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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医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朕mq
“没时间也得听”良栖并没有因为我说没空而放我离去,反而绕到我身前拦住我去路,沉着声音道,“明德先皇将你交到我手里时,可是如何说的”
“你少拿母皇来压寡人”我微微仰头盯着面前这个我认识了十六年的人,他自我出生时就伴在我的左右,名为母皇为我培养的家臣,好辅佐我坐稳这大青江山,实际上,不过是她留下来监视我一举一动的暗眼。
“母皇叫你好好辅佐寡人、忠于寡人,你可有做到”
“微臣有何未做到这十来年,微臣兢兢业业,做的每一件事,那件不是为着青国的江山社稷着想”
良栖立在我眼前,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看起来似乎真是为我操碎了心。
可他、还有他们,真是为我着想的吗
不是。母皇、良栖、那些大臣、宫人,没有一个是为我着想的。
我两岁识字,三岁断文,五岁成诗,十岁被推上这皇位,十六岁荡平内忧外患,为这偌大的国土献上太平安康。听起来是无限传奇荣光,可又谁怜惜过这盛名背后不堪重负的灵魂
没有,没有人。人人都道明德先皇疼我,将无上的皇权交到我手中,享尽四方拜供,可有谁想过,这表面风光的皇权带给了我什么无限的寂寥,无限的愁绪,无限的勾心斗角这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该背负的吗帝师疼我,也不过是逢人夸赞青国女帝聪慧至极;良栖护我,也不过是逼得我做个一板一眼的好皇帝;至于周围其他人,更不必说。那说到底,到底谁是一心一意,真正为我考虑的呢
“良栖,你为的,是青国的江山;你效忠的,也是青国的江山。若是当初明德先皇指的继承人不是寡人,而是什么蓝朵、蓝花,你用心辅佐的,必定是他们,而不是蓝烟。”
我一字一顿,扳开他拉着我的手,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陛下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什么蓝朵、蓝花的。”良栖依旧不依不饶,拉着我不肯放开。
“你放开良栖,寡人下旨,让你放开”
一言一出,良栖本来抓紧我衣袖的慢慢松开,“陛下”
“不要再跟着寡人了以后没有寡人的谕旨,不许你再进寡人寝宫一步”
不顾身后人受伤的目光,我狠狠地丢下这样一句话,大步离开了长廊。
安琅齐被“请”到了离良栖寝宫十分相近的宫殿。我疑心是良栖特意安排的,却也懒得过问了。
一对宫门后,是空荡荡的大殿,袅袅的龙诞香升起,模糊了里面的景象,一对宫俾见我进来,刚要福下身去行礼,就被我拦住了。
挥手示意她们不要伸张,掀起帐幕,纤长的身影背对着门口,静静眺望着一扇窗。
“琅齐公子,你在看什么”
听着人声,那人回过头来,一夜的“囚犯”生活并没有削去他多少光彩,依旧是青衣墨发,一双黑眸露出微微的惊讶。
“陛下怎么过来了”
“害你白白被禁锢了自由,不该亲自来给你赔礼道歉”我假装轻松,几步走到他身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朱红雕花的窗柩外,竟然也有一颗梅树。
“这里也有一颗梅树可真是巧了。”
“可不是很巧”安琅齐侧过头来,目光平静如水,“陛下也不必愧疚,本就是我做了梁上君子,再加上我皇兄与贵国的关系如此紧张”
“你皇兄是你皇兄,你是你,不一样的。”我打断他的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大情愿他和能威胁到青国的荆国扯上哪怕一丁点的关系。
可是这事,谁能说的清呢毕竟,他是荆国皇室血脉。
“陛下可真是心宽,不怕我是奸细”或许是我的话逗乐了他,安琅齐的丹凤眼挑起,同我开起了玩笑。
“你是奸细能图个什么要真是害寡人的人,就不会在第一次相见时那么轻易的离开了。”我接过他的玩笑话,两人都扬起会心的笑。
“我那时还当陛下是什么小宫女,还想着给拐跑了成一段佳话。”
“你别一口一个陛下,听着怪生分的。”安琅齐的话令我红了脸,拉着他自木凳上坐了,寻了个由头岔开了话题。
“那叫什么”安琅齐好看的眉眼上挑,提起桌上的茶壶替我倒上一杯茶。
“蓝烟。”我说,对上他的眸,一脸期待。





阴阳医馆 第六十五章 蓝烟(八)
那日磨了许久,安琅齐才答应我叫我名字,为着这事,我开心了不知有多久,我蓝烟,那个孤寂的女帝,终于也有个能说话的人了。
可良栖终是没忘了这件事,在他三番五次找各种的缘由去搜查安琅齐暂时落塌处之后,不知安琅齐是作何感想,我这半个东道主都看不下去了,替安琅齐出了个主意,叫他皇兄修封国书来,替他正名。
我们原本想着荆国国主寄信来,给安琅齐安排个大使的身份,再加上我的说辞,这事也就说明白了。哪想想象总是美好无瑕,现实却凭生波折无限,这信寄过来,完全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隔了一月余,就算是寄到天涯海角的信也该回来了,可安琅齐那边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在良栖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找安琅齐的麻烦时,我质问着他为何不把他皇兄盖章的国书拿出来替他正名。
第一次,安琅齐抿着唇,一句话都不肯说。
朗朗乾坤,一轮红日当头挂着,在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寝宫里,青衣墨发的安琅齐捏着袖角,沉着声,“你别管了,左右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那你就由着他乱翻”
回应我的,是良久的沉默。
那是我第一次和安琅齐吵架,我看不惯他逆来顺受的样子,可又对良栖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作践了自己,将明黄的龙袍甩的呼呼作响,还抽出侍卫身上的佩剑来与他割袍断了义。
自那日起,我就很少去安琅齐那边了,虽然想着他可能会时常被良栖刁难,可他沉默的样子也时常浮现在我脑海。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我们不是朋友吗
一切的疑惑,都随着荆国国君直接差人送到我面前的国书的到来而解开。
那日也是个好天气,荆国的国书送到了我的手上,打开其,我终于明白了安琅齐的沉默。
荆国国君修书,是为了和青国结国亲。
众所周知,青国皇室血脉单薄,适龄结亲的只有我这个女帝,而荆国那方的人选,不必多想,就是安琅齐。
荆国国君是个聪明人,他听取了我们的意见,为安琅齐先前出现在帝都找了非常完美的理由,只不过这个理由被他从出使篡改成了和亲。
明黄的国书被我紧紧攥在手中,良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得我怒气冲冲的冲出了寝宫。
“安琅齐这就是你闭口不言的理由”踏过门槛,一纸国书扔在他面前,发出巨大的声响,立在窗前的人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我。
“蓝烟怎么了”
明黄色闯入他的眼帘,原本平静的眸子染上慌乱,他向前疾走几步,弯腰捡起地上那物,颤抖着打开,“这,这”
“皇兄他怎么可以这样”
“安琅齐。”他的神色变化皆被我收入眼底,“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我”
“你什么你”他的语结看在我眼里便成了犹豫,一想到朝夕相处的人也有事瞒着我,就如同我身边的那些人一样,心中便生出一股怒火,朝着他控制不住的吼到。
“安琅齐,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蓝烟,我怎么会不把你当朋友只是,我皇兄寄来的信,实在是令我难以启齿”安琅齐终于发话了,吐出的,并不是让我失望的言语。
“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见安琅齐肯承认他与我还是朋友,我心中的石头落下来,将他眉间的皱纹抚开,“大不了,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
“什么胡话。”安琅齐笑了,“这种事情,怎么好乱说”
“我没有乱说。”拉着安琅齐往里面的木凳上坐了,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你看你现在有危险,只有这个法子能让你脱困;而我呢,那帮臣子一边催着我大婚,一边把自己的儿子藏的严严实实的。咱俩一拍即合,不是刚好吗”
说着说着,我的心底隐约浮现出一丝期待,一丝连我自己都未察觉过的期待。
安琅齐则是坐在木凳上,眼睑微微垂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
“你若是不愿意,就借着这个避了风头,等到时机成熟,我再给你皇兄寄了信,取了这婚约如何”
见他久久不说话,我的心没来由的一颤,脱口补出这样一番话来。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他说。
“那便算了吧。”被拒绝后,我尴尬的起身准备离开,这地方是片刻再也待不下去了,除却上次帝师提及成家之事,我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也就只有此时了。
可怜我一代女帝,两次被人婉拒,皆是因为姻缘。
“但,也不是不可以。”
我惊喜的回头,“安琅齐,你同意了”
他点点头,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微笑着看着我。
次日,在朝堂之上,当我递出连夜修好的国书,示意良栖给荆国送去时,整个朝堂一片哗然。
首当其冲阻止的,自然是良栖无疑,只见他抬起头来,拱着袖子道,“陛下,荆国狼子之心,还请陛下三思啊”
“狼子野心。”我冷哼一声,先前扣着人不放的是他,现在巴不得人走的也是他,这良栖,为何偏偏和安琅齐过不去
“他荆国狼子野心,我青国为何不能顺势而为”我的手叩着龙椅上嵌着的宝石,放沉声音,“之前良相你不是说安琅齐居心可疑吗若是不答应这门国亲,就此放他回去,岂非是放虎归山”
“与其如此,不如答应下来,将人叩在青国,任他本领通天,又能闹出来什么幺蛾子再者言,寡人,不是刚好缺一个凤君吗”
“陛下”
良栖还欲再劝,却被我拂袖打住,“此事无需再议,这也是时下最为稳妥的法子,礼部尚书,这几日去国子监那边请了日子,就紧着开始准备吧”
“微臣领旨”
一番话落地,我也当了回专断的君王,拂袖起身,撂下一干臣子,这就算是将此事板上定钉了。




阴阳医馆 第六十六章 蓝烟(九)
大婚定在了五月五端午,家家包粽子、挂香包的日子。看着礼部尚书点清一干大婚所需的物品,我知道我就要迎娶我的凤君安琅齐了。
在皇宫里娶来娶去的没有意思,礼部尚书与我商量了下,将安琅齐送到了宫外使臣们经常落塌的行宫。
大婚前一夜,望着窗外的那一轮明月,我却有些睡不着了,想起在宫外的安琅齐,我也做了回梁上君子,提上自己的宝剑,飞檐走壁。
安琅齐也没睡,立在一扇窗前,像之前的日日夜夜一样,恬静、美好。
“不许动,跟着我走,敢出声就杀了你”月下的人美的不像话,看他如此专注,我忍不住玩心大起,一柄长剑出鞘,横在了他脖子上。
哪知他看着在出神,身下的反应却丝毫不差,腰身轻侧,顺着我的手腕将我往前一拉,还来不及惊呼,人就倒在了他怀中。
“安琅齐是我”我见他身法利落,怕他真把我当刺客处置了,连忙报出身份来。
“知道是你。”他抽了剑,将我放开,脸上的笑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女孩子家的,还是少舞刀弄剑为好。”
“练着防身嘛”我将剑接过来收回剑鞘,看着他的笑脸,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乐了起来,“对了,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早看见你了。”他指了指窗边的铜镜,又刮了一下我的鼻头,“傻的你”
“你才傻呢”我颇为不自在的将他的手一巴掌打下来,“明天你就是我的凤君了,还敢刮我的鼻头”
“怎么着就不敢刮了感情我这成了你的凤君,就得由着你的性子欺负了那我可不干,这可是亏大方了。让我想想,该怎么讨回补偿”安琅齐见我说他,也接过话茬,装作一副沉思的模样,假正经的样子好不搞笑。
“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让我好好想想。”他见我搭茬,越发的认真起来,到后来,索性在屋子里来回踱起了步。
“什么嘛”我是彻底被他逗笑了,盯着来回晃的人,看他能玩出什么来。
“就要这个。”他猛的回过去来,伸手去挠我腰间的痒痒肉,闹的我痒的不行,连连往后躲去。
“还欺负我不了”安琅齐边挠边问,看着我因为发笑而红着的脸,眉毛眼睛都乐的挤到了一块。
“不欺负了,好琅齐,快别挠了,痒啊哈哈哈”我自木凳上躲到地上,却依然躲不开那人不依不饶的攻势。
“那明日成了婚,是听谁的让不让我刮鼻头”
“让让让。”腰下让他挠的痒到不行,我也只有低头求饶的份,“都听你的,让你刮鼻头,还不行嘛”
“好了,那就先绕过你。”见我服软,安琅齐当下也不闹了,伸出手要拉我起来,“起来吧”
本是顺顺利利的事,握着安琅齐的手,顺势往前一起,我便能从打滚的地上起来,可我偏偏是个不吃亏的性子,眼珠子一转,捉了他的手欺身向前,也去挠他腰间的痒痒肉。
我的如意算盘打的响,他让我出了洋相,我也不能让他好过,却低估了安琅齐的灵活性,他只消往后一退,便躲开了我的偷袭。
一击未中,我哪肯收手,又伸出手再去逗弄他,安琅齐含着笑,左躲右闪,让我再次扑了个空。
这下子原本不算大的卧房热闹起来了,我和他你追我赶,在房间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安琅齐,你给我”
“站住”两个字还未蹦出口,我就被脚下的木凳一绊,当下不受控制的往前摔去。
“啊”我一声尖叫,平日里武学师傅教的什么都通通忘记,只管看着自己先前跌去。
“蓝烟”安琅齐回头,便看见即将栽到的我,连忙伸手想要去接住我。
事出突然,他用的是左手,也不知是我太重了还是怎么着,反正两人就是刚好双双跌向了他身后的床铺。
我听到他明显的闷哼,我心中一紧,连忙问他怎么了。
“没事。”半躺在床榻上的人双目紧闭,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个没事人。
“真没事吗是不是我太重了”说起后半句话时,我其实是非常不好意思的,要是安琅齐真被我给压坏了,那明日的大婚,似乎就只能延期了。
支起上半身,正想着从他身上下来,别再给他添加负担,身下的人却揽住我的腰,一个翻转,我就从在上面的那个人变成了下面的那个。
“琅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可这样的体位,莫名的让我感觉到了危险。
“嘘。”他将手指比在我唇上,示意我噤声。
“蓝烟,我问你,你可有喜欢过一个人”
“喜欢过一个人”我摇了摇头,想都没有想,便回答到,“没有。”
上面的人愣了一下,继而问道,“那如果没有我,你会如何处理你的婚姻大事”
这个问题可难住了我,我低头思想了一阵,才回答道,“应该是按着良栖的安排,娶一个合适的人做凤君,再为青国诞下一儿半女。”
“那你就从来没想过,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喜欢的人”我苦笑一声,无奈道,“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能有喜欢的人吗”
“怎么不能有”安琅齐十分不解我的这句话,“你贵为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你懂什么。”我偏过头去,眼中是无限的落寞,“我虽贵为一国之君,可又有几个人能对我真心以待就连良栖,他都是死忠于青国,而不是我。这样的我,又值得谁去喜欢”
或许是看到了我眼中的落寞,他开口,低声道,“会有的。”
“会有”我笑出了声,“那你呢若不是缓兵之计,你会安心嫁给我,做我的凤君,喜欢我吗”
“我会。”
繁星当空,摇曳的烛光中,我看到安琅齐的眸子格外的亮。




阴阳医馆 第六十七章 蓝烟(十)
正端午的天格外的热,虽是我娶夫,可发冠的重量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少,再加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礼服,压的我直不起身来。
良栖按例依旧守在我左右,挺拔的身形如同一颗松柏。
安琅齐的话还回响在我脑海中,那句“我会”,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沉静了十六年的心。
“良栖,你有喜欢的人吗”
被叫中的人一愣,抿了抿唇,道,“有的。”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连良栖都有喜欢的人了,而我却还不知道。
“你喜欢的是哪家的姑娘,说出来,寡人为你们赐了婚,你今年也有二十四了,也该是成家的年纪了。”
“她”良栖沉默了半响,拒绝了我的好意,“她不是哪家的千金,而是在宫中,微臣还是想凭自己的本事博她的青眼,陛下的好意,微臣就心领了。”
也在宫中我想了想,觉得应是哪宫的宫女,刚想张口说“凭你的身份,要娶哪家姑娘人家会不愿”但又想到昨夜里我与安琅齐的对话,当时他怎么说的,我又是如何回的,便闭了嘴,终结了这个话题。
可我确实是从来不知道良栖也是这般的有心,既然人家不愿,我也不好强求,原本也没想着替他张罗张罗,便顺着他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那你说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应当是有了软肋,又有了铠甲。”他沉默了一下,说出他理解的答案来。
“铠甲软肋”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如此新鲜的答案,“作何解”
向来严肃的良栖却是笑了,耐心的同我解释,“当微臣喜欢那个人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微臣心中便有了顾虑,这不就是软肋而微臣又想到她,就有了向前的动力,多苦多累都不怕了,可不就是有了铠甲”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点点头。
可他却有了问题了,眸子里透着迟疑,问道,“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种问题可是,喜欢上什么人了”
“吉时已到请陛下前去迎亲”
“寡人”我刚想回答他我也不知道,外面却响起了礼官的催促声,为了不耽误吉时,我提起裙摆,也不用宫婢扶着便出了殿门,因此忽略了身后人尾音中的落寞。
气已有热的苗头,担心我吃不消这温度,细心的良栖在我临上马时塞给我一瓶降暑的清凉油,这才看着我上马去迎亲。
娶亲从来不是个容易的事,按照礼数,我需亲自上行宫迎安琅齐,然后一同乘着七十二人同抬的喜轿经过闹市到太庙,在向我大青列祖列宗行三跪九叩大礼后,再由太庙环城一周回皇宫,以昭示我皇恩浩荡,与民同乐。
这都不算什么,最难受的是回宫后接受百官朝拜恭贺,那大小官员几百十来号人,武将还行,文臣是一个比一个能说,等到全部拜完已经到晚上了,我顶着千金重的脑袋,终于明白为何我大青皇室血脉单薄了。
这娶一个凤君就这么累,要真是三妻四妾,还不得把我给累趴了
夜宴上基本上是靠强撑,再到一个半时辰的歌舞宴后,登上城楼看烟火、接受帝都百姓拜贺时,我基本上就是瘫着的状态了。
这当口,我也没什么兴趣去瞧身侧的人了,倒是他体贴,在我摇摇欲坠之时,一只大手伸出来,在背后的隐蔽处托住我,避免了女帝当着万民面昏倒的尴尬。
“谢谢。”
此时的我宛如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真想将全身的力气全压向那一片掌心,可又一转念,想到昨夜里被我压倒的人,又尴尬的笑了笑,死命撑着让自己别把安琅齐给压垮了。
“陛下真是气虚体弱”腰间突然一痒,我忍不住一笑,身子也跟着一颤,险些跌倒。
身后的手再次托住我的腰,不同的是,这次透过掌心,传来的是绵绵内力。
“琅齐”我压低了声音,对他刚才的小动作十分不满。
“嗯叫我做什么”哪想这个人却像个没事人的,微微侧耳,俯身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陛下与凤君,还真是恩爱啊”人群中,不知是何人出了一声,我抬头,果然对上了他近在咫尺的眸,同样,也看到了这个因为劳累而被我忽视了一整天的人。
今日的安琅齐和往日大有不同,褪去一身青衣,火红的喜服压身,衬的他人比花娇,竟比我这个一国之君还要耀眼。
仔细看去,他也不算难看,反而还很俊,剑眉,丹凤眼,俊郎的面庞,虽是南方人,身形却要比我高上一头,可谓是相貌堂堂。
此刻,他正侧着身,俯耳,贴近着我。
心中没来由的一紧,我赶紧将头低下去,但我想,那绯红的耳尖必然躲不开他的那一双灿若星辰的明目。
这夜的烟火格外的璀璨,我发誓,这定是我十六年间,看过的最为璀璨的烟火。
就算有多少不舍,该放的烟火还是会被燃尽,百官散尽,百姓归家,偌大的皇宫,就只剩下了我和安琅齐。
清冷月斜挂梧桐枝头,流淌月光柔和似水。
我持着安琅齐的手,坐在大红的喜床上,心中有说不出的欣喜。
“安琅齐,该歇着了。”
“你累了”一对大红的喜烛有婴儿手臂粗,从中爆出的噼里啪啦的烛花声悦耳动听。
对上他关切的眸,我突然不知道为何扭捏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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