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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或者……




第二十二章 置身事外
    训练有素的衙役在短时间内便将烧成焦炭的尸体以叠罗汉的方式堆到了牛车上。

    在赶着好几辆牛车往出城方向走的时候,大火留下的灰烬已然处理干净。

    除了在夜风中摇摇欲坠的那堵墙能证明这里曾经存在过一个名冠数城,艳绝北境的花楼,其他的什么都成了过往。

    或许明日会有文人骚客提笔写下几句哀叹的愁词,但几十年,几百年后,也只能在史册的某个夹缝里找到“明月楼”三个字,对它的所有一概不知,甚至连猜测都免了。无人在意一座小楼是如何在一夜之间被覆灭的。

    但那是后人的事。

    云岫倒想深入了解一番。

    她掏出怀里锦帕包裹的物件。

    依稀可辨是一把折扇的扇骨,在扇柄上用古文字刻着“云”字,世间只此一把。云岫当时落在了屋顶上,在这场大火里,它也不能幸免。可是,它缺了一样东西,扇坠儿。

    那是一块镜湖边上产出的碧玉,经自己的手打磨出的小坠儿,坠子上的流苏是金丝线拈成的。若说是在火里被烧碎裂了,也应该留下一点残渣和金流苏,如今是整个坠儿都没了,干干净净的只留下扇面。肯定是被人发现后取走了。

    是纵火的人还是别的参与者

    她现在分不清敌友,只能步步为营。

    跃下屋顶,感叹道,这一趟的收获可谓是约等于零。

    花钿还在神游中,待她回神之际,云岫已经走远了。街角处还有一点青影,她迅速起身追了上去。

    云岫在城郊找了一棵有树洞的大树,将扇骨连同锦帕一起放了进去,也算是陪了自己一程,现在就做一个充满仪式感的道别。

    她默念着清心咒,自己本应该置身事外,不知道为何就搅进了这个偌大的局里,及时抽身才能止损。

    回到客栈时,自己屋里透出了暖黄的光。花钿是个惧怕黑暗的姑娘,一人独处的时候总喜欢多点几盏灯。隔壁屋里不出意外地传出了两兄妹的打斗声,再往边上看,昏暗的烛火投映了一个剪影在门上,不知那个人在做什么。

    她才抬手准备叩门,花钿已站在自己



第二十三章 谢枣!谢马!
    她弯弯唇角,鱼儿咬钩了。

    想必他们已经辨认出了这并不是什么正经武功招数。

    云岫暗笑,蒙歌大大咧咧,肯定不会在意这几张图。只是那小姑娘心思极其细腻,却未经人事,一定是她有样学样地回去画出来深究,被人点醒之后难以置信自己不仅是什么都没发现,还被人给狠狠坑了一把,这仇肯定是记上了。

    不枉自己还能回忆起大哥在祠堂蒲团下藏的画本子。大哥是个顽劣的孩子,大夫人对他宠溺非常,每每家父要教训他的时候,大夫人便拦下了,丢去祠堂跪上个一天一夜静思己过。直到她有次犯了事儿被罚跪祠堂,她才挖出了大哥的秘密。

    鸦黄的唠叨还在耳边如苍蝇般“嗡嗡”不停,云岫趴在桌上肆意神游,管不得她在念什么了。

    隔壁静得出奇,从那一声惊讶之后,便归于沉寂,也许是在通过“双合术”将自己与塔木族联系在一起每当她思考的便想嚼些零嘴。一伸手就够到了蜜枣袋,放一颗枣在舌尖细细品尝。

    云岫赞道:“花钿,这蜜枣味儿不错,在哪间铺子买的”

    “小姐……”花钿蹙额,“我来时就看见桌上有这蜜枣了。”

    “噢……”她拉长了音调,甜而不腻的枣蜜饯儿实在难寻,果然那小丫头是个嘴儿精。

    她走到墙边上,敲敲不大隔音的墙面,“谢枣!”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杂音。

    目的达到了,蒙络肯定在气自己忘了带走纸袋,行迹被发现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云岫明白,有些人的仇恨和怨怪是要报复回来的,殊不知,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旦日,天刚蒙蒙亮。

    她不忍心叫醒伏在桌上睡了一夜的花钿,只身摸进马厩。

    在原本是喂食自家马的马槽前,却只看见一头病驴拴在柱头上,正啃食着草料。



第二十四章 酒徒
    “短命的,没钱在老子这装什么大爷。”

    两个伙计架着一男子出了酒肆,将酩酊大醉的男子丢在墙边。炯炯的目光从上到下的扫视着,一伙计探手去想拽下他腰间系着的玉带。

    那男子眉头一蹙,下意识地想要拂开在他身上搜宝的人,没想到劲头有些大,把刚摸上玉带的小伙计给摔了出去,腰板磕在石阶上,小伙计闷哼一声,直接睡倒在地上。

    “打人啦……要打死人啦……喝酒不给钱还想打死小伙计啦……”小伙计接连吆喝着,引得路人驻足察看。

    路人看看喝得烂醉的公子哥,再瞧瞧捂着腰嚷嚷不停的小伙计,一时间情感的天平偏颇,终究是偏向了喊冤的小伙计,这个世间总是弱者占优。

    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纷纷指责倚靠在墙边睁着懵懂双眼的男子,还有提篮子的大娘率先从篮子里摸出一把菜叶砸向了那男子。

    众人开始效仿,用手边方便的东西伸张所谓的正义。须臾之间,男子头上顶着几片烂菜叶,脸上糊着带着鱼腥味的液体,怀里还抱着几颗臭鸡蛋。

    穿粉桃色衣裙的年轻妇人将手中的水豆腐扔了出去,男子一偏头,豆腐渣顺着墙面滑落。

    “还敢躲!”想来这妇人平日里也泼,她拔下绣鞋,就想往男子脸上招呼。

    云岫腕上用力,制住了妇人,“夫人,这未免有失礼节。”

    辨认不出腰身的肥腰一扭,脸盘子上的横肉抖动,头一歪,正想骂骂咧咧,云岫暗劲一使,她手指不得不伸直了,桃色的鞋子从方才高举的手里掉落,拍打了她的嘴。

    “你……”妇人望着那白衣胜雪的女子,眼里隐隐透出恐惧。

    云岫松开了她的手,淡淡地说道:“夫人,鞋掉了。”

    围成圈的看客自然而然地为她让出一条路,她回头瞥了男子一眼,还是那样疯癫。

    须发蓬乱,衣衫不整,两只脚上的鞋也不一样,怎么看也不是什么贵族公子哥。

    脚边蓦地被人给圈住了,男子顺势抱住她的腿,喃喃道:“妃槿,妃槿……”

    妃槿她不是他的妃槿。

    一脚踹开了抱腿的男人。

    男子犹自不肯放过她,又扑了过来,以脸颊贴上她的脚尖,躺在了她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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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秘术
    刘府。

    大院子里笼着一层烟雾,看不真切。

    一只腕上缠着黑色小蛇的手握着魂幡,从烟雾中探出。

    黑蛇吐着信子,在她手臂上盘着,想要攀上魂幡。

    雾气渐渐散去,女子一身宽大黑袍,交领上织了几道浅金色纹路,袍子上还有细小的异族文字,头上别着一支染色翎羽,戴着银面具,看不清容貌。

    一男一女两个孩童被细绳捆在大棺材边上立着的槐木柱头上。

    棺材里躺着刘家大少爷,那个喜事变丧事的主角。他的喜服已经换下了,脸上的血迹也被擦尽,躺在那如同安眠一般。

    大巫师在作法,她对着燃烧着符文的火钵念念有词,魂幡上的金字忽而闪烁。

    黑蛇顺着大巫师的咒语扭动身躯,倏而钻进火钵里。大巫师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药水倒进钵里,火被灭了,湛蓝的药水遇上融化的黑蛇,变幻成了黑红色的汤汁。

    大巫师取过两个土陶碗,往里边各放了一张咒文纸。

    魂幡在碗上扫过,瞬间起了火。咒文纸上一团幽蓝的火焰,浇上汤汁反而烧得更旺。

    她修长的手指蘸了些朱砂,在黄纸上画了一个敕令,扬手之时,黄纸覆上了两个碗。

    黄纸从中断开,化成浆状流入两个碗里。

    云岫眼睁睁地看着碗里的黑红色在一霎转变为金红。

    大巫师对着站在一旁的两个婢女点点头,她们会意,一人端起一碗分别走向被布条塞住嘴泪流满面的童男童女。

    解开了嘴上的束缚,小丫头径自哭嚎起来,婢女掐着她的腮帮子,将碗里的水灌进她嘴里。她呛咳了好几声,试图挣扎反抗,最终一碗汤水下肚,她面色开始泛红。男童的脸色很奇怪,透出一种诡异的绿,而后隐隐映着紫色。

    显然大巫师也发现了男童的不对劲,她用魂幡在他头上一掸,惨绿的小脸慢慢红润起来,嘴唇却一直乌青,浑身都在颤抖,像堕入冰窖似的下意识保护自己,想要蜷缩,然而绳索绊住了他,只能尽力贴近木柱。

     



第二十六章 大巫师
    毫无波澜的一句,惹得云岫一怔,自己不过是通过身形就下意识认为大巫师是女子,不曾想过她也许是男儿身!这世间不是没有身姿绰约胜过女子的男子,她的思维被自己作了定式,暗暗懊恼。现在也没办法断定他是男是女,暂且认定她就是一女子罢。

    “下来吧!”长身玉立的女子剑尖直指枝叶繁茂的大树。

    云岫也不再隐藏,她拨开枝叶,冲院里对峙的两人一笑,而后双臂展开,直挺挺倒下去。

    像一片枯叶飘落。

    还没落地,翩翩白衣御风而起,衣袂飘飘。

    一缕黑发抚过唇瓣,丹唇轻吹,发丝滑过脸颊。

    她自高墙过,渺渺一眼,看得人骇然。

    写烟眼里划过一丝冷意,这人只身来探,也是勇气可嘉。在这种情形下,稍不注意便会把小命给蹉跎了,花架子功夫谁不会比划两下活命才是关键。

    “写烟姑娘,云岫这厢有礼了。”江湖女子不拘礼节,抱拳一礼。

    写烟讥嘲地笑道:“没想到在这见到云姑娘了,大抵算是缘分了。”

    在写烟飞过府门的时候,她指间弹出的两颗小石子已经打晕了两个婢女。大巫师见状,将童男童女塞进棺木里,怕坏了计划,此时两个孩子正低声啜泣。

    大巫师没有情绪地看向两人,说是“看”也不过是脖颈子移了一点角度,面具上的空洞里没有任何动静,云岫感受不到这人的生气。

    写烟和她的恩怨,云岫无从得知。大巫师的那一句,不知是在表达自己为了引写烟出来而等待多时,还是在故弄玄虚。

    然而云岫是被写烟逼出来的,早在她躲在树上观望的时候就被写烟发现了,因为写烟一直等在刘府外,窥视府中动静,理所当然地发现了这个后来的偷窥人。

    云岫不禁苦笑,若是她不出来,可能她就成为了写烟转移大巫师注意力的靶子。她出来,就只能乖乖入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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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幻境
    那年,北疆的冬,似乎比往年更凌厉些。

    元夕之日,方得以归家的她,在后院看见小妹捧着几位夫人的衣裳,赤足走在雪地里。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梅花却开得正好,浅黄的蕊,淡粉的瓣,枝头上都看不见几个花骨朵儿。

    小妹沿着小径,路过梅花树的时候,二弟裹了一个雪球砸向枝桠,本就承受不住雪花积压的细枝,簌簌地落下雪碴子,当着小妹的头罩下。

    小妹虽是气恼,涨红了脸,却不敢哭泣,她怕眼泪掉下的时候污了夫人们的干净衣服。

    自己则是凝集了真气,团了一个硕大的冰球,盖上了二弟的脸。压住他的身子,直至冰雪消融,顺着他的脸廓流下,一滩雪水在他脑后再次凝成了薄薄的冰。

    这里的冬天,永远都是严寒,冰冻三尺的严寒,锥心刺骨的严寒,还有……温情近无的严寒。

    她放开了二弟,去浣衣房要了一双小鞋子。

    等到小妹送过衣服,云岫让小妹在后院栏杆边上坐着,搓暖了她冻得青紫的脚,为她穿上布鞋。她能做的,仅仅只有这些。

    小妹领着自己到后山竹林,有一道小溪,溪水潺湲,浮动着冰晶,她又褪去布鞋,小心翼翼地卷起裙摆,趟过去。

    小妹很快折返,手里握着一片叶子,含在嘴里,倾泻而出的是如小溪一般奔流不息的曲子。现在自己已经想不起那首曲子的调子了。

    为什么会记不起明明自己很熟悉……很熟悉……

    她皱着眉任由小妹牵着她的衣角回家,等待自己的是父亲大棍,她的冲动,害了二弟。二弟鼻子冻坏了,再也不能嗅到这世间的芬芳,她没有内疚,只是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把他衣服扒了,冻死在那雪地里。她被赶进祠堂,罚跪的时候面对着祖宗牌位打瞌睡,晃晃悠悠的身体最终重重摔在了地上,蒲团被带开,而后她就发现了大哥的秘密。

    元夕过后,小妹被送走了。

    小妹懂事地爬上马车,随着来人一同走了,她漠然地望着远去的马车,暗恨自己。

    ……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云岫迷糊地抬起眼,周围景物发生了变化。

    是在大漠,袅袅的烟沙盘旋而起。

    她一人,行走在漠地。

    归雁朝着某处不偏不倚地行进……

    “小姐。”她往身旁一瞧,是鲜血淋漓的半张脸,皮瓣外翻,狰狞可怖。这女子的脸,原本是异常清秀的,如今被人拿柳叶



第二十八章 破阵
    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小妹早就离开了,怎会在这大漠之中声声唤着自己“姐姐”!

    身边的点绛还在扶着自己往前走。

    目光所及之处,隐隐有了炊烟。

    看似没有反常,实则处处不对劲。

    咬破手指,一滴殷红点在眉心,连点几处,喉头一热,她压下了涌上来的的咸腥。不动声色地装作自己还处在幻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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