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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情诗与剑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长庆二年

    “汉水碧于天,南荆廓然秀。庐罗遵古俗,鄢郢迷昔囿。

    幽奇无得状,巉绝不能究。兴替忽矣新,山川悄然旧。

    斑斑生造士,一一应玄宿。巴庸乃嶮岨,屈景实豪右。

    是非既自分,泾渭不相就!”

    这段说襄州的地势风貌,显示出这样关键的地理位置,必然诞生经天纬地的人才——

    张愿暗说“不俗”,稍微直了直身子。

    陈成继续道:

    “上玄赏唐德,生贤命之授。是为汉阳王,帝曰俞尔奏!”

    张愿听到自己的祖父“出场”了,精神为之一振!

    而且说自己的祖父的诞生是“上天赏赐给唐朝的恩德”,应运而生,不由得飘飘然,格外受用!

    前面的景,实则是在与现在说的“人”,彼此映照的啊!

    襄州的好山好水,出了祖父这样的英杰,不是再合理不过的吗

    小陈也不介意用无尽的溢美之词来称颂张柬之的功劳:

    “巨德耸神鬼,宏才轹前后。势端唯金茎,质古乃玉豆。

    行叶荫大椿,词源吐洪溜。六成清庙音,一柱明堂构。

    在昔房陵迁,圆穹正中漏。繄王揭然出,上下拓宇宙。

     




第58章 怎可吟这种香艳的诗!(第二更)
    张愿听完了陈十一郎所作吟诵祖父张柬之的诗,实话说的确是自己听过的关于祖父的最好作品。

    明知道对方有意嘉膜,却仍然被这艺术感染力所心折。

    收起了先前的怠慢之心,基本相信小陈说的话。

    如果不是真敬仰祖父,断不会有这样的诗。

    可还没有等他开口称赞,陈成却继续道:

    “世人多称汉阳王于社稷之功,以小子的眼光,于诗文之道,他老人家犹为大家!深得‘比兴’之法,乃开今世张燕公(张说)、张文献公(张九龄)之先河也!”

    “‘三张’贤相之名,于文坛,未为不可!并以汉阳王为先!”陈成说着,语出惊人。

    “哦”张愿更加精神,虽然祖父素有文名,但要强行把他与文坛宗主张说、张九龄并列,似乎不大合适。

    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刻意拔高,便问:“那么,他的诗文中,你最欣赏哪一篇呢”

    “《大堤曲》!”陈成不假思索道。

    “大堤曲”是一首乐府西曲歌名,内容基本上都和男欢女爱相关,唐代的《大堤曲》,是从前朝《襄阳乐》中演化来了,因此也可以视为一首具有地方特色的民歌。

    张愿微微一笑,轻轻吟道:

    “南国多佳人,莫若大堤女。

    玉床翠羽帐,宝袜莲花炬。

    魂处自目成,色授开心许。

    迢迢不可见,日暮空愁予……”

    吟完之后张愿叹道:“此是祖父年少时所作也!”

    陈成郑重点头:“正是此篇!我犹爱其新奇灵巧,语调清丽,运用乐府原题,却也不拘,极有汉阳王自身特点!”

    其实小陈也搞不懂“汉阳王自身特点”是什么,毕竟他的诗流传不多,但这只是场面话,只要对面不较真,肯定没有问题。

    而且他也知道用美人、香草比喻君王与臣子的关系,是从《楚辞》中学习来的,便把当初从张九龄在他与王维pk时,评价他的《感遇》(实际是张九龄自己的《感遇》),那些表扬的话原封不动地套用到这里了,什么“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表面上写夫妇关系,实写政治君臣关系;

    什么屈原的“美人”是楚怀王,张柬之的“美人”是高宗或者武后啊——这些都套过来了。

    张愿连连点头,显然很认同小陈——或者说张丞相对于此类诗的解读。

    小陈暗自好笑,心想:

    古代的诗,明明有的就是单纯写男欢女爱,后人为了不影响古人正人君子的形象,偏偏要曲解,说是借爱情比喻君臣……

    谁特么要去爱封建独裁统治者了……

    心里想着,口中却很谦逊:“小子不才,见贤而思齐焉,到襄阳后,也模仿汉阳王之诗,效颦了一首《大堤曲》。”

    “哈哈!快快吟来!”张愿大乐,笑道:“那我这个襄阳人,可要听听你这‘曲’作得地不地道了!”

    陈成这次将手别到身后,显得很放松自信,朗声道:

    “大堤曲

    妾家住横塘,红纱满桂香。

    青云教绾头上髻,明月与作耳边珰!

    莲风起,江畔春。

    大堤上,留北人!

    郎食鲤鱼尾,妾食猩猩唇。

    莫指襄阳道,绿浦归帆少。

    今日菖蒲花,明朝枫树老……”

    张愿原本想要看这“不懂情爱滋味”的少年人“为赋新诗强说愁”,可一听之下,颇为惊异!

    不但文辞流畅,而且情致也很足!

    绰约妩媚大堤女孩深情地请愿恋人不要远行,少女挽留情人的口吻缠绵格外动人,触动内心柔软。

    而且与祖父的作品对照,刚好可以看做前后连贯的剧情,十分奇妙!

    更令人叫绝的是,陈成外地口音,于襄阳应是初来乍到,怎么……

    “陈生也精通音律吗”

    如若不然,怎么配这大堤曲格外契合……

    陈成装b道:“只是略懂。”

    随后又自谦道:“相比汉阳王旧作,难以企及——未有庙堂之思,仅只小儿女之态,格调未免低了!”

    “无妨!”张愿却不介意:“‘大堤’本就是俗曲,



第59章 神功大成!目无全牛!(第一更)
    陈成见时机差不多了,再次告罪道:“现在张公可以相信小子先前所作‘汉阳王’诗,并非有意护眼戏弄了。”

    “八十张公气尚混,挥戈一整旧乾坤!惜哉千载多遗恨——

    斩草犹存淫后根!”

    陈成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引得张愿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所谓“淫后”,自然是中宗的韦后了。

    张柬之立下不世奇功,进天官尚书,封汉阳郡公,后升为汉阳王。

    可风光没有多久,武三思唯恐张柬之于他不利,于是联合韦后在李显面前大进谗言,百般构陷。

    所谓的大唐正朔中宗李显本来就稀里糊涂的,还没有年老昏聩的老娘有眼力劲呢,一向对老婆韦后言听计从。

    加上武三思又是女儿安乐公主(那个相当皇太女的公主)的公公,所以他不问青红皂白,便治了张柬之的罪,将他革职先贬到家乡襄州,之后又流放到岭南的泷州(广东罗定)。

    张柬之此时已是风烛残年82岁的老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变故,不久便因忧愤病逝了。

    “汉阳王文可安邦,武能定国,本可安度晚年,竟遭妖后、奸臣陷害至此!”陈成大义凌然道:

    “左袒清诸武,烈烈张汉阳!

    柱天功业缘何事,不得终身似霍光!”

    张柬之之所以在本朝以及后世得到的称颂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是因为他立下的功勋,毕竟是中宗受益更大——但中宗庸碌无能,又有韦后、安乐公主、武氏余孽轮番作妖,搞得朝廷乌烟瘴气!

    因此在小陈看来,当初还不如学习霍光,一不做二不休,逼退武则天后,再把中宗、韦后也一起废了,多废几个皇帝,不愁找不到一个合格的皇帝!

    要说真正让大唐重新步上正轨的,那还得是靠睿宗李旦、尤其是他的儿子、当今天子李隆基!

    张柬之要是敢效法手段狠辣果断的霍光,拥立了当今天子,还愁自己和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吗!

    “陈十一郎不可有此妄语!”张愿骇然变色道,废了一个皇帝还不够,还要多废几个,你以为朝廷是你家开的啊!

    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怎么想

    “是我多语了,张公恕罪!”陈成道。

    张愿口上说“不可说”,事实上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让外人听了去,也许会惹麻烦。”

    “张公所言极是!”陈成道:“‘忽然遗相印,如羿卸其彀。奸幸却乘衅,播迁遂终寿’!”

    “忠臣不得善终,读史至此,气愤不过,我这才喟叹,做了那首打油诗。”

    “十一郎也无需介怀了,公道,自在天下人的心中!子孙荣华,想来也不是祖父所求的事。”现在倒像是张愿来安慰陈成了。

    事实上朝廷对他家仍然不错了,给了张柬之横行乡里的那个儿子张漪一个著作郎的职位,开元六年,当今天子也下诏张柬之配享中宗庙庭,算是平冤昭雪了。

    何况张家现在个个都做官,别人羡慕不过来呢!

    “有此糊涂不孝孙”的过节,算是就此翻篇了。

    “张公知道我”陈成忽然问,因为之前把张愿说急了,对方“陈十一郎”的称谓脱口而出。

    貌似前面他一直没用类似的称呼叫过自己。

    张愿有些尴尬,打了个哈哈道:“‘神童陈苌’的大名,当初洛阳、长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噢!原来你知道!

    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张愿的确知道小陈的来历,也知道这小子当初圣眷优渥,但是因为“得罪圣人”、“兴兵反唐”、“复辟陈朝”的传说,对于跟他打交道,心中还是有所顾虑的。

    只是现在见他也是个性



第60章 孟浩然一事无成!(第二更)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我所学到的也只是一些皮毛,”陈成自谦道:“原本我也以为经过三年蛰伏,增益匪浅,已无‘全牛’,哪知道去年出来一趟,于物华天宝地,见诗冠大唐人,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哦”张愿见他上一首诗口出狂言,也觉得这小子的确有狂傲的资本,原来小“神童”也有崇拜、服气的人啊!

    笑着问:“不知道你是去了何方,见了哪位高人呀”

    陈成继续吟诗道:

    “月迥无隐物,况复汉江秋。

    岘山与沙村,人语风飕飗。”

    要说小陈在这五年间一首诗也没“作”(抄),那也不确切。

    去年他到襄阳来,就曾以此诗寄给远在长安的小郡主李瑜。

    “岘山襄阳”张愿惊讶,他却没想到当年闻名两京的神童,去年来到自己家乡准备“复出”!

    没有“复出”的原因,自然是遇到那位“高人”后有点挫败感,因而自惭形秽。

    而岘山又有哪位“诗冠大唐”的人,自然也呼之欲出了。

    他的老朋友,友情甚笃的孟浩然!

    尽管已经过去了很久,可一想到故友,张愿还是瞬间脸上出现了悲戚之色,过往的种种从心底浮现,孟夫子的风采也恍然就在眼前。

    努力不让自己的忧伤表现出来,张愿沉声道:“去岁你来之时,孟夫子——可好”

    “很不好。”陈成摇摇头:

    “国士宁为明主弃,孟公曾不上征书。

    平生心力为谁尽一事无成空背疽!”

    张愿一听悲从中来,想起孟浩然曾因“不才明主弃”的诗句惹圣人不悦,可他也没有向皇帝上书请罪,乞求皇帝征用他——回到乡野,仍然寄情山水,胸怀豁达!

    “怎么能说他‘一事无成’呢”张愿声音都有些发颤:“浩然苦,怀大才而无知遇也!”

    谁说他不想为君尽忠,为国效力呢种种阴差阳错罢了!

    “这话不是我说的,”陈成也掉下眼泪:“是夫子病中,自己说的。”

    “啊!”张愿重重一叹,一想到孟浩然即便头发白了,身体衰了,仍在思索报国之道——去参加张九龄的幕府就可以看出。

    他仍然有很多很多事情想做!

    奈何患上了“背疽”这种恶疾,从起一病不起!

    平生志向,全部成空!

    当他说出“平生一事无成”的时候,是多么怅恨与绝望啊!

    陈成道:“其实这也是夫子有时候实在疼得受不了时,说的牢骚话罢了。”

    “他说了,他平生得意的,一是吟出那么多传世之作!”

    “二是游历了无数的名山大川!”

    “三便是,”陈成看着张愿:“得到了两任张相公的赏识,结交了王大昌龄、李十二白、张君子容、王侍御……等等好友。”

    “当然,也少不了卢明府与张郎中您。”

    张愿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听到自己和卢象名字的时候,格外难过。

    毕竟当初他们三个人经常一起登山、泛舟、吟诗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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