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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王禾是潜族人。”

    在樱之看来,生而为人已是很苦,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就烙上了“潜族”的印子,简直是人间至苦。她才不羡慕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者,有多大的潜力可供掌权者开发使用,就会有多么痛苦的人生经历。

    比如说……她自己。

    狗爷承诺给她一生安稳,与此同时也给了她永远不得离岛的禁令,她到现在还未去过海的对岸。听闻对岸扬城的五月正是赏花时节,她错过了这么多个五月,今年还是不能去走走看看。

    云岫不住呢喃,她又觉着“潜族”甚是熟悉,可千般万般地琢磨也没能找出一星半点的实际东西。

    叶惊阑漫不经心地答道:“原来如此。”

    与他的猜想出入不大,他无须打破砂锅问到底,樱之显然不能给他答疑解惑,其他的事儿还得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呜——”

    号角声骤响。

    比起刚才低缓绵长,这次显得异常高昂激越。

    刺进樱之耳朵里,她用手捂紧了,还觉得异常难受。

    “狗爷似乎不只是为了加大游戏难度这么简单了。”叶惊阑以指腹轻触他因笑意带出的浅浅梨涡。

    云岫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以后尽量避过这男子笑的模样,她怕自己因他清浅一笑失了心神。

    “挼蓝姑娘,你有何见解”

    “才疏学浅,当不起见解这词。”

    “我倒觉得姑娘你完全当得。”

    叶惊阑用他触碰过脸颊的手指点在了云岫的鼻尖上,他的脸越靠越近,这张被改作女子的脸依旧能惑乱天下,他微微侧过头在云岫耳边温言道:“姑娘心中点墨江山,勾描八荒,怎会无有想法你……定是在骗我,就喜欢同我捣蛋。”

    最后两个字上面,他稍稍将音咬得重了些,带着女子气音的嗔怪。

    耳根乍红,她的脸开始发烫。

    眼前这人分明就是个姑娘家,又不是男子对着自己吐气如兰,脸红个什么劲!

    她偏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他挑高一边眉毛,观察着云岫微妙的反应。

    眼前的叶惊阑和她听过的所有传闻中的盛京第一花是不一样的,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呢

    大概是本该开在青云之巅的仙葩,自高山雪岭落入十丈软红,变作人人都可肖想伸手便能采撷到的人间富贵花。

    她自问道:这是真实的他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她忽而肯定了自己一番,这就是真正的叶惊阑。可能这样在千古浮生里才能显得自然,洒脱,才配得上所有美好的赞词,绵绵不绝的闺怨。

    “被我说中了难不成你真是在和我玩闹……我就知道,你可一点都不安分。”

    此时的叶惊阑并没有傲人的身高,需要稍微踮脚才能保持与云岫耳语的姿势。

    蒙歌飘来飘去的思绪回归了躯壳,他憋着笑好生辛苦。

    幸而,只顾着那颗被撩拨到的心无地安放,没注意到叶惊阑的脚也快无地安放了。

    “二姐姐”樱之略带疑惑地唤道,她眼瞅这这两个姑娘家“耳鬓厮磨”的情形,总感觉哪里怪异,“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坐以待毙是最愚蠢的办法,先下手为强可能是不行了,能尽量占据先机就足够了。

    “我想,我们应该去看看这些姑娘们去了何地,做了什么。”云岫正色道,她拉起樱之的小手,借此别开了身边这男扮女装的妖精。

    “我只当你是害羞了。”叶惊阑在云岫身后悠悠地说道。

    云岫转过头,一拉眼睑,吐出丁香小舌,“你奈我何!”

    “噗!”蒙歌终是没兜住自己忍了这么久的情绪,甫一爆发就是大水冲垮了龙王庙,硕大几滴口水正对叶惊阑的后背喷出。

    他一惊,怎么能往自己主子身上喷唾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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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永远的约定
    晋南笙背着手对宋鸣吩咐几句。

    她早就换回了平素的渔家女装扮,手不自觉地带着斗笠边往下压。这是她习惯使然,她怕太阳晒着了她,喜欢戴个斗笠,戴上后又怕遮不完这张俏脸儿,总是往下一压再压。

    樱之看向晋南笙的眼神不再是那种带着仰慕的情意。

    晚间的海风吹上岛,携卷着海里生物的丝丝腥气,午间太阳晒过的岩石上的味儿,还有穿过密林带起的泥土馨香。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瞬间她就在风里长大了。那些花开,那些日落,那些单纯清澈的时光,那些明亮的青春以及年少的忧伤,究竟是怎样穿过她的身体,流淌的如此干净。?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她喃喃自语,细碎如虫鸣的念念叨叨。云岫也听不真切。

    云岫反复推敲着樱之这句话。

    晋南笙骗她

    骗她也是正常的,她年纪小,很多事不会明白。晋南笙应是没想到樱之会以这种方式挖出真实。

    她惋惜地抚着樱之的头发,顺滑的触感,她心底某一处被触及,仿若记忆深处有这样一幕,她轻抚着另一个孩童的头发,软声哄着她,让她不要害怕。

    为什么是她而不是他云岫着实想不起来,她的直觉告诉她,记忆中的这个孩童是个小姑娘。

    但,支离破碎的记忆无法支撑她往深处想。

    晋南笙转过头,眼睛刚好向着云岫和樱之躲藏的地方。

    这看似大大咧咧的渔家女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此地不宜久留,云岫迅速带走了樱之。

    朝着熟悉的小院子走。

    这条路实在太漫长。

    云岫和樱之一路无言。清冷的月色照在冷冰冰的小路上,身边小姑娘的手一直捂不热。

    她好似丧失了怎么安慰别人的能力,走了这一路,她还没能想出一句正经劝慰的话。

    “二姐姐。”

    樱之率先打破沉默,这倒使得云岫有些讶异。

    在她想来,樱之会陷入沉闷很久很久,直到晋南笙再次出现,她才会决定自己是去是留。

    “嗯”

    她懒懒的鼻音在恬静的夜里格外撩人。

    樱之望着她,想要透过厚厚的姜汁伪装,看出她真实的模样。明明,她是很美的啊,偏偏为了生存将光芒掩住。叶知芜也是美的,她们两人,在樱之看来是分不得高下的。

    这世间的事,大多都能分个青红皂白,唯有美丽的事物不能争个一二。

    她曾是这般想着。现如今,她不愿再相信这个观点了。

    这世间的事并不是非黑即白,也许五彩斑斓,也许透彻如水。也有可能和宁谧的大海那样,隐藏着无数的暗礁,随时卷起惊天的浪潮。

    就像……

    她叫了这么多年的阿姊。她从未真正了解过晋南笙,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晋南笙一直同她讲自己没什么本事,就会织网打渔罢了,她只当阿姊和二哥哥是来红尘走一遭的一对仙侣,二哥哥愿意照拂这个普通的渔家女,全是因了浓浓爱意。

    难怪阿姊会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躲在水缸里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她向来都是将晋南笙的话奉为圭臬,这次违背了她的心意也只是因为自己担心她,想要出一份绵薄之力!

    樱之的手因情绪波动,不住颤抖。

    云岫感受到她的变化,握紧了她的手。

    “樱之。”云岫停下脚步,以半蹲的姿势正视樱之的眼睛。

    “二姐姐”樱之停止了胡思乱想。

    云岫手掌搁在樱之的额头上。

    “方才,我好像……记起一些事了。”

    “你记起什么了”樱之惊喜地问道。

    “我好像曾有个妹妹。”云岫的指尖在她的发上摩挲,“只是我还是想不起她的姓名,面容,声音,以及我同她经历过的事。”

    “总会想起的。”樱之试着安慰道,她还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情绪低落的人,尽管自己心中好像也过不去一道坎,她还是想要去帮助这个二姐姐。

    云岫手上的动作一顿,“我并不是在同你说我很难过我的记忆缺失,我是想告诉你,上天让我和那个妹妹失散了,但把你送到了我身边。如果你愿意……”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希望我可以一直照顾你,我会记得你的姓名,面容,声音,以及我们之间经历过的一切。”

    一直,照顾她。

    樱之双眸一亮。

    二姐姐的……妹妹。

    在她寂寥已久的内心荒野里,突然冒出一株小苗。

    “我,愿意。”

    云岫伸出小手指,“要一直这样。”

    樱之点点头,也伸出尾指,蜷起勾住云岫的手指,“要一直这样。”

    约定,两个字,组成了一个词。不会是被人写在沙滩上的字迹,因潮水涨落而消逝;不会是孩童放飞的风筝,线断后就没了踪影;不会是挂在梢上的柳绵,风吹过,会散,雨打过,也会散,就连日头大了,月夜长了,季节稍稍更替,它都会烟消云散。它是处在过去与未来之间,别上了一个精致的定语——永远。

    “现在,你可以把你心中的气撒在我身上了,因为我是你姐姐。”云岫用指腹抹去樱之眼角泪痕。

    樱之竭力想要遏制早在心底汹涌翻腾的情绪。

    她失败了。

    失败者的泪水是不值钱的。

    “二姐姐……”

    她环抱住云岫的腰,埋头痛哭。

    云岫不问,只任由她纾解心中苦闷。

    “嘿,这哪家的小妮子,多大了还……”

    蒙歌的声音乍起,看来叶惊阑也在这里。

    云岫想的不错,下一瞬就听见结结实实的巴掌声,沉而闷的声音应该是来自他宽厚的肩膀。

    果然蒙歌捂住一边肩膀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我还没自我介绍呢。这位姑娘,小生有礼了。全名蒙歌,承蒙不弃,你可以唤我一声哥哥。”

    “……”

    又是一巴掌拍下,落在了他另一个肩头上。

    这下两边平衡了,他不再蹦跶了。

    “无良主子。”蒙歌嘀咕一句跑到一旁碎碎念去了。

    叶惊阑竖起手指放在唇上,指尖刚好碰触到唇峰。红白交映,别有一般风情。

    他示意云岫噤声。

    为何噤声

    本是在抽抽搭搭的樱之渐渐没了声音。

    她哭累了,伏在云岫肩头睡着了。

    孩子果然还是孩子,哪怕她是个早慧的丫头。心思简单,哭过便忘了。

    叶惊阑黑着脸,小心翼翼地抱起樱之。他还从未抱过女人!哪怕是蒙络喜欢枕在他腿上睡,最后也是蒙歌来送她回房的。

    柔软的躯体……

    都说女子似水,他算是见识到了,任他揉圆搓扁,被他扛肩上还自己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服帖地紧靠他。

    云岫低声说道:“叶大人,还是我来吧。”

    叶惊阑摆摆手,这种体力活怎能让姑娘家来做

    “一口一个叶大人太生分了,且容易引人遐思。”

    云岫颔首,他的身份确实不宜暴露,而且按他的说法,他现在不是领俸禄的官员了,叫叶大人似乎不大合适。

    “知芜姑娘。”

    “……”

    叶惊阑嘴角一掀,“我这一生从未后悔过所做出的的任何一个决定。直到遇见你,我对我这伪装竟有了一丝悔意。”

    “来日回想起这些用姑娘称呼的岁月的时候,当是后悔到极点”

    “总会有遗忘的一天。”

    “若是我再多唤上几句,你记忆可能深刻些”云岫一时兴起,就想看叶惊阑吃瘪的模样。

    他正色道:“蓝蓝。”

    云岫捂嘴一笑,“这可是你的小字”

    “挼蓝姑娘,我为了与你稍微靠得近些,特意给你换上了此般亲密的称呼。”

    “我不喜欢。”

    “蓝蓝。”他也来了兴致,要与她玩闹到底。



第九十三章 想望
    叶惊阑接过琉璃杯,清冽的酒水倾入喉咙。

    “离人醉,当真是个好名字。”云岫赞叹不已。她想到,送别时碰杯,酒水荡出杯中,但望离人能在他乡遇知己,醉后醒来,不问前路,彼此走向各自的归途……

    “离人不醉,便伤离别。”

    人道是借酒消愁,哪是真正的消愁,说到底还不就是喝醉了,想不起正事罢了。醒后方知愁未消,想要断掉的河水依旧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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