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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终于冲破了心境,身子蓦然一轻。

    往旁边一瞥,写烟用剑勉强支着身子,正在同心魔相抗争。她眉间黑气凝聚,苍白的脸上流淌着细密的汗珠。

    写烟此时正在荆棘地里爬行,手掌脚底被割破也无法喊叫出声,要么放弃生存,要么就一直走下去。她恐惧地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着……

    云岫从袖间飞出一枚金针,刺进写烟的大椎穴,针身在颤,黑气缓缓散开。

    云岫稍稍抬眼。

    站在小祭坛前的大巫师摇着金铃,魂幡斜插在一旁。魂幡上的金字闪烁不停,嘴里念念有词,摇铃的手不住的颤抖。

    无法辨别她面具下是怎样的情形,云岫想,应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如今她已经脱离控制,写烟犹自在里边挣扎。那人还在妄想掌控全局,没那么容易了。

    云岫再弹射几枚金针,直直飞向大巫师。

    感应到了威胁,大巫师拔起魂幡侧身一躲。这一躲,引得铃停,魂幡移位。

    浑身像被水浇湿的写烟跌坐在地,这些年一直跨不过去的坎又重现在眼前,无力抗拒。她暗暗佩服着依旧立在那的云岫,这女子心性了得,能在魂阵里抽身而出,且让施法者乱了阵脚。

    她不禁猜测着云岫的身份,一疆三城,姓云的寥寥无几,豪门大户可以说是没有,小家门里养不出这种气度的儿女。也罢,与自己无关。

    “多谢云姑娘。”写烟不再纠缠于云岫的背景,毕竟在这一片,卧虎藏龙。

    云岫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她的感谢。

    “把你的剑借我。”云岫说道。

    写烟将剑丢给了她,盘坐着调息。

    大




第二十九章 渡船
    苍鹭独脚立在河边浅滩,贼贼的小眼像在审视这河面的一切。

    摇船的艄公是个连眉毛、胡子都白了的小老头。

    船头栖着黑羽鸬鹚,它今天已经不想再下水捕鱼了。它就像摇桨的老头儿一样,年纪大了,只是它没有白胡子。

    老头用脚尖碰碰鸬鹚,它张开才晒干的双翅,往船尾飞去。

    老头的白胡子不知是被河风吹动了,还是在气鸬鹚的不懂事。

    他这几十年,只有一件事做的最长久——摆渡。

    从早到晚,从雨中戴蓑笠到烈日下打扇,没有一天歇过。

    他每天将这破船从对岸摇过来,再摇回去。

    等客人的时候,他便喝上两口烧酒,这是他生平最快乐的一件事。

    今日,他不想喝酒。不是不想,是没有心情。

    因为船上坐着一个奇怪的男人。

    一件破烂袍子松松垮垮的挂身上,好几处破洞,没有系腰带。

    他老老实实的蹲在船的角落,低垂着头,盯着他的脚,一脚穿着脏兮兮的长靴,一脚踩着不知从哪里捡的露着大脚趾的布鞋。

    老头并不怕这人不给他船钱,两枚铜板的好事,这阴德他还是积的起,甚至为自己的善行在心里喝了一声彩。

    只是看着这男子,心里毛毛的,怪不踏实。

    “孩子,你这么晚还去湖中岛作甚”老头终于憋不住。

    男人并没有理会他,伸手扯了下布鞋,试图遮掩住自己的脚趾。

    “孩子,那边没几户人家,晚间没有给你住的客栈,你去那做什么”

    男人掀掀眼皮,茫然地看了老头一眼,“不知。”

    老头的眼皮跳动着,船尾的鸬鹚扑棱着翅膀飞回了船头。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老头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毕竟这一辈子烧酒还没喝足瘾。

    “不用。”男人继续拉扯着布鞋面。

    当强盗跳上船来的时候,男人并没有理会手里提着一柄大刀,眼睛里掩不住的比大刀还可怕的凶光的强盗。

    强盗瞪起眼,厉声喝道:“老头,今儿的



第三十章 对饮
    在刀快要戳到心窝的时候,男人伸出手,两根手指一夹,就夹住了强盗的刀。

    那把打着几个环的虎头大刀好似在他指间生了根。

    强盗的面容可怖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终究是没能把这刀拔出来。

    冷汗已经流了出来。

    男人两指扭转,生生把这虎头大刀给折了。

    强盗像是看怪物一般看他,丢了刀逃命似的奔出。

    男人连一丝余光都没分给他的背影。

    过了几日,在河面上飘了一具浮肿的尸体,依稀可辨他的一身腱子肉,死者好像死的很平静,没有受伤,没有中毒,就是那么静静的漂浮着,随波逐流。当然这是后话。

    ……

    落日渡得名于黄昏时分美的一绝。

    站在渡头看残阳,和晚霞交相辉映,别有一番凄凉的美感。

    太阳终归是要没入黑暗的,但在它还未来得及潜下去的时候,金光幻成了暗红。绕在周边的流云也被染成血色,映衬在河面,粼粼波光也被晕成了一整片曼妙的红。

    湖中岛升起的缥缈薄烟,河岸边萋萋芳草,暮鸦停在桩头上啄着自己的羽毛,偶尔发出一声寂寥的鸣叫。

    亭子里,两人对饮。

    一人着黑色宽袍。执壶的手,腕上扣着青黑的环,环上花纹古朴,沉重。

    另一人眼波流转,天生媚态。水毛色衣裙上没有繁复的花式,当素净和那张脸搭在一起,却又没显得突兀。

    写烟静静地凝视着坐在对面的女人,一双眼睛艳如乍放的红玫瑰,她静的时候就像在诠释什么叫“欲拒还迎”,她一动,便成了直勾勾的诱引。

    她的声音却轻柔如风,像现在吹拂河面的春风,不愿横渡,只愿顺着江流而下。

    “恭喜大人。”

    黑袍女人斟满酒,举杯,“同喜。”

    写烟轻笑一声,手自然地遮掩了一下脸面,“潮澈大人旗开得胜,一箭多雕,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小角色,大人这杯酒真是抬举我了。”

    潮澈一双眼像古井掀不起任何风浪,她看向写烟的时候,写烟无意识地颤了身子。

    “你当得起。”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



第三十一章 妙人儿
    白靴上粘着裹了枯草的泥土,这是她走过这片河滩的证据。

    写烟将木牌收进袖袋里,噙着一丝讥笑,“云姑娘,你怎会在这里”

    “我忘了,我现在应该在船上。”云岫稳稳地坐到了她对面,拿起壶,往她杯里添了半盅。

    云岫拿过她的杯子,鼻翼翕动,“好酒,十年的金玉露。”

    厚重的醇香钻进鼻腔,打了个旋。似乎嘴里也有了金玉露的味道。

    “没想到云姑娘还是一个懂行的人。”写烟手抡圆了,捏住了酒杯,带回自己跟前,“美酒只闻不喝,就浪费了。”

    看着一饮而尽的写烟,云岫夺过杯子,斟满了杯。

    细细品味,“再好的酒给一个囫囵灌下的人,不过是多了味道的水,就像用枣泥糕去喂猪似的,也就是多了些制作工艺的猪食罢了。”

    写烟朗声笑起来,好似清晨玫瑰花瓣被风吹过时颤下了露水,她明白自己眼角已经笑出了泪。

    “那云姑娘的意思,你我之间肯定有一个是猪。”

    “我可没说。”

    “云姑娘的确是个妙人儿。”

    “承让。”

    到底是谁先捅破那层窗纸,还是个问题。两人心照不宣地聊着不相干的事。

    写烟挑了挑她精致的远山眉,看着再也倒不出一滴酒的壶,她勾起一抹苦笑。

    暮色四合,夜晚总是悄悄来临,黑鸦振翅往远方飞去。

    “云姑娘不会是想和我对月吟诗吧,写烟是个粗人,不懂那些风月事。”

    云岫撑着脑袋,亮若星子的眼睛紧盯着她,双颊飘红,她喜欢酒,但容易醉。

    “我觉着写烟姑娘可比那些风花雪月更有趣,聊诗词歌赋太折煞姑娘你了,应当和你这般有趣的人儿聊聊怎么杀人,怎么请君入瓮。”

    “云姑娘哪里话,写烟怎么听不明白。”

    “我想,你看了一件东西就会明白。”云岫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个木牌,乍看



第三十二章 交易
    这块木牌原是韩家暗室的钥匙,韩家是书香门第,凌城久负盛名的才学之家,却在多年前被善妒的刘家老爷子算计,在韩家子弟流出的诗词上动了些手脚,导致一家老小被砍了脑袋。

    刘老爷四处打点,占了韩家的地,将韩宅的门牌改成了他刘宅。

    木牌是云岫在刘家佛堂里找到的,做多了坏事,自然要供上一尊佛,力求心安。从佛像肚子里掏出来的时候,她觉得形状奇怪,就顺手揣怀里了。

    她没想到,写烟是要这个东西。那她的身份便是呼之欲出。

    潮澈应该也找过了,但没找到,为了骗过写烟就做了个假的。

    写烟愤愤地将手中的木牌子砸到地上,一脚踩碎。

    “云姑娘,不告而拿视为偷。”写烟瞥了她一眼。

    云岫在手里把玩着牌子,讥讽道:“写烟姑娘哦,不对,应该是韩姑娘。我就算偷,也是偷的刘家私产,大不了等到我下地狱的时候刘老爷来兴师问罪,与你有何干系。”

    “这本来就不是他刘元邦的!”她大喝道,如今刘元邦虽死,仍不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就算他刘元邦挫骨扬灰又如何!韩家上下,三十多口人,都被他害死了。

    “可现在是我的。”

    “不知廉耻!”

    云岫玩味地看着她,朱唇轻启:“韩栖烟,凌城人氏,前朝清明三年生人,本该死于清明末年,但现在你还活着,我想当时替你挨刀子的人心里也是憋屈的很呢。”

    “那又如何,奴才替主子去死,是她的荣幸,在死前她能做一回韩栖烟,想必也是欢喜的很呢。”写烟嗤笑了一声。

    云岫作势要折断木牌,“既然这样,韩栖烟已经死了,写烟姑娘与韩家的乱臣贼子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资格要求云岫归还韩家财产。”

    写烟手指蜷着。

    云岫哂笑道:“别想玩花样,在你做出任何小动作之前,我已经把这块牌子给折了。”

    “我用我知道的事与你交换。”她



第三十三章 折返
    露着一截脚脖子在外,写烟双手抱膝,眼神空洞,似在思考云岫的问题。

    “你的脚是怎么回事”云岫也不想避讳什么,既然写烟愿意用所有的秘密交换她手里的木牌,那她就可以直接问出口。

    写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指着脚上的靛青色印记说道:“我藏在祖父棺材里被人抬出去的时候,刘家人不放心,从外面插了一把刀进来。”

    喉头一哽,云岫发觉自己无法想象出一个六岁的孩童蜷缩在棺材一角,被人一刀贯穿脚踝的痛苦。她应该是……咬着自己的手,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还得捂住自己的伤口,不能让鲜血渗出。

    云岫试探地伸出手,想要触及一下那个伤疤,又觉自己失态,收回了手。

    写烟舔舔嘴唇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看它多大一个血洞子,便去偷了些染料,想要遮掩一下,未曾想过,就成这样了。”

    之前在送亲队伍里瞥见她脚上的印记,才兴起了追上去的念头,在客栈时就证实了写烟和那些人没有关系。云岫轻叹,这世间的谜团肯定不如万物生长一般顺意。

    “云姑娘,若是你没有疑问了,我就先行一步了。”写烟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

    “最后三个问题,木牌还你。”云岫将牌子丢过去。

    写烟用剑尖挑起了吊绳,木牌顺着剑身滑下,她取下放进怀里,微微一笑。算是默许了她的条件。

    “第一个问题,是潮澈指使你杀了刘大郎吗”

    “雇主身份是秘密,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

    “第二个问题,那天晚上你在明月楼吗”

    “我在或不在又有什么意义”

    “第三个问题,那个疯男人是谁。”

    “镇南王世子,燕南渝。”

    “你怎么知道的”

    水毛色衣裙擦过檐角,消失在了黑夜里。

    她不会回答自己第四个问题,但她提供的答案足够理清自己的思绪。

    正当云



第三十四章 酒品
    “在下一直以为女人打架都是你掐我我掐你,互相扯头发,今天算开了眼界。”

    衣襟未束,不得不说玄青色特别适合这个气质如昙的男人。清冷的月光映在他脸上,更衬得他出尘。

    栈渡就着飞檐躺下,慵懒的神情,挥挥手,“继续啊。”

    瞅着那对漾着涟漪的桃花眼,云岫撇了撇嘴角,这人真是无处不在。

    写烟只是有一瞬间分神,收神之时以剑锋破空,直指云岫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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