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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商路笔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沧海集团建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只要是你们经营,这个渠道你们都可以用。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侯沧海准备继续收集丁老熊“材料”,关键时刻给予丁老熊、詹军等人致命一击。这些事只能秘密进行,不能给外人道出。
与金家悦和周家强见面之后,沧海集团到矿务局拿回购买社会股资料,退出了社会股购买者行列。
矿务局改制小组派出工作组,深入面条厂做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
沧海集团承包面条厂以后,给江州面条厂注入了一股新鲜的活力,让这家曾经辉煌过的老厂焕发了新气象。随着沧海集团迅速撤离,这股活力随风飘散,江州面条厂如一片树叶,瞬间就由青绿色变成随时会掉落的黄叶。
播音室不再响起工人们熟悉的激昂乐曲。
食堂变得冷锅冷灶,大厨李前宏乐哈哈的胖脸消失在门口。李前宏虽然也是面条厂的老人,却一直跟随着侯沧海。侯沧海带着人撤离到工业区时,他在第一时间带着食堂一班人来到工业区厂区,开始建新的食堂。
保安队伍全部撤离,监控系统由王桂丽公司派人迁移。
改制小组的工作组进厂时,沧海集团还在撤离过程中。大部分工人都沉默都望着沧海集团撤离,有少数工人则拦住沧海集团撤离人员,要求说明原因。个别性急工人还破口大骂侯沧海过河拆桥。
江州面条厂笼罩着不详和的空气,与萧瑟秋意完全吻合。
金家悦在秋意中病倒。
工作组的重点目标还是管理层,特别是几个厂领导。工作组来到了病床前,希望金家悦为了工厂和工人的前途,能够保持高度觉悟,站好最好一班岗,推动新的改制方案完成。
金家悦积累了满腹怨气,闭着眼,不去看工作组的人,只说一句话:“我这个样子,管不了这么多,随便你们怎么搞,搞死拉倒。”
周永强也是类似态度,被工作组多次到那家里做思想工作后,干脆请了病假,到省城看女儿。
在磕磕碰碰中,面条厂职代会召开。
经过这一次波折,金家悦至少衰老了十岁,头发全白。
参加职代会的有国资委代表詹军、矿务局分管副管一湖等人。
随着沧海集团离去,工人们失去了主心骨,丢失了重振旗鼓的心劲,对工厂的前途变得漠不关心。职代会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中结束,三分之二的工人在麻木状态下投了否定票。
康麻子在现场旁观职代会过程,见到这个结果,脸色一下就绿了。
此时,省市政府高层与美达集团基本达成协议,消息马上就要公开。等到消息公开,康麻子代表的势力对面条厂土地的觊觎就大白于江州,要想以极小代价控制百亩土地的难度将极大。
灰头丧气的康麻子找到军师老谭。
老谭道:“侯沧海是真退还是假退。”
康麻子道:“据工作组的人说,侯沧海是真退,所有人走得干干净净。”
老谭道:“他在工业园区开厂,主营是什么?”
康麻子道:“有一条面条生产线,还有一条保健液生产线。他们从高州锁厂招了很多职工进厂,估计很快就要生产。”
第一次改制方案被否定以后,江州老面条厂改制成了一锅夹生饭。改制方案必须要经过面条厂职工同意,面条厂有三百多员工,康麻子绝无可能去逼迫每个员工投赞成票。
老谭对此事也直撮牙花,道:“夹生饭不好吃啊,如今面条厂职工患上的疑心病,除了沧海集团,不管是哪一个企业想要购买社会股都通不过。”
“算逑了,这事太麻烦了。让江州面条厂那群穷鬼守在山上,天天吹西北风。” 康麻子经营王朝夜总会顺风顺水,快活似皇帝,完全不想与这群又穷又硬的工人打交道。
老谭未置可否,让康麻子先回,暂且不动。
老谭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翻看矿务局改制方案。两个小时后,他和丁老熊见了面,道:“我们不必吃夹生饭,曲线救国。我研究过改制规则,其中一条是外部投资者占的30%股份,也可以由管理层收购,或由矿务局参股,逐步退出,时间最长两年。我们可以让煤电公司购买,等到掌握了煤电公司以后,顺便成章就掌握了面条厂,这样不显山不显水就把事情做成了。”
丁老熊同意这个想法,还竖了大指。他又忧心忡忡地道:“小熊不成器,到处惹事。如今脑袋被敲破,不知以后会不会影响智力。没有一个好使的脑袋瓜子,不管做那一行都不行啊。”提起此事,他将行凶者侯荣辉恨得牙痒,道:“侯天明和侯荣辉躲在山南大学,你把此事交给康麻子。让康麻子收购企业,这是难为他。还是让他打打杀杀,这才是他的老本行。”
康麻子回到王朝夜总会,找了一个小妹欢爽了一把。刚爽完,军师老谭到了六楼,军师开门见山地道:“侯荣辉找死,敲破了小熊脑袋,这是死仇。你安排两个老兄弟,把事情结束了。这父子俩老是纠缠不休,和小强一样还挺顽强,太烦人。”
军师代表着老熊,老熊交代的事情必须由康麻子亲自办理。他混迹江湖三十多年,手里有不少有案底的亡命徒,只要给钱,什么事都愿意做。晚上,两条黑影与康麻子见了面,拿到侯天明父子俩的相片和地址。
这两个亡命徒一人绰号粗眉毛,另一个绰号伤疤脸。他们来到山南大学以后,守在训练场那条路上,根据得到的情报,侯家父子回家必然要走这条路。
他们两人将拦截地点设在一条上坡小道,小道两边全是高大茂密鸭脚木,没有监控设备,最适合搞突击。在两支手枪抵近攻击下,侯天明和侯荣辉就是拳王阿里也没有卵用。他们在小道上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了侯家父子。
粗眉毛和伤疤脸身穿工资,将手抄在怀里,握着手枪,从上往下走,准备在靠近时再出手。
侯氏父子相当机警,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就往回跑。
粗眉毛和伤疤脸此时顾不得细想是什么地方露出破绽,拿出手枪就追了过去。侯天明转过身时,正好看着两支手枪朝自己逼了过来。他原本对方会拿着大砍刀,没有料到是两支手枪,于是推了儿子一把,道:“赶紧跑。”
小道旁边恰好有一些水泥块和断砖,这是维修小道的剩余物资,侯天明弯腰取断砖,准备用断砖进行攻击。他想利用自己的攻击行动减缓袭击者速度,让儿子有时间逃脱。
“噗,噗”,两声沉闷枪声响了起来。
侯天明恰好在此时弯腰拉砖头,一粒子弹擦身而过,另一粒子弹射在左胳膊上。他神经高度紧张,没有感觉得伤痛,猛地将断砖砸了过去。趁着对方躲避之时,他闪身站在茂密鸭脚木后面。
挨了一枪,砸出一块砖石,侯天明原本高度紧张的头脑莫名就变得异常清醒,站在茂密鸭脚木后面,清晰地听到那两人急速脚步声。
伤疤脸冲到最前面,来到小道上,停下了脚步,左右张望,寻找目标。小道远处有同学,但是近处无人,也看不到侯氏父子逃跑的背影。他作案十余年,纵横半个中国,绝大多数人见到手枪会吓得夺路而逃,还有一部分被吓得一动不动,任由宰割。今天这种状况有点少见,对手居然会停下来,还敢拿石块反击,超出伤疤脸的经验。
侯天明猛地从鸭脚木后面冲了出来,左手抓住伤疤脸持枪的手腕,右手举起石块砸在伤疤脸头上。
粗眉毛紧跟在伤疤脸后面,举着枪,对着侯天明后背开了一枪。
侯天明与伤疤脸纠缠在一起,不停移动。噗地一声枪响之后,他肩膀上冒出一朵血花。挨了两枪后,侯天明意识到今天有可能交待在这里。他发起蛮力,将伤疤脸扳了过来,准备用来挡住另一人射出的子弹。
伤疤脸头上挨了一砖头,被砸得眼冒金星,头脑中如有一辆重型货车在冲撞,攻击能力大打折扣,被对手完全控制。
粗眉毛的第三枪迟迟没有打响。原因很简单,侯荣辉从后面扑了过来,将粗眉毛扑倒在地上。
侯荣辉被父亲推了一把后,没有停留在当地,也没有逃跑。他采取了和父亲一样的招术,钻进鸭脚木树丛,从侧面绕了过来。他看到枪手对着父亲后背开了一枪后,狂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从鸭脚木后面扑了出去,将枪手扑倒在地。
粗眉毛的手枪上有一根绳子,将手枪和手腕绑在一起。粗眉毛被扑倒在地后,手枪脱手,由于套得有绳子,他得以将手枪重新握在手里。
侯荣辉用手抓住对方手腕,死死将其压在地上,不让对手举起手枪。他扬起另一个拳头,狠狠砸在对方的太阳穴上。
粗眉毛极为强悍,根本不管侯荣辉拳头的攻击,左手从腰间取出匕首,狠狠扎在侯荣辉腰上。
侯天明用左手控制伤疤脸持枪右手,用右手扼住其脖子。伤疤脸打斗经验也很丰富,用力下蹲,想用体重来将侯天明拖倒在地。正在僵持之时,侯天明看见儿子腰部中了一刀。这一刀让他肝胆俱裂,强烈刺激了他的凶性。他右手松开伤疤脸脖子,然后猛地插向其眼睛,再狠命一抠。
一招得手后,侯天明推开惨叫的对手,朝着粗眉毛纵身扑了过去。
侯天明在半空中弯起手肘,落地之时,手肘从上往下,不顾一切地砸在了粗眉毛脸上。
这一击带着侯天明体重以及全身力量,肘尖砸在粗眉毛鼻梁处,鼻梁发出卡地一声脆响,被当场砸碎。
粗眉毛正在刺出去的第二刀失去了动力,软软地扎在侯荣辉腰间。
侯天明为了彻底让粗眉毛丧失战斗力,抬起手肘,狠命地连砸了三四下,将粗眉毛脸部砸得血肉模糊。他顾不得查看儿子伤情,重新爬起来,上前一步,小鞭腿踢在伤疤脸头上。
伤疤脸双手捂着眼,不管被踢掉的手枪,躺在地上不停嚎叫。
侯天明上前又朝着其脑袋踢了一脚,这才回到儿子身边。
这一场生死搏斗激烈而短暂,没有惊动远处的人。搏斗结束以后,侯天明和侯荣辉靠在一起坐在地上,伤口不停地往外冒血。
康麻子派出的两个手下原本是猎手,结果反而成了猎物。
此次事件成为了一锅超级夹生饭。
死里逃生的侯天明和侯荣辉父子原本是想躲开江州的黑暗势力,因此将视频一直留而不发,此事之后,他们与丁老熊成了不死不休之局,只能拼个鱼死网破,将视频交给了一个颇有名望的媒体人罗扬。
2005年11月,罗杨的调查报告出现在《新闻杂评》上,犹如深水炸弹在海底炸响。调查报告名字简单又直接——《起底王朝夜总会》。调查报告非常细致深入,从工商执照、发展过程、人员组成、操作模式、典型事件、小姐控诉以及偷拍资料等诸多方面对王朝夜总会进行了全盘起底,特别提到了王朝夜总会涉枪涉毒问题。文章结尾提出一个尖锐问题,这样一个涉嫌组织卖淫、非法拘禁、故意伤害、非法持有枪支、涉嫌容留吸毒的场所,为什么还能营运接近十年之久?当地警方为什么视而不见?
调查报告中,还列举了发生在侯天明、黄狮子两家的事情。儿子侯荣辉和被救出王朝的杨雨都用了化名,以真实身份出现的只有侯天明和黄勇,文章还特意点出了侯天明作家身份,列出了曾经写过的作品书目。
省委主要领导愤然在《起底王朝夜总会》写下了“保一方平安是党委政府的重大责任!务必给全省人民一个交待”的批示。
一场巨大的风暴将退出江州面条厂的侯沧海再次卷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此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第三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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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三百一十一章 走投无路的老混蛋
第三百一十一章 走投无路的老混蛋
军师老谭正在苦思《起底王朝夜总会》里面透露出来的真实材料来自何人。报告中明确提到了侯天明的真实身份,从这一点来判断,应该不是侯天明和侯荣辉。
与康麻子有仇且有实力的人不少,近期冲突最激烈的当属侯沧海。军师在脑里浮起这样的画面:康麻子用其家人安全威胁侯沧海,迫使其退出了面条厂的竞争。侯沧海则先假意退让,然后致命一击,将王朝夜总会斩杀于马上。一招制命,可谓凶狠。
当丁老熊走进小房间的时候,军师老谭终于做出结论:“侯天明和侯沧海都应该能举报此事,但是侯天明没有实力把事情搞得这么大,我认为是侯沧海搞的鬼。”
丁老熊拿出一张翻拍领导批示的相片,摇头道:“谁举报的事情放到一边。你预料得很准确,果然有大人物在上面有批示。王朝夜总会保不住了,安排康麻子、牛角、老混蛋带人走吧,先避风头。”
军师老谭看罢这张相片,理智地道:“这事若不给交代,后患无穷。康麻子在王朝快活了十年,知道太多事,也该上路了。”
放康麻子在明面上,诸事让其出头,其中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了应对今天这样的局面。这是军师弄出的替身策略,也是大哥常用的方法。
丁老熊道:“能躲掉吗?”
军师道:“不管能否躲掉,都不能留下。他在明面上,知道太多事情。若是被公安拿住,顺藤摸瓜,麻烦。”
几句话,决定了康麻子的命运。
《新闻杂评》虽然在省内发行量不高,但是主要针对各级政府机关,很有份量。侯沧海在第一时间拿到《新闻杂评》的内容,但是并不知道省委主要领导有批示。他开车从工业园区出发,前往王朝夜总会。王朝夜总会人去楼空,大门紧闭,贴出“正在装修,暂停营业”的告示。
按照侯沧海计划,为了让自己始终躲在黑暗处,他准备在半年后再将视频及相关资料大白于天下。这一次爆料肯定是侯天明父子所为,而且在爆料时肯定会匿名。
由于沧海集团近期与康麻子在争夺面条厂社会股上多有交锋,这笔账或许会莫名其妙算在自己头上。出于防患于未然的考虑,侯沧海将相片中出现的父母、妹妹都搬到工厂,加强保卫,不让他们轻易出门,防止出现意外。
侯沧海缩着身体在工厂里当乌龟时,案侦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专案组接到侯荣辉报告的信息后,兵分三路,将进山道路封死。专案组行动果断而迅速,将牛角以及其他王朝夜总会的大部分骨干成员包了饺子。牛角身上带得有枪,枪已上膛,警方动作稍慢,就要出现伤亡。
此次行动中,老混蛋带着另一个骨干外出弄酒,侥幸逃脱。
专案组在招待所开始分头审讯,在经验丰富的预审人员步步紧逼之下,康麻子下落浮出水面。
专案组一组人员直扑康麻子藏身别墅。在别墅地下室里,专案组弄开防盗门后就闻到浓重臭味,康麻子尸体躺在沙发上,沙发上还扔着一柄手枪。经法医鉴定,抵近头脑的枪伤是康麻子致死原因。从手枪弹道分析,极有可能是自杀。
康麻子死亡,让诸多线索彻底中断。
此案过后,面条厂职代会再次招开,新方案退了一步,由矿务局下属的煤电公司购买社会股。煤电公司原本就是矿务局二级单位,与面条厂是同根生,面条厂职工也就不再强烈反对。而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面条厂职代会召开了三次,沧海集团退出,大家也泄气了。经过再三动员,才达到最基本职代会参会人数,投票结果是勉强通过改制方案。
得知面条厂改制结果以后,侯沧海便不再关注面条厂。此时保健液在紧锣密布地投入生产,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他全身心投入新厂诸事。
在新厂附近,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乘车多次经过。
这两人是外出弄酒侥幸从公安中逃脱的老混蛋和阿毒。逃是逃了出来,身上只剩下几百块零花钱。他们两人在王朝夜总会花天酒地过了好多年,虽然不算富翁,靠山吃山,有王朝夜总会撑着,日子过得还算潇洒。如今王朝夜总会被封,牛角等人被抓,他们如丧家之犬,急需弄一笔钱。
老混蛋知道康麻子和丁家父子有联系。知道归知道,摆在桌面却没有任何根据。老混蛋除了在王朝夜总会见到丁家父子以外,还真没有接触过丁家真正的生意。贸然开口要钱,说不定还会陷在里面。江湖险恶,老混蛋是有切肤之痛。
康麻子手中所有的三张相片都是由老混蛋具体拍摄。拍谁,怎么拍,则是由军师通过康麻子提供。在逼得山穷水尽之时,老混蛋恶狠狠地道:“康麻子让我去照相的那家人是大老板,我们去把那个娃儿绑了,弄一笔钱,然后远走高飞。”
阿毒本身吸毒,没有钱以后,啥事都敢干,听说能弄到“砣砣钱”,积极响应。两人偷了一辆桑塔纳,先到新工厂侦察。两人到新工厂转了一圈后,发现连工厂大门都进不去,于是转身前往老世安厂六号大院。世安厂主任已经搬到南州,老世安厂管理明显松懈,杨永卫父亲出车祸也和此有关。
老混蛋和阿毒很顺利地开车混进了六号大院,大摇大摆停在门口,从车内观察院内动静。
秋风起,院内小孩子不多,偶尔有几个小孩子出来玩,都有大人在附近。
阿毒的瘾又上来,不停打哈欠,道:“老混蛋,你认得清楚人吗,别弄错了,搞到一个穷光蛋。”
老混蛋道:“当时,康麻子找人带我到这边,特意指给我看了那个小孩。我认得很清楚,绝对不会搞错。”
两人从上午蹲到下午,终于见到一个老年人带着小女孩走到外面。小女孩留着娃娃头,还穿着那天拍照的衣服。老混蛋压低声音道:“就是这个女孩,绝对不会错。”
老人牵着小孩,提着菜篮子,慢悠悠地朝着厂区商场走去。
两人开车一路尾随。
老年人没有任何警惕性,根本没有发现后面的车。他来到商场,站在门口与熟人聊天。小女孩走到一边,蹲在地上玩耍。
小车停在女孩身边,阿毒下车,捂着女孩的嘴巴,将女孩抱上了车。
老人仍然站在商店门口,唾液横飞地聊天,没有发现外孙女不见了。等到发现之时,四处寻找,再也不见踪影。
此刻,在江州工业园的厂房里,侯沧海带了面条新回到宿舍。由于父母、妹妹和妻子都在,宿舍便是家,很是热闹。侯援朝夫妻、侯水河和杨小溪、张小兰聚在客厅聊天,杨永利已经将肉臊子炒好,只等新出面条下锅。
“这是新包装,一箱有五盒面条,分别印有福、禄、寿、喜、财,这五个字分别代表了老百姓对幸福、升官、长寿、喜庆、发财五个方面的人生希望,后面还印有以福、禄、寿、喜、财为主人公的神话故事。这是从元旦到春节的主打种。”侯沧海将面条放在桌上,拆开包装,详细介绍。
周永利身体恢复得不错,道:“不管你怎么包装,面条都是要进嘴的,味道好才是老正经。“
张小兰嘲笑道:“老公,你用的是好土的招术,名字也俗气。”
侯沧海道:“这是新厂工人里面投票选出来的方案,广告不是给有格调的小资看的,而是给买菜阿姨的,必须要直白,还要有传统味道。我们把新的资料发到各个销售商,大家订货积极。”
由于沧海集团一直在严格推行“沧海销售模式”,订货即意味着有钱款进来,再加上“江州老面厂”销售一直旺盛,因此,单独核算的面条厂显得资金挺充足,与江州中小企业普遍“钱荒”形成明显对比。
面条厂以沧海销售模式的实验,取得成功后,侯沧海对保健投产更有信心。由于张小兰对保健原来的名字极为不满,一时又提不出让所有人满意的名字,于是决定在全省范围内搞一个征名比赛,取名字是次要方面,以活动来扬名是其真正目的。
一家人正在热热闹闹吃面条时,周水平电话打了过来,“侯子,你工厂有多少人?”
“面条厂一百二十二,保健液厂有七十八名。什么事,这个时候来查工人数?”
周水平声音透着焦急,道:“我姐的杜白梅不见了。她跟着外公买酱油,外公遇到熟人聊了几句,转头就没有见到小孩,据周围人回忆,有一辆小车开过去。我让相馆加印了几百张相片,你能不能把相片发给工人,全城去找。”说到后面几个字,他的声音完全撕哑。
侯沧海经历过丢失外甥女的痛苦,也没有多问,道:“你赶紧把相片送过来,我立刻组织工人,全城寻找。”
这一次侯沧海将三张相片中出现的亲人全部聚在工厂内,严格限制大家出行。虽然大家都按照此方式在做,在心里觉得侯沧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得知周家外孙女失踪,家庭气氛顿时下降到零度以下。
沧海集团骨干再次集中,这次是为了组织寻找丢失的周家外孙女。
侯沧海和张小兰进屋换衣服。侯沧海拿出相片,脸带寒霜,道:“小溪和杜白梅的发型一样,都是一个师傅理出来的娃娃头。杜白梅妈妈出差给小溪带了两套衣服,小溪和杜白梅穿接近的衣服,和双胞胎一样,害得我妹看见后还哭过一场。”
张小兰惊得合不拢嘴,道:“你的意思是若是有人绑架,目的其实是小溪。”
侯沧海面色沉重地点了头。
(第三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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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三百一十二章 落网
第三百一十二章 落
包括侯援朝、周永利在内的沧海面条厂的职工们拿着杜白梅相片,散布在江州各个路口,查找失踪的孩子。
侯沧海和张小兰开车直奔老世安厂六号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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