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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雪千城
杜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那眼神好似三九寒冰坠子能刺穿人的心脏,深深望去却隐着一些得意与狠戾,她叹息一声道“闹了这么久,倒乏了,明儿定要仔细审问清楚。”说着,她对着富贵家的,郑禄家的又交待道,“万不可委屈了四姨娘,虽然人证物证都有了,但还未问过那关键性的人物,终究只是个疑影儿。”
富贵家的打千儿笑道“夫人是菩萨一样的人,这事十有八九是真,明儿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好让老爷没话说罢了。”
那四姨娘恸哭的已近晕厥,现如今一切成了定局,她何曾弄过什么劳什子红宝石,倒是表姑的确来照顾她几日,也不是她派小丫头去请的,是表姑怜惜她胎儿不稳,母亲又病危,这才来劝慰她的,她也未想太多,自表姑出宫后,一向与她家还有些来往,谁曾想这一切就是个局,只是不知表姑是局中人还是那局外人。
她软软的倒在那里,手抚着微微隆起的肚皮,心思渐渐冰凉一下去,苍白的脸上全是泪渍,显得格外凄苦。
那杜氏抬腿正欲离开,忽听得一声怒喝“大晚上的你们跑到这来干什么”





嫡女毒医 044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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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远远似乎听到老爷的声音,整个人倒恢复了几分生气,心口也稍缓过劲来,于悲痛之中陡然生起一点微弱的希望,老爷是个好人,一定会帮着她的,何况她肚子还怀着他的孩子。
杜氏脸色一变,立赶着迎了上去,苏嬷嬷眼明手快,见杜氏发丝散乱了些,忙伸手帮她缗好了发。
菊心苑门口处一道深青色身影一闪而过,那沈致远却已疾步进了菊心苑内。
杜氏身着一身暗紫底色金纹绣木槿花上衣,外罩着一件墨色对襟圆领半袖丝氅,鬓发梳的油光闪亮,纹丝不乱,耳边挂着碎玉金耳环摇摇乱晃,心中疑惑这老爷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又暗骂那五姨娘真是个没用的,连个人都留不住,但表面上却宁静如水,不起波澜,只淡淡问候道“老爷,这么晚了你不好生息着,怎么跑这里来了”
沈致远见了她也不说话,只灰冷着一张脸,那眼里却带着焦急之色,一个箭步绕过四周镶透雕螭纹黄花梨仕女观宝图屏风,却一眼瞧见那四姨娘蜷缩着身子躺在那里。
沈致远眉眼间全是急切,忙走过去扶起四姨娘道“好好儿的,这是怎么了”手背又触到那烟灰色团花软枕,上面早湿濡了一片,沈致远不由的发狠怒道,“谁给了你们这样大胆的,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四姨娘拼命往沈致远怀里在缩,只泪戚戚道“老爷,我真没偷那凤眼,真没有”
沈致远忙拍了拍四姨娘的背安抚道“你若真没有,我定会为你做主,莫要再害怕,哭坏了身子伤了孩子可怎么得好”
杜氏本欲跟进来,却看见沈如意带着莲青不知时候跟着老爷身后进来了,她少不得要迎上如意满是慈爱道“好孩子,虽说是春天,但晚上也凉,好好儿的跑这地方做什么,冻着了可不是玩的。”又见如意穿的单薄,忙解下自己身上的丝氅罩在如意身上又道,“瞧你手冰凉的,快到里屋暖和暖和。”
如意在听闻菊心苑的事后,心内早已明白那杜氏之计,想不到这杜氏想的这般深远,将事情安排的如此精密,找不到半点破绽,只等明儿找来那四姨娘的表姑就可以完全除了四姨娘这根刺,况且杜氏还可以借着老太太让父亲无法为四姨娘说话,而她自己也可以借着老太太脱离干系,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杜氏拉着如意的手进了里屋却见到沈致远正对着四姨娘温声软语,好不体贴,她心内嫉妒万分,却沉静道“老爷,天色不早了,你也该让她好生息着了。”
沈致远一心都系在四姨娘身上,根本未曾把杜氏的话听进半点,杜氏受了老爷冷落,孤立立的站在那里,心里好似被一阵寒风刮过,那风还带着冬日的凌厉如刀子般刮着她,少不得强作欢笑,改了口温言道“老爷你来了也好,赶紧多劝着点妹妹,老太太突然来查,我急得什么似的,生怕妹妹有个闪失,忙赶着过来,却不想妹妹她”杜氏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如意惋惜道“四姨娘平日里最是个和善软弱的,今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把这里翻的”如意环顾四周,又见四姨娘屋内箱柜俱倒,衣物首饰翻的满地都是,又叹息一声道,“幸好娘来了,若娘不在,这里还不被人连屋顶都掀了。”
杜氏一听大为恼火,可在老爷面前也不敢反驳如意什么,沈致远听到如意如此说,方才抬头打量了一眼屋子,不由冲着杜氏怒道“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命人把这里收拾好了,再叫命人叫个大夫来,我看菊笙脸色不大好。”
杜氏一怔,早有郑禄家的忙喊着人将四姨娘屋子里收拾了一番,也不复先前那股子跋扈劲了,一个个缩头缩脑的往后退,这会子连二夫人都受了责骂,他们可不敢在老虎头上点灯去,倒是富贵的家一心想在二夫人面前讨好,忙帮着说道“老爷莫要怪奴才多嘴,这原也不干夫人的事。”
如意眼神一冷,沉声道“那依嬷嬷之言,这干谁的事”
富贵家的缓缓抬眼望去,一见那如意的眼神好似千古未见过的幽井一般闪着森然寒意,不由浑身一抖,吓得忙吐了吐舌头又不服气道“谁干的坏事谁知道。”
四姨娘听着富贵家的言语,脸色惨然,望了一眼沈致远,赶紧伏下身跪在床上磕头哭道“老爷,今儿这事实在来得太突然,妾身家里就算再穷,也不敢偷盗夫人的凤步摇取下凤眼,可如今人证物证都在,都说是妾身偷的,妾身百口难辨,如果不是为着肚子里的孩子,妾身只一头碰死证明清白了,如今只有老爷能帮妾身洗脱冤屈了。”
沈致远紧紧握住四姨娘的手摇头道“你万不可有那寻短见想法,护着孩子要紧。”
如意缓缓走进来看了泪眼婆娑的四姨娘道“既然不是你做的,就没有必要想那些事,就算你真的为此死了,也顶多落一个畏罪自杀的名声,断不会换回清白的。”
四姨娘脸色凄凄,抬头看着如意,她万料不到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这位从不与她说话的三小姐竟没有落井下石,还对她说了这样一番醍醐灌顶的话,是啊她为什么要想死,死了不是就趁了那些人的愿了,她的冤屈要何处去说,想着,她收了泪满是感激的看着如意。
如意见她面色青白,唇色全无,唇角上还溢着血,赶紧弯下身子,握了她的手腕处,探她脉象玄滑,尺弱,胎位不稳,兼惊吓过度有流产先兆,忙对着沈致远道“父亲,女儿不知四姨娘到底有多大罪过,但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怕是四姨娘到底不能心安。”
沈致远怒视着众人道“还不一起都滚的远远的”
杜氏大为尴尬,立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阵颤巍巍的声音从又外飘来“谁敢”




嫡女毒医 045软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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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正不自在,听到老太太的声音,立时有了主心骨般的安然起来,她与老太太一向明争暗斗,此时老太太来了正好解她之困,因为她知道老爷最是孝顺,万不敢给老太太一点脸子瞧,这四姨娘就算老爷想护也护不得了。
果然沈致远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又急又痛,赶紧起身迎接出去,只见老太太扶着大丫头后面还跟着白桃,满脸怒容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沈致远上前躬身满脸陪笑道“大晚上的,母亲有何事情竟亲自跑了来,有什么话只需叫了儿子进去吩咐便去。”
如意冷然一笑,她这父亲一心感念老太太抚养之恩,又暗自愧疚得了大哥世袭之位,对老太太没有不从的,一唯的愚孝,老太太此次前来断然不会善罢干休。
老太太止住喘息,冷笑一声“如今你也长大了,于朝中也有了要紧的职位,我怎敢轻易吩咐你”
沈致远一听汗如雨下“母亲此话不是要叫儿子无容身之地么”
老太太厉声道“分明是你叫我无容身之地,只可怜我辛苦抚养你了一场,却没教出个明辨是非的好儿子,如今为了自己的小老婆,连自己大哥的名声都不顾了,可怜你大哥在外遭了那么多难,才刚回来不久,满心眼的想疼爱自己女儿,若不是你这小老婆惹的事,你大哥何至于被萱儿伤透了心。”
沈致远忙跪下含泪道“为儿的是想保住沈家血脉,也为的是沈家香火旺盛,母亲说这话,儿子怎能禁受了起。”
老太太听着,便狠啐了一口骂道“我不过才说了你几句,你就禁不起,萱儿遭了那样大的灾难,难道她就禁受的起,你大哥身为萱儿的父亲,难道他也禁受的起”说着,便老泪纵横起来,“不是我心狠要不顾沈家血脉,实在是她行出来的事太令人心寒不耻,若不查清,如何还萱儿一个清白”
沈致远一脸惶恐道“不是儿子要偏袒她,只是这件事儿子都完全没弄明白,儿子不愿让她受了这不明不白的冤枉。”
老太太见沈致远话里分明有袒护之意,若不等到明天找来那四姨娘的表姑如何能完全落实四姨娘的罪过,本来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杜氏搞的鬼,但巧七之话由不得她不信,就算是杜氏暗害四姨娘,但四姨娘终归脱离不了干系。
俗语说无风不起浪,这四姨娘必然参与其中,想着萱儿成了不祥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那泪水不由的又滴落下来,叹息一声弯腰抚住沈致远又叹道,“我知道你素来孝敬,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若任由此等偷盗之风涨起,日后还不定酿出什么大祸,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若还是昏聩偏袒,岂不要家宅不宁,人心不安了么”
沈致远垂首而立,满面愧色,方才她只听如意说了个大概,也并未闹清事情究竟发展到哪一步,难道真如老太太所说人证物证俱在了,他心内一时疑惑,便连连作揖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一时糊涂,总想着她为人和软,与世无争,又身怀有孕,为保着胎不知吃了多少苦,儿子怜惜她也怜惜她腹中之子,老太太就算不看在儿子面上,也请看在沈家骨肉的面上暂时饶了她。”
老太太见沈致远似乎面有愧色,便叹息道“你若担心这里的人欺负了她,不若今晚就让我将她带走,让她息在我那里,这样你也可以安心。”
“这”沈致远心内一惊,满头是汗。
“难道你连我都不信了,还是你怕我下手害了她”老太太立时不悦。
“儿子不敢,儿子不敢。”沈致远连忙道。
如意见老太太软硬兼施,父亲却毫无招架之力,又见那四姨娘听闻老太太之言吓得浑身作抖,不由的叹息一声,说到底男人还是靠不住的,即使父亲有心护着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有半点强硬,又忽见那杜氏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却目露得意。
如意上前对着老太太施礼道“老太太自然是一片好心,四姨娘之事现在也难以说清,若让她留在菊心苑必要派人看着,四姨娘怕是心里也不会自在,还是跟着老太太去了方好,老太太是最有福的人,定能照拂到四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然”
老太太听如意吞吞吐吐,厉声道“不然怎么”
如意淡淡一笑轻声道“四姨娘的胎怕是”
杜氏离的稍远便未听清沈如意说什么,那老太太一听额上渗出细细汗来,现如今她知道沈如意是个厉害的,她稍稍透露两句,她便已猜得大半,肯定是四姨娘的胎出了问题,本来四姨娘胎就不稳,这一阵子经太医调理好了许多,她想着也没多大干系,不如将四姨娘带回去细细审问,省得夜长梦多,沈致远和沈如意再做出什么事来节外生枝。
既然她要带回四姨娘必要保她母子这一夜的平安,待明日找来四姨娘表姑方可定了她的大罪,若像如意所说,四姨娘的胎极有可能出了问题,如果今晚她流了产,自己岂不要担上戕害沈家子嗣的恶名。
想着,她眉心一锁,话锋一转对着沈致远道“既你这样担心她,为娘也不为难你,依你所愿还让她留在菊心苑,也省得她换了地方不适应,但到底需有人看着方好,她身边的大丫头和婆子都不在,没个照应也不能令你放心。”说着,她对着干站那里的杜氏道,“素闻你身边的大丫头彩虹最是心细灵巧,派她看着必然妥当,这样岂不两全。”
杜氏气个倒仰叉,本来她坐上观虎斗,结果反倒要自己这一晚陪着小心派人照看四姨娘,万一四姨娘出事全是她的干系,但事已至此,也违抗不得,只得应了。
“不好了,楠哥儿出事了。”忽有下人急色匆匆跑了来连忙禀报道。




嫡女毒医 046明辨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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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和沈致远一听楠哥儿出了事,忙赶着走了出去,外头又走进一个人来,正是平日里服侍楠哥儿的二等丫头春妮,她直身身跪下,唇间不停的颤抖连带着上下牙齿都在碰撞,“楠哥儿他”
杜氏眸光暗藏幽蓝的冷意,心内却明白事已做成,方解了心里一口毒气,她上前厉声一喝道“糊涂东西连个话儿都说不周全,也不见老太太在这儿,还不赶紧的说楠哥儿到底是怎么着了别唬着了老太太。”
春妮伏下磕头哭道“方才楠哥儿和瑞哥儿正在一处儿玩,偏生瑞哥儿嚷着说口渴,端茶时不小心打翻了一盏油汪汪的蜡灯,那热油淋了楠哥儿一头一脸,连眼睛上都”
“这还了得,你们这帮丫头竟是个死人。”老太太将拄着的拐杖重重的往地下敲了敲,又气又急的骂道,“还不赶紧的派人去请大夫”说着,连忙扶着大丫头的手赶着去了懿馨斋,杜氏亦满脸急色的并着沈致远跟着老太太一道去了。
如意心知不好,今晚闹哄哄的,偏忽略了景楠,前一段日子,她已经暗中撤换了景楠身边的一干人等,可还是着了道,这会子也不知景楠被烫成什么样儿了,她又急又愧,那杜氏在府里浸淫数余载,不知有多少人被她收买了去,想要扫清一切障碍怕还要多费时日。
外面早下了一场雨,地下被雨打的湿滑,待一干人等赶到懿馨斋,看见三房二姨娘早一脸愧疚之色站在那里了,瑞哥儿乃三房沈致鹤二姨娘周氏所生的庶子,名唤沈景瑞,平日里府里哥儿不多,也就楠哥儿和瑞哥儿两个,再加上两人年龄相仿,楠哥儿只比瑞哥儿大几个月,素日里两人玩的亦甚亲密,不曾想今日倒弄出这样大的事故,那瑞哥儿也吓傻了,只哭着鼻子躲在他娘身后说不是故意的。
因着沈致鹤终日里流连烟花之地,纵身犬色,与大房沈致轩倒走的近,老太太深恨沈致鹤,认为是他带累坏了自己的亲儿,平日里正不得法,此时一见瑞哥儿并怒道“下流作的养出这样黑心种子,平日里也不好好管教,因着楠哥儿素日里只得这一个兄弟,我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任他们小孩子儿打闹,你们倒得了意了,越发上来生出此等害人之心。”
那周姨娘因着三老爷最是个毫无才干的人,本就依附着老太太和二房生活,三房正室尚且在侯府无落脚之地,更何况她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如今少不得做小伏低,忍气吞声,又责骂了瑞哥儿一通,又赶着要去与楠哥儿收拾。
沈致远见楠哥儿脸上全是热油,早已起了一溜串的燎泡,那眼睛紧闭着,也不知伤到没有,又是心疼,又是怕楠哥儿毁了眼睛,因着瑞哥儿是三房的人,自己倒也不好说什么,何况老太太已经骂了三房一通,忙软声问道“楠儿,你可觉着眼睛疼。”说着,又回身道,“大夫怎么还没来”
如意见沈景楠一张小脸全是泡,赶紧命莲青去自己屋里取来了自制的败毒消肿药来敷上,又仔细帮楠哥儿用茶水洗了眼睛,所幸眼未伤着,那楠哥儿强忍着痛,连哼都未哼一声,反劝着如意和父亲道“楠儿没事,父亲和姐姐大可放心。”
如意抚着沈景楠的手,脸上灼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楠儿,是姐姐大意了,日后姐姐断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沈景楠脸上攒出一个孩子般的笑来,偏那一笑又扯着伤口处撕的作痛,竟然是哭笑不得的样子“姐姐,楠儿不妨事的,姐姐勿要担心。”
沈致远连连道“真真是个好孩子。”说完,又赶紧劝慰着老太太夜深了,老太太见沈景楠没有伤及眼睛,只痛惜安抚了一回,又说了周姨娘两句回去了。
杜氏趁机又赶着又骂了瑞哥儿两句“这样慌脚鸡似的孩子再上不得高台,日后也不必来楠哥儿处了。”
周姨娘受了这几场恶气唯有受了,将沈景瑞拉出来叫着陪不是。
沈景瑞小孩儿心性,在府里又不大有人瞧得起他,倒是景楠哥哥待他不错,未曾轻看了他,他一心想与景楠哥哥交好,怎知自己这般不小心害了景楠哥哥,他心里着实害怕又着实担忧,赶紧跪了下来一行哭一行陪不是。
如意见他可怜,又想起前世那瑞哥儿被三叔罚跪在大雪夜里,竟然小小年纪生生的冻死了,虽然那周姨娘算不得什么好人,三叔更是个提不起的人,那眼前这件事极有可能是有人借着瑞哥儿暗害楠儿,想着,便抬眸细细望去,春妮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立在春妮对面的一个一等丫头若芳见如意审视的眸光时却赶忙低下了头。
烛火下,如意见那若芳袖口似沾着一朵小黄瓣子,那花瓣子好像被雨打湿过一般湿嗒嗒的粘着,那丫头本就穿着半新的鹅黄绫袄儿,青缎掐牙坎肩儿,若不是眼尖根本看不出那粘着的黄花瓣儿,那黄花却连翘花瓣儿,因着三房二姨娘本名周连翘,兴许因着名字的原因,她院子里种了许多连翘。
如意淡淡道“若芳,今晚你可曾去了周姨娘那儿是你接了瑞哥儿来的么”
若芳身子一抖,又生怕再跟瑞哥儿扯上关系,忙跪下道“是瑞哥儿自己来的,奴婢未曾去接过,更没去过周姨娘处,就是素日里,也都是瑞哥儿自己过来的,奴婢见哥儿们谈话,只在里间做做针线活。”
“那依你之意,你一直未接近过瑞哥儿了”如意又道。
若芳连连点点道“奴婢怎敢轻易接近瑞哥儿,没得让别人说闲话去。”
杜氏不明如意所问何意,但心内却突突的,又低头狠狠的瞥了若芳一眼。




嫡女毒医 047想要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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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脸上露出清冷的笑,“才多大点的孩子,有什么闲话可说”说着又伸手招了招瑞哥儿道“瑞儿,你到姐姐这边来。”
那沈景瑞迟迟疑疑似有害怕之状,沈景楠道“瑞弟,姐姐最是个亲切和善的好人,她不会骂你的。”
周姨娘轻轻推了沈景瑞一把陪着小心道“瑞哥儿,三小姐叫你过去呢。”
沈景瑞方才放了心,却一眼瞥见二伯正站在如意身边,见着二伯一脸严肃的样子,他不由的又后退了两步。
杜氏冷哼一声道“真是个上不了高台盘的。”
沈景瑞一听那眼珠儿又红了,平日里他甚怕杜氏,见她骂了自己又不敢大声哭,只小声乌咽着走到如意身边道“三姐姐好。”
如意伸手在拍了拍他的背,手心里反粘了一片连翘花瓣,如意心里顿时清楚了,定是下雨时瑞哥儿在院子里粘了连翘花瓣在身上,那连翘不设防故意在瑞哥儿背后施坏时碰着了,她冷笑一声,立时怒着责问连翘道“既然你未接近过瑞哥儿,又没去过周姨娘处,你身上那连翘花瓣从哪沾来的”
若芳脸上大惊,低头一看乱了方寸,只胡乱磕头道“兴许是奴婢不小心在哪粘着了。”
如意冷哼一声,对着沈致远道“父亲,刚如意伸手抚慰瑞哥儿,这手里就粘着了连翘花瓣儿,想来瑞哥儿过来时正下着雨,那花瓣随雨飘落到他身上。”说着,如意展开掌心看着手里的花瓣道,“除非你身子碰到过楠哥儿,不然怎么可能粘上这花瓣。”
沈景楠细想了想道“姐姐说的有道理,瑞弟嚷着口渴,若芳那丫头放下了针线过来,我那里正躺在榻上看书,也未曾注意那么多。”
“奴婢只是想帮瑞哥儿倒茶来着,并没有”若芳不想自己做的这样机密的事竟毁在一朵花瓣儿手上,想辨驳却在看到如意眼神的时候被震住了,说不出半点话。
周姨娘立时赶着上来谄眉的笑道“素日都见人夸赞三小姐,三小姐果真是个聪明绝顶的。”说着,又冲如意施了一个大礼泪垂垂道,“今日若不是三小姐明察秋毫,瑞哥儿和我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如意淡然道“周姨娘不必动辄就把生死挂在嘴上,瑞哥儿是三叔的命根子,还需要周姨娘潜心教导,今晚他既白担了干系又吓着了,不如你先将他带回去好生抚慰。”
周姨娘方放了心,又说了些好话,跟沈致远和杜氏施礼,带着瑞哥儿自去了。
杜氏道“如意,这事情还未弄清,你怎么就放了她母子二人回去”
如意道“那依娘之见,莫非要将她二人扣押在此,让三叔亲自来求人。”
沈致远道“如意的话很是有理,那瑞哥儿毕竟是三弟唯一的孩子,若在我们这里吓到了反倒不好。”
杜氏尤还不服强嘴道“瑞哥儿只是个庶子,若不是她,楠儿怎么受这样大的伤。”说着,满脸垂泪。
苏嬷嬷连忙道,“二夫人也是担心楠哥儿,平日疼楠哥儿疼的什么似的,如今见瑞哥儿伤了楠哥儿自然爱子心切,不顾一切的想要为楠哥儿讨回公道,三小姐年纪还小,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老爷怎不想想,或许是那三房妒嫉咱们楠哥儿”
“主子们说话也有奴才插嘴的份么”如意见苏嬷嬷分明是想替杜氏打掩护,若说最恨楠儿之人莫过于杜氏,她轻笑一声道,“哦,我倒忘了,苏嬷嬷比不得一般奴才,她可是娘的陪嫁,身份自然不一般,比半个主子还强。”
苏嬷嬷受了此等奚落,嘟哝道“奴婢也是为着楠哥儿,偏生你这个做姐姐的”那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吞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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