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阴阳医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朕mq
阴阳医馆
作者:是朕mq

杭州城最近新开了家医馆,大夫东方琉璃人长的俊,医术也不错,除了这阴阳医馆的名字颇为慎人外,一切堪称完美。说来也怪,自从这阴阳医馆一开,小小的杭州城就祸事不断,被毒死的女尸、只有一半魂魄的女人、连环杀人案桩桩件件令人毛骨悚然。大夫东方琉璃投身破案,志在解开谜团,而随着案情的不断进展,幕后黑手终于浮出水面。





阴阳医馆 第一章 胭脂(一)
俗话说的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和杭州,就如同江南开出的两朵盛世奇葩,溢光流彩,花香馥郁。
比起苏州,杭州胜在繁华如斯,却也不失韵味。一年四季,景色宜人,夏有“接天连日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风采,冬有“白堤一痕青花墨, 断桥两点娥眉纹”的韵味,这才引得无数文人墨客、商贾贵族流连忘返。在这里,可以轻易瞧见来自各处的稀罕物,什么波斯的绒毯,大食的椰枣,东瀛的梅酒,高丽的虹缎但凡舍得口袋里那些个碎银,没有什么是在这买不到的。
可咱今个要说的,可不是这风景如画,而是这如画风景下的公子哥儿家住西街正中、阴阳医馆的东家、大夫、伙计集一身,人称“少华佗”的东方大夫。
东方大夫名琉璃,二十出头年纪,尚未娶妻。性格温良,医术高明,在街坊中口碑极好。虽然开的医馆名唤“阴阳医馆”,颇为慎人,却也不能阻止每日里有无数病患慕名而来。
但他若只是医术高明,也不过一值得人尊敬的神医,没什么好说就的。除却一身好本事外,这东方大夫,还有不少奥秘在身。
比如说,他二十有余,却无意娶妻;明明是个男人,却偏爱一身赤金金丝边流云纹长袍,腰间系一条同色祥云宽边锦带,左面袖口上瞄着一只独角白泽兽,三千青丝以嵌玉金冠束起固定,额前一缕发丝轻垂,捧一盏薄荷茶,是其常态。
这日里阳光正好,诊过最后一位病人,东方琉璃收了药秤、合了开药方的草纸,关了门扇回里屋歇着去了。
打了春的天气不算热,却是水痘频发的季节,自这月起来他这阴阳医馆瞧病的人已不下百位,男女老少皆有,八成以上都是来看这个的。
瞧着这天干的紧,兴许发病的人会越来越多,毕竟是时令性的疾病,风吹到哪,病就带到哪,哪里抑制的住
且先早些睡下,明日里的病患,怕是要比今天翻上一番。
东街胭脂匠的老婆死了。
入夜里东方琉璃睡的正香,就让官差的叫门声给惊醒了。
那大门被拍的“嘭嘭”直响,玄黑的门漆瑟瑟发抖,连带着积了几年犄角旮旯里难清理的灰尘也往下掉。东方琉璃披着衣服撒着鞋就往门口跑,生怕再晚些自家的门扇就给人拍下来了。
或许今年下来,他该去寻南门口的铁匠打一对铁门来。
“来了来了”东方琉璃拉开门,抖落的灰尘盖了他一脸。

啐着钻到鼻孔嘴巴里的杂灰,心下里不由得一阵抱怨,若不是开着个医馆,慢一秒就可能耽误了人命,他才懒得半夜起身。
催催催,催的都是短命鬼
现在的亲属脾气真是暴躁待会可得多要些诊费。
心下这般琢磨着,一抬头,便从那巴掌大的缝隙中瞧见两个脑袋来头戴高帽,身穿官服,腰间各佩一把大刀,手在刀柄上按着,见紧闭的大门终于洞开,紧蹙的眉有所松动,忙凑过来问话,言语中颇有责备。
“东方大夫,你怎么才出来”
开了门的东方琉璃愣了愣,怎么这门口站了两个衙役
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惊动了府衙半夜来提人
门外的人才不管他惊不惊,伸手拽了他的袖子便欲走。
“东街胭脂匠的老婆死了,知府大人叫我们二人来请你过去一趟。”
“哎”
他本就是急急忙忙起的身,衣服都没穿利索,被他们这一拉哪还了得大红挂肩的外袍直往下落,要不是嫌天冷,里面的亵衣未曾脱下,这般大的动作,外衣就差点落成齐胸襦裙了
东方琉璃一头黑线,现在的人怎么这般不讲究,一声“官爷”道出,护着掉到胸前的外衫,挣开来将自己的衣服仔细拉好,这才直起身扶住宽大的衣袖,指着高挂的牌匾,那乌木底过了漆的板上拿隶书刻了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
阴阳医馆。
“您可看清楚了,小的这是医馆没错,可小人只懂医活人,不管验尸,已经死了的,该找仵作。”
东方琉璃本想着客客气气解释清楚就能脱身,毕竟好民不同官斗,掰腕子他是掰不过这群官老爷的。不如说些好话,送他们回去。
哪想那两人听了他的一番言语后非但没有收队,反而一把将他从门扇里揪出来架的更紧了,那架势就好像他是要逃脱的钦犯。
“找的就是你”衙役气势汹汹,求人办事本该低三下四,他却端的一副大爷态度,“衙门里的仵作前些日子嫌俸禄薄拍屁股走人了,至今还未补上空缺。你就与我们走上一趟,莫叫我们在知府大人面前为难。”
东方琉璃听后面上一阵苦笑,看来今夜这个差事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掉了,也只好同二位差爷告了声歉意,转身回里屋取他的药箱去了。
挎上他的宝贝药箱,在两位官爷一前一后的“护送”下一路向东。夜里的风冷嗖嗖的,刮的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嘴一张,同一前一后的俩人聊上了。
“我说官爷,这胭脂匠的婆娘,是怎么死的”
后面的那位些许也不满这深更半夜的还要出来当差,劈头盖脸就将他一顿好骂,“我怎么知道要是知道是怎么死的,还用的着你去过去瞧这婆娘也是晦气,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挑着半夜断气,叫爷来当这般差事”
挨了骂的东方琉璃识趣的闭上了嘴,心下却一阵吐槽,这百姓安宁本就是你们的差事,你嫌冤,我还没地说理去呢别人家的名医都是择日看诊,怎么到他这就全然变了个样,莫说公休,就连半夜也睡不安稳,叫人从被窝里拽起来去窄巷里当仵作,阴森森的,谁知道会不会沾染上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前面的大哥倒是位正派人,听得自己兄弟把气全撒在了大夫的身上,转过身来呵斥自家人。
“怎么和东方大夫说话呢人家东方大夫可是名满苏杭的神医,你以后有个头疼脑热不去寻他看看再说了,东方大夫可是知府大人叫咱请的人,轮到你在这说混话了吗想干就干,不干立马给我卷铺盖回家奶孩子去”
三言两语说的那后面的衙役噤了声,连声嘟囔抱怨都没有。
东方琉璃这是看出来了,前头这位是后面那个抱怨鬼的头儿。
触了头儿的霉头,可是要丢饭碗的。难怪这小子立马就蔫了。
嘿,叫你神奇,被训了吧。
东方琉璃捧着幸灾乐祸的心,偷偷嘲笑着也挨了骂的衙役,却见前面的这位大哥在斥责完部下后,稍停几步,与东方琉璃走了个一并齐,陪着客气又不显殷勤的笑脸道
“小子刚出来当差,不懂事。”
东方琉璃立马收住内心窃喜,也回了个笑表示不碍事。
人家这是给他脸,又不是真的捧高他,他要是故作清高,才是彻底的得罪了人。
谁与谁到底是一家亲,他还是拎的明白。
那人见他不搭话,以为他还恼着呢,毕竟在他这种领一份勉强糊口俸禄地人的眼里,大夫还是一个比较高尚的职业。
顿了顿,他清瘦的脸上显现出一抹严肃的神情来,主动拿方才东方琉璃问过的话提起话头,以缓和尴尬的气氛
“胭脂匠报案时正巧是我当差,听他说他老婆这些天一直早出晚归,早上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出去,晚上回来倒头就睡。他忙着赶活,也没怎么注意,直到今天晚上终于完了活要进屋休息,一摸床上的人冷冰冰的,这才觉得不对劲,起来掌灯一看,可了不得了,原来已经断了气了”
东方琉璃听他所说,思量间已有了疑惑,哪有人忙到连枕边人都注意不到
要真是不上心,老婆早出晚归必然观察不到;要真是上心,就不会连人是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但说出口的却是些俏皮话,“婆娘打扮的花枝招展、早出晚归的,他也不怕是给自己带了绿帽。要我说咱也别去了,为这种人不值当,再回头扯了丑闻出来,都是街里街坊的,可怎么收场”
高瘦的衙役大哥笑了。这大夫瞧着闷闷的,骨子里倒是个有趣人。
“东方大夫可是风趣,要是做了说书先生,东街的吕秀才可就没糊口的行当了。只是这胭脂匠素来老实本分,虽说家里清贫些,对老婆却是极疼爱的,恨不得拿一张供桌供着她。有这么个体贴的丈夫,又有哪些个女人会想着红杏出墙呢”
一看这位差役就是没成过亲的,不知女儿家心思。男女之间那些事要真如同他所说的那般简单,这世上大约也就不会有“怨偶”一说了。
东方琉璃心下想着,面上却做出一番受教了的模样,将因着寒冷而筒在一起的双臂抬起拱了拱,道了句歉意,“官爷说的在理,是小人妄言了。”
“管它什么案子,自有知府大人断案。我们这些下面人只负责当差,不如加紧些脚步,免得大人责罚。”
东方琉璃一句“受教”,令好不容易有些缓解的气氛再度陷入沉寂。高瘦的衙役听得出他话里的敷衍,不自在的笑了笑,随便接了句话。恰好快到街口,在稀疏的月光下的小路愈发的难走起来,三个人专注于脚下的路,沉默的倒也应景。




阴阳医馆 第二章 胭脂(二)
所幸他住西街,而胭脂匠的住处正好在对街,拐了几条弄堂后便也到了。
幽幽的巷子里黑洞洞的,寂静的夜在此刻像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妖兽。小道要借着清淡的月光才能勉强现出些形状,胭脂匠家门口的白灯笼,就是残缺不齐的兽牙。
“大人,东方大夫到了。”
撩起长袍进了门,就看见低低矮矮的土坯房中坐着一身官服的捕快,想来也是,这等小事是惊不得知府大人亲自出马的。
在他一旁唯唯诺诺站着的,怕就是那死了老婆的胭脂匠了。
“大半夜的还叫东方大夫来跑一趟,实在是惭愧,可这事出突然,我也是没办法的才扰人清梦,还请东方大夫莫怪。”
捕快一见他进门来,连忙起身殷勤的迎了过去,姿态是做足了,可这里面有多少真情实意,就有待人琢磨了。
他倒也不在乎,自己又不是混官场的,懒得同他们这些吃官饭的打太极,道了句“应该的。”提着药箱就直奔主题。
“人在哪”顾及家属心情,有些上火的东方琉璃并没有出言不逊的直接称死人为“尸体”。
“在里间。”
胭脂匠抬头看了眼官老爷,等到他点头认可了才诺诺的回答到,掀开破布帘引着人进去了。
入了里间左手下就是一张木床,挂着大抵是小夫妻俩刚结婚时用的大红纱帐,经历了些年岁的蹉跎,颜色早已褪的不成样子,只有那中间成婚常挽的双囍结,方才能判断出它的本来面目。
小门小户生不起炭火,都是从打柴的那买些柴火来勉强取暖,因此这房间里阴冷的可怕。
东方琉璃搓着手来到床头,想都不用想这家人定是用不起蜡烛,出去向捕头借了盏照路的灯笼,叫胭脂匠举着。
女尸软绵绵的,全然不似胭脂匠说的那般僵硬。此时不过丑时,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算上报官赶路的时间,少说人已经走了有一两个时辰,也就是戍时到子时之间。而那胭脂匠说他做完工人就已经凉了,现在尸体又是软的,说明死者至少是在一天前就去世的。
东方琉璃不必细想,也知道此事颇有蹊跷。他只是个大夫,不是破案的神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起身去问捕头的意见了。
“官爷”
捕头见东方琉璃这么快就出来了,连忙凑上去,“东方大夫这么快就验完了”
这速度倒是比以前的那些仵作快上许多嘛
“没有。”东方琉璃如实摇摇头,“这验尸可是大事,何况死者还是女性,多有不便,得请示了官爷和死者的亲属方才能开始。”
“我当是什么事呢”捕快一手按着腰间的大刀,胸脯高高挺起,一副神气的模样,“大人既叫我请来东方大夫来,自然是要验上一验的,至于亲属嘛”
他斜瞥了一眼跟在东方琉璃身后的矮小男人,“我想你也是疑心发妻是怎么突然暴毙而亡的,难得公家来了,索性就验上一验,去了心病,也不吃亏”
胭脂匠低着头,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倒也没说什么。
东方琉璃见捕头都这么说了,也只好折回屋里,开工干活。
在他蒙了口鼻,手要触上女尸的瞬间,一旁立着举灯笼的胭脂匠没来由的一抖,灯火也跟着颤了颤。
这女尸样子并不狰狞,眼也是闭上的,他该不是害怕。许是见妻子玉体要被外人瞧见,心里有诸多不快吧
他是个心善的,出声安慰道
“你尽管放宽了心,我是个大夫,大夫眼里是没有男女之分的,不用担心辱了她名节。”
掰开女尸的上睑,瞳仁已化为脓液败血。她的唇缘青黯,是中毒之象,撬开口来,舌头是僵着的。拿银针头自口内轻刮一下放在水中,白膜尽数散开,却不见针头发黑。疑惑的拉开衣领,大片尸斑覆盖在死者的皮肤上,以指腹轻压,尸斑完全褪色。再向下看去,女尸腹部微隆,没听说她生前有孕,就只能是毒物损伤血络,经膜破裂内蕴所致了。
替尸体整好衣衫,无需再验,这女人,死了至少有一天了。
可奇就奇在这尸体没有一丝的腐臭味,反而渗出一股花香来。
起身回禀了捕头,挑捡些重点翻了白话说了,反正这些人也不是业内的,那般复杂术语听起来也有些费劲。
“回官爷,这女人死了已经有一天多了。”
至于中毒什么的,他又瞧不出蹊跷,说了也是白搭。
至少在这苏杭一带,他还是对自己的医术颇有自信的。
“死了一天了开膛了吗可有异象”捕头闻言也是一惊,问题如珠炮般接连发出。
不是说夜里发现人死了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是死了一天有余了
这女人,该不会是枉死的吧
“无需开膛。”东方琉璃将自己见解细细道来,“一般只有刑事案子里的尸体才需要开膛验尸,像这般民事案子,看看皮肤上的痕迹,就能断出来了。”
“原来如此。”
捕头听了他的话,恍然大悟,“那死因呢不知缘由的暴毙而亡”
总得给他点理由好向上面交差。
“这些日子城中不是水痘发的紧吗我见那妇人颈间、手背皆有些细不可查的红痕,想必是发了水痘抓挠破了,出去见了风感染而死的。”东方琉璃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平民百姓的生死,向来是没人在乎的,这些所谓的官差,也不过是来走走过场。
“那我便这般回禀大人了,有劳东方大夫了。”
捕头想来可能是胭脂匠确实是忙于做工疏忽了妻子,这才会人死了一天都不知晓,吃的是官家饭,又何必那么认真给自己找不自在,便做了个辑就要带着属下收兵回府了。
“夜深的紧,可要在下派人送东方大夫一程”将出门前,捕头一手按着腰间大刀的一头,询问东方大夫可需人送他回去。
“不碍事,这得了传染病的尸体容易爆发出尸毒,我这处理了再回去,有劳官爷挂心了,若明日里得空,也可来小人医馆取副药回去煎了喝了。”
东方琉璃随便找了个借口,在此留了下来。
“东方大夫果然是侠医在世。”捕头虚赞了几句,转身出了小院。
目送着一行官差走远,东方琉璃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
“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好自为之。”
这女的一看就死的蹊跷,谁能和一个死人共处一室却迟迟发觉不了。要说是和这个胭脂匠没有关系,他可是不信的。
那唯唯诺诺胭脂匠听了这番话也未像他想象中那般有被人戳破的惊慌失措,而是老实八交的过来谢了他,要送他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回的去。”
要真是老实人,就不会忽略了他的那句“冤枉”他的话,装作没听见了。
一番折腾下来已近四更天,东方琉璃一深一浅的出了窄巷,向着自己西街的医馆走去。
世风败坏,人心不古啊
他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自己改行做点别的,也赚点昧心钱
但也就止于想想,他要那么多身外之物,又有何用呢
到底是人间待的久了,也就免不了沾上些世俗的气息。人人都道花花世界好,可他偏偏就没看出好在何处了杀害发妻这等肮脏龌龊的事,怎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摇着头进了西街,四下里黑咚咚的,每走一步都要摸索着才能保证不崴着脚。
好不容易摸到了自家门口,东方琉璃自身上掏出钥匙来,摸索着要开门。
真是要瞎了这几天月光都暗的要命,害他几乎一路摸回来不说,开个门都要将眼皮贴在锁孔上了。
窸窸窣窣一阵倒腾,大门上的铜锁这才落了下来。
“哎真是累心”长叹一声以示不满,伸手推了门就要进去。
“东方琉璃”
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声唤。




阴阳医馆 第三章 胭脂(三)
他正到了家心中放松着呢,被这猛的一声唤惊了一跳,回过头来,四下里却安安静静的,除了黑通通的一条街,什么都没有。
真是奇了怪,想必是撞了邪,东方琉璃赶紧把一只脚踏入门槛,想着好关了门休息。
“东方琉璃”
又是一声同样的呼唤,只不过这一声比起之前的,听起来要有感彩的多。
好像是生气了
“砰”的一声,他赶紧自大门溜了进去,使劲合上了门扇。
大晚上叫人的,管它是人是鬼,都是瘟神。
合上门扇,又抬了短小的横梁去划那道乌漆的大门,却听得一阵娇俏的女声自外面传来
“我说东方琉璃呐,你别把门划上啊”
“不划等着你进来啊”总算是把门划上了,也累的他有些气喘吁吁,拍了拍手,自身后拽了条凳子一屁股坐下去歇着了。
“哈哈”门外的女子掩了嘴,笑的欢乐,“东方公子说笑了,你这门就算不闩,我和哥哥也进不来啊”
“谁不知道整个杭州城里,就你东方琉璃家的门神最管用,没有上头批的文碟,我们阴差根本就进不来。说来你也有趣,明明是个做阴媒的,偏偏这么怕鬼”
“谁说我怕鬼了”东方琉璃一下子被激的从木凳上弹了起来,“你们这总大半夜的来找我,都不让人睡个安稳觉,我能不提防着你们吗”
“哎呀”门外的女子故作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男人,“那我们要白天来找你,岂不是要吓死人”
“收拾打扮正常点就不会吓到人了。”东方琉璃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真是不明白,虽说鬼怪死后都一直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模样,有些枉死的就不免长的有点寒碜。可他俩也算是比较高级的鬼了,尤其是白无常,一个女人,总吊着那么长个舌头有什么劲
“妹妹,别闹了,还有正事要办。”沉默的男人终于发了话,每次来杭州城办事,他妹妹总免不得和这姓东方的小子拌嘴逗乐,真不明白这小白脸哪里讨喜了。
“是呐我们今儿来是有正事的,东方琉璃你快开门啊”
“有什么事不能隔着门说”他实在是不想去欣赏那两个人一副惨不忍睹的面孔,怪阴森森的。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隔着门说呢东方琉璃你”
“哐”的一声,门扇被从里面拉开来,一身红衣的男子就立在门槛后面。
门外果然是一黑一白两个鬼影,正是黑白无常兄妹俩。
“说吧,什么事”
他这突然的一开门,倒使得外面立着的白衣女子一惊,没把住平衡就朝他身上跌去。
东方琉璃是个不肯吃亏的,自是往旁边一闪。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打着些什么主意,连门都没挨上的人,怎么会一开门就失了平衡
他这样一闪,那女子也就收住了身势,稳稳当当的站好了,开玩笑,人家都没那颗怜香惜玉的心,她又何必白白往那地上跌
“东街胭脂匠死了老婆的事你知道吧”谈起公事的白无常还是很正经的,端端正正的站着,好像刚才那般犯花痴的人不是她似的。
“知道,尸体就是我验的。”
“感情这么晚你是去会女鬼了啊”白无常的醋意不由发了出来,“那女人哪有我长得美嘛”
“快说,你给那个狐狸精验尸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
“看到了。”东方琉璃面无表情的将头转向她,“全身,披头散发,面色浮肿,眼球突出,嘴角撕裂,浑身散发着腐臭的气息,手脚都已经烂的不成形,露出森森的白骨来,尸虫顺着腐烂的肉体一串一串往下掉。满意了吗”
“大哥你看他”白无常听出他描述的并不是实情,一脸娇羞的扑向了黑无常的怀里,“恶心死了嘛”
东方琉璃轻哼一声,自己出来都这幅鬼样子,还有脸嫌弃别人恶心
“小白,别闹了。”黑无常冷着脸看着自己对面一袭红衣懒懒散散靠在门框上的男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既然是你去验尸,可有在现场看到那女人的魂魄”
12345...8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