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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情诗与剑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长庆二年

    一连串惊才艳艳的作品,是陈十一郎在这一次吴越之行中交上的答卷。

    更不要说,崔颢这首几乎已经提前预定了“开元二十九年年度作品”的《黄鹤楼》,还是在他的“帮助”下修改完成的。

    人们有理由相信,蛰伏这么久的颍川神童,是时候宣告归来了。

    ……

    可归来不归来,决定权并不在于他。

    陈成甚至觉得,自己这次“复出”的小试牛刀,是不是有些过火。

    昔日的烂摊子,没有一个解决。

    开元二十五年,长安。

    “飞龙在天,潜龙在渊,圣人虽有龙德,二龙——却不宜相见。”

    玺书相邀、重臣相聘来的“通玄先生”张果老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听得李隆基若有所思。

    这老头有些门道——

    刚进宫时,见老头老衰得不成样子,自己忍不住问他:“先生是得道者,何故齿发衰朽如此”

    老头说:“我是七老十才得的道,只好这副样子。今陛下见问,不如把齿、发尽去了更好。”说完,把自己的头发拔了个精光,又将牙齿敲掉了。

    可过了一会儿,老头又走了出来,面貌大变,白发转乌,看起来比五十多的皇帝还年轻——所有人都十分惊奇。

    这番神奇,看在李隆基眼中,无法不将其话细细品味。

    飞龙潜龙……

    李隆基瞥了一眼陪侍一旁的太子李瑛。

    难怪,朕最近总是头痛!

    陈成在另一边,吃着葡萄,悠然自得。

    本来,对于“仙之一”的张果老,他是很感兴趣的,更没想到他竟然与自己是一个时代的。

    可是如今一见,大失所望。

    这番装神弄鬼的行为,不但不会令陈成拜服,反而疑心这是一个会变戏法的冒牌货。

    还有这“二龙不相见”听起来似曾相识。

    我没记错的话的,嘉靖皇帝是不是就因为有人也这么对他说,所以就打死不肯见诸位皇子太子朱载壡直到十四岁,有生以来才见到嘉靖的第一面——没想到突然生病,很快就离世了。

    嘉靖从此就更不肯见儿子们了。

    这种事……怎么说呢就是倒霉吧

    没想到也有人用这一套来忽悠李隆基,陈成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

    这位“张果老”是武惠妃找来挑拨天子与太子关系的。

    这样一来,她儿子寿王李瑁就得利了哇!

    呵呵,女人……

    陈成吐出葡萄籽,嘴角露出邪性的微笑。

    “陈苌!”李隆基高声喝道:“你一个人在那里笑什么!诗作好了么”

    陈成赶紧收敛形容:“回禀陛下,作好了!”

    “那念来听听吧!”

    “遵命——

    湿翠中山收晚烟,月华如练水如天。

    青箬一尊汀草畔,更于何处觅神仙”

    虽然陈成心中觉得,这位“张果老”先生十有九是个假神仙,可奈何皇帝陛下是个极迷信的主,既然“天子旧居出现五彩祥云”那样的马屁诗都写过了,那再写一首歌颂“活神仙”的诗,又有何妨呢

    果然,李隆基再一次龙颜大悦:“好一个‘青箬一尊汀草畔,更于何处觅神仙’!不去中条山,朕也不知道再到哪里还能寻到,通玄先生这样的活神仙了!赏!”

    陈成领赏谢恩,其实他基本上摸清了皇帝的脉,各种赏赐已经见怪不怪了。

    “再看看你!写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回东宫!闭门三日!”

    李隆基没来由地对太子大发雷霆,以至于李瑛离去的时候,看张果老和陈成的眼神,都颇有怨恨。

    对于太子的愤怒,陈成莫名其妙:

    这事完全怪不到我头上啊!

    我作为一个文学弄臣,皇帝陛下想听什么样的诗,我就得给他抄,啊不,给他作!

    再者说了,你也注定成不了真龙……

    ……

    回想旧事,陈成忽然觉得,这“二龙”之说,并非毫无根由。

    在他看来,“飞龙”是李隆基,那是确凿无误的。

    可“潜龙”,定然不是前太子李瑛——

    恐怕是,安禄山。

    陈成也不知道,李瑛、李瑶、李琚三王闯宫,主谋究竟是武惠妃,还是李隆基自己听了“二龙”之说,对儿子动了杀机。

    可杀了太子之后,李隆基的确很后悔。

    因为他恐怕也发现了,李瑛不是“潜龙”。

    去中条山再请教通玄先生,这“二龙之咒”,并没有解开。

    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档口,他不会想到忠心耿耿的安禄山会行谋反之事。

    反而会想到,那天在场的,“潜龙”另有其人。

    某位陈朝余孽也在。

    不久之后,他还吟出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诛心之诗。

    这对陈成来说,就是症结。

    就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天子越年老,越猜忌,只怕这长安中枢,在天子活着的时候,都进去不得。

    苦闷啊苦闷!

    委屈啊委屈!

    陈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这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也逐渐开始想要在精神世界上寻找寄托了。

    本来嘛,穿越就是“很不唯物主义”的事。

    肉身穿还能“相对论”“超光速旅行”解释一番。

    那个……魂穿呢

    拿不准的事,去拜神吧!

    正好还能测一测,之前在沈老头那里测得的“大利西南”,到底科不科学。

    有趣的一件事,在房陵,香火最盛的一处,不是祭祀太上玄元皇帝老子,也不是佛祖菩萨。

    而是一间“许将军庙”。

    这“许将军”,根本不知道是哪位将军,看起来像年纪轻轻,想破了脑门子也不知道这位到底是历史上的谁。

    许将军旁边,侍立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塑像,人称“郭少侠”,估摸着是许将军的随从。

    房陵的人说,这庙十分灵验,尤其是庐陵王李显在房陵的时候,家人尤其来参拜得频繁——后来果然回京当回了太子,然后又恢复了皇位。

    这么多年虽然没见过“许将军”显灵,可是“郭少侠”是显灵过的,而且很好说话。

    好说话的话……

    那这指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神仙。

    陈成难免这样想。

    可是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诚心去求一求也无妨。

    “大慈大悲许将军、郭少侠,本人穿越古代,别的都还好,就是这诗现在是真的不够用了。如果你们听到我的请求的话,就送我一本《唐诗鉴赏大辞典》啥的,最不济也来一本《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啊!”

    谁知道,从神像下边,真的掉下一本书来!




第322章 的起航!桂林!
    陈成没想到,临时起意的这趟“许将军庙”,给他的“艺术人生”带来了大转折。

    从此,他的创作之路迎来了崭新的风貌,走上了一条兼容并蓄、科技创新、可持续发展之路。

    数月时间匆匆而过。

    月盛夏,大唐岭南道桂州,逍遥楼下。

    “莫炎!诗之力,三段!级别:低级!”

    听到“桂州诗榜办事处”给出的有些刺耳的评价,少年面无表情,唇角有着一抹自嘲,紧握的手掌,因为大力,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不出意外,人头汹涌的逍遥楼下带起了一阵嘲讽的骚动。

    “三段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一季又是在原地踏步!”

    “哎,这废物真是把莫家的脸都给丢光了。”

    “要不是他的父亲是莫善人,这种废物,早就被驱赶出家族,任其自生自灭了!唉,昔年那名闻宜州的天才少年,如今怎么落魄成这般模样了啊”

    周围传来的不屑嘲笑以及惋惜轻叹,落在那如木桩待在原地的少年耳中,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地扎在心头一般。

    “下一个,宜州莫动!”

    “莫动在!我带来的诗作是:题桂州瀑布

    脚穿草屐观银练,步入悬桥睹雅枫。

    山内三神龟石眼,世间一绝观音宫!”

    片刻之后,逍遥楼上再次给出评断:

    “诗之力:七段!”

    “级别:高级!”

    听着诗榜编者喊出的成绩,莫动脸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啧啧,七段诗之力,真了不起,按这进度,恐怕顶多只需要半年时间,他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诗士’了吧…”

    “不愧宜州后起之秀啊……”

    “最可笑是,这莫动乃是莫善人给莫公子请的伴读书童——公子书没读出什么样子,诗也作的不行,反倒是书童的诗作得有模有样!”

    听着人群中传来的一阵阵羡慕声,莫动脸颊上的笑容更是多了几分,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过当他回到自家公子身边的时候,还是收敛了笑容了,想要安抚自家公子两句,可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唉…”莫炎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诸位兴致勃勃有志于提高自己诗歌段位的少年们,手中拿出去年第一次得知有“诗歌段位”这玩意时的宣传单,上面白纸黑字分明地写着:

    “大唐,是属于诗的世界!

    没有花俏艳丽的戏法,没有投机取巧的捷径!

    有的,仅仅是繁衍到巅峰的诗道!

    进可进士及第,封侯拜相!

    退可闻名江湖,天下风流!

    想要知道诗道在发展到巅峰之后是何种境地吗

    想知道自己的诗属于哪一个层级吗

    快来参加故惠文太子诗榜每季度的段位考核吧!”

    下面,还写着那些诱人的明晃晃的段位考核后的名称:

    诗士,诗师,大诗师,诗灵,诗王,诗宗,诗尊,诗圣。

    以及达到每一个级别之后所享受的待遇——

    下到指定旅店酒肆享受对应折扣,上至直接诗集打包推荐给当朝宰相乃至天子本尊,品类丰富,十分诱人。

    莫炎叹了口气,将看了无数遍的宣传单折好,收到口袋中,冲身边一个俊朗少年道:

    “能请教这位兄台一个问题吗”

    “你讲乜啊你说啥”陈成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桂州少年们接受诗榜的考核呢,忽然有人向自己说话,转过头来。

    陈成看了有一会儿了,这人是刚刚被评价为“诗之力三段”的莫姓少年,但是岭南的口音太重,实在没听懂他在讲什么。

    “那个,”莫炎挠挠头,想了想“读书音”怎么说,尽力改变了自己的腔调,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哦!有什么问题,你说啊!”陈成心想,这里这么多人,你谁都不问,直接问诗榜陈总编我——

    莫非我的主角光环无法掩盖,在外面谁都要对我另眼相看吗哈哈!

    很快陈成就知道自己会错了意。

    “那个,我听兄台不像是本地的口音,是从外地来的吧”

    原来是这个啊!

    对于语言,陈成有些郁闷。

    按道理,他到岭南,是不应该有语言障碍的。

    不是说“粤语是一种古老语言”吗我也听过很多粤语歌啊,什么“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基友”的,到了粤语片区应该十分亲切,如鱼得水才对。

    可惜,人家不说粤语;

    说后世桂林话也行啊——与广西南部不同,桂林话应该属于“西南官话”,不清楚的人听起来会觉得挺像四川话。

    那也要得——四川话我也懂!

    可惜,西南官话是由明朝江淮移民带来的,此时桂林人说的也不是后世“桂林话”。

    只能归结为比较艰涩的“百越方言”,面对有文化的年轻人还好,学过“洛阳读书音”,那些老年人说啥子话,陈成是真的似懂非懂……

    “兄台来自哪里”

    “东边呗。”陈成遥遥一指,含糊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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