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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你把老柳树下的水井的秘密告予我听,我便引着虞姑娘去见你。”云岫狡黠一笑,“你应该知道,她是不愿和薛将军扯上任何关系的。”

    然而罗小七梗着脖子,黑黑的脸上竟透出红晕,“说起来,我应该是不同的,要是我有时间的话……”

    要是他有时间的话,就不需要云岫这个赚黑钱的掮客了。

    “既然如此,那罗将军自己去寻她吧。”

    “你……”

    明知这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罗小七偏偏就着了她的道儿。

    云岫说的没错,虞青莞不愿意和自己的主子有丝毫关系,自己也不能贸贸然地去找她,哪怕找到了,虞青莞愿不愿意让他把话讲完还是个问题,是个难题。

    眼前这个女子,能同历来独来独往的虞青莞走到一起,自有她的特别之处,而这种特别能让虞青莞答应见他。

    他竟全心相信了这个仅见过几面,且见面不算愉快的女子。

    “明日午时三刻,你出城,自有人接应你。”

    这算是罗小七同意了云岫的交易。

    罗小七又言,“如果我没在子时见到莞小姐,明日之约作废。”

    “成交。”

    一锤定音。

    可是沙城这么大,要去何处找寻虞青莞。

    这条滑溜溜的锦鲤,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




第一九三章 若我不收手呢?
    云岫这一问,虞青莞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此时此刻的心境该是怎样的说法。

    或喜或悲,皆不是为自己。

    没人知道,云岫用了什么办法劝说虞青莞移步到老柳树下的古井旁同罗小七会面。

    只知,虞青莞神色凝重,一直侧耳倾听。

    而罗小七,说几句,歇一会儿后继续说着。直到过了子时,罗小七将一个锦囊交到虞青莞手中,再细细嘱咐了几句。

    虞青莞颔首,紧紧握住锦囊目送罗小七离去。

    捧着脸坐在不远处的暗昧角落里的云岫挑起眉,这一幕怎得那般像“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毕竟,这种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想要知道的事,明日便能揭晓。

    将虞青莞带回燕南渝的小院,她在自己的临时卧房里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叶惊阑。

    她持着烛台,放轻了脚步走近他。

    在床榻之上,那人衣袍未去,只是将脸埋进了稻草芯子做的枕头里。

    借着微弱的烛光打量他。

    他睡得并不安稳。

    被自己揉乱的发,就那么散着。

    睫毛不住地颤动,若是教他人来瞧,指不定会认为叶惊阑并未睡着。可云岫知晓,他已然入睡,只是浅眠罢了。

    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倦。

    他追寻侯宝儿发现了什么,云岫不知道。

    他是怎么从元清洄那里脱身的,云岫还是不知道。

    而且,他约了薛漓沨共饮几杯酒水,他去了还是没去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薛漓沨可有难为他这些,她统统不知道。

    她把烛台搁在案几上。

    夜风送来的微微凉意,缠绕在她的指尖。

    她在研墨。

    笔尖蘸取墨汁,在白宣上以细小之字写了许多。

    拿起纸,啜起嘴,吹着上面未干的墨迹。待墨汁干透,她将白纸黑字卷成管状,放在叶惊阑的枕边。

    蹑手蹑脚地摸了出去。

    沙城的黑夜,大多时候没有闪烁的星,没有明朗的月,甚至连那些互相追逐的云朵都少的可怜。

    她靠在院中枝繁叶茂的大树上。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踏出房门的那一霎,榻上之人睁开了眼,眸子里似有无尽星辰,他摇头叹息,却没点亮烛台去研读云岫留下的字条。

    他想要进入定境,心浮气躁的他久久不能静下心来。

    沙城一案,并非偶然。或者说,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有着必然的联系,而他还没有办法破除这层名叫“凶案”的壳子,触摸壳子下柔软的真相。

    这让他很被动,但又必须接受这样的被动。

    包括突然到沙城的元清洄。

    本该在山南和霁王玩猫捉耗子游戏的她,一声不吭地到了沙城。他前几日旁敲侧击过这片土地上最为尊贵的女子,元清洄的回答只有两个字:看戏。

    看什么戏

    沙城里的人比手足无措的霁王更有趣叶惊阑持否定答案。

    他往上望一眼。

    燕南渝盘坐在屋顶。

    极快地伸出两指,夹住了一枚暗镖。

    “雕虫小技。”他嗤笑一声。

    来者没留下只言片语,只借着黑夜隐匿了身形,死命地逃。

    镖上不仅没有淬毒,还多了一张纸条。

    他没有看,因为他没有任何兴趣插足沙城的事,他小心地掀起了一片瓦,将这枚铁镖丢了下去。

    叶惊阑听得有一物“夺”的一声没入了案几,再叹一口气。

    三人各占一处,静静地等待更苦的黎明。

    ……

    鸡鸣。

    朝阳升起。

    漫天的沙迷了眼。

    燕南渝负手而立,冷眼睨着盘腿坐在树下,脑袋靠着树干打瞌睡的云岫。

    她的身上,盖了一件玄青色外袍。

    叶惊阑在天未亮之时便离开了。

    如果一个人视线有温度的话,燕南渝的目光绝对被千年玄冰冷冻过的。云岫被这冷冰冰的目光给“冻”醒了。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两指拈着叶惊阑的外袍。若说她昨夜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那么这件衣裳足够证明叶惊阑曾来过。

    “早。”礼貌性地打招呼。

    她吸溜着过了风的鼻子,不够通畅的感觉并不大好。

    燕南渝只一眼,随后别开脸,“早。”

    在简单洗漱之后,云岫拿了桌上的白面馒头便要往外走。

    燕南渝的筷子尖和陶碗轻碰,发出清脆一声响。

    “云姑娘。”

    他鬼使神差地唤住了云岫。

    “嗯”云岫叼着馒头,鼻息之间带起一个音。

    她就像一只小兽衔着自己的猎物,爪子往前伸,随时准备逃跑。

    尽管这么形容……

    有那么一点不合适。

    可是看着这么一个不拘小节的姑娘,燕南渝有些发愣,还是称之为小兽叼馒头吧。

    白白胖胖的馒头被云岫一把拿下,她咀嚼撕咬下的一大块面团子。

    含糊不清地问道:“何事”

    燕南渝的手一颤,一双筷子落地,沾惹上了尘埃。

    他弯下腰,拾起这一双筷子,搁在碗碟旁。

    “无事。一路小心。”

    ……

    她晃晃悠悠地到了沧陵县。

    在她拐进沧陵县大街时,总觉身后有人跟着她。

    云岫左转一圈,右逛一圈,来来回回在随缘赌坊外走了好几趟,趁着人多,她溜走了。

    所谓一滴水落在木桌上,能被人看得格外清楚,而将它放进大海里,便不容易再找出这滴水了。

    正是这个道理。

    她将自己笼进了一个连帽的斗篷里。

    当白色的目标消失时,所有人的眼光都会不自觉地找寻白色,而不会想到白色已经藏进了黑色里。

    云岫想着,虞青莞有和她提及学习沙城本地话,她在到沙城之后发觉了这里的人的排外性,自己已是暗戳戳地学了个**不离十,同沙城原住民日常交流应是不成问题,但还没能试过。

    异族人新年,只有第一日是狂欢,之后几日虽还有人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气氛里,但整座城基本上算是恢复了平静。

    各类用作装点的花团及灯笼还未来得及换下,经过一夜的折腾,花团被踩踏得四分五裂,灯笼没有丝毫缺损,可是再度亮起时绝不会再有昨夜的热闹味儿。

    而走街串巷的小贩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仍旧是挑担,摆摊,吆喝,卖货。

    那些喝茶冲壳子砸吧嘴叭叭烟杆子的人换了好几批,每一批都带来了不一样的话题,不一样的话题里有着一样的津津乐道。

    云岫在这种氛围中渐渐自我调节过来。

    她淡定地剥着毛豆儿,试图把自己揉进整个案子里,设身处地地去思考一些问题。

    她觉得,把虞青莞交到燕南渝手中不算上上策,可至少能护她周全。

    也免去了她跟来的可能。

    看了看日头,她结了茶钱,走到了城门边上。

    “姑娘,出城作甚”驻守城门的士兵从上至下地打量着她。

    她丝毫不畏惧这种想要破开斗篷一探究竟的好奇目光。

    “官爷,摘果儿。”她的声音一压再压,尽量使自己真实的嗓音并入伪装里。

    瞧了瞧云岫手中的提篮,握着长矛的士兵再问:“哪里人摘什么果儿”

    “沧陵县人,帮贵人摘果儿。”

    两个士兵交互一眼,算是认了云岫这个答案。

    她暗自舒了一口气。

    这是昨夜罗小七予她的暗号。看样子他的安排妥当了。

    “姑娘,领队在城外等你。”

    “好。”云岫顺从地应着。

    罗小七为了避开薛漓沨,自有打算。比如说城外确实有一队人马提着竹篮子在领队指挥的下辛勤劳作着。

    那些摘果儿的人或戴斗笠,或披斗篷,全是防着穿透沙尘照在他们肌肤上的毒辣太阳。

    之前,虞青莞每日都会到这里来



第一九四章 编造的谎言
    话音刚落。

    日头偏进了浓厚的云里。

    遮得严严实实。

    就像……

    拾起了黑色斗篷罩在身上的云岫。

    “我是不会收手的。”

    她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

    罗小七眼看着这个坚定的姑娘,有些彷徨。

    他犹豫着了好一阵,悠悠地启口:“其实那口井,和整个案子没有任何关联。”

    “是吗”

    罗小七点点头,肯定着自己的话。

    “老柳树下的古井呵……”罗小七的情绪渐渐低落。

    他看起来像一只被猫儿一爪子按住了脊背的耗子。

    他嘴角扯起的酸涩的笑,内心深处对以往的记忆欲拒还迎着。

    “当年,异族暴乱。”声音沉沉。

    云岫从花钿那里得来的消息里有这么一段过往。

    而那些神秘的过往在快要揭开轻薄面纱时被另一只无形的手按住了,死活不让云岫一把掀开。

    罗小七握紧了腰上别着的弯刀把子,手心里蒸出薄汗,凝成汗珠子,顺着缝子往下滴淌。

    “薛将军碰巧经过这里。”

    “那时候,他年岁应该不大。”云岫以手丈量出了一个小小少年的身高,“还未接管军营事务。”

    “正是。”罗小七答着,他的掌心缓慢而温柔地与刀把子你侬我侬,恨不得就在此地与这把刀成就地老天荒的传说。他在竭力回忆,有时候不愿想起的事偏要往脑子里钻,想要记起的事却调皮地跳出了脑袋,“我和将军刚巧经过沙城。”

    “你同他一块儿长大的。”云岫了然。

    “我跟随在将军身边已是二十一年有余。”他鬼使神差地对云岫解释了这一段关系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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