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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婉姨急的满头大汗,她派了龟公和好几个丫鬟去寻虞青莞。

    可有的时候,存了心要找到的东西,偏偏就遍寻不见。

    虞青莞正是婉姨那个找不着的心头肉。

    “择妍,你再上台子去唱一首小曲吧。”

    择妍很是为难,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不能再唱了,到时候嗓子坏了,将养几日都见不得好转。

    “就当给婉姨一个面子,这月的月钱翻一倍如何”婉姨惴惴不安的样子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水鸟,不敢多扑腾,不敢迎着风浪而上,只想躲在角落,将脑袋埋进羽翅里。

    择妍在听到那一句“翻一倍”时,眸子有一闪而过的光亮,然而她还是拒绝了。

    “姨,哪怕你给我翻两倍,我今日都不会再唱了。”她摘下额上贴着的花钿,漫不经意地说着,“不是择妍的心如寒铁,只是那些公子哥儿们全等着那个青衣女。我怕我再上去,脚跟子还没站得稳呢,就被他们轰下来。跟一只过街被打的灰老鼠有什么区别难看死了!”

    其实婉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不能让台子空着,直接灭了那些贵人们的兴致,更不能随意找个人顶了虞青莞,谁顶谁倒霉。

    说起来,摘星阁还是仰赖着虞青莞,真真是成也虞青莞,败也虞青莞。以后摘星阁的名儿干脆就改叫青莞楼算了。

    婉姨在台子后边来回踱步。

    玉淑对着铜镜子描好了眉,整理了她用过的胭脂盒子,再一步三摇地走到了婉姨身边。

    她平素就是个温吞性子,安慰人时更是不急不慢的,“婉姨,再等等吧,青莞没同你告假,就一定会到的。”

    “正因为她没告假,无故缺席,害我差一点儿被人一刀给捅了。”婉姨快要把手绢给绞碎了。

    玉淑想了想,说道:“我在台上时看到前面坐着的全是熟面孔,只是正中的位置上还没人坐呢。看来风离公子今儿个也还没到。”

    婉姨顿时舒展了眉头,“风离公子确实未到。”

    “许是他又缠着青莞,耽搁了青莞。”玉淑认为这个理由很好,好到找不出一丝破绽。

    “你这张嘴哦,真是记吃不记打呢。”婉姨叹了口气。

    玉淑噘起嘴来,婉姨又提到她的伤心事了,上次无意间和虞青莞提起了要是风离公子再缠着她,那就报官抓了风离公子。再不济,就告到薛将军那里去,定要让风离公子这种调戏女子的渣滓挫骨扬灰……于是玉淑的嘴挨了几颗石子儿,肿了近一月才好。

    “公子,台子后边是姑娘们梳妆换衣之地,你可不能进!”龟公的粗喉咙嚷嚷出了声。

    婉姨听得这么一句叫嚷,迈着小碎步,想要拦住硬闯的狂徒。

    甫一拉开竹门。

    站在门口的男子抬眸。

    他一笑,琴音戛然而止,朱弦寸断。再一笑,惊了芳菲,烟水与山色尽歇。

    “请问……”男子的声音犹如天籁。

    婉姨甩了甩脑袋,仙人入凡尘这种话本子里才有的事,哪能轮到小小的摘星楼

    “公……公子……”能言善辩的婉姨结巴了,她忘了不能随意打断他人讲话,尤其是开门做生意的,她更应该老老实实地把客人的话给听全了再接话茬子。

    叶惊阑暗道不好,早知如此,方才往脸上抹一层煤灰便好了。至于为何有这么个想法,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了跟在他身后的女子。

    云岫不在意。

    她也扮作




第一六八章 县衙大门上的线索
    此话一出,惹起台下一阵骚动。

    有几个公子哥被虞青莞一言惊得失手跌碎了茶碗。

    大大小小的瓷片与地面碰撞出了些微火星子。

    这是脾气烈的富家公子,受不得一丁点委屈。

    有几个面浅的,平日里喜欢坐在角落里故作矜持的,此时也绷不住那张薄皮面子了,拉上左右邻座窃窃私语。

    摘星阁是沙城唯一的花楼。

    而虞青莞是摘星阁里唯一的台柱子,竟公然不唱曲。

    婉姨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但明面上不能表露。

    择妍在她身后借了自己的肩膀与她,她顺势靠了上去,拉起择妍的手摸索着。

    这时候,各有各的心思是极为正常的。

    “青莞姑娘,你若不唱曲,又何必上台!”已经有人扯着喉咙表达不满。

    虞青莞脸色发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润湿了额前碎发。

    她的手背到身后攥紧了衣裙。

    仿佛在那双无助的手找到了支撑点之时,她也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

    “从今日起,我再不是摘星阁的人,也不会再唱曲。”

    婉姨闻言,晕倒在了择妍瘦削的肩膀上,择妍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而玉淑则是遗憾地叹气,她早就该改改自己那温吞的性子,不然今日哪会轮的上择妍那妖艳女。

    云岫与叶惊阑的目光交汇,甫一触及,迅速挪开。

    虞青莞为何要急着与摘星阁撇清干系

    云岫不解。

    她环顾大堂,没有薛漓沨的身影。

    这事与薛漓沨有无关系

    现在还不得而知。

    “青莞姑娘,你总得给大家伙儿一个理由吧。”收了折扇的锦衣公子在台下说道,他是个有素养的人,方才没有跟风似的摔茶碗,更没有与邻座交头接耳。

    “孙公子说的对!”他身旁的人附和着。

    接二连三又有了应和之声,这些人也渐渐明白过来,情绪过激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虞青莞紧咬着下唇,似难以启齿。

    “虞姑娘自有她自己的难处,众位若是这么步步紧逼,恐怕是起到了反作用。”云岫那颗显眼至极的痣映入他人眼帘。

    孙公子拱拱手,算是见了礼,“我们从摘星阁剪彩之日起便听青莞姑娘唱曲,她突然告予我们要离开摘星阁……教我们如何坦然接受。”

    不一定全凭偏好,或许决定去留的只是所谓的情怀。

    要论比虞青莞唱得好的,普天之下并不少,要论比虞青莞长得美的,自然也有。只不过他们是从一开始就与虞青莞的小曲儿结下了不解之缘,虞青莞在他们心中已成了一种情结,沙城人的小小痴恋,每日每夜的盼头。

    “说不定虞姑娘过几日想明白了,便回来了。”说话之人声音越来越小,因了他自己也不确信。

    孙公子望一眼台子上如清水芙蓉的女子,叹惋道:“这么些年,她都未说过要离开摘星阁,想来这次是存了心要走。”

    “青莞姑娘……”一瘦弱的公子哥捂着胸口喘大气,只因他眼见着虞青莞头也不回的离去。

    那一袭青衣没入黑暗。

    云岫追了上去。

    虞青莞走得很快。

    她熟悉沙城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步都能踏在最为正确的点上。

    而云岫不能,她与虞青莞保持了一段距离,小心地按着虞青莞的步子往前走。在这条不知通向何处的路上,她悬着一颗心。

    沙城的夜有些沉闷,看不见天上忽闪忽闪的星子。

    云岫心知,这是常态。

    当那青色的衣角擦过街的拐角,云岫放缓了步子。

    没有人能提前知晓在拐角处有没有另一人正握着大刀等着取人性命。

    她回头张望,没见着叶惊阑的身影,他应该是没有跟来。

    尽管脑子里揣着一句“为什么”,但她也无从问起。

    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

    借着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她趁机跃上了围墙。

    果然有一人往外探头,手里还握着一把弯刀。

    云岫纵身一跳,用一方锦帕捂住了那人的嘴,手起刀落,那人毙了命。

    她捡起落到地上的弯刀,和薛漓沨下午拿在手里的弯刀无异。

    是薛漓沨手下的人云岫不由自主地猜测着。

    “青莞,是你吗”

    云岫手中的铜云雀匕首尖上悬挂着血珠子,她屏住呼吸,等待那人拐进巷子。

    可惜,那人没有遂了她的愿。

    他只是站在了巷子外面,沉默了许久。

    而后他放柔了声音,与他对别人的态度大相径庭,“青莞,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原来薛漓沨以为虞青莞在这拐角处。

    “青莞,你本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那时,即将远行的我问过你想要什么,你说,只想要我的衣扣,还有我半道上遇见的第一朵蔷薇。”

    薛漓沨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相信这些事,你同我一样,从未忘记。”

    云岫不禁腹诽道:薛漓沨这冷面将军还能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当年我正年少,不知衣扣有何意义,竟还笑你无聊至极,什么都瞧不上,只瞧上了我自己做的里衣上的那粒扣子。直到我前些年在战场上救下了一名女子,她与我说想要我的衣扣做个念想,我才顺口问了一句……”

    “追悔莫及之时,果然心痛。”

    云岫听到身边有人在低声啜泣。

    她稍稍侧头,那女子靠在墙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虞青莞颤抖着手,以指腹压在唇上,示意云岫别出声。

    “何为‘风尘女子’,何为‘大名鼎鼎的烈风将军’,你将我们之间比作云泥,我是青空之上的游云,你是被辘辘车轮碾过的烂泥。为何要做得这般生分,你明知,你明知我不会介意……不然,我怎会到沙城寻你。”

    “你到沙城,是皇命难违,并非为了虞青莞。”虞青莞压着情绪,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常人无异,“请回吧,薛将军。”

    “虞青莞。”薛漓沨终是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他一字一字地唤着虞青莞的名。

    “薛漓沨。”虞青莞也不甘示弱地唤他全名,想不到这么一个弱女子的身体里有着不亚于战场主宰者的力量,丝毫不输薛漓沨的气势。

    她比划了一个手势,大意是让云岫尽快离开。

    云岫颔首,往巷子里走。

    走了不远,她爬上了围墙。

    静静地伏在黑暗里。

    听墙角这种事总是令人振奋。

    “青莞……”

    “薛将军若是想寻一个故人与你谈谈当年,那小女子恐怕不能顺了将军的意,我非将军口中的青莞姑娘,而将军声声唤着的虞青莞已经死了多年,薛将军大可以带二两烧酒到她的坟前讲讲无常的往事。若是想要让小女子唱曲,那就更不能顺了将军的意,我在台上说得很清楚,想来将军虽未到场,却从他人



第一六九章 死上一死
    七月初七。

    清晨。

    天刚蒙蒙亮。

    老柳树上,有一女子。

    昨夜她选了一处稍平的枝桠,枕着双臂,和衣而睡。

    那长长的睫毛上挑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还没醒,或者说她不想醒来。

    暮涯说,老柳树边上是沙城最干净的地儿。

    这一片的人皆是仰赖着这口古井而活。因为别地取的水,实在是信不过。

    怎么个信不过怕被人在水里下毒,在打水的桶里下毒,在想不到的各处下毒。

    云岫昨日已是领教过了沙城的凶险。

    这里的人到古井来打水,都会先净手,再去提古井旁的小木桶。

    打好了水,会将桶子洗干净留给下一个人用。

    他们将这个桶称为圣桶,有些人用桶前后还会在一块烂蒲团上参拜。

    云岫倒觉着,这打水的木桶与司晨每夜洗的夜香桶大同小异,大家都是桶,分什么高低贵贱呢只能说在某种程度上,有干净和脏污的区别罢了。

    她在这里躺了一夜,脑子里满是虞青莞的那句“我原以为云姑娘是不同的。”

    她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是长了三头六臂,有铜铃大的眼睛还是有上天下地的功夫

    云岫想要翻个身。

    奈何这枝桠不是温香软塌,连动一下都得掂量掂量会不会就此掉下去。

    说起来,沙城的夜很静,与热闹的云殊城是截然不同的,也不似扬城会偶有沿街的小摊叫卖,就连凌城那听得见窸窣虫鸣的恬静的夜也比不得沙城这么安静。

    虫鸣……

    没有虫鸣。

    仅仅是没来由的静。

    她一夜无眠,太过宁静反倒让人想得更多。

    无人与她促膝长谈,她只得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理着乱糟糟的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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