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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医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朕mq
那天,良栖破天荒的没有说教我,只是叫人收拾好凌乱的正殿,我望着窗外那枝梅树,繁华落尽,树枝上却没有那个人一星半点的踪影,仿佛他出现就是为了让良栖戳穿我。
我不再对任何人唤我的名字带有期待了。
就像我本该在一出生的时候,就不该对烟波蓝的衣裙抱有期待。
我以为,日子该这样平淡无奇的。
只是近来我染上一种习惯,没事总喜欢对着那扇能看见梅花的窗柩发呆。
我也不知道我在期盼着什么。
那是一个阴雨天,难得的春雨,连绵不断,连早朝都破天荒的不用上,我在自己的寝殿中待着,听着良栖发表有关时势的见解。
“青国地处偏远,这很大可能为我们了庇佑,南面的国家都在战火之中,前些日子听闻雍国已破,再过些日子,等他们势力安稳下来,保不齐会对青国下手”
良栖说了些什么,我全然未听进去,我的注意力全在那扇窗柩上,青国有良栖,就够了。
也不知说了多久,良栖合起手中的奏章,终于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起身去那窗前走去,嗒嗒的脚步似叩在我心上,引得一阵莫名的紧张。
“不过是一株梅树,陛下觉得它特别”
“并没有,只是前些日子听得帝师说,多看些植物能缓解眼睛的疲劳。”我不大会说谎,随口扯的谎听起来僵硬无比,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唬住聪明无比的良栖。
他的眉头轻皱,将脸转过来,果然是不信吗
一双黑眸在我脸上扫过,我紧张的要命,恨不得将头低下去,却又想起不知从何处听来的一句话,“当敌人与你对视时,你越闪躲,越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怯懦”。
为了不使我的谎言夭折在自己手中,我只得假装底气十足,迎上他的目光,还补了句,“没事你也多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勇气震慑到了他,想来聪慧的良栖转过身来收拾好了桌上散乱的奏折,难得的给我放了假。
“陛下看来是累了,那便先歇歇,这些奏折,微臣先带去看了,再带来给陛下复阅。”





阴阳医馆 第六十一章 蓝烟(四)
良栖走后,我松了口气,可目光还是舍不得从那扇窗前挪开。数日来,那扇能看到梅树的窗已经成了我心灵上的慰藉,仿佛看着它,我就能得到我所向往的。
今日下雨了。
为了不再使自己陷入这种循环往始的魔怔,我决定关上那扇窗。
手刚碰到窗边,一个湿漉漉的脑袋便蹭到了我的手上。
一个青衣的男子自窗下站起来,毫不客气的翻进了我的寝宫。
是他,那个落在梅花树上的登徒子。
“是你”说不清的情愫在我心间蔓延,竟然忘记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当先喊的应该是“护驾”。
“该死的人待这么长时间,害得我淋成这个样子。”他拿袖子去擦滴着水的头发,却因为袖子也滴着水而怎么都擦不干。
“呐,这个给你。”折腾了许久,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来,塞到我手中。
暗蓝的锦文格子布只是潮潮的,比起站在窗口边不断滴水的他,干燥许多。
哪里会有人这么傻,护着包裹,却淋湿了自己
“你快打开看看”他背过身去拧袖子上的水,再转过来时却见我还抱着那个包裹,连忙催促着要我打开。
“这是什么”
“你打开就知道了。”他说。
解开包裹上的活结,入眼是一堆烟波蓝的绸缎,我将它从中拎出,对襟领,宽袖摆,窄腰身,上面还拿丝线绣着蝶舞翩翩的图案,是一件正儿八经的女儿服饰。
“喜欢吗”一旁的人局促不安的搓着手,眼神中闪烁着期待。
“喜欢。”我如实答到,这件衣服的料子或许不比任何一件我曾穿过的,可款式、颜色,无一不是我所梦寐以求的。
可我还是将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怎么了不是说喜欢吗为何不试试你试一试,我背过去,不会看的。”方才得了肯定回答的他一脸喜悦,转眼间就又因为我的动作而微微惊慌。
他将烟波蓝的衣裙塞进我怀里,而我只能抗拒着,将头微微别过去,不去看它,“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
“因为良栖不喜欢我穿女装。”
“良栖是谁他为什么不喜欢你穿女装你本来就是个女孩子啊”和我对话的他只觉得奇怪,可回应他的只有我的沉默,两个人就这样扯着一件衣裳站着,最后还是他先放手。
我的心沉了一下。
可是那人却如一道旋风溜到门口,快速关了沉重的木门,又跑回我跟前,再次将衣服塞到我手里,“你就且试一试,不会有人看见的。”
“陛下,您怎么把门关上了”他眼底的狡黠还未散去,门外便传来婢子关切的声音。
听闻人声,那人果然慌了,朝着旧路就要开溜,我忍不住抿了唇将他拉回来,再微微拔高声音道,“无事,寡人要歇着了,你守着门口,别叫人进来。”
“喏。”响动的宫门终于停下来,面前的男人松了口气,道,“可吓死我了。”
就这当口还不忘那件衣裳,将其再往我怀中塞塞,催促道,“快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这次我没有再推辞,而是喜滋滋的抱着衣服去屏风后边试了。
他带来的这件衣裙有些复杂,不常亲自穿衣服的我折腾了许久才勉强套在身上,等系好腰带出去时,也顾不上娇羞,只是担心外面的人是否等急了。
他坐在金丝楠木的椅子上,一只手叩着桌子,见到我出来时,眸中透出惊艳。
“好看吗”我学帝都女子提着裙摆转了个圈,昂起头问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过来,将我头上那只金簪抽离,三千青丝便顺势从肩头滑落。
“你做什么”我的惊呼还未完全出口,就见那人绕至身后,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他说,“别动。”
他的手有多灵巧我不知道,我只知在他十指飞快的在我发间穿梭过后,立在铜镜面前的,不再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帝王,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少女。
“这样,才是最好看。”他附在我耳际,低沉的声音在我心底炸开。
“确实很好看。”我摸着头上灵巧的发髻,惊的说不出话来。
“只可惜我不会描眉,不过你的皮肤这般好,就算是不抹脂粉也很好看。”他立在我身后,暗叹一声,但很快就通过自我安慰快乐起来,同我一起欣喜着。
“寡人没有脂粉。”
透过铜镜,我看到他轻皱的眉,想来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吧,一个十六岁少女的闺房,没有珠钗罗衣就算了,竟然连粉脂都没有。
“走。”袖子被人拉起,那人带着我朝着窗口奔去。
“你要带寡人去哪”我被他自木凳上带起,险些跌上一跤。
“去买你喜欢的东西。”他嘴角的笑意如同暖阳,驱散了自午夜起就连绵不断的细雨。
“别啊,宫中守卫森严”
“管它呢”他将我打横抱起,轻轻一跃,便出了主殿。
我从未感受到这般潇洒,他像一只轻盈的鸟,抱着我踩过皇宫内的琉璃瓦,御林军就在下面来回巡视,谁又能想到,他们的君王,此刻,便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他的轻功极好,不过是片刻功夫,便带着我靠近了宫门。
“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了。”他的怀中有清幽的竹香传来,抱着我点在一处房檐上。
“但也是最难过的一段。”我的脸因为第一次在高空飞行而兴奋的通红,同时也有着些许忐忑,与狐疑。
“你说,我们能过去吗”他黑色的眸璀璨如星辰,低下头,认真的问道。
“我不知道。”
这不是敷衍,大统领的本事是众人有目共睹的,更何况下面还有来来往往、高高低低巡视的卫兵。
青国皇宫的守卫,虽算不上是固若金汤,但也不可能是不堪一击。
“那我们便试试吧”抱着我的人自怀中摸出一片金箔面罩戴在脸上,足见轻点,就朝着最后的防线冲去。




阴阳医馆 第六十二章 蓝烟(五)
“喂”我原本想着像他这般狡黠,又出入皇宫轻车熟路的,必然是有他独特的法子的,哪想到他竟然也是个蠢笨人,直接就横冲直撞了。
“你这样是不行的,会被他们看见的”
我捶着他的胸口,示意他不要以卵击石。
风擦过我们的耳畔,若再快些,我就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会被疾风给削破,那人的声音混杂在风中,一字不落的传入我耳。
“只要够快就可以。”
“你有把握”我止住了捶他胸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半扇面具和着飞扬的发丝,掩去了他所有能被人察觉的情绪。
这样说,他先前是在故意逗我了明明有把握,却停下来与我聊上几句,白白让我担心,好满足他邪恶的逗人乐趣
“有人弓箭手”
燕子略过低空,大统领果然没让我失望,他作为良栖亲手提拔的将领,当机立断的挥手下令放箭。
浓密的箭羽铺天盖地而来,我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别害怕。”他说,一片青色衣衫盖上我的眼,挡去了周身危险,只听得擦身而过的箭羽。
忽然,抱着我的人身形一顿,既然迅速的向下坠去,我一惊,本能的掀开眼睛上的遮挡物去看,一双微凉的手却取代青布牢牢扣在我眼上,“别看。”
他是被箭射中了吗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暴露身份喊下面的人停下,极速下坠的身体却在一声踏破细竹的轻响后停下,继而极速上升到一定高度。
“大统领,多谢相送。”眼前的手掌挪开,风呼呼的刮过,抱着我的人嘴角噙着笑意,朱红的宫墙渐渐淡出视野,连着气急败坏的大统领也看不见了。
我们在僻静的巷道处落下,他将我小心放下,再伸手替我抚平身上的皱褶。
“出来了。”
“你不是说有把握吗怎么还是叫人给逮着了,还差点从被箭给从天上射下来。”顺着他的臂膀滑下来,我站定在地上,方才虽然被蒙了眼,可其中凶险我还是能想象到的,这个人,怎么这般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我何时说过”他微微向后退去,右手摸上肩胛骨,从中用力拔出一根长箭来,随手一丢,再随便自里面的衣袖上扯下一块布。
“转过去。”
“不是你说的够快就可以吗怎么还想抵赖”我还在纠结着先前的事,看见他动作才发觉他这是受伤了。
回想空中的那一沉,怕就是他被箭羽射中了。
“你受伤了严重吗让我瞧瞧。”
“无碍,你转过去。”他的手里握着那块布条,一双丹凤眼低垂,我能看到鲜血顺着他的躯体滴落在地。
“不行你受伤了,要赶紧去看大夫。”这次我却是不再听他的,上前拽着他就往出跑。
“真的没事。”他说着,脚下却还是随着我的动作小跑出了窄巷。
我们寻了最近的医馆,那里的大夫白眉须发,包扎伤口的技术娴熟的令人惊叹,没几下便处理好,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
“诊金五钱。”大夫伸出手,我却愣住了,我从未出过门,身上自然不会带钱财。况且在宫中,我需要什么,只消得一句话就能被满足,又何须这些身外之物赘身
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旁的病号,他摸上我的脑袋,哑然失笑,“没带钱”
“嗯,走的急,没”我支支吾吾的为自己找着借口,那人好脾气的自怀中摸出几个铜板丢给大夫,招呼着还愣着的我,“还不快走”
经过这么些折腾,本就近响午的阴天渐渐暗下来,街上的小贩也开始收拾着自家的摊位,准备回家吃饭。
他带着我穿过不再繁华的街道,停在一个正在收拾东西的摊主面前,自他的摊位上拿起一支簪子别在我头上,端详片刻,这才回过头去问那摊贩,“多少钱”
“哟,客官您的眼光真好一眼看中的便是我这摊子上最好的东西,今个天色也晚了,我也急着回家,给您个实心价,五两银子,如何”
那收拾着东西的小贩见有人光顾他的生意,立马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在天花乱坠的说一通后,伸出五个手指来。
“五两银子”身侧的青衣男子拨弄着我头上的那根发簪,小小的蝴蝶在他的玩弄下微微颤动。
“恐怕是有些多了吧你说呢”
他将目光转向我,漆黑的瞳中映的,满满当当都是我的身影。
“不贵不贵,为心上人买的东西,哪有贵的呢再说了,姑娘你看我这簪子”那小贩见他把话头转到我身上,注意力自然也接着全然放到了我的身上。
可惜他这如意算盘今日算是打错了地方,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帝王,若真是要在他二人中选一个作为相信的,那也必然是选陪着我一同出来的身侧人。
顺着身侧的人话接到,“寡我也觉得贵。”
“哎,小娘子,你这话可说的不对了,我这”
“既然我的心上人都这样说了,看来你的簪子确实是贵了。”他截断小贩还未说完说的话,作势要去取我头上的簪子。
“别啊,这位公子,我们好商量这样,您给个价吧”那小贩见我们真的要走,也急了眼,打好包袱拉住青衣墨发的他的衣袖。
“一两银子,如何”
“一两银子公子你可真会砍价罢了罢了,我急着回家,一两便一两吧”那小贩哭天抢地,似乎真的亏了不少,接钱的手却十分麻利,拿了钱顺手往怀中一揣,还客气的同我们道了回见。
“喜欢吗”离开摊位,我们并肩往回走着,他的目光还是时不时的扫向我头上的那支簪。
“你给人家那么少,他岂不是亏本了”我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那根簪上,反正簪是他买的,也是他趁早就给我别在头上的,我就算是有心想看也看不到。
“噗”
哪知那人听了我说的话,扑哧一声就笑出声来。




阴阳医馆 第六十三章 蓝烟(六)
“你笑什么”我被眼前的人笑的一头雾水,更多的,也是窘迫。
从未有人这样对过我,在我周身围着的人也曾笑过,但他们的笑,都是虚伪,带着讨好的谄媚,没有似这般纯真。
“我笑陛下你被保护的太好,不谙世事。你想想,要是你有个值五两银子的东西,你会以一两的银子贱卖给别人吗”
他的一双丹凤眼眨巴眨巴,让我心中有意的辩驳也说不出口,只能由着他捏了下我的鼻头,“无商不奸,我该送你回去了。”
春日里的天黑的快,在路上买了个簪子的功夫天已大黑,一青一蓝两道身影走过街巷,越过深宫高墙,平安的回到了我的寝宫。
殿外的宫人果然尽职恪守,一整天的功夫,寝宫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来叨扰。
“总算是把你平安送回来了。”带着我按着原路返回的青衣男人轻车熟路,自窗户将我放进去,趴在窗口上,一副累瘫了的样子。
浓重的乌云自远处滚滚而来,遮住了最后一点亮堂的天,这天气,瞧着似乎又要落雨了。
趴着的人终于直起了腰,一头浓密的墨发散乱的披在身后,衬出其中渗着薄汗的脸,只见他一脸歉意的说,“今日里本来是想带着你去买些胭脂水粉的,没想到却因为包扎伤口给耽误了,那支簪子就算是我给你的赔礼,改天有时间了再给你买其他的,你看可以吗”
“你要走了啊”听见他说这些话,分明就是离别前的话语,虽然知道天色已晚,可脸上却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垮下来,连带着窗外的梅树都是灰蒙蒙的。
“那你会再来吗”
“会的。”窗外坠着的云再也沉不住,一滴滴的重新落下雨来。
“我要走了,陛下。”他说。
“哎,寡人叫蓝烟,你叫什么”
“安琅齐。”夜色如墨,我看不清他表情,只记得那个转身,带起的一片风雨。
是夜,春雨滴滴答答下了一宿,我翻来覆去总是睡不好,哪怕是母皇丢下我独自一人驻守这大青江山时,我都未有过这般杂乱心绪。
一夜未睡好的结果便是第二天早上晨起时,我盯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像极了早些年母皇豢养的那只猫熊。
帝师说,人是最灵敏的,但凡有大事发生前,人总能轻易对此做出预知。
就算是不知具体事宜,大抵还是能知晓祸福的。帝师如是说。
所以在按理依旧不上朝的今日,我被良栖折腾着带上早朝时,看见下面站着的那抹熟悉的青色身影时,突然间就明白了,那彻夜的失眠是为了谁。
绕是心急如焚,我依旧得稳着,端坐在龙椅之上,开口问道,“众爱卿这般天气不在家中,踏着泥泞来到宫中,所谓何时”
“启禀陛下,诸位大臣前来,是因为大统领昨夜里抓着一名刺客,恰巧他身份特殊,臣等无法定夺,这才打扰了陛下。”
开口的自然是百官之首良栖,他站在文武百官之前,一字一句清清析析,道出今日早朝用意。
“哦大统领抓住了什么来路的刺客,竟让诸位爱卿都犯了难”我接口道,面上是风淡云轻,可眼珠子却一刻也离不得正中间站着的人,毫无疑问,他就是大统领昨晚抓住的那名刺客。
“回陛下的话,此人姓安,名琅齐,是国力最为昌盛的荆国国君的胞弟。”
“荆国国君的胞弟”他倒是不曾骗我,如此忌讳的名字也肯说与我听,只是
我将头抬起来,对着良栖,第一次质疑他所说的话,“荆国与青国相离甚远,而且关系也不甚亲密,良相是如何确定此人就是荆国的琅齐公子的”
“是他亲口承认的”
“亲口承认的”我笑了,手摸着圆滑的龙椅,道,“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那他要说自己是这大青国的主子呢难道你也要信吗良相,你可真让寡人失望”
说道最后,我重重的拍在镶着朱玉宝石的龙椅上,吓得下面的一干臣子跪在地上。
“微臣惶恐,只是依一人之言确实难以断定他身份,可微臣自他身上,搜出了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件,请陛下过目。”
良栖不愧是青国的良相,哪怕是承受着天子之怒跪在地上时,也能顺顺溜溜的将话给将全了。
墨色的玉阙被放在玉盘中盛上,我摸上那片润滑,沉默了。
这确实是只有皇家才用的起的稀罕物,而这上面刻着的名字,也的的确确是琅齐。
安琅齐,我看着他挺拔的身形,嘴上依旧为他辩驳,不管他是带着何种目的来,就算是还他逗我一日欢笑的情,我也不能让他折在这青国的朝堂之上。
“即便如此,也不能说他就是刺客,哪有刺客进来不行刺的道理他可是伤过什么人”
“这倒是没有,不过此人经常出没皇宫,就在昨日临近响午时还带着一名穿着蓝色衣裙的女子出宫去,还被御林军射中了一箭。陛下,此人必定来者不善,恳请陛下妥善处置”
良栖言之有理,我也无法辩驳,可抿着唇,实在是不甘心。
见我不言语,良栖也不知我在思量着什么,但他能确定的是,龙椅上的女帝,似乎并不想太过为难这个叫做安琅齐的男人。
可国之根本,容不得帝王由着性子来,良栖硬着头皮、沉声道,“请陛下定夺”
久久的沉默。
我想过千千万与他再次重逢的情形,那必定是在个晴天里,窗外梅树依旧静静躺着,安琅齐他一身青衣坠地,墨发披肩,悠闲的躺在树叉上,转过身来,一对丹凤眼上挑,轻道句,“我来与你送脂粉。”
却没想到是这般场景,高堂之上啊,对着数十双眼睛,我自龙椅上站起,对着良栖,道,“若寡人说,他昨日里带着的人,便是寡人呢”




阴阳医馆 第六十四章 蓝烟(七)
“陛下”我的话音刚落地,便引起了地上一干臣子的恐慌,尤其是良栖,他错愕的抬起头,看着我,“陛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寡人说什么话,还需要你教吗”
“陛下”良栖急得跺脚,看着龙椅上丝毫不肯退让的我,语气骤然拔高,“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琅齐与寡人是旧相识,昨日陪寡人出去走了一圈,没想到送完寡人出去时被大统领逮了个正着,闹了个误会。”我迅速的在脑海里组织了语言,谎言脱口而出。
原来说谎这事,也会一回生二回熟。
“陛下的旧友来访,为何不走宫门,非要翻墙”良栖抬头,显然是不相信我的一番说辞。
“琅齐公子的风好,难道良相还想替他纠正”
“微臣不敢。”面对我针锋相对的言语,良栖低下头去,不知再如何与我争辩。
“那还不快送他出去,将人家在宫中扣了一夜,成何体统”眼见良栖终于松口,我自然要趁热打铁,赶紧将人送出去。
可我实在是低估了良栖的智慧,大殿之上,他以三寸不烂之舌,硬是留下了安琅齐在宫中。
说不愧疚是假的,原本想着可下了早朝就去给那人致歉,可良栖却赶上来拦住我去路。
“陛下,微臣有事与您说。”
沿廊的柳树刚抽出芽,和着微风细雨摇个不停,我望着比自己高上半头的良栖,将衣袖重重甩开,“寡人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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