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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雪千城
“你无耻”她羞愤的骂了一句。
“你也不是一样,是个任咱家玩的烂货。”他恶狠狠的骂道,不过就是个被废的妃子,有什么可得意的。
她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被上了最严厉的酷刑一般,发上沾满了稻草,她的身子不停的颤抖,撕心裂肺的痛只让她无法呼吸,他竟然,竟然这般凌辱她,她口里发出阵阵类似夜枭的悲鸣声,他却笑了,虽然笑的声音极低,却是一种无比酣畅的笑,这所有的罪孽,仅仅是因为她当初唾弃的骂了他一句“阉狗。”
善奴躲在窗外只看得心惊肉跳,她知道冷宫黑暗,却从不知道已黑暗到如此地步,这个阉人,白天总是人模人样一本正经,却不想暗夜里却是这般的狠毒,秋天风吹在身上又干又冷,善奴身上却渗出一层层冰凉的汗意,那汗意浸的她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她几乎要摔倒地,却强撑住了,耳朵里清晰的着回荡着宁采女蕴着极大痛苦的凄厉叫喊,那叫喊之声却是堵在喉咙口里再出不去。
这里是冷宫,被人遗忘的最黑暗的冷宫,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哪怕是死了人也不过是如苍穹下最微末的一粒尘埃,连半点生息都激不起,顶多就是拖着尸体扔了乱葬岗上埋了,她几乎无法从惊悸中回过神来,脚虚软的已经没有抬起的力气,可她不能再留下,若被人发现了自己也是死路一条,她轻轻揉了揉发了麻的膝盖,急慌慌的就离开了,幸好他兽性大发除了享受着宁采女的痛苦之外,他什么都没发现。
她敢当众骂他是阉狗,那他就要她尝尝这阉狗的滋味,从前她高高在上,他动不得她,后来她被贬为宁采女迁居静思殿,他也不敢轻易动她,唯有这冷宫,这荒漠如坟墓的冷宫,他可以任意的折辱她,他要叫所有都折辱过他的人一一都尝到被阉狗折辱的滋味。
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何至于成了宫里的内侍太监,他也想找个好女人过一辈子,然后生一群孩子,团在他身边叫爹爹,可连这最基本的微薄的权利都被剥夺的一干二净,他凭什么还要忍受别人的侮辱,他低头哈腰的服侍主子只是为了往更高的位置爬出,唯有站在高处,才可以折辱别人,才可以让自己有俯视他人的能力。
善奴回到忘忧阁,忘忧阁里早寂静一片,她悄悄的回了西配殿的小抱厦内,将小铜鼎放过,洗梳完毕之后卧在床上心却狂跳不止,身下铺着的素蓝圆点粗棉毯子好似起了一颗颗刺人的小利针,只刺的她浑身肌肤都隐隐作痛,手放进嘴里紧紧咬着,很痛很痛。
她不是在做梦,刚刚发生的事都是真的,她看见宁采女的身上流出鲜红的血来,还有那面可怕的镜子,镜子上沾满了血,细密的汗珠浸湿全身,她忽尔想到宁采女交待她的事,益发辗转难眠了,就算宁采女真能出得冷宫,那样的丑事,她也只能选择三缄其口,再不敢说一个,让人知道了便是坠入地狱了,就算是这宫里的唾沫星子也能将她淹死。
她本来怀疑宁采女背后的人是皇后,因为往日里宁采女就是皇后的人,只是今晚的事倒叫她看不懂了,她不仅不懂也越迷惑了,这宫里的女人除了皇后谁还有这样的本事能许诺宁采女出冷宫,她只觉得害怕,害怕那幕后的黑手随时就拧断自己的脖子。
她到底要不要毒害福瑞郡主若自己不下手,连命都没了还何谈嗓子,可是她又怎能这样甘心的活着,一辈子永无天日的活着,皇帝虽然年岁大了些,但是他身上透露出尊贵非凡的王者之气,还有那依旧俊朗的脸,挺拔的身姿都叫她心里暗暗的喜欢,她只想的头疼欲裂,忽一阵风从窗户缝里袭了过来,她只觉得好累,眼皮便再也抬不起。
“阿日,快些。”一个细微声音响起。
“嗯”阿日应了一声,赶紧从善奴的床底下找到那一个小铜制圆鼎,递到如意眼前,如今她已能发出一些单个的字,但还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幸好她打的手势小姐都听得懂,她一路跟着善奴,后来又躲在那屋顶上又看到那样一幕,她摇了摇头只不敢想。
如意见那青铜鼎心内便猜度了两分,赶紧命阿日将青铜鼎放到离床不远的一个小圆桌上,又取了宝镊缓缓揭了青铜鼎的盖儿,半眯着眼往内一瞧,却躺着一个又胖又黄的虫子,在微光下露着几许晶亮之色,虫子似乎在呼吸,安静的趴在青铜鼎里一动不动。
果真是它,只可惜不是血衣天蚕,不过金蚕是仅次于血衣天蚕的第二大毒物,若中了金蚕蛊也是九死一生的,因为中了此盅不到发作之时不会感觉任何疼痛,只是一旦发作便九死一生,发作之时胸腹搅痛,肿胀,心肝俱被咬成蜂窝状,一柱香之内就七窍流血而亡,死时口鼻之中还会涌出数成百只虫,极其可怖。
若中了金蚕在蛊毒发作之前都可有解,而且在毒发之前探脉象也可以探得出,但中了血衣天蚕若无日志不管痛发未发过都无解,最重要即使金蚕之蛊毒发作,取一只血衣天蚕捣烂成泥,再用烈火焙制成血衣天蚕粉服下即可解毒,可金蚕却无法解血衣天蚕之毒。
想对她下这样蛊的人怕是根本不了解她不仅善治病,更善制毒解毒,金蚕蛊极容易下,用宝镊取其粪便用水化开便是无色无形,兑在茶里或汤里甚至浴池里便能中了蛊毒,此毒妙就妙在中了毒而不自知,等知时已晚。
金蚕蛊最忌中了血衣天蚕蛊人的血液,就算自己中了天蚕蛊,饮了玄洛血液便可解毒,只是金蚕虽剧毒,它结出来的却是药中圣品,亦是美容养颜最好的方子,苗疆有句俗语“金蚕一缕丝,便回转青春无数。”可见其美容养颜之功效。
若自己现在取了金蚕必会惹善奴怀疑,不如让阿日再跑一趟弄只寻常的虎蚕来,自己弄些药草喂虎蚕便可令它待铜鼎而不死,一般人很难分辨的出虎蚕和金蚕的区别之处,应该也能唬弄的过了,想着,便交待了阿日两句,复又将青铜鼎放回原位。
次日清晨,如意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太后的脸色虽好了不少,但总有忧伤之色,圈禁之罪比皇上将自己的妃子打入冷宫也不少什么,一样的荒寂,一样的无人问津,一样的数着星星过日子,到最后不过是疯的疯,死的死,就算不死,想必皇上也不会让三王活着出来。
今儿平阳公主倒来的早,说了番体宽慰人的话,太后只默默听着,到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你五哥确实太过了。”
“母后,儿臣自小就敬重皇兄,他是个好皇帝,若母后因五哥之事而伤到了心,叫皇兄心里怎过的去,何况五哥不过就是判了个圈禁,又不是死了,或许日子长了,皇兄息了怒气也就将五哥放出来了。”
太后又叹了一声沉重的气,只对着平阳道“平阳,有些事只怕你看不透啊,你五哥再想出来就难了。”说着,又看向如意对着平阳道,“平阳,哀家看着如意常常想到你也是这般大的时候整日黏在哀家身边,只是如今你有了自己的府邸,也不能天天来哀家身边说话,哀家权把如意当作你了。”
平阳看了看如意,目光里却带着几许感激之意,她似乎在想什么事,只怔怔的盯着如意又道“若放在过去儿臣听到母后说这番话必然要吃醋了,为着母后只疼如意不疼儿臣了,可是如今儿臣听到母后说这些话却高兴的很,儿臣不能时时待在母后身边伺候,有如意在母后身边儿臣也尽可放心了。”她说着,又极为亲昵的冲着如意的招了招手道,“如意,你站着做什么,快坐下来,既然太后都把你当作我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拘束,只当这寿康宫是自己的娘家就好了。”
如意笑道“臣女还真不敢当呢。”
平阳又笑道“这可奇了,莫不是这寿康宫当你的娘家还辱没了你不成”
太后只静静盯着如意,如意又笑道“明欣叫臣女姐姐,叫公主姑姑,若寿康宫宫成了臣女的娘家,岂不乱了辈份了,只是臣女听着公主的话却极是开心的,不为别的,但为了太后和公主待臣女的心。”
太后眉眼里涌出了笑意,又回头对着自己的陪嫁明然姑姑道“明然,还不赶紧的命人端些新鲜的红肉蜜柚子,我可打听过了,如意爱吃,平阳却也是爱吃的。”
如意谢过又笑道“想不到太后连臣女喜欢吃什么都知道,臣女这下可要得了口福了。”
平阳又笑道“还说得口福呢,皇兄每日里用膳用勒啃着自己,怎么你说几句话儿,皇兄就让多加两个菜了”
如意又笑道“因为臣女馋嘴儿,所以到了哪儿都少不得吃的。”
太后忍俊不禁,只笑道“瞧你说的,连哀家都忍不住要疼你了。”
“别说母后了,就是儿臣也喜欢她。”她眉色隐过一道流光又道,“怕是这孩子的好不至这些呢。”她心一动,想着如意待明欣的好,她竟不知如何回报她了,只是她也不好说,毕竟明欣的事又有几个人知道,想着唯有一声长叹。
太后忽尔道“听说再过几日楚夏国的小公主要来了,这宫里可又要有的热闹了。”
“可不是嘛”平阳眸光黯淡了几分,曾经的楚夏小公主是依兰朵,如今却是一代更有新人出,逝去的红颜早已这被新的红颜所替代,就连她自己也快老了,看着如意如娇花般的年轻容颜,不由感慨年轻真好,若她还般年轻,兴许还能遇着她的无心,只可惜她的无心已死了那么多年,她的心也跟着枯竭了,若不是明欣,自己当真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了,她微顿了片刻又道,“这次怕是又要两国联姻了,只不知轮到到谁。”
太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如意,只想着若早一日能将如意嫁入东宫就好了,只是太子妃还未死,她也需耐的性子等的,这两日皇后倒安静了些,也未见有什么动作,可她心底总有隐隐的担忧,因为往往越是平静的水面底下越是暗潮汹涌,她就不明白了,这阿醒怎就这般死脑筋的想要对付如意,如意又不是皇帝的妃嫔,有什么可争斗的。
她忽喇喇的问了一句“如意,你可愿意长留在宫中”





嫡女毒医 123大闹寿康宫,巧计逼毒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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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一怔,抬眸看着太后,太后的目光却是极慈祥的样子,只是于慈祥之外仿佛又带了三分试探之意,如意低头略想了想,笑道“若太后不嫌如意粗鄙,如意愿意天天待在太后身边服侍,太后福泽绵延,必能长命百岁,如意可不就要长留在宫中了么”
太后脸上笑容愈浓,那眼尾深处如鱼尾般纹细细密密蜿蜒着,如意一恍神,许是为了晋西王的缘故,只觉得太后的笑容里隐着几许让人难以察觉的伤感,太后伸手指着如意笑对平阳道“平阳,你瞧瞧这孩子就是会哄哀家开心,哀家怎能让我一个老婆子耽误了她的青春。”说完,又对着如意无比叹息道“有朝一日你终归要嫁人的,到时可如何能服侍在哀家身边呢况且哀家也不忍心叫你守在寿康宫,这里再好也还是太冷清了,待的久了人都形同枯槁了。”
平阳听着未免有些伤春悲秋之感,发上长长的墨绿色珠络垂在两颊,一丝流光微微晃动着,手里还拿着刚剥好的鲜润饱满的柚子肉,在白皙的指尖益发显得通红,一双眼半眯着似陷入某种沉思,精心描过的黛眉眉尖若蹙,她轻声一笑,将手中的柚子肉递到太后口边笑道“母后快尝尝,果真香甜多汁。”
太后轻轻张口抿了,平阳又道“母后的话说的不对,如今儿臣瞧母后越活越年轻,哪里像枯槁了,倒像那三月天里柳枝头刚抽出来的嫩芽儿,沾着露水般的鲜艳呢。”
太后笑道“你这孩子说话也没个正形儿,倒学的油嘴滑舌的,哀家都一大把年纪了,哪还能做个嫩芽,没的叫人笑话。”她说着,又伸手指着如意道,“唯有这样的年纪才是能掐出水来的嫩芽儿。”
如意正欲答话,却听到一个极清脆的声音响起,明欣人还进层声音先到了“太后说谁是嫩芽儿呢”
平阳脸上一喜站起身子迎了上去又笑道“明欣,瞧你一大早的就跑的一头一脸的汗,这么急做什么”说着,就拿了绢子替明欣拭了额头的上汗。
“公主姑姑,今儿你一大早的来也不叫上我,待我醒来之时,你就没了踪影,我一问小丫头才知道你来了太后这儿,可不就赶着过来了。”明欣说话极快,说话抬脚跨了朱漆门槛,对着太后笑盈盈的跪了下来道,“明欣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小猴儿,快些到哀家身边来。”太后冲着明欣招手笑道,“哀家就知道你必是待在公主府里没人说话了,特特的跑到哀家的寿康宫来找如意说话。”
明欣撒娇儿似的在太后身上扭股糖似的扭,又冲着如意挤了挤眼睛道“明欣最想的人是太后,如意姐姐虽好,但也比不过太后好。”
太后笑道“今儿这是吹了什么风,难道这风竟是沾花带蜜的怎么一个个的嘴上都抹了蜜似的惹哀家开心,哀家刚说的嫩芽就是如意。”说完,又伸拧了一把明欣粉扑扑的小脸蛋道,“还有你这小猴儿,也是个最最标致的嫩芽儿。”
明欣依偎在太后身上,一双弯月眼亮晶晶的对着如意和平阳道“公主姑姑,如意姐姐,你们听听,太后她老人家还说咱们嘴上抹了蜜,依明欣看太后嘴上才抹了又香又甜的蜜呢。”
如意深以为然,点头笑道“太后早起刚用了蜜豆酥酪,又用了一块蜜汁桂花糖藕糕并着一块玫瑰蜂蜜红枣馅儿的栗子糕,可不全是蜜儿么”
众人又是一笑,太后的心情似乎倒好了不,正自笑着,忽又听见殿外一阵嘈杂之声,太后眉头一皱,已听出是谁在又吵又闹的喧哗,她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急怒道“将那个不懂眉眼高低的贱蹄子带进来,哀家倒要看看她到底吵吵闹闹的在做什么”
平阳脸上的笑顿时消融,才刚引得太后高兴,五哥身边的小丫头又哭着来闹了,也不知这宫里的人是怎么办事的,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都任着她胡来,不过就是因为她是五哥私生的亲女儿罢了,她这一来必是又为了五哥的事,这件事早已死了,她抬眸对着太后道“母后,你还见她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将她打发出去”
太后由怒转忧,长叹了一声,那声间幽回而低暗,如窗外秋风,肃然卷起黄花落叶,带着几许苍凉,她喃喃道“她到底是老五的”话到此,她只凝了眉不说话。
明欣疑惑的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平阳,见她们都变了脸色,也不敢再撒娇作欢,只低首敛容安静的坐在那里,那小丫头披头散发的就进来,当头一响就跪了下来哭道“太后,求你救救王爷吧他突发疾病人已经快不行了,太后若再不见王爷,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什么”太后心下一紧,立时起了身失声喊道,“昨儿个还好好儿的,怎么又不行了,究竟他得的是什么病”
平阳幽幽道“母后,你切勿太着急了,想来五哥是得了心病,那晚他好好的在母后的寿宴上倒了下来,后来不也好了,兴许他是没的法儿了,想要母后”说着,她叹了一声道,“母后,你已经尽力了,若五哥再想不开,岂不辜负了母后待他的一片心,再不济,你派个御医去看看,若五哥真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症侯,你身边不还有如意么怕只怕五哥是想装病逼母后啊”
如意不想平阳公主竟能将话说的这么直白,晋西王已是穷途末路,这会子叫这小丫头来闹不过就是赌太后待他的母子情份罢了,果然太后听了平阳之言,脸上急色退了几分,稍许平静了些“既如此,哀家也不必过去了,就命个御医过去瞧瞧,想来皇帝也不会怪哀家多事的。”
那小丫头一听,脸上顿起失望之情,只哭的干嚎,平阳见她单穿了件薄薄的雪白纱缎小竖领褂子,下身着一身细折儿雪白长裙,微露出一对月牙白的锦缎绣鞋,心里便大为不喜,冷笑一声道“亏你还是五哥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连个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谁准许你穿的这般丧气了,没的晦气,赶紧回去换一身衣裳,也不必再来了。”
小丫头也不听平阳公主之言只管犟着不起身,面色黯然悲苦,声音早已哭的嘶哑,她只抬眸直愣愣的盯着太后,又见太后身边坐着的明欣和如意,心里大为委屈。
凭什么太后要喜欢这两个外四路的贱人,偏不喜欢她,明欣也就罢了,怎么着也能跟皇家扯上了大关系,可这个如意她着实就不懂了,不过就是仗着嘴儿甜会哄人又懂了些医术便成了这皇宫里令人瞩目的凤凰了,说到底她才是太后的亲孙女儿,她撇了撇嘴角,反露出了绝决而怆然的神色,也不拭泪,只任凭泪水风干在脸上,她只静静道“太后,非奴婢不懂规矩,王爷都快活不成了,奴婢身上的丧服早穿也是穿晚穿也是穿,若太后无心救王爷,奴婢就穿的这身丧父去哭王爷,奴婢也不怕太后责罚,顶多不过是个死,王爷若死了,奴婢也只跟着一头碰死得了。”
“大胆”平阳公主已是愤怒无比了,黛眉倒竖,立喝一声道,“你敢威胁太后”
小丫头脸上一片黯淡,对着平阳冷笑一声道“公主也不必急着骂奴婢,说什么威胁不威胁的,奴婢不过是个最低贱的人,哪敢威胁高高在上的太后,就算太后让皇上诛了奴婢的九族奴婢也是这番话。”
太后气的浑身战栗,诛九族,她的九族又是谁,她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明欣和如意一左一右十分乖巧的帮着太后顺气,半晌,太后气咻咻道“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胆大包天的贱蹄子,来人啦”太后厉喝一声道,“掌嘴”
“啪啪啪”小丫头脸上被重重的连扇了十余个耳光,瘦偻的身子被打的摇摇欲坠,脸上却露出愤怒而憎厌的表情,并没有一丝求饶之意,王爷若被圈禁就等同于死,若王爷死了,自己也没什么可活的了。
她是王爷的亲生女儿,可对他的感情却甚为复杂,她只知道自己的娘是个青楼女子,后来娘死了,她就成了孤儿,露宿在街头讨饭,又后来,王爷寻到了她,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样的高高在上,让她仰视的王爷父亲,他虽然没有承认她的身份,但在晋西王府王爷也给了她郡主该有的一切待遇,还给她起了个好听的名字莫静姝,王爷说“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她虽听不懂他说的是何意思,但也知道这必是个极好的名字。
那时她最喜欢王爷抱她,那温暖的气息让她觉着好安全好贴心,她若失去了王爷,怕是从此后再找不到这种温暖了,今儿她是豁出去了,也不惧太后素日里的威严,将这满腔的悲愤都发了出来,就算死也要死的解气。
内侍太监只把她嘴掌的高高肿起,鲜血延着嘴角漫延下来,她只咬牙生受着,最终太后颓然的说了一句“好了”
她恨恨的吐出一口血水,傲然的抬着红肿的脸,咯咯的笑了起来“太后说的好,奴婢算是领教了太后的恩德,上梁不正下梁歪,呵呵当真是形容的极妙,只是奴婢不知这上梁的上梁又是谁奴婢肯请太后细想想,奴婢卑贱之躯被骂两句自然不打紧,可太后是什么身份呵呵什么身份啊”
“混帐东西”平阳公主怒不可遏的上前又踹了她一脚,脸上露出轻蔑而不屑的笑,“你以为太后骂的是谁,骂的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娘”说完,她冲着明欣和如意道,“明欣,如意,你们先退下。”
明欣惶惶然的和如意一起退下了,平阳公主冷笑一声,目光如箭射到莫静姝身上道“你娘是那样的出身,说句诛心的话,谁知道你是哪个男人留来的下流种子,偏五哥那个傻子当你是亲生的。”
平阳说完,又看向太后道“母后,儿臣知道你是吃斋念佛的,她就是仗着你好性儿才敢在你面前胡说八道,别说儿臣怀疑她的身份,就算她是五哥亲生,今儿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就该死,五哥若心里还有一点子孝心,就不该撺掇着这死丫头来顶撞母后,素日里常听五哥说他如何思念母后,又如何的想在母后面前尽孝,今儿儿臣可算见识了,他就是这样来尽孝的,这份孝心当真是难能可贵”平阳微顿了顿又道,“儿臣是个急性子,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今儿就算母后怪罪儿臣,儿臣也要说,母后犯不着为五哥再生什么气,着什么急,不值得啊。”
太后还未接话,莫静姝又是一声冷笑,“公主怎知是父王撺掇我来的,父王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什么,是我见不得父王受苦的样子自己跑来的,与父王无半点干系,父王对太后的孝敬之心唯天地可表,也容不得公主在这里大放厥词的污蔑他,王即使这会子死了,也是带着对太后的满腔敬意死的。”她这会子再未自称奴婢,又直接称晋西王为父亲,说着她又忽愣愣朝着太后磕了三个响头道,“不管太后愿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孙女儿,但我的身体里却是流着皇家的血脉,这点绝不能容别人来置喙半句。”
殿内的气氛愈加凝重,太后心中也愈来愈冷,面色如霜,只静静的盯着莫静姝,良久,她森冷的笑了一声道“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皇家血统。”她布满细纹的手掌重重的击在扶椅之上,喉间崩发出骇人的冷意,“滚从此以后不准你踏入皇宫一步。”说着,她立起身来狠狠的拂袖,“来人啦将这个贱人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扔出宫外。”
“哈哈哈”莫静殊好似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所谓母子亲情也不过如此,你待父亲尚且如此狠心,更遑论我,你今儿若打不死我,她朝我必会重踏皇宫,我要让你看看到底我配是不配拥有皇家血统。”
“好大的口气”平阳公主冷笑一声,“本宫就等着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莫静殊怨毒的瞪了一眼公主,又望着太后发出嗬嗬笑声“太后,难道你竟真的一点也不关心父王的死活也罢,反正死了父王,你还有皇上,还有公主,你的孩子又不至父王一个”
她的声音飘荡在阴暗的寿康宫内久久回旋不散,出了正殿大门,她扭头一眼瞥见如意和明欣,发出一阵阵冷毒的笑意,凭什么,凭什么父王才看了沈如意一眼就想着她,还弄了那劳什子,若没有沈如意,父王又怎会被圈禁,父王是她一个人的父王,她绝不允许有一个女人来分来父王对她的宠爱。
明欣忽觉浑身一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转头看去却见刚刚乱吼乱叫的女子正用布满血色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她和如意,她微觉着有些恐怖,连忙道“如意姐姐,你瞧那个女人盯着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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