌。”二爷说道。
有这么一种说法,万物相生相克,有毒物质的附近往往生长着解药,棺材菌既然被奉为神药,解个尸毒自然也不在话下。
“说吧,古墓在哪”二爷追问道。
郭俊木然地扫了一眼天仙子,那天仙子倒是满脸不自在。
“你该清楚,想比他而言我更值得你信任,况且你也该为你家娃儿考虑。”
听到二爷提郭虎,郭俊叹了口气儿,似乎下定了决心,颤颤地朝着挂钟岭望去。
此时,烧红的晚霞晕在山头,只听见一串钟声。
咚咚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连响八下,在挂钟岭徘徊悠长。
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古墓的位置就在那挂钟岭上
“去古墓可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棺材菌咱们一人一半。”天仙子先开出了条件。
他费这么大功夫引郭俊出来,无非是为了棺材菌,如今多人一个分这杯羹,心里虽有万般不愿,但碍于二爷的本事儿。
棺材菌对咱们而言,只要够治尸毒的量就够了,我更关心的是那两盏油灯里的天赐和玉娇,如果能弄清楚他们的身世,说不定我这阴鸷眼之谜也能一并解开。
黄昏落幕,沉沉的夜色很快从地平线爬起,天际乌云密布,豁开一道道光亮,预示着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上了挂钟岭,大红松下,那口大吊钟哑然地垂立着,而古墓的入口就在破庙。
郭俊已经来过一次,挪开了石像,挖好的石洞暗沉沉地显露出来。
于是他拿出麻绳,将三股拧在一起的粗麻绳放了下去。
其实这是有说道的,麻绳拧成三股,一来提土,二来提人,三来提物品。
当然,绳索有时会变成杀人凶器。因为负责望风和接应的人掌握了绳索的升降,如果地面上的人贪心,把绳索斩断,那么下面那个盗墓贼就成了殉葬,再也别想爬出来。
至于盗墓贼,又称“倒斗”,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三国时期,曹操就专门设立了发丘中郎将一职,负责盗墓。
“准备羊皮袋。”郭俊拿出几只灰色的羊皮囊子,这玩意儿是用来兜气儿的,墓穴都是密封的,特别是一些几百上千年前的古墓。
在进入深达十几米甚至几十米的墓穴后,如果油灯都点不着,或者着了又很快熄灭了,那说明穴中严重缺氧,得赶紧上来。而这羊皮袋就能换几口气活命。
这还不够,还要有照明工具,我和二爷就提那两盏油灯,天仙子带着那不怕风雨的蜡烛。
顺着绳子往下滑,随着灯光扩散,豁然开朗,山甬暗道透出一片阴森。
只见二爷用指甲勾了一点儿泥土,冲鼻子嗅了嗅,思量有顷,下了结论土是糯米石灰泥,这座墓至少是晚清时期的。
对于盗墓者来说,只有敏锐的观察力还是不够的,还要有灵敏的嗅觉。通过灵敏的嗅觉可以闻出不同土壤的味道,从而判断地下是否有古墓,甚至是哪个朝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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