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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雪千城
沈秋凉不知自己是如何走下那浣林台的台阶的,她心底生出一种极为惊惧之感,如果蛆毒未解,如果她再发烂发臭她摇了摇头,再不敢想,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她静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倒把个太子心疼的什么似的。
彩乔也不敢十分劝慰,这里宫里规矩大,稍有行差踏错就有杀头之罪,她只小声问道“小姐,刚刚你是怎么了”
沈秋凉也不抬头,一阵狂风忽地吹过,她赶紧伸手将头发捂住,生怕狂风吹落她的假发套子。
平阳却惊呼一声“母后,你怎么了”
皇上一听,转头去看,却见太后脸色苍白,连忙唤御医,又吩咐人将太后送回寿康宫,帝后,平阳公主也亲自陪着太后回寿康宫。
众人见太后,帝后俱已走,不由的松动了几分,狂风退去,又是一派清明之气,灯火如银花雪浪,为着太后不适,众人倒不敢十分攀谈饮酒,稍后有太监来报只说太后不过是受了风,并无大碍,让众人继续赏月饮酒。
太子负手缓缓走到沈秋凉面前,关切道“你可有事”
沈秋凉露出苍白一笑,摇了摇头就要起身行礼,太子忙按着她的肩道“坐着说话无妨。”
沈秋凉抬头望着太子那俊美的脸,生的与莫离云也有几分相似,她微一沉吟道“臣女多谢太子为臣女说话,只因臣女今日身体不适冒犯了圣颜,惹得龙心不悦,幸亏太子及时解围,不然臣女”说话间,那泪珠儿便落了下来,无声无息落在白玉桌上。
宁贵嫔坐在上首满意的看着这场景,就算今儿沈秋凉有失淑仪,不过太子倒确实看中了她,沈秋凉这般心性也好,这样的人以后控制起来也容易些,不像那个沈如意看着就深不可测的样子。
她眉尖微松,脸上噙了两分笑意,入目处,却看到沈秋凉对面的沈如芝,幸好今日舒妃提起沈如萱惹得太后不悦,不然再让她说下去,必会向皇上提及沈如芝,沈如芝那丫头虽看着普通,却是被沈府老太太精心训练过的。
那老太太也是个深谋远虑的,知道皇上喜欢英姿飒爽,能文能武的女子,便将沈如芝这般训练起来,今日她仔细瞧了,沈如芝也未像自个姐姐说的那般具有威胁力,她本来还着手按排好了一切不让沈如芝与皇上正面相见,可就算见面皇上也未必瞧得上沈如芝,女子之美不仅在于形,在于容色,还在于眼睛,这沈如芝眼睛木然,没一丝儿灵彩,皇上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会看得上她,倒白费了她一番力气。
今日那舒妃还想为沈如萱,沈如芝出把力,只可惜这力用错了地方,反让太后不悦,她舒妃现在位分在她之上,可皇上已经选好了皇道吉日封她为妃,若自己再能一举得男,就算封皇贵妃也指日可待,她一个落了胎再不能生养的舒妃有什么可怕,倒是卫蝶舞也颇受皇上雨露,长得也妍媚妖娆,却是她的心腹之患。
众人开始三三两两交谈起来,宁贵嫔只说身上不耐烦,便离席而去,倒是舒妃接见了沈如芝,舒妃将沈如芝打量一番目露失望之色,但还是悄悄儿的赏了沈如芝一支金钗,还亲自帮她戴在发间,又拉着她的手说话,带着沈如芝去逛了御花园。
明欣早被慕容思窜掇着离了席,那慕容逸人如其名飘逸非凡,明欣一见到他便觉得心内砰砰乱跳,连脸也红了几分。
如意落了单,莫离忧面带微笑缓缓走到她身边,态度从容温和道“沈姑娘,今晚多谢了。”
如意含笑道“小女不过是说了两句话而已,七皇子太客气了。”
莫尘希道“倒不是如意姑娘多说两句话那么简单,其中定有乾坤是不是”
莫离楚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女子越来越叫人看不懂了,不像个人倒像个仙了,似乎能知人所不知之事。”说完,便重重的往都穆伦身上一拍道,“来来来,快见见我天纵国的奇女子,看看与你们图然女子比起来好也不好”
都穆伦耀着一身金光,嘻嘻笑道“这般好看又聪明的姑娘我们图然女子当然比不过。”说完,他打起手中的扇子笑道,“只是如意姑娘再好也比不过姑姑好。”
莫离楚顿时来了兴致,眯着一双眼道“你姑姑是谁”
都穆伦将手中扇子一摊道“我姑姑就是我姑姑喽,四皇子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可别打上我姑姑的主意。”
莫离楚噗嗤一笑,伸手指了指都穆伦道“你这傻小子想些什么呢你当本王跟你似的,整日姑姑长姑姑短的,都能做你姑姑的人了,本王也没心思打那主意,倒是你素日里与玄洛公子交好,本王还想问问你今日玄洛公子怎么不来都下了贴儿给他了。”
都穆伦眼底有哀愁之色闪过,很快隐去,他朗然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自问他去。”说完,又一脸痴色的看向如意道,“如意姑娘,亏你忍得了这四皇子聒噪。”
莫离楚又笑道“本王不嫌你聒噪便罢了,你倒寻反编排上本王了,来,咱们比酒去,看谁喝得过谁”
都穆伦道“比就比,谁怕谁。”
二人将袖子往上一挽,又开始对饮谈笑,莫离忧抚掌大笑道“四哥跟这图然小王爷倒是绝配。”
莫尘希笑道“他二人也不是头一遭见面了,半年前两个人还喝醉了酒打在一处,今晚可别再闹腾了。”
莫离忧道“半年前还好些,那日四哥在街上碰到玄洛公子与都穆伦走在一起,回来就发牢骚说都穆伦不讲义气,连这样的事都瞒着不告诉他,四哥的性子胡闹惯了,到现在也不知收敛收敛。”
如意听他二人交谈,本欲离开自去逛逛,低眸处却看见莫离云坐在那里自斟自饮,他正望着她,森冷的眼里满是不解和怨怼,如意只觉好笑,今晚他莫离云费心按排这一出本以为能就此打压七皇子,就算前世七皇子不三番五次为她解困,今日为着莫离云不好过她也必会帮着七皇子。
莫离云甘心屈居太子之下,太子虽然是嫡长子,智慧和野心远不及莫离云,只可惜太子是从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而他莫离云不过是从辛者库贱奴里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虽同是皇子身份地位天悬地隔。
如意嘴角幽凉笑意浮过,她略微欠了欠身子正欲跟莫离忧和莫尘希请辞,因着她看见如芝被舒妃带走了,心里不安,毕竟平南王妃在舒妃这里下了不少功夫,舒妃必会让二姐姐被皇上所见,虽然她们做了些准备,但事出万一,自己还是谨慎着些,她回头忽见莲青不见了,忙问冬娘,冬娘只道“刚二小姐忽忽的闪了一下,朝着莲青招了招手,莲青就过去了,想必二小姐有事吩咐莲青,到这会子还没回来。”
如意心里奇怪,二姐姐跟着舒妃娘娘逛园子,怎么好好的招手叫莲青,就算二姐姐叫莲青,有什么话儿要说,这半会也该回来了,她吩咐冬娘道“姑姑,咱们先去找找二姐姐去,兴许就能找到莲青了。”
如意心里总觉着有些不对,莫离忧见她蹙了眉关切的问道“沈姑娘,怎么了”
“也没什么臣女身边的丫头被二姐姐叫走了,臣女想去看看二姐姐有没有事”
“沈姑娘初次入宫对宫里也不熟悉,不如我带你去寻人吧”莫离忧道。
忽有宫女急急来报道“七皇子,玉贵妃娘娘召你去储秀宫。”
莫离忧抱歉的笑道“尘希,你陪着沈姑娘我去寻人,我去看看就来。”
莫尘希正求之不得,淡笑了微微点头,如意也顾不得许多,请了身边的宫女去舒妃那儿悄悄看看,宫女回来禀报说舒妃娘娘正和如芝小姐说着话,她也不敢多加打扰,只向舒妃身边宫女打探了一下,莲青并未到如芝小姐那儿去。
如意想着若有人故意使绊子,必是针对自己而来,只是宫中太大,她便让莫尘希和她分头去寻人,莫尘希见她身边不仅有冬娘服侍,还有两个宫女,也就放了些心,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如意虽然对宫中地形非常熟悉,但众人都知她是第一次入宫,如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反惹他人怀疑,少不得跟着宫女四处找,不多会,似乎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以及女子的惊呼声,那声音细微却还能听见,如意听那声音有些儿像莲青的,脚下的步子快了起来。
一阵香风拂过,如意似乎闻到一股沁香味,她回眸去看,有道白影子往后一闪而过,那味道分明就是沈如萱的,难道是沈如萱下的套,可想想也不可能,沈如萱在宫中无势力,舒妃为她说话不过是情面上的,她成了不祥人应该也没人会助着她,倒是临走之前,她远目望去,沈秋凉正扶着宫女的手臂强站起来,对着太子欲说还休。
人皮面具,易容术,对了必是有人扮了二姐姐的模样引走了莲青,而有此能力又深恨她的就是沈秋凉,沈秋凉背后的人就是宁贵嫔。
望着前方有一座四方宫殿,那是御花园内的一处寂静院子叫谧静园,因着几年前里面相继死过几个宫人,便有些不好的流言传出来,所以长年闭着只放些杂物,平常也不常有人去,刚那声音分明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有人将她故意引进去,既然那沈如萱要跟就让她跟着好了。
不多会,如意便步向那谧静园,沈如萱蹙眉步步跟着,心内却慌恐的很,她本想止步,但却舍不得放弃这大好扳倒沈如意的机会,刚她明明看看沈如意鬼鬼祟祟的跟世子爷在一起亲热的商讨着些什么,这沈如意也太大胆了,敢公然在皇宫里勾搭世子爷,想当初她可是世子爷的,想着,她就咬碎了银牙,若不是这贱人,说不定她都已经成了世子妃了。
莫尘希中途与沈如意分开,难道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害怕被别人发现,二人故意分道扬镳,然后再在什么地方会面。
沈如意跑到这寂静的院子里来莫非是想与莫尘希偷情儿,她捏着一股紧张却含着一种兴奋,她必要跟过去看看,兴许莫尘希已经在里面等着沈如意了,但凡她发现些什么,必然马上叫人过来闹破,到时看她沈如意还如何得意。
院子里黑暗无边,只有内室有两盏明晃晃的灯火在摇曳,却再没有一丁点声音,如意急步进入内室,却看见莲青被布条捂住了嘴,一双眼睛恐的盯着她直摇头。
忽然闻到一股浓烈味道,这味道不是沈如萱身上散发出来的,是迷魂香,身后的两个宫女砰然倒地,就连冬娘也一并倒了下来,如意也故作晕倒,身后的一个宫女突然拍了拍身子醒了过来,又悄悄儿的唤道“沈姑娘,沈姑娘你怎么了”
那宫女见如意没了生息,冷笑一声道“不知死的东西,还妄想得到万岁爷的垂爱,这屋子里可有好东西等着你呢。”
沈如萱跟在门外发现不好,这必是有人给沈如意下了套儿,她不设防钻入这套儿中来了,她正想抽身退步离开,身后响起一个阴冷的笑意“大姐姐,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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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083皇子殴斗,假发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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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沈如萱厉骂一声,喉咙里再发不出声,她感觉体内的血液因那阴冷的笑声被迅速冻结了,心口处像被一把插了一把刀窒息痛疼的厉害,长裙内的大腿儿抖了抖,像那风中枯叶再迈不动道,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她想逃走,却无法挪动半步,回首处正对着如意那明亮的眸子,转眼就晕了。而那名爬起来的宫女脸色大变,手拼命的往喉咙里抠着,发出呜呜的抽泣声。
如意冷笑一声道“我劝你也别白废力气了,你若想活就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怎么回事,你若不想活也怨不得你就做了这院子里的死鬼。”
宫女将头点的如拨浪鼓似得,喉头里阵阵剧痛几乎要烧哑了她的嗓子,如意将一粒药丸掰开一半放入宫中口里,又道“说真话,就给你另一半,若一个字有假,你知道后果。”
宫女脸色惨白,赶紧吞了半枚解药只道“宁贵嫔娘娘吩咐奴婢将小姐引来,别的奴婢真不知道了,宁贵嫔娘娘只交给了我一包迷药,让我趁机撒上。”
如意将半粒解药缓缓在指尖揉着,那宫女眼看解药就被揉碎了,急着道“小姐到了最里屋看那床上就明白了。”
如意弄醒冬娘,冬娘连忙解了莲青,冬娘和莲青拉着中毒宫女一起跑到里屋一看,赤果的两个人正抱在一处昏倒在床上,细看却好像是刚与宁贵嫔热络交谈的卫妃,她正和一个男子抱在一处,那男子如意并不认得,他是骠骑将军肖其卫,乃是七皇子莫离忧一手提拔,从守宫门的小兵卒坐上将军之职。
前世如意并未见过卫蝶舞,在如意嫁与莫离云之前就死了,卫蝶舞因家穷,被卖到平阳公主家,因其生的纤细袅娜,娇小柔美,被平阳选中学习歌舞,谁知她天生是个跳舞奇才,偶然机缘下,天成帝驾临平阳公主府,被她摄人魂魄的舞姿,清丽美妙的歌喉所倾倒,并将她带回宫中,自此深宠不衰,只是她为人清傲妖媚,为太后所不喜。
在宫中别的妃嫔也不大与她说话,倒是宁贵嫔与她很是亲厚,卫蝶舞对皇上并无爱意,每每拒绝皇上宠幸,但皇帝亦不为所怒,反对她起了征服之心,一月之中大半会去她那里。
卫蝶舞与肖其卫在入宫前就认识,二人彼此情根深重,只可惜造化弄人,两个终究没能在一起,谁曾想肖其卫知道卫蝶舞被皇帝带入皇宫,自己便想了法子入宫作了一名守宫门的侍卫,他本人倒确有领军才能,又曾经救过莫离忧,被莫离忧所器重,后来卫蝶舞与肖其卫奸情败露,皇帝动了大怒,将肖其卫腰斩于市,卫蝶舞触柱自尽而亡,算来也是件令人唏嘘之事,莫离忧为此也受了皇帝申斥。
如意暗自猜想必是宁贵嫔引她过来撞破此事,她好一石二鸟,既除掉了卫贵妃又除掉了自己,如果一旦被人发现自己撞破了奸情,就算皇上饶过了她,她一个清白女子看见这等事传出去了也是丢失脸面的事,只要宁贵嫔再稍稍添油加,指不定还会传出什么流言来。
何况她一个从未入过皇宫的女子,第一次入宫就偷偷摸摸的跑到这僻静的院子里来,其动机也着实让人怀疑。
忽然,外面传出一阵响动之声,有两个小宫女站在门外鬼鬼祟祟向里张望着,如意心想此事非同小可,宁贵嫔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让人闯进来,她在等,等这个宫女去传递消息。
如意眉心一动,望着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沈如萱,吩咐冬娘和莲青速速将她拖了放在那床旁边,自己则带着冬娘和莲青从右侧小门就要出去,那宫女为得半颗解药也只得按如意吩咐将房内的灯光举在手中晃了三下,宁贵嫔的宫女收到消息忙吩咐人去回禀宁贵嫔,宁贵嫔暗自得意,赶紧派了人悄悄的去请皇上。
她与卫妃交好不过就是想有朝一日弄死了她,如今除了玉贵妃,也只有这卫妃最得宠了,玉贵妃是有些年纪的人,皇上敬重玉贵妃却不大到她那里去,自打自己身怀有孕,皇上虽然每晚都会来瞧她,但夜晚必息在那卫妃处,她早又恨又妒,谁曾想今早替卫妃诊脉的御医悄悄告诉了她,那卫妃竟然也怀了一月身孕,兴许卫妃自己都不知有孕,所以连皇上也不知道,万一让皇上知道卫妃有孕,那自己的恩宠不是如流水般了,何况卫妃肚子里的孽种还不知道是谁的,因着卫妃对她一向信任,所以有些事也不十分避讳着她,她买通卫妃身边的宫女,终于给她抓住个绝妙的机会。
如意虽不了解卫蝶舞为人,但对她的事情亦有所耳闻,况且她不想让宁贵嫔得了逞,她带走那名宫女,既然那宫女为了活命能出卖宁贵嫔一次,就能出卖第二次,她暂时留着她性命却还有用,至于沈如萱,她跟着自己来必是想抓自己什么把柄,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抓个把柄好了。
如意估摸着宁贵嫔带人来还要一些时候,解了卫蝶舞的迷魂香毒,在卫蝶舞和那男子未醒之前自己则带着冬娘和莲青和那名宫女绕进后面的小门走了,冬娘很是疑惑自个的小姐对这屋子里怎么这般熟悉,连那么小的后门都能快速找到,只是事态紧急,她也无法多问些什么。
卫蝶舞恍恍然的一阵眩晕,微动了动身子,睁开朦胧迷离的艳眸,伸手轻推了推身旁的肖其卫,烛火如豆,阴影笼罩,肖其卫轻哼了一声,转醒过来,二人俱是大惊,慌忙穿好衣服,正欲下床,肖其卫忽踏到一柔软之物,差点不曾摔了个踉跄,再回头去看,床边好像还有一个人,也不知是死活。
“嗯”沈如萱只觉得心口处作痛,好似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身上,沈如萱想抬手揉眼却发现手没半点知觉,根本无法抬起,嗓子里还有阵阵撕痛传来,她缓缓的要想爬起来,正与卫蝶舞一张艳丽的俏脸相对,卫蝶舞大惊失色。
二人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偷偷约在这儿说了三句话不到就感觉一阵香风拂过,然后醒来就成了这样,必是遭人暗算了。
肖其卫一把拎起沈如萱的衣领,面目凶光冷冷道“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沈如萱想开口说话,嗓子里好被棉花堵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连那四肢都是木木的,卫蝶舞心叫不好,如这个女子将看到的说了出去,是杀头的大罪,她看了一眼沈如萱道“你不是那宁远候府的大小姐吗怎好好的跑这里来了”
卫蝶舞刚问了一句话,忽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好像有许多人正往这里闯过来,卫蝶舞更加惊惧,倒是肖其卫沉得住气拉着卫蝶舞就要从小门处逃走,卫蝶舞伸手指了指床边的沈如萱,肖其卫将沈如萱直接打晕往手里一拎,三人一道从小门口离开了。
“皇上,臣妾刚听明月回来报说看见卫妃姐姐一个人往这谧静园来了,臣妾今晚见卫妃姐姐心情不好,怕她有什么事想不开的,往年这谧静园吊死了好几个人。”宁贵嫔眸光盈盈,面露关切,唇角边却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宁贵嫔的声音虽不大,但在死寂的谧静园显得格外的响,卫蝶舞还未走多远,好像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她有些不敢相信,那宁贵嫔与她相交甚好,她亦以真心待她,难道她竟会害了自己,她让肖其卫先行离开,又嘱咐了他几句,自己方返回屋子里坐等宁贵嫔和皇上的到来。
肖其卫见沈如萱留在手上始终是个祸害,但沈如萱是候府嫡长女,若好好的死在这里,怕是引起大的风波,望着眼前那黑沉沉的清华池,吞没了所有夜的黑暗,他见四处无人,将沈如萱抛进了清华池,这样别人就会以为这沈如萱是逛御花园时不小心落了水。
皇上的脸阴沉的可怕,脸上生了一层重重的寒霜,用审视而怀疑的目光看向宁贵嫔道“朕刚才可是听到你派去的宫女说好像的看到了肖其卫。”
宁贵嫔镇定道“皇上,正因为明月看得不甚真切,臣妾才不敢善自作主这才找了皇上来定夺,何况臣妾素来与卫妃姐姐交好,也不信姐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臣妾空口无凭,必要皇上来亲自看了才可证明姐姐的清白。但都说人心难测,若姐姐果真做下这样的事,也不能”宁贵嫔说着咬了咬牙再不说话。
皇上皱眉道“也不能怎样”
“臣妾也不敢妄言,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凝雨。”皇上忽地温柔的喊了一声宁贵嫔的闺名,那眼里却是一片冰凉,“你与卫妃当真是交好么”
宁贵嫔只觉得心一紧,一袭柔软轻透的薄衫随风而动,她知道皇上这般问她必是疑着她的,本来她也不打算轻举妄动,只是肖其卫自从任职为骠骑将军后便很少来与卫蝶舞偷情,今儿若不是夏至赏月宴,肖其卫也不会入宫,只是他每每入宫只要有机会必定和卫蝶舞斯缠一处,何况明日肖其卫要离开京城出击鞑靼,回来后也不知是多久的事了,为免夜长梦多,今晚却是最好的机会,她看着皇上,眸含泪光“皇上问这话是疑了臣妾么”
皇上的语气也听不出喜恶,只淡淡道“你若问心无愧也无需担心朕疑了你。”
“只因卫姐姐身怀有孕,臣妾一来是担心卫姐姐出事,二来也是为着皇家子嗣着想,说句不怕皇上责罚的话,臣妾向来是个直性子,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所以在宫中得罪了不少人,也只有卫姐姐与臣妾合得来,再者皇后温良大度,母仪天下,方能包容臣妾这样的性子,不是臣妾红口白牙的乱说话,臣妾身边的明月绝不会看走了眼,她看到了肖其卫必是看到了,不管卫姐姐与臣妾交情如何,但若真要行那秽乱后宫之事,臣妾也容不得,因为在臣妾的心里皇上才是臣妾最亲最敬重的人,臣妾绝不能让别人贱踏了皇上的尊严,若这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明儿臣妾自当跟卫姐姐负荆请罪去。”
宁贵嫔咬牙一字一句说的极是有力,她知道皇上必会疑她,皇上是何等样的人,若想在他面前耍花样必会被其识破,反不如直接说出心中所想,既然事情是真,皇上就算疑也疑不得她了,何况皇上知道她素来性子就是如此,这一番话看着是冒犯了皇上,实际是为自己摆脱了嫌疑,最关键的卫妃每每拒绝皇上,皇上心里必会有些疑影,不然也不会急急赶来了。
皇上拳头微微捏紧,薄唇紧抿,额间有青筋突起,宁贵嫔若无十足把握怎敢引他来此,何况卫妃对他自来冷淡,他只认为卫妃天生是个冷漠桀骜的性子,所以未加怀疑其他,如果卫妃真和肖其卫有私,那卫妃对他的态度也有了答案。
皇上正欲破门而入,忽然从屋内响起一声吴侬软语,因着卫妃乃姑苏女子,端的是一副江南女子的柔美鲜艳,说起话来也极是好听,如今听去那声细语软声却凌厉至极“妹妹果真要跟姐姐负荆请罪么”
门“吱呀”打开,卫蝶舞一身淡白纱裙在月色下更显皓洁,屋内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怎么会”宁贵嫔惊讶的几乎失了声,不可能,明明她都计划的天衣无缝了,一直冷风吹过,她却面红耳赤,额头上冷汗涔涔。
“妹妹是否想怎么会没有男子在里面”卫蝶舞一双柳眉蹙起,眉尖蕴怒,她施施然的走向皇上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意色不明,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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