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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商路笔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侯沧海道:“我们都看过那段视频,这一点我敢确认。既然殡仪馆没有人,我们去查医院。”
两人又重新演了一次戏,跑了茂云三家医院,没有任何收获。
在宾馆里,侯沧海站在镜前,道:“既然我都认不出自己,其他人肯定也认不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直接到村里面去,找遇到矿工家属,总能问出实情。”
这时,侯沧海意识到麻贵的厉害之处:这个从业多年的私家侦探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弄到了遇难十二人的名单。
天亮之后,侯沧海检查了特制皮带以及甩棍,和梁毅然一起前往遇难者的家庭。
侯沧海平时总习惯拿着一根拐杖,这时要扮演记者,用拐杖显得不伦不类,所以就带了甩棍。梁毅然最初不想带武器,见侯沧海全幅武装,就往背包里塞了一根大号板手。这个板手是侯沧海放在小车驾驶位置旁边,是应对发生突发事件的随手武器。
开车到了当地所在村的村办公室,侯沧海给了一个在村办公室玩耍的半大小子五块钱,顺利找到了第一家遇难者。
按照当地习惯,家里有人去世,要贴上白纸联子。但是这家人看不出有任何做丧事的痕迹。侯沧海走进院子,正好见到一个老人从猪圈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盆子。
为了查明事情真相,侯沧海顾不得照顾死者家属的感情,上前拦住老人,道:“我是记者,想要了解王沟瓦斯爆炸的事情,你的儿子是不是在矿上?”
老人年龄在六十来岁,神情木讷,低头绕过侯沧海,回到厨房。
侯沧海跟着走到厨房,站在门口,见老人独自抹眼泪。老人抹眼泪的神情极为悲伤,侯沧海从老人表情判断麻贵提供的线索没有错,这家人的大儿子绝对出了事。他跟着走进厨房,道:“我是记者,王沟煤矿是不是发生了瓦斯爆炸?”
老人用粗糙大手不停抹眼泪,仍然不说话。
“你们是谁?”一个胖胖的妇女站在二楼上,朝着站在院子的梁毅然大声问道。
梁毅然道:“我们是记者。”
妇女急匆匆下来,道:“你们走,别问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侯沧海听到外面说话声,道:“你媳妇拿了多少钱?给你多少?”问这句话时,他用了在做医药代表时的谈话技巧,诱导老人谈出真相。
老人一直心藏悲伤,被侯沧海引起了话语圈套,哭道:“我儿走了,她拿了钱,我一分没得。我没有见到我儿最后一面,骨灰都没有。”
虽然继续追问显得残忍,侯沧海为了查出真相,还是问道:“他是在哪里火化的?我帮你去要骨灰。”
老人哭诉道:“我不知道,出事后就被拉走了。我媳妇被他们找去了,得了多少钱我也不晓得。娃儿爸走得早,我以后日子怎么过?”
妇女冲进厨房,神色紧张地道:“你们是记者?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求求你们,赶紧走吧,让我们过点安生日子。”
最初她是哀求,后来就是叉着腰狂暴吼叫。
侯沧海只得离开这家人,找到了第二家。第二家同样没有做丧事的白纸联子,院门紧闭,不管侯沧海和梁毅然如何敲门都不答应。
来到第五家人的时候,王沟煤矿接到了有记者到村里面的消息。一个副矿长带着几个汉子急匆匆地追了过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二百四十四章 短兵相接
副矿长带着四条汉子追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处大院子将两名外来人堵住。
“你们要做啥?”副矿长这几天陷在瓦斯爆炸事件中,焦头烂额,双眼全是血丝,如一头吃人野兽。
对方来得这样快,侯沧海也不算太吃惊。王沟煤矿如今属于一大恶人,一大恶人凶名再外,肯定也有特殊本领,否则无法闯出这么大的名声。而且,一次矿难死十二人,也不是小事,王沟煤矿肯定会全有很多戒备手段。
侯沧海的手放在腰间甩棍位置,反问道:“你们是谁?”
副矿长恶狠狠地道:“你们鬼鬼祟祟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侯沧海同样恶狠狠地道:“谁他马的鬼鬼祟祟,老子是正大光明来这里。你们是做什么的?别拦路。”
“你不要耍花枪,以为能混过去。记者要采访就到矿上来,跑到这里是不是想整矿上的黑材料。”副矿长评估双方力量对比。对方虽然长得牛高马大,可是只有两个人,自己五个人都是干过力气活的,真要打起来,绝对能够控制对方。
他在矿上搞管理多年,每次矿难总会有记者找麻烦。在这种习惯性思维下,他看见上“山南日报”四个字,便没有怀疑对方身份,压根没有想到对方是假记者。
侯沧海依据在黑河镇处理灾害的经验,问道:“我们到矿上,能看到真东西吗?”
这一句话相当于承认自己是找麻烦的记者。副矿长拿出两个厚厚信封,努力挤出些笑容,道:“两位朋友是山南日报的?我们老大和省里几家媒体关系都不错,每年投到山南日报的广告费不少。你们以后要拉广告,直接说一声就行。”
他将信封塞到侯沧海手里,道:“一点小意思啊。”
一大恶人矿上的钱,不拿白不拿,侯沧海用手捏了捏信封,揣进腰包。梁毅然见侯沧海接了钱,也将钱装进腰包。
对方收了钱,副矿长松了一口气。他脸皮抽动几下,挤出笑脸,道:“两位哥,你们能不能把摄相机里面的东西删掉。”
不过是摆设,真正管用的是偷录设备。侯沧海笑眯眯地道:“你过来看,想删啥就删啥。”
梁毅然将打开,让副矿长查看。
副矿长看得非常纳闷,里面全部是风景,完全没有遇难矿工家属的镜头。
侯沧海一本正经地道:“你们是王沟煤矿的吧,你是领导?你是不是需要我们到矿上,给你们宣传宣传。你这个老板为人耿直,我们也不乱喊价。”
副矿长急忙摆手道:“暂时不需要,改天专程请你们过来宣传。两位记者,你们是能不能留下联系方式,到时我们专程过来请你们吃饭。”
侯沧海和梁毅然来之前做过充分准备,除了假名字以外,还弄了不留姓名的自由行电话。
拿到电话号码后,副矿长拿出手机拨打,果然能够打通。他以为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脸皮慢慢松了下来,道:“两位记者人生地不熟,要到哪里玩,我派人给你们带路。茂云这边经济一般,风景还可以。”
“算了,我们爬得太累,不用看风景。你们忙,不耽误你们。”
“我们不忙,陪记者是光荣任务。”
侯沧海知道被牛皮糖粘住,后面五家没有办法一一查看。好在手里已经有七家资料,至少可以确认有七人死于矿难。王沟煤矿上报了两人死亡,这也是明显隐瞒。今天自己取得的材料和麻贵视频对照,证据链咬合起来,只要放出去,就是一个让王沟煤矿瘫痪的大招。
副矿长跟着两个记者身后,想把这两个瘟神彻底送走。正在下山路上,他接到电话,电话是方铁头打过来。
方铁头不是矿长,与王沟煤矿表面上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矿里几个高管都知道方铁头才是真正神龙不见尾的话事人。副矿长很少接到方铁头电话,今天看到这一串没有标名字但自己不会忘记的电话号码,脸上肌肉又开始发紧。
“那两人是什么人?”方铁头没有报名字,直接问话。
“山南日报记者。老大放心,没有不吃腥的猫,他们接了信封,还给我看了的视频,没有和矿上有关的内容。”
“放屁,他们走了七家人,针对性强,找得很准,这说明他们已经摸到了情况。你还敢说和矿上无关,是猪啊。这两人心怀鬼胎,绝来是来找事的。”
“视频里没啥内容啊?”
“你这头猪,现在的记者最喜欢偷录。有点内容还好说,一点没有内容就有大问题。你们把他们拦住,搜身,找偷录设备。他们敢反抗,给我打,弄到矿上关几天。”
“我马上去办。”
“不要怕出事,出事由我兜着。”
放下电话后,方铁头大骂副矿长是笨蛋。为了搞定王沟煤矿,方铁头出面和上上下下的人都打过交道。王沟所在村的老柳是其内线,专门以旁观者身份了解当地动态。
当两个记者来到第一家人时,就有人给地头蛇老柳打了电话。老柳人熟地熟,提前到距离第一家遇难矿工最近的遇难矿工家里等着,结果这两人很快到来。用这种方式跟踪了三家后,老柳赶紧给方铁头打去电话报告这一可疑事,特意强调对方拿着,专走遇难矿工家。
方铁头听了几句,便判断这两人是来搞事的记者。不叫的狗才咬人,这两个不跟矿上联系的记者就是咬人的狗。
下达命令后,方铁头又有些担心。《山南日报》是省报,地位和普通报纸不一样。如果把省报记者弄伤或弄死,麻烦就不是一般大。只是这次王沟瓦斯爆炸原本已经将天捅了一个大洞,再加个洞,也没有什么不了起。
最大后果是矿上几个人被判刑,还要损失一笔钱。
想起这里,方铁头不禁佩服老大请来的“洋军师”。此人设计了全新的组织框架,老大可以完全掌控七个企业,而七个下属企业出了事以后,很难追到老大。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此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副矿长接完电话后,一溜烟追了过去。
两个记者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
四个手下跟在记者身后,已经很轻松了,有说有笑。副矿长追上四人,紧张地道:“我们要把他们截住,搜身。”交代手下后,他又大声道:“两位记者,等一下,有点小事找你们。”
侯沧海和梁毅然恰好走到一块水田边,停下脚步,互相看了一眼。
侯沧海低声道:“刚才他接了电话,情况有可能变,要准备打架。我们人少,直接动家伙,速战速决。”
梁毅然在下山时已经将放进了背包。他看着追过来的汉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将板手放进背包极不方便。他取下背包,正想要取板手,五条汉子追到身边。
副矿长喘着气,耍小聪明,便用了诈术:“你们不耿直,还在偷录,把偷录设备交出来。”
侯沧海听到这句话,知道必须动手,否则无法脱身。他做事极为果断,一句话未话,上前一步,对着副矿长来了一个势大力沉的正蹬。
副矿长约四十多岁,是一个强壮汉子。他完全没的料到对方一语不发就动手,被一脚结结实实蹬在胸口。副矿长如断线风筝一般,直接摔进水田。
侯沧海抽出甩棍,对准靠近自己的汉子就是一顿乱抽。
这几个有血性敢打架的的矿工还没有拉开架式,猝不及防之下,被甩棍打得头破血流,完全懵掉。
副矿长听说有记者到山上乱窜,叫上人就走。由于走得匆忙,又觉得记者文弱,五人都没有带家伙,刚一交手就吃了亏。
背包里的板手被档住,梁毅然紧张之中,抽了两下没有抽出来。一个汉子冲到身边,扯住梁毅然。梁毅然顾不得摸板手,用肩膀猛顶汉子。
汉子被顶得往后退。他冲上来时已经抓住了梁毅然背包,后退之时,死不松手。梁毅然也被带得踉跄几步,眼见着要跟着这个汉子一起摔进水田。
侯沧海眼观八路,上前抓住梁毅然胳膊,抡起甩棍,朝汉子头顶抽去。汉子放开背包,双手护头,随后被一脚踢下水田。
副矿长被踢中后有窒息之感,身体完全用不上力。他在水田里喝了好几口水,这才缓了过来,手忙脚乱从水田里爬起来。他擦掉脸上泥水,目瞪口呆地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两人在水田里扑腾挣扎。
田坎上有一个记者在和自己手下纠缠在一起。
最后一个矿工身强体壮,与梁毅然抱在一起,都想将对方摔倒。两人势均力敌,咬牙较劲。
侯沧海从竹林边跑了回来,对准和梁毅然纠缠的汉子鼻子猛击一拳。当那个汉子松开手时,他脚下使了一招小绊子,将这个强壮汉子摔下水田。
等到副矿长和三个手下从水田里爬起来之时,两个凶悍的记者跑得不见踪影。
副矿长和三个手下在竹林里将另一个汉子找到,这个汉子满脸是血,坐在地上傻呆呆发神。
副矿长呼吸间,只觉得肋骨疼痛。他用手轻轻按了按肋骨部位,剧烈疼痛一下窜至脑门,他骂了一句:“马的,我肋骨断了。”骂人之时,用力过猛,疼痛又如蛇一般又窜起来。
“我的鼻子断了。”
“我脑袋上全是血口子。”
“这两人肯定不是记者,下手好狠。”
侯沧海和梁毅然下山速度极快,来到村办公室时,看到吉普车没有被矿上的人发现,赶紧上车,迅速离开此地。村办旁边树林里站着一人,得意地抽着烟,手里有一张条子,写着车牌号。等车开远,他拨通方铁头电话,“你硬是料事如神,他们真把车停在村办。他们跑不了,我抄了车牌号。”
“你怎么不把轮胎放气。”
“老大,你让我在旁观啊。”
方铁头差点被气得吐血。
吉普车开进了茂云城,停到茂云人民医院停车场。
“侯子,你脑袋真好使,居然想到把车停在医院。”
“你别忘了,我以前当过医药代表,对医院环境最熟悉。”
午餐时间,两人在医院食堂买了饭菜,商量下一步对策。侯沧海道:“我和第一个遇难矿工妈妈聊了几句,回想起来信息量很大。她知道儿子是被火化的,但是没有见过骨灰。这说明十二具遇难矿工肯定被火化,但是不一定是在茂云殡仪馆,有可能在下面县里殡仪馆。”
梁毅然道:“你的想法有道理,我们查一查地图,看最近的县在哪里。”
侯沧海道:“我们有一个思维误区,殡仪馆官方肯定不敢接十一具尸体。但是底下人也许敢接私活,不论谁接私活,火化工这一关必须要过,那我们就直接找火化工。”
梁毅然道:“早知要出城,我们就不要进来。”
侯沧海道:“那时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行动方案,躲到茂云市区,大隐隐于市,肯定比在郊区安全。”
梁毅然道:“难道汪总老是提起你,果然狡猾。”
两人都觉得到县级殡仪馆的思路或许对路,吃过饭以后,两人就在医院休息。梁毅然找来双面胶,临时改动了车牌号码。
等到天黑时,他们才开车直奔距离王沟煤矿最近的县级殡仪馆。
(第二百四十四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二百四十五章 隔空较量
来到县级殡仪馆前,坐在车中,侯沧海和梁毅然商量行动细节。
“这一次用什么身份?还用记者身份吗?”梁毅然道。
“我们直接找火化工,对火化工来说,记者没有威力,我们这次当公安,或者充当死者的亲属。”侯沧海摸出了公安证件。
“我觉得冒充死者亲属最有效。”梁毅然提出了建议。
“嗯,我冒充死者的哥哥。”侯沧海接受了建议。
梁毅然来到殡仪馆门口,给了守门人一包烟,找借口套出火化工的电话和家庭住址。守门人显然很熟悉这种情况,将这包高档烟揣进衣袋里,随口问道:“哪个矿的?”梁毅然嘿嘿直笑,笑而不答,又甩了一包烟。
拿到火化工电话和家庭地址以后,侯沧海和梁毅然来到火化工家庭附近,给火化工家里打电话。火化工居住条件一般,住房是一排老式平房,平房前是大片空地,空地没有路灯,黑暗一片。
接通电话,传来一个恶爆爆的声音,道:“找谁啊?”
侯沧海道:“找老顾。”
恶爆爆的声音道:“老顾死在殡仪馆了。”
侯沧海将手机稍稍拿离耳朵,耐心地道:“老顾住在殡仪馆吗?”
话筒声音没有刚才刺耳,道:“好几天没回来了,一直在加班。”
侯沧海和梁毅然正准备离开时,电话又打了过来,道:“你们不是找老顾吗?这个死东西刚刚回来。我让他给你们说。”
话筒传来一个沙哑声音,道:“你们是谁啊?”
“老顾啊,我是王沟的。唉,今天又有。” 侯沧海尽量说得含糊,若是王沟煤矿的遇难矿工真是在这里烧的,老顾肯定会自动脑补。
老顾果然自行进行脑补,道:“怎么又是王沟,你们这些天也太多了吧。”
侯沧海嘿嘿道:“你别管这些,反正都是赚钱。”
老顾道:“最近民政的人到馆里查得紧,不登记,我不敢开炉。”
侯沧海道:“你别啰嗦,我开车在门口等你。按老规矩给钱。”
老顾道:“我冒了风险,还得给馆里人打点,每个都要加钱。这次你们有几个。”
得到侯沧海肯定答复以后,老顾重新出门。老顾老婆问道:“晚上回不回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老顾回过头,笑出一口黄牙,道:“我是在什么单位,你她马的脑袋有毛病。”老顾老婆道:“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你那些钱都是臭的。”老顾不想老婆啰嗦,砰地一声关了房门。
侯沧海看到一个小个子中年男人出来,便上前招呼道:“老顾。”老顾道:“面生啊,没见过你。今天几个?”侯沧海道:“上次十二个,今天只有四个。”老顾道:“多加钱啊。要不要骨灰。”侯沧海道:“和上次一样处理。”
两人上了车。趁着老顾没有回过神来,侯沧海将手铐挂在老顾手腕,另一边直接挂在了车背的一根铁把手上面。老顾惊道:“作啥?”侯沧海扬手给了老顾左右两个耳光,道:“你犯了什么事情自己明白,现在犯了事,闭嘴。跟我们走。”老顾还想挣扎,被重重一拳打在胸口。这一拳打得重,他用没有被铐住的手捂着胸,喘气。
在车上,侯沧海和梁毅然都没有说话。越野车开出城外,拐进一处荒郊野岭。侯沧海先下车,四处侦察一番,确定这一带没有住家户。他又将梁毅然叫了下来,两人决定不冒充公安,而是直接冒充黑……社会。对于老顾这种人来说,黑……社会显然又比公安有威摄力。
既然是冒充,梁毅然也就不再客气,将老顾带下车后,扬手打了四个耳光,算是杀威棍。他打老顾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打得心安理得。这个老顾拿了王沟煤矿的钱,私自开炉烧了遇难矿工,是一个见钱眼开不讲道理的狠心人,活该挨揍。
老顾被戴上手铐,又挨了打,表面上老老实实,暗中也在猜测对方的身份,他可怜巴巴地道:“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我又没有做啥坏事。”
侯沧海上前踢了老顾一脚,冷冷地道:“我们不是派出所的,今天来报仇,我要血债血还。”
听到侯沧海这样说,老顾露出惊惧之色。他被上了反铐,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这时,他后悔最初遇到两人时被吓住了,居然没有反抗。他打量两个汉子的身形,知道凭着自己的个子,对付不了这两个来人,自我感觉这场祸事可能躲不掉。
梁毅然打耳光很过瘾,又扬手甩了老顾一个耳光,清脆的耳光声在黑夜中惊起几只夜鸟,发生阴测测的凄惨叫声。
侯沧海拿了一把大号电筒,直刺老顾眼睛。梁毅然这次真正地打开了,准备将老顾的言行全部录下来。
侯沧海在嘴里塞了一个核桃,开始询问,“王沟煤矿瓦斯爆炸后,你一共给王沟煤矿烧了几个遇难矿工?”
老顾还想抵抗,低头闭嘴不言。
侯沧海上前一步,拿了刀子对着老顾大腿就插了下去。他下手很有分寸,看上去很凶,实际上刀尖并不深入,小心翼翼避开血管,只是在腿上拉开一条大口子。
“我再问一遍,这一次你烧了王沟煤矿几个遇难矿工。实话给你说,我哥就是被烧掉的矿工,你如果想兜着幕后主使,那我就把你当成罪魁祸首。前面有一个山洞,等会把你嘴巴捂了扔进去,山洞里面蚊子、蛇、老鼠都挺多,用不了多久就把你咬成白骨。”侯沧海用平淡的语气讲述了一个虚构事实。
得知烧了对方哥哥,老顾这才真正心虚了。再加上对方刚才用刀捅人毫不犹豫,明显是心狠手辣之徒,这让老顾心惊胆战。
“扔山洞便宜他了,干脆我们去悍个铁笼子,把他沉河。”梁毅然也出言吓唬老顾。
侯沧海摇头道:“就扔山洞,那边洞子至少有二三十米深,扔进去一时半会死不了,让他活受罪。老顾,你想悍铁笼子,也行。你家里那位挺凶的,就沉河。”
梁毅然道:“这人太蠢了,居然给别人背锅。”
老顾心理防线在两人的议论声中一点点被打碎,他终于开了口,道:“我说了真话,你们会放我吗?”
侯沧海道:“你没有见到吗。我们既然要录相,肯定要留活口。你不想开口,我们录不成,只能让你来背锅了。我哥不明不白被烧了,总得有人拿命来还。”
老顾防线被打碎后,彻底交代了收了王沟煤矿的钱、私自开炉烧了王沟煤矿十二个遇难矿工之事。
侯沧海和梁毅然凑在一起观看视频以后,打开老顾手铐,让他滚蛋。
老顾怕极了眼前两个恶汉,如老鼠一样钻进林子里。等到吉普车开走以后,他才敢摸黑走出山林。走到大公路上,老顾一方面觉得自己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另一方面又知道自己私自开炉的事情曝光,饭碗肯定保不住。他一瘸一拐走到公路上,心中有百般复杂滋味。
侯沧海和梁毅然拿到过硬材料,没在继续留在茂云,穿山过桥,在上午回到南州。回到南州途中,两人撤掉化妆,回到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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