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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茅
邹徒想也不想,端起酒碗沽沽的喝了下去,生怕有人抢似的,又重新给自己倒上了一碗,孟让和王薄也将酒碗端起,却是用眼看着卢安,卢安心中明白,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孟让和王薄两人才释然,也跟着一起喝了起来。
孟让到底是一方首领,比邹徒心思敏锐,知道那些世家大族不可靠,此番与卢家合作也时时防备,王薄更加不用说,血鹰邹徒为人粗犷,对于眼下的处境浑然不觉,还象以前占山为王时一样毫无心机。
消去戒心,厅中顿时融洽起来,四人放开了肚皮吃喝,卢安虽然管理着这座庄院,平时也少见肉腥,天下动乱已久,大隋才建立两年多的时间,百姓刚刚能一天吃一顿饱饭,虽然许多世家大族奢华无度,但不等于卢安这样的旁系子弟也能奢华,平时只有逢喜庆之日才有肉食赏下来。
一坛酒很快见底,刚才那坛酒倒有一半被邹徒喝掉了,其余三人都是余尤末尽,卢安拍了拍手,又是一坛酒送了上来,卢安对送酒的家丁使了一个眼色,家丁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这次邹徒倒是没有见到酒就伸手抢,而是静等卢安给众人倒酒。
给各人身前倒满了酒,卢安举起了酒碗:“来,诸位,干!”
“慢!”
卢安一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顿时涌现,连忙向出声之人望去,出忽意料,阻止众人喝酒的却是邹徒,邹徒已是满面通红,他摇晃了一下脑袋:“小子,你说明天会给爷们带婆娘过来是真是假?”
卢安意识到原来是虚惊一场,忙道:“当然,既然答应了三位壮士,卢安一定说到做到。”
“听说卢家有的是漂亮女人,你可不要拿一些庸脂俗粉来糊弄爷,否则爷可不答应。”
粗俗,无耻,愚蠢……连卢家女人的主意都敢打,杀了他们,族长只会对自己嘉许,卢安心中对血鹰狂骂,脸上却是一副诚恳的表情:“邹壮士放心,明日包你满意。”
“那就好。”邹才嘿嘿一笑,拿起桌上的酒碗一干二净,砸了砸嘴,又重新割了一块羊肉大嚼起来,孟让也听得开心之极,端起酒碗喝了下去,王薄却是摇了摇头,两位兄长一心掂着女人,说不定以后就要栽在女人身上。
见两人都将一大碗酒喝下,卢安轻松了一大半,看到王薄碗中的酒没动,卢安连举起酒碗向王薄敬酒:“王壮士,咱们喝一碗。”说完,卢安已先举起酒碗,佯装喝了下去,实际上却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将酒全部吐到衣袖中。
王薄端起酒碗,也慢慢的放到唇边,卢安心中不停的催促:“快喝!快喝!”手指紧坚扣住椅子。
“嗒、嗒、嗒……”清晰的声音传来,王薄将酒碗放下,问道:“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卢安心中一慌,四处张望起来:“没什么声音啊。”
“不对,有声音。”王薄低头向桌子底下一看,只见桌下一滩水迹,上面还在不停的滴水,看样子分明是从卢安袖中滴出来的,王薄脸色一变:“卢公子,你衣袖如何湿了。”
“湿了吗,我看看。”卢安将衣袖拧了一下,顿时一条水线从卢安的水袖射了出来,卢安掩视道:“哦,原来是沾到了酒,可惜,可惜,这衣服本公子只穿了一天,马上就要换了。”
王薄却是不相信,若只是沾到了酒,衣袖怎么可能湿成那样,他重新给卢安倒上了一碗酒:“卢公子,王某敬你!”
“好,好。”卢安将酒端了起来:“王壮士,卢某刚才敬你还没有喝,这次却是该轮到壮士才是。”
“卢公子,一直都是你敬我们酒,这次应当王某敬卢公子才是。”
“不,王壮士该先喝。”
……
两人在桌上推了推去,王薄心中既然动了疑心,自然不会先喝,他担心的看着邹徒和孟让两人,这两人却好象没有发现王薄与卢安起了嫌隙,依然在大口大口的吃着烤羊,如今桌上一只数十斤的烤羊有近一半落到四人腹中,桌上羊骨随处可见。
“你们不喝老子喝。”邹徒看得烦躁,腾的从椅上站起,将两人手中的酒一起抢过,正要向嘴里倒,突然“啪,啪。”两声,邹徒的手颤抖起来,将两碗酒一起摔到地上。
“咦,老子才喝这么一点头怎么就晕了。”邹徒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酒量如海,平时一人喝两坛酒也不倒,今日才刚喝半坛怎么就连一只碗也拿不住。
“卢公子,三弟,对不住,再取碗来。”邹徒摇摇晃晃的道,只觉得眼前的人影花了起来,接着他看到王薄的眼睛突然睁大,脸上呈现惊骇之色,嘴吧大张起来,好象正在大喊,可惜喊什么他却听不见,扑通一声朝地上摔去,顿时一动不动。
在王薄眼中,血鹰邹徒的鼻孔中突然鲜血长流,任凭自己喊叫无毫不回应,接着马上倒在地上,王薄数步跨到邹徒身边,将邹徒身体扶起,手放在邹徒鼻间一试,邹徒的呼吸已经若有若无,马上就不行了。
王薄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厉害的毒药,从二哥喝下第二坛时算起,只有不到一盏茶时间,二哥身体如此强壮的人竟然就不行了,他不由转头向凶鹰看去,只见此时孟让的身子也摆动起来,鼻孔中血迹顺流而去。
三人虽然不是亲兄弟,王薄对两人也不算太尊重,只是一起杀人放火,逍遥自在数年,多少也有感情,没想到转眼间只留下他一人,王薄用愤怒的目光朝卢安看去,卢安早已离开位置,正要朝厅外溜走。
“姓卢的,纳命来。”王薄想也不想,操起一把单刀向卢安追去。
卢安脸色一变,挥了一下手:“上!”
卢府家丁早有准备,十人手持尖刀气势汹汹的朝王薄冲来,王薄面对十名卢府家丁毫不在意,单刀上下舞动,凡是近身的家丁都被王薄砍倒在地,转眼之间连杀五人,还有两人断了手臂,抱着断手躺在地上大声呻吟,刚才热热闹闹的大厅顿时成了修罗地狱。
还剩下的三名家丁望着这个杀人如切菜的清秀年青人哆嗦起来,本来众人只是对另外两人有顾忌,那些家丁听到两人已毒倒只剩下王薄时,还以为王薄好对付,没想到这个年青人更狠。
又是滴嗒,滴嗒的声音传来,一名家丁下身尽湿,尿液控制不住喷了出来,王薄眼中厌恶的目光闪动,用脚从地上挑起一把家丁使用的尖刀,手一甩,尖刀呼啸着向那名吓出尿来的家丁飞去。
“啊!”那名家丁发出一声惨叫,砰的一声倒地,尖刀正插在那名家丁的心脏位置。
“恶魔!”另外两名家丁反应过来,撒腿朝外面狂奔,王薄毫不在意,脚尖往地上连挑,又是两把尖刀飞到了王薄手上,王薄左右一甩,尖刀如离弦之箭一样飞向两人,在他们刚要出门时追上了他们。
“卟,卟”两声传来,两人只觉得背上一疼,接着身体发软,倚着门框倒了下去,王薄看也不看的从他们旁边经过,向卢安追去。
从王薄抽刀连杀三人时,卢安就知道今天栽了,即使加上他依然不是对手,当机立断,马上向大门外逃去,只要逃出门外大声喊叫引来村民,他就得救了,至于如何断后,那是以后的事,眼下先保命再说。
卢安用力的板着门栓,心中急的要命,这该死的大门,怎么这么难打开,要落三道门栓干吗,若是落一道,岂不是早打开了,他却忘了,正是他自己的吩咐,才会落三道门栓,卢安越急,门栓越不容易打开,王薄出去时,只看到卢安向猴子一样上窜下跳,最上面的那道门栓却还没有打开。
“要不要帮忙?”
听到这个声音,卢安身体一僵,顿时停了下来,转头望着浑身杀气的王薄,不知该回答要,还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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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七十章追凶
“砰!砰!开门,快开门!”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青州司马府门响起,现在正是深夜,附近许多熟睡之人一下子被吵醒,嘴中不由骂骂咧咧,翻了一个身重新睡去。
房彦谦也被敲门声和喊声吵醒,从床上一跃而起,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后,连忙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问道:“什么事?”
大门已经被家丁打开,刚才使劲拍门之人闪了进来,见到房彦谦连忙道:“大人,不好,出事了,出大事。”
“别急,你慢慢说。”房彦谦认出了此人正是他派出去临视卢家庄院的青州府捕快牛捕头,心中格登一下,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全死了,大人,卢家村全死了。”
“胡说什么,什么全死了。”房彦谦眉头大皱,卢家村二百多户,近千人,怎么可能全死了。
牛捕头才发现自己口误,连忙改口:“大人,是卢家庄院里的人全死了。”
“走,带本官去看看。”
房彦谦当即只带了数名护卫就吩咐出城,若是平时,入夜之后除了有刺史行文,否则谁也不能开启城门,只是自从房彦谦得到刺客可能和卢家有关系的信息后,韦艺重新对房彦谦委予重任,司马本来就有执掌军纪和执法的权力,如今房彦谦更是掌握了外派的过半兵马,晚上随时可以进出,倒也不必劳烦刺史府。
卢家村离青州城近二十里,待房彦谦带着人赶到卢家村时,天色已经微亮,昨夜村中连出十余条人命,卢家村的人吓得不清,也有一些胆大之人围在卢家庄院门外对里面指指点点,村中的十余名衙役已经封死了现场。
“大人,大人。”见到房彦谦过来,守在卢家庄院的衙役纷纷行礼。
房彦谦顾不得对衙役询问,马上推开门走了进去,顿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
“大人,里面请!”牛捕头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房彦谦通知院子,在衙役捕快的引导下大步走进正厅,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惊呆了,厅中到处是尸体横陈,整个地上淌满了鲜血,最为残忍的有一人成大字形悬挂在墙上,支持此人体重的四把尖刀,这四把尖刀分别刺穿了墙上之人的四肢,将人牢牢的盯到墙上,能用尖刀插入墙体支持一个的重量,可见凶手力量多么大。
房彦谦检查了一下,此人除了四肢伤势外,别无伤痕,很有可能是因为流血过多而死,见到房彦谦目不转眼的盯着墙上之人,牛捕头等衙役暗暗佩服,要知道骤然见过这么多的尸体,而且手段如此残忍,就是一些与尸体打过交道的午作也忍不住呕吐,这个房司马文人出身,倒是胆气过人。
“大人,此人就是庄院的负责人卢安,我们发现他时尸体还有温热,只是已经死了,就没有取下来。”牛捕头解释道。
离开卢安的尸体,房彦谦的眼光重新扫视整个大厅,大厅中间的桌椅已经歪倒在一边,地上还有一只啃了一半的烤全羊,羊身上沾满血迹,旁边两只酒瓮已经摔碎,地上还有酒水的痕迹,不过,现在已经干枯,数了数,地上还有四只酒碗。
房彦谦脑中不由现出一幅情景,昨夜卢安和其余三人正坐在厅中,大碗喝着美酒,吃着烤羊肉,突然往外面冲进一队凶人,卢家家丁奋起反抗,却完全不是对手,最后对方将家丁全部杀死后,又对卢安折磨一通,等卢安快要断气后才离去。
不对,房彦谦又打量了一下房中的尸体,才发现一具尸体与众不同,这具尸体单独倒卧在离桌子不远的地方,虽然也穿着家丁的衣服,却看不到伤痕,而且双手特别粗壮有力,房彦谦将身体蹲下,摸了摸那人的手掌,大拇指和食指长着厚厚的老茧,其余地方却光滑无比,根本不象一双家丁的手,反而更象是一个长期手握兵器的士兵。
房彦谦对这具尸体顿时大感兴趣,吩咐道:“把他翻转过来。”
两名衙役强忍恶心,将此人翻转过来,此人面色平静,嘴上还带有油腻和羊肉的碎肉,除了鼻孔中有血迹,并无其他可疑之处,房彦谦用手沾了一点血迹放在鼻间闻了一下,除了血腥气和酒味什么也闻不出来。
不过,有这些已经够了,房彦谦修正了自己的判断,昨夜卢安与三人一起饮酒吃肉,突然间一人鼻孔流血倒去,别外两人发现卢安在酒中下毒,于是奋起反抗,不但将卢的家丁全部杀死,出于狠意,还故意折磨了卢安一通才离去。
“牛捕头,是谁先发现这里出了事?”
“大人,正是本村村正。”
“把他找来。”
“是。”
村正很快被找了过来,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此刻老人双腿还在打颤,抬着头不敢看地上的尸体。
“老人家,你是如何发现卢家出事的?”房彦谦尽量放轻声音,生怕这个老人再受到惊吓。
“回大人,小老儿就住在附近,快要睡下时突然听到卢家大院传来惨叫声,小老儿听出是卢少爷的声音,仿佛受到极大痛苦一般,本来小老儿想查看,只是卢少爷的叫声让小老儿害怕,小老儿实在是没有勇气,等卢少爷叫声停了好久,小老儿才斗胆过来,只见卢家大门闯开,进来时就发现成这样,差点把小老儿骇死,连忙通知官爷。”
“这么说你没有见到过凶手了?”
“没有。”
“好,你下去吧。”虽然从村正那里没有得到什么东西,房彦谦并没有失望:“通知下去,凶手走不了多远,以卢家村为中心,搜索方圆二十里内穿着卢府家丁衣服的两名男子,尤其是不可以放过药店和有郎中之地,凶手很有可能中毒,派人通报刺史府,刺客已经露面,让刺史大人速速派兵增派。”
“是!”数名亲兵大步离开,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泼刺,泼刺。”的马蹄声,房彦谦的亲兵已按他的吩咐出发。
房彦谦的命令让几名捕快面面相觑,那位牛捕头忍不住发问:“大人,你怎么知道凶手是两人,而且他们会穿着卢家家丁的服饰。”
“诺,就是他告诉本官的。”房彦谦指了指血鹰的尸体道:“其实凶手是三人,此人是凶手同伙,只是已死在这里,那么自然剩下二人了,为什么穿家丁的衣服,本官也是从他身上看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说那三人就是刺杀太子的刺客,当然是因为早先的怀疑,不过,卢家势力雄厚,在没有找到真凭实据之前,房彦谦自然不会乱嚷。
卢恫一大早就起身,正在花园中打拳,象他这样年龄的人就是想睡懒觉也睡不着,他今天的精神很好,主要是心中高兴,卢家后继有人,孙子卢重昨天所献之计大可一试。
“老爷,老爷,不好了。”卢恫刚刚要收拳,门外一人大喊大叫闯了进来。
卢恫已听到是卢府总管卢富贵的声音,心中诧异万分,喝道:“慌什么,你不是和孙少爷一起办事去了吗?”
卢富贵大口大口的喘气:“老爷,我……我……我和孙少爷刚刚出城,哪知身后突然出现数百兵马,见到孙少爷,一个军官告诉我们,我们在西北卢家村的庄院出了命案,少爷必须协助他们调查,谋取说完,他们马上就裹着孙少爷前往卢家村,孙少爷无奈,只得打发小的回来向老爷汇报。”
“命案。”卢恫大惊,长白三鹰正在城西北的卢家庄,若是让官府抓到三人,万事皆休:“你可知道出了什么命案,死了多少人?”
卢富贵却是摇了摇头,他只是从官兵口中得到一鳞半爪的信息,哪知道详情。
“快,马上派人赶到卢家庄,将哪里的详细情况弄过来,并派人盯紧刺史府,刺史府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回报。”
“遵令。”卢富贵连忙跑了下去。
卢恫待在原地发呆,心中对卢安大骂,怎么会弄出人命,还让官府知晓,他根本想不到卢安已经死了。
“来人,来人。”卢恫向外大叫。
数名家丁连忙应声而入:“老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大少爷叫过来。”
“是。”家丁下去后不久,卢藏连忙来到父亲身边,恭敬的道:“父亲呼唤孩儿可有何事?”
“你马上准备五百两黄金送给房府。”
卢藏骇了一大跳,五百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价值在万贯以上,卢家这样的家族一次性拿出如此多的黄金也是一件极为肉疼之事:“父亲,为何突然要送给房府如此多的黄金?”
卢恫将刚才管家卢富贵汇报的事一说,卢藏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
卢恫脸上现出厌恶之色,这个儿子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如今孙子被官军带走,自己就是想找一个人商量都不行,他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堂叔卢询,只是马上将卢询排出脑海,自己可不能将把柄送到卢询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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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七十一章烫手的黄金
听到刺客出现的消息,韦艺大喜,恨不得将全部兵力派下去搜寻,他已经耽搁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太子虽然没有催,只是那股无形的压力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每天去见太子时都不免战战兢兢。
只是韦艺还是高兴的太早了一点,青州城出动一千兵马,将卢家村附近翻了一个地朝天,不要说方圆二十里,就是三十里都搜了一个遍,结果直到天黑,那二名刺客的影子都没有找到,仿佛他们突然之间消失了一样。
“微臣无能,请殿下责罚。”韦艺和房彦谦两人低着头,两人一脸的沮丧,伏在地上向杨勇请罪。
“起来吧,房卿从昨夜便开始忙碌了一整天,没有功劳也是苦劳,再说你能短短时间就确认凶手的身份,将案情推理出来已是难得,本宫并非不通情理,罚你们做什么,起来吧,都起来。”
“谢殿下!”两人连忙起身,脸上还是一脸羞愧之色。
若没有这三名刺客,杨勇在青州十余天,早已完成了对青州农事的了解,青州之行差不多就应该完成,而现在却只能待在刺史府中,虽然护卫们收集了十余种以前没有的植物种子,对青州的农业技术也了解的差不多,只是杨勇这些天连自由外出都不成,对于这三名刺客,杨勇自然是心中暗恨,巴不得越早抓到越好。至于牵连到的卢家,到时也可以一并铲除。
“房爱卿,你说搜遍了周围三十里都没有见到两名刺客的踪影,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离开了青州?”
“回殿下,绝无可能。”
“哦,这么肯定?”
“是,微臣已算过刺客离开的时间,刺客杀人后逃脱差不多在子丑时分,而辰时天就已经大亮,中间不到三个时辰,即使刺客不眠不休赶路,在黑暗中也走不出三十里,天亮之后刺客就必须找到地方潜伏,否则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房彦谦肯定的道。
“那这么说刺客一定在房爱卿所搜寻的区域,为何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是否有什么死角没有搜寻?”
“是啊,房大人,你仔细想想,可还剩下什么死角?是否有大户人家的庄院拒绝府兵搜查”韦艺也连忙插嘴,今天他让房彦谦全面负责对刺客的搜捕,出动上千人却无功而返,害得他空欢喜一场,心中老大不痛快。
“回大人,这些地方倒是有几家大户人家的宅子,不过,听说是搜查行刺太子的刺客,倒也无人敢阻拦。”
“这就怪了,难道那两名刺客会上天入地不成,你再好好想想,可有什么地方遗漏?”
“是。”房彦谦只得冥思苦想,无奈委实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若是在青州西南方向找不到人还有情可原,毕竟西南方向山多,容易藏人,可是西北围绕着卢家村附近的地形却是平地,除了有几片林子外实在没有多少地方可以藏人。
见到房彦谦脸已憋得通红,眼中还有红红的血丝,杨勇挥了一下手:“算了,房卿也忙了一天多时间,先下去休息,明日继续搜寻。”
“是,多谢殿下。”两人连忙告退。
房彦谦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脑中还在盘算着今日的搜查是否有遗漏之处,只是刚进家门就听到有人大叫:“二弟,你可回来了。”
房彦谦抬头一看,正是他大哥,房氏现任族长房彦洵,连忙长鞠一躬:“小弟拜见大哥。”
房彦洵呵呵一笑:“二弟不必如此多礼,你现在已是青州司马,大哥可不敢当你一拜,否则若有人参你失了官威,大哥的罪过就大了。”
“长兄如父,何况彦谦是大哥一手拉扯大,谁敢胡乱弹骇?”房彦谦正色的道。
房彦谦七岁丧父,自幼由房彦洵拉扯大,对于这个大哥,房彦谦确实是如父亲般尊敬,即使是在他当上青州司马时也是如此。
“好,好,那就不说这些了,今天是有一件高兴之事,愚兄特地一直等着二弟回来庆贺。”房彦洵抚须大笑。
“大哥,有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让大哥等到现在?”房彦谦正值愁眉不展之时,听到房彦洵之语,不由大为惊讶。
“抬上来。”房彦洵向门外喊了一声,两名家丁吃力的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进来,轻轻将箱子放在厅中的桌上,桌子仿佛都往下一沉,房彦洵挥手让两名家丁出去后,才得意洋洋的将箱子一下掀开,刹那间,箱中发出一片片黄灿灿的金黄之色。
房彦谦看得呆了,房氏在青州虽然算是大族,只是倾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拿出这么多黄金:“这……这是哪来的?”
“哪来的,当然是别人送的,二弟,你猜猜是谁送来的。”
“不会是卢家吧?”
“正是卢家。”房彦洵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二弟一下子就猜到他们家,想那卢家平日一幅青州第一的样子,除了王家,颜家廖廖数家,谁也不放在眼中,没想到这次竟然低声下气的求到我房家,而且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黄金,好大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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