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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不过霸
“如此,那就请国主让位给兀突骨!”一旁的土安缓缓地拔出了自己的短刀,看向老国主的目光里凶光毕露:“您会带着我们走向灭亡,我们需要一个更加理智的国主!”
“你们……果然是要造反吗?”老国主一脚将身边的女子踢开,从软褥下抽出一把单手长刀,对着兀突骨便劈过去。
“小心!”奚尼和土安连忙上前,却被兀突骨挥手拦住,右手一把抓住那劈来的长刀。
“死~”老国主怒喝一声,浑身肌肉坟起,根根青筋蹦出,奋力的往下斩,刀锋割裂了兀突骨的手掌,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兀突骨脸上却没有半分痛楚之色,只是看向老国主的目光里,逐渐泛起了杀机。
“既然国主不听我言,那就……”兀突骨目光变得狰狞起来:“请你去死吧!”
捏着刀锋的手陡然发力,老国主只觉一股大力自刀柄涌来,刀背被兀突骨狠狠地按在他的脑门儿上,吃痛之下,不由得撒手。
“嗤~”兀突骨也不换手,直接将刀锋架在老国主的脖子上,在老国主惊怒的咆哮声中,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任由鲜血喷溅在他身上,死不瞑目。
“我等参见国主!”奚尼与土安见状大喜,齐齐跪下,对着兀突骨拜道。
“立刻召集所有人,宣布老国主已死,我将成为新国主的消息,另外,命所有人将藤甲脱下来装在车上,通知我带来的汉人,就说事情已经办成了!”看着老国主死不瞑目的尸体,兀突骨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是!”两人点了点头,分别跑去执行兀突骨的命令。
已经是大半夜了,但兀突骨的命令还是被迅速执行,一名名藤甲军将身上的藤甲拆卸下来,按照兀突骨的吩咐,装了几十辆车才装完。
兀突骨又命人将那些被掳劫过来的女人和孩子以及财物都带过来,准备一起交给黄权。
“国主,这女人和孩子,他们带走就带走了,但那些财物……”奚尼有些不甘道:“没有了这些东西,我们恐怕连回去的食物都没有。”
兀突骨闻言微微皱眉。
“国主不必担心!”黄权的声音响起来,却见黄权从远处走来,对着兀突骨一礼道:“在下来之前,我主已经与在下有嘱托,若国主愿意释放这些俘虏,交出这些藤甲的话,此前老国主在南疆掳劫的财物,就算是赠予贵邦的,而且,如果食物不够的话,我主稍后会再赠送一批食物过来,而且以后如果贵邦有所需要,随时都可以派人来寻求支援,我主十分欣赏国主的为人和勇武,愿意与乌戈国结下友谊。”
兀突骨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黄权一礼道:“请替我向蜀主道谢,等我稳定了国内之后,会派人向蜀主递上降表,只要蜀主不变,我乌戈国愿意做大汉的属国。”
“一定!”黄权回了一礼。
虽说俘虏大多都是女人和孩童,但这南疆的女人可跟汉人女子不同,体魄强健不输于男子,南疆跟汉人的审美不同,在南疆,强壮的女人才会得到男人的赞美。
黄权和兀突骨忙碌了一宿,清点完藤甲数量之后,直接以这些女人编成队伍押送着货物往云南而去。
在告别了兀突骨之后,黄权迅速和逡巡在周围的顾诚取得了联系,让顾诚派人去通知叶昭派兵前来接应,叶昭在第二天得到消息,派人带着粮草前来收编,那些女人和孩童,叶昭并未放回原地,当初那几名洞主盛怒之下要找兀突骨拼命,当场被杀了三四个,如今活着的,也大都被送入了城中。
叶昭准备将这些女人和孩童送往蜀中定居落户,加快蛮汉融合的速度。
回到云南后,叶昭派人又给兀突骨送了一些粮草,让他们有足够的食物弥补这次出兵的损耗,加上从南疆掠夺的财物,至少不会亏本。
诸事处理完善之后,叶昭在云南大宴诸将,虽然还有孟获等少数洞主不愿意放弃,想要等叶昭离开后卷土重来,但这南中大半蛮族已经尽数归顺,如今也只剩下越嶲一地。
六月初,叶昭派甘宁、华雄、黄权三人为将,各领三千汉军和蛮族混合军队出征,自孙水、姑复、遂人三处出征,席卷越嶲,同时一直驻守朱提的关平、张任也接到命令,反击越嶲。
越嶲王腹背受敌,再加上南疆三十六洞皆降,只剩下越嶲一地,根本无力阻挡叶昭,勉力支撑了一月之后,在七月越嶲王被关平斩杀在乱军之中,越嶲二十四洞蛮族皆降,至此,耗时大半年的南征算是落下了帷幕。
不过与孟获期待的不同,四郡平定之后,叶昭并没有撤军,而是将带来的汉军与收降的蛮兵混合大乱,然后以五百为一营,镇守各处,疏通道路,同时从蜀中调了十万流民入云南,神工营也召集了大量的工匠、经验丰富的老农、泥瓦匠入南中,开始了大规模的建设。
粪肥开始推广,除了有限的平地进行耕种之外,叶昭还让人在各处山林寻找适合的地方养殖一些适合山地生存的动物,或是种植一些只有云南才有的特产。
出征南蛮叶昭花费了大半年,但治理和建设南中,叶昭却花了足足三年,从建安元年七月到建安三年冬,南中的基础建设、道路、栈道以及经济形态才算逐渐形成,三年之中,叶昭兴建了包括云南在内的十座城池,每一座都是按照设计师规划出来的图纸建设,可以让飞舟着陆,使得南中地区和蜀中的消息往来畅通,同时水泥路和水泥栈道的修建,也使得两地交通逐渐改善。
而叶昭不断推行的惠民政策,也将山里的蛮民逐渐迁出来,建安二年,孟获等一直不肯投降的洞主眼见无望,其他洞的族人已经彻底融入了汉人的生活,无奈之下,也选择了投降,被叶昭大乱安排到蜀中各地,对于这些心怀投机之人,叶昭并没有让他们继续留在南疆。
孟获等人虽然心中并不情愿,但此时他们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机会。
建安三年十二月,在南疆渡过三年的叶昭,在南疆的生态彻底走上正轨之后,方才启程乘坐飞舟返回成/都,黄权被叶昭任命为建宁太守,继续统筹南疆之事,越嶲和朱提并为一郡,由张任出任太守,甘宁被叶昭任命为牂牁太守,关平被任命为永昌太守,继续坐镇南中,监督四郡发展,由关羽、徐荣带领主力的五万大军返回蜀中,来时只有一万五千人,如今返回蜀中,却成了五万大军,此番南疆之行,对叶昭来说,等于是彻底为他奠定了一个稳固的根基。





代汉 第一章 CD新貌
成/都三年来的变化很大,作为蜀郡郡治,同时也是益州州牧府所在的地方,更是叶昭目前的政治中心,叶昭贯彻各种新政的主要场所,从初平二年到建安三年,已经八个年头了,如今成都,入目所及,便是一座座三层乃至四层的高楼,这些大都是民房,几户或十几户合住一栋。
放在后世,这样的城池,都是属于偏远小城,但在这个年代,普通百姓能够住上这种水泥石木的整洁楼层,若放到中原,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成/都城内除了叶昭如今的太尉府,益州牧的官邸以及少数显贵之外,大多数都是住的这种楼层,包括大多数官员和富户,一些富户的庄子,基本都在城外,城内随着大量从关中、南阳涌入的流民进入,已经不适合大量建造那种大型宅院,同时也是一种限制世家养丁的手段。
至少在城中,很少会有世家养丁,毕竟没有庄园,养太多的家丁也没地方放,这也限制了城中那些大户对治安可能造成的影响。
重新推倒重建的城墙向外扩张了不少,因为水泥的不断使用和神工营的进一步改良,如今在水泥一项上的技术,比之后世的差距已经不太明显了。
青石铺就的主道以水泥衔接,可以容纳四辆马车并行而不显拥挤,主街两侧则是琳琅满目的商铺、客栈以及酒楼,还有小吃摊贩,往来行人亦是络绎不绝,哪怕如今还是冬天,到了白天主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而且已经能看到不少各族打扮的蛮人在街道上大摇大摆的行走。
如今随着南中平定,大量蛮族归化,各种南疆盛产的水果、草药、皮毛、珍木或是金银玉器被运往蜀中,成/都作为如今蜀中最繁华的城市,还有往域外行走的商队长期驻扎,自然也是利润最大的地方,不少蛮族组成的商队会争相前来。
“我很好奇,你们是如何让那些大户尽数迁出城去的?”回到太尉府,叶昭并无太多风尘之色,毕竟是坐着飞舟回来的,如今叶昭的座驾更新换代,更加舒适,自然感受不到旅途的颠簸和劳顿,在城中逛了一圈儿之后,便回到太尉府,将戏志才、李儒、满宠这三位主要骨干招来询问道。
成/都的变化让叶昭有种惊喜的感觉,可以说是,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而且沿途城池改建的也不差。
这改建城池最大的难题,自然就是那些富户,叶昭讲究法治,自然不能平白无故赶人,这是他的底线,无论戏志才还是李儒,都不会逾越,至于满宠,本身就是法治的拥护者,更不会做这种事。
“主公可还记得当初所说的官田优先租赁权和以功勋减税之权?”李儒和戏志才相视一笑,对着叶昭躬身道。
优先租赁权是叶昭当初颁发的一条政令,官府治下官田虽然不能买卖,却有优先租赁权,凡是战死将士家属、对蜀中有功勋在身者,可享受一次为其三年的优先租赁权,而且最多可租千亩良田,并且三年内减税一半,虽说只有三年,但千亩两天外加半税,就算对世家来说,也无法无视,尤其是叶昭如今对官田看管的很严的情况下。
叶昭闻言点了点头,大概知道几人的对策了,献上城中府宅以供重建,可以计算成功勋,然后给他们优先租赁权和三年减税的权利。
也不算坑那些士人,随着如今粪肥的推广,粮产大增,蜀中的经济形态和致富之路已经不止是靠土地一种,畜牧、养殖、经商、学习手艺,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其实就算将这些土地长期交给那些士人去种叶昭也不会介意,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够招的下人来帮他们种地。
既然致富之路多样,学一门手艺都比种地赚得多,谁还会去帮人种地,他们也只能从流民中招人来种地,但流民又不是每年都有,蜀中自己可不产流民的。
不过农业始终是重中之重,叶昭必须保证足够的从事农业的人口,也就是说,叶昭必须保证农民的收益,否则,如果都觉得种田无法养活人的话,久而久之,百姓不种田了,田地又落回少数人手中,如此一来,这少数人掌握了粮食资源,也就等于拿住了叶昭的七寸。
“虽然有些早,不过为免出现粮食危机,我觉得官府应该出一项准则,保证农夫的收益。”叶昭手指敲了敲桌案,对着满宠道:“明日官府张贴一张布告,自今日起,官府将在各县设立粮站,会按照每年的行情标定粮价,百姓手中的余粮,可以去粮站贩卖,当然并不禁止私人买卖。”
粮站存在的意义,就是避免有人刻意哄抬或是压低粮价以至于农户收益受损,如今叶昭已经完全掌控蜀中,一些未来可能存在的危害,必须及早剪除,以免未来爆发时,叶昭承受不住。
“主公此举,乃大利于万民之举!”戏志才、满宠、李儒闻言目光一亮,他们之前也有类似的担忧,也想过一些对策,但却都是治标不治本,叶昭此政令一出,几乎可以杜绝粮价的过度起伏,至于官府手里的余粮太多该怎么办,这一点根本无需担忧,乱世的粮那可是战略物资,只要愿意往出卖,永远不用愁卖不出去,就算是叶昭的仇人,恐怕也只能咬着牙跟叶昭交易。
如此一来,粮价市场基本上就会稳定下来,只要这条政令不变,能够彻底执行,就不会出现太大的波动,农民稳,蜀中的根基就不会动摇。
叶昭看着三人的表情,眉头一挑:“看三位表情,莫非蜀中已经有了这个苗头?”
戏志才苦笑着点点头道:“主公料事如神,的确有不少世家打着这个主意,如今尚是在酝酿,但已经开始出现不稳之相,若无法及时解决,最多两年,便会出问题。”
“果然,欲往才是推动人进化的最大力量!”叶昭闻言,忍不住赞叹道。
如果没有自己限制官田出售,又在入蜀时掠夺了大量的私田,间接限制了土地兼并的问题,这些人恐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思想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年,这个想法,已经很先进了,可惜叶昭一道政令,将这些人几年的准备彻底化为虚无。
“说说书院的事情吧,算起来,书院兴建已经五年了,成果如何?”叶昭坐下来,看向两人道,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如今成/都书院已有学子近千人,其中除了主公离开时便在书院之中学习的学子,大多数都是自郡学经过考核进入的,此外各处学堂的学子已经开始向郡学晋升,三年来选拔出来适合为官者,有一百一十二人,多为一县之才,其余的,或是改学了其他技艺,或是去各县学堂教学,如今益州各县包括南中四郡在内,共有学堂两百七十八座,可保证大量向学之人皆可加入,如今郡学每年都会进行一次考核,筛选可以进入郡学之才,成/都书院则是三年一考,收纳良才入学。”戏志才微笑着对叶昭道:“以如今我益州的人才储备,已经足够占据关陇之地。”
一百一十二名县令之才,足以让叶昭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必为缺乏人才而担忧,而且益州经过叶昭长达八年的治理,无论军力还是底蕴积累,就算此刻出蜀,也不必再在治理人才的问题上担忧。
“知我者,志才也!”叶昭眼角露出一抹笑意,如今蜀中的发展超过叶昭的预期,他的确有对外扩张的心思,如今蜀地基本已经完成了改建,而蜀中的人口,这两年因为关中战乱不休的缘故,有大量人口涌入蜀中,也是加快蜀中建设的一个原因。
戏志才颔首一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叶昭当时入蜀也是被逼无奈,天下虽大,但适合叶昭的地方却不多,如今叶昭在蜀中一步步的发展他看在眼里,也大概明白了叶昭的心思,如今论底蕴,蜀中已经成熟,也确实是出蜀的时机,这两年他观天下局势,之前的乱象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逐渐清晰起来,这个时候,若叶昭不能抢在新一轮的诸侯吞并之前,抢下一块地盘作为跳板,错过这个时机,再想出川可就难了。
“云长、徐荣大军未归,正好借此机会休息些时日,尔等这些天将中原的情报整理一翻,待众将回归之后,再行商讨。”叶昭起身道。
“恭送主公!”三人连忙跟着起身,向叶昭一礼。
叶昭径直出了正厅,三人各自离去处理事物,而叶昭则回到自己的居所,三年来,与两位爱妻聚少离多,两个儿子也不能时长看护,长子叶征,如今已经快十岁了,如今见到叶昭没有亲近,只有畏惧和疏离,叶昭准备在接下来的时日趁着还未兴兵之际,好好陪伴妻儿。
久别重逢,干柴烈火,这一夜自是说不尽的风流和缠绵……




代汉 第二章 叶昭讲学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几乎三年没有碰过肉味的叶昭此刻算是能够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他现在就有类似的想法。
初春的寒气被窗纸隔绝,哪怕屋子里的灶火令房间里充斥着暖意,叶昭仍旧不愿意从被窝里出来。
“夫君该去与诸位先生议事了。”蔡琰如同慵懒的猫儿一般瑟缩在叶昭怀里,闭着的眼睛不住的颤动着,呼吸也有些凌乱,最终忍不住按住自己胸前那作怪的大手,清冷的声音里,少有的带着几分娇嗔。
刘薇和蕊儿还在一旁酣睡,作为昨夜的主力军,刘薇和薇儿承担了叶昭至少一大半的火力,宽敞的床榻上躺着四个人,对于蔡琰来说,哪怕不是第一次,仍旧还是不适应,感觉有些荒淫,但又有些舍不得那足矣给她带来安全感的臂弯。
从一开始的认命般的婚姻,到如今已经渐渐变得有些离不开叶昭,尤其是这三年的聚少离多,让之前并不深刻的感情,在一点点沉淀和升华。
将清冷女神拉入人间的过程,一直是叶昭最喜欢的感觉,闻言也只是笑笑,并不在意,继续抱着蔡琰温存,已经年近三旬的女人身上,有着令男人着魔的魔力,让他爱不释手。
又胡闹了一番之后,叶昭才强行让自己离开了温柔乡,暂时的放松可以,但太过留恋会让他丧失心中的雄心,温柔乡乃英雄冢,真不是乱说的。
装睡的蕊儿乖巧的起来帮叶昭和蔡琰宽衣,尽管蔡琰已经多次表示这种事情不用蕊儿来做,毕竟蕊儿是叶昭的第一个女人,哪怕是妾,在这个不计算孩子,只有他们四人的家里,也早已是家里的一份子,无论刘薇还是蔡琰,对这个乖巧的小侍女都挺疼爱,只可惜,一直未能怀上叶昭的孩子,对她来说,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叶昭拍了拍蕊儿,帮她穿了一层纱衣,免得冻着,又跟蔡琰说了会儿话之后,方才离开。
如今对叶昭来说,是个难得的假期,除了早上例行公事去议事厅了解一下政务之外,大多数时间,叶昭都在陪两个孩子。
叶征如今已经十岁,已经开始在书院学习,次子蔡益,如今也六岁了,除了启蒙之学之外,叶昭本不想让他有太多负担,却在这年纪被蔡邕拉着做学问,每天苦着一张小脸。
作为叶昭的儿子,叶征比蔡益也强不了多少,除了正统的儒学之外,算学、法学都是必修课,作为未来自己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叶征注定从小就会失去很多人该有的快乐,有些习惯,也得尽早养成才行,不过叶昭对蔡益的教导可以不闻不问,任由蔡邕去教,但作为长子,叶征的教导是早就被规划好的,劳逸结合是必须的。
四岁开始,叶昭并没有教学问,而是教一些规矩、习惯,有些时候,规矩、习惯、教养比学问本身更重要,也正是因为有叶昭之前长达三年在这方面的培养,在叶昭出征之后,叶征也能保持学习和锻炼的习惯。
“父亲!”叶昭回来不久,便见叶征前来拜见。
“我儿又长高了。”叶昭看着叶征,刚到十岁,已经有六尺有余(汉尺23厘米左右,六尺大概一米四),在这个年纪来说,已经算很高了,从小各种营养均衡,再加上足够的锻炼,叶征的体态均匀,文质彬彬的脸上,带着一股阳刚之气,并不显阴柔。
顺手摸了摸叶征的脑袋,能够感觉到儿子有些抗拒,但却强迫自己没动,毕竟那份生疏感是无法一下子化解的,叶昭带着叶征在庭院里的凉亭坐下来,将话题拉到学问上面,这也是为人父母最关心的地方:“我儿最近在书院可曾有不惑之处?”
“确是有些。”叶征点了点头。
“说来听听,为父学问虽然未必能及恩师,但这天底下,强过为父的也不多。”叶昭笑道。
“最近蔡翁在教孩儿与益儒学,但孩儿却觉得,这儒学之中,有许多自相矛盾之处。”作为被叶昭培养出来的学霸,提到学问,叶征明显精神了许多。
“说来听听。”叶昭笑道。
“比如说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却又有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之言;还有亲亲相隐,又有大义灭亲之言,这岂非自相矛盾?”叶征看向叶昭。
大义灭亲?
叶昭眼皮子跳了跳,自己这老师究竟在教什么?
不过既然问了,叶昭也不能回避,想了想道:“那我儿以为,这儒学是一门什么样的学问?”
“蔡翁说,乃治国之学。”叶征躬身道。
“治国?”叶昭摇了摇头:“论语读过吗?”
“已然通读,其意也不难理解。”叶征点了点头。
“它能告诉你如何治国?”叶昭反问道。
“不能,但……”
“但还有中庸、尚书?”叶昭靠在椅背之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悠悠道:“为父幼年时,随恩师也就是说蔡翁读遍天下儒学卷宗,却未曾找到治国之道,如论语,记载的也是先圣一生人生感悟,他能教人如何做人,人常说要做事,先学做人,这话没错,却也不全对,学会做人,然后做事,做人的准则会让你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有是非观,但做人却并非做事的前提,我曾见过精通儒学之士治理一方,却令一方百姓民不聊生,但此人,确是德高之人,人品无可挑剔,然若论做事,却一塌糊涂,他做人无可挑剔,儒学经典,能倒背如流,但连一县之地都无法治理,更遑论治国!我儿如何看?”
“这……”叶征无法回答,他的学问、见识没办法回答叶昭这个问题。
“因为那儒学之中,讲的都是做人的道理,却没有做事的道理。”叶昭拍了拍叶征的肩膀笑道:“先圣之言,其实没错,但错就错在用错了地方,我儿可知,若治理一县,需要如何做?”
“能明正典刑,能明察秋毫,需得合力调配资源,鼓励百姓耕作……”叶征滔滔不绝的给叶昭讲了一大堆。
叶昭笑着听他讲完后才询问道:“那我儿可否告诉为父,这其中,哪一条,会用到儒学?”
“这……教化百姓!”叶征想了想,明正典刑靠法,明察秋毫如今书院中专设刑狱一课,此外调配运筹,需要数术……仔细算算,跟儒学沾边的,也只有教化百姓一条。
“如果百姓连饭都吃不饱,每日为餐食奔波,如何肯听你教化?”叶昭笑了,儒家的教化,实际上就是一种愚民之策。
“回到你之前所问的问题,你说的大义灭亲这并非儒学提倡,出自左传,商鞅变法里有夫妻相告,此乃法家之言,至于三纲五常相冲之处,可拆分开来,一为教化,一为治国,此乃儒家大兴之始,它在维护皇权,也是所谓道,用之可使百姓知礼仪,知大义,儒家谓之曰道,也是人立身之本,但你若想令百姓富足,需兴工,兴商,严法,却不可独以儒治天下,那样只会令天下大乱!”
看着一脸发懵的叶征,叶昭摇了摇头:“我儿只需记住即可,至于个中道理,需自行体会,学问有用与否,我儿当有自己的判断,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一家学说是完美无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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