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雪千城
“不”冬娘和莲青大叫一声,“奴婢不走。”
刺客头子冷笑一声“就算你们想走也走不了。”
“你想怎样”如意厉声喝道。
“玩你,杀人。”刺客头子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吐出了四个字,说完,又朝着那几个刺客摆了摆手,令他们即刻杀死冬娘和莲青。
刀,举起。
白光,凛冽。
“不”如意惊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只忽忽的看着一团白光影飞来,举刀的两个刺客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只觉得手中一软,连刀也拿不住了。
如意只看见寒剑刺破长空,刹时间一个黑点向自己眼前飞来,她连眼都未来得及闭,那黑点打向身后刺客手中的刀,刀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
不过少许功夫,六个刺客已倒地了三个,那刺客头子大惊,一个低身俯地拾了地上长刀,逼向如意,直取她咽喉,冬娘和莲青惊声大叫。
如意轻闭上眼,本以为必死无疑,一片月白光的影子凌空笼罩,就如那天际间最柔的云彩,于苍穹之昴飘然而下,如意的心在那一刻忽然一动,玄洛轻轻将她入怀中,脚尖往地下轻轻一点,抱着如意回旋而上,那袖中飞出几枚匕首,将剩下的刺客尽数解决。
玄洛抱着如意缓步飞下,如意红着脸只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他淡然一笑“当然是想酒儿了。”因动了真气,那心口处却炙烈的疼。
冬娘和莲青如从死亡的边缘上又活过来一回,又惊又喜带着崇敬的眼神看向玄洛“小姐,这下可”
莲青口中的好字还未说出口,忽然又是一阵呼啸声迎风传来,二人再次大惊失色,原来这刺客不至一拨人。
光影交错,此番来的刺客却比先前的更难对付,招招至人于死地,玄洛带着如意避开致命刀光,一声口哨呼啸,一匹雪白千里驹从山林中飞奔出来,玄洛将如意推上骏马,扬鞭一挥,那马儿扬尘飞踏,如意大叫一声“玄洛”
“酒儿,快走”玄洛沉声一呼,回身砍断候府马车绳索,救了冬娘和莲青上了一匹大马,那马儿惊叫一声,带着冬娘和莲青绝尘而去。
玄洛只身一人与黑衣人缠斗,冷箭咻咻,本以为要葬身在烟霞山下,却忽见一声熟悉马鸣声,玄洛抬眸看去,如意已骑着马返身而回。
“驾”如意驾马飞驰至玄洛身边,手伸向他道,“玄洛,快上马。”
玄洛杀了一个袭击自己的黑衣人飞跃上马,马儿迈蹄飞驰,身后还传来“嗖嗖”箭声,那黑衣人见玄洛逃离,忙唤出隐藏在山林里的马追赶而上。
如意满头冷汗,也不敢回头去看,飞速的驾马跑进丛林,转眼间没了踪影。
“酒儿,往右边走”身后的玄洛声音明显的沙哑低沉了下去,“那里有处石洞可以暂时躲避。”
如意按着玄洛的指示,果真找到一处山洞,二人下了马,玄洛轻拍了一下马背,那马便飞驰而去。
那山洞口处有浓密的树丛挡住,如不仔细看还真寻不着,二人进入山洞躲藏,洞口狭窄,有一条长长的黑暗的冗道,外面的呼啸穿堂而过,玄洛紧握着如意的手,向着洞内缓缓走去,指尖冰凉,微有颤抖。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好闻的男子气息,如意轻吸了吸了鼻子,鼻子里一阵酸楚,她刚探了他的脉像,他强行冲破被封筋脉,怕是正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黑暗之中,她的手微微用力,将温暖的热度传递给他,药草香气弥漫,他问她道“酒儿,你为何还要回来”
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想像他的脸已苍白到何种程度,她一阵心酸“我不能丢下你。”
“傻酒儿”他低沉的笑了一声,强忍住心口传来的剧痛,眉头轻蹙,喉咙里传来一阵腥甜味道,他趁着黑暗将血吐在帕子上,转身丢了,脸上露出欣慰一笑,“酒儿,你可知道,你刚说的那句话让我心里好欢喜,好欢喜。”
“玄洛,你何苦”如意轻叹一声,酸楚凝滞在脸上,“我已问过明觉大师,情于你却是致命的毒药。”
他轻然一笑“谁叫你这般好”说着,他轻咳了一声,随之那咳嗽声越来越频繁。
如意心一痛,满眼惊慌失措的看着黑暗中他的脸孔,却怎么也看不清楚,“玄洛”
“酒儿,我没事。”他望着她,手紧紧的按在她的掌心,那炽烈的情意绵绵而生,心口却更加的痛了。
又走了几步,山洞中方透出一丝光来,只是暗影迷离,虽可看见彼此,但总是看不真切,洞内有轻微的滴水声静静落着,旁边有一池清水,连带着洞内带着湿冷,稍稍适应了黑暗,她才看清了他的脸,惨白如纸。
她慌忙取了银针替他扎穴封脉,她微带湿润的发丝轻拂在他的手上,那细润的脖颈处有一道细细的血痕,想是刚才被刺客劫持时留下的,他心内忽然涌现出一种可怕的渴望。
洞内阴风阵阵,如意见他浑身是伤,虽然他已被封了穴,但脉像搏动异常,忽快如热擂鼓,忽缓如沙漏,再抬头看着他的眼,那双眼里却开始布满血丝,她又急又痛,担忧和恐惧从心底升腾起来“玄洛,你有没有事”
“酒儿,别怕。”他强撑着喷涌而至的欲望,用最大的力量镇定住自己,那沙哑嗓音里却带着微微颤抖,跟着全身都开始不停的颤抖,“好冷,酒儿”
如意知他为克制蛊毒必是吞了过量的冰魄丹,又加上他强行运功令冰魄丹的寒气浸入肌理,彼此他浑身的冷的就像一个大冰块,她心头微微一痛,伸手握住了他,他却紧紧一下将她拥抱入怀,抱得那样紧,那样绵,生怕她飞走似的。
她脸上乍时羞红一片,他二人孤男寡女躲在这山洞内,若传了出来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流言蜚语来,不过清者自清,她也无需在乎那么多虚礼俗套,她欠了他,如果此时能给他带来一点温暖,她愿意。
他轻轻呼吸,她身上清幽的香气喷然袭来,他只觉得寒冷里找到一丝温暖的火光,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他的心里升起一种欢愉的喜悦,漆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他将头依靠在她的肩上,他贪婪的吸取着她的香气,猛地,他心一惊,将她狠狠推开。
“酒儿,不要靠近我”玄洛眼里盛满惊恐与彷徨,一只手奋力挡开了他,“咳咳咳”另一只挡住唇的手却被鲜血染红了,那血涎着指缝间缓缓落下,月色长袍上便落下血色一片。
“玄洛”如意不顾他的阻挡,将他从石壁旁扶起,重施银针,又喂了他吃了血芝丸,令他身体回暖,她深知若他身体回暖必克制不住噬血欲望,刚他强行推开她,就是受不了血的诱惑,他心内虚寒至此,尚且难以控制欲望,更遑论解了他的寒症了,但若不令他身体回暖,不消片刻,他五脏六肺凝结成冰,那生命便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药入口中,他稍稍缓过神来,她伸手又把了他的脉像,他体内的冰寒正在缓缓瓦解,他冲着她露出苍白一笑,疑惑道,“酒儿,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如意愣了一下,转而淡淡笑道“自然是做了该做的事。”
他觉得体内一股热流涌过,身体似乎没那么难受了,空气里充斥的都是她诱人的气息,他痴痴的望着她“酒儿,你是不是”
这会子他方明白必是她替自己解了寒症,他慌忙的推开她,“你走,我不要你在这里陪我”
“这会子你要我去哪里外面追兵还在,我出去就是送死。”她从腰间抽出雪白丝绢轻轻的走到他身边,他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软,他无法拒绝她的靠近,甚至于他渴望,极度渴望她的靠近。
她弯下腰身替他的拭了唇角边的血,若她离开了,他的生命也一样会枯竭在这里,因为一旦身子暖了,蛊虫便会更加活跃,而他身子太过虚弱,根本顶不住蛊毒发作,他的手腕处已有暗色血纹透过肌肤在蔓延生长。
不过她曾在骆无名所藏的医书里看过,饮人血可以暂缓蛊毒发作,因为新鲜的血液可以令蛊虫镇定下来,但治标不治本,而且一旦饮过人血,活着的时候便再无自控能力,需日日以血制毒,直到蛊毒彻底发作死亡。
所以她解他冰魄丹之寒毒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要他还活着,总归还有一份希望,若他此刻死了,便什么都不能够了。
她手指间暖暖的热气留在他的唇边,他唇红若那天边最艳丽的朝霞,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落下一层浓密的暗影,琥珀眸色也随之变成血红,苍白的肌肤在微光下近似透明,喉咙间吞咽着血之欲望,半掩半露的衣衫锁骨微露,整个人魅惑美好的不似凡间男子。
如意微有失神的看了他一眼,几乎忘记自己身处的险境,他的头缓缓凑了过来,口里喃喃道“酒儿,我想,我好想”
如意听他柔柔一叫,心内好似小鹿般的乱撞,这才回过神来,他们竟然贴近到如此地步,她正欲收了绢子往后退两步,只觉得身子猛地一轻,她脚下一软,整个人跌落在他怀中。
他的怀抱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暖,手掌紧紧覆盖上她的红唇,他紧紧抱住她,未给她丝毫挣扎的机会,她的脖颈间带着浓郁的芬芳的令人难以抗拒的腥香味,他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他是如此的喜欢她,仿佛喜欢了好久好久,可他们明明才见到没有几次,不知道为什么,打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他就此沉沦了,红唇压上她的伤口,眼前除了这片鲜红的诱惑他什么都看不见。
如意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被噬咬的痛楚,僵硬的身子微动了动,她全身一震颤动,仿佛能听到她身体里的血液正随着他温热的唇流入他的体内。
若能暂时解了她的毒,她愿意,有一种痛并快乐的感觉在延伸,那种感觉像一团炙烈的火,烧的她浑身作烫,她紧紧咬住唇,只到把唇咬出血来,她害怕自己发出那种近似痛苦而又夹杂着某种幸福的声音,唯有死死咬住唇,她才能控制自己。
血入喉间,他凭生一种极致畅快的淋漓,他不再感觉那么冷,似乎连身上也温暖了起来,他与她之间已是血脉相融,他的心底有隐隐的快乐,那奇异的时香味薰的他四肢面骸都燃出火来。
“玄洛”她终于喘过气来,唤了他一声。
他忽然惊醒过来,看着她,她脖颈处还流淌着鲜红的血,那唇也早已破了,娇美的玉魇如朝烈日下的桃花艳美如火,那双清冷的眸子跳动着惊人的火焰,他不曾看过这样的她,手颤抖的伸向她的唇间,颈间“酒儿,我竟伤了你”
他心内又愧又痛,她却淡然一笑“我没事,只是流了点血而已。”
说完,她忽地拿起银针在手腕处狠狠划过,锋芒略过,他惊惧的看着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银针“酒儿,你在做什么事”
她略皱眉头,忍住火辣辣的疼,平静道“很简单,我不想让你趴在我脖子上喝血,更不想”说完,她将手腕举到他唇边,“刚你所饮血量不够,还是这样喂血方便些。”
玄洛望着那抹艳烈,瞬间心神恍荡,望向她,像个听话的孩子般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唇缓缓张开,温热的水液滴入喉间,那般温暖而令人满足。
“啪”的一声水滴,从山洞顶上滴下冰凉的水珠正落在玄洛的眉心,他猛地惊醒,他在干什么伤害她一次两次还不够,还在继续伤害她,他心猛地揪痛,想将她再次推离、忽觉心口处传来一阵针刺的锐痛,她竟然趁他不备用银针封了他穴位,令他不能动弹。
她只淡淡道“都这会子了还不听话,少不得让你吃些苦头。”
他再不能动弹,只张着唇听话的吸食她的血,他从未感觉时间过的这样漫长,被强逼着饮血的滋味令他生出一种奇异的幸福感和愧疚感,他心内矛盾挣扎,她却好似无关于已般镇定无比,喂完血,她从袖囊内取了田七粉撒在伤口上,然后又用布条将伤口细细包扎好了。
体内两种血液在交融,蛊虫停止了跃动,如意解了玄洛穴位,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人声“快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意心惊,若此时这些人发现了山洞,那她和玄洛在劫难逃,不过此洞很是隐秘,想来那不一定会被人发现,正自想着,又听见一个沉冷的声音响起“头儿,快来看,这里好像有个山洞。”
“酒儿,你且躲在这洞内,这些人的目标是我,只要我出去,他们不会再进洞。”玄洛道。
“我若能弃你而去,今日也不会再回来。”
如意也正自奇怪,今日刺杀的两路人马应该不是同一班人,前一路人马明摆着是冲她而来,而后一路人马却好似冲着玄洛的,但玄洛是清平侯府的小侯爷,又长年重病在身,又有谁要这样迫不及待的杀他,不过既然有人给他中下这样狠毒的蛊,必是有人恨毒了他,派人来刺杀他也不足为奇。
嘈杂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人正闯了进来,如意额上浸着冷汗,刚失了那么多血,她浑身无力,站起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玄洛伸手一把扶住了她,只是他手上无力,两人倒在一处,如意压在玄洛身上,气息相通,二人俱是一阵尴尬。
如意正挣扎着要起,又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好哇今日来的人可真够多了,杀的本王手都有些酸了。”
那些闯入洞内的人复又折了回去,如意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兵器交戈的打斗声,正自惊疑,玄洛脸上露出一个虚无的笑“好了,幸许这下咱们就不用死了。”
“难道外面来了救兵了么”如意轻声问道。
“算是。”玄洛咳了一声,“是图然小王爷都穆伦。”
玄洛话刚说完,就听见一声爽朗的大笑声从洞门口传来“玄洛,还躲在里面,人都被我杀尽了,这会子你还不出来见我。”
如意想不到这图然小王爷竟有如此厉害的功夫,这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解决了外面武功高强的刺客,只是玄洛腿脚虚软,这会子刚饮了血人还未恢复过来,他轻咳了一声道“我在这里。”
转眼间,如意就看见一个男子闯了进来,那男子似乎还未完全适应洞里的黑暗,只道“哪儿呢快吱点声,省得我好找。”
“这里。”玄洛应了一声。
如意只觉得这男子身上亮的晃眼,连洞内都亮堂了几分,他约摸十六七岁年纪,身着异域对襟白色长袍,那长袍边缘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繁复的图案,腰间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金丝带,一柄嵌满红蓝绿三色宝石的金刀明晃晃的挂在腰带左侧,漆黑的头发微微卷着,额上勒着一条明亮金色额饰,正中间镶着碧玉宝石,右耳朵上戴着一个金晃晃环形大耳环,脚蹬金缎粉底朝靴,光鲜靓丽的让人几乎忘记去看他的脸。
但如意看清他的眼,他的眼竟也是琥珀色的,他正好好的站在那里微眯着眼,仔细环视洞内一番又笑道“好你个玄洛小子,怪道不肯出去,原来这里有美人相伴啊倒叫我看着羡慕。”
玄洛半撑起身子,噙着一缕淡笑在唇边,只问道“你怎么好好的来了,今日若不是你我怕是要死在这山洞里了。”
都穆伦蹲下身子,拿眼看了一眼沈如意,只觉得一双清冷眸子在黑暗里迸出灿然光华,又伸手扶住了玄洛道“今日我准备去山上找你,可巧就遇到了一群刺客,这群不知死的东西又来杀你,我少不得替你解决了他们。”说完,又对着如意忽喇喇的问道,“你可是玄洛的女人”
如意愕然,玄洛却道“酒儿,你休要听他胡说,他自来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可难回答的。”都穆伦大大咧咧道,“除了姑姑,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标致的女子,若不是你的,那我可要不客气了。”
“呃”如意只觉得这图然王子要不就是太直接了,要不就脑子里缺根弦,不过他总算救了她和玄洛一命,也不好反唇相讥,只淡淡的摇了摇头表示叹息。
“哈哈”都穆伦指向如意,食指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映照的如意脸落下几点红光,他纵声笑道,“美人摇头就是回答。”说完,正欲往玄洛肩上拍去,却见他大病在身的虚弱样子,就收回了手只道,“既不是你的,那我以后就要努力了,这样标致的女子不可轻易错过了。”
玄洛“”
如意“”
都穆伦见他二人不说话,瞪着一双深邃大眼,一脸的不耐道“跟你们中原人说话就是不爽快,磨磨叽叽的再无半点豪爽,在咱们图然,只要看上哪位女子直接送了金刀抢回家去做了新娘,若不是玄洛是我至交好友,我要同他公平竞争,不然你这小妞早就被我扛上了肩带回图然成亲了。”
如意再次“”
玄洛倒没有动怒,唇角淡浮起一个玩味的笑“只可惜你来迟了,酒儿”
都穆伦还未等玄洛说完,讶异道“难道你们已经那个了”
如意脸色微红,哪有男子当面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她微咳一声道“小女多谢小王爷救命之恩,只是洞外血腥味太浓,玄洛现在还不能骑马离开,待会那些尸体再引来刺客就麻烦了,还请小王爷”
都穆伦又接口道“管他来多少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千杀一千。”说完,他抽出腰间的金刀,那金黄的刀锋闪着厉人的光泽,恍若那盛夏正当午的太阳,如意不自觉的看向那柄金刀,却是上好的短兵器,刀刃薄如蝉翼,他轻轻拿手抚摸在刀锋之上,好像在擦拭一件最为心爱的宝物,蓦地,他将金刀插回鞘,郑重的拿到如意面前“你若喜欢,这金刀便送于你吧。”
玄洛坐起身,只一把接过金刀,指尖微微一弹,发出一声轻脆的声响,随即递给都穆人伦道“刀是好刀,可酒儿并不喜欢这样的刀,你给她也是徒劳无用。”
“怎会无用,用来防身也行。”都穆伦眸光一闪,复又道,“你不肯让我把金刀送给她,是不是果真想娶她为妻”
接下来是寂静如夜的沉默,玄洛脸上阴晴不定,他拿什么去娶她,明知道不能给她一个未来,还枉想将她死死栓在身边,他是爱她,究竟还是只想占有她若爱她,就该就此放了手,她的人生还长,像她这般好的女子自然有好的男子来爱她,而他,什么都给不起,他深深的望了如意一眼,末了,只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徐徐道“原一开始就注定是不可能。”
“既不可能就该放下心中一切执念。”都穆伦眼神黯然下去,转而扬起眉道,“玄洛,你若真放不下,就该努力活得更得更长久些,这样才能给我分出胜负的机会不是不然就算我赢了也不光彩。”
玄洛淡蹙眉心,面带愁然之色,只叹道“有些事情非我能够。”
“你能。”都穆伦忽而正色道,“姑姑告诉我中了血衣天蚕蛊毒可以饮人血暂缓毒发,过去我常常劝你喝点人血怕什么,偏你不愿,这下”他忽地“嘿嘿”一笑,“这下你已破戒,再无抗拒人血的理由,赶明儿我就替你杀个十个八个人,让你每天尽情挑选着喝。”
说完,都穆伦瞥了如意一眼,露出洁白的牙,笑嘻嘻对着玄洛道“以后不准你饮她的血,这样的美人妞儿我可是会心疼的,何况她长得这般瘦弱,也没多少血可流的。”
如意只干笑了一声“小王爷”
他挥了挥手爽然笑道“什么小王爷,我叫都穆伦,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或者叫我都都也行,穆穆也行,甚至于伦伦都行,反正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他微微一顿又道,“我听玄洛叫你酒儿,那我以后也称你作”
“小女名叫沈如意,小王爷可以称我如意。”如意急急道。
玄洛轻握住她的手,掌心里的温度温暖而坚定,眼里带着梦寐以求的希望,透过层层光影映在她清亮的瞳仁里,如果他是自私的,那这会就让他再放纵自己自私一次好了,原来他的酒儿只愿做他的酒儿。
如意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方知原来自己的心早在不经意落在他的身上,她不愿意让别的男人称呼她酒儿,仿佛就像他所说的,她只做他的酒儿。
都穆伦见他两人情形,脸上露出不知是悲凉还是欢喜,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的神色,他拍了拍屁股道“也罢,如意姑娘第一次交待我做事,我也不能搪塞,何况那洞外的血腥味会薰坏你,如果再让你一出洞就看见满眼的尸体,我也于心不忍,我这就出去将那些尸体搬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忽听得“咚”的一声,都穆伦捂着脑袋骂道“这该死的洞口这样小,害得小爷的头撞的生疼。”
如意“噗嗤”一笑,只觉得这都穆伦的言行举止豪迈直接过了头似的,他说的每句话叫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问玄洛道“图然国地处西域边境地,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图然小王爷的”
玄洛眸色中带着笑意“算起来我跟认识也有三年了,说起来三年前跟今日却实在太像了,他随图然王入我朝谨见皇上,他嫌皇宫太闷独自一人出来游玩,却遭遇我在烟霞山下被人追杀,那时他年岁不大,却天生神力,竟然以一敌十杀退刺客,当时我与他素未谋面,他却于我有救命之恩,他说他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杀尽这天下不平事,后来我们义结兄弟,这山洞也是三年前我们游山时发现的。”
“天下竟有这般巧的事。”如意感叹道,“这小王爷虽看着不些着调,但却能救人于危难之中,今日也是多亏了他,只是他那样的性子却叫我们中原女子难以接受。”
玄洛呵呵一笑“偏是他那样的性子也最容易相处。”说着,他看向她低低道,“是不是刚才他的话让你尴尬了。”
如意神色平和,只笑了一声道“还好,他这样的性子既有让人讨厌之处,也有那天真趣味之处。”
二人又说了会话,竟未留意那都穆伦已处理好的尸体走进洞内,他呵呵笑道“那外面的尸体我都替如意姑娘清理干净”
洞顶传来几声“呲呲”之声,都穆伦正自得意的要回报如意,也未在意那昏暗洞顶暗藏着一条青绿色的毒蛇,只听得闷哼一声“小爷一辈子玩蛇,倒被蛇咬”话未说完,便“扑通”一声重重倒在地上,两眼呜呼一翻,再无声息。
如意心道不好,赶紧跑过去,将他扶住无奈他长得身强力壮,威然高大,如意根本无法将他搬到洞内宽敞处,救人要紧,如意替他把脉,脸色一变“怪道倒的这样快,原来他不仅中了蛇毒,还中了毒针,兴许是在他先前与刺客打斗之时就中了毒针,也亏他身强,竟然撑到现在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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