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皇子闯天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叹清萧
“应该还没到第七层吧,因为还未见到金银珍宝…”
“阁中一片漆黑,就算有金银珍宝,你能看到吗”
“殇沫,所言极是。我们已然不知身在阁中的哪一层了…”
“韵锦师姐,你在哪你走慢点,我怕…”
“怕什么啊,你可是个男子,你终究会长成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的,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韵锦师姐,我就是怕,我真的怕啊…”
“那好吧,你拉着我的手吧。我们继续往下走,也许,马上就要到底层了。”
“韵锦师姐,你的手好凉啊,你冷吗”
“不冷啊,等殇沫长大后,就会明白,女子的手大多都是冰凉的。”
“啊…女人都冷不死吗韵锦师姐,我们上来的时候,并没感觉到走这么久啊…为什么从阁顶下来,反而觉得怎么都到不了一层呢”
“闭嘴啊,你话真多。好好跟着我,往下走就是了…”
…………………
此时,在天翱门觉他阁中,郭明轩已然慌乱起来,“云飞,你可知你师弟殇沫和你师妹柳韵锦的去向”
邢云飞闻言,心中猛然一震,眼前师尊郭明轩的神情已然表明殇沫与柳韵锦绝非只不见了片刻,可能已经不见很久了。二人同时不见,会有什么事情呢他回想起师弟行天阳曾说过,柳韵锦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如今,阁外漆黑一片,二人不会有什么越轨行为吧
不可能。十三岁的殇沫…十六岁的韵锦,能有什么呢……不管怎么样,他心心念念的师妹是绝不允许有半点差池的,他俯首忙道,“师尊,云飞不知,云飞这就去找。”
“关尘,门外的阵法可曾被人动过”郭明轩的目光移到了二弟子关尘身上,这二弟子心细如麻,异常沉稳,平日里掌管着前院的一切事务。若他也不知,便足以说明事态已然严重,殇沫与柳韵锦可能已身处险境。
“尊上,关尘不知。不过,弟子知道,韵锦师妹平时闲暇之时,会到竹海内饮茶抚琴。”关尘隐隐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若不见的只有少门主殇沫倒也罢了,可如今连柳韵锦也不见了,大师兄邢云飞对柳韵锦有爱慕之心,乃是全门上下众所周知的秘密。自己虽然掌管前院事务,可平日也要时时看着大兄弟邢云飞的脸色行事,毕竟邢云飞掌握的可是全门的大小事务,自己也不过是为他分担一些罢了。当下的情形,只得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说出来,或许会有些许帮助吧。
郭明轩缓缓的望向阁外,思索了片刻,缓言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分头去找吧。但切记,不可进入竹海深处。”
“是,师尊。”众人齐声回喝后,便纷纷离去了。随着众人的离去,郭明轩也消失在了觉他阁…
稠密的微雨,虽然打在竹叶上,没有多大声响,但竹海中的道路已然泥泞了起来。郭明轩忽然出现在竹海入口,随着他的出现一阵飓风呼啸而至,将竹林吹得倾斜一片,只听“哗哗”的骤雨声,竹叶上积累的雨水倾覆而下。
他左手背后,右手垂下,弓腿跃起,掠过层层竹子。飞身途中,突然眼前一亮,落在了一张琴和一小茶壶旁边,他俯身拨弄了一下琴弦,这琴正是柳韵锦十岁生日那年,他送与她的礼物。他缓缓抬头,遥望着竹海深处,皱起了眉头,因为蛇王岚桑就在那里。
岚桑这个名字,则是他起得,初遇岚桑本想除掉,但如此庞大的生灵又怎忍心轻易挪走性命,也许建立天翱门打扰到了它,也许留下它也能好好的守卫着那最后一阁天岚观微阁。
若因为自己一时心慈手软,使得今日殇沫与柳韵锦葬身于蛇腹,又怎能轻易原谅自己呢。想到这里,郭明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双手握起了拳,刹那间天空中劈下一道闪电,在他的面前“噼里啪啦”得一片光亮。光亮下,他的脸异常冷峻,眼神更冷,冷得可以毁灭一切。
他右脚重重的蹬了一下地面,整个人如同至下的闪电一般,极快地穿进了竹海深处…
…………………
在天岚观微阁门前,殇沫呆望着天空,迟疑了一会儿,对着身旁的柳韵锦道“韵锦师姐,天空虽然下起了雨,但这雨极其柔和,可远处怎么莫名的出现一道闪电来呢”
“天道无常,就算晴天霹雳也偶有发生,殇沫不必多想。我们穿过竹海后,不但能美美得吃上一顿,还能好好的睡一觉呢。”柳韵锦抚摸了一下殇沫的头,又重新牵起了他的手,道。
殇沫低下头,撅起了嘴巴,微声道“好吧。那我们进去吧。”
雨中的竹海虽然有些湿滑,但并不难走,地面上覆盖得竹叶,已然把原本的土地给掩盖住了。二人行走了良久,都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能听到微雨落在枝叶上的声音。
“看来,蛇在夜晚也是要睡觉的,我们走这么远了,都没有任何动静。韵锦师姐,你手中的天岚紫霄剑已然无用武之地了。”殇沫打趣道。
“不可掉以轻心,这片竹海绝非那么简单。”柳韵锦凝视着前方,道。
“回到门中,我可以向众师兄、师姐去炫耀了,我不但进入了竹海深处;还进入地道;更进入了天岚观微阁中。且拿回了天岚紫霄剑,带回了海棠姑姑的书信,他们定然羡慕不已。”殇沫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要比往日里众师兄口中关于竹海深处的探险更加惊心动魄,他不禁地欢喜了起来。
“拜托。竹海深处是我带你进来的;地道中也是我破了重重机关暗器、斩杀大蜥蜴的;天岚紫霄剑是我取下的,书信也是我拿在手中念的。这都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柳韵锦瞅了一眼殇沫,糗道。
“切。难道今日我没跟在你身边吗见者有份,更何况我可是从头到尾都跟着你的呢。”殇沫忙道。
“哎。现下,天岚紫霄剑在我手上,你想要就拿去,看它还电你不电。海棠姑姑的书信也在我怀中,就算给你,你识得字也看不懂啊。”柳韵锦叹了一口气,甚是无奈道。
“韵锦师姐,你让一让殇沫会死吗你就容不得殇沫在众人面前威风一次吗”殇沫没好气的道。
“行,等回去,让你耍够威风。”柳韵锦,瞥了一眼殇沫,嘟了下嘴,道。
“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师姐嘛。……韵锦…师姐,前方是什么好像一条偌大的铁链,将一小片竹林都捆了起来……”殇沫的笑声忽然停下了,他凝望着前方,心里逐渐生出恐惧,不敢再向前行走一步。
柳韵锦驻足看去,过了良久,道“天太黑了,我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但是可以看出这是个很大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我们…还往前走吗”殇沫小声喃喃道。
“若绕过此物,可能要向左行走很长一段路。我想,我们没必要这样做吧,如今天岚紫霄剑在我手上,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继续走吧。”柳韵锦左顾右盼后,些许疑虑道。
“那…走吧。”殇沫冷颤道。
二人又前行了几步,殇沫又猛然喝道“师姐,那东西会动…”
“什么”随着柳韵锦扭头回应殇沫的那一瞬间,她的前方突然出现一血盆大嘴来,几乎要将她完全给吞下…
第六十一章 天下大事 上篇
江水滔滔,独立船头。
春寒料峭,饮酒消愁。
柳枝翠生,摇曳拂抽。
畅怀阔笑,已到岸楼。
“尊上,您看。好一座楼台。”暮云烟戟指向前,泠然道。
“楼台虽好,却显衰败。”我摇了摇头,微笑道。
“衰败尊上何意”暮云烟,呆愣道。
“雕栏玉砌,明眸朱颜,江山不稳,岂能幸存”我凝望着岸边,双眼越显朦胧,缓言道。
“尊上,又想起往事了”暮云烟察觉到了我内心的凄凉,低声道。
“可惜了,想你那江月门尚在之时,也无如此华丽。这世间,伸张正义是多么的可悲,可叹啊。”我回过头看了看暮云烟,叹声道。
“尊上,正义自在心中。心怀大义,才能分得清善恶,晓得了疾苦,认得清方向。尊上,一时得失,自感了无生趣,无所畏忌,但若内心端正,这茫茫人世,凭尊上的本领,能做的事情岂止两三件呢”暮云烟向我挥了挥手,语重心长道。
“人世渺渺,如何解苦”我黯然神伤道。
“虚缈梦幻间,自有遇见的缘分。只要遇见不平之事,就可拔刀相助,匡扶正义。我非将相诸侯,所以只求过往间无愧于心。”暮云烟皱了下眉头,道。
暮云烟所言的,其实我都明了,只是内心总有一种想要奋起反抗的情绪,要反抗谁要如何反抗我又无从得知,只是这种情绪难以释怀,重重的压在心田,“无愧于心…成全则无愧。可…谁来成全我”
“成全他人,自然也就成全了自己。尊上,您遵从柳若锦柳姑娘的内心,放下了执念,使她能了无牵挂的去做想要做的事,对她来言是一种成全,而对你而言又何尝不是在成全您的内心呢”暮云烟,忙道。
我一直不曾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但有时人做出决定后,煎熬是在所难免的,我不知这种煎熬何时才能消散,我只知自己远远没有想象中得那么豁达,“她岂能真得了无牵挂…我又岂能真得无动于衷…”
“尊上,也许过些时日,会好一些的。人生切不可反复,坚定内心所向,既然再痛苦无比,也总会过去的。”暮云烟,忖道。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的,可何时能过去,任凭谁也给不了答案。有些人为此虚度一生;有些人为此沉醉不醒;有些人自暴自弃,露宿街头,而我呢我又是哪一种我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暮云烟的身上,且用力的注视着他,道“反复又能如何失去的总归是要失去的……云烟,你没有所爱之人吗”
“尊上,谁没有年轻过呢,只是我习惯了把一些事情深埋起来,因为我知,再多的追忆也只能换回一场沉醉。于事无补,又能如何何不放眼当前,好好珍惜、珍重。”暮云烟的神情变得沉重起来,他低下头,不愿回首的往事又覆满了心头。
“哈哈,云烟之过往,与我比起来,又当如何”我,颤笑道。
“尊上可望之,而云烟只能忆之…”暮云烟,哽咽难鸣道。
“可望而不可得,可忆而厮守之。活在心中的总能勾画出所有的美好;而尚在人间的,却要一直牵绊心中…”望着暮云烟的神情,我的内心感到一丝愧疚,实不该口无遮拦,勾起他人伤怀。
………………
“暮云烟哈哈,我镇江龙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此时,镇江龙庄煦已率领众人,围在了岸边,他望着大船之上我和暮云烟,又环视了下船上稀疏的江月门门人,露出一副胸有成竹,胜算在握的样子,狂妄的喝道。
“哈哈,云烟,看来有人想自找没趣。”我微微一笑,道。
“是啊,尊上。且等我灭了那庄煦,再与尊上痛饮。”暮云烟,挥了下手,江月门的门人将大船之上若长的木板架在了岸上,他施施然的向岸边走去。
“暮云烟,你哪来得勇气敢一人前来,若不是喝多了酒,晕了头脑吧你现在跪地求饶,也许我还能当你从未来过,哈哈。”庄煦,讥道。
“哈哈…哈哈…”江月盟的众人也随之哄笑一片。
“我的确喝了点酒,但还不至于糊涂,今日你们定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来。”暮云烟,朗声道。
“好大的口气!看刀。”庄煦双手紧握刀柄,高举过头,飞跃砍杀而来。
暮云烟从木板上跃起躲避,刹那间若长的木板已被庄煦砍落入江水中。
暮云烟高举右手,只见大船之上的一江月门人将一把船桨抛向了他,接过船桨,他弓步高举,攻势待发。
望着暮云烟手中的船桨,我瞬间将刚饮入口中的酒,吃惊的吐了出来,这世上还有人用船桨做武器,面对着庄煦手中的钢刀,一把船桨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我定神向钢刀望去,虽然庄煦手中的这把刀,不是什么惊世神兵,但很明显融合了倭寇的炼制工艺,而这种工艺其实在唐朝时就有了,只不过太过复杂,又经过皇朝更替,战乱不断,铁质的刀更容易量产。而今,这种钢刀已然不多见了。
庄煦手臂一提,左右挥动,又连续砍向暮云烟,暮云烟挥舞着手中的船桨左右抵挡,丝毫没有反击的能力。
暮云烟侧闪横桨,躲开连续的攻势后,分别用挑、担、掷、抛、摊、举、劈、拨、扭、捧等手臂动作去回击庄煦,好似在江中划船一般,还不时的转动着身体,提高击打力度。
我摇了摇头,微微的吸了一口气,暗想怪不得初遇刺杀暮云烟的五阎王之时,他们就言暮云烟岸上的功夫不行,原来不行的原因是无论在岸上还是江中,他都是以舞动船桨划船的姿态攻击…这样下去,迟早是要败下阵来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暮云烟的能将划船行舟的动作,转化为武功,也属不易。
望着他娴熟的攻势,被庄煦轻松的破解,又被庄煦旋转抡刀逼得后退连连,他的船桨周身已出现道道缺口,显得有心无力起来。
我用脚挑起立在一旁的苍琼剑,抛了出去,道“云烟,接过苍琼剑,用你刚才的招式,再攻一次。”
“是,尊上。”暮云烟跃起,拔出苍琼剑,连连反击,只听到“铛…铛…铛…”金属碰撞的音声,总算是能与庄煦不相伯仲了…
“尊上船上之人是谁”庄煦,喝道。
“尊上就是尊上。要你管是谁”暮云烟,道。
“你手中的剑绝非一般的剑,莫非你带来了一个绝顶高手前来”庄煦,高声道。
“我与你的恩怨,尊上定然不会插手,是不是高手又有什么分别。”暮云烟,声音渐喘,道。
“好!暮云烟,吃我一刀!”话落,庄煦用刀,重重砍在苍琼剑的剑身之上,趁暮云烟尚在缓力,他翻身后跃,右脚重踏在地面上,形成弓步,然后举起钢刀,凝气斩出,一道凌厉的刀光直逼向暮云烟。
暮云烟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托着剑身,用尽全力抵挡,却被震得脚跟不断后移,地上也随之出现了两道深深的滑动的痕迹来。虽然挡下了庄煦的这一斩,但他已散了力气,手扶着立在地上的苍琼剑,弯下上身,鲜血也从嘴角慢慢流出…
我脸上露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依然高举酒坛向中口缓缓倒得美酒,心中却焦急万分起来。暗想不能眼看着云烟死在我面前啊,可若我出手,又不免落人口实,苍琼阁铁房密室中的五种绝世功法,他自然是学不来的。如今,若有些高明的剑招,能使他即刻挥出,还有可能反败为胜。
“哈哈,暮云烟,雄霸万里江域的江月门门主,你就这点能耐吗没想到,你的内功修为如此浅薄,早知你就这点功力,我江月盟早该将你灭之!”庄煦,狂笑道。
“庄煦,要杀就杀。少废话!”暮云烟,毅然道。
“行!今天我镇江龙就杀了你这泥鳅!”话落,庄煦手持钢刀,缓缓向暮云烟走去。
“且慢!好歹这暮云烟也称我一声‘尊上’,不如让我点拨他几招,再与你较量如何”我,森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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