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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商路笔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侯沧海感叹道:“如果当时我辞职出来到广州工作,也有可能遇到和孙志刚一样的事情。从这件事情,我们要注意网络媒体的力量。全国网民汇集起来的力量,实在不能小觑。据我判断,我们国家的新闻面貌肯定会被网络改变。”
张小兰决定再到这几个网站瞧一瞧侯沧海的发言。每个人都是立体的,当面所见往往并非一个人的全貌,暗地里发言往往才能显示真性情。
朱永波道:“收容审查制度被废掉,我们这些打工者当然举手欢迎。还有一个劳教制度,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废除。劳改是个名,劳教弄死人才不填命。”
劳动教养就是劳动、教育和培养,简称劳教。劳动教养并非依据法律条例,而是依据国务院劳动教养相关法规的一种行政处罚。公安机关不用经法庭审讯定罪,即可对疑犯投入劳教场所实行最高期限为四年的限制人身自由、强迫劳动、思想教育等措施。
在实际生活中,出现过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比如同一个案子,主犯触犯刑法,被判一年。从犯不够判刑的格,被弄去劳教三年。实际执行结果是主犯出来后,从犯还要劳教两年。
侯沧海在政法委工作过,不少法律工作者对劳教制度提出意见。听到朱永波提到此事,他用肯定语气道:“据我判断,劳教制度迟早要被取消,原因很简单,劳教制度和社会发展大趋势背道而驰。”
在张小兰眼中,侯沧海此时正义感爆棚,又很有预言家的风范,一会儿是坐在马路边下棋的奥特曼,一会儿是坐在马路边摇扇子算命的长胡须刘伯温。
在李前宏的厨房吃过午饭。老戴见左右无人,给两位老总道:“我觉得苏希望工地不太对劲。他的人员、设备都不足,明显比欧阳的工地要少。我担心他的资金有问题。”
施工企业资金出现问题,这不是好玩的事情,侯沧海道:“先莫声张,暗中调查。”
在这一刻,有了急需处理的大事,张小兰忘记了双面游戏,态度坚决地与侯沧海站在一起。
(第两百零四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两百零五章 痛哭的苏希望
到施工现场看过以后,没有发现明显问题。
老戴道:“我在工地混了二十多年,鼻子和狗一样灵。我觉得苏希望有点不对劲儿,工程进展比欧阳的工地要慢,设备老化,数量不够,还有一批钢筋型号不对,被监理发现。我感觉他的资金有问题。”
“钢筋型号不对,我怎么没有听说此事?”侯沧海瞪着眼睛。
“当时监理给我说了,我也去核对了。苏希望解释是弄错了。当天就把这批钢筋拉走,第三天送来合格钢筋。所以,没有给你们讲这事。”老戴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苏希望曾经数次送钱打点。这虽然是常事,可是苏希望打点的钱明显多了。
老戴是老江湖,知道哪些钱能拿,哪些钱不能拿,还知道以他的身份能拿多少。苏希望打点的钱超出了寻常范围,让他警惕起来,意识到阴谋和危险。
侯沧海天天泡在工地上,对材料价格有了切身体会,道:“从年初到现在,钢材每吨涨了接近一千元,涨得实在太凶。我估计是苏希望被涨得肉痛了,想鱼目混珠,混得过去就混,混不过去就装楞。你别小瞧了他,他心里特别明白。从今天起,我们都要把《工程质量监督方案》背得烂熟,不能让他们钻了空子。”
张小兰想起那句“面有猪相心头嘹亮”的评语,觉得这个评语用得真是恰好其分,道:“他这个工地全是旧设备,确实可疑。”
老戴道:“我打听过,苏希望在其他地方没有建筑工地,所以我觉得不对味。”
在选择苏希望作为建筑商时,侯沧海考虑到其二级资质以及背后深厚的银行关系。他站在工地边上,道:“老苏的关系人是省银行的头头,他这些年做过不少工程,应该不会出现资金问题。”
“理论上不会,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味。资金链断裂,在我们这一行是常事。现在我们只看到表面,根根底底还是掩盖起的。” 老戴跟着张跃武混了很多年,此时很真诚地提醒两位没有太多经验的老总。他决定将这件事情还跟张跃武说一说。
侯沧海想了一会儿,做出决断,道:“让苏希望下午来办公室,我们当面问个清楚。这是大事,不能藏着掖着。”
下午,苏希望来到江南地产办公室,与侯沧海、张小兰和老戴在小会议室会面。
苏希望听到侯沧海的问题后,头摇得如拨郎鼓。由于他脸上肥肉多,摇头之时,眼睛几乎淹没在脸上的肥肉里面。侯沧海原本想要观察他的神情,结果对方肥肉太多,完全看不透他的表情。
“张总和侯总是厚道人,说话算话,按进度拨了款的。虽然叫我们垫了些钱,毕竟不是全额垫资,算是良心人了。”苏希望竖起大拇指,夸了一句,又道:“侯总、张总,你们为什么觉得我缺钱了?”
侯沧海将工程科制作的施工进度详表放在苏希望面前。
苏希望拍着胸膛响亮地道:“我是严格按照施工计划在进展,没有拖后腿。欧阳他马的吃了春药,修这么快。对于施工来说,太快,并不见得是好事。你们几位放心,我苏希望在高州还是有点小面子,绝不会拖后腿。”
明人不用指点,响鼓不用重锤,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侯沧海觉得达到了目的。
苏希望离开江南地产时,胸膛挺得高高的,脚步将地面踩得咚咚作响,留给江南地产诸人一个宽厚的背影。
上了车,苏希望笑容如最美好的日子一样慢慢消失。他很威严地靠在车椅上,注视前方,没有如往常一般和司机聊上几句。
他此刻已经陷入极度沮丧之中,肥胖身躯中藏着深深的恐惧和悔恨。今天在江南地产办公室的表演几乎耗尽了他的所有精力。他将最后一丝精力用在司机面前,维持最后的老板尊严。
回到家,苏希望到楼上楼下查看了一遍,没有见到妻子。他打通妻子电话,得知妻子正在打麻将。他放下电话。一阵哭声就在家里响起。
苏希望仰天躺在地上,肚子和胸口一起一伏,哭了起来。哭声由大到小,最后变成鬼哭狼嚎。他住在别墅里,有独家小院,与周边邻居隔得挺远。只要家里无人,无论用什么声音哭都不会有人管。
鼻涕、眼泪、口水,凡是能出水的地方都在冒水。哭到痛快时,他尿了裤子,屋里迅速有了尿臊味。
“我不该贪心,三个亿啊;全部都在煤矿里,拿不出来啊;够我吃五辈子,吃也吃不完啊。”苏希望如农村妇女那样哭诉,而且是有韵味地哭唱。
反复唱了十几遍了后,手机响了起来。
苏希望翻身爬起来,用帕子将眼泪揩掉,接通了电话,然后用愉快声音道:“阿姨,什么事啊?”
“小苏啊,你送五百万到南州家里来。家里急着用钱。”
“阿姨,什么时候要啊?”
“越快越好。倒霉时喝冷水都塞牙齿,你舅舅遭了小人,现在还没有出来。我们要花钱打点。”
“以前这五百万是小意思,现在钱都塞进煤矿那个无底洞了,一时半会筹不齐。”
“小苏啊,你舅平时对你不薄。你舅是被诬陷,组织上很快就要还他清白。你就不要找借口推这推那。没有钱,是不是需要给龙书记打个电话,让他给建委打招呼,多拨点工程款。你舅在煤矿的那点股份,我们也不想钱生钱了,把股本退给我们就行了。一个月,能不能拿过来。”
“一个月,太紧了,三个月,肯定没有问题。工程款就不用找龙书记了,江南地产讲信用,不拖款。”
“没有哪个地产商不拖款,小苏别哄我这个老太婆。”
打完电话,苏希望脸上肌肉一点一点往下掉,由笑脸变成了哭相。他将电话扔在地上,又开始如农村小院的狗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边滚边哭。这一次他哭骂“舅舅”所谓的股本。
电话又响起。
“老爸,我想提款车。我的车太没型了。几万美元,你又不是没有。”
“等两个月,现在手里有点紧。”
“老爸,我真的很想要。”
“等两个月吧。”
“不给就算了。”
听到电话里的盲音,苏希望如挨了两鞭子的狗,又在地上躺着,大声嚎叫。
电话再响起。
看到是侯沧海的电话,苏希望站了起来,脸上神情专注,没有丝毫赖皮狗形象。
“苏总,有一个做模板的老刘到我们办公室,问我们拨款没有。你没有付款给老刘?”
“这个老刘和我们有点小纠纷,所以没有给他钱。你让他来找我,为点小钱跑到公司来,太削我面子了。侯总,你放心吧,我马上给老刘打电话。”
给老刘打完电话,既说好话,又带威胁,总算让老刘离开了江南地产办公室。老刘是一个老鼠精,肯定嗅到了什么气味,所以才撕下面子来要钱。
“以后老子发达了,让老刘提起裤子给我爬开,关键时刻下烂药。”
电话接连响了两次,苏希望这才接了电话。这次他没有站起来,躺在地上打电话。
“苏希望,你狗日的什么时候还钱?再不还钱,老子要下了你一只手。”这是一个恶狠狠的声音。
“龚老板,再等几天,我就有钱了。”
一阵恶言之后,电话被挂掉。苏希望刚才还能哭得出来,此时躺在地上,除了眼珠子间或转一下,如死去一般。
苏希望一直觉得自己这三年就是做了一个天大的噩梦。三年前,他是一个较为纯粹的建筑商。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积累了一大笔钱和一大群好朋友,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转折点在煤炭上。省银行当领导的“舅舅”送来了一个惊天财富——邻省与山南交界处的一个煤矿。
他如高台跳水一般钻进了深山里的一个大矿,从此陷入一连串的麻烦之中,到了今天,二十来年辛苦给别人修房子的钱全部搭了进去,还从银行贷款一个亿,以及三千万高利贷。这些钱如泥牛入水,全部化成了煤渣渣。
苏希望一直幻想“卖出一吨煤赚多少钱”来安慰自己。但是,这一大笔巨款还没有到手,自己就要窒息而死。窒息而死的临界点在舅舅被调查。舅舅由实权派变成靠边派,而且极有可能进鸡笼。贷款断裂,他的黑金帝国眼见着就要轰然倒地。在危机关头,他明知是毒药,还是喝下了高利贷这碗毒酒。
在绝望中,苏希望想通过江南地产的三幢大楼还掉高利贷,然后熬到煤矿黑金出世。从理论上,这完全可行,界时,他的财富将比做楼房时多十部都不止。可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失血速度,千疮百孔的钱袋子根本无法支撑到拿到工程款的那一天,更别说煤矿正常生产。
按照国家规定,建筑企业在施工之前都需要上缴工程总支付款的5%作为质量保证金,三幢楼交了三百万保证金。这笔钱在前些年没有什么大不了,在现在就是拿走了很大一块流动资金。而且这个保证金交出去之后,真正回账至少要三年。
今年运气更差,钢材在半年时间每吨猛地涨一千元。工程开工不能停,向甲方增资又难,这项工程仅这笔费用就多了500多万。
此外,下面的人以及供应商又在催要人工费、材料费。
以前舅舅大权在握时,这些事情都好办。如今,苏希望拿着工程合同找到银行借贷,银行高挂免谈牌,一句话,先还旧钱,再谈新款。
他找到以前关系挺不错的副行长,哀求道:“我是二级资质企业,锁厂危房改造工程真能赚钱,就是周转一下,一定能按时还贷。”这位副行长推得一干二净:“地是江南地产的,要借只能是江南地产来借。作为乙方的建筑企业,我爱莫能助。”
几年前,他有一段时间每个星期都和副行长在一起吃喝玩乐,这时墙倒众人推。当这位副行长说“我爱莫能助”时,苏希望很想拿酒**子将这个副行长脑袋打破。
极度绝望,苏希望反而无所畏惧了。他睡在地上想了很久,爬起来,给高州另一个放水人打了电话,喝下另一杯毒酒。
此时,他暗自庆幸煤矿是在邻省,还捂着盖子没有爆炸,否则想喝毒酒都喝不到。
两天后,苏希望在洗头房外面用一个新卡给110打了电话后,然后大义凛然地走进了洗头房,要了两个洗头妹为自己服务。当三个公安冲进屋里时,一男两女赤条条在床上,被捉了现形。
苏希望的妻子交了罚款,第二天就和苏希望离婚。房子和儿子归苏希望妻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苏希望彻底放开了,根本不管已经深度套牢的煤矿,天天守在工地上。主楼施工相当顺利,没有风波。
八月中旬,苏希望向江南地产提出了五百万元的《按施工进度拨款申请表》。
(第两零五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两百零六章 人间消失
苏希望与江南地产签合同时,依据《合同法》、《建筑法》以及建设部相关规定,工程进度款的拨付以发包方代表确认的已完成工程量,相应单价及有关计价依据计算。
根据合同要求,苏希望填好了《按施工进度拨款申请表》,没有马上送走,又重新填了一张七百万元的申请表。
将申请表送走以后,他仍然坚持在工地上,实则作好了一切准备,拿到进度款后,便人间消失。人间消失以后,在高州的公司、邻省的煤矿、银行的贷款,放水者的钱,以及所有的人事关系,苏希望都将要放弃。
这是金蝉脱壳之计,是毒计,也是苦计,不到山穷水尽,绝对不能使出这一招。
对于江南地产来说,这是一次正常的拨款。拿到申请表之后,侯沧海来到了张小兰办公室,道:“这是苏希望要求拨付的进度款。”
“你怎么看。”
“从程序上来看没有问题,工程量由老戴签字确认,工程质量监理也签了字。”
“你的意思是付这笔款?”
“我们没有不付款的理由。”
“我心里不太踏实。我爸提醒,苏希望在邻省煤矿收入比较多,我们要注意他的资金。”
“我让老戴悄悄调查了工人和供应商,上一期的钱全部都付了。这一笔工程款到位后,苏希望才能支付这一阶段工人的工资和供应商的钱。一句话,苏希望把前面的屎尿抽干净了,没有啥大问题。如果不付进度款,要影响工程进展。”侯沧海道:“我让老戴和梁期罗挤了水分,实付四百八十万。”
如果没有对苏希望的怀疑,这是一次极为正常的拨款。
侯沧海和张小兰是新人,接手的是黄德勇市长一直关注的危房改造工程,事关张跃武煤矿帝国的成败,在诸多因素共同作用下,两人达成了共识,将这笔四十八十万的进度款拨给了苏希望。
“拨吧,但是我总觉得不安。”
“理由,我需要不拨款的理由?”
“第六感吧。”
“第六感不能摆在桌面上。”
张小兰坐在办公桌后面,侯沧海坐在其对面。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望了眼前男子一眼,道:“喝咖啡吗?”
这是隔离解除以后,张小兰第一次邀请侯沧海喝咖啡。
侯沧海喝着略带苦味的咖啡,道:“董事长,你终于从天上回到人间了。”
张小兰这一段时间几乎天天都在清风棋宛和快刀手聊天。侯沧海变成快刀手以后,顿时如换了一个人,变成了话蒌子,而且语言清奇,反转速度极快。张小兰与快刀手闲聊,可是聊到后来,她突然开始吃起无影宗的醋了。
因为侯沧海肯定不知道无影宗是自己,他对无影宗的兴趣明显大于自己,这一点实在令现实中的张小兰悲伤。
张小兰叹气道:“我不是从天上回到人间,是从烂泥坑里爬起来。”
她等着侯沧海追问这句话的来源,没有料到侯沧海张开血盆大口,将咖啡倒了进去,然后拍了拍屁股,公事公办地拿着有自己签字的进度表,道:“那我让梁期罗赶紧去办。”
望着那张办公室脸,张小兰产生了将咖啡杯扔过去的**。这个**十分强烈,忍了半天才忍住。
梁期罗从小道消息听说江南地产要弄一个财务总监的岗位,尽管不知这个消息是虚是实,还是变得老实多了。他拿到手续完备的拨款单,便开始办理手续。
苏希望对这笔钱望眼欲穿,想办法把大笔款项弄到手以后,立刻按照原计划玩起了人间消失。借银行钱不还是老赖,名声不好听,弄进监狱都很难。但是,借了高利贷还不了,那真是断手断脚的下场,甚至丢了这条命,还要波及家人。
他最初是与妻子离婚,准备以此来转移财产。思来想去,若是把前妻留在高州,红了眼的放水人肯定不会放过妻子。妻子得到残酷真相后,最初无法接受,痛哭了半夜,这才勉强接受了现实。两人又将家庭巨变告诉了在海外的儿子,于是一家人都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苏家是彻底的裸奔,所有不动产以及公司都原封不动地留在了当地。好在他们手里还有近四百八十万工程款,以及妻子两百万私房钱,生存至少不会受到影响。这两百万私房钱是妻子给自己留的后路,从来没有给任何人透露。这次要做亡命鸳鸯,苏希望妻子就将私房钱拿了出来。
在夜幕中离开高州时,苏希望和妻子有一段对话。
“你这人毛病不少,但是对我们母子还不错,否则我才不会跟你跑路。”
“我也不想这样,谁愿意逃命。”
“我们两人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只不过我的相片是用的余二哥的。”
余二哥是苏希望的表兄,两人相貌在小时候颇为相似,互相都可以鱼目混珠。
“你这么胖,余二哥是瘦子,不一样。”
“从今天起,我们就亡命天涯,我要减肥。”
说到这里,苏希望老婆醒悟过来,道:“你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银行贷款全部投进矿里,我借了高利贷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办了我们一家三口真的假**。”
“我们这要走了,所以亲戚和朋友从此就彻底断了联系,我心里很不好受。”
“那也胜过被人装了麻袋丢进河里强,也比断手断脚强。我们离开山南,越远越好,然后从头来过吧。”
夜色茫茫,神情凄惶的夫妻俩离开了高州,踏入另一个无法预测的命运之河。
(第两百零六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两百零七章 怎么办
我数了一下,从3月20日到现在,共有四天断更,先给自己点个赞。我会继续努力的。十二点以后,还有一章,大家别等,明天早上可看。
…………………………………………
最先发现苏希望失踪的是公司财务人员。这一段时间,不少供应商打来电话讨要材料款。
江南地产付了四百八十万,但是钱在苏希望授意下转走。此刻,帐上只有不到一万元现金。财务人员多次给苏希望打电话,都是关机状态,包括苏希望老婆同样如此。在第三天,财务人员直接来到苏希望家里,家里也无人。
到了支付工人工资的那一天,公司的人仍然找不到苏希望。工人骂声一片,几个包工头到财务室每天都到财务室来几趟。
例行查看工地的侯沧海和老戴也听到工人的骂声,还有胆大工人直接让江南地产给钱。施工企业扣发工资是常事,工人们都习惯了,牢骚归牢骚,依然在工地上干活。
工人的牢骚引起了侯沧海警惕,问道:“老戴,苏希望平时经常在工地,这三天,他似乎不在工地?你见到他了吗?”
老戴想了想,道:“有好几天没有看见他。”
“你回想一下,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间” 侯沧海对工地比较熟悉,他一边询问老戴,一边试图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苏希望的时间。
“给钱之前。”两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侯沧海意识到出了问题,安排道:“你马上联系杜工和他们财务人员,问清楚情况。”
老戴打完电话,脸色严峻起来,道:“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苏希望在哪里,有几天没有见到人了。而且,苏希望老婆也不见了。”
侯沧海道:“先不要声张,让杜工和财务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我先回办公室,和张总碰头,你在工地观察情况,如果有异常,要稳住。”
在江南地产办公室,侯沧海和张小兰刚刚碰完情况,杜工和财务人员一起来了办公室。四人关了办公室房门,谈苏希望的反常之举。
听到苏希望公司帐上只有一万元现金,侯沧海一颗心就不停地往下沉,“公司的钱,怎么就随意让苏希望划走,这违反财经纪律。”
财务人员挺委屈地道:“这是私人公司,老板要用钱,我必须要执行。老板有几家企业,互相周转是常有的事情。”
从现在看起来,苏希望极有可能卷钱跑路了。侯沧海隐隐担心的事情有可能发生了。但是让他百思不得期解的是苏希望为什么要卷钱跑路。他有一个二级资质建筑企业在手,还在邻省经营一个煤矿,实在没有跑路理由。
他慢慢在头里理思绪,准备针对性策略。
“你们不要在外面乱说,苏总有可能与老婆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为了稳住苏希望公司两个员工,侯沧海故意说得很轻松。
“材料款可以拖一拖,工人工资不太好说。”
“想办法拖两天,借口你自己去找。每家施工企业都拖过工资,不用我来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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