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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云谋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行走的叶阿回

    “不如,去到敬事房替内务府分担分担”叶惊阑拿起蒙络捧到他跟前的花状糕点,嗅了嗅,又放回了纸包里。

    好生熟悉的味儿。

    他看向蒙络,“花朝城暮家”

    蒙络点头如小鸡啄米,“暮小姐给云姑娘,云姑娘再转到我手中的。”

    “是你讨的吧”他抬手点在了蒙络的鼻尖上。

    蒙络痴痴地笑起,又舔了舔手中的糕点,“才不是呢。”

    还没给出精彩二选一答案的蒙歌抱头跌坐在地面,靠着云岫的房门,一脸恍惚。他不停地追问自己,这是个梦吧,一定是个梦吧

    叶惊阑递出了第三个答案:“蒙大人可想先行一步去花朝城里见见神捕大人”

    偷猫一事留下的阴影至今未去,蒙歌一想到绪风,再认真思考了一番前面两个提议,似乎都挺不错的

    那么……

    他哪个都不选!

    “神捕大人正在捉贼呢,其余两个的话……选什么呀,哥哥对大人可是一片忠心,可表日月。天可怜见的,仁慈的老天爷是不会忍心让哥哥去倒夜香,切命根子的。”

    蒙歌一个劲儿地抛着媚眼,疯狂暗示叶惊阑。

    若说叶惊阑算是厚脸厚皮,那么蒙歌那层脸皮比叶惊阑还要厚些,可谓是刀枪不入。

    叶惊阑正想说些什么。

    “咿呀——”那扇门终于开启。

    &




第一九六章 没有角儿的戏
    “如今叶大人这张嘴骗人也骗鬼。”

    “可惜我骗不了你。”

    叶惊阑略惋惜。

    云岫端起蒙歌放在桌上的碗,筷子尖拨开了白米饭上那几片亮晶晶的淌着油的五花肉。

    这几片五花肉可能是从一头肥壮到走路都成问题的猪身上割下来的。

    她皱了皱眉,筷子一夹,几片肉以一个完美的弧线飞出了院墙,挂在了墙外的高树繁密的枝叶上。

    那几片承载着一整头猪最后与人类的温存的五花肉,它历经艰辛,从阴冷潮湿黑暗的猪圈里,到了屠夫闪闪亮亮的大刀之下,油腻的且布满了刀痕的案板之上,再到了采买之人的菜篓子里,最后在世子爷的大厨手中被做成了熟肉,云岫这一抛,让它没有按照轨迹结束它这一生。

    蒙歌的笑声总是很爽朗明亮的。

    他在目睹了这几片五花肉最后的结局时,不由得感慨一句:“它本想安安静静地死在别人肚子里。”

    “这话说的,就像你不需要上茅厕似的。”蒙络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身后满脸嫌弃地说着。

    蒙歌叹口气,别人都说喂不熟的白眼狼,这可是家养的,家养的!

    喂不熟的蒙络毫不留情地在他心上狠狠践踏,“肉的宿命就是吃下去,拉出来,明天茅坑见。”

    “……”蒙歌觉着自己是午膳吃得太过饱了,居然有些反胃的感觉。

    这种压在喉咙口一阵又一阵往外涌的酸味儿使得蒙歌烦躁着扶墙扼住脖子。

    “蒙歌!”蒙络一声疾呼。

    叶惊阑踏出大门,见着了倒在地上歪着脑袋往外吐唾沫的蒙歌。

    蒙络一边掐着他的人中,一边把上他的腕脉。

    “大人,他中毒了。”

    唇抿成一线的叶惊阑回望一眼。

    云岫仍是在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白米饭。

    遛弯回来的燕南渝见此情景,冷下脸,睨了靠在门框上的云岫一眼。

    他随后说道:“珩之,我去请大夫。”

    “世子爷请留步。”云岫搁下了碗,叫住了他,“这碗里的东西,需要一个解释。”

    叶惊阑一怔。

    当空的烈日好似忽然没了温度。

    周身是如坠冰窖的寒冷。

    燕南渝的目光在云岫方才端过的那只碗和地上躺着的人事不省的蒙歌之中来来回回。

    他拧着眉头,“云姑娘,难道你怀疑是我做的”

    “事到如今,每个人都有嫌疑,不得不使人生疑。”

    燕南渝但笑不语,拔足便往外走,带上院门的那一瞬,风送来了他的话:“这里的人随你处置。”

    将蒙歌搬到了床榻上,云岫去查了那一碗饭。

    果真是那几片五花肉上沾了毒,只是毒性很浅,只会让人昏迷一段时间,要是蒙歌不贪那一口肉,云岫会否将那些肉扒拉进嘴中谁也不敢断言。

    但,云岫素来不大喜欢肥腻的肉,又会否是有心人专程为蒙歌准备的

    思绪乱如麻。

    满脑子皆是下毒之人的目的,是为了短暂的绊住云岫还是为了让蒙歌休息一会儿

    等到燕南渝把大夫从县城里拎了过来,蒙歌已经能靠坐在床边了。

    大夫象征性地为蒙歌开了几服药。

    虞青莞像个没事人,从后院出来,端着一个竹制簸箕,里面全是新鲜的毛豆儿。

    她疑惑地问道:“云姑娘,请问这是怎么了”

    视线凝在燕南渝身后的云岫回过神来,偏头看向她。

    虞青莞是个勤快人,满满一簸箕的毛豆儿,要是不花些时间去剥,恐是不容易。

    她顺着云岫慢慢往下移的目光,笑吟吟地说:“我想着络络平日喜欢嚼些零嘴儿,便自作主张去屋后割了一些豆子,晚些时候便可以煮了,待水沥干后装进小袋子里,她取用很是方便。”

    “有劳虞姑娘了。”

    叶惊阑特地去捏了一颗豆子,还有挂在簸箕上的几片青翠的叶子。

    挺新鲜的。

    还有些没剥出的豆子,上面的浅毛很刺手。

    叶惊阑意味深长地看了虞青莞一眼。

    虞青莞下意识地往身后背过手。

    燕南渝站在她的后面仔细瞧着,他冲叶惊阑一眨眼。

    叶惊阑会意,燕南渝已确认是她亲手剥的毛豆儿。

    而后走进大堂的是燕南渝那些长得千奇百怪的丫鬟们,她们排成一排,低头,垂手。

    又过了一刻钟,他的厨子迈着小步子急匆匆地来了,这是一位一个劲儿蹭着自己围布的胖汉子,满面红光。然而这满面的红光并非是因碰上愉快的事儿或是自己想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而从厚厚的皮下透出的,而是这胖厨子本就是一个红脸。

    他是燕南渝从镇南王府里带来的,还不大习惯这里的气候。

    燕南渝例行公事般问道:“李壮实,今日的午膳可是出自你的手”

    “回禀世子爷,全是老奴一人做的,蒙姑娘想来打个下手,我也没让她进厨房。”李壮实的手不安分地来回蹭着。

    围在腰上的满是油污的厚布快要被他蹭薄了,甚至蹭出一个洞来。

    李壮实的粗腿不住地抖动,其实他不想在世子爷面前扭动不停,是他的肉不自觉地在打颤,带起了宽宽的裤腿子像灌了风进去一般,左摇右摆。

    “世子爷……蒙大人早先吃了老奴的饭也无碍啊。”他忍不住出声辩解,哪能给他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厚道人戴上“杀人凶手”这种高帽子呢

    天道不公!

    他的脸似乎更加红润了,早先是一颗柿子的颜色,眼下竟成了虞青莞经常送出的红果子的颜色,鲜红欲滴。

    他喘着粗气,还想着要划清界限,又想到了燕南渝并非不明是非的人,自己辩驳过多反倒惹人嫌,不如闭嘴。

    但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李壮实不开心极了。

    燕南渝不置一词。

    蒙歌靠在墙上,享受极了,自家妹子坐在床边上用调羹一口一口地小心地喂着他名为“解毒汤”的普通汤药,这等好事,只有在他虚弱躺床的时候才能有。要不……过两天给自己腕上割个小口放点血,看看蒙络会不会照顾他饮食起居。他那又粗又黑的眉毛不停地上下跳动。

    叶惊阑瞥着他贼兮兮的笑容,当真是春光无限好,他有病他躺倒。

    他确实有病,脑子不大好使的那种病,无药可救。

    “虞姑娘可曾到过你的厨房”云岫直接问出了口。

    “回云姑娘的话,李壮实从不骗人,说没有就是没有。”李壮实朗朗回应着。

    “你这肉是什么地方买的”

    李壮实答:“天不见亮时,老奴便提着菜兜子去到那集市上从肉贩子手里买的。”

    “你不是本城人,买卖时很有可能被人惦记上。”云岫从根源开始排查,她心想着,既然有人存了心要绊住她,不如就称了那人的心,大做文章,顺藤摸瓜。

    李壮实又答:“世子爷教我平时装哑巴。”

    没有了口音差别,稳妥了一分。

    他想了想,再补充道:“去集市之前,我都按世子爷的吩咐以煤灰抹了自己的脸,尽量与本城人无任何差异。”

    这么……滴水不漏。

    丫鬟们互相查身。

    一无所获。

    “散了吧。”燕南渝一挥袖,“断案的戏演到这里即可,角儿没入戏,看客没到台前,演得再好也无人喝彩。”

    那些丑得各有特色的丫鬟们乖顺地离开了。

    叶惊阑忽地盯着燕南渝,唇角旁绽开两朵浅梨涡,“世子,我们相识已有十年。”

    “十年有余。”燕南渝抬眸,两人的视线交汇于一点。

    “那么,便拜托你了。”

    “珩之,你本不必言谢。”燕南渝别开脸,“将虞姑娘请到房中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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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折子戏
    心照不宣,虚与委蛇。

    在上位者之间是极为正常的交往状态。

    但薛漓沨在叶惊阑这里,是个例外。

    例外到哪种程度呢

    恐怕是打一巴掌不够解气,一巴掌扇过去等同于给皮糙肉厚的薛漓沨挠了挠痒痒。

    而捅一刀子呢,好像又有些不大合适,兵不血刃岂不是更符合他的做派

    那么……如果说是嘴上讥讽几句,想想倒是还能过得去那道无形的坎。

    对于一个习惯了懒散的叶惊阑来说,只需要把喜欢的事玩到极致便可,别的事都让别人操心去吧。

    若要论喜欢的事——薛漓沨这根刺,自然要留给他亲自拔除。

    “何止窃喜,我还能当着叶大人的面笑一笑。”同叶惊阑待得久了,薛漓沨偶尔也会和别人打趣三两句。

    说罢,他当真是咧开嘴,犬牙微露。

    这种故意扯起嘴角的笑容,实在是不敢恭维。

    怎么着,烈风将军在世人眼中也是个风流倜傥少年郎。眼下这么一个虚伪到不行的笑容破坏了他曾在云岫心中立着的形象。

    “看来将军老早就知道了一些事。”

    叶惊阑扬手,袖间飞出一道金光。

    本就摇晃着快要往下坠的匾额被这道金光击中后猛地落地,砸出“砰”的一声。

    数日没人清扫的石阶和没人擦拭的牌匾相碰,惹起尘土。

    云岫怔住。

    “随缘”二字四分五裂,木制的匾额的边边角角弹跳至其他地方,再也拼凑不完整。沙城最大的赌坊在牌匾七零八落时已然没了,或者说在赛沧陵死去,那些靠着替赌坊做工来维持家用的伙计们作鸟兽散之后,随缘赌坊便没了。叶惊阑击落牌匾不过是将世人心中最后一个念想给抹去。

    沧陵县,不需要赛沧陵,也不需要随缘赌坊。

    薛漓沨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捡了一块碎掉的牌匾。

    两只手指来回捻转这块破木头。

    他没有回答叶惊阑的话,有些事,明知故问,要说答,如何去答真话假话真话太残忍,假话又会被揭穿,何必!要说不答,叶惊阑不是那么个好糊弄的人。薛漓沨不得不承认,虽然他总唤着叶惊阑“男宠”,但这个男宠可不是以色侍人的绣花枕头。

    他又拾起另一块,试着拼合,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单单觉得心很乱,需要冷静一番。

    玄青色衣角在他的眼角余光中一晃,那人的靴子已出现在他身边。

    薛漓沨今日没有穿便服,而是身着甲胄,甲衣发出些微声响。

    他的右手往后挪,随意搁在腰上挂的刀鞘上,他离弯刀把子还有一寸左右的距离,证明他无意敌对。

    他的指尖叩在了刀鞘上。

    清浅一声响。

    再叩。

    他的心像装进了惊涛骇浪,一个浪头拍过来打破了之前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所有宁静的沉默。

    “嚓”,刀身在抽出时与刀鞘磕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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