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雪千城
玄洛点头道“人员工钱百里百斤至少一吊四五,再加上驴嚼,马匹,人夫吃食的确所需脚资不少。”
“这还是其次。”莫尘希接口道,“关键是民夫难征,这大热天的倒似流火一般,这宁西灾疫暴乱不断,有哪个敢来。父王不如就命寂良言抽调兵马去运粮食。”
玄洛摇头道“不可宁西灾疫暴乱未平,有人在暗中虎视眈眈,若不是寂良言镇守在此,宁西早就成为他人囊中之物,若此时再让他抽调兵马,宁西岂不空了。”
“玄洛所虑极是。”瑞亲王眉头紧锁点头道。
如意笑了一声道“你们谈的军事我也不懂,只是这运军粮之事如意倒有一法,不知行不行的通。”
瑞亲王迷惑的看了看如意,只觉得一个小女子能有何见解,莫尘希却淡笑一声道“如意姑娘,你且说来听听。”
如意垂眸缓缓道“宁西有大批的灾民如今正饿的饥肠辘辘,又遭运河决堤想来秋日收成定然不好,到时还要有一场饥荒,不如王爷派人召集宁西灾民,但凡满十七岁以上未得疫症的都可以为你所用,到时只拿现粮支付他们的脚资,他们既可解了眼下饥荒,又可备着些粮食过冬,岂会不乐意,这样人也征集到了,皇上的银子也省了。”
瑞亲王双手往大腿上重重一拍,差点咳出声音来,竖起大拇指立赞道“好好好”说完,又笑着道,“果真四角俱全,省钱省力还解了宁西灾民的饥荒,想不到你一个小女子竟有如此心思,连多少男子都不及。今儿我真是受益匪浅。”
如意笑道“王爷真是谬赞了,不过是我的一点小心思罢了。”
瑞亲王笑道“这哪是小心思,这分明就利国利民的大事,你先解瘟疫之症,后解运粮之困,你哪是什么妖星,分明就是上天派到我天纵国的福星,我这就上奏皇上。”
玄洛笑道“酒儿,这下可解你之困了。”
莫尘希心内自是开心,但也不知说些什么,看了看如意又转过头,那眸子却望向了窗外,神思就飘远了。
瑞亲王正要下床写折子,忽又有士兵来报就慕容雨瘟疫之症太过严重,已于一刻前没了,瑞亲王只觉得身轻体健,连病都好了几分,慕容雨一死,他手下的重兵皇上正好可以借机收回归于已用,平南王和晋西王若趁机作乱,他可利用寂良言手上的兵对抗,再加上尘希手上的兵力,就算是持久之战,这战也打得起。
他这边算是安排妥当,而且经如意帮他调理身体不过两日便恢复如常,沈致远已可下床走动,如意有众人护着,虽然圣旨还未下,但她可保无虞了,只是她心里始终高兴不起来,沁夏整日耷拉着脸,唉声叹气,就连阿月也还哭了一场,如芝到现在都还未归来,她必须等如芝来了再一起回沈府,不然落下如芝她也不放心。
莫尘希整日忙于军务,如意也不想麻烦他,只让玄洛和都穆伦暗中打探寂凭阑落脚之处,只要能见一眼如芝,不管如芝作如何决定,她必会尊重她的决定,像这样见不着人,她着实忧心。
她不知道如芝一去以后又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寂凭阑将如芝劫到天云寨已是天晚时分,屋外浓云密布,狂风吹落寨内的夏花落叶,如芝连寨子长什么都没看清就被寂凭阑被关在一间小屋内,屋子虽不大,但应有尽有。
竹制的桌椅长几和一张不算太大的床,床周围有淡白色帷帐随风飘动,窗下案上放着笔砚,以及各种名人法帖,还有一竹制书架上累着满满的书,窗子上糊的是银红霞影纱,朦朦胧胧,远看就似一团烟雾似的。
东墙壁上挂着一幅徐熙的雪竹图,案几上放着墨烟冻石鼎并着一个美人弧的青玉花瓶,里面插着满满的如丝如红云般的花朵,如芝倒不认得那是什么花,偏是鲜红的烂漫好看。
如芝往窗边走去,只见翠竹在风雨中飘摇,远望去,对面还有数楹修舍,有几株草石竺正盛开着,被雨淋得枝叶儿都耷拉了下来,如芝并未见院中有一人走动,复又回身坐了下来,门边还送着一个脸盆架子,架上搭着一方青绿色手巾,木盆水都一应俱全。
窗外传来一阵阵带着水气的幽香,这哪里像个响马匪贼所住的地方,看上去倒极是个清幽的所在。
“吱呀”一声竹门响动,如芝身子往后一退,警惕的盯着门口,手里握着把尖锐的簪子,目露惊色。
只见一个年约四十的嬷嬷提着个食盒子走了进来,如芝稍微放松了一下,那嬷嬷笑了笑道“姑娘,快些用晚饭吧”说完,就将食盒子打开,从里面端了一碗碧粳米饭,三碟子菜外加一碗汤布在桌上,然后又从食盒里最底下端出两盘细巧糕点,笑了笑道,“姑娘且先用着,大当家的说了,明儿再给你预备着些好的。”
如芝狐疑的盯着那嬷嬷,那嬷嬷笑嘻嘻道“大当家派我来伺侯你,你有事尽可以吩咐我。还有你叫我白嬷嬷就可以了。”
“这是什么地方”如芝心里总带着几分警觉,又道,“白嬷嬷,我有事尽可以哈咐你么”
老嬷嬷点了点头,如意急着道“那请嬷嬷赶紧放我回去,这会子我妹妹怕是急得不得了了。”
嬷嬷笑道“姑娘说什么玩笑话,这地方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没有大当家的吩咐,谁也不敢放你走,何况这大晚上的雨又大风又大,放你回去岂不是害了你性命。”
如芝微怔了怔,脸上露了失望的神情,心内又急又怕,哪里还能吃得下饭,只挥了挥手道“既如此,白嬷嬷就将这些饭食端走吧我不想吃。”
“我劝姑娘你还是多吃点,大当家并没有为难姑娘的意思,只要二当家的毒解了,他必会放你回去,你若饿着肚子,怕是到时就是想回去也没力气走了。”
“嬷嬷说的可真的”
“真不真老婆子我也不知道,反正咱们大当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要放你走必会放你走,但要是二当家的毒解不了,怕是”白嬷嬷说着便掩了口。
“怕是什么”如芝急问一声道。
“怕是姑娘再别想离开这个屋子。”
如芝有些颓然,不过三妹妹给的解药必定有用,兴许今晚那响马的毒就可以解了,到时她就可以回去了,想着,便也不说话,只坐下来用了饭食,白嬷嬷只笑了笑,将食盒收拾好了就自行离去了。
半夜,风吹雨大的,如芝一个人呆愣愣的坐在床上,也不敢入睡,又觉得万一有人来侵犯,她却无路可逃,呆望了望窗上霞影纱,她悄悄的将崩住霞影纱的细钉全拔了。
到了下半夜实在支持不住糊里糊涂了就睡了,忽然又是一声门响,她一惊从床上翻身坐起,揉揉眼却好似看见一个人影走了过来,那人影却不是白嬷嬷,倒像个男人,她赶紧将簪子紧紧握在手心,惊叫一声道“谁”
“小美人,是我,呵呵,好久都不见这样美的美人了,今儿白天就搞的我心痒难耐,偏偏你这个美人最是歹毒,拿毒药来害我。”那人一边嗦,一边搓着手走了过来。
如芝定眼一看,这人正是白天调戏自己的响马,她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将簪子对着自己的脖颈处厉声一喝道“别过来”
“还是个呛人的小辣椒嘛。”那人轻笑道,“爷最喜欢小辣椒了。”男人狭长的眸子闪了闪,在烛火下倒有几分魅惑人心的感觉,他伸手指了指如芝手上的簪子道,“美人赶紧将那东西放下,万一伤到了爷可要心疼死了。”
如芝冷哼一声道“你出去”说话间,那尖锐的簪子就刺破了雪白的脖颈,那男人叫了一声道,“小美人哟你轻点,爷出去出去就是了嘛”说完,那男人摇了摇头,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如芝舒了一口气,手下放了下来,簪子上沾了几许血迹。
她刚要去将门关好,忽然手上一痛,好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簪子掉落在地,她大惊,急忙就要伸手去够案几上的美人弧花瓶,花瓶还未拿到,心口处又一阵痛,她整个人就再动弹不得,像个木偶般立在那里。
那男人又笑嘻嘻的反身回来,身着一身白玉色的织锦长袍,发斜斜束起又一根琉璃色的簪子绾了,面色极白,粉面含春,看上去却也是个十分俊俏风流之人,他凤眼狭长正微眯着打量着如芝,然后径直坐在了竹椅上,又拿手支着下巴,对着如芝左看右眼,如芝气愤道“你看什么”
“自然是看小美人你。”男子眨了眨眼,眼里流光溢彩,“想不到你这样标致的美人儿,心却那般歹毒,幸好那解药是真,不然这会子我岂不命丧黄泉了。”
“既然你身上的毒已解,就该放我回去,你们大当家说了只要解药是真,就要放我走。”如芝冷冷的盯着那男子,瞧着他一脸浪荡的样子,未免有些害怕,若被他轻薄了,自己还如何能活。
那男人又是一笑,缓缓站起身来,伸出莹白如玉的食指勾上如芝的下巴,一双眼里冒着几许热情的红火,啧啧赞道“果然够辣,合爷的口胃,今儿爷就享用了你,明日再放你也不算违背了大哥对你的承诺。”
说话间,他脸上露出邪淫的笑意,将身子慢慢凑近如芝,温热的鼻息喷上如芝脸上,如芝心跳如雷,少不得收了脸色又道“你先放开我,不然有何趣味可言。”
男子伸手在如芝的唇上抹了一把,眼里流荡出说不尽道不明的旖旎之光,他轻笑一声道“你想逃”
如芝鄙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以你的本领,我如何能逃掉,我像个木偶一样的站在这里委实难受,相信你也不会觉得有甚趣味。”
男子点了点头,又轻抚了一下如芝的红唇,眼中闪过一丝趣味的异彩“也对还是活色生香,有情有趣的玩着才好,若不是你寻死觅活的,爷也犯不着点了你的穴位。”
他指尖往如芝胸口处轻轻一点,如芝只觉得身子一轻,似乎能动了,男人邪邪一笑,在如芝耳边轻轻吐着气道“小美人,爷解了你的穴,快来好好的服侍爷,叫爷知道你的趣味所在。”
如芝冷声道“好”
男人笑眯眯的正想搂过如芝,忽然如芝大力将他一推,他一时不设防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这刹那间如芝拼命往门口奔去,不想那男子身轻如燕,一个箭步就追到了她,将她逼到窗口处,他脸上变了变道“你今儿休想逃过我的掌心。”
如芝被逼的无路可逃,她抬就往男子身上蹬去,男子笑嘻嘻的一把握住她的脚,脱了她的鞋子细细把玩起来,如芝道“你放开我”
“放开你也行,只不准逃了,再逃我可要生气了。”男子放下如芝又手抱胸好整以暇道。
如芝想着与其被他污辱不如死了干净,她趁男子得意松驰的瞬间,想也没想,身子往后一仰,“啊”的一声惊叫,霞影纱瞬间随着她人一起往下坠落,男子大惊失色,伸手就要过来抓住如芝,也只拽到了她的裙角,“刺啦”一声,裙解撕碎,他如玉般的手指上单握了一片鲜红的云纱。
如芝的身子如艳色红蝶,飘然在半空中,瞬间跌入竹林之中,竹叶划过她雪白的脸庞,留下几道长长的血口子,男子来不及思考,急忙解下腰间玉带就要缠住如芝的腰,无奈天太黑,玉带旋落打错了方向,男子已为如芝必要摔坏了,正觉得有些失望,忽见竹叶处一道亮光闪过,男子惊叫一声“大哥”
寂凭阑掌风拂过,激起竹林乱摇,如芝的身子即将坠落在地,却忽然感觉身子下方有轻风将她托住,那身子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她只觉得有些头晕,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寂凭阑大步的走了过去,抱起如芝,然后上了二楼,男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不想竟是个烈女子,今儿我算是认栽了。”
寂凭阑沉声道“你也太胡闹了,毒才刚解就跑来寻事了,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不是要伤了她的性命。”
“怎么”男子顿了顿道,“莫不是大哥看上这小美人了,怎的这般生气”
“你当都像你似的,见着美人就走不动道了,既然他们给你的是真解药,我明儿也该将她好好的送回去。”
男子搓了搓手道“大哥,这么标致的美人儿,你真舍得送回去。”他说着,又望了望寂凭阑手里的如芝道,“可怜见的,小脸蛋儿都被竹叶划破了,心疼的我”
“还不滚”寂凭阑冷声一喝。
男子吐了吐舌头号哈哈笑道,“我从未见大哥为哪个女子骂过小弟的,必是大哥动了心了。”他两手一拍道,“好,兄弟原以为大哥是个无情的,这会子可算知道大哥也有动心的时候,只要大哥一句话,兄弟我绝不碰这小美人儿一下。”
说完,便笑嘻嘻的离开了屋子,还不忘回头道“大哥,兄弟劝你悠着些儿,这小美人可是个泼辣货,哈哈哈”
寂凭阑将如芝小心的放到床上,然后走到门前拿着手巾拧了水细细的帮如芝拭去了脸上沾着的灰尘,见她发上沾着竹叶儿,又细心的为她捡去竹叶儿。
烛火微微,如芝静静的睡着,吐气如兰,樱红的唇紧紧抿着,眉心紧蹙,两腮有几道口子,幸而划的不深,寂凭阑将她脸洗净后,又拿了药箱,用棉花沾了点透明的药水轻轻帮如芝擦了脸,坐完这一切,他微觉着身子有些热,忽一眼瞥见如芝如蝶影般睫毛,粉似桃花般的双颊,他竟怔住了。
她是谁怎的他好像见过她,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拂向她的脸,他竟有种奇异的感觉,好似他今日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到他以为自己曾经做过这一切,她的气息,她的香气,她的脸庞无不让他升起一种激动的欢喜的感觉,他轻轻的俯下身子,他的脸几乎快贴上她的脸,他竟有种热切的感觉,他想亲吻上她的唇,他从来不曾对哪个女子动心过,他与她只第一次相见,为何就这般的难以把持。
唇就要贴上她的唇,她蓦地睁开眼睛。
嫡女毒医 105坠落山崖,他酥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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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芝两眼一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的气息与她的气息相接,她倒抽一口凉气,挥手就是一掌朝着寂凭阑的脸上打去,柔若无骨的小手却被寂凭阑硬生生的接住,他皙长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住,如芝大怒,眼里逼出泪来,厉声道“放开我”
寂凭阑看着她的眼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般无辜而又警觉的盯着她,他心内不忍,赶紧松开她的手,如芝害怕的往床里退去,人坐了起来手抱住膝盖上蜷缩在一处,他叹息一声道“姑娘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着,今晚雨太大,不如明儿一早我就送你回去。”
如芝的身体瑟瑟发抖,满带疑虑的看着他,冷冷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寂凭阑点头道“我答应过姑娘的话必然算数,刚来的是我二弟宗政烨,他向来喜欢美人,所以一时”
“你也不是个好的。”如芝脸色一红,想到方才他正要轻薄自己,心里恼怒,未等他解释完,便娇斥了一声。
寂凭阑笑着道“若姑娘如此说,我也只得受了,谁叫刚才我一时失神差点”说到此,他笑看向如芝道,“谁叫你长得这样标致,这偌大的天云寨平常连一个年轻的小妞都见不着,你一来就引人注意,我是个男人,自然也不例外会被美色所吸引。”
“你无耻”如芝听他这般坦白,恍如惊弓之鸟,伸向指向门外道,“你出去。”
寂凭阑站起身来,一头漆黑如缎的长发已用一根发带束起,棱角分明的薄唇向上扬了扬单手托腮,只打量着如芝又笑道“姑娘骂我无耻,若我不无耻一下岂白不担了虚名”
他邪肆的倾过身子,将双手支到床沿边上,浓黑挺拔的眉挑了挑,身子离如芝却越来越近,如芝唬的无处躲藏,他却缓缓的坐到床上,伸手就抚上如芝下巴,其实他从来都没对一个女子动过心,他也不明白为何今晚突然起了调戏之意,他总有种感觉,这女子曾经在某个时候属于过他,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不是疯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情不自禁,如芝见他袭来,也不再躲藏,她忽然伸手就抓起他的手臂,张口就狠狠咬了上去。
他嘶了一声,她却不松口,转眼间,就有血渗了出来,夹杂着某种快乐的痛感席卷他的大脑,他一个激灵,想着她曾经也这般的咬过他,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那个曾经是哪个曾经,好似有种特殊而异样的感觉,就像自己在何时何地又或者在梦里,这些事都发生过一样,熟悉的诡异。
如芝也不知咬了多久,反正她只觉得牙齿酸胀的厉害,几乎连他手臂上的肉都要咬掉下来,他一动不动任她咬,她心生奇怪,松口却看见他手臂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每个印迹处都有血在渗出,她抬眸一看,却见他正傻傻的盯住自己,如芝的脸顿时通红一片。
他望了望手臂上的伤竟然好像没半点痛色,朗声一笑道“呵呵姑娘可是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还是一辈子都擦不掉抹不去的印记。”
“你为何不躲”如芝睁着黑幽幽的眼眸,半是疑惑半是害怕的望着他。
他笑道“我若躲了,姑娘的气向谁撒去毕竟我有言在先答应姑娘如解药是真,必将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如今姑娘划伤了脸,我受些惩罚是应该了。”他说着,将手臂摇了两摇道,“这烙印权当我自愿让姑娘留下的,你赶紧好生息着,明儿一早我就送你离开。”
“刚刚是不是你救了我”如芝听他说自己伤了脸,忽然想起刚刚从二楼跳了下去,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他忽叹了一声,“幸好赶的还算及时,不然伤了你,我可成了失言之人了。”
“谢谢”如芝放下了些许警惕,又指了指他还在流血的手臂问道,“痛不痛”
“当然痛了。”寂凭阑道。
如芝瞧到案几上放着药箱,她下床拿了些纱布和药,又回头道“把手伸过来。”
寂凭阑乖乖的伸了手,如芝坐下,细心的为他上了药,洁白的纱布在指尖缠过,一层一层转过他的手臂,他望着她低头的样子,那样的专注,那样的诱人,他心内又是一动,他真的明儿就要送走她了么他们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若明日分离,怕是此生也不一定再能见着,他心一酸,有种不舍的心情油然升起。
“好了。”如芝缠完纱布,脸上露了个疲倦的笑,“这下你可以走了,我这会子累的很。”
寂凭阑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墨黑如浓汁,他笑了笑道“打扰姑娘休息了,我这就走。”
他思绪万千负手而去,刚回了屋还未坐定,忽有人急急来报“不好了,大当家的,咱寨子被人包围了。”
寂凭阑心一沉,能包围他天云寨的必是朝廷官兵,他天云寨地处大山高处隐秘险地,一般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寻到这里,莫非是他他正想着,宗政烨气愤着脸色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骂道“他妈的,外面来了一群官兵,明火执枪的,大哥,不如咱们冲出去灭了他们。”
寂凭阑摇了摇头,若是寂良言所带之兵他如何能灭,他正准备亲自出去看看,忽有跑来一人拿了一封信道“大当家,来人自称是平南王帐下都督戴飞。”说着,就将信交给寂凭阑,寂凭阑打开一看,却是平南王的招降书。
寂凭阑虽不管朝廷之事,但也略知一二,必是平南王有了谋反之心,想纳他天云寨的入其麾下,招降书半是怀柔半是高压,以利诱之,以权压之,若他不归安平南王,平南王立时大可借着朝廷的名义派人剿灭他天云寨,到时平南王还立了一大功。
若他归安平南王,平南王又得天云寨雄厚的兵力,到时万一发生宁西大乱,平南王有兵力在手,进可攻,退可守,他只冷然一笑,别说是他平南王,就是他皇帝老子亲自过来招降,他寂凭阑也不会归顺朝廷,何况这该死的平南王还杀了他亲哥哥,他还想着要割下这老匹夫的人头,这老匹夫倒找上门来了。
寂凭阑收了信带领寨中一干人等持剑拿刀的就迎出寨外,寂凭阑沉声道“若想招安,叫他平南王亲自三拜九叩来我天云寨。”
平南王帐下都督戴飞身着油衣,露着大脑袋在外面头发尽已湿透,他厉声道“好个胆大包天的贼寇,竟敢口出狂言,王爷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还敢让王爷三拜九叩,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若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就踏平你这天云寨,到时王爷也算为朝廷立了大功。”
寂凭阑冷声一笑,立时原地动也不动,沉声说道“宁西灾疫平南王不管,大坝决堤平南王也不管,这会子偏有闲心来管我天云寨的事,我看他不是想为朝廷立功,而是想招兵买马以图谋反。”
戴飞的气的目赤欲裂,大喝一声道“休得胡说别给脸不要脸,平”
“平你妈个头”宗政烨怒道,“这会子就算那该死老匹夫跪在我大哥面前,也不得饶他,他妈的你一个朝廷走狗也敢如此嚣张,看爷不削光你的牙。”说话间,人飞身直上,持一把环首刀直逼戴飞。
戴飞想不到天云寨的人敢如此嚣张,见一道白光袭来,他提着两把铁斧头就来迎战,又厉喝一声道“都忤着干什么这次若不剿灭贼寇,谁都别想安安稳稳的回到平南。”
漆黑的夜空下风声鹤唳,戴飞眼里闪过阴冷寒光,今夜若招降不成,必要灭了天云寨,如今宁西寂良言坐镇,瑞亲王一来必然会找到寂良言,到时瑞亲王手上的兵力和寂良言联合,于平南王大为不利,何况慕容剑已中了瘟疫,他手上的兵成了无笼头的马,单凭自己也难以对抗,能收复天云寨为已所用最好,不能收复也可以借机剿匪为朝廷立一大功。
收复或剿灭天云寨,他平南王都不能让别人捡了个大便宜,更不能让瑞亲王捡了这个大便宜,瑞亲王这次亲自来宁西,赈灾之后必会将主意打向天云寨,这些地方匪徒都是朝廷的心腹之患,何况这天云寨大当家寂凭阑还是匪徒里的霸主南寂,皇上早有招降或剿灭之心,他需得抢了先机,在瑞亲王分身无术之进先占了这份好处。
霎时间,大风狂起,雨却停了,戴飞引兵攻寨,叫喝声,打杀声火光冲天,戴飞乃平南王帐下十大猛将之一,排行第七,与宗政烨缠斗几十回合胜负难分,寂凭阑一声怒喝,持一柄乾坤日月刀直杀上来,戴飞大惊,竟滚鞍下马,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头瞬间落地,众士兵见戴飞已死,顿时惊慌,马不及鞍,人不及甲,四散奔走,连旗帜都顾不得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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