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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商路笔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听到这言语,侯沧海知道周瑛肯定把自己想成了吴小璐的未来男友。他假装没有听懂,道:“房地产公司效益不错,我是负责人。估计再等一段时间,我会辞去二七公司工作,专心做房地产。”
择机辞去二七公司的职务,是侯沧海在被隔离期间决定的事情。如今杨兵羽翼渐丰,就算自己真辞职,苏松莉也应该不会再派其他人到高州任经理。
医药代表只是人生的一站。如今他有了更好的选择,这一站便结束了。人生一页就此翻了过去。
虽然做医药代表有诸多不容易,却是侯沧海最困难时期的一根稻草,没有这根稻草,他的日子或许更难。
听说侯沧海选择做房地产,周瑛很失望。如果侯沧海继续当医药代表,凭着周家在卫生系统的人脉,他能获得很多帮助。既然获得了很多帮助,自然会对女儿很好。
如果他进入房地产这个资金聚集地,则一切都变得不明郎。
等到吴小璐洗完澡后,侯沧海又进卧室和她聊了一会儿,然后告辞而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夜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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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来到南州,主要目的是安慰吴小璐。
至于鸿宾医院在高州开分院之事,则需要陪着高州市卫生局长一起再谈。马忠是牵线人,不是投资者,他的离去对合作事宜有一定影响,并非决定性影响。尽快进行第二轮会谈,将有助于资方进快入场。
从周家出来后,侯沧海开车来到山岛俱乐部,准备会一会老友。由于**原因,俱乐部棋院和酒吧大门紧闭,没有对外开放。侯沧海看了关闭的大门,不愿意在**期间惹人烦,没有给汪海等人打电话联系,连夜开车回江州。
江州世安厂灯火通明,凡是进出皆需要进行登记和盘查。盘查人员都是老工人,都认识侯沧海,打过招呼后,还是按照规矩量了体温。体温正常,他们才放侯沧海进厂。
侯沧海将小车开到六号大楼,正在下车时,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两个小婴儿,自己这一天跑了不少地方,若是把病毒带了回来,则是闯了大祸。他将车停在六号大院门口,没有下车,在车中给家中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妹妹侯水河。她的状态不错,说了些双胞胎趣事,还让两个不会说话的双胞胎叫舅舅。
随后母亲周永利过来接了电话,谈到当前让人色变的**,叮嘱侯沧海不要乱跑。又间儿子要给自己多留点钱,不能把钱全部拿到家里,否则以后没钱成家。当谈起病情时,周永利情绪不错。相较厂里其他得了尿毒症的同事,她最为幸运,及时做了肾移植手术,没有明显排斥反应。
母子啰嗦一阵,周永利又问起侯沧海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等**这个风波过去,可以回家相个亲。六号大院邻居们都挺热心,一直帮着侯沧海张罗女朋友,有几个女子还挺不错。
谈起女友之事,周永利道:“虽然你钱赚得多一些,但是你现在不是国家干部了,找女朋友时要把条件降低一些。只要人勤快,心眼实在,就可以交往。””
侯沧海对母亲这个说法哭笑不得,道:“事业未成,我不谈恋爱。”
周永利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结婚的想法要不得。我还等着抱孙。现在只抱了外孙,不过瘾。”
侯沧海坐在黑暗处看到家中窗户开着,道:“晚上有山风,妈要把窗帘拉上,小心,千万别感冒。”
父亲侯援朝给儿子打电话时永远只有干巴巴几句,诸如“好好工作,注意安全”等,然后就没了话说。
给家里人轮番通了电话后,侯沧海有了一种少有的幸福感。他在外面辛勤工作,最大收获是让父母、妹妹以及两个小宝贝能安静地生活在世安厂。有了此刻的幸福感,就不怕在工作中遇到的危险和困难。
打完电话后,他没有立刻开车。在车内随手打开收音机,一首熟悉的音乐在车内响起。这是那首著名的《后天》: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女生唱得忧伤又很优雅。
侯沧海以前就觉得这首歌挺好听,今天在黑暗中孤独地听到歌声,将其猛然拽回从事,熊小梅唱歌时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往日女友熊小梅离开了许久,有时又恍若从来没有离开。今天偶然间再次听到这首歌,侯沧海惊讶地发现歌词居然很能契合自己和熊小梅往事。
熊小梅喜欢唱这首歌,或许一语成谶。
母亲身影出现在窗边。她站在窗前向外看了一会,将窗帘拉上,转身离去。几分钟后,客厅灯光熄灭。
侯沧海开着越野车离开世安厂,钻进群山,在蜿蜒公路里穿行。
江州和高州隔着一座大山,双方经济和人员交往都不频繁。夜间,公路上没有几辆车。但是不时会遇到从矿山开出来的大货车。因为夜间车少,大货车横行霸道,在公路上威风凛凛,气吞万里如虎。
大货车浑身是钢铁,遇上擦挂无所谓。小车若与大货车相遇,轻则伤,重则死。每次遇到这种大货车,侯沧海都会小心翼翼应付,以免吃亏。从山中穿行出来,他先后遇到了六辆大货车,产生了六次从死亡边缘跳脱的奇怪感觉。
回到高州宿舍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高州同样严阵以待**,各个关键路口都有人守卡。
在高州新区过了两个关口,量了两次体温,侯沧海才回到了宿舍。
在小区停车时,侯沧海发现家里亮着灯。原以为是出门时忘记了关灯,走到门口,才发现电视居然也开着,老掉牙的电视连续剧的对话声在门外也能听到。
屋里的人是任巧。她睡在沙发上,身体卷缩,双腿靠在腹部。
在隔离期间,任巧从杨兵处要了侯沧海家里的一把钥匙,这样就可以用家里的厨房设备来作饭。当然,这也征得了侯沧海同意。今天解除隔离以后,任巧将侯沧海的脏衣服拿回来,彻底清洗了一遍。她熬了一锅鸡汤,又把房间重新清理了一遍。
做完这些事情,任巧在房间里等着侯沧海回来吃饭。左等未回,右等未回,打电话也没有接。她在晚上九点才吃饭,喝了两碗鸡汤,看电视时不知不觉睡着了。
侯沧海轻手轻脚地进屋,取了一床薄被,盖在任巧身上。他有些口渴,拿起桌上茶杯。茶杯泡了茶,从茶叶汤水来看,应该是新泡的茶。喝过茶,侯沧海又轻手轻脚到卫生间洗澡,今天一天跑了不少地方,汗水出了不少,不洗澡,难受。这是长期与熊小梅生活在一起形成的良好卫生习惯。
卫生间水响起以后,任巧睁开了眼睛。钥匙响起,她便醒了。
任巧选择了装睡。若自己是清醒的,就没有理由呆在这个房间。
当侯沧海轻手轻脚为自己盖上被子时,任巧感到了久违的幸福。她的幸福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得到侯沧海的重视和关爱。
最初见到侯沧海是在山岛酒吧,当时她衣官楚楚地混迹于酒吧,与山岛俱乐部年轻人混得脸熟,主要目的是推销清涟产品。每次想起推销清涟产品时,任巧就有不堪回首之感。她从学校毕业后,辗转了两个小单位,工资不高,看不到前途。这时偶遇到清涟产品,立刻被其宣传所吸引。她怀着成为白领阶层的梦想进入清涟公司,成为公司合作伙伴,购买了产品,开始了清涟事业。
她曾经拒绝承认自己在销售清涟产品,而是与大家分享清涟产品。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清涟产品的合作方,不是打工仔。打工仔有五险一金。合作方是拿钱购买产品,销售出去以后,按照清涟产品的规则来算钱。她不是清涟产品的员工,没有保险,没有休假,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合作方的好听名义。
她曾经在出租房里囤积了大量产品,上级还在不停地催促买货。按照上级理论,只有不停买货,才能自增压力。后来,听到铃声,她就下意识地害怕,怕听到那个极具鼓动性的声音。再具有鼓动性的话语,都抵不过产品囤积在家里的事实。
她曾经把所有财产都穿在身上,装进钱包,以白领姿态行走在各种场合,脸上是装出来的自信心。在酒吧周旋时,她内心滴血。回家,只能吃泡面甚至是馒头。
在走投无路之时,绝望的任巧遇到了侯沧海,这才从一场“灾难”中清醒了过来。她成为了二七高州分公司的员工,不再需要购买产品,每月按时拿钱,中午还在伙食团有一顿工作餐。到了高州分公司以后,她告别了钱包空空、最值钱的东西是那一身行头的境遇。
任巧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恋爱。她和男友经济条件都不好,互相看不到希望,不到半年时间便黯然分手。分手后,她并不悲伤,对于一个生活在城市底层的女孩子来说,爱情是奢侈品,生存更重要。
她来到二七高州分公司后,却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侯沧海。这个爱来到迅速,爱得没有理由,是一个年轻女子对优秀异性天然的自发的爱。
任巧清楚地意识到这或许是她人生中最美的一次恋爱。就算不成功,也是最美的。她表达爱情的方式很质朴,默默地为所爱的人付出,比如煮饭、洗衣等等。
今天,侯沧海轻轻为自己盖上了被子,幸福如阳光从云层射出,笼罩在任巧身上。
(第一百九十九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两百章 油嘴滑舌
昨夜,任巧在沙发上躺了很久才真正睡着,醒来时天已大亮。沙发上睡觉不舒服,起床后,她腰酸背痛。
寝室门打开,床上被子叠得整齐,不见人影。她进了屋,摸了摸被子。
这一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侯沧海洗了澡,直接进屋,动作敏捷快速,没有给任巧假装醒来的时间。或者说,任巧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单独面对侯沧海,犹豫之间,迟迟没有假装醒来,错过她想要的时机。
最让任巧觉得难为情的是自己居然睡了懒觉,太阳进屋晒屁股,雄鸡打鸣震耳朵,都没有让她醒来。
任巧前天在冰箱里备了些自制臊子和农家蔬菜,还有一斤高州水面。她不知道侯沧海何时回来,便先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正在吃面时,侯沧海满头打汗地跑步回来,手里还提着几盒牛奶。他将牛奶放在桌上,道:“你先喝牛奶,再节食就成柴禾妹了。等会帮我下碗面。你挑面的手艺还不错。”
侯沧海动作非常自然,没有一句废话,让任巧感觉很舒服。她放下筷子,赶紧给侯沧海下了一碗面。侯沧海洗漱出来后,便直接坐在了桌上。两人相对吃面,听到一阵阵吸面声音。吃了两口,他到厨房拿了几粒大蒜,道:“吃面不吃蒜,味道少一半。”
任巧脸微红,道:“吃了口臭。”
“刷牙就行了。”侯沧海在近距离看着任巧。
任巧脸颊两侧有着些少女的细细绒毛,皮肤闪现在着年轻女孩特有光泽。她长得细眉细眼,文静,和杨兵第一个女朋友在类型上有点相近。
“我们做同事时间不短了,一直没有了解你的家庭。当年你为什么到第七流大学读书?”
“我也想读好大学。高考没有考好,爸爸不准复读,所以到了电科院。”
“爸妈是做什么的?”
“爸妈以前在县里的饮食服务公司工作,后来到处是饭馆,公司垮了。”
“难怪你做饭还行,有家传。”
“我爸痛恨这行,不让我学。我是瞎弄的。我还有一个弟弟,超生的。读高一了,爸妈全部精力在弟弟身上,准备弄他去读大学。他是我们家的希望,成绩也还不错。”
“我的家庭和你差不多,父母都是工人。高州公司如今情况不错,你要努力,多赚钱。这是一个现实世界,有钱心里才不慌。我把你当成妹妹,希望你能过得好。”
“哦。”任巧进入高州分公司是由杨兵引荐的。她倒真把杨兵当成大哥哥,没有另外的心思。此时侯沧海主动当她的大哥哥,其实是变相挑明了事情。她有些失望,但又不是特别失望。因为从小到大以来,好东西从来不属于她,都是别人的。
“清涟产品还有很多存货吧,找个时间带过来。我让江南地产买一些,做为公司福利。”
“很贵的。”
“洗涤等家居产品还可以,营养品太贵。公司多少可以消耗一批,不要矫情啊。”
任巧洗了面碗以后,到寝室与侯沧海告别。侯沧海坐在电脑前,电脑界面是一个大棋盘。
“侯子哥,有什么想吃的?”
“你别管这些事,多去跑药店和医院。我希望大家都能发财,成为富翁,到时什么都会有。”
任巧离开了侯沧海的家,漫步在新区没有多少人的街头。她想起几个业务员常开的玩笑:男人都很贱,只要上了床,他们就变成了狗,什么事情都能答应。
“昨夜如果我勇敢一些,走到寝室去,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任巧脑子里迸出这个大胆想法,渐渐地,变得面红耳赤。
侯沧海知道任巧是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脆弱的自尊心,用她能读懂的方式很礼貌很委婉地拒绝了这份感情。客观地说,他不喜欢任巧这类小鸟依人的类型。更喜欢姚琳、陈华那种独立自强的女子。
清风棋苑,无影宗居然在里面活动。侯沧海上前打了招呼,道:“好久没有见你了。平时在忙什么?”
无影宗一直没有回话,隔了一会儿,出现一句对话:“遇到一个负心汉,天天和我在一起,还在和其他女人勾搭。”
“你长得很丑吗?”
“本姑娘说不上貌若天仙,也是五官端正,气质出众。那人瞎了狗眼。”
“他很有钱,或者很帅吗?”
“人挺能干,长得还不丑。钱不算多。
“那你犹豫什么,让他滚蛋。世界这么大,不要为了一颗树丢失一片森林。”
张小兰看见侯沧海打出的这一段话,很解恨,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其他女人搅到一起,就在我眼皮底上乱来。”
“叔可忍,婶不可忍,我若是你,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我对他挺好,这人没有良心。”
“我看过一句话,对良心有过解释,发给你看看。良心是心里一个三角形的东西。我没有做坏事,它便静静不动;如果干了坏事,它便转动起来,每个角都把人刺痛;如果一直干坏事,每一个角都磨平了,也就不觉得痛了。你的那位男人属于最后一种,坏事干得太多。”
侯沧海在江南地产工作期间,严肃时候居多,聊天时以工作为主,很少废话,与网上快刀手的啰嗦完全是两个样。张小兰回到家里一直对镜自怜,想起陈华暗自摸进门卫室就痛不欲生,一点都不想搭理侯沧海。今天无所事事中习惯性打开了清风棋宛,没有料到那个可恨的家伙居然在上面活动,而且“油嘴滑舌”,充满正义感。
在快刀手再三邀请下,无影宗终于同意下一局。
刚刚进入中场胶着状态,快刀手道:“我有事,要到单位去,改天再战。”打完这一行字,快刀手的头像变灰了。
无影宗望着灰灰的头像,想了一会儿,在自己的头像上加了一句话:“瞎了狗眼的人,有多远滚多远。”
增添了这一行字后,她感觉稍稍舒服了一些。
这时,手机在桌上摇摆起来,屏幕上显出侯沧海三个严肃的字,与快刀手的“嬉嬉哈哈”顿时形成鲜明对比。张小兰如今很喜欢快刀手,讨厌侯沧海。
手机顽强地第三次响动,张小兰被搔首弄姿的手机折磨得心烦意乱,最后还是接了电话,用有生以来最冷冰的语气道:“什么事?”
(第两百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两百零一章 探望
侯沧海隔着上百公里,都能听到手机传出的冰语。他没有计较张小兰的态度,道:“市政部门来催交渣土处理费,每吨八元,按他们核算,我们要交四十来万。”
张小兰惊讶地道:“锁厂项目是危房改造项目,市政府有纪要,这些费用应该全部免掉啊。”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陈杰正在应付市政部门的人,我跟着回办公室。”侯沧海又道:“三个建筑老板马上要进场,事情千头百绪,我们随时要碰头,否则事情不好办。你什么时间回高州?”
张小兰在清风棋宛上留下了发泄情绪的签字,这是典型的小女孩行为。侯沧海的电话将她带回董事长的角色。她知道工地真正开工以后,必然事多,自己若是耍脾气不去,侯沧海确实难办。危房改造工程受影响,父亲整个涉及数亿甚至更多资金的煤矿“帝国”将受到影响。
“我身体不舒服,休息两天就回来。”张小兰决定回工地,又不想马上回来。马上回来意味着屈服。
侯沧海道:“刚解除隔离,你就走了,招呼都不打一个。一直没有问到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抽时间来看你。”
得知侯沧海要来,张小兰吓了一跳,道:“没有什么大病,就是没情绪。休整两天就好了。你守在工地,不用来。”
结束通话后,张小兰非常痛恨自己,明明要让那个瞎了狗眼的人有多远滚多远,可是接到电话后又答应到工地。
侯沧海其实知道张小兰为什么不高兴,只能假装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职业经理人,不希望受到工作以外的杂事影响,专心专意想把危房改造工程做好。做好了这个工程,以后十有**要自立门户。但是在自立门户之前,必须要把工作做好,这是职业道德,也是江湖道义,还是行业规则。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张小兰各方条件都优秀,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体有身体,要头脑有头脑,性格不错,家世良好。从世俗角度来说,她要配侯沧海这个高级打工者绰绰有余。
侯沧海知道自己始终与张小兰保持距离的主要原因在于尽量不让自己陷入一场爱情之中。与熊小梅分手才一年多时间,伤口依旧在心灵深处,于是他用一层壳将自己紧紧包围。尽管这样做很蠢,他还是无法真正敞开心灵。
也正是相同原因,他与任巧保持着更远的距离。当然,任巧与张小兰不同。他对任巧完全是经理对职员、大哥哥对小妹妹的情感。他对张小兰则复杂得多,不仅仅是搭挡,角实也包含男女之情,他本人一直在抗拒后一种感情,不愿意承认而己。
也正是相同原因,他与姚琳、陈华交往没有太多心理负担。他们之间也有感情,但是更倾向于身体的互相吸引,**的意味超过爱情的份量。
侯沧海驱车来到办公室。高州市环卫处正、副处长坐在陈杰办公室沙发上,喝茶、抽烟。
侯沧海客气地散了烟以后,道:“我们这是危房改造项目,市政府同意我们减免相关税费,包括土地出让金都免了,渣土处理费也应该在免除之列。”
姜处长道:“我知道锁厂项目是危房改造工程,所以蒲小兵来拿渣土准运证,我们没有按规矩交钱拿证,已经充分理解项目的特殊性。但是,市政府会议纪要上没有明确渣土处理费在免除之列,我们如果不收,审计追究此事,那我们绝对就是渎职。你们想要不出钱,必须给环卫处一个不出钱的理由。”
侯沧海拿起市政府会议纪要逐字研究。文件明确提到了免除土地使用权出让金、城市建设配套费等费用,这是费用中的大块。正如姜处长所言,文件中确实没有提到渣土处理费。他和张小兰以前没有从事过建筑行业,虽然咨询了老戴等专业人员,毕竟不太熟悉整个流程,在开会时没有将这笔费用列进去。若是当时想到这一条,顺手写进去,姜处长就没有过来要钱的理由。
如今会议纪要中没有提到免除渣土处理费,不交,则违法。
四十多万在整个盘子里不算大,可是若不堵住这些出血点,出血的地方多了,要想维持收支平衡,很难。
包副处长又道:“除了渣土费用以外,你们清洗设施不到位,从工地出来的大货车,走一路,污染一路,弄得满城是灰。我们接到好多投诉电话了。”
侯沧海承认包副处长提出的问题。前期有大量渣土要运出,轮胎不可避免地要沾上泥土。隔离期间,车辆没有出来,这个问题得到有效缓解。解除隔离后,为了尽快把场地弄出来,大货车三班轮换,确实把锁厂区域弄成了一片灰城。
侯沧海对环卫处两个领导印象挺不错,道:“那就请姜处长和包处长一起,我们先看冲洗设备。两位领导给我们提要求,我们严格办理。”
侯沧海叫上老戴和陈杰,陪着环卫处两个领导到大门口。包处长在现场提出建“双水池、配备冲洗水管和冲洗人员”的工作方案。看罢现场,接近中午,四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小羊肉馆,喝了一**酒。
环卫处两位领导同意可以暂时不开渣土处理费,但是要尽快拿到市政府相关批文,否则还是要过来收缴。
下午,侯沧海让办公室写了一份请求免去渣土费的文件。
办公室只有两个人,江莉文字功底不行,写不出这类文件。办公室主任杨莉莉能写点小文章,甚至能在报纸上发表豆腐干,却对公文不擅长。侯沧海拿到了杨莉莉文章后,几乎重新写了一遍。
杨莉莉拿到侯沧海重新写好的文件,吐了吐舌头,道:“侯总,不好意思,我一直写不好公文。”
侯沧海自嘲地笑道:“我以前当过机关当过办公室主任,形成了臭毛病,看见文章就想改。这是毛病,实际上公文只要把意思表达清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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