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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茅
房彦谦脸色难看之极:“大哥,不行,这黄金不能收,赶快给卢家退回去。”
“退回去,二弟,你是不是有毛病,谁和钱有愁,这可是五百两黄金,你知道五百两黄金能做多少事,房家一年所有收入加起来也抵不上一百两黄金,这可是房家整整五年的收入,再说卢家所求也不过分,而且说不定还能帮上二弟之忙。”
“大哥,卢家所求何事?”
“也没啥大事,就是昨夜卢家村发生的血案让卢恫非常愤怒,他听说官军今日寻找不果,主动请求明天出动所有家丁协助官军寻找刺客,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替二弟答应了。“
“大哥,你答应了?”房彦谦听得惨然一笑:“大哥,你好糊涂,既然不是大事,你可知道卢恫为什么要花费五百金相求?”
“这……这,或许是卢恫觉得卢家死了人,他要尽快将凶手抓到报仇。”房彦洵迟疑起来,今日卢恫亲自带着黄金过来,一下子就耀花了房彦谦的眼,乐呵了半天,根本没有仔细考虑过,若说是报仇,卢安又不是卢家什么重要人物,值得用五百两黄金来为他报仇吗,要知道,即使是卢家将卢家村所有良田卖了都值不了五百金。
房彦洵能当上房家族长自然也不会是蠢人,只是财迷心窍而已,此刻得到弟弟的提醒,顿时反应过来,上面辨解的话连他也不相信。
“二弟,那你说卢家这是何意?”
“大哥可知,今天所寻的两名刺客很有可能就是行刺太子之人?”
房彦洵茫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卢家此举也是一番好事……难道,难道,卢家与刺客有关联?”房彦洵的脸顿时白成一片。
“我昨夜查看过现场,里面死的一人已经证实是刺客,双方更像是一场火拼,起因很有可能就是卢家想灭口,只是露出马脚,刺客只有一人身死,别外两人奋起反击,反而将卢家庄的人杀了一个精光,这次卢家出五百金只交换这个条件,多半是想借着机会先一步找到刺客再行灭口。”
房彦洵顿时吓得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卢家和刺客勾结,那自己收了卢家五百金,岂不是也和刺客沾上了。
房彦谦默然半响,大哥已收入了对方的黄金,又答应发对方的事,此时就是想退回去只要卢家不收也毫无办法,难道自己要把大哥送上死路。
“大哥,你先回去,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起收过卢家黄金之事。”
“那这黄金怎么办?”房彦洵指了指白天还让他兴奋了一天的箱子,此时这个箱子却成了烫手之物。
“大哥不用管,如今只好由我向太子请罪,太子性情宽厚,或许不会怪罪。”房彦谦无奈的道。
“二弟,不可,你可是房家唯一为官之人,房家可以没有我这个族长却不能没有你,要去也是大哥去,有什么罪责大哥一力承担。”房彦洵虽然害怕,却不肯让自己兄弟担当罪责。
“爹爹回来了。”正当两人相互推让着时,一个睡眼惺松的男孩向房彦谦飞奔而来。
房彦谦一把将小男孩抱起,怜爱道:“玄龄,你怎么起来了?”
“我听到爹爹的声音就醒了,爹爹,你今天抓到了坏人吗?”房玄龄奶声奶声的道,日后号称房谋杜断的房玄龄此刻不过是四五岁的幼童。
房彦谦摇了摇头:“爹爹无能,没能找到坏人?”
“哦。”听到房彦谦的回答,房玄龄脸上现出失望之色,父亲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无所不能,今天听到父亲出去抓贼,房玄龄一直等着不肯去睡,就是想让父亲和他讲讲抓贼的情况。
一个二十多岁的艳丽少妇从内堂走了出来,张嘴微笑:“大伯,夫君辛苦了。”看着桌子突然多出来的整箱黄金,少妇脸上也露出惊讶之色,只是很快恢复正常,从房彦谦手上接过房玄龄,少妇又重新袅袅的走进了内室。
现在已是半夜,房彦谦没有回来之前,少妇也不便留在厅中,只是见到儿子出来才跟着出来,她尚且不知道如今房家正遭遇一场危机。
房彦洵望了望弟媳离去的背影,道:“二弟,你说太子性情宽厚,大哥倒不见得,听说太子一路行来,已杀了数个国公,刺史,太守,何况你是一个小小的司马,娇妻稚子,你如何可以有闪失,你还是现在就将大哥绑去吧。”
房彦谦痛苦的摇了摇头:“不行,大哥,此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明日会带着黄金交给太子,只要我能尽快抓到两名刺客,太子当不会怪罪。”
“唉。”房彦洵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贪心后悔不已。
青州城内北坊一户普通人家家中,房屋的主人一家四口已被五花大绑,嘴里都塞上了破布坐在厅中,他们连声也出不了,脸上全是惊恐之色,在他们对面床上,一名清秀的年青男子正在给床上躺着的人喂水,只是喂了数口,床上之人突然大声咳嗽起来,接着一缕鲜血流到碗里,顿时将半碗清水染成红彤彤的颜色。
青年男子连忙将手中的碗丢下,轻轻的替床上之人捶背,不停的呼唤:“大哥,大哥……”
这两人自然就是王蒲与孟让两人了,王薄在杀了卢安后,将孟让扶起,孟让喝的酒比血鹰邹徒要少很多,所以血鹰一下子就死了,而孟让却还活着。
王薄深知卢家堡的事瞒不了多久,天一亮就会将官兵引来,他素性取了藏在地窖中的兵器,又换过干净的衣服,才扶着孟让向城中出发,扶着孟让连夜走了二十里,刚好在城门刚开时混了进去。
房彦谦一心在卢家村三十里范围内搜寻,却万万没有想到王薄竟然敢躲到青州城里,而青州城只离卢家村二十里,自然是忙了一天什么也没有找到。
王薄混入城中,不光是为了躲避搜捕,还有向卢家报复之意,王薄相信卢安的行为一定是得到卢恫那个老混蛋的示意,长白三鹰一向横行无忌,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在路上,王薄就一遍一遍的发誓,一定要杀了卢恫。若不是孟让的毒拖住了他,说不定今天他就杀向卢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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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七十二章火烧
王薄躲在青州城两天后,孟让终于不行了,卢安下的毒霸道无比,虽然孟让身体壮实,但在没有郎中,又有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孟让最终还是没有抵抗毒素的侵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看着孟让咽气,王薄心中不由凄凉起来,当初若不是打着回中原过富贵太平日子的主意,长白三鹰何等逍遥自在,又怎会身死。
对着孟让的尸体拜了数拜,王薄找来一床棉被将孟让的尸身裹了起来,把那支铁胎弓背在背上,手持着单刀望向屋主一家四口,房主看到了王薄眼中的杀机,心中大急,只是无法反抗,只能在眼中现出哀求之色。
王薄用房主的一儿一女威胁,被迫房主这两天替他洗衣做饭,此时却毫不怜悯,“卟,卟。”两刀就将房主夫妇杀死,待杀到房主只有不到十岁的一双孩童时,王薄迟疑了一下,总算停下了刀,他以前打劫时虽然杀人如麻,到底还有一点良知,从没有杀过孩童,此时心中自付必死,却不想破坏以前的规矩,将两个孩童的捆绑重新检查了一下,确认不会短时间挣脱影响他向卢家复仇的计划,才出门而去。
此时天色刚黑不久,街上却没有多少灯火,整个青州城都仿佛睡着了,只有一些富户人家会在大门外点上一两盏灯笼,照亮着这昏暗的街道。
王薄只走了数百步远,突然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街道上传来,他大吃一惊,连忙躲入黑暗中,刚刚躲好,一队五人的巡逻队就在离他十来米远的地方经过,待巡逻队走后,王薄才敢重新从黑暗中走出来,直奔卢府的方向而去。
卢府正是在城中心的位置,王薄虽然只来过一次,却记得清清楚楚,一路上,王薄不知避过了多少巡逻队,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来到卢府外围,唆唆数下,从围墙翻进了卢府。
此刻的卢府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少数几个房间还有灯火,王薄小心的朝有灯火的地方潜去,突忽意料,一路上连一个下人都没有看到,王薄顺利接近了此刻还亮着灯火的卢家大厅,他透过窗户往里一看,顿时大喜,卢恫和他的儿子卢藏都正在里面,父子两人正在谈话。
这两天,青州城的官兵忙得脚不沾尘,只是全做无用功,卢家的家丁也全被发动寻找两名刺客,同样没有找到两人的踪迹,房彦谦终于将怀疑的目光转向城内,只是城内户口众多,不便大动干戈派兵搜查,只是将大半人马调回,外松内紧,对城内严密监视,城外只派少量兵马配后卢家的家丁继续追查。
卢恫自然大喜,以为是五百两黄金之功,虽然还没有查到二人,却也放心不少。以致于卢家家丁大部分被派出城外,此刻正是卢府空虚的时候,让王薄毫不费力就摸了进来。
见到卢恫,王薄哪还忍耐得住,一把将大门踢开,卢恫正在和儿子谈话,听到响声顿时一惊,见到王薄手持弓箭闯入更是吓出一条冷汗:“王壮士,你怎会到此?”
“卢老匹夫,你毒害我兄弟,受死吧。”
“不是我……”卢恫正要解释,王薄已经弯弓搭箭,“咻”的一声,一支长箭向卢恫飞了过来。
卢恫一把拉过正惊得不知所措的卢藏挡在自己胸前,只听“卟”的一声,长箭插入卢藏前胸,一缕黑色的鲜血从卢藏胸前飞溅而去,卢藏睁大着眼睛,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仿佛不相信自己父亲会做出如此之事,张了张嘴,发出嗬嗬数声,一头栽倒在地。
看到儿子死去时责怪自己的眼神,卢恫心中微微有一点内疚,不过想到王薄的威胁,卢恫还是连看也没有看儿子一眼,马上滚到一张桌子底下,接着用脚在墙上一踢,扎扎数声响动,墙上顿时露出一个大洞,卢恫想也不想,一头钻了进来,墙上又扎扎响动,刚才的洞口顿时不见。
王薄大惊,没有想到会有这等变化,待他再要射箭时已经晚了一步,卟的一声,长箭插在墙上,颤尾不已,刚才的洞口已经合拢了起来。王薄扑近刚才卢恫消失的地方仔细寻找,却没有发现机括所在,王薄顿时大怒,取出单刀,直接在墙上撬起来。
只是这墙却是青砖所做,坚硬无比,他只取出数块青砖,外面已传来一阵喧闹时,同时一片火光逼近,却是卢府家丁听到动静过来查看。
那些家丁看到王薄正在撬墙,而他身边还躺着一个中箭之人,怔了一下,有人看得清楚,喊道:“是少爷,那人杀了少爷。”
此人一喊,家丁们不再犹豫,七八个人手持着木杖,棍子等物冲了进来,王薄放下撬墙的努力,卢恫既然进了暗道,肯定不止一个出口,等他撬开,卢恫早走了,冷笑一声,长白三鹰岂是这些小鱼小虾也能欺负,转头向冲进来的家丁反向冲过去。
“铛,铛,铛。”王薄的单刀上下舞动,第一刀先削断七人手上的木杖,棍子等物,等这些人望着自己半截的兵器发呆时,一阵卟卟声音传来,七条手臂几乎是同是飞向半空,接着那些家丁才感到了疼痛,一个个抱着断臂在地上打起滚来。
王薄为了先声夺人,故意没有杀人,而是砍断了家丁们手持兵器的手臂,其余家丁果然大骇,一个个拼命退出厅中,眨眼间,大厅中只剩下王薄还有七名已经掉了一条手臂的家丁。
“快,快报官。”卢府总管卢富贵在人群中大喊起来。
“对,对,报官。”得到卢富贵的提醒,家丁们都恍然大悟,里面那人简直是杀神,同伴的呻吟声就在耳中回响,谁也不敢再冲进去,报官无疑是最稳妥之事。
几名家丁正要向府外走去,突然一声大喊传来:“不准报官。”
众人一听那声音顿时有了主心骨,一个个叫了起来:“老爷!老爷!”
来的正是卢恫,他此时颇为狼狈,身上衣服有几处已经破烂,还沾了不少灰尘,以前一张总是带着微笑的脸也变得刹白起来。
“给我包围起来,别让这个贼人跑了。”
此时整个卢府基本上都被惊动,虽然派出了数百人马到城外,可是卢府家丁集起来还有一百多人,而且这些人不再是手持木棍,大多数人手中持着的是单刀,长枪,槊,最差的也是一把尖刀,甚至还有十名弓箭手。
所谓人多胆大,听到卢恫的吩咐,这些人重新振作精神,点起火把,四面将王薄所在的大厅围住,那十名弓箭手还不停的朝厅中射箭。
王薄并没有在开始时冲出来,并不是怕了这些家丁,只是在等侍卢恫出现,好一箭将卢恫射死,没想到卢府实力如此强大,现在倒是让自己陷入危急当中。
“咻!咻!”无数的箭支在厅中飞舞,这些人丝毫不顾及厅中七名受伤的家丁,这些家丁充其量是低级角色,卢府的弓箭手比家丁们高上数等,自然不会在意家丁的死伤,王薄最强也不可能是三头六臂,面对着十张强弓,只能东躲**,好在厅中有不少桌椅可供王薄选择才没有受伤,而那七名家丁则没有那么幸运,不一会儿,每人身人都落了数支长箭,倒是替他们解除了痛苦。
王薄在躲闪时趁机用桌椅将大门挡住,外面的弓手没有了目标,只得停止了射箭,一个个望向卢恫。
卢恫咬着牙,狠狠的道:“攻,攻进去。”
后面过来的家丁没有见到先前七名家丁的惨状,或许见到了也认为自己不会如此无用,数人排着队列手持长枪气势汹汹的闯了进去,只是用脚踢开挡在门口的桌椅时,一段匹练般的刀光从门后划过,前面数名家丁的脑袋已经掉到了地上,咕咚,咕咚的打滚,后面的家丁顿时吓了一跳,退了下去。
“开门,快开门。”
卢府的大门被捶得咚咚作响,一名家丁连忙向卢恫回报:“老爷,官军来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更是退得远远的,这个贼人如此厉害,等官军来抓岂不是更好。
卢恫咬了咬牙,命令道:“点火,把这座楼烧了。”
什么?众人面面相觑,还以为老爷疯了,这可是卢家正厅,后面还连着一排的房屋,一旦烧起来可不得了。
“听到了吗,放火,把楼烧了。”卢恫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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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七十三章抓捕
官军就在外面,如果让王薄落到官军手中,卢家就彻底完了,相比卢家数百口的安危,区区一座楼又算什么,在卢恫的催促下,家丁们将火把投入楼中,很快,这座楼就开始多处冒烟。
“快开门,快开门。”门外的官军将府门拍得震天般作响,卢府看门几名家丁没得卢恫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不理睬。
“咔嚓”一声大响,卢府的大门被官军用撞木撞开,数百名官军涌进了卢府,走在最前头的正是现任青州司马的房彦谦,看到有楼冒烟,房彦谦想也不想的吩咐:“快,救火!”
卢恫看到官兵进来时心中本来一惊,见是房彦谦带队,松了一口气,连忙高声大叫:“慢,不要救!”
只是那些进来的官兵早已得到房彦谦的吩咐,根本不理会卢恫,将还想放火的家丁驱散开,从井中提来井水,向正在冒火的大楼浇去,眼看着数处起火的地方已经熄灭,卢恫连忙靠近房彦谦,道:“大人,楼中藏着穷凶极恶的贼人,连犬子也丧身在贼人的手下,老夫宁愿烧了楼也不愿贼人逃脱,还望大人不要理会。”
“卢老爷放心,有数百官军在此,贼人逃脱不了。”
卢恫心道正是有数百官兵在,我才要烧房,眼见过不了多久官兵就能把火灭了,卢恫连忙压低声音:“房大人,老夫对贼人恨之入骨,即使赔上房屋也要将贼人活活烧死,若大人肯成全,老夫愿再奉上五百两黄金。”
房彦谦似笑非笑的看着卢恫,脸上陡变:“来了,卢恫妄图行贿本官,拿下。”
“是。”两名亲兵从房彦谦身后出来,将卢恫双手反绑,捆了起来。卢恫大急,连忙大喊:“房大人,你这是何意?”
房彦谦冷冷的看站卢恫:“何意?卢老爷,你心里自己清楚。”
卢恫刹时惊出一身冷汗,待被房彦谦的亲兵反扭着双手才醒悟过来,挣扎着道:“房大人,你真要和我们卢家作对么?”
房彦谦向卢恫拱了拱手:“卢老爷,不是本官与你作对,是你与太子殿下作对,与朝庭作对,带走。”
看到自己的族长突然被官兵抓了起来,卢府的其他族人和家丁顿时不知所措,若是家兵都在,这二百来名官兵还真不放在卢家眼中,此刻卢家只有一百多人,如何是官兵对手,何况孙少爷在城外,少爷已经死了,老爷被抓,也没有谁敢下令反抗,在房彦谦命令他们缴械后,一个个都放下了兵器。
经过官兵奋力救火,刚才快要燃烧起来大火已经扑灭,只剩下一下零星的火头,不过,大厅中到处是烟雾和水蒸汽,又加上是黑夜,整个大厅都蒙胧不清,官兵一时却不好进去,只得不停的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出来投降。”
回答官兵的只是死一样的寂静,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房彦谦皱了一下眉,心中有点担心,若是刺客死了就麻烦了。
自从在城外一直没有搜到刺客的踪影后,房彦谦就猜到刺客躲到城中,如果卢家庄双方是内讧的话,刺客死了一人一定会找卢家麻烦,房彦谦一方面加紧城中的巡查,另一方面又在卢家附近布下重兵,今夜才会以如此快的速度赶到。
“进去五人搜查。”
“是。”一伍府兵在司马大人的吩咐下,试探着从正门进入,只是刚刚踏入大门,为首的小伍长已经听到一阵刀风直向他的脑门划来,小伍长吓得一机伶,只得就地一滚,才躲了过去,一摸自己的头发,头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他的头发已经削去一层,差一点就到了头皮。
“卟。”见自己长官受到袭击,小伍长后面的四名士兵长枪一起向前刺去,感觉扎了一个空,只是在地上溅起了不少灰尘,更是将他们整个视线挡住,只能一起退了出来。
“大人,刺客藏在里面太过危险,不如用弓箭吧。”一名折冲校尉向房彦谦建议道。
两百名官军中有五十名弓箭手,若让他们对着里面射击,过不了几轮,恐怕里面所有人都会被射成刺猬。
房彦谦不知另一人已死,还以为里面是二名刺客,依然不敢冒险,若是刺客都死了,谁能指证卢家。
“等着,耗到天亮,要活的。”
“是!”
若房彦谦知道刺客手中有弓箭,恐怕不会下这样的命令,在卢恫放火烧房时,王薄本来想不顾一切闯出去,只是官兵的突然来到却使形势改变,王薄只得重新躲起来,他相信,无论是谁要抓他都要付出代价。
官兵停止进攻,却让王薄有了思考的时间,他摸了摸腰间的箭壶,里面还有十一支长箭,外面二百名官兵,就是能一箭射一人,他也绝闯不出去,更大的可能是只要自己一射箭,引得外面官军的反击,在这样狭窄的空间内,他绝躲不过密集的箭雨。若是如此,自己死了倒是便宜卢家。
房彦谦下令将卢恫抓起来时,正值官兵搬水救火,声音太杂,王薄躲在里面并没有发现,现在想起来却不甘心,既然自己反正要死,不如拉卢家一起死,他将弓箭往地上一丢,空着手走了出去。
王薄的动静很快就被官兵发现,看着王薄出来,一齐用兵器对准了他。
“各位军爷,别紧张,我投降。”王薄摊了一下空手,还向官军开了一个玩笑。
数名官军很快将王薄捆住,把他押到房彦谦的身边,看着王薄清秀的面容,房彦谦差点不相信眼前之人是刺客,不过,王薄的回答却让他放下心来,王薄不但承认了自己就是当日行刺太子之人,还指出是受卢家之托。
房彦谦对王薄的话半信半疑,又指挥官军进房搜查了一遍,见和王薄所说一模一样,才放下心来,只要再找到另一名刺客的尸体,那行刺太子的案件就算圆满告破。
孟让的尸体并不难找,花了半个时辰,官兵已在北城找到了那一家人,将那两名孩子解救了出来,可惜他们的父母却已死于非命。
杨勇天亮后刚起床就得到消息,刺客已经抓住了,昔日寻刺的三名刺客只剩下一名,这名刺客已经招供,他们正是受卢家所请。
那还有什么话说,杨勇一下令下,青州府的官兵顿时出动,将还在城外寻找刺客的卢家所有家丁都抓捕起来,卢家有数人看到不对劲还想反抗,马上被早有准备的官军格杀当场,所有人顿时都不敢乱动,乖乖被官军抓捕。
当天下午,上千名官兵将卢家城外的数百人五花大绑押入城中,顿时一下子全城轰动,谁也没有想到在青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卢家竟然会被官军抄家,顿时议论纷纷,青州城的高门大户更是不安,纷纷打听卢家到底所犯何罪,许多人还等着为卢家鸣冤。
不过,一听到卢家牵涉到刺杀太子一案中,那些高门大户顿时噤声,谁也不敢惹事上身。
虽然人证,物证都有,而且在官军抄没卢家后,还找到许多违禁的兵器,刺客所用的大弓卢家就有上百张,仅凭这一点卢家就够抄家灭门,只是卢家牵连太广,甚至有一位吏部侍郎,太子虽然在青州,依旧需要朝庭决断,对于卢家的审讯起码也要拖上数月之久。
青州卢家虽然和范阳卢家并不是一支,卢家一案依旧是天下震动,倒是让朝庭诏令齐地大族入京之事减去了不少阻力。
没有了刺客的虎视眈眈,杨勇顿时没有了顾虑,换上便服,陪着云媚儿和杏儿两女在青州城逛了一个够,也时也加上王莹,对于王莹,杨勇基本上没有什么恶感,接触数天下来,倒是赢得了杨勇不少好评,王莹不但美貌动人,而且温柔娴淑,知书达理,若不是怕引起独孤氏的反感,杨勇倒是不介意后宫多增加一人,可惜杨勇深知现在还不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时候,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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