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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茅
“那就好,听说表弟媳聪慧美丽,表弟一箭正中雀目才中选,也算是为后世留下一段佳话,可惜本宫却是无缘得见,表弟实在因该携弟媳一同前来才是,也好让她和太子妃亲近一下,你我两家是亲戚,该时常走动。”
李渊诺诺而应,听到李渊来到东宫,元清儿也连忙来到大厅,见到元清儿,李渊又连忙起身:“参见太子妃。”
元清儿摆了摆手:“表弟不必多礼。”
见只有李渊一人,元清儿颇有一些失望,窦诗雅曾经与元清儿是小时候的玩伴,当时窦诗雅深得周武帝宠爱,其待遇和公主无异,元清儿却是前朝皇室出身,元孝矩虽然也是朝中重臣,元清儿的身份无疑要比窦诗雅低上一头。
如今元清儿贵为太子妃,宇文氏却已经灰飞烟灭,朝中虽然还有姓宇文的高官,如宇文述、宇文忻、宇文恺等人,这些人和宇文皇氏却没有什么瓜葛,两人的身份等于调了一遍,元清儿虽无显摆之意,却也乐意见到昔日好友。
待李渊坐下,元清儿重新问起窦诗雅,李渊只得尴尬表示下次一定携窦氏到东宫请安,事实上正如杨勇所猜想的那样,李渊和窦诗雅两人早有往来,窦毅也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李渊,只是李渊年龄还小,父亲又早逝才没有定下来,哪知独孤氏突然横插一刀,要为自己儿子提亲。
其他人的提亲窦毅大可直接拒绝,只是面对当朝皇后,窦毅借一个胆子也不敢直接说不行,只得借口要女儿自选,搞出一个比武招亲来,可怜长安其他权贵子弟还以为有机会抱得美人归,事实上只是李渊的陪赠。否则李渊的箭法虽高,未必就没有其他人能射中雀目,起码杨勇的玄龙军就能拉出十个八个,何况京城那么多子弟。
李渊娶得窦诗雅,可以说是名利双收,心头却不免忐忑,怕得罪了皇家,今天到太子府中,既有感谢之意,也是试探一下杨勇对他的态度,在不知杨勇的态度之前,李渊哪敢将自己妻子携来。
如今看到杨勇对他丝毫未露怪罪之意,李渊心下顿时大定,想起这次的出使,向杨勇请教道:“渊明日就要赶赴南陈,不知太子可有何吩咐?”
杨勇摇了摇头:“太仆元大人经验丰富,表弟只要多听即可。”
李渊点头,又和杨勇闲谈了一会儿才离去,元清儿没有见到窦氏,已经先行退下,见李渊出去,李勇眯着眼对章仇太翼道:“本宫曾听人对先生的卜卦之术颇为推崇,不知先生今日能否为唐公卜上一卦?”
章仇太翼笑道:“太子有令,老朽自当遵从。”说罢闭上眼,两只手指不动的屈上屈下,和杨勇后世看到的江湖术士毫无两样,杨勇心中冷笑,别人的前途自己未必清楚,李渊却是最清楚明白不过,且看看这个章仇太翼怎样评价李渊。
半响,章仇太翼才道:“太子,此仍潜龙?”
杨勇心中一惊:“何谓潜龙?”
“潜龙者,盛世当得名臣,一遇乱世,便风云变色,化为真龙,此人本有化为之际,只是被太子所阻,若是不能用,太子当早除此人才是。”
杨勇心中惊诧莫名,这个评论几乎是三国时曹操的翻版,却颇为适合李渊,他顿时死死的盯着章仇太翼,不知章仇太翼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心中想到难道此人真能预测未来,那岂不是和神仙无异。
杨勇将此种荒唐想法抛去,他宁愿相信章仇太翼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就象当初宇文宪向周武帝进谏杨坚相貌不象人臣,到现在肯定有许多人认为齐王宪有先见之明,其实历史上因为龙气,龙颜之类错杀的人又有多少,只是没有记录而已。
杨勇故意哈哈一笑:“我大隋初立,上至皇上,下至百姓,无不兢兢业业,如今轻徭薄税,又新定开皇律,使民众有法可依,正是开拓盛世之际,又何来乱世,先生说笑了,此话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当给叔德带来麻烦。”
章仇太翼点了一下头:“太子宅心仁厚,不忍表弟遭殃,老夫自然不会作此恶人,不过,太子对此人不可不防。”
对章仇太翼的警告,杨勇有点不置可否,反而对章仇太翼心中不免戒备,杨勇本来以为纵使章仇太翼学问精深,卜卦一说还是太过虚无,没想到今日一试,却让杨勇信心动摇,对于不理解的东西,杨勇下意识不愿接受。
李渊回到家中,窦诗雅迎了上来:“如何,太子可是对夫君毫无芥蒂?”
李渊夸道:“夫人料事如神,太子非但没有芥蒂,反而数次问起夫人,太子妃也是如此,希望两家多走动亲近。”
窦诗雅却是摇了摇头,告戒道:“夫君切记不可和太子走得太近。”窦诗雅从小长在宫中,对权势的争斗最为敏感,眼下太子地位看似稳如泰山,其实是其他兄弟还没有长大之故,皇上正当壮年,时间一久,焉知太子之位不会有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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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九章晋王
太行山自东北往西南一路倾斜下来,逶迤之中,峰岭逐渐低矮,清冷嶙峋的岩石也被越来越厚的黄土覆盖,坚硬的黄士被千百年来风雨的侵蚀冲出无数道沟壑,从远处看去,仿佛是一个老人沧桑的面容,一直绵延数百里,又与同样被厚厚黄土覆盖的吕梁山脉遥遥相望,两山中间便是一块地势平坦的盆地,宛延一千四百多里的汾河从盆地穿流而过,滋润着这片大地。
有着汾河的滋润,这片大地比两侧的山脉肥沃丰饶了很多,一千多年,这个盆地中心就耸立着一座古老的城市晋阳,大隋并州总管及河北道行台尚书令的治所就在晋阳,眨眼间,晋王杨广到此已经一年多了,一年多前,杨广初就番王之位时只有十三岁,而今又大了一岁,十四岁的晋王比一年前长高了不少,更显雄姿英发。
第一次离开父母的管束来到长安千里之外的地方担任着一州总管,而且还是河北道行台尚书令,杨广并没有对长安有多少依恋之情,有的只是兴奋,眼看着大哥杨勇只比他大两岁,这数年却是领兵作战,东征西讨,赢得朝堂一片赞誉,杨广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领兵作战,治理地方,又不是什么太难之事,若是给自己机会,自己一样能做好。
只是真正到了晋阳,杨广才知道自己虽然贵为王爷,又是河北道行台尚书令,晋州总管,其实还是得不到多少自由。
杨坚担心儿子年龄不足,在杨广上任前,杨坚亲自在皇宫西朝堂召见杨广,命他面西而立,让高颎等大臣自后面引出项城郡公王韶与杨广相见,命令杨广当着皇帝和众大臣的面拜王韶为师。
施礼完毕,杨坚嘱咐杨广凡事无大小巨细,须事事委托王韶,对王韶的教诲不得有违,杨广只得诺诺而应,心中老大不自在,不过想自己虽然拜了王韶为师,但毕竟自己是王爷,王韶只得臣子,谅他也不敢管太紧,心中才又高兴起来。
没想到杨广却打错了算盘,王韶性恪刚毅,为人耿直,到了晋阳后,当真如严师般对待杨广,事事按规矩行事,让杨广感觉比长安还不自在,数月前,因为突厥人刚刚退走,王韶奉旨北上巡查长城的修筑情况,杨广才感觉轻松起来。
此时晋王府后苑内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这里正在挖一个深五尺,宽数亩的大坑,等挖成后,将水灌进来就会成为一个小湖,挖上来的泥土当好堆在旁边成一座小山,等植上树木,这里就有山有水,才象一个真正的王府后苑。
杨广非常讨厌王府墙外遥远处那些光秃秃的山贵为一个王爷,就是他刺史府出身,家中也不会断肉,王爷小小年纪,吃了一年多的素菜淡饭也确实难为了。
杨广毕竟是长身体的时候,虽然开始没有胃口,但还是连吃了几大碗才饱了,吃完叹了一口气:“要是在长安就好了。”
在随国公府时,杨广并不是没有吃过素淡饭菜,当初周宣帝要求大臣们见他时先要沐浴斋戒三日,杨坚身为大前疑,几乎天天要见到皇帝,为了不使政敌抓到把柄,家中平时都是吃斋,连累他们几兄弟也是如此。
不过,家里虽然如此,那时杨广几乎每天都跟在大哥杨勇后面出府,街上的各种美食尽情享用,末了还要带一些回去给几个弟弟妹妹一起偷吃,虽然不久就被父母发现,他们却没有干涉,那段时间反而是杨广吃得最开心的时候。如今想起这段日子来,杨广还是颇为怀念。
十几天后,王韶风尘仆仆的回到晋阳,他也没有通知什么人迎接,直接回到家里,王韶这次奉旨视察长城修造,一去就是数月,其间鞍马劳顿,确实辛苦,不过,回到晋阳,王韶还是欢喜的很,长城的修造工程十分顺利,自己的使命也算圆满。
令王韶更加欣喜的是晋王在他教导下成长很快,不但文章学识,就是骑射之功也日益精湛,而且颇为尊师重道,一年多甘于粗茶淡饭,也没有什么出轨的行为,为此,每次他向皇帝汇报晋王进步时,都会受到皇帝的嘉奖。
回到家中,王韶在饭桌上问起夫人晋王这三个月干了些什么事时,夫人将杨广在王府后苑挖湖堆山的事说了出来,王韶当即气得一掌拍向桌子,将桌上的饭菜都差点震翻:“夫人,你所说当真?”
王韶夫人心中暗自后悔,夫君刚进家门,实在不该向他说这些,他喘息未定,竟然连一顿热饭也吃得不安生,只得吞吞吐吐的道:“为妻平时也难得去晋王府一次,或许是为妻听错了。”
王韶在自家厅中踱来踱去,他深知夫人不是挑拨是非之人,平时也不大出门,既然已经传到自己夫人耳中,那多半是真了:“夫人,你说,那晋王在我面前一口一个恩师叫着,极其恭顺服帖,谁知我刚离开数月,他竟然如此侈糜虚荣,难道他平日在我面前的样子都是故意矫饰出来不成。”
王韶夫人不敢答自己夫君的话语,只得道:“夫君刚刚到家,风尘未洗,该先吃了饭,好好歇息一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迟。”
“不必了,我哪有心情吃饭,来人,把我绑上。”
听到王韶的话,应声进来的两名家丁顿时呆住,王韶对两个家丁瞪了一眼:“听到没有,快去找绳子把老爷绑上。”
两名家丁跌跌撞撞走出去寻找绳子,心中纳闷不已,自家老爷出去数月是不是累得疯了,哪有找人绑自己的道理。
夫人同样大惊失色:“夫君,你这是为何?”
王韶痛心的道:“皇上将晋王交给我,我以为可以不负皇上所托,没想到晋王如此表里不一,我对不起皇上,要回长安请罪。”
夫人大惊失色:“你要绑着回长安,这千里路程,如何使得?”
两名家丁已经寻到绳子回来,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王韶大声命令:“绑了。”
两人才慢腾腾的开始捆绑,却是不敢真正绑紧,待两人绑好,王韶才道:“扶我到晋王府,我要向晋王辞行。”
夫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要先到晋王府走一场,为了便于管教杨广,王韶的府第就在晋王府的旁边不远,虽然天已快黑,倒也没有多大关系。
杨广得知王韶回来,多少有点不安,他毕竟受过王韶一年多的管束,正在想着明天如何应对王韶时,张衡来到他身边:“王爷,不好了,王大人来了。”
杨广心中一惊,现在天色已晚,杨广以为明天才会见到王韶,没想到王韶会在晚上过来,连忙吩咐左右:“快,带本王去迎接恩师。”
等杨广走出院子,王韶五花大绑,已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杨广看得大吃一惊:“恩师,这是怎么呢,什么人如此大胆妄为,竟敢捆绑本王的恩师?”说完又厉声喝道:“来人!”
王韶阻止了杨广继续呼唤:“王爷不必叫人了,是老臣自己叫人捆的。”
杨广心中纳闷:“恩师为何要自己捆绑自己?”
王韶道:“老臣心中愧对皇上,没有教育好王爷,以致王爷在老臣离开之后,挖湖造山,如此奢糜,全是老臣教导无功,老臣当向王爷请辞,回长安向皇上请罪!”
杨广大吃一惊,他虽然料想王韶会为此斥责他一通,只是万没有想到王韶竟然有请辞的想法,若是真让王韶这么一回京告状,他非得被父皇狠狠处罚不可,连忙亲手将王韶身上的绳子解开:“恩师,本王知道自己所为实在不妥,恩师不必如此着急,本王日后一切都听从恩师教导,万不可丢下本王。”
见杨广脸上有愧色,王韶的脸色才和缓下来,心想晋王到底年幼,心性未定,只要知道错了再改过来也是可以,他语重心长的道:“王爷,并州自古就是国家要冲,皇上将治所重任托于王爷,对王爷的期待可想而知,王爷应虚怀若谷,励精图治,不可稍有闪失,否则不但有愧于皇上重托,也对不起并州百姓。”
“恩师所说正是,本王立即传令,王府后苑工程马上停止,今后当听从父皇和恩师的教诲,停止一切糜费行为。”
“好,王爷知错能改,将来大有可为。”
杨广脸上呈现赧色:“恩师,此事本王不想让父皇知道。”
发生这样的事,若是让皇帝知道,王韶也是面上无光,应道:“王爷既然改过,自然不需要惊动皇上。”
杨广道:“本王不是怕父皇怪罪,只得担心父皇得知气恼了身子。”
王韶顿时大为高兴,晋王如此仁孝,自己还是教导有功,此事就此不了了之,其实在王韶回来时,王府工程已经完工,每次杨广待在已经植满树木的小山上看着数亩大小的湖面,心中都忍不住丝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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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十章劣币驱良币
王韶虽然没有将此事上报,杨坚还是很快得知此事原委,对王韶自缚而谏之举十分高兴,对独孤氏道:“王子相不负朕所托,真是良臣也。”
独孤皇后发愁的却是另一件事,杨广已经十四岁了,他的几个弟弟都已定下亲事,唯有杨广却因为独孤氏看中的窦氏被拒绝,到现在亲事还未定,对杨坚道:“皇上,阿摩做晋王已经一年多了,该给他成亲了,你明日上朝不妨试探一下众臣,看哪家有好女儿可以配得上阿摩。”
杨坚朝独孤皇后笑道:“太子,俊儿,秀儿他们的婚姻哪个不是皇后作主,皇后直接对众臣下令即可,又何必要朕多此一举。”
独孤皇后家族世代尊贵昌盛,从小喜欢读书学习,而杨坚寄养在尼庵中直到十三岁才被父亲接回,方有机会读书识字,杨坚虽然比独孤氏大十多岁,在学问上比起独孤氏却差得太大,两人成亲之后,杨坚每逢大事都要和独孤氏商量,许多杨坚没有察觉的漏洞往往会给独孤氏补齐,独孤皇后对杨坚实在助益良多。
杨坚做了皇帝,每日临朝,独孤皇后都乘坐轿子与他并排前往,一直陪送杨坚到上早朝的大殿门口。而且派遣宦官伺察文帝的行为,如果发现朝政有错,就立即让宦官传递消息,加以劝谏纠正。等杨坚退朝后,才与杨坚一起返回寝宫。
后宫虽然有不少女子,却全是经过皇后挑选,以不娇,不媚,不艳为标准,杨坚做了一年多的皇帝,连出轨的机会都没有,对于独孤氏,杨坚是又爱又敬,不觉开起了玩笑。
独孤皇后责道:“妾身妇人,如何能干政?若后世效防,岂不怪罪于妾身,妾身不能开这个头。”
杨坚心道,你还叫不干政,朝中大臣都以二圣呼之,将你我两人并列,只是此话万不可宣之于口,杨坚突然心中一动:“梁帝萧岿有数名女儿,可从中选一人为阿摩妻之。”
梁国虽然只有二州之地,却处于南北朝中间,梁国一直依靠大周的庇护才没有被陈国所灭,开皇之初,为了防止梁国添乱,杨坚还派使者到江陵赏赐萧岿黄金五百两,白银一千两,外加良马五百匹,就是为了防备梁国不至于倒向陈国,如今大隋连突厥也击退,杨坚越来越感到梁这个小国没有必备继续存在,如今让杨广娶梁国公主,就是想和平将梁国收入大隋版图。
独孤氏与杨坚心有灵犀,点了点头:“梁岿之女也算一朝公主,不算辱没阿摩,就依皇上所言。”
杨坚即刻派御使传诏,赏王韶黄金百两,妾室四人,嘉奖他对晋王的教导有功,御使还另外给了晋王一份旨意,旨意中并没有责怪杨广擅自挖湖填山,反而表彰他知错能改,让他回长安,准备前往江陵一场,为自己挑选妻子。
江南女子素以温柔娴淑,多有学识而闻名,帝王之女更是贵雅,杨广接到圣旨顿时大喜,杨广虽然未必对窦诗雅有多少好感,非娶她不可,但对于窦诗雅的拒绝,杨广面子上多少会感到不舒服,如今自己成亲的对象是一国公主,杨广总算心中平衡下来。
杨勇自然也知道了晋王在并州的所作所为,对于自己这个十四岁弟弟的聪明也不得不叹服,明明违反皇帝的命令在后苑挖湖堆山,只得稍认一下错,不但没有遭到皇帝怪罪,反而得到嘉奖,不过,杨勇暂时没有时间放在杨广身上,至少数年内,杨广还不会对自己有威胁,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做好自己太子的位置。
现在已是开皇二年的五月了,眼下还没有到夏收,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人只有稍为一走动就会汗流浃背,杨勇却不得不带着李纲,斐政,刘行本等太子府的人一场场往朝庭的工匠作坊跑。
工匠坊内到处是叮叮当当的响声,那些匠人一个个都赤着胸膛,挥汗如雨,远处通红一片,工匠门将滚烫的铜汁捞起,浇到筑好的模具上,顿时传来滋滋响声。
这是一个铸币作坊,早在去年大隋刚建立不久,杨勇就向皇帝上奏,大隋境内流通的铜币良莠不齐,私钱泛滥成灾,而且币制混乱,不利于货物流通,必须另铸新币。
杨坚同意了杨勇的提议,不过,另铸新币必须选择好的时机,以前大周所铸的许多大钱有当十,当百,都必须废除,隋庭不可能按他们的面值兑换,这对于手中有这些大钱的商人和平民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如果加上那些从私钱中得到好处的贵族群起反对,一不小心就会酿成新的叛乱,所以等到现在才真正开始铸新钱。
两名工役抬着一大筐金黄色的铜币来到杨勇面前,这就是刚刚铸好的新币,杨勇拈起一枚放在眼前,这种铜钱直径在2.3~2.5厘米,外部较宽,右侧五字直划形成一内部线。铜钱正面五铢两字瘦长工整,笔划略显粗壮,但不失精良秀美的风格气息。
这种钱是防汉朝的五铢钱所铸,不过,比起汉五铢,新铸的钱远又比汉五铢光滑,平整,这是因为现在铸钱的方式已有极大提高,由原来的范铸改为母钱翻砂铸钱。
这种钱拿在手上有一种厚重的感觉,远比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钱要好,杨勇向左右道:“李卿,刘卿,斐卿,你们也看看,新钱到底如何?”
三人也连忙学样,从罗筐中拿了一枚铜钱放在手中仔细观看,李纲首先道:“恭喜太子,此钱厚重,精美,只要投放,百姓必定乐于使用。”
刘行本和斐政两人也是连连点头:“太子铸钱有功,皇上见到新钱,必定会对太子夸赞。”
铸钱关系到整个大隋的安稳,杨勇不敢大意,从开始铸钱起,一个月来几乎每天都要到铸钱作坊来一场,如今总算看到样品,杨勇脸上也露出笑意,朝一直立在身边的铸钱坊总管问道:“现一日可铸多少钱?”
“回太子,现在只是试铸,每日只能铸一两千贯,一月后可达到每日铸钱万贯。”
每日铸钱万贯,一年才三百多万贯,从以前户部统计来看,朝庭和私人每年所铸的铜钱也差不多在三四百万贯左右,许多钱是融了又铸,铸了又融,杨勇想起光自己的白糖交易每年就要二百多万贯,不由摇头,市面上流通的钱绝对不止三百万贯。
虽然现在大隋维持着帛铜并行的格局,由于铜钱的良莠不齐,甚至许多百姓宁原把帛布当成钱用,但国家要发展,帛布必定要退出,这种新钱一出,百姓应当不会拒绝,三百多万贯的铜钱对整个大隋来讲还是太少,如果想新钱迅速在全国流通,至少要增加十倍。
“马上招收人手,扩大生产,本宫要求每日铸钱十万贯以上。”
“是。”铸钱总管却有点欲言又止。
“怎么,有困难吗?”
“回太子,招收人员并无困难,只是如果扩大十倍,铸坊中铜的用料只够二月所需,二月之后,如果没有新的铜料,铸坊将无铜可用。”
杨勇笑道:“这倒没关系,一旦使用新钱,各地的旧钱必然要重新收上来,不会缺了作坊所用之铜。”
那名总管才满意道:“有太子保证,卑职绝无问题。”
参观完铸钱场,杨勇才带着人满意而回,到了东宫,刘行本向杨勇启奏道:“太子,臣担心二月之后,铜料并不一定能够供应得上。”
杨勇疑惑道:“怎么会,新钱千枚重四斤二两,旧钱虽然大多每千枚不过三斤多一点,但朝庭兑换又不是一枚对一枚,而是按重量计数,发出去一千枚铜钱,必定会收回四斤二两铜料,刘爱卿是否白担心了?”
“太子,新钱铜多锡少,而旧钱锡多铜少,臣怕到时有不法商家用旧钱套取新钱,然后用新钱重铸成旧钱,如此周则复始,朝庭铸的钱再多也无用。”
铜钱并非全铜,仍铜锡合金,铜贵锡贱,以前私铸的钱都是尽量加大锡用量,导致铜钱发白,俗称白钱,官府不得已,只得发行当十当百的五行大布、永通万国等钱,否则官府所铸之钱一到百姓手中就会被奸商收走,重新化成铜汁,加大掺锡量,以谋取暴利,这就是劣币驱逐良币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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