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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也许是一袭白衣在黑夜里特别惹眼。

    让她成了黑衣人目标。

    她脚尖点瓦,卷起风浪,极速后掠,连闪躲过几次暗镖。

    她镇定坦然地立在飞檐上。

    朗声道:“阁下,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出手如此狠辣。”

    来人蒙住了口鼻,闷声说道:“心中无鬼,怎会在此扒别人屋上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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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明月楼(3)
    她落入了某个桶里。

    周身都是温润的。

    桶里还有一美男。

    美男伸手拿过木瓢,在满是花瓣的桶里一舀,盛满水,搁在她头上。

    鼻子未没过水面,她刚好能呼吸。

    “不想死,就好好蹲着。”

    透过屏风缝隙,窗纸上映着人影幢幢,云岫以马步姿势尽量避开肢体接触,她极力规避自己的目光打量。

    想要自然而然地气沉丹田,但乱蹿的真气在体内奔涌。

    楼阁里的脚步声很杂碎,房里很静。

    方才的尖叫声不是来自索罗族族女的,云岫瞧见她正一脸岁月静好的模样学着剪灯芯,似乎窗外之事与她毫无关系,她眼里只有那一束暖黄。

    专注而沉静。

    云岫想起身,这水汽迷蒙,蒸得她有些燥热。

    她刚有行动意向,又被栈渡按了下去,这次是整个人闷在了水里,她憋着气,等待。

    “何人敢在明月楼前撒野!”脚步急促,软底鞋踩在地上本不应该有声音。

    音色可辨,是明如月,她说话很特别,每一句都是勾着上翘的尾音。云岫佩服这浑然天成的勾魂摄魄术,只凭那微微上扬的婉转音就能拉扯住无数男人的心,好生媚态。

    栈渡松了劲,她猛然站起,湿漉漉的衣袍紧贴着,发带也散落。

    姣好的面容,不施脂粉,别有一番惊心的美。

    她抬腿出桶,桶里的水汽霎时凝滞了。

    他飞身而出,结了冰霜的桶,被碎了,在木板炸开的一晃间已经穿好衣服,他捞过放在一旁的外袍,当头罩住了云岫。

    霞姿月韵——这是他留在云岫心里第二个铭心印象。

    他毫不怜惜地将云岫丢到软榻上,连点几处大穴。

    探上腕脉,眉头不禁蹙收。

    “中毒了”

    她咬唇不言。

    “固执!”栈渡丢了她的手腕,狠厉地说道。

    她的睫毛稍许颤动。

    “你大可以放他下来,何必折腾自己!”

    她早就猜到黑衣人与这屋中之人有渊源,她只是因了好奇,不巧做了那需要被拔除的眼中钉。

    贼人出手的狠辣,丝毫没有放她离开的怜悯。

    云岫讥笑道:“出手,死的是别人;不出手,死的是自己。”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愚钝!”

    她又笑,笑到花枝抽颤,“可我比那屋顶上的活得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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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明月楼(4)
    有人凌空破开这扇窗。

    房内红烛燃到一半,被剑带起的风擦过,烛火摇曳不定,竟还未灭。

    云岫欲阻止,但几处大穴被封,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刺来。

    一柄青锋直愣愣地对准炼梵后心窝。

    “躲开!”

    歇斯底里地吼出。

    这么些年,她从未有如此失控的时候。眼看着那精光一闪的尖儿越来越近,却无能为力。

    运气小周天,识图冲破桎梏,玉指往身周大穴处连点。

    月亮神并没有庇佑这个强逆脉络走向的女子,喷涌而出的是咸腥的血液。缎花软被上好大一滩黑红血迹。

    炼梵脸上泪痕未去,惊恐地睁大双眼。

    当是时,一男子飞身而入,拾起烛台,砸向持剑之人的手腕,那人吃痛地一歪。

    剑刺中了屏风,上好的绢料,碎裂开来,密密织成的丝也当中斩断,一幅百鸟朝凤图被劈成了鸟尾凤头镂空图。

    蒙面人一脚踏在木桶渣滓上,寒凉之气自脚底腾起,他脚蹬在墙上,借势直身而来。

    不知道从哪找了件黛色长袍的栈渡双指翻飞,解了云岫的禁制,往她嘴里塞了一颗丸药。

    “不要运气,躲好了。”

    她微微颔首,翻身滚到了榻下,拽着炼梵往后窗边移动。贴身的衣物有个暗袋,是由扶桑的黄金水蟒皮缝制的,不会被水浸湿。

    她掏出暗袋里的信号箭,往窗外射出。

    一朵不易察觉的暗红色小花在夜色里悄然绽放。

    裹紧了栈渡的袍子,她贴着墙护着炼梵。

    栈渡正与蒙面刺客纠缠。

    那人持剑,他赤手空拳。

    且,房里狭窄,又得时时分心注意蹲在墙角的两名女子,施展不开拳脚。

    一剑横断木桌,栈渡飞身一脚将桌面踢向蒙面人,蒙面人身形如鬼魅,贴在窗棂边上游过。

    桌面砸得四分五裂。

    如蛇曲折,乱人眼,缠在栈渡身边。

    云岫轻咳。

    缠着栈渡的黑衣人猛退两步,一跃而起,剑尖转向,直刺她的眼。

    栈渡收了势头,捉起桌



第九章 明月楼(5)
    如蝙蝠一般栖息在顶上,在明如月推门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出剑。

    这是一个一袭紧身黑衣,团团脸的女子。

    不知何时,她如暗魅降临。

    倒挂着贴在墙壁,手上劲道一丝不松。

    “这位大侠,小女子可曾有得罪”她镇静地摸上剑刃,想慢慢挪身。

    花钿并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

    云岫身边忽的立了个人,以鼻为界,左边脸尽是旧伤疤,右边脸清秀如莲。若是只看那右侧,这人姿色绝对在上乘,可是无法忽略的疤痕太惹眼,如沟壑纵横,看得人不由自主地拼凑出她原本完整的脸,而后惋惜心疼。

    半脸女子手起针落,扎在百会穴上的银针微震。

    “恶妇,是谁指使你焚缥缈叶的”话音一落,力道又加重一分。

    明如月雪白的脖颈上被利刃割破了些,渗着淡红的血。

    原来,云岫之前闻到的令人昏沉的味道是有人点燃了缥缈叶。这是一种草,平时作入药用,把握不住剂量可产生毒性,若是焚烧后,迷幻的香气能扰乱修习纯净心法之人,也能使有伤在身的人加重伤势。焚烧时加入陈情酒酒母,可让毒性挥发更迅猛。小小花楼鸨娘怎会知道这平常人所不知的秘事儿,还正巧就找到了扶桑稀有的药草,同酒母共焚。

    当时云岫嗅到那奇异的味道立马离开,但仍然着了道。小小一间花楼竟然如此凶险!

    “花钿,你这样是问不出的。”半脸女子跪于云岫身前,喂她服下一剂汤药,帮她固元提神。

    栈渡瞧着那带了木塞的小瓶儿,倒觉新奇。

    “那你来问。”花钿收了剑,落到地上,点了明如月定穴。

    点绛莲步轻移,扬手卸了她的下巴,弹射少许指间粉末入了她的嘴,粉末好似有了生命,涌进了她的喉咙。

    “要是你愿意说,就眨眨眼,我帮你把下颌给装回去。”

    明如月眨眼,点绛手一挥,她又能讲出话来。

    “大侠冤枉,不是小女子做的。”

    她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开始喊冤。

    点绛背着手说道:“那方才的养颜粉,也不是我放的。”

    明如月哪敢相信这是什么养颜粉,她抠着喉咙,想呕出方才吸进的粉末,却只是徒劳。

    早先跟在她身后的两名琴女此时也站在门前,手抚弦,



第十章 明月楼(6)
    明如月被两人挡在身后,二人并排站着,如一尊雕像,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云岫这才看清两个琴女的模样,一直被明如月掩在身后的她俩终于在失去琵琶后抬起了头,同样的吊梢眼,柳叶眉,极为相似,看面相非双生子,大抵是姐妹花。

    她们同时抽出别在腰间的竹笛,动作同步到惊人。

    翠绿的笛身,灵动的青葱指。

    轻灵的笛声和着迷乱的身形走位,竟让人有些沉沉欲睡。

    在她们拿出笛子之时,云岫已然封住了自己的听觉,闭着眼感受二人的行踪。

    如此一来便想明白一些事了,难怪明如月可以在短短时间内成为这一片花楼的头魁,且无人找茬闹事,可是仗着那塔木族的三光三华里的玉华姐妹。

    塔木不同于扶桑,塔木族善武,扶桑族善术。生活在镜湖湖畔的游牧民族,不仅能歌善舞,还善武,婴孩降生,都会由大神通点化,称之为赋灵,是一种极为繁琐的仪式,也是测试。通过的婴孩会列为培养对象,三岁时跟随大神通修习。如果降生仪式上有婴孩没通过,养自四五岁,留下稍有灵气的孩子,父母会将其养大成人,成为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负责族中基础事务,如生育,游牧。若是还未能有天赋显现,那便会交予摆渡人,夜间暗渡,丢弃到湖中岛屿。

    宛如明镜映弦月的湖里,尽是遗骸沉底,传说每逢月圆之时,甚至还能听到幽远的泣诉。镜湖也因此被人称之为鬼婴湖。

    三光是日、月、星,三华则是金华、玉华、九华。三光是塔木一族的守护神将,大神通亲自择选,每一代大神通交接退位后,三光也随之隐退。三华是由隐退后的三光在天资上佳的孩童里选择百人,残酷的生存考验下往往只有不到五人可以修行上乘功法,再从里挑选最强者。经过特训之后送往早先定下的雇主身边,忠诚可靠。

    三华在一代大神通掌权时也许只有一个人,但一定是最顶尖的杀手。听闻这一代孩童天资聪颖,三华位置上有四个人,其中玉华是表姐妹,擅各种乐器,面貌标志便是姐姐的吊梢眼尾上还有一颗小痣。另外两人不知是何身份。

    塔木族看似与世无争,偏安一隅,整日与沃草,牛羊为伴,侍奉大神通。

    可如此看来,所行之事,私下的勾当,真为人所不齿。往达官贵人身旁输送杀手着实有趣。

    笛声暗合,花钿和点绛已有些招架不住,跪坐在云岫身边,捂住耳朵自净身心。

    已经安然睡去的是炼梵,她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自然挡不住这魔音贯耳。

    栈渡的眼也沉重起来,安眠是潜意识的选择,他无法抵挡。

    坤位三,离位五,行至中宫,兑位稳立。

    云岫的声音乍起,“就现在!”

    藏于袖中的符文飞出,定在其中一个琴女额上。

    原本阖上的眼皮猛然睁开,如夜里的孤星,亮到人心惊。

    栈渡掌间凝聚的气蕴游走环绕在另一个琴女脚底。

    兑位属金,火克金。

    栈渡是纯阳内功,自然能炙烤立于金位上的玉华姐妹。而云岫是以火属符文定住其中一个。

    她们是极有默契的姐妹,若是不能同时制住,那后患无穷。

    云岫喘着大气,心有余悸。

    她不敢断定栈渡能与她配合到极致。

    在早先姐妹俩行动时她已密语传音至栈渡,机会只有一次,便是在兑位时两人同时发功,可以制服玉华姐妹。

    姐妹俩哂笑着,左右分离开来,手如鹰爪,直取云岫颜面。

    青锋自地面而起,横在姐妹俩眼前。

    花钿回勾时,她俩的指尖已破。

    花钿和点绛对视一眼,手起落间,竹笛跌在地面,破了。趁两人分神时绕后,膝盖一顶,两人跪下,连忙以绳索缚住姐妹俩。

    如若不是云岫与栈渡破了这个阵法,伤及两人元气,此刻受伤的定是她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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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明月楼(7)
    气运周天,稍感舒适后,云岫叫醒了炼梵。

    “如今你在这世上已无亲人,我将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以后你不必再担惊受怕。”

    炼梵蓝盈盈的眸子里泛着光,她辗转多地,经好几人之手,最终落得今天这副模样,现有人愿伸以援手,自然是感激不尽,但昔日被骗遭遇仍然历历在目,不敢全心托付给他人。

    可……

    这人会族语。

    炼梵疑惑的表情被云岫察觉到,她抚着炼梵额上碎发,柔声说道:“我以月亮神的名义起誓,护你周全。”

    眼睛倏而一亮,而后如石沉大海,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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