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茅
逆隋 第十一章佛道二门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商人便会冒着杀头的危险,用旧钱换新钱,甚至比无本生意还好赚,毕竟只是用钱倒腾几下就有大笔利润,听到刘行本的担扰,杨勇也是苦笑,安慰道:“大隋已一统北方,只要各级官府严格查处,发现一例,便收缴财产,全家充军,当可震慑大部分不法之徒。”
铸钱仍国家权力象征,若是依杨勇本意,为了钱币稳定,对于铸私钱者就是全家抄斩也不为过,此时此举不符合《开皇律》,杨勇还亲自参与开皇律的编写,自然不会想着自己去违反。
“太子所说正是,数年之后,等旧钱全部退去,商人再想造假,也无法流动。”太子左庶令裴政接道。
周时刑法时宽时严,尤其是周宣帝在位的二年多时间,先是对天下罪犯不问情由一概大赦,后来又对大臣稍有小错也是大杖侍候,百姓更是无所适从,杨坚篡隋后,首要的任务就是制定《开皇律》,除了杨勇,当时参予编辑的还有十余人,如高颍、郑译、杨素、裴政……
裴政已年过八旬,历经数朝,熟悉前代典故,通晓执政之道,《开皇律》编订时,凡有疑难之地都由裴政裁定,他自然熟知《开皇律》。
新律规定死刑只有绞刑和斩刑两等,流刑有自二千里至三千里共三等,徒刑有自一年至三年共五等,铸私钱当时并没有认为太大之事,不在死刑之列,只能判流刑加徒刑。
后世的纸币也有假,不过,只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就无太大关系,刘行本提到私钱,倒是让杨勇想到另一会使铜料不敷使用之事,那就是全国的佛道两教全面抬头。
在武帝禁佛前,大周十分之一人口由僧尼,道士组成,这些人被武帝全部勒令还俗后,到宣帝解禁时不过二年,全国的僧尼又重新有十万之巨。
杨坚登极后又下诏听任黎民百姓出家为僧,并下令按人口出钱,营造佛经、佛像,一时间,社会风气随风而倒,武帝时人人喊打,到宣帝时开禁,现在又成了全地崇尚佛教,民间佛教书籍,多于《六经》几十、几百倍。
中国虽然是贫铜国,但在先秦两汉时其实并不缺铜使用,当时战国七国诸候的军队合计二百余万,都使用青铜兵器,大汉文景之治,铜钱多的用不完,穿钱的绳子都腐烂,加上诸侯国,百姓手中持有,铜钱更是无法统计,如今又过了数百年,历朝历代都有对铜矿开采,反而要用帛,绢来代替铜钱流通,岂非咄咄怪事。
若是经济,人口大幅增加也就罢了,需求的铜钱当然会增多,偏偏现在南北两朝人口加起来也比不过汉朝鼎盛时期,那么多铜到哪里去了,答案很简单,都投入佛道两教这个无底洞。
东汉时佛教虽然传入中国,但没有大兴,对国家影响不大,两晋之后,五胡乱华,在年年的杀戳中,百姓苦不堪言,只得沉迷于来生,佛教大兴,杜牧在后来作诗:“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其实南朝又何止四百八十寺,加上北朝,天下的寺院恐怕已是过万。
这么多的寺院会消耗多少铜,只要一算就会吓人一跳,一座数米高的大佛,用铜动则数万斤,大的寺院,僧人用来铸佛像的铜料甚至达数十万斤之多,一贯钱重量才四斤二两,这意味着一家寺院就可能消耗了十几万贯铜钱用料,武帝灭佛之后,才能一统齐国,一旦寺院重新大兴,朝庭铸多少钱也填不满这个无底洞。最终都会化成铜汁,被僧人们浇铸成佛像。
不过,杨勇一提起这个问题,连斐政这个历经数朝,熟悉前代典故,通晓执政之道的老臣也没有言语,眼下皇上皇后都笃信佛教,不但不禁止,反而鼓励佛教传播,佛教大兴已是不可阻止,自然没有人去触皇帝,皇后两人的霉头。
杨坚下诏听任黎民百姓出家为僧,并下令按人口出钱,营造佛经、佛像时,杨勇曾经激烈反对过,佛教虽然有导人向善的作用,或许对朝庭长治久安会起到稳定作用,但他的长治久安是建立在国力衰弱,民众懦弱的基础上,更象是一颗毒瘤,在杨勇看来,虽然不必采用周武帝那样激烈的手段禁止,但也不需要鼓励。
杨坚笃信佛教,除了从小在尼庵长大,还有另外一段来历,四十多年前,魏文帝自知身孤力单,江山将被宇文氏夺去,突然想起借助外援维持统治,派人到桑然,求娶柔然公主为妻,柔然可汗答得干脆:只要魏天子废去原来皇后,即答应嫁女。
魏文帝无奈,只得废去皇后乙弗氏,迎柔然公主为皇后。柔然公主奇妒无比,乙弗氏已经在麦积崖落发为尼,犹不放过,硬逼文帝将乙弗氏赐死。当时乙弗氏已怀胎九月,自杀时哀痛欲绝,她对身中未出世的太子哭诉说:“儿啊儿,你本是太子,要当皇帝,是娘误了你。你若有灵,当赴有能力保你为皇帝的家中投胎!”
当时,废后身边的尼姑即为后来抚养杨坚到十三岁之尼,她告诉杨坚:乙弗氏死后,她亲眼看见废后遗体上升起一片祥云,冉冉飘去。她连忙追随那一片祥云,直到冯诩般若寺上空,祥云忽然闪耀着万道金光,于是,一个新的婴儿诞生了,这个婴儿即为杨坚。
杨坚将此话藏在心中,直到做了大丞相,才将此段经历透露出来,获取前魏皇室的好感,杨坚因为谣言几次险死还生,到最后还是当了皇帝,仿佛当真是冥冥中有神佛保佑,不由杨坚不信,杨勇的相劝只能碰一鼻子灰。
见众人不答,杨勇只得换了一个话题,自己身为太子尚且不能劝皇帝,又焉然指望这些太子府中的大臣,等众人下去,杨勇才对身边的杨石道:“请章仇先生过来。”
“是。”杨石下去后,不一会儿章仇太翼就来到大厅,他向杨勇行了一礼:“太子,找老夫何事?”
杨勇抬了抬手:“先生请坐。”
章仇太翼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自从那天章仇太翼给李渊算卦之后,杨勇下意识的疏远了他,章仇太翼是白身,在东宫来去自由,对于杨勇的冷落也毫不在意,经常是数天都不在府中,如今牵涉佛门问题,杨勇只得重新请教章仇太翼,将先前的问题抛了出来。
章仇太翼的目光迥迥:“太子想限制佛门?”
“不错,佛门不事生产,圈占大量土地,又融铜铸佛,使朝庭铜钱不敷使用,不利朝庭经济发展,若是大兴,非朝庭之富。”杨勇坦然的道。
章仇太翼是术士,信的自然是道教,从佛门传入中原开始,道佛两教就纷争不已,在汉和两晋时,道教依靠本士作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五胡乱华后,佛教得到各个胡人政权的支持,道教被打压,在北方顿时势微。
周武帝时虽然禁绝宗教,但针对的却是佛教,道教获得喘息之机,武帝灭佛不过数年就身死,来不及将佛教根基铲除,在北方,佛教对道教依然有压倒性的优势,如今皇帝又明显偏向佛教,章仇太翼愿意出山辅助朝庭就是想借助朝庭力量重振道教,听到杨勇不喜佛教,心中顿时大喜。
“那太子对道教又如何看待?”章仇太翼心中还有疑虑,太子有限制佛教之心,当然是好事,但若是象周武帝这样,勒令所有出家之人都要还俗,莫免殃及池鱼。
“其实本宫对佛道两门并无偏见,佛导人向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都可荡涤百姓心灵,只是过犹不及,若是人人都入佛,又有谁来耕田种地,保国卫家,繁衍子孙?若是人人都入道,人类又何来进步,岂不是要一直茹毛饮血?”
杨勇的话丝毫没有偏向道门的意思,章仇太翼反而眼睛大亮,现在佛盛道衰,若是下一代君主能做到不偏不倚,已是难得:“太子即有此愿,老夫当助太子一臂之力,只是眼下皇上笃信佛教,太子不可过急,徐徐图之可也。”
杨勇也没指望章仇太翼一下子就能拿出办法来,否则道门在北方就不会衰退的如此厉害,眼下朝庭轻徭薄税,佛教虽然放开,但要想发展到周武帝禁佛之前的鼎盛却绝无可能,佛教虽然有种种好处,可以逃避赋税,但必须抛妻弃子,多数人不到活不下去时,不会轻易遁入空门。只能如章仇太翼所说,徐徐图之。
新铸成的五株钱比起旧钱来讲,无论是成色还是图案,都比以前的铜钱好很多,等到朝庭将新钱推出时,百姓很快接受了新钱,马上变得供不应求,各地的旧钱也通过新钱,源源不断的置换回来。
发行出来的新钱弥补了国库的亏空,大兴城的建立变得顺利起来,杨勇果然获得皇帝嘉奖。大隋君臣开始了励精图治。
夏收过后,岐州刺史梁彦光治理政绩突出,报给朝廷的户口、垦田和赋税都名列第一,杨坚非常高兴,下诏书予以表扬,并且赏赐给他一束绢帛和一把御伞,以勉励天下官吏。过不多久又调梁彦光为相州刺史。
岐州民风质朴纯厚,梁彦光无为而治获得成功,相州治所邺城自齐灭亡后,杨素本来要将大部人迁到边关,被杨勇制止后,他将一些多年的豪门大户都迁到关中,邺城只留下商人、乐户及手工业者,民风不及岐州纯厚,多数人头脑灵活,梁彦光依然无为而治,民众纷纷隐匿户口,逃避赋税,梁彦光也被邺城人称为“著帽饧”,意思是梁彦光不过空戴一顶官帽。
梁彦光的外号传到朝庭,杨坚大怒,将梁彦光免职,召回京城,不过,看到梁彦光岐州的政绩上,杨坚没有将梁彦光免职,而是想重新另命他为另一州剌史,梁彦光却请求再任相州刺史。
杨坚答应了他,相州的豪强猾吏听说梁彦光再次来相州任职,纷纷对梁彦光嗤笑,梁彦光到相州后,一改以往的无为而治,命令衙役惩治不法,审理案件,料事如神,对于故意隐匿不报,并逃避赋税之人,全部发配到边关,相州风气顿时大变,赋税也重新上升。
新丰县令房恭懿,政绩为三辅第一,在雍州诸县令拜见皇帝时,杨坚将房恭懿呼到椅前,赏以粟米绢帛,并向他征询治理百姓方略,先是拨为德州司马,后又升为海州刺史。
大都督崔长仁,犯法当斩,只是崔长仁是皇后亲戚,杨坚有点举棋不定,想免崔长仁一死,独孤氏力劝皇帝道:“国家之事,焉可顾私!”崔长仁遂被斩首……
皇帝赏罚分明,短短一年间,大隋已是一片繁荣,刚好派到南朝吊唁的使者太仆元晖和唐公李渊两人已经返回,带回了陈叔宝的回书。
杨坚在慰问南陈的书信上十分谦虚,用姓名自称,末尾还有顿首两字,陈叔宝的回信却是十分傲慢,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末尾还写道:如果大隋统辖内治理适宜,全国就能清平安定。
杨坚将陈叔宝的回信在朝堂上一公布,文臣武将对南陈顿时十分不满,太仆元晖和唐公李渊又在朝堂上将南陈对待大隋使节轻蔑的态度说了出来,众人更加气愤,众臣对南陈都是一片讨伐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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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十二章妒忌
看到下面群情汹涌,杨坚知道已达到自己的目的,下朝之后,将元晖和李渊两人召进自己御书房,只留杨勇、高颍、苏威、杨素数人,杨素已从邺城总管上调入京城,出任门下省纳言兼御使中丞之职,任谁都看得出来,皇帝对杨素的宠信。
杨素回京后,杨勇曾想过修复与杨素的关系,派东宫总管邹文腾请杨素到东宫赴宴,没想到碰了一个软钉子,杨素以自己是国家重臣,不方便与东宫结交为由,将邹文腾打发回来,差点将邹文腾气得半死,他身为东宫总管,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回到东宫后添油加醋的向杨勇说了一番杨素的坏话。
对于杨素的回复,杨勇倒是没有生气,如今最受皇帝重用的三名重臣,高颖与自己交好,苏威挂着太子少保之衔,等于是自己的师傅,如果杨素真与自己交好,皇帝得知后不知会不会有猜忌之心,杨素对自己如此不客气,传到父皇耳中,未尝不是好事,只是杨勇彻底死了与杨素修好之心。
杨坚微笑道:“元卿,李卿出使陈国,一去就是大半年,想必对陈国虚实也多有了解,今日在朝堂上不便细说,这里都是国家重臣,两位爱卿可以将此次陈国之行细说一遍。”
“遵旨。”元晖和李渊两人连忙起身,各向皇帝行了一礼,两人相视一眼,元晖重新坐下,李渊站在中间,向皇帝和各重臣细禀此次陈国之行。
两人到达陈国后,离陈叔定登极已经三个月了,李渊先细禀了一番陈国的见闻,才说到陈国朝堂之事,此时陈国国主陈叔宝的伤势仍然没有全好,在他养伤期间,陈国的大权慢慢由柳太后手中转到长沙王陈叔坚手中。
对于柳太后来讲,陈叔宝和陈叔坚都是她的儿子,而且陈叔坚在陈叔陵谋害太子时还有救驾之功,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把持政事,何况柳太后在陈叔陵谋反时也身中数刀,虽然不是要害,也需要静养,将权力让给陈叔坚也是顺手之举。
陈叔坚权倾朝野之后,骄横放纵,政事无论大小都决于他手,引起都官尚书孔范和中书舍人施文庆等人的不满,朝夕寻找陈叔坚的短处,到陈叔宝外告状。
陈叔宝虽然养伤,但权力的敏感使得他对陈叔坚也大为猜忌,对柳太后来讲,陈叔宝和陈叔坚无论谁掌权都可以接收,陈叔宝却不能放任陈叔坚大权在握,事关皇权,纵是亲兄弟以又如何能放心,何止他脖子上的伤可是另一位同父异母兄弟所砍,遂将另一名兄弟陈坚重调入朝庭,以分薄陈叔坚之权,后面索性又把陈叔坚调离京城,让他出任江州刺史。
对于这样明显削权行为,陈叔坚自然不甘就范,仗着有柳太后撑腰,磨磨蹭蹭不肯交权去江州赴任,大陈朝堂眼看又要有一番争斗。
听完李渊描述,皇帝和众臣都露出了一丝微笑,杨坚灭陈的决心更定,向李渊问道:“李爱卿,据你所知,长沙王既然不肯离京,是否会引发陈国内乱?”
众人都连忙竖起耳朵细听,如果此时陈国内乱,那简直是天助大隋灭陈,李渊迟疑了一下才道:“禀皇上,长沙王与陈主一母同胞,如今陈国柳太后尚在,微臣以为,或许会引起陈国内部动荡一二,尚不致于内乱。”
“哦”杨坚和大殿中其他重臣脸上都难掩失望之色,杨勇在旁劝道:“禀父皇,大隋一统北方,军民皆是陈国数倍,而且与突厥数场恶战,兵精将锐,反观陈国,江南民风本来软弱,周围敌手除了大隋再无别人,这数年大隋都对陈国礼让,导致陈国上下狂妄自大,又文括武嬉,若是灭陈,当以堂堂正正之师击之即可,又何必寄希望其内乱。”
杨勇一番话,众人都轻松不少,高颍在旁边附道:“皇上,隋强陈弱,正是以堂堂正正之师破敌。”
杨坚哈哈一笑:“太子和高卿所说在理,陈国不乱又如何,大隋强兵百万,足以灭陈!”向元晖和李渊两人挥了一下手:“两位爱卿旅途辛苦,朕许你们三日假期,三日之后再行上朝。”
两人连忙道:“多谢皇上。”知道皇帝还要与从大臣商议伐陈事宜,退头向殿外退去。
李渊出了皇宫,与元晖分手之后,站在宫外半响,却不知是该回家还是往太子宫去一场,刚才他退出大殿时,太子对他使了一个眼色,自然是有他到东宫去之意,若是未成亲之前,李渊当然不会为难,此时想起妻子窦诗雅的话,不宜和太子走得过近,李渊跺了一下脚,还是没有往东宫方向去。
杨勇回到东宫时已是过了一个多时辰,见到总管邹文腾,首先问道:“唐公在何处?”
邹文腾一愣:“殿下说的可是唐公李渊,小人并没有见到过他。”
杨勇心中有点不解,自己明明向李渊暗示让他到东宫来一场,莫非李渊没有理解,杨勇找李渊是想更详细了解一下江南之事,只是此时倒不必急于一时,听到李渊没有来,挥了挥手:“没来就算了。”
邹文腾却没有下去,向杨勇道:“殿下,卢贲来了,他在侧院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
“卢贲?”杨勇有点不解,真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来。
卢贲是随国公府的老人,曾做过杨坚的卫队长,在杨坚夺权的路上也立过大功,杨坚当上左丞相后第一次散朝,群臣出了天台宫,见庭中列着左丞相的仪卫要送杨坚到丞相府,百官懵在当场,不知以后在天台宫还是丞相府办公,当时还是司武上士的卢贲见状,指挥士兵将满朝公卿聚拢在一起之后,朗声说:“走!欲求富贵者,都跟我去东宫。”
被卢贲这么一赶,满朝公卿才逻动脚步,前往丞相府,到了丞相府,也就是原太子东宫时,东宫的卫士以皇家重地为由,不让杨坚进驻,又是卢贲将这些卫士赶跑,杨坚才住进太子宫,将太子宫改为大丞相府。
只是杨坚登极之后,卢贲却与郑译,刘昉两人交好,杨坚对于自己身边的卫队长与大臣交好顿时不满,用李圆通取代了卢贲的位置,给卢贲封了一个五品的仪同将军,算是酬谢了他以往的功劳。
仪同将军虽然比司武上士连升了数级,卢贲却觉得以自己的功劳屈居一个仪同将军之职,实在太过委屈,数次口出不满之言,这让杨坚更是不喜,只是碍于随国公府的老人,才没有对卢贲处置。
杨勇自然也听到关于卢贲的言语,对卢贲淡不上有什么好感,本待不见,转头一想,卢贲到底是随国公府的旧人,到东宫连见自己一面也见不到,未免说不过去,吩咐道:“带他到正厅来见我。”
“是。”邹文腾刚下去不久,一阵沉重的脚步都声就在外面响起,一个三十多岁的武将走了进来,见了杨勇连忙单腿跪下:“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卢将军,你是随国公府老人,也可以说是看着本宫长大,不必如此多礼,起来吧。”
“多谢太子殿下!”卢贲还是依足了礼数才起身退到旁边坐了下来。
一名丫环将两怀香茗端了上来,分别放在杨勇和卢贲身边,杨勇端起来喝了一口,一顿香浓的味道顿时传入舌尖,一天的疲劳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
杨勇在前世时就爱喝茶,只是只能喝一些十来块钱一两的普通茶叶,如今莫明其妙到千年之前的时代,第一次喝茶时才发现此时的茶比自己前世低挡的茶叶还难喝,有一股浓浓的苦涩味。
此时陆羽尚且没有出世,《茶经》一书自然无从谈起,茶的起源有三种说法,一是起于神农氏,一是起于西周,一是起于秦汉,无论那一种,最近也有五六百年的时间,只是茶叶尚是粗制,多是采集的茶叶直接晒干,然后用水煮,没有炒茶一说,免不了苦涩味。
杨勇发现此事后,自然想到了改良,他虽然不知具体怎么炒茶,但只要嘴皮子动一动,自有仆人试验,多试几次已有仆人掌握了如何炒茶,杨勇倒不是没想过炒茶卖钱,只是由于炒制的时候没有注意保密,一不小心泄漏了出去,再说有白糖这个财源,杨勇也就没有多费心思,索性任由炒茶的方法公开。
本来茶叶多是卖到草原或者在一些小户人家流行,如今炒茶已在关中流传开来,也使得茶叶提前大规模进入贵族之家。卢贲端起茶杯,也学着杨勇的样子喝了一口,赞道:“还是太子这里的茶香!”
炒茶流行才七八年的时间,至于起源何处,众人莫衷一是,杨勇在炒茶传出去之后,严禁知道此事的人泄漏,虽然有人管不住自己嘴吧,但杨勇当时只有十岁,别人听到了也是不信,唯有随国公府那些当年喝过杨勇第一次令下人炒出茶叶之人才知道详细。
象卢贲这样的武将,本来是不屑于喝茶的,只是进了东宫不喝也得装模作样喝上一番,顺便拍一拍太子的马屁,何况杨勇令人精制的茶叶也确实解渴又有一股浓香。
对于卢贲的夸赞,杨勇不置可否,直接问道:“卢将军,今日难得到东宫一场,可有何事?”
“微臣本想常来看殿下,只是怕皇上知道后会怪罪,所以才迟迟未来,今日特来拜见殿下,以示微臣对殿下一片诚心,。”卢贲脸上一片诚恳。
杨勇不悦的道:“你是随国公府旧人,看望本宫,皇上又怎会怪罪?”
“是,是,微臣想差了。”卢贲连忙道歉,看到杨勇脸上有不悦之色,连忙道:“微臣今日其实是有事向殿下相求。”
“你说吧,只要不是太为难之事,本宫可以答应你。”杨勇身为太子,若不是有护卫阻挡,每日不知会有多少人相求,对卢贲的观感顿时又下降了一层。
卢贲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不知太子对苏威……苏大人如何看待?”
“苏少保才智卓越,仍是难得的国士,又是本宫恩师,本宫向来只有尊敬,卢将军怎么会问起他?”
听到杨勇的回答,卢贲脸上浮现出失望之色:“诚然苏大人是国士,只是一身兼五职,是否不妥?”
苏威推行的均田制和轻徭薄税为大隋稳定打下坚实的基础,尉迟迥与其说是败在军事上,不如说是败在苏威的均田制上,皇帝对苏威也是宠信有加,先是任命为纳言兼民部尚书,后又兼任大理卿、京兆尹、御史大夫,如果加上他太子少保之职,苏威不是身兼五职而是六职,这自然引起朝中许多人的不满,杨勇恍然大悟,恐怕卢贲也是其中之一。
知道了卢贲的来意,杨勇断然道:“苏大人的官职是皇上所命,若是不称职,自然有皇上判断,非臣下所能议论,如果卢将军没有其他事,本宫就送客了。”
卢贲脸上全是不甘,还要再说:“殿下……”
杨勇却不理他,高声叫道:“来人,送客。”
邹文腾和数名侍卫应声而入,卢贲再不甘也只得向杨勇行礼:“微臣告退。”
待卢贲走后,杨勇却越想越觉得不会如此简单,卢贲难道只是因为妒忌苏威就跑到东宫来告状,要知道苏威可是挂着太子少保之衔,他连忙命令道:“来人,有请章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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