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茅
陈叔宝顿时手脚冰凉,也顾不得追究施文庆之罪,颤声道:“隋军兵临城下,你可有退敌之罪?”
施文庆眼珠转了数下,以目向孔范示意,孔范在旁奏道:“圣上,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萧,任两位大将军前些日子不是一直请求皇上让他们带兵出征吗,不如成全他们,只要他们真心任事,必定可以把隋军赶走。”
“对,就这么办。”陈叔宝听得连连点头,大声喝道:“那还等什么,快些去请两位大将军过来。”
不多时,得到诏令的萧摩诃,任忠两人迈着大步来到殿上,见到施文庆,孔范两人同时在座,不由对两人怒目圆睁,这些天,眼看着隋军在城外越聚越多,可是施文庆,孔范两人一直压着众将不让出战,只能看着战机慢慢殆误,有识之士无不对施文庆,沈客卿等人的弄权深恶痛绝。
施文庆,孔范两人老神在在,萧摩诃,任忠官职虽然比他们高,武艺更不是他们能比,不过,有皇帝在旁边,他们不用担心两人能对自己不利。
见到萧,任两人到来,陈叔宝连忙问道:“两位将军,不知你们有何策可以退敌?”
见皇帝总算问起退敌之策,萧摩坷回道:“圣上,隋军共三路人马,眼下贺若弼最为靠前,对京城威胁最大,臣以为还是集中优势兵力先拿下贺若弼再说,只要剿灭了贺若弼所部,其余隋军必定震动,只有退兵。”
只是任忠却不同意萧摩诃的意见,大声道:“圣上,臣对萧将军所言不以为然。
“哦,这么说任将军之策还在萧将军之上,还请快快道来。”
任忠鞠了一躬,款款而谈:“是,回圣上,眼下贺若弼所部虽然最为靠前,只是他们扎在钟山已有二十余日,深沟壁垒,纵使我军倾巢而出也非急切之下可以攻破,反而有被其余隋军包围在城外的危险,若是如此,大陈江山危矣,兵法云:客军利在速战,主军贵在持重,如今京城兵丰粮足,守一年半载绰绰有余,不若静待隋军攻城,数月之后,正是春暧花开之际,到时江水暴涨,江上船只往来不便,隋军久顿坚城之下,又没有了后援,必定军心浮动,到时我军再大举反击,必定可以大获全胜。”
“什么?要等到明年开春。”陈叔宝一听就恼了,厉声道:“若等到那时,朕的尸首恐怕都烂了,你这是什么主意,不可,决然不可。”
孔范在旁边连忙煽风点火:“圣上,以前隋军刚来时,任将军可是说隋军不堪一击,争着要请兵出战,如今真要让他出战,任将军又如此推三阻四,莫非包藏祸心。”
施文庆也开始帮腔:“圣上,应当机立断击退隋军,破敌后勒石燕然,以记丰功,否则京城久困,即使能抵住隋军,恐怕也会引得地方不安,江山崩坏。”
施文庆此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陈立国至今才三十一年,地方上有些前梁余孽并没有完全肃清,陈叔宝才会对萧岩,萧献的来投有所防备,加上这些年苛捐杂税重了一点,若是京城久困,一些无知百姓稍一骟动,可能就会起火燎原。
任忠听得心中苦笑不已,今日不同往时,以前建康城外只有贺若弼的人马,陈军若出城可稳操胜卷,如今城外隋军的力量已超过陈军,有坚城不守,主动出战无异自寻死路,到了今日皇帝还对施文庆,孔范信任有加,任忠不由心灰意冷,干脆闭口不言。
听了施,孔两人之言,陈叔宝顿时将任忠死守之策排除,转向萧摩诃哽咽的道:“值此千钧一发之际,朕将大陈江山托付于将军,将军可否率军出战,保我大陈江山不失?”
见皇帝如此重托,萧摩诃慨然道:“圣上放心,隋军欺我太甚,今日出战不但是为国家,为陛下,也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儿女,臣必定死战到底,不将隋军击败,绝不退兵。”
陈叔宝闻言顿时大喜:“好极,好极,有爱卿此言,朕无忧矣。”当即封萧摩诃为水陆两军大都督,统领城中八万精兵出城与隋军作战,并下令召萧摩诃娇妻爱子入宫赏赐,事实上也有监视之意。而任忠因为建议全面防守,不符合陈叔宝之意,只得了一个副都督,跟随萧摩诃一起出征。
八万陈军浩浩荡荡出城,向贺若弼部所在的方向开去,萧摩诃以鲁广达为前锋,布阵于白土岗,处在军队最南面,从北依次是任忠、樊毅、孔范、而萧摩诃自率大军处于北面,军队南北连贯二十里,首尾相连,向贺若弼压来。
贺若弼前锋不过二万人,见到陈军出战,非但不害怕,反而欣喜若狂,建康城高墙厚,又兵精粮足,若是要强行进攻,数月也不一定能攻下,陈军主动出战,正合他的心意,马上派人向后方传令,准备在北城围歼陈军。同时亲率八千兵马,与鲁广达交战成一团。
隋军衣甲精良,又扎于山上,恰如猛虎下山,陈军则是久困城中,一旦出城,恰似蛟龙出海,鲁广达又是难得的良将,双方撞在一起,顿时杀得难分难解,双方都死伤惨重,却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贺若弼过江后一路所向披糜,多少有点骄傲自大,本以为这次陈军也不堪一击,没想到遇到鲁广达所部马上死伤惨重,还隐隐处在下风,他的兵马到底比不过鲁广达,数次差点连贺若弼都陷入陈军包围中,贺若弼顿时大吃一惊,收起了以前的骄狂之心,数次退却,鲁广达率军紧追不舍,贺若弼无奈,最后只是灰溜溜退入寨中,陈军才停止追击。
这一役,隋军伤亡千人,陈军初战得胜,顿时士气大震,将整个钟山团团包围,大有将贺若弼所部一口吞下的意图。
建康城外二十里的新林人嘶马吼,韩擒的十万大军就驻扎在这里,杨勇、杨广、韩擒虎、高颍、王韶、薛道衡、杜彦……都齐聚在一座大帐中,准备商议拿下建康的办法。
高颍原来在荆州安抚梁国遗民一直未返,前些日子杨勇将他调来参与对南陈的进攻,高颍本身战略出众,不过,从发起渡江战役开始到现在不过区区一月左右,隋军五十万大军悉数过江,而建康也处在二十多万大军的包围之中,隋军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顺利,谁都知道若无意外,此番当一统天下,杨勇将高颍调过来,也有让高颍从统一天下的大功中分一杯羹之意。
虽然隋军一切顺利,但要维持一支五十万大军跨江进攻,而为了得到江南民心,又不能就地征集粮草,每天消耗的物质都是一笔巨大的数字,自然是速战速决为好,只是若要强攻,谁也没有把握能将建康快速攻下,杨勇等人正在绞尽脑汁,如何引诱陈军出城决战。
一匹快马“的的得得”的从远处驶来,一到军营入口,连忙扬手大喊:“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正要挡路的隋军让开通道,任由这名骑兵驰入军营,直冲主帅营帐,离营帐十数米,才有两人伸出手中长枪交叉拦路,喝道:“军营重地,来人下马。”
“吁。”骑士只得勒住缰绳,跳入马背,口中还在大喊:“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两人将送信的骑士搜查了一遍,才允许那名军士入帐,营中各人听到他的喊声早已停止讨论,直愣愣盯着进帐的军士。
虽然是冬天,这名军士却跑得全身大汗淋漓,他顾不得擦汗,跪下高举着一封书信:“报太子殿下,晋王殿下,各位大人,行军总管贺若大人有紧急军情呈报。”
“呈上来!”
“是!”一名护卫从军士手中接过信纸,先检查了一下信封,见火漆,印章完好无损,点了点头,一把撕开信封,抖了数下见没有问题才呈到杨勇手上,之所以如此麻烦,是杨勇在发现杨爽中了蛊毒之后才作的规定,蛊毒防不胜防,若是有人假装送信,在信中夹入蛊虫,就很容易让开信之人中毒,如今南方更是养蛊盛行,杨勇可不希望自己被人用蛊咬上一口。
抽出信纸,杨勇快速扫了几眼,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待全部看完,顿时大笑起来:“天助我也,陈军自行死路,诸位,不需十日,我军就可以进入建康。”
各人都是眼巴巴的看着杨勇,急切想知道信中内容,杨广一把从杨勇手中抢过书信:“本王看看!”
只有数秒,杨广也跟着大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陈军八万精兵出城与贺若弼部交战,贺若总管已定计全歼八万陈军,一旦八万陈军覆灭,建康可不战而下。”说完,杨广将书信交给了高颍,高颍看的胡子都翘了起来,看完后又交给韩擒虎。
在众将手中转了一遍,书信重新回到杨勇手上,帐中顿时一片喜色,刚才他们正发愁怎样引陈军出战,没想到还没有想出办法,陈军竟然主动出门,哪还有比这更便宜之事。
“末将请求出战,支援北门!”
“末将请求出战,支援北门!”
“大哥,我也想到北门去看看。”
……
杜彦、薛道衡、王韶等人纷纷请求出战,连杨广也忍不住诱惑,唯有韩擒虎不言不动,北门有贺若弼在,他就不用去凑热闹了。
“好,杜彦、薛道衡、王韶听令!”
“末将在!”
“末将在!”
“末将在!”
“尔等三人,各率二万兵马前往北门助战,务必将出城的陈军全部歼灭,不可放一兵一卒逃入城中。”
“是,末将遵令!”三人同时抱拳,面现喜色。
杨广急道:“大哥,那我呢?”
看着杨广急于立功,杨勇思付了一下,老是将杨广拴在身边也不是好事,久之只会让杨广产生怨气,点了点头:“好吧,你也可以到北门去。”
“多谢大哥!”杨广顿时大喜,又小心翼翼的道:“不知大哥去不去?”
杨勇摇了摇头:“本宫就不去了,记住,贺若总管深通兵法,你虽然是晋王,凡是还是要听从贺若总管之言,切不可胡乱指挥。”
杨广连忙点头:“是,臣弟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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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九十六章激战
鲁广达的旗开得胜就象是一剂强心针,不但萧摩诃,樊毅等将领大受鼓舞,消息传进城中后,陈叔宝更是大喜过望,也难得英明了一把,从宫中赏下大批财物,前线军士顿时感激万分,也多了几分效死之意。
不过,刚刚拿出大批财物赏赐完前线将士的陈叔宝,自觉隋军不足惧后,马上又整天呆在后宫玩乐,除了施文庆,沈客卿数人,其余人根本见不到皇帝的面,甚至还把萧摩诃的第七房小妾连续留在宫中数日。
白土岗此时人山人海,完全成了一个巨大的兵营,八万陈军先是面对二万隋军,占尽了优势,慢慢的,对面的隋军变成了四万,八万,最后已经变成了十八万,而陈军数天战斗下来,人员多少会有伤亡,已由八万人变成了七万八千余人。
打仗最忌添油战术,但那是在双方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钟山营寨修建了二十余天,早已深沟壁垒,八万陈军想短期攻下两万大军驻守的营寨,根本不可能,而外围的隋军少则一天,多则三天的路程就可以赶到,随着外围的隋军越来越多,渐有超过陈军之势时,陈军再也无法围攻钟山,只是收缩后撤。
萧摩诃身经百战,他虽然出征时在陈叔宝面前说的豪情万丈,基本的战场形势判断还是有,增援过来的隋军衣甲鲜明,队形整齐,一看就是精锐,他几次派出精兵想对立足未稳的隋军冲击都以失败告终,等到隋军增加到与陈军人数相当时,萧摩坷已知道在城外难予取得胜利,马上发出告急文书,请求退入城中。
只是他的告急文书根本到不了皇帝手上,全部被施文庆和沈客卿两人压下,施,沈两人对萧摩诃进城的想法大为申斥,严厉命令萧摩诃不准带兵入城,必须在城外击溃隋军。
萧摩诃无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进城的机会失去,等到隋军人数增加到十八万,马上露出了自己的意图,用数万轻骑布于两侧,虽然还给陈军身后留有一条窄窄的通道,但陈军已经失去了安全进城的机会,如果急于进城,只要隋军全力一击,陈军很有可能导致全军突然崩溃。
贺若弼开头小败了一阵,后来为了不让出城的陈军又缩回来,不得不装着死守的样子,连续躲在寨中任由陈军进攻了二天,各处援军一赶到,贺若弼顿时将数天的积蓄的怒火肆意发泄到陈军身上,十数万大军,在贺若弼的调配下向陈军层层进攻,双方围绕着小小的白土岗建立了一条长达二十里的战线,杀的昏天暗地。
尽管陈军身后十余里就是建康高大的城墙,却是退无可退,只能苦苦抵挡,不过,毕竟这八万人都是陈朝难得的精兵,隋军虽然占据优势,要想马上获胜也难予办到。
太阳缓缓的升起,这是一个难得的睛天,冬日暖洋洋的照在两军分界线的褐红色土地上,这些天,这块黑色的土地饱染了两军将士的鲜血,连泥土的颜色都发生了变化。
“咚!咚!咚!”隋军身后,数十名上身打着赤膊,全身呈现在爆炸性肌肉的壮汉用力挥动手上的木槌,向十二面用整张牛皮包裹的巨大战鼓敲去,鼓声传遍整个战场,一队队全身盔甲的隋军步兵踏着鼓声节奏向前移动,每移动一步,整个地面都可以清晰的感到抖动,这些步兵都将伸长的长枪前升,仿佛是一片钢铁森林正在朝陈军的阵地压来。
这是隋军第二次出动铁甲步兵,在铁甲步兵两侧大约一百米左右,则是一队队轻骑迈着碎步徐徐跟进,这些轻骑平端着马槊,直指前方,一旦陈军阵地被隋军撕开,他们将毫不犹豫的将速度加到最大,扑过去,将陈军的阵地淹没。
铁甲步兵的身后,则是一排排的弓箭手,他们的箭已上弦,斜指着前方,一簇簇冰冷的箭头反射出幽幽寒光,随时准备覆盖到陈军军营。
陈军阵地上一片肃杀,这已是双方交战第十五天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隋军巨大的人力优势越来越体现出来,面对着隋军每日不停的进攻,就是铁人也会累坏,开始陈军还能保持反击,如今陈军已基本失去反击能力,他们甚至不愿意多消耗一点体力,因为若是战场反应稍慢,下一次敌人进攻时,死的可能就是自己,只能静静的等待着敌人的进攻。
随着隋军一步步的移动,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紧握手中的兵器,默默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撕杀。
“放箭!”
“嗡,嗡。”弓弦颤动声响起,无数的羽箭从陈军阵营内飞出,将整个阳光都遮挡了一大半。
面对着天空中密密麻麻飞来的箭支,正在前进的隋军丝毫不予理会,他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铁甲,除非射中了眼睛或者是铁甲微小的接合处,否则这样的羽箭难予对他们构成威胁,当然,如果换成攻城,面对着床弩的攻击时,再厚的铁甲也没有用。
“铮,铮。”箭支落在了前进的隋军铁甲步兵当中,发现金属相撞的交鸣声,顿时火花四溅,落下的箭支弹到了一边,偶尔发现卟,卟入肉之声,这样的箭支入肉不深,只能摇摇晃晃的挂在隋军身上,稍一用力就能拨出来。
“放箭!”眼看第一波箭雨无用,陈军却丝毫没有停止放箭的意思,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隋军的重甲步兵,而是跟在重甲步兵身后的隋军弓箭手,这场战争是在陈军的家门口进行,陈军的装备虽然不比隋军弱,可是唯独在重甲步兵方面却不能和隋军相比,南方水网密布,军士无法穿着沉重的盔甲作战,面对北方的进攻,也多是依靠长江天险进行防御,铁甲步兵不但价格昂贵,而且无用,陈军自然不会配备,如今双方在城外决战,昨天陈军已在隋军的铁甲步兵上吃了一个大苦头。
“咻!咻!”这一次,无数的利箭越过隋军的铁甲步兵,落到了铁甲步兵身后的隋军弓手当中。
“卟,卟,卟。”箭羽入肉声的传来,跟在铁甲步兵后面的隋军弓手终于受到了重大损失,近百弓手倒了下来,他们的鲜血汩汩流出,渗到了这片早已用鲜血喂饱了的土地。
“退!止!”
后面跟着的弓手陡然停了下来,后退数步才重新立住,前面的铁甲铁兵依然在缓步前进,双方渐渐的拉开了距离。陈军的箭手再一次发射,不过,这次他们的箭羽只能飞到隋军铁甲步兵与弓手的空隙。
“杀!”
双方越来越近,隋军的铁甲步兵总算推进到陈军阵前,数千人齐声大吼,整个战场清晰可闻。
“杀!”陈军毫无示弱,前面弓手一分,迅速退下,换上来的是长枪兵和厚重的大刀手,隋军的铁甲虽然结实,却没有到刀枪不入的地步,若是用大力,总能刺穿,而大刀重数十斤,砍在身上即使无法砍开,也能将人震个半死。
铁甲步兵行动不便,用来抵挡铁甲步兵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深沟壁垒,只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攻击,陈军营前的沟壑早已填平,开始陈军还每晚派人重新挖沟,只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这么多精力做这一项工作,在明知对方出动铁甲步兵的情况下,也只能靠人命来填补窟窿。
“铮!铮!铮!”无数兵器相交声传来,同样的兵器刺在人身上,隋军随便一扎就能在陈军身上扎一个大洞,而陈军却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刺入隋军身体中,一具具尸体倒了下来,双方的伤亡不成比例,不过,陈军还是死死的抵住隋军铁甲步兵的突进。
“射!”不知不觉,隋军刚才停下来的弓箭手又跟了上来,刹那间,无数的羽箭飞往陈军营地。
“咻!咻!”箭羽落在陈军密聚的阵形中,带来的伤亡难予估计,刚才还密密麻麻的陈军前阵人头顿时稀疏起来。
“杀!”隋军的铁甲步兵随即突进,将陈军稀薄的防线冲得七零八落,打开了一个大缺口。
“杀!”两侧的隋军轻骑看到便宜,象闻到鲜血的鲨鱼一样,马上向这个缺口发起了冲击。
“稳住,稳住。”战阵上全是陈军军官沙哑的声音。一队队陈军迅速填补上来,双方又形成了新一轮的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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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九十七章故人
在离陈军阵地二里处,竖起着一个高高的木台,站在木台上,整个战场的形式一目了然,除了正在参战的将领,其余隋军高官此时正簇涌着杨广对着前方指指点点,眼看着隋军节节推进陈军阵地,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杨广看得热血沸腾,心中大感快意,他不是第一次参加战争,和突厥人,吐谷浑人都打过仗,只是突厥人,吐谷浑人都是骑兵,讲究一击不中,马上退走,隋军在与他们作战时,多半是在茫茫的草原上甚至沙漠中寻找人影,哪有这样两军对垒的痛快场面。
何况这场战事虽然全部是由贺若弼指挥,只是他究竟是行军元帅,一旦击败了陈军,史书在记载灭陈之功时,必定会有他晋王浓浓的一笔。见隋军占了上风,杨广忍不住道:“贺若总管,敌人的阵地已经被突破了,何不马上发起更大的攻击?”
贺若弼双手搭在双眼前,正在仔细的观察战场形式,闻言忙道:“回晋王殿下,陈军还没乱,再等等看。”
老实说,对于杜彦、薛道衡、王韶等人给他的支援,贺若弼只有高兴,只是晋王也来到北门,贺若弼则多少有点担心,万一晋王年轻气盛,执意要亲自指挥,贺若弼生怕到时让到手的肥肉给飞了。
不过,好在晋王并没有给他过多的干涉,就是有想法也会先征求他的意见,只要他反对,晋王多半不会坚持,这让贺若弼对晋王大起好感。
杨广果然只是随口一提而已,见贺若弼反对,顿时不再言语,远处的隋军在冲破第一道防线之后,仿佛受到极大的阻碍,战局又陷入僵持之中。
在建康北面交战激烈时,南面新林的数万隋军也没有闲着,不过,他们更多的应对陈军的援军,城中的陈军也有自知之明,龟缩在城中不动,除了北面的八万陈军外,城中只有二万真正的精锐军队,这二万人要防守三面城墙,自然没有胆子出城与隋军交战。
得知建康城被围,各路陈军都想法救援,荆州刺史陈慧纪亲率三万将士,楼船千余艘,沿江顺流而下,想要救援建康,却被秦王杨俊所阻,并趁陈慧纪抽调入马之际,将江中三条铁链破坏,杨素,杨俊两人得以合兵,隋军顿时声势大振,陈慧纪也只能勉强自保。
除了陈慧纪,其余各路援军则不成气候,多则三五千人,少则甚至只有数百人,还没有到建康就被隋军击溃,加起来也有数万人之多,这些击溃的陈军大多数被俘虏,不过,许多人只是收缴兵器后关了一天就放回,甚至有些人还进入了建康城。
徐德言满脸无奈的从皇宫中返回驸马府,外面战鼓喧天,连城中的百姓也能听到,皇帝依然故我,日夜召集文人墨客写诗填词,将其中描写艳丽的句子挑出来,交给宫女演唱,徐德言身负江南才子之名,内心虽然忧心如焚,却也不得不强作欢颜,在皇帝身边陪侍。
今天徐德言写下了“玉树后庭花,花开不复久。”两句,本意是提醒皇帝再这样下去,陈国已经时日不多,本以为皇帝会生气,没想到还被陈叔宝大大夸赞了一番,皇帝甚至亲自动手写下了一首和诗,直接命名为《玉树后庭花》: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结果整日下来,上千宫女都在传唱这首诗,“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更是反复吟唱,这根本就是亡国之音,可叹江总、陈暄、王瑗、徐析、阳慧朗这帮人只会逢迎拍马,连诗中所涵言外之意都听不出来,或许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他们打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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