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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商路笔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当梁毅然减仓第二天,山南建材以开盘涨停的方式结束了下跌。与此同时,山南建材发布了资产重组的重磅消息。两份专业证卷报纸以及各大报纸都出现了山南建材重组新闻,一些股评家们开始全方位推荐山南建材。
梁毅然开始每天瞠目结舌地看着山南建材表演,连续不断的开盘涨停,股价轻易超过了其购买价。他在最低点减持一半,严重地影响了财富的增长速度。在山南建材经过八个涨停后终于回调时,他才有机会将自己能筹集到的所有现金都投入进去。这一次投入,他不再怀疑自己的分析结论。
杨兵每次看到开盘都会怀疑社会和人生。
看到一连串红线时,他开始拍大腿,如果孙艺欣不把一百万拿走,而是把一百万跟着侯沧海投入到股市,那么他的财富将在短期间翻升。财富对于某些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此时在股票凶猛的涨停中财富增长就变得轻而易举。
当侯沧海投入的五百万变成一千万时,杨兵不停拍腿,将大腿右侧拍出一块淤青。
当侯沧海投入的五百万变成一千五百万时,杨兵想起自己那一百万投入到了山南建材,自己的财富也会坐飞机,捶胸顿足,以头撞门。
当侯沧海投入的五百万超过了二千万时,杨兵变得心平气和了,接受了自己错过这一波发财机会的现实。
同时扼腕叹息的还有梁毅然。他明知道乌天翔要做庄,也大体上能判断出目标位,但是操作保守,不敢全然压上,只上了二十万。虽然赚了一笔横财,但是这笔横财还不足以彻底解决所有生存问题。
当侯沧海财富超过两千万以后,杨兵坐不住了,找到侯沧海,要求陆续出货,他苦劝道:“侯子,贪心不足蛇吞象,你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赶紧收手吧,保足胜利果实。”
经过此轮上涨,侯沧海对于自己和综合研究中心的判断有了充足信心。此时距离目标位至少还有十元左右距离,按照此庄的操作方法,有可能会有一次调整,然后再将股票拉升起来。但是,山南建材到了这个价位,风险性已经高了,随时会出现意外,面临掉头向下的风险。他接受了杨兵建议,准备如吃鱼一样,吃掉最丰富的鱼中段,将鱼头留给其他人。
杨兵得到逐渐减仓的指示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段时间天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山南建材会不停地跌停。
如今要出货了,或许不再做这种噩梦。谁知,当杨兵正在减仓时,山南建材又开始上行。于是,他晚上再次开始做噩梦,每次做梦都是山南建材涨停,而他无钱购买,彻底踩空,望股兴叹。
贪婪和恐惧,这是人性的两大弱点,在股市中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侯沧海最初被股市牵动神经,开盘就盯住行情波动。当股票行情按照剧情上演时,他的激情慢慢消退,开始用更冷静更职业的方式来对待股票的上涨。
“侯子,明天全部出货?”
“还剩下多少?”
“最后一万股。”
“这一万股就留在山南建材上,不管庄家如何玩花样,我们都不动了,与庄家一起虚渡时光吧。”
“靠,你还玩起了诗。如今手里有这么多钱,准备做什么?”
“弄这种股票只能算是被上帝丢中了骰子,偶尔为之。这笔钱要投入到矿务局改制中,一战奠定大局”
“靠,居然不玩了,我还准备随庄起舞。”
侯沧海挂断电话以后,与张小兰一起守在工业园区面条新厂。新的生产线已经在山南建材在股市狂奔的时间段中被采购回来。由于是二手设备,设备出卖方已经半死不活,安装和调试工作就由新面条厂来承担。
今天完成了安装,正处于调试阶段。
从锁厂招来的工程师、技师和老面条厂的技术员共同承担了安装和调试任务,锁厂有大型企业底子,人才储备远非面条厂所能相比,在整个安装和调试过程中,锁厂过来的老工程师和高级技工成为绝对主力。他们经历过锁厂更为复杂设备的安装,面条生产线在他们眼里太简单,小菜一碟。
工程师们正在做设备空转实验时,侯沧海一直随身携带的秘密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这个手机号给了与丁家反目的侯荣辉,然后静等其响起。隔这么长的时间,终于响了起来。他悄悄将手机弄成静音,准备回到研究中心,在梁毅然的秘密房间里变换声音以后,再接这个电话。
侯沧海找了借口,让张小兰留在新面条厂,自己开车回到研究中心。变换声音后,他在梁毅然房间接通了电话。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我手里有一张光盘,或许对你有用。”
与侯荣辉谈定见面地点和时间以后,侯沧海和梁毅然开车来到江南水岸,到达秘密房间后,轻车熟路地开始化妆,准备应急所需武器。晚上八点,两个化妆者开着那辆极不起眼的皮卡车来到一处偏僻小巷道。
侯荣辉一直站在黑暗里,认清皮卡车的车号以后,迅速上了皮卡车,将一个刻录好的光盘交给上次救过自己的黑汉子。
化身为黑汉子的侯沧海道:“什么光盘?”
“王朝夜总会六楼视频,偷录的。六楼不对外开放,是康麻子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里面有许多事,或许对你们有用。” 侯荣辉不知道这两个大汉的真实身份,但是他知道这两人肯定是丁氏父子的仇人,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就是可以联手的战友。
“谁录的?”
“我去偷录的,给六楼安了偷录设备。我们要将这些光盘交给一些朋友,具体交给谁你们就别问了。”
梁毅然开着车在城里转圈,注视着反光镜,看是否有人跟踪。
这辆皮卡车非常普通,混入车流中便如隐于闹市中的高人,一点都不惹人注意。梁毅然转了几圈,确认无人跟踪,才将侯荣辉放了下去。
两人回到江南水岸,在电脑里打开光盘。光盘里的画面触目惊心,充斥着淫色和毒品的境头,还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坐在一起。快进到十几个小时后,一个熟悉身影进入了这个房间。
侯沧海迅速暂停。画面定格,里面有一个人是詹军,面目非常清晰;另一个人是矿务局的中干。侯沧海在矿务局开会时曾经见过,但是叫不出名字。
面画继续,最初是詹军和矿务局中干在谈事,谈了约一个小时,来了四个年轻女子。年轻女子衣着暴露,在音乐中与两个男人混在一起。很快,身上仅存的遮羞布也被扯了下来。詹军玩得挺疯,将女子小裤戴在头上,左拥右抱,快乐异常。
“这是詹军,是我的仇人之一,矿务局改制与他有极大关系。”看到这个视频,侯沧海知道詹军完了。
视频就是子弹,这一枪何时打出去,扳机就在侯沧海手里。
(第二百三十四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二百三十五章 老鼠仓
侯沧海暂时没有扣动扳机,海龟公子乌天翔却要扣动扳机。
山庄里,化身为李清明的方铁头久未露面,今天终于又重出江湖。
高州持续一年的打黑除恶工作接近尾声,战果丰硕。不少刚刚成形的黑恶团伙受到重击,小菏才露尖尖角便被送进监狱。这一年里,一大恶人所有企业在高州全部老老实实,道上兄弟大都到了外地。
丁老熊见到方铁头,不停摆头,拱手道:“流年不利啊,居然为了屁股大的小事,折掉两个老兄弟。”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幸好两个老兄弟一人死亡一人被吓出精神病,否则会给乌老大这边带来麻烦。
方铁头点燃了一枝烟,手指头稳稳的,道:“这些年我们都太顺了,大家都没了警惕性,两人两支枪,居然被父子俩空手干掉。除了我们低估对手的原因以外,另一个原因是大家日子过得太好,变成了猪。老熊哥,我再说一句实话,小熊性急,不是干这行的料,以后只做正行生意,求个平安生财。”
“小熊这次吃了大亏,脑袋被铁锤敲了。我给他弄了一个建筑公司,慢慢磨他的性子。”丁老熊早年才出道的时候,是江州一带有名的“火车游击队”,带着十几个兄弟长期吃火车饭。若是没有遇到一大恶人,他早就进监狱里当劳改犯了。与一大恶人相遇后,丁老熊不再吃铁路饭,以道上手段辅助做生意,生意如虎添翼,赚钱到手软。
丁老熊如今身家不菲,成为江州名流,退出江湖的心思时隐时现。只不过身上犯的事情太多,要想金盆洗手极难。这次折了两个两兄弟,王朝夜总会被毁掉,他都忍住了这口恶气,没有立刻报复侯天明和侯荣辉父子。
聊了几句,陆续有人进来。进入者都是相识多年的老兄弟,这些老兄弟多和丁老熊有相似经历,都是各自一方的“狠角色”,狠是狠,却无势,混得一般,跟上一大恶人以后才各自成势。
按照老习惯,七个老兄弟坐在二楼,好烟好茶有人侍候。
大厅孤零零地站着一个西服中年人。此人西服质地非常好,裁剪合身,加上其相貌堂堂,原本应该风度翩翩。此时他站在大堂,如风中树叶,瑟瑟发抖,透着一股狼狈相,英俊的相貌反而变得特别猥琐。
大厅不断有人来来往往,没有人看中年人。
乌天翔出现在大厅,走到中年人身边,二话不说,左右抽了两个嘴巴。中年人扑通跪在乌天翔脚边,嘴里不停小声咕哝。
乌天翔踢了他一脚,道:“我打过招呼,不准做手脚,为什么不听。”
中年人不停打嘴巴,道:“利好消息发布以后,我想总得有人买股票吧,我就抬轿子,帮着把股票推起来。”
“别找理由,老老实实说做了什么事,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乌天翔见他到此时还要说假话,冷笑两声,掉头回二楼。
二楼的人都没有看楼下,打招呼,说闲话。
一大恶人乌有义弯着腰,驼着背,背着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盘腿坐在椅子上。他没有开口,其他人皆安静了下来。
一个精瘦的留着八字胡的家伙出现在大厅,手里有一个托盘。
看见八字胡,中年人不敢再给自己狡辩,对着二楼道:“大哥,怪我猪油蒙了心,起了贪心。”
一大恶人一言不发。
中年人知道规矩,走到一个固定的话筒边上,声泪俱下地道:“我建了老鼠仓,提前买入山南建材,等山南建材拉到高位后抛盘,获利三千五百万元。”
从左侧角落发出一个清脆女声,道:“就这些,完了?”
中年人声音发抖,道:“全部讲了。”
女声道:“我最后问一遍,完了?”
中年人道:“完了。”
乌有义盘腿坐在椅子上,仍然一言不发。
女声道:“如果这一次你将所有事情讲完,按照乌三前例,自己割三根指头,此事就算了。你这人极不老实,到现在还不说实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从大厅后面出来两个戴口罩的壮汉,如提小鸡一样拎着中年人出门。中年人吓得尿失禁,狂喊:“我拿公司股票做质押,这一次饶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楼上在座之人都是资金提供者,冷冷地看着中年人。
乌天翔留洋归来,出手不凡,操作岭西矿业让所有人都大赚一笔。作为资金方,自然深恨内鬼。此人建大老鼠仓,抢先出货,虽然没有造成资金大规模出逃,但是也影响了盘面,一些跟风盘出逃。由于主力未出货,乌天翔被迫动用大量资金护盘,开始横盘整理,伺机再拉升,因而打乱了整个计划。
乌天翔立刻判定有内鬼。他动用关系,准确地揪出中年人,才有今天这一次聚会。
中年人被拎走,大厅恢复平静,“好一朵美丽的**”的歌声欢快地从隐藏在角落的音响中飘了出来,大厅一扫阴霾,变得明亮欢快起来。咖啡、茶叶、雪茄、土酒洋酒皆推了出来。
在此地服务人员皆是内部人,没有妙龄女郎。
乌天翔站在大厅,声音清朗地介绍道:“各位叔伯,公司选择的股票有如下特点,一是流通盘下,是股市上的小盘股,容易控股;二是经营业绩极差,政府对它没有兴趣,恨不得有人重组;第三,产业特征清晰,有炒作空间。”
操作山南建材时,尽管有老鼠仓这种窝心事,扰乱了整个计划,但是肯定还会大赚。二楼之人对此毫不怀疑,都有新的资金计划。
山庄在极深山谷里,从远处看,灯光若隐若无,如鬼火一般。声音如被一层无形的屏幕隔离,在夜色中零落,不再入人耳。
在与高州隔了一座大山的江州,一个小山坡上,侯沧海和杨兵盛了一杯小酒,检讨这一次战役的得失。
侯沧海总共在山南建材中投入五百万,又分散在不同账户,在中年人出逃前便陆续出货,所以没有引起庄家注意。但是,侯沧海总觉得还是有失误之处。
“你和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要做大事业的人,所以不能在股市里留下蛛丝马迹。”侯沧海这一次斩获太多,反思之后,觉得自己还不算太冷静,以后行动应该把自己的父母全部摘出去。如果一大恶人真要下定决心查,还真有可能顺藤摸瓜,查到自己这条线上。这一次或许能够侥幸得手,下一次若没有更好措施,说不定就要大意失荆州。
“你向来说一不二,怎么开始患得患失。我们就是通过正常渠道注册,炒股赚钱那是本事。就算不宣传,也谈不上蛛丝马迹。”
杨兵不相信侯沧海转眼之间就由房地产商人变成了“巴菲特”,猜到他肯定从某种方式获得内幕,只不过出于对好友的充分信任,不追问此事。而且,此战役之后,杨兵也获得了丰厚报酬。这个报酬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丰厚,很容易让人对实业丧失兴趣。
杨兵没有追根寻底,这让侯沧海很轻松,道:“给你五十万资金,你指挥小团队自由发挥,寻找操盘手的感觉。你不要跟他们讲原因,还是和操作山南建材一样正式地发指令。”他如此安排,也就是让小团队有输有赢,这样或许减少他们跟随操作的信心。
杨兵胆子比起侯沧海要小得多,但是智商不比侯沧海低,脑筋转了几圈,便明白侯沧海的意图,道:“你啊,胆子大起来没边,胆子小起来也真是鼠胆。我知道你的意思,明天我去扔骰子,扔到哪一只股算哪一只股,就好比我们当初招聘那样。想起以前的事,我还真有些服你这张乌鸦嘴。”
这些天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杨兵就会回想起那次招聘,如果自己不把侯沧海扔到一边的孙艺欣档案捡起来,后来所有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总是琢磨此事,隐隐产生了宿命观点。
“这事交给你办,准备十个账户,把我们两家人都摘去。”侯沧海又开玩笑道:“以后等我们成了山南企业家时,若是寻找原始积累时,最好不要让他们追到股票上去。靠炒股发家,会显得我们创业之路不曲折,形象会打折扣。”
“矫情。”杨兵冲着侯沧海竖起了中指。
侯沧海这一系列布置,显示这个“内幕消息”很特别,杨兵故意装傻,不提此事。
侯沧海起身,到门口时,回了一个中指。
综合研究中心顶楼都住着核心人员。侯沧海离开杨兵家,走几步就进了自己温暖的小家。他从小就喜欢面条厂环境,坡顶有脸盆粗的香樟树,让原本平庸的小山坡摇身一变成为绝色丽人。办公楼增加了卫浴间,不少卫浴间紧靠香樟树,站在窗前,伸手就能触摸到绿油油散发香樟味的树叶。
“你到杨兵那里聊什么?”张小兰身穿宽松睡衣。睡衣上有淡色花朵,开领很低,露出可餐之秀色。
“你太不讲道德了,明知不能为,还穿得这么性感。”侯沧海假意捂着鼻子,作流血状。
张小兰在镜前打量自己,道:“我要趁着身材没有变形,让自己更性感更美丽。生产后,很难将身材恢复成少女时代了。”
侯沧海轻轻抱住妻子,道:“你和我岳母的身材很接近,应该能恢复得很好。”
“这是安慰我,以后要赔偿我的身材。”张小兰撒娇,亲了亲丈夫额头,又拉开衣襟,将柔美肩膀露出来,有意秀了秀肩窝。
“老公,你说我们以后生儿子还是女儿?这是由男方决定的。你爸妈在意这事吗?”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他们都喜欢。”
每次与妻子在一起甜甜蜜蜜之时,侯沧海心里都有一丝阴影。他一直在暗中布局与一大恶人交手。可是一大恶人凶名在外,与其相斗,难免会影响到家人。
想起幸福生活有可能被打破,他内心深处有了犹豫。
(第二百三十五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二百三十六章 改制前夜
山南建材和岭西矿业暂时都在调整阶段,侯沧海除了留下少量股票外,主力已经出货完毕。他在暗中安排梁毅然继续跟踪乌天翔,又在明面上请宁礼群分析山南建材和岭西矿业的基本面。
位于工业园区的面条厂顺利投产,销售仍然由江莉负责。新建立的沧海销售模式逐步开始发威,攻陷南州和江州以后,又将秦阳迅速点领。
侯沧海与王金保持密切接触,紧盯着矿务局改制工作。
矿务局改制工作原本是在慢车道缓慢滑行,整个矿务局两万多职工一直在观望。总体来说,矿务局职工对改制有抵触情绪。
抵触归抵触 该来的终究会来。2005年国庆刚刚过去,天气还挺炎热,改制方案如一道闪电突然出现在矿务局上空,直接影响了矿务局二万多职工的生活,必将影响很多人的命运。
矿务局是国家大型一类企业,前身是1950年成立的江州煤矿公司,1989年元月1日更名为江州矿务局。
很多老职工从青年时代就进入公司,经过五十五年沧桑岁月,进入了人生暮年。如金家悦厂长就是十来岁进入矿务局,如今退休还在当面条厂当厂长,属于超期服役的老厂长;还有些职工在此渡过了青春期,临近退休,摊上了矿务局资不抵债的烂事;更有许多工人出生在矿务局,矿务局就是他们从出生到现在的最重要生活场地。
拿到改制方案宣传资料,金家悦关门苦思,晚餐前来到周永强家里面,将侯沧海也叫了过来。三人摆上酒菜,边喝边谈。
侯沧海通过副总**王金这条线,已经将正式改制方案拿到手。下午,几个高管聚在一起开会,一致同意借此良机将面条厂彻底拿过来。面条厂有经验丰富的员工,矿务局视其为累赘,沧海集团却认为这是宝贵的财富。
除此之外,对于侯沧海来说,面条厂有着童年生活经历,目前独占一个山头,面积不小,正是建立属于自己根据地的好地方。
打开酒**,电视里正在播放鼓励下岗工人的励志歌,伴着歌声,无数工人下岗在纷纷细雨中踏入人生另一条河。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致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金家悦和周永强没有动筷子,凝神细听这首歌。等到歌曲唱完,金家悦生气地道:“唱起来容易,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谁他马的受得了。”
周永强道:“老金,下岗工人在九十年代最多,矿务局能熬到现在,还算不错。”
侯沧海给两位老辈倒上酒,问道:“总体上来讲,矿务局员工是否愿意改制?”
金家悦将一小杯酒倒进嘴巴,长出了一口气,道:“矿务局员工大部分都对改制抱有抵触,管他什么方案,先抵制了再说。原因很简单,煤炭行业是基础性能源行业,典型的劳动密集型产业,长期积累下来的社会负担重、债务大、富余人员多,改制对很多人来说就是一把利剑。”
金家总三十岁左右时是矿务局煤电公司技术骨干,被派到面条厂当厂长。派遣之前,领导拍胸膛保证他将面条厂搞起来就调回煤电公司,不料到了面条厂就有去无回,直到现在。也正是因为面条厂曾经是辅业中最红火的单位,小字辈副厂长管一湖才有了机会调入主业,然后爬到矿务局领导岗位。
人生命运就是由一系列小决策所改变,到底哪一个决策导致人生方向,谁又能说得清楚。
周永强补充道:“我们矿务局位于城市一角,向来自成一体,分离企业要到社会谋碗饭吃很难。对于破产企业员工来说,由于不具备人员流动条件,下岗职工再就业难度大。至于面条厂,按员工的话来说,我们面条厂被踢出了矿务局,从此生老病生再与面条厂没有任何关系。大家虽然有思想准备,还是有怨气的。”
面条厂在整个矿务局系统里属于辅业,是市场化程度最高的辅业,曾经由于面条厂销售火红而闻名全市。改革开放以来,矿务局为了适应市场也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以母一子(分)公司形式构建了46个二级核算单位。子公司仅相当于一个独立核算的部门,未能形成真正的公司治理结构,只设经理层,产权归集团公司所有。面条厂搞了对外承包,但是没有对所有制进行改革。
在经过山南省政府批准的改制方案中对辅业有明确要求:
一是属主业单位的,随集团公司统一资产重组,进行产权制度改革;
二是实现辅业的分离出让。主业之外的辅业企业通过改制,使国有股份全部或部分退出,与集团公司除产权关系外,不再具有行政隶属关系,也就是面条厂工人们所说被踢出矿务局;
三是辅业改制时,净资产在2000万元以下的小企业,国有股份全部退出,全部股份由职工和管理层购买,其中管理层股份占40%。职工股份占30%,社会股占30%。面条厂便属于此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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