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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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六十八章反目
虽然是白天,卢家这个庄院也是大门紧闭,庄院的主人卢安悠闲的坐在太师上,眼睛微闭,打着瞌睡。
卢安只有二十来岁,从小就有几分聪明,文武都略有小成,出手狠辣,端得算一个人物,只是同为卢氏子弟,等级的差异也不可避免,他家与族长卢恫关系相差太远,象他这样的卢氏子弟若非对家族做出极大的贡献,是不可能得到重视,能被打发到这个庄院独挡一面,还是他父亲花钱贿赂了卢家大总管的缘故。
卢氏许多旁系子弟都对卢安这个差事颇为羡慕,象他们这样出了五服的旁系子弟最好的前途当能是成为一些卢氏直系出身官员的亲随,如果跟对了老爷,说不定弄个小官或小吏当当也有可能,只是若做文官的亲随还好,若成了武将的亲随,那卖命的时候就多,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有将小命弄丢在战场上的可能,象卢安这样混成为一个庄院的小头目,即无风险又有保障,当然是不错的差事。
卢安心高气傲,却是压根没有将卢家村这个小地方看在眼中,他一心要干出一件大事,好获得族长或家中长辈的赏识,将他调回青州城内,说不定就能获得卢家向朝庭举荐,担任一个地方小吏也绰绰有余。
“十五公子,十五公子,不好了,地窖城的那三人又吵嚷着要出来。”一名家丁匆匆跑了过来,打断了卢安的午睡。
十五公子其实不是指卢安在同辈之间的排行,卢家子弟非常多,若真要一个个论下来,卢安排到一百名外都有可能,只是他喜欢这个称呼,卢家村这里他说了算,卢家家丁自然不会违反他的命令。
听到家丁的报告,卢安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本公子去看看。”
等卢安到了左厢房里,激烈的争吵还在继续,里面三个人的声音一直传到地上,两人坚决要出来,将盖在地窖入口的水缸底部拍的咚咚作响。
卢安脸色铁青,沉得脸道:“把水缸抬开。”
“是。”几名家丁连忙用力挪动着水缸,水缸下是一块木板,重达数百斤的水缸一挪开,这块木板也马上被掀到一旁,露出一个四方形的洞口,两名大汉迫不及待的从洞口跃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闷死老子了。”
在二人后面,另外还有一名清秀的青年一脸无奈的跟着爬了下来,卢安皱着眉看着三人:“三位壮士,村中还在差役,不是说好晚上才能出来吗。”
一人闷声道:“晚上出来,一日两日还成,要不你下去地窖里呆上十几日看看,老子才不愿意在里面发疯。”
“就是,若你们这样的世家公子下去,恐怕半天就会受不了,这该死的狗官府,不就是杀了几个护卫吗,什么时候才会把人撤了。”
“撤。”卢安脸上现出一丝讥笑之色:“杀的虽然是侍卫,可是行刺太子的罪名有多大你们知道吗,没有抓到刺客之前官府又怎么会撤?”
“姓卢的,你是什么意思?如果敢阴我们,当心老子豁出去,直接向官府自首,将你们卢家拉下水。”卢安的话让二人同时大怒,凶恨的瞪着卢安。
“两位兄长消消气,眼下卢家与我们在同一条船上,卢家不会过河拆桥,卢公子,不知本人说得对不对。”那名相貌青秀,带有一点斯文之气的青年客客气气的道。
这三人就是当日在青州城外行刺太子之人,卢家请这三人的目的本不是行刺太子,真正的行刺目标是刺史韦艺,韦艺任青州刺史一年,做事果断,处事公充,对青州各个世家丝毫不偏袒,触怒到了世家许多特权,卢家早就看韦艺不顺眼,一心想除之而后快。
只是行刺一州刺史,一旦泄露,将会给卢家带来灭不出来的快活,只是随着罗艺就任领护东夷校尉以来,辽东越来越不好混,罗艺统领着契丹数万大军,将原来分裂成八部的契丹捏成一块铁团,加上高保宁被剿灭,围绕在辽河边沿上的势力由十几方一下子变成了只有两方,长白三鹰的凶名反而成了拖累,一进入大隋境内就遭到隋军围剿,进入高句丽境内同样遭到高句丽的围剿,他们部下死伤惨重,三人渐渐萌生洗手不干之意。
这次和卢家接上头之后,双方一拍即合,三百金虽然是一笔巨款,并不能使三人完全动心,三人横行多年,积累了高达数千金的财富,最能打动三人的是卢家的势力,卢家答应只要三人能顺利刺杀韦艺,将为三人提供合法身份,使他们能够安心做一个富家翁,甚至只要改一个名字,推荐他们出任一个**品官员也有可能。
说来说去,长白三鹰以前在辽东虽然闯下那么大的名头,只是一直做着脑袋挂在裤腰上的买卖,并没有享受过,如今辽东混不下去,自然会想到散尽部众,靠着抢来的钱财做个安分的良民,享受一下以前没有享受过的东西。
最终三人只带着二十余名忠心部下,千里迢迢从辽东赶到了青州,到了青州之后,凭着卢家的势力,很快给他们弄到了新的身份,卢家还送给三人数百亩好地,卢家对他们的承诺已经实现,就到了该他们效力的时候,只是刺杀一州刺史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三人来到青州半月之久还没有找到机会。
此次朝庭诏令一下,等于要断绝许多世家在地方的根基,尤其卢家更是首当其冲,卢恫几次催促三人动手,无奈还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次太子到青州,卢恫顿时改变了主意,想借太子之手将韦艺除去,临时让三人改为行刺太子。
尽管孟让和邹徒两人大大咧咧也知道刺杀太子和刺杀刺吏终究不同,何况王薄腹中多少有点墨水,即使是假刺杀也远比真杀死一名剌史严重的多,只是三人已到来青州,全靠卢家照应,即使是拒绝也不可能,只得咬牙答应。
为防止暴露,三人一个部下也没有带,亲自动手,各人射出一箭后便马上撤到卢家这座宅院,本以为躲上三五天,风头一过就可以返回卢家安置他们的地方,当一个富家翁享清福,没想到三人一待就是十几天,王薄还好知道忍耐,孟让和邹徒两人脾气火爆,什么时候受过连续在地窖中十几天的鸟气,若不是王薄相劝,两人早就忍不住冲出来,今天却是怎么也不肯再忍下去,他们宁愿与官府大战一场也不愿再呆在这个阴暗狭小的地窖中。
卢安对孟让,邹徒两人一点也不放在眼中,这两人徒有一身武艺却连大字也不识一个,充其量只是一个武夫,被人卖了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对王薄却高看一眼,三人中以王薄年龄最小,不过刚刚二十出头,真正拿主意的时候却绝大多数是王薄,能让这两个莽夫心服,从这一点上卢安就不敢小看王薄。
“王壮士说的正是,这次三位为卢家效力,虽然没有达到效果,卢家依然感谢三位的冒险,才愿意一直庇护三位,只是眼下官军还没有撤走,三位还得忍耐。”
“忍耐,忍耐,姓卢的小子,你不是说没有抓到刺客官府不会撤走吗?你要我们忍耐到什么时候?”血鹰邹徒嘴中不少唾沫子都喷到了卢安的脸上。
卢安心中对这个邹徒厌恶无比,强忍着不用手抹到喷到脸上的口水,反而露出了笑意:“三位壮士放心,虽说官府在没有抓到刺客的情况下不会轻易撤兵,但一月之后朝庭就会陆续将青州的几位世家迁往京城,到时即使官府不撤兵,你们也可以借机混出去。
“砰。”邹徒一拳打在身边的柱子上,整个柱子都晃动起来,连带着房梁上的灰尘卟卟掉了下来,落了众人一身;“一个月,老子受不了,现在老子就出去把那十几个鸟官兵干掉。”
“二哥,冷静一点。”不等卢安说话,王薄已将要出去的邹徒拉住。
卢安见过三人的功夫,倒是不怀疑邹徒一人就能将村中十余名兵丁杀掉,只是杀这十几人容易,杀完了这些人,他们也就等于暴露了,卢家就等着连根拨除吧,虽然邹徒被王薄拉住,卢安还是更加对孟让和邹徒两人厌恶。
“不行,这三人中两人脾气暴燥,久了非露出马脚不可,不能让他们毁了卢家,这三人反正已无用,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结果了。”卢安心中转着恶念,脸上却堆上笑容:“三位壮士既然在地下难受,那出来活动一下也无妨,不过,须记得千万不能出府。”
“咦,你这个小白脸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邹徒狐疑的看着卢安,以往卢安绝不愿三人白天出来。
卢安低着头,将自己眼中的杀意掩去,他有自知之明,虽然这座庄院中有十名卢府家丁,真动起手来,连他自己算上也打不过三鹰中的另何一人,要杀三人只能智取。
“邹壮士有所不知,以前官兵实在查得太严,才不得不如此,如今官兵虽然还在,却松懈了下来,三位只要不出庄院,当可平安无事。”
听完卢安的解释,三鹰都觉得有理,连王薄都不愿再回到地下,三鹰就在院中活动开来,以前在地下时,三人做梦都想回到地上,只是在院中活动了一会儿,孟让和邹徒已感到无聊,王薄倒是向卢安借了一本厚厚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烦死了,烦死了。”血鹰邹徒口中大嚷,一把将王薄手中的书夺了下来:“老三,你整天看这些劳什子的书有什么用,不如找点乐子。”
王薄摇了摇头,将书重新夺回:“找什么乐子,书就是我的乐子。”
邹徒只得放过王薄,又来到孟让面前:“大哥,你不无聊吗,咱们兄弟总得找一点乐子吧,不能到了地上还不一样闷死。”
“有什么乐子可找?”孟让和邹徒一样无聊。以前在辽东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女人随便睡,如今到了这个地方,在地窖待了十几天不说,每日吃食也只有一些粗茶淡饭,女人更是想都不要想。
邹徒眼睛一亮,嘿嘿笑道:“老大,不如让那个卢家的小白脸给我们找几个娘们,这样就是回到地窖也不怕没有事做。”
邹徒以前都是每夜无女不欢,如今半个多月没有碰女人,早就欲火难耐,孟让虽然也喜好女色,比起邹徒来总算脑子清醒,喝道:“你疯了,现在还想着女人,找死不成?”
“老大,又不是我们去找,他们卢家女人成群,我们把命卖给他们,玩几个女人有何不可,说实话,我血鹰玩过不下百名女子,还从没有尝过那些大家族出身的女人是什么滋味?”邹徒越说越兴奋,眼中已放出淫秽的光芒。
听邹徒这么一说,孟让也心动起来,刚好一名卢府家丁从他们身边走过,孟让朝那名家丁招了一下手:“你过来。”
这里的家丁早就被交待三人都是杀人狂徒,绝不能得罪这三人,听到孟让叫他,家丁只得战战兢兢来到孟让身旁:“老爷,有什么吩咐?”
“去,告诉你家的那个十五公子,给我们找几个漂亮娘们过来。”
“啊。”家丁听得一哆嗦,愣在那里。
“还不快去,找打不成?”邹徒已轮起铊大的拳头,在家丁眼前晃动,家丁顿时回过神来,急忙冲进内堂找卢安。
“混蛋!他们把卢家当成什么了。”卢安听到家丁的转述,马上气得将身旁一个上好的瓷壶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响,瓷壶摔的粉碎。
“不行,先把他们稳住再说。”卢安还是制止了自己的冲动:“你去告诉他们,女人会有的,不过,今天来不及,要到明天,不过晚上本公子会杀羊款待他们。”
卢安不敢自己去对三人说,生怕自己的怒火会当场发作,心中暗道:“三只蠢猪,今天就让你们吃顿好的送你们上路。”
青州刺史府内,云媚儿和杏儿两人一直睡到差不多午时才起身,此时已是下午申时,两女正陪着杨勇在聊天,云媚儿身上穿着的正是青州最有名的织品仙纹绫所做成的衣裳,而杏儿身上穿的是兖州镜花绫做成的衣裳,丝毫不下于仙纹绫,两女本身就是姿色艳丽,被新衣一衬,十分的容貌变成了十二分,更加美艳不可方物。
杨勇正在和两女讲着曹操和屁的笑话,逗得两女哈哈大笑,云媚儿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屁是猪放的,屁是颠出来的……哈哈,公子,笑死我了,公子太坏了。”
吕沐霖走了进来,看到此情景,顿时一愣,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那位王小姐还没有走?”杨勇皱了一下眉,王家小姐已经在刺史府内等候了二个多时辰,没有见到杨勇就是不肯离开,吕沐霖已通报了三次。
“正是,王小姐道既然太子殿下繁忙,她可以等待,今日不行,那么明日还要来。”
杨勇一阵烦躁,没想到那个王小姐却是一个认死理之人,云媚儿将娇躯移到杨勇身后,轻轻的帮杨勇敲背,迟疑道:“公子,要不就见一见她吧。”
杏儿翘着嘴,拼命向云媚儿使眼色,两女经过昨夜一起和杨勇同床,关系倒是好了许多,只是那个王小姐明显来意不善,云媚儿却向杨勇相劝,分明是胳膊向外拐,让杏儿大为不满,只是不好当着杨勇的面反对。
“也罢,那就见见她吧。”杨勇心软了一下,见一见又不会死人,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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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六十九章内讧
“民女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莹在两名护卫的引导下袅袅来到杨勇面前,跪下行礼。
“起来吧。”
“是,民女谢过殿下。”王莹轻盈的站了起来,半低着头,脸上的神**羞还休。
杨勇只感到眼前一亮,此女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五官精致,皮肤更是嫩得好象能掐出水来,脸上薄施粉黛,绝无一点瑕疵,一身天蓝色的景缎,中间用白色丝带扎着,使得酥胸茁挺,蛮腰纤细,外罩着一件绿色的披风,静静的站在那里,马上给刺史府的花园增添了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杨勇看得目不转睛,王莹脸上先是升起一朵红云,接着越来越红,她虽然低着头,完全感受到太子盯在她脸上红辣的目光,心中又是羞涩,又是不解,刚刚太子殿下还拒绝和她见面,怎么现在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咳,咳。”杨勇耳中听到旁边杏儿那丫头不满的声音,甚至身后云媚儿给他捶肩的手也变得重起来,回来神来,知道自己犯了男人常见的毛病,见到美女有点挪不开眼神。
寿宴时由于杨勇对王莹所唱之词太过震惊的缘故,并没有仔细留心过王莹的容貌,以为纵然是美女自己也不会在乎,此时这位王小姐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杨勇才知道自己错的厉害,有些女子的美貌真的可以用倾国倾城,祸国殃民来形容。
“来人,赐坐。”
两名护卫敢忙从里面搬来椅子放在王莹面前,在放下椅子时忍不住对王莹偷偷打量。
“谢殿下。”王莹依然是半低着头,轻轻的挪动脚步,坐在椅子上,她的坐姿非常挺拔,显然一举一动都经过严格训练,让人赏心悦目,大家族尤其是这种数百年世家出来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
“本宫事务繁忙,累王小姐久等了。”
“是民女打搅了殿下才是。”
看着杨勇对这个王小姐如此客气,杏儿气得牙根直痒,腾的站了起来:“媚儿,我们走,不要碍着太子殿下谈情。”
只是她这一下却用力过猛,下身传来一阵疼痛,让她的小脸一下子刹白起来,心中更觉委屈,眼泪已经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杨勇脸色一阵尴尬,杏儿这丫头也太放肆了,女人果然是不能宠的,干脆扭头不理,云媚儿却觉得为难,以前两人针锋相对,昨天关系才好转,如果不听杏儿的话,无疑以后关系会更加恶化,只是跟着杏儿走,等于直接落了太子的面子,更加不对,她只能用歉意的眼光看着杏儿。
杏儿更是生气,在院中也待不下去,跺了一下脚,气冲冲的走进内院。
王莹看得皱眉,她已打听清楚,眼前两女只是太子的侍女,若是在王家,有这样的侍女早已被打死了。只是这是太子家事,现在还轮不到她说话,王莹聪明的闭着嘴吧。
看着杏儿含着眼泪跑掉,杨勇还是心头一软,向身后的云媚儿道:“你去看看她。”
“是。”云媚儿连忙停止替杨勇捶背,匆匆向杏儿跑的方向追去。
院中的侍卫都自觉退到远处,云媚儿一走,眼下只剩下太子和王莹两人,虽然是白天,只是王莹却从没有和男子单独待过,她的心跳腾的加快,心中胡思乱想起来,莫非太子殿下……
杨勇看着眼前的佳人,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样充满钟灵之秀的女子,无论是哪个男子见了,绝不会有嫌弃之念,自己身为太子,却有诸多不便,只是若自己不是太子,这样的女子又如何会自动送上来?
“这次诏令,你们王家也在迁居京城的名单中吧。”
“是!”听到太子的问话,王莹紧张的心情顿时松驰下来。
“你对朝庭的这次诏令怎么看?”
“回殿下,朝庭大事,又岂能轮到小女子来置评。”
杨勇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这个王小姐的聪明倒也配得上她的容貌,象王家这样地方根据深厚的世家恐怕多数不愿意搬迁到京城,王猛这个老家夫急匆匆把自己女儿推出来说不定就有借自己之手让王家还能留在地方之意,这次迁移面对整个齐地,加起来起码也有数百家之多,若是搞定太子,多一户少一户自然没有多大关系。
若王莹忍不住马上相求,杨勇肯定要低看她几头,如今王莹的回答却让他满意,眼前的女子倒懂得进退。
“那说说,你们王家可愿搬到京城?”
“回殿下,王家在青州数百年,以忠义持家,若朝庭需要王家搬,王家自然会遵从朝庭诏令。”
王莹的回答让杨勇大为惊讶,王家竟然愿意搬到京城,这倒是好事,一时沉吟下来。
卢恫坐在青州卢府内堂,眼睛似闭似合,手中拿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把玩,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十**岁的青年,中年男子是他儿子卢藏,青年却是他的孙子卢重。
两人站在卢恫面前,卢藏见了父亲就象是老鼠见了猫,连大气也不敢出,卢重却是毫不在乎,问道:“爷爷,咱家真要迁到京城?我可不愿意去。”
“放肆,迁不迁这是朝庭之事,哪容得到你小子置评。”
卢恫的双眼一睁,一缕精光射出,卢藏顿时住嘴,不敢再说。
“嗯,难办,老夫没想到太子年纪轻轻,却沉得住气,已经十余日过去了,韦艺依然坐在刺史府上,太子并没有拿下他的意思。”
“爷爷,既然太子靠不住,那咱们再杀就是,反正那三人还在,以三人的武功,只要韦艺从刺史府出去,就是强袭也可以得手。”
“不行,眼下搜捕得紧,三人出动不便,一不小心我们卢家就会栽进去。”卢恫摇了摇头。
“爷爷,孙儿却认为现在正是刺杀的好时机。”卢重得意的道。
“哦,你说说看。”卢恫双眼睁开,眼前这个孙子从小聪明,说不定从他嘴里真能听到好方法。
“很简单,太子来到青州后,青州要分去不少人马保护太子,而现在又是官府全力追踪刺客的时候,官府人马就这么多,保护韦艺的人就会减少,如果咱们派人放出刺客的风声,韦艺很有可能亲自带队查看,只要韦艺出城,还怕没有机会。”
卢恫听得眼睛一亮,这招反其道而行之,暴露刺杀太子的刺客其实是为了刺杀韦艺,果然可行。
“很好,重儿,明日你就派人去卢家村通知长白三鹰,准备再次刺杀韦艺。”
华灯初上,此时卢家村的卢家庄院内正厅一片灯火通明,空气中飘来一阵阵肉香,一只金黄色的烤羊已经放在桌子上,发出诱人的香味。
“太好了。”长白三鹰中的血鹰邹徒发出一声欢叫,掏出身上带着的小刀便从烤羊的腿上割下一块足有半斤重的嫩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一边嚼一边道:“唔,好吃,好吃。”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块半斤多重的羊肉吃得干干净净。
卢安在旁看得冷笑,吃吧,吃吧,吃死你们,以一只羊换三只鹰,这个买卖太划算了。
“大哥,三弟,你们愣着干什么,一起吃啊。”邹徒又割下一大块羊肉放在手里,见孟让和王薄两人没有入席,连忙招乎。
孟让毫不客气,马上在邹徒对面坐下,学邹徒的样子割下一大块羊肉大吃起来,他们以前每顿食肉数斤,这半个月没有闻到肉味,顿时如饿死鬼投胎,转眼就吃得满嘴流油。
王薄歉然的向卢安看了一眼,主人都还没有出动,他的两个同伴就放开大吃了:“卢公子,失礼了。”
“没关系,大块吃肉正是好汉所为,又何需那么多的虚礼,王壮士请!”
王薄也是半月没有见到肉味,闻到烤羊的香味不知已吞了多少口水,闻言不再矫情,在下方坐下,将上位让给卢安,用刀割着羊肉送进嘴里,却比孟让,邹徒两人吃得斯文。
“呃。”邹徒吃得太急,打了一个哽咽,咳嗽了数声才喘过气来,斜着眼睛看着卢安:“小子,有没有酒?”
“邹壮士放心,有肉岂能无酒。”卢安拍了拍手,一名家丁提着一只六七斤重的酒坛上来,邹徒迫不及待的从家丁手上将酒抢过,一掌拍开盖子,沽沽的向嘴里倒去,半响才道:“好酒,好酒。”
卢安对邹徒厌恶又加深了一层,提起只剩下三分之二左右的酒坛,先给邹徒满满的上了一大碗,再分别给孟让和王薄倒上酒,估计酒里已没有邹徒的口水才给自己倒上小半碗,将酒碗举起,道:“来,卢某敬三位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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