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箍住栈渡脖子的罪魁祸首指着一家招牌为“客来”的酒楼。
咿咿呀呀作响的木楼梯竟然还能承受住健步如飞的壮小二的踩踏。
壮小二引着栈渡来到二楼一处靠栏杆的地,干净的小木桌上只放着一壶茶与几个茶杯。
“客官需要点什么”壮小二不笑的时候还好,笑起来脸上的肉便挤在了一块,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暂且没人注意到他的凶相,小女孩口水嘀嗒地叭叭说着,只见壮小二的嘴咧的越来越开,隔桌小丫头看着那满脸横肉正在憨笑的小二哭出了声。
栈渡斟了一杯茶,听着女孩报着菜名,视线却投向了楼下。
雨,越来越大了。
路人的行人纷纷压低了伞,裹紧衣衫急赶。
这时,走进一抹淡淡的青色。
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缓缓抬头。
栈渡则是注意到她肩上积成的薄薄霜雪,勾唇一笑。她本是以罡气布身,隔绝了雨水,内力强劲到在走进客栈的一瞬间收了功,将围在身周的雨冻化成了雪,不至于立马湿了衣衫,再把雪抖落下去。当时她砸破屋顶落进桶里,乱蹿的真气将木桶里的水都冻结成了冰霜。着实有趣,要是作为敌人,颇为可怕……
她在隔桌落座。
蒙歌凑了上去,“姑娘,好久不见。”
“我想,昨晚才见过。”她拿起茶壶,往杯中添了茶水,“不嫌弃的话,可以同坐。”
蒙歌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小女孩飘然而至,拽起蒙歌的耳朵,“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蒙歌“嘶”地一声,滑溜如鱼,脱离了女孩的扯耳**,“蒙络,哥哥的耳朵不是给你拽着玩的,它有别的用途!”
“既然不能拽,”语毕,蒙络从袖间滑出一叶小刀,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刀尖抵住耳根,“没用的东西便割了吧!”
栈渡也不管这兄妹俩你追我赶,他知道,蒙歌不会让蒙络割耳朵,蒙络也不会真把她兄长的耳朵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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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赏金猎人
女子似没听见疤面汉子的叫喊,依旧用白绸布擦拭着本就干净的木桌,细致到连桌角都擦了三遍,才将手中的剑轻放在桌上。
“小二,来些饱肚子的饭菜。”
疤面汉子见女子不为所动,开始骂骂咧咧。
“吵。”一支木筷稳稳插在了男子桌上。
她又掏出一块白绸自顾自地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
收剑回鞘。
云岫勾勾手,示意壮小二走过来,将好些碎银子交到他手里,“给我备一匹快马,剩下的就当是跑腿小费。”
壮小二脸上横肉挤在一起表达他的喜悦。
蒙歌和蒙络停下了拳脚功夫,趴在栏杆上观望。
栈渡又点了一些饭菜,坐到她对面,“云姑娘,这粗茶淡饭,便当我赔罪了。”
粗茶淡饭茶壶里泡的是千绝山上采的茶尖,桌上摆的是会客宴的饭菜分量。云岫草草地夹了几筷,眼角余光一直瞟向楼下。
“是写烟。”蒙歌难得正经,他敛了笑意,蒙络爬上他的背,坐在他肩头。
写烟云岫嚼着蘸着酱汁的肉丸,眉头紧蹙。
栈渡轻飘飘一句话砸醒了她,“云姑娘是对这闻名北疆的女杀神有何见解”
写烟是一个赏金猎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她能拿到和任务相匹配的赏格,她就敢接手。不管是命官还是贩夫走卒的项上人头,在她眼里不过是目标物品。
“三弟,我俩一齐上,今日定要将此妖女的人头留下!”疤面汉子已虎虎出拳,拳风直逼写烟。
写烟抿着唇在思索着什么,冷冷看着两人逼近却不为所动。
腾起身子,凌空转向,双腿蹬在两人肩上,稳稳落在地面。
两名汉子同时倒地。
“哎,姑娘,手下留情。”蒙歌扛着蒙络踩着栏杆跃下。
“噢”写烟玩味地看着兄妹俩。
云岫眯起眼打量着她,刚才她飞身而起的一瞬,露出的脚踝上似乎有什么印记。
“妖女,今日治不得你,要么你杀了我们,要么等着我们来日报仇!”粗犷男子狠狠地撂下一句话。
“何必。”写烟走向在地上挣扎的两人。
鞋子踩上粗犷男子的胸膛,猛地一发力,只听得“啪啪”两声,男子双目瞪
第十八章 确认
云岫将唇抿成一线,陷入沉思。
她在晨间大街上瞅见新嫁娘的时候,那阵风吹开了轿帘,令人好奇的便是那双红绣鞋上的一线雪白。这凌城女子虽然作风剽悍,但思想仍然保守,不至于露出脚踝,这是姑娘家的清白大忌。
见到写烟腾空一跃,她突然悟了,大胆的行事风格,正是她偷梁换柱杀人的证据。
从写烟进酒楼开始,就一直关注着她,因了在变换身形极速奔走时,容易引起判断误差,模糊的一笑,又使得她当场失神。所以她只觉得身形十分熟悉,却迟迟不敢确定。
写烟抬眼,望进她若有所思的眼眸,举杯,“姑娘,我敬你。”
她一饮而尽,云岫还没来得及和她搭上话,那人便起身离开了。
走到门前,她回首一笑,那眼波不妖不媚,倒像石缝里淌过的溪流,缓缓不惊。这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云岫暗道佩服,敢作敢当的奇女子。
同样的,写烟也认出了她。
云岫端起茶杯,“姑娘,有缘再见。”
写烟已经踏出门槛,消失在人群中。
她原以为这次的暗杀与明月楼的事有什么牵连,到如今,没有证据。
屋上和她打斗的黑衣人,虎口处有黔记,楼里死人堆里也有些尸身上有同样的标记。但想要杀炼梵的人,她仔细查探了尸身,没有任何印记证明他们是一伙人。在她印象中,隐隐有这么一个记号的存在,深想之时,又不由得断片。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写烟干干净净一双手,看起来和那些人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赏金猎人从来都是单独行动。有极大概率证实她和那群人无关。
听闻她的名号已久,第一次得见,不免有些惊讶,如此年轻貌美,放到人群中,不过是一名亮眼的温婉女子,未曾想到竟是赫赫有名的女杀神。
她长舒一口气,若是和这魔女正面撞上,不知道是何种结局。
小二低垂着头收拾大堂,又有好些人进来。
“说起明月楼,一夜之间走了水,烧死好些个人,今儿个早上,官差便
第十九章 计
云岫在桌上铺开雪白的纸卷。
一边研墨一边思考着脑子里交错繁复的线。
准备提笔留下只言片语,总得给花钿她们知会一声才行。
又想到出神,她捏着笔管,悬在纸上,滴落的一珠黑色,肆意地在宣纸上泅开,晕染出一朵水墨花,她就势画上一朵梅花。
搁下笔,举起白纸黑字,她轻吹一口气,让墨迹快些干掉。
决定今晚再探明月楼。
自己应该是疏忽了什么。
大火之后还能剩下多少痕迹,她不确定,但如果不去的话,可能就会和真相失之交臂。
栈渡一行人也住进了这家客栈。
咋咋呼呼的蒙歌正在隔壁和他的小妹妹追打,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声和蒙歌的痛呼交织在一起。
自己一向是不喜欢闹腾的,她撇撇嘴。
将小字从纸上撕下,只留一朵寒梅峭立。她取下床帘,用小刀将帐钩削掉一些,卷好字条,藏进帐钩中,再挂起床帘,遮掩着一点刀痕。
她并不怕别人发现了她的联络信,本就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留下,只是怕翻找她物事的人以为是什么重要情报给顺手带走了。
花钿总是担心她的,会因为获取不到她的动向而疯狂找寻,若是在找到她的时候刚巧坏了她的计划,就功亏一篑。
她又提笔写了几个字,卷起小字条,和帐钩里的调换了。
打开窗扉,将之前的条子铺平,压在了半开的窗扇下。
安心睡上一觉,待到黄昏时分再清醒过来。
隔壁吵嚷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她很快进入梦乡。
当落日余晖懒懒照进屋子的时候,她才缓缓睁开眼。
窗边花瓶里是几枝茶梅。
不同于常见的水红,这是几朵白色的花,正结着朵儿,还没能开放。
能想象到它们盛放的葳蕤,舒展的白瓣儿,星星点点的花蕊,簇拥着等待更美的朝阳。
罩上外衣,她走到窗前。
街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卖货郎都开始收拾担子。
今晨的雨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所以他们的集市还是照常开了,只不过收摊时间稍晚了些。
折下一片叶子,脉络并不明显的叶片躺在她的手心,夕阳的晖光洒满掌心纹路。
时间已经
第二十章 解谜
蒙歌抹了一把汗涔涔的脸,自己翻箱倒柜地寻找蛛丝马迹,这丫头就优哉游哉地看着自己忙来忙去,也不吭声,等到箱子柜子都翻了个底朝天儿,才“好心”地给予一些指引。坑哥不带喘气的
蒙络跷着二郎腿坐在圆凳上,抱着装着蜜枣的小袋,舔舔手指。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帘子,取下铜帐钩。
果然有一处刀痕,那女子心思缜密,只在侧面开了个小口,再用床帘遮掩,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蒙络坐在他肩上的时候,以俯视的姿态,所以才轻而易举地看穿了这个小把戏。
他撕下粗布衣的下摆,裹好手,慢慢展开字条。
“什么嘛,就写了一句:日头甚美。”蒙歌轻嗅着纸上的味道,带着淡淡的墨汁味,证明是新鲜的笔迹。再与桌上的梅花图拼接,纸张颜色,撕下的边,似乎是能凑到一起的,他又按原来的痕迹卷好,放回,将一切伪装成他来时的模样。
蒙络踢踏着软底布鞋,看向窗外,漫天的星子散发着盈盈的光,日头甚美不能理解,会什么重要信息隐藏在里边吗在她看来,并没有。
“哎,”蒙歌敲敲床板,“这是实心的。”
蒙络冷哼一声,听那声音便知道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她走到窗前,踮脚拿起一枝茶梅。
白色花骨朵隐隐有了开放的迹象,她在设想这几枝白花盛放的景象,应该是带着缱绻的温柔吧。
将枝丫插回瓶里。
这一趟真是一无所获。要是换公子来查探,会否有不一样的结果
回头一看,蒙歌正捧着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几张残损的书页傻笑。
“妹妹,快来看这个,这小人儿是在脱衣服吗”他指着其中一张图说道,“这是什么武功秘籍玉女十八术”
蒙络用白眼回应了他,但随即凑近仔细瞧。
如果同蒙歌包袱里那一本厚厚的春戏图的对比,似乎又不像,可若说是什么武功秘籍,那真是跌破眼界,哪有这种欲拒还迎的招数又不是窑姐儿修炼的秘术。
她默默记下了两张图,准备回房去画下,和公子说道一番,能解惑自然是最好。
将书页塞回原来的地方,蒙歌悄悄从蒙络随手放在桌上的小
第二十一章 废墟
云岫看着经大火席卷过后的明月楼。
火舌舔舐过的匾额也掉落在地,已经模糊到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如今的明月楼只剩下一个空架子,正面还勉强撑住了,没倒下,上面是官府贴的封条。
她从后院走了进去,一切都被毁掉了,烧成焦炭的尸体已然辨不清谁是谁。她当时应该多留心下,现在就不会如此伤脑筋。她清了清喉咙,燃烧后浮动的烟尘特别呛人。
凭着记忆找到炼梵之前的屋子所对应的点,她用柳条扫扫,两具焦尸上都戴着指环,是玉华姐妹没错了。
走在废墟之上,别有一番滋味。
昨夜鲜活的生命,到现在连坟头都没有,可悲可叹。
英雄和草寇又能如何,身后之事谁人管得着
她回忆着当时明如月急忙走出呵斥贼人,应该是离炼梵房间不远。在这一片来回踱步,仍然一无所获。
昨晚明显有三种势力在角斗。她只不过是不小心卷入纷争的一个小角色。
在屋顶上和她打斗的应该是栈渡的人,因为自己扒了栈渡的屋上瓦。他是为了保护栈渡才急于击杀自己。而且栈渡很清楚自己的剑伤情况,留下的药很是对症,让自己省了不少事。这么一来,有黔记的人都可以划分到栈渡旗下。
其次是明如月这一方,她猜测过明如月的身份,如果说她和塔木族有密切的合作关系,亦或是她就是塔木族的人,似乎能说得通。如果将她推给扶桑族,好像也能说过去。或者说,塔木和扶桑早就联手,明如月只不过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为的是以人员汇杂的花楼收集零零散散的情报,以及掩人耳目地实施扰乱北疆这一片的计划,趁机夺了城池。要是这么去推测,这人逃走了真是一件祸事。
还有一股不明身份的势力。无法辨别是正是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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